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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行医记事-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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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她走开,小爷可要她走开!”突然梁伯韬的身影出现在面前,绒黄很识趣的退开几步,远远的候在一旁。

“谁让你叫她走开的?”润璃娇羞的低下头去,心里跳得很厉害,不敢抬头看梁伯韬的脸。

真是奇怪,前世从没谈过恋爱,怎么会在这样一个异世时空里为一个男子心动?而且,自从除夕之夜应承了他以后,怎么就有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见到他,会心如擂鼓般,还会有些头晕。

“璃儿,难道你想让你的丫鬟看着我们这个样子?”梁伯韬含笑的看着润璃低头的模样,伸出手来,揽她入怀,下巴抵着她的额头,闻到一阵清幽的芬芳,心里有说不出的惬意和快活:“璃儿,这些天你有没有想过我?”

强有力的臂膀环抱着她,耳边传来梁伯韬略带磁性的声音,还有那青春热烈的气息围绕着她,润璃有点沉醉,什么都不想,很放松的依偎在他怀中,让她几乎忘记了这是在武靖侯府的西郊梅园。

梁伯韬低头看了看,润璃正微微闭着眼睛旁在他身前,懒散的表情就像家中那只小猫般俏皮可爱,梅树上掉下了些细碎的雪花,沾在她的头发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她的脸也被映得如羊脂白玉般温润柔和。

“璃儿,你怎么不回到我的问题?”梁伯韬摇了摇她:“你到底有没有想我?”

“想你的人够多的了,还需要我想吗?”润璃睁开眼睛斜睨着她:“原来你是这么受欢迎,我今儿可算是开了眼界,只不过世子爷可有点不懂怜香惜玉啊,那么娇滴滴的一个美人,你也舍得把她手甩开!”

梁伯韬看着润璃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痒痒的,捉住她一只手贴在唇边,暖洋洋的气息呵到她的手心:“我心里只有璃儿一个人,谁叫她那么不识趣要凑上来?我的手只有璃儿才能拉着,我的腰只有璃儿才能抱着,我的脸只有璃儿才能贴着……”

“说得真好听,可就不知道你对多少人说过这样的话。明珠郡主、我那五姐姐都和你是青梅竹马,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小时候花言巧语的骗了她们,所以她们现在都缠着你。”润璃叹了一口气:“想想都觉得我很吃亏,我都没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哥哥。”

“你还想要一个青梅竹马的哥哥?不许!”梁伯韬很霸道的抱紧了她:“除了我,其余的男子你都不能想!”

润璃笑着推了推他:“你放开点,痛!”

两人正在嬉闹,就听到那边绒黄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姑娘,有人往这边走过来了。”说完抬头便见梁伯韬的手搂着自家姑娘站在那里,羞得脸色通红。

润璃见到绒黄的模样也知道他们俩现在这模样有点不合规矩,赶紧撇开梁伯韬领着绒黄闪过一边,走小路往另外的方向去了。梁伯韬出神的望着润璃那远去的背影,唇边浮现出一个傻傻的笑容。

“韬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呢?”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梁伯韬的好心情全部消失,怀里似乎还留着润璃的余温,可是那柔软的真实感已经不复存在——明珠郡主刚刚被打发了,现在又来了一个苏润玧,她怎么每次都如此煞风景?总是在他和璃儿好不容易单独在一起相处时就来打扰他们?真是可恨、讨厌!

苏润玧带着两个贴身丫鬟赶了上来,见梁伯韬很傲慢的负手而立,迎着晴好的阳光,他的脸庞更显俊逸,站在那里就像一棵松树般挺拔。此刻苏润玧的心情很好,刚刚看到梁伯韬落了明珠郡主的脸,心里就有说不出的高兴,原来韬哥哥是不喜欢明珠的!自己一直有些嫉妒明珠生得一副好模样,现儿看起来也没什么打紧,韬哥哥根本看不上她呢。方才明珠郡主摔倒在雪地里那个样子自己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珠脸上哭丧的神情让她心情大好。

“韬哥哥,这儿的梅花真美。”苏润玧停下了脚步,眼睛痴痴的看着梁伯韬。

“是吗?美在哪里?与其它梅花又有什么不同?”梁伯韬抑制住心中的怒气,淡淡的问她。

“呃……”苏润玧尴尬的停顿了下来,她又怎么知道这梅花好在哪里?只不过随意拿梅花做个开场的话儿罢了!

