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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行医记事-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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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知道是那少年乍尝儿女之情,不免放纵了自己,以致于伤了身子。
那日喊了几个人绑了两个惹祸的小蹄子,准备一顿板子打死的,可不知谁走漏风声,让瑞儿知道了,一路跑来主院为她们求情,他心里着急上火,跑到主院咳嗽不断咯血咯得更厉害,自己看了心慌,无奈之下只能由着那两个狐媚子继续服侍瑞儿——只是如果自己的瑞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两个丫鬟定然是要活活打死去给他陪葬的!
可弄死两个丫鬟又能如何?终究还是盼着瑞儿的身子要能够好起来!总督府这一年也不知道请了多少大夫,她们给瑞儿瞧过病后只是摇头,说是痨病,无治!每次听了这话自己就连想死的心都有!
幸而菩萨垂怜,前不久她听人说到杭州知府的三姑娘医术超群,今日因而特地带着瑞儿来了趟杭州。开始看着那苏三小姐年纪尚小,心里凉了半截的,却不曾想她给了自己一个意外的惊喜!
高太太心里有事,看戏倒也不是十分上心,只是当菱角过来回禀说少爷觉得身子好了许多的时候她才真正开心起来,看着润璃,又多了几分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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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清明上巳西湖好;满目繁华。争道谁家。绿柳朱轮走钿车。游人日暮相将去,醒醉喧哗。
仿佛只眨了下眼般,三月三就到了。
三月三除了祭祀以外;还有各种河畔嬉戏、男女相会、插柳赏花等民俗活动。唐代大诗人杜甫就曾写有“三月三日气象新,长安水边多丽人”这样的诗句,说明三月三日那天;闺阁千金也被允许走出深闺出门踏青。
杭州的三月三诗会自苏三老爷升任知府以来已经连续举办了四年了;现在除了诗会最初的宗旨以诗会友之外;已经慢慢的自行发展成了变相的相亲大会,很多有适龄待嫁女儿的贵妇们也会带着
女儿参加杭州诗会;以期在诗会中觅得青年才俊为东床快婿。
润璃带着葱翠和嫣红来到西湖旁边的泠社,置身于一群闺阁千金中;无聊的欣赏着她们的穿着打扮。
看得出来每个人在自己的穿着打扮上都是花了大力气的,相比之下自家三姐妹却打扮得算是简朴的了。
身边的苏润珉在苏氏三姐妹中打扮得最抢眼,梳了个如意高髻,显得个子高了不少,仍然插上那支桂枝香的簪子,米粒般细碎的坠子拉着银丝流苏斜斜的垂到了肩头,走起路来发出轻轻的撞击声,煞是好听,身着白玉兰散花纱衣,双蝶云形千水裙,嫩黄的抹胸配着浅绿的半臂,倒也有份难得的清新。而身边的苏润珏这次却走的是低调路线,只梳了个简单的双环髻,插了一支芙蓉玉钗,一身淡黄的春衫,就只在腰际压了一枚芙蓉玉玦。
润璃很奇怪于苏润珏的转变。
这些日子里苏润珏仿佛像变了一个人,不是乖乖的跟着黄姑姑学规矩就是安安静静写字绣花,每次早晨去给苏三太太请安,总是她去得最早,素日看见苏润珉都会争吵一番,而现在面对苏润珉的挤兑却只是一味沉默,弄得苏润珉都有找不到对手的感觉。
苏三太太警觉起来,二姨娘母女俩这些年一直都在和她争宠,而现在二姨娘禁足了,不闹了,就连骄纵的苏润珏也不闹腾了!物极反常必为妖,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古怪!苏三太太命夏妈妈下足功夫去查,却只知道那日苏润珏去了二姨娘那儿说了会子话,母女俩临风洒泪伤感了好一阵子,具体内容却不得而知。
苏三太太听着夏妈妈搜罗来的消息坐在那里微微一愣,然后却又笑了:“不管她们筹划什么,最终得露出点尾巴来,我呀,就在这里看着,看那两母女究竟要闹出些什么幺蛾子事情来!”
