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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逆袭-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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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默默数着1、2、3、4……
数到9的时候,腰身突然一阵摇晃,身体失去平衡,两只手从篮球框上滑落。池骋愣是把这大屁股按在了肩上,两条手臂狠狠卡着吴所畏的腰身,另一条手臂箍住吴所畏的腿,迈着豪迈的大步往车上走。
吴所畏不敢贸然挣扎怕摔下去,又不想这么被池骋挟持着,最后干脆一条腿从池骋脑袋上迈过去,直接骑在了他脖子上。
要是刚乎在这,肯定得来一句,你小乎无法无天了,敢骑在池骋脖子上!
吴所畏不仅敢骑,还敢调戏。
手拈在池骋喉结处挠了两下,挠得池骋心里有火,他却不痛不痒的说:“小时候我爸就这么扛着我,带我去天桥看卖大力丸的,你知道什么是大力丸么?”
池骋就知道他的脖子上硌着两个大肉丸。
吴所畏自顾自的说着,“那个卖大力丸的穿着皮坎肩儿,灯笼裤,炫耀他那一身的肌肉,我倒现在还记得他吆喝的那几句:哎,这里看,我这胳膊怎么这么粗?怎么这么带劲?哎,这是吃了祖传的大力丸。哎,您看这大力丸,一包一串一铜钱,您天天吃,月月吃,年年吃,您就和我一样……后面一句我忘了。”
池骋插了一句,“我知道。”
吴所畏惊讶,“你知道?你也听过?后面那句是什么?”
“长两个沉甸甸的大肉蛋。”
吴所畏先是一怔,而后猛地在池骋脖颈上砸了两拳,你姥姥的,怎么又给我扯那去了?
池骋绕了远路,吴所畏说得兴起也没发现。手把着池骋的腮帮子,摸到硬硬的胡茬儿,突然就想起他死去的老爹了。
“想我爸了。”吴所畏说。
池骋开口道,“没事,有干爹呢。”
吴所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靠,你管谁叫儿子呢?”“小醋包是我儿子,你是小醋包他哥,你不是我儿子谁是我儿子?”
吴所畏用硬鸟狠戳池骋的后脖梗子,怒道:“信不信我拿这玩意儿在你脖乎上捅个窟窿眼儿?”
“用不着。”池骋沉声开口,“用你那俩大蛋砸,一砸一个坑。”
吴所畏狂嚎一声,接着被池骋塞进车里。
姜小帅就站在不远处,眼睁睁的看着向他诉苦的徒弟活蹦乱跳的钻进车里,那股撒欢劲儿,都快赶上东街坊家那只小京巴了。
草,还说不是来这显摆的?
暗暗磨了磨牙,两只脚砸进门,晚饭撇在桌乎上,我一个人吃!
姜小帅心里一旦憋屈,胃口就特别好,他没和吴所畏提过,他曾有过一段二百多斤的沉重岁月,比吴所畏那会儿“辉煌”多了。
正狼吞虎咽着,一抬眼皮,对面突然坐了一个人,差点儿把姜小帅呛到。
我草,你丫是从哪冒出来的野鬼?走路都没声么!
郭城宇这两道眼神确实像恶鬼附身。
“为什么对我这副态度?”
姜小帅满不在乎的问:“什么态度?”
“冷淡。”
“我不是一直都这样么?”
郭城宇轻松月两根手指掰折一根筷子,说:“以前也冷,但和现在的这种冷不一样,具体哪不一样,你心里有数。”
姜小帅冷哼一声,“你这么讲,还猜不透我这点儿小心思?”
“鄙人不才,还望姜大夫拈教。”
姜小帅回得干脆,“没空儿。”
说完,拿起筷子想要夹菜,却被郭城宇强行扭住了手腕,眼中寒光乍现,语气陡然转冷,“你丫瞧见人家俩人亲热,心里不舒坦,拿我撒气是不?”
郭城宇莫名其妙,“我看见谁亲热了?”