“既然你觉得这梅花美,但又说不出和其它梅花的区别,那你就这里仔细看看这些梅花,或许还真能找到不同的地方呢。”梁伯韬回过头来对苏润玧展颜一笑:“苏润玧,你就好好呆着品味这些梅花罢。”

说罢,迈开了步子,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

苏润玧被梁伯韬的话钉在原地,半步也挪不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小姐,你看地上的脚印儿!”身边的春花心细眼尖,指了白茫茫的雪地。

地面上,洁白一片,有几行脚印,刚刚梁伯韬站的地方,明显能看到有一双比较小的脚印在旁边。

“原来还有那不要脸的在这里勾引韬哥哥!”苏润玧顿足大怒。

“小姐,方才我们没见着人,你现儿也没办法能把那位小姐揪出来,何必在这里生气,平白坏了心情。”春草小声的劝慰着。

苏润玧呆呆的看了那对脚印半天,也是无计可施,再看看前边,梁伯韬早已不见身影,只能恨恨的带着春花春草回转了去。

午饭时是各府小姐们都和自己的长辈们坐在一桌,苏府来了八个人,占了大半桌席面。苏润玧心里还在为梁伯韬的冷淡而不快,也没神思去寻苏润珏的不是,一顿饭吃下来竟然也显得格外娴静,熟悉的人看在眼里,只觉苏润玧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而不熟的人看着,心里暗暗赞叹苏府果然诗礼传家,教出来的女儿一个个都端庄稳重——这不熟的人里,自然就包括了武靖侯夫人。

用过饭,大家又在花厅前边扫出一块空地来,请各府闺秀们秀才艺,一时间琴瑟琵琶响彻了整个庄子,连出外觅食的麻雀都惊住了,呆在树枝上不敢落下来。

润璃倾耳听着,倒也有几个弹得不错,饭后无聊,听听音乐消消食也是好的,所以托了腮,半眯着眼睛,浑水摸鱼般一边听着一边睡。

突然就听有人在提议:“听闻苏太傅家的小姐们都是才艺无双,今日不知可有此耳福?”

场内夫人们也纷纷附议,眼睛不怀好意的扫了过来,苏大夫人脸上不显半分愠怒,心里却在翻江倒海般膈应得慌。

玧儿自小娇生惯养,原来要她学弹古琴,她学了半天便说手指头疼,哭着闹着说不学了,自己一心疼,也就停了她的古琴课,只叫她学些诗书,心里想着只要有一门专长也就可以对付着过去了。往年的游园会里,各家闺秀都急着表现自己的才艺,苏润玧只消写上几首诗应景,也没人刁难她,却不知今年为何偏偏有人盯上了她?

苏大夫人看着全场的眼睛都往这个方向看,心里一转,笑着说:“既然大家都有此要求,那我们苏府也不能让大家失望。”说完推了下苏三太太:“我们家三弟可是大周才华横溢的状元爷,弟媳也是多才多艺,养下的女儿肯定也是不同凡响,他们最近才从江南回来,连我都还没耳福呢,今日就借着武靖侯夫人的东风,也来听听这妙响琴音?”

苏大夫人的话音刚落,苏三太太就感觉到自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其间还有一道目光,就如一把锋利的小刀般,无比愤恨而怨毒扎在她身上。

那人便是承平公主。

承平公主和苏三老爷之间的纠葛,出阁前苏三太太也有所耳闻,听到苏老太爷代表苏三老爷在朝堂上表态,拒绝了皇上指婚的提议时,苏三太太一片心思全是欢喜,心想着还未成亲,夫家就如此护着自己,着实也是大幸之事。没想到这份欢喜被许老太太几句话就浇得一片冰凉:“你以为他们是为你着想?”许老太太冷冷的哼了一句:“苏家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去做驸马都尉这种闲职罢了!娶了公主看似风光,实则于仕途大有亏欠,他们苏家怎会做这种亏本买卖!”