“太太此举甚妙!”夏妈妈满是褶子的脸堆出了一朵皱巴巴的花:“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今日是三月三日,按照往常的作派,苏润珉和苏润珏都该打扮得极其华丽出来才是,而现在看来,她们仿佛想把自己淡在人群里,丝毫没有想出彩的想法。
这倒是稀奇事情了,润璃心中暗自思付:难道是梁伯韬的魅力太大,以至于她们心中暂时心无旁骛?真是不得不感叹这种盲目的感情,莫非真应了那句话:情不知所以起,一往而情深?
亭子里坐着几位夫人,正在往姑娘们这边看。
高太太赞叹道:“还是苏知府家的姑娘会打扮,瞧着清爽得很!”
苏三太太看了看自家三个姑娘,心里也赞了一声。
在一堆柳绿花红里,苏家三姐妹清新淡雅,反而更让人想多看几眼。
“把瑶琴抱出来罢。”盐使司都转运使夫人蔡太太对着身后的丫鬟说道,然后又一脸的笑容望着高太太:“我们先叫姑娘们弹琴听听,然后等老爷他们那边散了场再让姑娘们去赋诗,高太太你看这样可好?”
旁边几个太太听到这话,心有不满,谁不知道蔡太太女儿的琴艺可是得苏娘子指点过的?她这样做分明就是给女儿露脸的机会!
但是蔡大人可是从三品的官儿,比苏知府还高一级呢,谁又敢跳出来指责她藏私?
琴摆好了,就在那枝头开满了粉红花朵的桃树下,身后是那一眼望不到边的西湖,被阳光照射出金光万点,风儿一吹,金光澄澄,晃得人的眼神都恍惚起来。
雪白的毡毯上摆着一具瑶琴,坐在前面的蔡小姐身着刺绣妆花云罗衫,百花曳地十幅湘水月华裙,望仙九鬟髻上一朵硕大的满池娇分心,旁边插着一对珐琅嵌彩花卉簪,鬓边还贴着半个巴掌大小的垂珠金丝银镂八宝宫花,一头的珠翠与身后的西湖波光相辉映,晃得润璃眼前好一阵发花。
“姑娘,这位蔡小姐家可是开金铺的?”葱翠捏着帕子掩了嘴立在润璃后细声说。
“扑哧”一声,旁边苏润珉把茶水喷了出来:“三妹,你这个丫鬟该好好调教下才行,别在外面乱说话得罪了人。”
润璃看了看周围,小声说:“大姐,这里只有你我姐妹三人,算不得外面,若是你一定要嚷出去,那这也不是葱翠丫头的错了。”
苏润珉横了润璃一眼,却不敢多说什么,她自然知道润璃在苏府和她是不同的。
此时,袅袅的琴音响起,润璃侧耳一听,蔡小姐这琴弹得确实不错,难怪蔡夫人有这种自信叫她来弹开场,原来是想镇住全场的。
“令嫒端的弹得一手好琴。”高太太即算对音乐的领悟能力不高,但是看到周围陆陆续续有被琴声吸引过来的年轻士子,脸上都是一副赞赏的神情,也就知道蔡小姐这琴果然是弹得不错。
蔡太太得意的扬起下巴:“苏娘子是极其赞赏我家萍儿的琴技的,说她至情至性方才能弹出如此琴音!”
高太太忙着点头:“看令嫒这颜色也就知道她是个性情中人!”
润璃就坐在离高太太不远的地方,听到这句话,实在很难忍住不笑,只得抽了一块手帕子做一回掩嘴娇笑的模样,暗地里笑了个够。蔡小姐这个性情中人是能看她外表看出来的?就看她头上那一大堆东西就能看出她的真性情来了!
“这位小姐琴艺不俗,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两江总督高大人开口了,眯着眼睛看了看那一头的金光闪闪。
高太太心里排揎着自己的丈夫:你一介武夫也能听得懂琴音?但是脸上却不露半分,只是点头道:“这是盐使司都转运使蔡大人家的小姐。”
“不错,不错,不错。”高大人连赞了三个不错。
这时他身边有人开口了:“只可惜演奏之时未能做到天人合一,奏者的心境并不能完全融合于琴声之中。”润璃听着这声音带着点耳熟,抬头一看,却是那个应该在烟波阁休息的高瑞!