姜小帅不依不饶,“你敢说你不是跟着他的车过来的?”
“我下班高峰期才出来,一路都在堵车,我知道我跟的是哪辆车?”
姜小帅一摔筷子,“少特么给我装蒜!”
郭城宇发现了,他俩之间真存在误会,而且这误会貌似还不小。
☆、131 安全感。
揭开一层玩世不恭的皮囊,郭城宇头一次一本正经地和姜小帅谈话。
诊室里飘出淡淡的消毒药水味儿。
沉默了半晌,郭城宇开口,“那天晚上我没碰你。”
“我知道。”姜小帅冷淡淡的。
“知道你还晾着我?”郭城宇语气一转,“难道你是怪我那天晚上没睡了你?”
立马换来一声滚。
过了一会儿,姜小帅不知想到了什么,不明所以地笑了笑。
“其实那天进你房间前,我就知道你不会把我怎么样,人在一种绝望的壮态下,是打不起精神做那档子事的。当然,你可以否认,就像你否认你是跟着他的车来的。”
郭城宇有点儿跟不上姜小帅的思路。
“绝望?我为什么要绝望?”
姜小帅也不绕弯子,直说,“那天晚上我冲进你的房间质问你,你应该清楚地知道我是偷偷溜回了诊所,看到不和谐的一幕,才揭穿你的诡计。所以在那一刻,你心里是很绝望的,因为我的兴师问罪,代表着一场被我亲眼目睹的欢爱过程。”
郭城宇笑着吐出一口烟雾。
“敢情你是这么发现的?”
姜小帅撇撇嘴,“不装会死么?”
郭城宇真纳闷了,“我到底装什么了?”
姜小帅冷笑一声,又说:“你知道么?池骋离开吴所畏一个钟头,就会受不了。他每天和吴所畏腻歪在一起,分开了还要打电话聊天,他的网名叫‘你是我心爱的小吊丝儿’,那里面只有一个好友,就是吴所畏。”
这话倒是让郭城宇脸色一变,随即开口问道:“晚期了?”
姜小帅被问得一愣。
“什么晚期了?”
郭城宇笑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没得绝症,怎么会做出那么人性化的举动?”
姜小帅说:“不好意思,让您受挫了,人家好好的,没毛病。”
“你是想向我表达你的嫉妒之意么?”郭城宇问。
姜小帅毫不留情地回斥,“你丫脸皮能再厚点儿不?自个儿的想法往别从身上推,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您就招了吧!”
郭城宇被姜小帅弄得五迷三道,愣是不知道他让自个儿招什么。瞧姜小帅一惊一乍的,心里直犯怵,手抚上他的额头,温得乎的,不像发烧了啊!
“你是不是中邪了?”
姜小帅的脸彻底冷下来了,手一挥,语气淡漠。
“你走吧,我不想和你说了。”
郭城宇用那他老油饼的脑子将姜小帅所有的话串联起来,琢磨了片刻,瞬间炸出一个恐怖的念头,差点儿把他头发烤焦了。
“你不会觉得,我喜欢池骋吧?”
此言一出,姜小帅眼睛总算来神了。
“你终于承认了。”
郭城宇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把耳朵上夹的那根烟取下来叼进嘴里,使劲嘬了两口,他现在需要平静一下。
姜小帅还在自说自话,“不过我觉得你的机会不太了,池骋对大畏着魔了,你这盘老酸菜腌得再久再有味道,也比不上一盘饕餮精致的大菜。”
郭城宇不说话,保持沉默。
姜小帅又说,“趁早抽身吧,你俩属性不合,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郭城宇手里的烟头就剩一小截了。
姜小帅还没完没了的,“看你也是个伤心之人,以后再来诊所,哥好酒好菜招待着你。”
“以后我不来打扰你了。”郭城宇突然开口。
姜小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我谢谢你了。”
郭城宇接着说,“你多花点儿工夫给自个儿看看病吧。”
姜小帅,“……”
郭城宇总算给了姜小帅的空穴来风一个完美的点评。
“那我问你,你那天看到人家俩人现场‘表演’,为什么那么激动地跑到我那兴师问罪?你刚才看到人家俩人亲热,为什么气汹汹地扭头回屋?吴所畏被毒蛇咬的时候,你为什么拼了命地往前冲?吴所畏耍心眼诱骗池骋,你为什么不求一切回报地在背后出谋划策?按照你的思路,是不是我也该问一句,您是喜欢吴所畏吧?”