苏老太爷算盘打得精刮,不肯让儿子娶了公主仕途失势,可承平公主这一腔怒气全撒在了苏三太太身上,她认为苏三不肯娶自己,完全是因为有许佩蓉那个女人从中作梗,若是没有她,现在自己和苏三定是举案齐眉,共效于飞。

刚刚苏大夫人的话成功的勾起她十多年前埋在心底的愤怒,特别是当听到“大周才华横溢的状元爷”那句,心里一酸,再看看四周,似乎大家眼里全是嘲讽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贵为公主又如何?别人眼里可不曾有你。

承平公主心里想着,无论如何也得让苏三太太出丑才行!方才那么多人家的小姐都表演了各种才艺,唯有苏府几个没有动静,想来是不善此道,那自己非得开口逼她们上前去大大的露个丑相才行!

想到这里,承平公主清了清喉咙,慢悠悠的说:“既然苏大夫人推举了自家侄女儿,那我们也就准备洗耳恭听了,都说许督察御史家的女儿兰质蕙心,想来教出的女儿也是错不了的。”

苏三太太心里知道这是苏大夫人存心想叫她露丑,也不辩驳,微微一笑,对着身边几个女儿说:“既然夫人们这么看得起你们,那谁上去弹奏一曲罢?”

润璃推了推苏润珉说:“六姐姐的琴是得过名师指点的。”

苏三太太点点头道:“珉儿,你上去献丑可别污了各位夫人的耳朵,仔细着弹。”

苏润珉听到这话,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到古琴后边,先向周围的人群施了一礼,然后坐了下来开始轻抚琴弦。

润璃看着坐在古琴前全心全意演奏的苏润珉,心中有些惊讶。

短短几天,苏润珉已经变化太多,以前的她弹奏古琴只是卖弄,没有融入半点感情,而今日她虽说也只是在完成任务般,但她却能专注于演奏,思维没有分散到别的地方去,只是一心一意的在弹琴。

她选的曲子也很特别,不像别家小姐们一样弹的是比较喜庆欢快的曲子,她弹的却是一首略带哀怨的《阳关曲》。或者她是想到了那在家庙持斋的大姨娘?

苏润珉的眼神哀戚,有一种迷茫的神色,她那两片略厚的嘴唇在此时也不再显得突兀,整个人随着琴声焕发出清丽无俦的气质来。

琴音飘散,苏润珉施礼下来,周围皆是一片寂静。

☆、济世堂重遇许四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双更完毕

还有17天,加油,加油!

“果然是才艺双绝!”武靖侯夫人率先开口赞叹。

苏润珉脸上这时才出现了一点兴奋的神色:“夫人谬赞了,润珉的琴技不过如此。”

苏三太太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坐下来;然后才缓缓开口:“因为贤淑温良,我家珉儿已经记在大夫人名下了。”

周围的夫人们这才露出理解的神色来,心里皆在鄙薄着苏大夫人;真是见不得弟媳好;连弟媳的庶女都要巴巴的抢了去做嫡女!看着苏润珉青春的面孔;有心眼多的又想到了今年的宫里大挑——这不明摆着是想找个替身去宫里吗?眼神再看往苏大夫人看过来,更是不屑了。

苏大夫人见苏三太太轻轻巧巧就把摆了她一道;可事实如此,由不得她在这里喊冤说是苏老太太硬塞给她的;只能尴尬的笑着说:“珉儿乖巧懂事;是个好孩子。”

武靖侯夫人见苏大夫人脸上神色赶紧笑着打圆场道:“苏太傅家的小姐个个出色,看着我们都眼热呢,恨不得能抢了回家做媳妇——此生没有母女缘,婆媳缘分也是不错的呢,苏夫人,你说是不是?”

苏大夫人听到这话,脸色方才缓和了些,而那边承平公主却眼神暗了暗,难道武靖侯夫人这话里有话?看似开玩笑,实则有这个心思?想着自己的女儿明珠,一颗心只在那梁伯韬身上,若是武靖侯府有意和苏府结亲,那明珠怎么办?