他怎么跑出来了?虽然今年江南的天气较热,但是湖边风大,他那身子骨可架不住风吹的,哪怕是吹面不寒杨柳风!
润璃很不悦的看了高瑞一眼,他一身银绸色的儒衫,外面披着一袭烟灰色弹墨镶毛银鼠披风,肤色很白,两颊上如淡胭脂色的红夹出一管高高的鼻梁,站在那里倒也有些风采,那蔡小姐一双眼睛已是一动不动的粘在了他身上。
这算不算经典的邂逅场面?阳春三月,江南草长,莺歌燕舞,公子美人,相交于美妙的琴音里……润璃看得津津有味,浑然没有觉察到蔡小姐已经成了一个靶心,很多嫉妒的目光如支支利箭,朝她飞了过去。
高瑞是两江总督高大人的嫡子,这一道光环已经将他身体不好的事实彻底湮没,更何况今日见了他,除了瘦弱,倒也算是个丰神俊秀的人物,怎么能放过?
高瑞完全无视了周围那些如狼一般的夫人小姐,眼里闪着捕食猎物前的那种目光,款款走到蔡小姐面前说:“蔡小姐,我倒觉得你可以先练习些简单的曲子,等手熟练了以后再来弹奏这些复杂的,否则以现在蔡小姐的造诣,再选着难的曲子学,窃以为会举步维艰。”
蔡小姐本来微笑着的脸唰的变白了,敛裙站了起来,朝高瑞施礼道:“谢谢高公子指点。”眼里含着一汪泪水,寻了蔡夫人的位置飞奔着去了。
在场的人听到高瑞的话也冷住了,高大人和高太太更是脸色一僵,本来堆在脸上的假笑来不及撤下,就那么无比尴尬的摆在脸上。
高瑞自己也感觉到了场上的古怪气氛,不由一愣:“难道高某所说触犯姑娘了?”
众人异口同声:“未曾。”
连苦主蔡小姐和蔡夫人也是一脸真诚的笑容:“能得公子指教,乃是小女前世修来的福气!”
润璃打了个冷颤,瞧了瞧那个呆呆站在瑶琴前面的高瑞,心中大为感叹:奇葩啊奇葩!怎么可以这样?看来高总督根本就没教过他什么是人情世故吧?再怎么样,在大庭广众下落姑娘的脸这种事情,是个正常人都做不出来啊!更何况,你没有看到蔡小姐眼中的含情脉脉吗?怎么忍心下手啊……不,错了,怎么忍心下嘴啊!
高瑞看了看摆在湖边的瑶琴,很真诚的笑着说:“如此湖光山色,如此春光荏苒,怎可辜负?哪位小姐愿来弹奏,让我们一饱耳福呢?”
润璃感觉到身边的苏润珉身子微微一动,似乎有想要走出去的迹象,但犹豫了半天也终于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坐姿,很娴静的低眉看着桌子前方不远的地方,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她的视线一样。
这位高公子真的把在场千金们的信心都打击到了,苏润珉平日总是以她的琴技为傲的,现在都不敢下场了。唉,润璃无比同情的看着站在场上的高瑞,得不到应和的人是孤独的,难道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孤独?
突然,一道清脆的声线响起,带着点悠悠的尾音:“听高公子评点蔡小姐的琴音,深有所获。只是小女子不善弹琴,精于瑟,小女子愿奏瑟,请高公子弹琴和之,可否?”
这句话成功的引起了在场人士的瞩目,润璃转头一看,那人不是李同知家的三姑娘李清音又会是谁?只见她姗姗出场,身后跟了个小丫头抱着一具瑟。
走到高瑞面前,李清音柔柔的福了□,莺声呖语道:“高公子万福!小女子乃杭州府李同知家三姑娘李清音,愿请公子合奏一曲,不知公子可赏脸?”
待她抬起头,妩媚的眼波流转,就见到高瑞眼睛里闪现出一抹惊艳的神色。
“姑娘有所求,在下怎敢推辞?”高瑞一躬手,回了一个礼,走到瑶琴旁坐下,抬头询问李清音:“请问小姐想要在下合奏何曲?”