姜小帅怒不可遏,“你丫甭给我扯淡!”
郭城宇又说,“我告诉你那天晚上,我为什么没睡你。因为你被我下了药,一直叫着别人的名字,我瞧你可怜,没忍心下手。”
“滚,有多远滚多远!”
郭城宇冷冷一笑,“在我走之前,还得提醒你一句:劝劝你徒弟,不想惹出大麻烦,赶紧向池骋承认他是岳悦的前男友。”
姜小帅目露惊愕之色,郭城宇都走到门口了,又喊了一句。
“等会儿,你他妈给我回来!”
……
回家之后,吴所畏一直想方设法对池骋衣兜里的手机下手,想趁着池骋不注意,把之前发的那条2B的短信删了。结果迟迟找不到机会,每次都是刚把手伸出去,就让池骋攥住了。
池骋把吴所畏的手拉过来,强行给他剪指甲。
吴所畏满口怨言,“刚长出一个小边儿,你又给我剪!剪那么秃干嘛啊?我秘书都笑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秃的地方。”
“别乱动。”池骋硬着脸,“留指甲骚给谁看?”
吴所畏就不明白了,怎么他留个指甲都是犯骚了?
“就那个在会所勾搭你的小贱男,他丫指甲又尖又长,你不是照样稀罕么?”
“你和他比?”池骋虎目威瞪,“你要是把自个儿和他划归到一个行列,那现在就让我抽一顿,再留多长的指甲我都不管你!”
吴所畏沉着脸不吭声了。
甚实池骋逼着吴所畏剪指甲的真正原因是那天他看到吴所畏公司的女员工让他帮忙撬东西,吴所畏特热情地去帮忙,当时就是用指甲撬开的。于是池骋得出结论,凡是吴所畏身上多余的部位,都可以一并除了。
吴所畏趁着池骋两只手都把着自个儿的工夫,伸出一只手从床单底下爬过去,直奔着池骋的衣兜而去。
“那手也拿过来。”
然后俩手都让人拽走了,一起剪!
剪完,吴所畏问:“你热不热啊?热就把外套脱了吧。”
池骋斜靠在床头,眼神示意吴所畏给自个儿脱。
吴所畏求之不得,立刻把手伸了过去。
刚把拉链拉开,就被池骋按在胸口,然后池骋又坏心眼地把拉链拉上,把吴所畏给“穿”在衣服里,闷着不让出来。
叫你不老实待在我身边,没事总去外面野!
吴所畏挣扎了一会儿不动了,脸贴在池骋胸口上,池骋里面穿着棉衫,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又混杂着他身上特有的气味,闻着很舒服。
池骋把拉链拉开的时候,里面的衣服湿了一片。
急切地把吴所畏压在身下开始索取,他曾经还可以忍,现在彻底忍不了了,吴所畏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蚕食了他的耐受力。
从没对一个人这样疯狂过,闻着他的气味儿就能亢奋到不能自抑的地步。
吴所畏也是如此,他都怀疑自个儿被人下了药,池骋对他的调教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有时候光是被他玩弄乳尖,就能达到高潮。
一个回合过后,吴所畏靠在床头,眼神有些茫然。
“你看过《感官世界》那部片子么?”
