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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足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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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小右傻乎乎地说:“为什么啊?”
连湛把他提起来,重新开了门,放进去:“你不能出门。”
覃小右马上要再次往门外挤,连湛手指点在他额头上,不让他动,小猫妖扭扭身子,蹲下身又钻出来。连湛没办法,手掌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把他吓得无辜地睁大眼。
“你衣服裤子都不合身,走路不方便,”他有点儿磨牙,“屁股上还破着洞呢,你想光屁股给别人看吗?”
覃小右真的并不介意,还没点头,看老师神色好像确实很在意,只能小声嘀咕:“老师偷偷跑了,不要我的话,怎么办……”
“我不会偷跑的。”
“但是老师明明会想把我送给别人……讨厌老师以外的人!”
连湛神色变换,最后微微弯下腰来。他比覃小右高了一个头,弯腰到两人正好能眼睛平视的水平,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道:“我不会再把你给其他人的……”他顿了顿,加上一句,“除非你自己想离开。”
“我永远要和老师在一起!”覃小右马上大声宣布,牵住连湛的手,目光殷殷切切,“老师和我拉钩,我们约好了!”
明明只要自己收起妖力,这个承诺可能马上就会被打破了,连湛却一言不发,伸出小指,和他勾在一起,很幼稚地做下约定。
11。
为了避免覃小右在自己离开的期间恢复记忆逃跑,连湛在关上门后,又掏出一张结界符贴在门上。好在之前胡斐给得够多,这种时候就可以用上。
当然不是不想让覃小右离开,只是他的状态太不稳定,变数太多。万一覃小右跑了,在外面惹事了怎么办?自己如果恰好在不经意间和他到了一定距离内——那他又变成这个无知小猫的状态,岂不是要吓得哭出来。
连湛用最快速度买了几套衣服回来,都没来得及挑好不好看之类的,反正长得可爱的男孩子,套个麻袋都不会丑。
回到家时一打开门就发现覃小右坐在门边,眼巴巴地盯着他,见着他了,也不管他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总是先扑上来抱一抱,声音软软的:“老师,好奇怪啊……”
连湛问:“怎么了?”
小猫妖很困惑的样子:“刚刚好像睡着了一会儿,然后醒来就发现客厅好乱!”他的手指指客厅,桌上的东西全都掉到地上了,很用力的强调说,“老师,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不是我做的!”
他还挂在自己身上,连湛就这样走进来,艰难地关上门,发现门上也有几道抓痕。
肯定是覃小右做的,但也不是现在的覃小右。
小猫妖似乎是怕他生气,特别谄媚的蹭着他,连湛把他抱下来放到沙发上,道:“我没生气。”他把衣服给覃小右,“你去换一下衣服,我把这里收拾了。”
总是这样也不是个事儿。他和覃小右一起请假第三天了,肯定有人会发现异常。
但偏偏还得再这样继续两天。
他自己大不了就再换个工作,或者单纯当个家里蹲,都不是问题,反正一切有妖协帮他兜着。但覃小右不一样。覃小右是孤儿……其他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连湛突然发现这个问题,心里没来由地心虚了一下。反正待在家里也没事干,他打了个电话,请妖协的人帮他调覃小右的身份档案。
那边的人半天后才给他回信,吞吞吐吐的:“你……现在和这个猫妖是什么关系?”
想必胡斐还没把他结了妖缘的事上报。连湛很镇定地回答:“这是我的学生。”
对面的人很快把文件发给了他,还感叹一句:“竟然还挺有缘的。”
连湛内心狐疑。他开了电脑,坐在椅子上,覃小右就坐在他腿上,整个人面对面地像只大型玩偶一样抱着他。连湛一手摸他的背,另一手操控鼠标,调出文件来。
前面的信息连湛囫囵吞枣地扫过去,很快就看到后面。覃小右因受妖力震荡影响而意外成精,在孤儿院长大,现在由妖协提供住处和定期学费生活费……妖协对底层小妖一般都只会做到这样,监管力度也不强,怪不得覃小右能天天那么野,原来成精后根本没人管。
他忽然发现什么,手僵了一下,把进度条往回拉。
覃小右的入档日期……怎么那么眼熟。
连湛心中突然有了一种荒唐的感觉,闭上眼睛,收回一只手揉了揉眉心。
覃小右好奇地也摸摸他的眉心:“老师怎么了,这里皱起来啦!”