“《桃夭》。”李清音双眼里柔情似水直勾勾的看着高瑞。
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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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大闹公主府
京城虽然面积大,可闲话传播的速度完全不靠地方面积大小决定;而是取决于人口密度和对八卦的热衷程度;梁国公府请人过府相看的事儿很快便被京城好几家有待嫁女儿的人家知道了。
梁伯韬在京城勋贵的眼中,就是一只金光闪闪的大乌龟:家世好,有长相;有才干;这样的女婿真是可遇而不可求;所以大家都憋足劲看着梁国公府里的动静,生怕自己家里手脚会慢了些。这边苏府的马车才赶到梁国公府门口;那边早有热心闲话致力于京城八卦传播的人说开了去,那些人家谁家不是支起耳朵在听梁国公府消息的?听到说苏府马车去了梁国公府;心下也明白了什么事儿;一边心里惆怅羡慕苏府的姑娘命好,一边又在暗暗期待明日不会有媒人去苏府提亲。
明珠郡主是属于那一类知道消息很晚的人,她今日得了皇太后的传唤,进宫陪外祖母去了,用了晚饭才回到家。走进自己院子,贴身丫鬟端了水来给她净手净面,一边递着手帕子,一边偷眼看着她,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话儿,要说就快说,别这般吞吞吐吐,小心我叫人用鞭子抽你!”明珠郡主看着贴身丫鬟就有些火气,今日在宫里很是不顺,若是她还在自己面前弄些神神道道的事儿,自己非得抽烂她的身子不可。
今日在宫里用晚膳的时候,明珠郡主正陪着皇太后说说笑笑,梁皇后带着宫女们过来了,一看到明珠郡主,梁皇后就笑眯眯的走了过来,拉着她的手,一个劲的夸她是有福之人,着她那双眼睛有说不出的意味,那热辣辣的目光差点把她烧化了去。
“母后,您这般疼爱明珠,不如就叫她嫁进宫里来,这样就可以天天陪着您,也省得您每次下旨传唤她进宫了。”梁皇后笑着和皇太后说,看似在开玩笑,可明珠郡主怎么都感觉她分明就是有意的。
嫁给四表哥?怎么可以?她一直喜欢的是梁伯韬,炆哥哥又不是不知道,梁皇后也不会不知道吧,为何还要说这样的话出来!
没想到,听了梁皇后的话,皇太后不仅没有出言帮自己说话,反而笑着说:“皇后,你说的这倒也是个好法子,宫中大挑以后要给皇孙们选妃,哀家也来凑凑热闹,沾沾年轻人的喜气儿。”
梁皇后听着这话的意思,皇太后竟也有干涉选妃的心思,又不知道她会不会把明珠郡主指做炆儿的正妃,看着皇太后,心里打起了小九九,踌躇着以后怎么开口请皇太后把明珠郡主指给炆儿。而明珠郡主鼓着嘴儿坐在一旁,心里气得不行,难道皇太后也竟然有这个意思不成?望着笑眯眯看着她的皇太后,她施展出自己的撒娇手段来,抱住皇太后的胳膊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的说:“明珠现在不想嫁人,明珠还想就这么陪着太后娘娘……”
谁知皇太后却拍拍她的手说:“傻孩子,你总得嫁人的。放心,你的婚事哀家看着呢,定然不会让你嫁得不如意的。”
皇太后这句话如一记闷棍,打得明珠郡主分不清东南西北,外祖母是装傻呢还是真美听出梁皇后的意思来?难道自己对韬哥哥的一片心意她们都看不出吗?一个个睁着眼睛说瞎话,只会胡乱给她安排婚事!
想到这里,明珠郡主已经没有了兴致,敷衍着说了些话儿就告辞回府了。
一回来便见着丫鬟那模样,她便更恼怒了,指着那丫鬟道:“本郡主今日可气不顺,若是再不说,我非叫人把你的背抽烂不可!”