池骋看过,但没说话。
吴所畏又说,“那是一部禁片,里面的俩人无休止地追求性爱,他们甚至为了做爱不吃不喝,却越来越难以得到满足。直到有一天,他们俩人做到了极致,女人勒死了男人的脖子,割下了他的性器,求得最后一刻的欢愉。”
池骋说:“放心,这种情况不会出现在咱俩身上。”
“为什么?”吴所畏问。
池骋说:“你割不动。”
吴所畏,“……”
沉默了半晌,吴所畏又说:“其实我想强调的不是他俩的后果,而是过程,有个细节你注意到了么?他俩为了做爱不吃不喝。”
池骋没有半点儿反应。
吴所畏又简明扼要地强调,“为了做爱不吃不喝,不吃不喝!”
十五分钟后,池骋从楼下的快餐厅定了一份夜宵给吴所畏送到床边,吴爷爷什么感慨都没了。横在床上胡吃海塞,后来发现池骋在看他,脸上有点儿挂不住。
“哎,我看过一篇文章,说的是床上最煞风景的十种行为。甚中有一种就是在床上吃东西,即便你只有一百斤,也会让伴侣觉得你是个吃货。你现在是不是就这么觉得?”
池骋淡淡回道,“煞煞风景也挺好,省得我整天上火。”
吴所畏不由地噎了一下,听他这意思,还真挺膈应我这样的呗?
表面上特不在乎,吃着吃着就背朝着池骋,后来不声不响地挪到了床下。
池骋觉得,吴所畏有时候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小动作,特别能触动他。
晚上睡觉前,池骋突然发了句感慨,“你都好久没往我衣兜里塞零食了。
吴所畏说:“你摸摸口袋。”
池骋一摸,真摸出来两块豆干,当然,他知道吴所畏是为了把手机顺走才故意放进来的,不过也没揭穿,存心调侃了一句。
“你这小偷真没白当。”
吴所畏把池骋手机拿起来,翻出短信记录,才发现他已经看了。
“你这警察也没白当。”
说完这句话,就再也不吭声了,闭着眼装死。
久久之后,池骋开口。
“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
吴所畏的心脏骤然一缩,池骋的话直击要害,他确实没有安全感。他每天享受着这样的疼爱和在乎,可脑子里想的,却是什么时候失去。
他不敢再轻易沉溺一份感情,所以总是暗示自己要保持清醒。
“你不用害怕。”池骋又说,“我真的对你动了感情。”
也许吴所畏还不能清晰地衡量,池骋的这句“动了感情”究竟有多高的含金量。
☆、132 吴大眼儿
自打池骋说了这句话,吴所畏再也不瞎想了,真心实意地和池骋交往。虽说和当初对岳悦死缠烂打的态度无法相比,可相较于前些日子,吴所畏真的和池骋“亲”多了。
池骋工作比较闲,所以他经常开车送吴所畏上班,因为公司和家距离比较远,赶上上班高峰期,能堵上大半个钟头。吴所畏睡眠不足,池骋为了让他能在路上眯个小觉,每天早起先把他送到公司,自个儿再开车去单位。
每周都有那么一天,吴所畏也接送池骋上下班,倒不是那天清闲,就是吴所畏大男子主义爆发,非要走那么一个形式。
两个人在一起很少聊工作,但暗地里总为对方操心。
池骋对吴所畏的公司真是尽心尽力,大大小小的事他都管,基本相当于副总了,有时候威慑力比正总还大。吴所畏对池骋也不差,私下结交了很多池骋的同事,因为他的缘故,池骋对那些人的态度变了不少,在单位的人缘也越来越好。
今天又是吴所畏的大男子主义爆发日,一大早哈欠连天地爬起来,非要送池骋上班。又赶上公司加班,池骋下班后在单位门口站了一个多钟头,吴所畏还没赶过来。他要是自个儿打车去找吴所畏,那厮敢三天不搭理他。
所以池骋只能等。
晚上七点钟,办公大楼很多房间的灯都灭了,吴所畏才急匆匆地赶过来。
池骋的同事小潘恰好从大楼门口出来,瞧见吴所畏的车停在外面,忍不住和池骋调侃了一句,“吴大眼儿又来接你了?”