谈谈笑笑之间就到了申时,该是散席的时候了,各府夫人小姐向武靖侯夫人道了叨扰,坐上家中的马车各自回府不提。

回到苏府,苏老太太带着三个媳妇去了粹华厅,出去一天,家里肯定堆了不少事情,管事妈妈都在那等着回话。润璃带着葱翠和绒黄往凌云园过去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苏润玧的声音:“苏润璃,你站住!”

那声音,火气十足。

润璃不由一愣,自己好像没有得罪苏润玧吧?为何她如此恼怒?

苏润玧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上来,从她的披风上取下一根孔雀翎毛伸到她眼皮下面:“你衣服上怎么会有这个?”

润璃看着那根孔雀翎,不由得想到了梅树下梁伯韬那温暖的怀抱,心中有点微微的甜蜜,看也不看苏润玧那张因为愤怒而变形的脸,直接往前边去了。

“苏润璃!”苏润玧一把抓住了润璃的手:“你怎么不说话就想走?”

润璃回过头来淡淡一笑:“你问了,我就一定得回答吗?”

葱翠看着苏润玧那样子就来气,正准备运气点穴,绒黄走上前去向苏润玧行了个礼儿道:“五小姐,这根孔雀翎是奴婢在毡席周围的地上捡到的,当时许家六小姐说这根孔雀翎亮得很,说若是插到我们家姑娘的披风上定会抢眼得很,奴婢依着她的话试了下,确实别致得紧。我们家姑娘的披风一色儿的粉白,粘了这片蓝绿色的孔雀翎,倒是鲜活,五小姐,你说是不是?”

苏润玧转转眼睛想了下,当时梁伯韬确实是在润璃她们那边和明珠拉拉扯扯,说不定就是在拉扯的时候大氅上掉了一根孔雀翎也未必。再说这个丫鬟说得有模有样的,连许家六小姐都攀扯了进来,定不是在说谎话。

想到这里,苏润玧拿眼睛横了润璃一下,拈着那片孔雀翎转身带着丫鬟们离开,身上披着的大红披风在雪地里如烧着一团火般热烈艳丽。

葱翠看着苏润玧的背影,重重的“哼”了一声:“我刚刚都想点她的穴道了,点她涌泉穴,让她全身发痒,看她还有精力来找姑娘的碴子!”

润璃笑了下:“不是关键时刻,你那三脚猫功夫就别拿出来卖弄了,绒黄的话说得很圆活,她也捉不住错处,这样岂不是更好?”

葱翠低着头想了想:“姑娘,你放心,以后我自然要学会那种别人都看不出来的点穴功夫,只要谁敢来找碴,我就不露声色的对付她!”

润璃拍拍她的手道:“知道暗雨武功厉害,你就别间接赞扬他了!”

听着自家姑娘打趣葱翠,绒黄不由会心一笑:“葱翠,这下可糟了,咱们姑娘现在越发知道得多了,说话也不再和以前那般拘束了,你那点小心思可瞒不住姑娘了!”

主仆三人就这样说说笑笑回到含芳小筑,品蓝已经眼巴巴的扒在门口望着她们回来一见到润璃的身影,她就欢快的跳了出来:“姑娘,你师傅派人送信来了!若是明天你出门,带上我罢!”

“真的?”润璃快步走了进去,把披风解了下来交给站在门边迎接的吴妈妈:“信呢?快给我看看!”