那丫鬟战战兢兢的跪了下来道:“郡主,你可要消消气,奴婢说出来你别气坏了身子。今日梁国公府请了苏太傅府的小姐去相看了,听说是相看长房那个嫡出小姐。”
明珠郡主听到这话,呆呆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突然间又旋风般冲了出去,那跪在房里的丫鬟惊喜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傻笑着,还好,告诉郡主这么糟糕的消息,她竟然没用鞭子抽自己。
天色已经渐渐晚了,一抹晚霞艳红如残血般,漫漫的在天际铺开,似乎谁用一支笔,拖出了一道朱砂色,看上去恁般勾人魂魄,公主府里繁花似锦,一条身影匆匆的奔跑在小径上,全然不顾自己头上沾满了落花残蕊。
“明珠,明珠,你要去哪里?”
就在明珠郡主匆匆走过内院准备跨出那扇二门时,身后穿来承平公主焦急的呼喊声,转身一看,见承平公主带着几个贴身丫鬟正朝这边走了过来。
“娘,我要去梁国公府找韬哥哥!”明珠郡主站在那里,一副执拗的模样。
承平公主叹了一口气,女儿这事儿,真和自己那个时候一样,又是一段无望的感情。当年自己一眼便看上了新科状元苏文衍,谁知神女有心,襄王无梦,苏太傅当年在朝堂上拒绝了皇上哥哥的提议,让自己成了朝野上下的笑话。
被苏府拒婚,她一整天都没有吃饭,躺在床上想着苏文衍,又想着自己被人嘲笑,一会心痛,一会又心酸。皇上哥哥来自己宫里看望自己,也没有说多话,第二天就给自己赐了婚,自己的嫁妆是大周出嫁的公主里边最丰盛的,可那又有什么用处?毕竟自己已经成为了整个大周的笑话,皇室的公主竟然被人拒婚!这个耻辱多年来一直是她心底里那根刺,扎得很深,她自己都不敢伸手去□。
在风清月白的夜晚,她也想念过苏文衍那温文尔雅的笑容,可是那笑容却让她越发的觉得耻辱,那根刺越发的深,深埋到了心底,隐隐约约的只露出一个小小的斑点。随着岁月的流逝,她努力装作想要忘记,可梦里她却总能找到那根钉子,总是看着有只手抓住那钉子猛力的往外拔:“痛……”
痛醒过来,却发现泪水已经打湿了绣枕,床帏被风吹得微微晃动,而身边却空无一人——驸马?只有在她有要求的时候她才会宣驸马进内室,别的时候他都是旁的院子里边,只要他不弄出庶子庶女出来,他爱养多少侍妾都与她无关。
现在明珠也是这副模样,和她当年一样,倔强的想要自己渴望的东西,可那东西却会属于她。承平公主一阵心痛,把明珠郡主抱在怀里:“明珠,你不要去。”
“娘,为何我不能去?我就想要问问韬哥哥,他当真就喜欢那个苏润玧?苏润玧有什么好?一脸假笑,有时候比我还骄横,为什么他喜欢她不喜欢我!”明珠郡主在承平公主怀里扭动着,泪水一点点滴落下来,让承平公主看得心里发酸。
“明珠,梁国公府也只是请苏府过府相看,又没有说一定就看中了苏润玧了,你何必现在就在这里大吵大闹?现在天色已晚,不宜外出,”承平公主摸着明珠郡主的脑袋,细声说:“你等到明日看看梁国公府是不是遣媒人去了苏府再去问不迟。”
明珠郡主听着承平公主的话觉得母亲说的倒也有些道理,乖乖的跟着母亲回了内院,可这个晚上究竟没有睡着,睁着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到天亮都没有合过眼。
在
明珠郡主焦躁不安的时候,天总算是亮了。
清晨的空气很好,里边混合着花朵和青草的香味,但明珠郡主却全然没有心情去体会这自然的清香,她收拾打扮好就直往角门那边奔去,守门的婆子看见她,恭恭敬敬的问了句:“郡主好!”
“打开门!”明珠郡主指了指那扇紧闭的门。
“郡主,昨日公主下了命令,今天不能给郡主你开角门,否则严惩不贷!”那婆子微微颤颤的跪了下来:“郡主,你就听公主的话罢,别为难老奴了!”