“你管他叫什么?”池骋问。
“吴大眼儿啊!你瞧他那俩大眼珠子,又黑又亮的。那天我和筒子喝酒聊起这事,他说吴大眼儿那张脸好比中国地图,两只眼珠子就占了800万平方公里,刺下160万分布着其他五官,哈哈哈哈。。。”
池骋定定地瞧着他笑,什么也没说,抬脚朝吴所畏的车上走去。
车里叽叽喳喳好不热闹,池骋知道,吴所畏不知又从哪学么一兜子家雀儿。每次出去视察必做的一件事就是掏鸟窝,他这个癖好都在公司传开了。
“以后别总是喂它这些野料。”池骋说,“把嘴喂刁了,再喂别的饲料就不吃了。”
吴所畏不理他那茬儿,有好吃的就往小醋包嘴里塞,没好吃的就让池骋喂,好人都让他做了,导致二宝就认他哥,和干爹都没那么亲了。
经过一家一家餐馆,吴所畏减慢车速,琢磨着晚上吃点儿什么。
“对了,咱好长时间没吃韭菜盒子了。”吴所畏说。
池骋当即给否了,“你忘了上个礼拜吃过一次,你上吐下泻折腾了大半宿?现在的韭菜都打过农药,想彻底洗干净起码要浸泡半个钟头以上,饭馆的师溥哪有这个耐心?”
吴所畏说,“我没忘,可我还是想吃。”
“吃苗香的。”池骋说。
吴所畏说,“没韭菜的香。”
“要么吃苗香的,要么别吃。”池骋语气生硬。
吴所畏不听他那套,突然一个刹车,停在一家饭馆门口。
作势要下去,被池骋一把拽住。
“我镇不住你了是不是?”池骋语气骤寒。
吴所畏一触到池骋的目光,戾气逼退了一大半,没办法,一般人瞧见池骋这种眼神,早就拿起一角苗香馅饼,眼泪吧嗒的、地蹲在某个角落吃了。吴所畏还算有种的,被这种目光威慑,还敢退一步和池骋讲条件。
“我买一捆韭菜回家自个儿烙成不?我泡它一个多钟头,就不信洗不干净。”
池骋阴着脸,“你就这么想吃?”
吴所畏点点头。
“宁可上吐下泻,也得吃这一口?”
吴所畏点点头。
池骋拿他没撤了,吴所畏这股“轴劲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要打算干一件事,不干完了决不罢休。好比他上次要吃肉,宁可吃完了在卫生间鬼哭狼嚎,也得把这口肉吃进肚子里。所以池骋一直忧心一件事,吴所畏不睡自个儿一次,是不是得抗争到死?
语气缓了缓,朝吴所畏问,“你会烙盒子么?”
难得池骋松口了,吴所畏必须点头,其实他只是看吴老妈做过而已。
池骋把车开到一个有机蔬菜种植园,买了两捆没打农药的纯绿色韭菜,即便这样,回去还是泡了很久。
俩人正式开工。
吴所畏负责和面,池骋负责剁馅儿。
池骋什么刀都耍过,唯独没耍过菜刀,刀拿得挺稳,就是切得不怎么样。吴所畏扭头看了一眼,存心挤兑他,“你这韭菜是拿来炒还是拿来做馅儿啊?能不能切细一点儿啊?”
池骋反问,“你能把面活得软一点儿么?”
吴所畏不懂装懂,“面活得结实才不容易露馅儿。”
说完,又使劲揉了两下。
池骋开始往馅儿里放作料,他口味重,放了那么多盐吴所畏都视而不见,结果刚滴了两滴芝麻油,磁铁公鸡就在旁边叫唤上了。
“你丫悠着点儿,四十多块钱一瓶呢!”