回京这么久,都没有出去看师傅,只是托人送了些东西去济世堂,润璃心里都一直愧疚着,听到师傅来信了,一颗心早就飞了出去,恨不得现在就守在师傅身边嘘寒问暖,看看他现在过得怎样。

南山隐叟现在过得挺好,皇上的病好了个七七八八,不用他经常去皇宫看诊,于是就在济世堂里常驻了,最近遇到一个比较棘手的病例,他一心想要和润璃一起商议下如何开方子才能最有效,所以就写了信叫人送了过来。

第二日润璃便向苏三太太报备要出府去看师傅,苏三太太倒也没说多话,只是叮嘱叫她换上男装,不要再像在杭州府那样招摇,在杭州府,苏三老爷是土皇帝,没有谁敢惹她,但现在是在京城,做事要隐蔽下,不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润璃点头答应了,回含芳小筑叫嫣红帮自己找了套早已准备好的男装,又简单的化了下装,大大意意看上去是个清秀的小公子,但靠近细看还是能看出分明是个女儿家。

“姑娘,不如我们找五少爷,叫他陪我们出去罢。”嫣红愁眉苦脸的看了看润璃:“太太说得挺严重的,你还是别单独出去了。”

润璃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我们还是小心点比较好,先去外院找了哥哥再一起出去。”

润璃派葱翠去外院给和苏润璘送了个信儿,正巧他原也打算着出去买几本书,于是便拉了许仁知陪着润璃一起出了门。

把润璃送到济世堂门口,约好回来接她的时间,苏润璘和许仁知便自去买书,润璃带着丫鬟们一步跨进了济世堂的大门。

柜台后坐着一位掌柜,身后是一排药柜,有两个伙计正在忙着配药,后边还有两位大夫在为人看诊,感觉生意还不错呢。柜台后边的掌柜看到来了人,赶紧站了起来:“请问这位公子可是要看病?只是本药堂看病有规矩,公子这穿着打扮看来是大户人家的,看诊费用会略贵些。”

葱翠听着这话,扑哧一笑,低声在润璃耳边说:“姑娘,没想到你也会有被要求捐慈心诊金的这一天!”

听着这话,润璃和丫鬟们都不禁莞尔,掌柜的被她们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请问这位公子为何发笑,莫非我哪句话说错了?”

润璃忍着笑摆摆手:“请问南山隐叟在否?”

掌柜的摸了摸头,很为难的说:“这位公子,要找南山大夫看病得先约好,而且还要加付双倍诊金……”

看来京城果然处处是黄金,师傅现在更能下手宰人了。

“我不是看病,是他约我来的,麻烦派个伙计进去通报下,就说苏太傅府上九少爷求见。”润璃笑着望了那掌柜一眼:“你放心,我不是来骗他出诊的。”

掌柜的听润璃这么一说,赶紧打发了个伙计进去通报,一面招呼着上茶。

这边茶水还没来得及沏好,南山隐叟爽朗的笑声已经传了过来:“丫头,你总算舍得来看师傅了!”

掌柜的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觉得站在面前的小公子不对劲,原来竟然是个位小姐,赶忙连声道“眼拙”,嫣红在一旁得意万分,没想到自己这拙劣的易容术还能骗到人。

“师傅,我哪有不舍得出来看你,璃儿可是天天想着师傅的——这里不是杭州府,若是要出府那可是真真为难,今日还是和母亲告了假,由哥哥陪着才能来找师傅的。师傅,璃儿送给你的金陵琥珀酒味道如何?若是合口味,我再去讨几坛来孝敬师傅!”润璃一见那须发皆白的南山隐叟,一种亲切感从心底升起,扑了上去拉住他的胳膊撒娇。

“唔,那酒可比新丰酒肆的梨花白要好喝得多!”南山隐叟提到酒便眉飞色舞:“你从哪里弄来的这等好酒?师傅都舍不得喝,怕喝完就没有了!”

“哪能少了您的酒呢!”润璃拉着南山隐叟的手往后堂走:“师傅,你说的那个病人究竟是什么症状?我去看看那人的脉案。”

进了后堂,南山隐叟收敛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一本正经的对润璃说:“丫头,师傅这个病人很特别。”

润璃看着南山隐叟那张脸,也是一愣,多久没有看见过师傅有这样的表情了?难道这个病人来头很大?难道是皇上?可师傅不是说皇上的病已经好了吗?

“丫头,你可知道这济世堂是谁办的?”南山隐叟一脸凝重。

“不是一个姓许的公子吗?”

“你想想,京城里哪家勋贵姓许?”