明珠郡主指着她冷笑道:“好,我不为难你,我自己翻墙头出去,若是摔着哪里了,我看你有几条老命来抵偿!”说罢也不看那婆子,走到角门旁边,搓了搓手,就准备爬那棵大树。
那婆子一见,已是惊得魂飞魄散,连声喊道:“郡主,万万不可!”
明珠郡主回头冷冷一笑:“那你给我开门罢!”
守门的婆子心里想着,今日这责罚定是免不了了,开门,公主会惩罚,不开门,郡主要是真爬墙出去摔着了,自己还是会受罚,两害之间取其轻好了。想到这里,从地上爬起来,把角门打开:
“郡主,你早去早回啊。”
明珠郡主板着脸儿道:“若是事情顺当,我自然回来得早。”
出了公主府,明珠郡主就雇了辆马车赶到梁国公府,梁府的大门开着,门房自然是认得明珠郡主的,陪了笑脸儿请她进去。
梁国公府一片宁静,静得让她心里有些发虚,明珠郡主站在主院门口踌躇了下,最终决定不去主院见梁国公夫人,见长辈什么的不过是些虚礼,自己堂堂郡主,何必拘这些俗礼。再说一想到梁国公府夫人昨天请了苏润玧过府相看,她心里就特别难受,竟然看不上我却看上了苏润玧,真不知道她眼光怎么这样差!
转念想到要是自己直接闯进梁伯韬的院子,又不知道若是面对他,该如何开口,这般思来想去,平素肆无忌惮的明珠郡主竟然犹豫了,两条腿就如钉在地上一般,好半天没有迈开步子。
就在明珠郡主站在主院门口犹豫的这当口,丫鬟彩云陪着一个婆子从里边走了出来,那个婆子搽得一脸雪白,鬓边还戴着一朵红花,走起路来身子一扭一扭的,看上去挺可笑的模样。明珠郡主看得直纳闷,这究竟是什么人,看着穿着打扮这般恶俗,竟然在梁国公府里享有由彩云送出来的礼遇?
“彩云,这是谁呢?”明珠郡主站在那里指了指那个婆子问。
“回郡主话,这位是京城有名的吴媒婆,我们家夫人今日请她帮忙去苏府提亲呢。”彩云看着站在那里呆若木鸡的明珠郡主,轻轻一笑:“郡主如此美貌,等年纪稍大了些,去公主府提亲的媒人可会把门槛给踏破的,到时候说不定就有这位吴媒婆上门呢!”
看到了那个奇模怪样的吴媒婆,又听了彩云这些的话儿,明珠郡主觉得自己装了一晚上的坚强轰然倒塌了,那声音大得让她无法接受,脑袋里边嗡嗡的响了很久。睁开眼睛一看,彩云已经把吴媒婆送到门口,折转了回来,明珠郡主走上前去,抓住彩云的手道:“韬哥哥在哪里?”
彩云笑着看了明珠郡主一眼道:“郡主是个闲人都起得这般早,我们家世子爷就起得更早了,他今日宫里轮值了。”
明珠郡主看着彩云那颇有深意的笑,恨不能一把就把那张笑脸给撕下来,可现在她却没有时间和这丫鬟纠结,匆匆放下手,转身就往梁国公府的大门跑去。
彩云站在那里看着明珠郡主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主院。
出了梁国公府,明珠郡主站在街头左看右看,心里深深懊悔没有骑马出府,真恨不能自己长出一双翅膀飞到皇宫里边找梁伯韬去问个清楚。正在那里踌躇,就见一辆载客的马车悠悠的走了过来,明珠郡主大喜,招了招手叫那车夫赶了过来,塞给他一块银子道:“快,快把我送去皇宫后门。”那车夫见了这么大一块银子,心里大喜,把马车赶得飞快,早晨街道上也没什么人,所以不一会就到了宫墙后门。
停了车,那车夫打起帘子道:“小姐,已经到了,下车罢。”就见雇车的小姐从里边跳下马车,一双眼睛红肿得像桃子般,但脸上却没有泪痕,心里暗自惊奇,不知道这位小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如此伤心。
明珠郡主在马车里边,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哭了一路,可到了皇宫外边,从马车上跳下来的她,却是倔强而坚强,脸上看不到半点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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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里有时终须有
一路狂奔,明珠郡主跌跌撞撞的跑到带刀侍卫的轮值间;已经是气喘吁吁;捂着胸口在门边上匀了匀气,大步跨进那间屋子,就见梁伯韬一脸傻笑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他那表情;明珠郡主觉得自己简直要气炸了:“韬哥哥;你给我说清楚!”