池骋说,“你要嫌贵,下次咱不买肉馅儿了,直接从你屁股蛋儿上割一块下来,连油带肉全有了。”说着把手伸过去在肉厚的地方狠揉了两把。
结果这一揉坏事了,池骋的手放上去就舍不得拿下来了,他在下边揉吴所畏,吴所畏在上边揉面,最后把面揉得那叫一个硬,能把他那个金刚脑门儿砸晕了。
本来吴所畏对自个儿和的面特有信心,把馅儿放进去,裹成个小包子,再用擀面杖粹成薄饼。结果这一擀不要紧,馅儿全喷出来了,溅了吴所畏一手。
草,咋回事?
吴所畏面露窘色,在池骋嘲弄的目光注视下,自个儿给自个儿打圆场。
“没事,就当烙的是pizza。”
韭菜盒子端上桌,吴所畏好不容易咬下来一块,费力地嚼了几口,差点儿被咸死。
“太咸了,你这盐放多了。”
池骋往他的碗里倒了一点儿醋,说:“蘸点儿醋就不咸了。”
“嗯,再就一根黄瓜。”
吴所畏说着拿起一根黄瓜,咬一口黄瓜吃一口饼,咬一口黄瓜吃一口饼,吃着吃着就让对面的公狗盯上了。后来不知怎么的,黄瓜跑到屁股里面了,一顿饭吃了仨钟头才算完。
晚上睡觉前,吴所畏特别认真地在卫生间刷牙。自打和池骋在一起,他的生活习惯变得特别好,倒不是池骋强迫,而是他严于律己。就拿刷牙这事来说,他在杂志上看到不清洗舌苔会造成清晨口臭。自那之后,他每天都要很认真的清洁舌苔,刷牙后还要口含消毒水,彻底清佳干净了才睡觉。
池骋每次看到吴所畏拿着一支牙刷在嘴里捅来捅去,一脸认真的模样,心里都特美。吴所畏的说辞是要搞好个人卫生,其实池骋心里明镜儿似的,他就是怕自个儿不亲他。
第二天,叫“吴大眼儿”的小潘在路上走着,不知怎么地就让人蒙住了眼,接着那人隔着手掌朝他左眼上砸了一拳。
当时脑袋嗡嗡作响,等把眼睛睁开的时候,偷袭他的人已经不见了。
草!谁这么缺德?
回到单位一照镜子,眼睛四周没有青紫,心里松了一口气,好在没打坏。结果盯着电脑看了一会儿,左眼就开始掉眼泪,开始还以为是眼疲劳,上了一点儿眼药水,结果不管用,还是一个劲地流,而且就一只眼流。
当时小潘不知道,他的泪腺被人打坏了,就知道找隔壁的筒子抱怨。
“我草,今儿我倒霉透了,上班路上让人在眼睛上扫了一拳,流了一天眼泪。要是两只眼一起流还好,尼玛就一只眼流,难受死我了。”
刚说完,筒子单眼含着泪珠瞧着他,因为他也有同样的遭遇。
“你是哪只眼?”筒子问。
“左眼,怎么了?”
“我右眼。”
“……”
自那之后,再没人敢叫“吴大眼儿”了,见了面都是恭恭敬敬的一声吴总经理。
☆、133 情侣手表
到了年底,各大企业单位都忙着做年终总结,吴所畏也不例外。近半年来,公司发展势头良好,收益相当可观,他的小金库里也愈见充实。
尽管如此,吴所畏还是发现了不少问题。
主要就是产品问题,虽然质量好成本低,但缺乏一些特色。吴所畏经常亲自验货,他发现采购渠道再怎么变,产品都是太同小异,标榜着性能升级,其实都是换汤不换药。有时候客户提出要求,受货源供应限制,拿不出符合标准的产品,让客户扫兴而归。
其次就是品牌问题,吴所畏这段时间不知跑了多少地方,供应了多少货物。可走在街上,看着形形色色的照明设备,没有一个带着他们公司的标签,那种心理落差是很强烈的。没有自主品牌,企业就永远无法做大做强。,所以吴所畏有了建厂的打算,把贸易型公司转变为生产型公司,走实体生产的道路,这才是未来的发展趋势。他计划年前去东南沿海一带考查市场,学习经验和技术,为来年的投资生产做准备。
池骋听到这事的第一反应就是,“支持,但必须由我陪同。”
吴所畏说:“等你单位放假,人家的企业早就收工了,到时候我去考查谁啊?”