连湛把他搂紧一点,暗暗地叹了口气。
没有记错的话,那就是他近百年来唯一一次失控了变回原身、引发方圆千里内妖力混乱的后两天。
12。
他需要负的责任更大了。
覃小右因为他妖力暴走而成精,又因为他发情而成了这副模样。
连湛虽然活了这么久,但认识的人经历的事向来不多,也是头一次和某个妖产生这么深的瓜葛。他花了整整一天来冷静,覃小右就缠在他身边,天真无忧,时不时烦他一下,但发现他始终心不在焉。
小猫妖也是有脾气的,第三次喊他老师被无视的时候,又在他面前招了好几下手,待他惊醒了,一溜烟儿从他面前跑开,跑进房间。连湛以为他有事要做,也没去找,自己继续沉思。
十分钟后,覃小右又气哼哼地跑回来,瞪着他。
“老师为什么不进来找我!”他如果尾巴还在,肯定在空中甩得生风,“我等得好累!”
连湛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刚才是在生气,伸手要拉他,他却往后面一躲,哼了一声,重新窜回房间里。那个床好像已经成了他的基地,或者猫窝,连湛一进房间就看见他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被窝里,还是露出两只滴溜溜的眼睛。
真的就像生了气等着主人来哄的幼稚小猫咪一样。
连湛是认真在为他和覃小右的事情发愁,但这小家伙的心智实在低幼,因为被忽视而生气也无可厚非。他把人抱出来,被子扔到一边,小猫妖还别扭地扭了两下,接着才勉勉强强大发慈悲原谅他,搂住他的脖子。
天气其实有点儿闷热,躲在被子里,覃小右白净的额头上已经被热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连湛给他擦了,又板正语气,对他说:“我有话要跟你说。”
覃小右点点头:“说吧说吧!”
“你先把手放开,下来坐着。”
覃小右疯狂摇头:“那就不要说了!!”
连湛哄他他也不放,固执得要命,无奈之下只能破罐子破摔。连湛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用上了自己最大的控制力,缓慢地、严密地将妖力收起来,覃小右眼神渐渐变得困惑,变得混沌,在他妖力全部收到体内的那一刻,突然恢复清明。
随后整个人陷入了僵直的状态。
覃小右傻了。
他的手亲密无间地搂在连湛脖子上,整个人肉麻得吓人地坐在连湛腿上。他低头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巴从“…”张成了“o”最后成了“O”,呼吸都停了,最后猛然爆发,用力跳起来,暴吼道:“我操!!!”
覃小右动作太突然了,连湛没来得及防备,他跳起来的时候也没来得及向后躲,一不小心被他打中下巴,下面某个地方被踢了一下。
连湛顿时疼得面色铁青,而覃小右手忙脚乱地后退,结果地板上有个拖鞋,他不小心踩到了,又手忙脚乱地滑到,“哐”地一声大力跌坐在地上。
这俩人一个前面疼一个后面疼,都不约而同发出了“嘶——”的抽气声。
连湛比较闷骚一点,不愿意太失态,同时还得在疼得要死的前提上维持妖力的收束,用手捂住了嘴,憋得呼吸都不敢。
覃小右则蒙了老半天,本能地要爬起来,结果摔得太狠,屁股疼,手去抓旁边的书桌要支撑身体。结果书桌边缘有张纸,他刚起来一点,又整个人再次摔下来。
他在回来的路上其实多多少少听胡斐说了一点他和连湛的事,没想到还没见到人算账,自己就失去意识,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又摔得这么疼。
覃小右性格本质外强中干,现在就觉得心里特别委屈,一边开始小声地骂“王八蛋老畜生”,一边不知不觉地就眼睛红了,声音里还带上哭腔。
13。
“王八蛋!神经病!”“为老不尊!”“你不是人!”覃小右绞尽脑汁挤出几个骂人的词汇,狼狈地爬起来,又擦擦自己的眼泪。
摔得太狠了,屁股还在发疼,他骂人的声音越发控诉。
连湛吸着气说:“一个男孩子,摔了也就摔了,怎么那么娇气……”
覃小右自己也觉得很没面子,口不择言地反驳:“你把我当男孩子了吗?!”