梁伯韬蓦然听到一声怒吼;定睛一看,明珠郡主站在他的面前;表情很倔强,不由得吃了一惊;推着她道:“明珠;你怎么来这里了?这边不是你来了,你还是去皇太后那边陪着她老人家罢!”
一双妙目睁得大大的望着他,慢慢的,一颗眼泪掉了下来,摔在地上,裂成几片,梁伯韬目瞪口呆的望着明珠郡主,有点摸不清头脑:“你怎么哭了?”
听着梁伯韬这般说,明珠郡主已经藏了很久,忍耐了很久的泪水终于滴落了下来:“韬哥哥,你为什么喜欢苏润玧不喜欢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娇蛮?可苏润玧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只是比我会假装一点而已,你为什么就这样识人不清?你为什么就偏偏喜欢那种每天戴着假面具生活的人?”
明珠郡主一边说,一边呜咽着,望着梁伯韬的眼睛挂着两行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落得又急又快。
“明珠,我哪里喜欢苏润玧?你胡说些什么呢?你别乱说了,会有损她的闺誉。”梁伯韬觉得明珠郡主说出的话甚是奇怪,他什么时候和别人说过他喜欢苏润玧了?明珠郡主这么急急忙忙跑到宫里就是和他来说这些无稽之谈?
“你还骗我!”明珠郡主跺着脚儿大喊道:“你母亲都遣了媒婆去苏府了,就是给你和苏府长房嫡女苏润玧议亲去的!我方才亲眼看到了,可你还在骗我!”
“是真的吗?”梁伯韬心里顿时大急,回忆着母亲和自己的谈话,自始至终,母亲都只问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苏府小姐,却没有说清楚是苏府哪位小姐!可自己竟然一厢情愿的以为母亲说的就是璃儿,只因他心里只有璃儿一个人,当母亲提到苏府的小姐时,他直接只代入了璃儿的名字,根本没有想过其它的女子。可昨天自己在家门口遇到的是苏三夫人呀!难道昨天相看的不是璃儿?是苏三夫人带着苏润玧来家里面的?
梁伯韬站在那里,心乱如麻。
原来母亲弄错了,居然以为他喜欢的是苏润玧,昨日给他相看的也是苏润玧。不行,这怎么行,他的妻子只能是璃儿!
“你真不知道这事情?”明珠郡主可不知道梁伯韬现在心里想的事情,只是眼泪汪汪的看着梁伯韬:“你真的不喜欢苏润玧?”
“我真不喜欢苏润玧!”梁伯韬怒吼了起来,向她逼近了两步:“你说那个媒婆的事情可是真的?”
明珠郡主看着梁伯韬双眼圆睁,睚眦欲裂的生气模样,不由得怯怯的向后退了一步:“是真的,我亲眼看着彩云送那吴媒婆出的梁国公府,韬哥哥,你赶紧去苏府阻止啊,要不是来不及了!”
没等她说完,梁伯韬已经不见了踪影,明珠郡主追出屋子去,只来得及见到梁伯韬的背影拐了个弯儿便消失不见。明珠郡主倚在廊柱上,眼泪早就干了,心里充满甜蜜:“原来韬哥哥喜欢的人不是苏润玧,听我说去苏府提亲,他吓得脸都白了。原来我错怪他了,他都不知道这回事情,怪只怪那梁国公夫人,也不问问韬哥哥心里喜欢的人是谁就遣媒人去苏府提亲了,幸亏我来得问了韬哥哥,否则差点就错过了。”
明珠郡主在这边一厢情愿不提,梁伯韬已经骑了踏雪急冲冲出宫而去,一定要赶上,赶在那媒婆到苏府之前把她拦住——可吴媒婆长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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