润璃略微思索了下:“旁人我不知道,但我外祖父却是姓许的,昨日我认识了镇国将军府家的小姐,她也姓许……”润璃停了下来,蓦然睁大了眼睛:“皇上,皇上也姓许!”

“是。”南山隐叟叹了一口气:“这济世堂就是四皇子开办的。”

四皇子?许四?杭州西郊的追杀,风雅楼的大火……一切一切都能对得上来了,只有一样对不上,那就是四皇子的长相。昨日许允馨说坐在梁伯韬身边的是她的堂兄,皇后娘娘的儿子,可是她确定那绝不是在杭州府看到的许四!

“丫头,怎么了?怎么突然发呆了?”南山隐叟呵呵一笑:“你别害怕,其实四皇子人挺好的,还不时来这济世堂了解民生,还帮着几户贫苦人家把官府判错的官司给翻了过来,我看着日后若是他继承大统,倒也是大周百姓之福。”

“师傅,我才没有害怕他呢,我是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我在杭州府看到的四皇子,和我昨日看到的四皇子不是同一个人?”润璃深思着:“我昨日在武靖侯府的赏梅会上看到四皇子了,仿佛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脸却不是原来那张脸。”

“那是因为我易容了。”润璃话音刚落,有人就把话接了下去,屋子里的人循声抬头,却见一个面目俊朗的公子站在门口,脸上挂着笑容,眼睛盯住了坐在南山隐叟身边的润璃:“三小姐现在不也不是杭州府我看见的那个三小姐了吗?”

润璃站起来,本想行个福身礼,但许允炆抬手制止了她:“三小姐不是说在你眼中,世人皆是一样的身份?所以你也不必行礼了。”

葱翠站在润璃身边好奇的看着许允炆:“那到底哪张脸才是四皇子真正的脸呢?是杭州府那张,还是现在这张?”

嫣红拉了拉葱翠的衣袖:“葱翠,别乱说话。”

许允炆笑眯眯的看了看葱翠和嫣红道:“三小姐,你的丫鬟倒和别府的不一样,每个都有自己的特点。”

葱翠身后伸出了品蓝的一颗小脑袋来:“我们家姑娘现在不是三小姐了,你该喊她九小姐!”说完又缩到了葱翠的身后不露脸儿。

许允炆看了看屋子里润璃主仆几个,哈哈大笑:“好好好,我记下了,九小姐!”说完以后施施然踱到屋子里一张椅子上坐下,那种俾睨天下的气势让润璃不得不承认他果然是有来历的。

“九小姐,这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啊!九小姐不同凡响,丫鬟们也一个个的与众不同,大约是近朱者赤了?”许允炆含笑看着润璃:“今日我来济世堂却是有求于九小姐的。”

☆、未央宫初见皇后

屋子里陷入了一片寂静,每个人都惊讶的看着许允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高高在上的四皇子;竟然要有求于一个闺阁女子?这似乎有点不可思议。

许允炆的脸上这时出现了一丝疲惫:“母后最近头痛难当,以至于夜不能寐,太医院几个太医都瞧过了,只是一味开了些进补的温吞之药,也不见有什么用处,故特来济世堂求九小姐进宫看诊。”

听到这个要求;润璃有些踌躇。

她知道得很清楚,皇宫外边看上去金碧辉煌,里面却是一团污糟;自己若是答应进去;未必能安安全全的出来。这事情委实重大;可不比在杭州府随意给人看病,只能先回府问过苏老太爷和苏三老爷方可行事。

旁边南山隐叟看着润璃的神情;也知道她心里的难处,一捋胡须;笑眯眯的说:“四皇子;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乃是大周最尊贵的女人,若是给她看诊,这慈心诊金可得加付百倍才行。”

许允炆听到这戏谑的话,也笑着点头道:“不消老神医提醒,这个自然少不了。”

“只是,你也知道丫头的家世,她如进宫看诊,会不会牵涉到她全家?不如我去宫里帮皇后娘娘去把脉看看。”

听到这话,润璃心里立时通亮,原来师父信中所说的那个棘手的病人就是当今皇后娘娘,面前这位四皇子的母亲!看起来师父已经看过皇后娘娘的脉案,但还没有十足的把握,这才来找她帮忙。