“我可以请假陪你去。”池骋说。
吴所畏果断拒绝了,年终正是饭局应酬多的时候,尤其在政界混,拉拢关系,广结人脉是很重要的。况且现在是送礼高峰期,一想到池骋陪着自个儿东奔西跑的这几天,会少收那么多礼,吴所畏说什么也不答应啊!
“我过几天就回来。”吴所畏说,“我会随时和你保持联系的。”
池骋架不住吴所畏的软磨硬泡,还是应了。
这几天晚上,吴所畏没事就拿一个平板电脑在床上戳戳戳,有时候一个姿势待累了,就把池骋当垫子,趴在他身上戳。
起初池骋以为吴所畏在查资料,后来发现他三更半夜还眯着眼睛在那戳戳戳。
池骋支起一条胳膊打量着他,看他时而蹙眉,时而沮丧,时而紧张,时而狂喜……表情那叫一个丰富。
终于忍不住,大手在他脑门儿上揉了一把,问:“嘛呢?”
“别碰!”吴所畏急忙扼住池骋的手腕,相当谨慎地在屏幕上一戳,随即哈哈大笑道,“我终于抢到了。”
池骋问,“抢到什么?”
“特价机票啊!”吴所畏一副捡到大便宜的表情,“你知道年底特价机票有多不好抢么?为了这张四折机票,我容易么我!”
池骋端详了他良久,在吴所畏即将确认付款的一瞬间,镇定地开口。
“我已经给你买了。”
吴所畏的手一抖,差点儿戳到屏幕上,好在收手及时。
干嘛不早说啊?!老子为了这张票,整天茶不思饭不想的,就没睡过一宿好觉!你竟然告诉我你买了?!你这不是坑人么?!
“你买的什么舱?”
池骋不假思索地说,“头等舱。”
“我就知道!”吴所畏用拳头狠狠砸床,“你说你花那份冤枉钱干嘛?拢共就两个多小时,坐哪不是坐啊?”
池骋接着说,“往返机票都买了,你只能在这个日期回来。”
吴所畏拿到机票一看,往返日期才差了五天。
“不够用啊,我得去好几个地方呢。”吴所畏说。
池骋沉着脸说,“我不管,你想方设法在这五天内把事办完,办不完就改签,这个航空公司对头等舱也收改签费,你自个儿瞧着办。”
吴所畏恶狠狠地在池骋胸口砸了两拳,没把他砸疼,倒是把他的心砸酥了。
“这个季节,南方湿冷湿冷的,还没有暖气,你受得了么?”
“你也太小看我了!”吴所畏满不在乎地说,“我又不是头一次在南方过冬,想当初我念大二的时候,和岳……”
“岳什么?”池骋问。
吴所畏僵了片刻,突然闷头扎进池骋的肩窝。
“越来越舍不得你了啊!”
本来,池骋可以就此事深究一番,但吴所畏这么一抱上来,他就把什么都忘了。
第二天,池骋和吴所畏一起逛街,顺便买点儿路上要带的东西。
本来,吴所畏就够较真的了,牙签、耳挖勺恨不得都带着。可在这事上,池骋比他还细,几乎是走一路买一路,看到什么都觉得用得上,连药店都不放过。感冒药、预防感冒药、冻疮药、抗敏药、祛寒药、晕机药……当然不能放松对小菊的保养,池骋这一去就是五天,回来还要打一场硬仗。
进了商场,路过阿玛尼手表专拒,吴所畏停下来随便看看,结果真相中了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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