这话出口他马上就后悔,脸色爆红,趁着连湛呆住了还没说话,又愤怒地说:“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欺负我!你就等着我报复你吧!”
连湛自己的下体疼都还没缓过来,头又开始疼起来,另一只手伸出去摇了摇,示意先让自己缓缓,老半天没说话。覃小右本来是想扑上来揍他的,但现在心里就只有委屈,委屈了半天这人又不道歉,气冲冲地说:“认罪了吧!没话说了吧!”
“疼……”连湛闭着眼睛,“被你踢到了。”
“你转移话题,根本就是心虚了!”
这完全是鸡同鸭讲。连湛本就不喜欢和人说话,现在更是烦闷,应付不来,干脆把自己往床上一摊,开始装死。
瘫了一分钟,他感觉到小猫妖凑了过来,嗓音里带上一点点惊慌:“不是吧,真有这么疼?我,我踢到你那里了啊?”顿了两秒,他又觉得自己关心连湛这件事很丢脸,哼了一声,嘴硬道,“也是你活该!”
覃小右和他结下妖缘后,两个人之间的感应便敏锐了许多,靠得近了,他还能够闻到小猫妖身上的诱人气息。这气息现在当然不能治愈他,也不会让他好一些,只不过和疼痛搅和在了一起,变成了更加过分的催化剂,让他一瞬间有些不能自控。
连湛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别靠近我,我怕我绷不住。”
“绷住什么?”
“妖力。”连湛说,“我一旦放开了妖力,你就又会变回失忆的状态。你身上的味道太香了,刺激性很大,离我远一点。”
覃小右不知想了什么,面色一红,马上一蹦三米远。
连湛坐起来,沉着声音道:“长话短说,我给你解释一下目前的状况。”见覃小右还想插嘴,他稍微露了一点点妖力,小猫妖马上吓得退得更远,他又收回来,道,“得等胡斐做好了阻断符,我的妖力才能够收住。”
“……”覃小右不爽地点点头。
这家伙终于肯安静,连湛深吸一口气,尽量用最简单的话把当下情况概括了。
中途讲到覃小右对自己的依赖时,小猫妖龇牙咧嘴似乎颇想扑过来揍他一顿让他闭嘴,又慑于他的妖力没敢靠近。
他说完之后,两个人之间安静了好一会儿。覃小右似乎还是不爽,小声碎碎念了些不知道什么东西,最后念叨道:“那个会缠着你的傻子才不是我!”
听他这样否认,连湛心里有莫名的不悦。
他浑然不觉,又问:“只要我离你远一点,那个傻子就不会出现了吧?”
连湛沉声说:“是。”
覃小右当下做了决定,一下子跳到门外,气哼哼地说:“那你放我出去,我要回家!”
明明就在不到一个小时前,这个小家伙还在哼哼唧唧地撒娇说要永远和自己在一起,结果现在换了一个芯子,立刻就翻了脸。连湛的疼痛已经缓和了,但他的自控力也到了极限了,冷着脸,不想同意覃小右的主意。
覃小右已经自顾自窜出去了,在门边折腾了半分钟,又风风火火地冲回来:“你这房子到底有什么妖术?我为什么出不去?”