看着许允炆一脸希冀的神情,润璃也很为难。进宫若是想要全身而退,恐怕不是一件易事,但若要拒绝,却又觉得对不住自己的本心。

“四皇子,我先回去禀报祖父和父亲,再给你答复如何?”润璃迟疑着开口:“而且,进宫乃是一件凶险之事,你务必要保证我的安全。”

许允炆听到这话,哈哈一笑:“九小姐多虑了,宫里难道就是龙潭虎穴?我每日都在宫中来往,不是也毫发未伤?我自会派人去和苏太傅说清楚,九小姐且随我进宫便是。”

润璃听着他这口气,竟是想要现在就把她接进宫去,不由得有些吃惊,难道梁皇后的病已经很严重了?可现在自己穿着男装,这模样不伦不类的,跟着进宫似乎不妥,若是许允炆派人去苏府禀报,那苏老太爷自然知道自己跟着哥哥溜出府来,还不知道会不会责骂自己呢。想到这里,润璃摇摇头道:“四皇子,这般做似有不妥,若一定要润璃进宫看诊,请许润璃先回府听候祖父安排。”

许允炆略微一想便知道了其中的原因,点点头道:“也好,我现在派人护送九小姐回府,然后差人去向苏太傅求人。”

说到最末两个字,许允炆故意咬重了声音,眼睛斜斜的,带点戏弄的瞟了过来,想看看润璃的反应,谁知润璃虽正眼望着他,也接到了他的那个眼风,也听清了他故意说得很重的话,却没有半点不适应的反应,坦坦荡荡的看着他,徐徐站了起来:“那我先回去,等候祖父的传唤。”

“丫头,不如这样,你跟着我进宫,如有人问起,就说是我徒弟即可。”南山隐叟也站了起来:“去苏府来来回回的挺麻烦,你祖父也未必会同意你去宫里给娘娘看病,我也想让你帮我参详下娘娘的病情,你本来就是我徒弟,也不是假扮,谁能说半个“不”字?葱翠黛青,你们这些丫头在这里打打帮手,我们去去就回来。”

许允炆听了大喜,连连点头称是,一眼希冀的看着润璃。此时润璃也不好再说多话,只能跟着南山隐叟上了停在外面的马车。

济世堂所处位置和皇宫比较远,一路上润璃默默的坐在马车上,虽然不说话,可心里还是有一些忐忑不安。

前世也看过几部电视剧是关于宫斗的,里面的各位娘娘全是腹黑,斗得跟乌眼鸡似的,恨不得一口能把对方的眼睛啄瞎。宫斗里面必然有各种毒药,太医是专用来杀人的,皇宫里的东西是不能乱吃的,电视剧里各种场面都在她脑海里一一浮现。

南山隐叟看了看身边沉默着的润璃,安慰似的笑了笑:“丫头,不要紧的,其实宫里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可怕,只是规矩多些,而且里头园子大,容易迷路。”

瞪眼看着南山隐叟一本正经的面容,而话里却带着令人轻松的幽默,润璃不禁莞尔一笑,师傅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能懂她的心情。马车从大街上辘辘而过,润璃挑开帘子一角,小心的往外边看了看,就见街头人来人往,虽然天气寒冷,可大家外出的热情依然不减,而且里面还有不少的女子在行走。

“师傅,为什么京城里有这么多抛头露面的女子?”润璃奇怪的问。

南山隐叟也往外边瞟了下,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来京城快一年了,发现京城反而对女子的约束松了些,经常能看到高门大户里的小姐们带着丫鬟在各家店铺里采买东西。”

润璃默默一想,是不是地方愈大对规矩的讲究就愈发宽松些?

还没等她想透这个问题,马车就停了下来,许允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老神医,九小姐,请下车,宫里只能步行。”

门帘撩起,一线刺眼的光亮射了进来,润璃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跟着南山隐叟下车以后,她发现自己处在一道朱红的宫墙外,金色的琉璃瓦映着那抹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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