结界符还没撕下。连湛冷处理,不回答他。
覃小右不依不饶,出去再搞了一次破坏,不成功,还是出不去,这次在冲回来已经是直接扑到他面前,揪着他的领子张嘴就要质问。
连湛突然放开了自控,妖力从他身上四散铺开,覆盖到覃小右身上。
小猫妖的眼神又迷茫了片刻,从暴躁转为疑惑,低头就发现自己抓着老师的领子。
他不明状况,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歪歪头。连湛不反抗,他就自作聪明,蹲下来一点,揪着老师的领子亲了上去。
14。
连湛哪怕再想否认,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对他来说,失忆时的覃小右真的可爱死了。
覃小右比他矮了大半个头,一张脸小小的,做害羞的事从来不脸红,亲他的时候总是连亲带舔,软软热热的舌头在他嘴唇上骚扰。亲完后他又抱上来,好奇地问:“我怎么感觉好像又有好久没有见到老师?”
刚才他和正常状态的覃小右交流了几分钟,这个失忆的小家伙记忆里就出现了几分钟的空白。
绷着妖力不散开着实是很困难的事,连湛放松了一点,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发,随口瞎掰:“刚才跟你玩了个游戏。”
“什么游戏呀?”
“……看你能憋着多久不看到我的游戏,”连湛接着扯,“其实也才五分钟而已,然后你输了,所以才又看到我了。”
覃小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那我肯定会输的,五分钟好久啊。”
他马上又感觉要弥补那五分钟的空缺,对着连湛睁大了眼睛,在正脸这边看了好久,又爬上床去看连湛的背面。全身都看了一遍,他还觉得不够,伸手想扒连湛的衣服,打算看他的身体。
连湛赶紧把他的手抓下来,惩罚般地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不准乱动我衣服。”
小猫又活泼又委屈地爬到他怀里,又一次坐到他腿上:“明明第一次看到老师就是没穿衣服的,现在为什么要穿衣服呢。”
“……因为衣服好看。”连湛随口回答。
小猫却说:“不穿衣服好看。”
“不穿衣服的话是没有羞耻心的表现,不能随便让人看自己的身体。”连湛捏他的鼻子,“这点你也要记住。”
“羞耻心是什么?”小猫歪歪头,“能吃吗?”
连湛哪里想得到这种情境下会发生这样的对话,啼笑皆非,又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最后只跟他说:“反正你听我的话就对了。”
让小猫听话的代价是又被抱着舔了好几口。
之前以为只是单纯的妖缘问题,覃小右才会对他如此亲近,但现在他又知道了覃小右是因为他才会成精的——这样的情况放在妖界,他和覃小右基本也可以说是父子关系。
又想起来正常状态下的覃小右炸毛、气冲冲的模样。
连湛一边顶着心里那点儿不自然的感觉,一边被舔得十分舒服。
好半天后他才把覃小右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想给覃小右转移下注意力。他开了游戏,结果小家伙对着键盘和鼠标一通操作,玩不懂,马上又把注意力放回他身上。连湛无奈只能开了部电视剧,抱着他看,覃小右舒舒服服窝在他怀里,不仅要被他抱着,还要牵他的手,时不时要小声要求“老师摸摸我”。
连湛仿佛就真的抱了只猫在怀里,撸毛挠下巴什么的来上一套,覃小右坐得太舒服,在这一集又播放到最后的时候,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的睡相傻乎乎的,肩膀舒展,小脑袋向后靠在连湛胸口,神情很放松,好像马上都要睡得流口水了。
连湛没有切下一集,也没动,看了几分钟,手指尖在覃小右鼻子上点了点。
就这样又荒废了一天。
覃小右睡着了,连湛把他放平在床上,盖好被子。他本来想到客厅去处理点正经事,但他一走开,覃小右好像就闻不到他的味道,在睡梦里哼哼着要醒过来。
连湛便就坐在床边玩手机,眼神稍微移开一些,就看到小猫妖刚刚被调正、很快就又变得乱七八糟的睡姿,紧紧地抱着被子,嘴边一道水渍。
——还真的流了口水。
晚些时候有人给他的手机打电话,连湛接起来,走到房间边角去接。通话人是同年段的主任,询问他这两天的情况,又问到覃小右。
学生和老师莫名其妙一起不来上课,还足足两天,哪怕连湛当初是走了点关系才来的这间学校教书,上面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总还是要过问一下。
他含糊其辞想糊弄过去,主任又语重心长地说,他虽然不知道连老师这边出了什么事,但还是尽快让学生回来上课的好。
连湛挂了电话,对着电话板着脸,不得不承认这样拖着不是什么好事。
覃小右……现在“睡着”,什么都不知道,当然不会不开心,但也不能总是这样,他迟早是要变回来的。
他优柔寡断这么半天,覃小右变回来之后,可能只会觉得更加恶心。
连湛心里头不太舒服,但又逼着自己下定决心,又打了电话压榨胡斐,憋了半天没出声,直到胡斐在对面扯着嗓子叫了他好几声,最后才开口,嘴硬地催促胡斐快点完成阻断符。
狐妖在电话对面笑个不停:“我怎么感觉连老师这话听起来那么不情愿呢?”
连湛:“你听错了。”
狐妖啧啧两声,并不戳穿他。
连湛脸上挂不住,又切断了通话,回头一看,覃小右好像被他说话的声音吵醒了,喉咙里发出咕噜声,迷迷糊糊的,眼睛还没睁开就先喊了一声老师。
他无忧无虑的,只知道吃睡和粘人,根本不知道他的老师刚刚下定决心,他可以这样撒娇的时间没剩下多少了。
15。
胡斐加班加点效率爆表,第二天中午就把阻断符做好,给连湛发来短信。
他到这边来大概要二十分钟,连湛可以用这些时间做好最后的安排。
连湛回了一个字,“好”,狐妖过了一分钟又补发了一句:“最后的后悔时间只有这二十分钟咯。”
他的手顿了顿,没再理对方,将手机息屏。覃小右正坐在椅子上吃东西,坐没坐相,歪歪扭扭的,也不太会用筷子,只拿勺子挖着米饭吃,将腮帮子塞得鼓鼓的了,朝连湛望过来,口齿不清地说:“老斯,我想次鱼……”
他不能用勺子把鱼块好好地切出来,本来是想用手去抓的,结果刚动手就被连湛抓回来,只能安安分分地盯着看。
连湛放下手机,说了他一声笨。覃小右眼巴巴的,他又夹了一块鱼,仔细挑掉鱼刺,道:“张嘴。”
覃小右急急忙忙把嘴里的咽下去,张开嘴巴,等他把鱼喂到自己嘴里了才开开心心笑起来,撒娇地说:“还要!”
连湛难得有耐心,一块接一块地喂他,覃小右到后来都直接从他对面坐到他旁边去了,半个身子靠过来,一只手揪着他的衣角,另一只手拿勺子,自己挖好一勺饭,等着连湛把鱼放到勺子上,再一起合着吃下去。
他对这种幼稚的把戏乐此不疲,还自觉得很乖,自己这么乖就该让老师喂。等吃饱了之后,满足地打了个嗝,两只大大的眼睛都眯起来,嘴边还粘着一粒饭粒和几点酱汁。
连湛捧住他的脸,拿纸巾帮他擦,他也享受地睁着眼睛,傻乎乎地说:“老师今天对我特别好。”
“……嗯。”
连湛近距离看着他的脸,一双琥珀色大眼睛亮亮的,眨也不眨凝视着自己。连湛又觉得有些难以面对,移开了眼神,问道:“吃饱了吗?”
覃小右在自己的肚子上方画了一道弯弯的弧线出来,表示自己吃得肚子都鼓了,用力点点头。
连湛道:“那你休息一下,我跟你玩个游戏。”
覃小右歪头道:“什么游戏?”
连湛顿了顿,才回答说:“昨天的那个游戏,试试你能多久不看我。”
覃小右眨了两下眼睛,又一次用力摇头:“这个不好玩,我不要玩!”
“有奖励的,”连湛哄道,“如果你赢了,那我就答应你一件事情,什么都可以。”
这个的诱惑力也很大,小猫妖纠结地皱起了眉头,咬着大拇指指甲想了一下,又从椅子上跳下来转了两圈。连湛又道:“只要你十分钟不看我,就算你赢了,再见到我的时候,你要什么东西我都给你。”
小猫妖将信将疑地问:“真的吗?”
连湛骗他:“真的。”
小猫妖勉为其难地“唔”了一声,艰难地转过头,捂上了眼睛,哼哼唧唧地说:“好吧……我就陪老师玩一下。”
连湛看着他纤瘦的背影,并没有马上走出房间,而是走到他背后,在他细软的黑发上吻了一口。
他刚将房门关上,胡斐便敲响了他家的门。
橘发狐妖笑眯眯地探头进来看了看,没看到覃小右,问他:“连老师都处理好啦?”
“好了。”
胡斐扬扬手里的阻断符:“我昨天分别取了点小猫和你的毛发做符咒,术法施了之后,只要阻断符还在你身上,他就永远感受不到你的妖力……连老师考虑清楚了?”
连湛只说:“少废话。”
胡斐耸耸肩,将阻断符给了他,捉着他的手用妖力画了几道符阵,刚将符阵全部拍入他身体里,房间里的小猫就扯着嗓子问:“老师——几分钟啦!还要几分钟才可以看老师啊!”
连湛身体一僵,抿住嘴唇,胡斐弯着眼睛看他,抬高声音代他回答道:“没有几分钟了。”
小猫妖对这个多出来的声音很迷茫:“什么?”
“没有几分钟了,”胡斐低低地笑,“反正你也不会想看你的老师了。”
连湛恶狠狠地瞪着他想骂他多此一举,下一刻,他就将符阵最后一笔勾上,术法就此完成。房间里的小猫妖叫了一声,顿了两秒,又叫了一声,语气却是已经完全不同了。
16。
连湛又请了病假,三天没去上课,找了同年段的另一位老师代课。
覃小右那天恢复之后本来还想找他算账,但胡斐在场,吓了他两句,他只好憋屈地收了爪子。但就这样被吓住未免太没面子,他强撑着,恶狠狠地撂了几句狠话,诸如别让我再看到你、我绝对会找机会报复你之类的,被狐妖又瞥了一眼,拿妖气刺了两下,他就连忙开溜逃跑了。
毕竟是没修为的小妖,经不住吓。
连湛始终没说话,也没阻拦,只在胡斐也走了之后,开始考虑辞职。
辞职没能成功,这学期已经过半了,他突然辞职的话课程安排会很麻烦。领导劝了他几句,又给他放三天假,要他好好冷静。
放假第二天他清点了一下自己的积蓄,并不算少,拿出一半给妖协,要求妖协偷偷代他存到覃小右的账户上。负责人员一头雾水,但不敢怠慢他,拿了钱就照办。只不过覃小右还是未成年,所以这些钱暂且要由协会保管,等到他成年后才会给他。
第四天他终于休息完毕去学校。班上同学都一个星期没见到他,乐呵呵地起哄,被他镇压下来。
连湛在学校的形象仍然是冰山老师,说话很有震慑力,面无表情敲了几下黑板,班长赶紧自觉地叫同学安静。他眼神也没往覃小右那里挪一下,冷冰冰地开始上课,一节课四十五分钟过去,上完就回办公室,一秒都不多停留。
基本上就跟之前没两样。
只有偶尔眼神难以避免地滑过覃小右的座位,就会恰巧和他的眼神对上。对方一张秀气的小脸,表情却拽得要命,满是怒意,好像下一刻就会扑上来咬他。
连湛视而不见。
情况僵持了两天后他终于在某天回家的路上被覃小右堵了,时间是下午五点半。
覃小右横眉竖目站在小路中央,两只手臂抱在胸前,瞪着他:“你是不是以为无视我,这件事就完了?”
连湛没说话。
覃小右继续说:“没那么简单!”
连湛看看手表:“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在上第四节自习课吗?”
覃小右表情僵了一下,视线很心虚地往一边飘了飘,嘴硬道:“不要转移话题!”
“你逃课了?”连湛问他。
覃小右恼羞成怒:“还不是因为你每天都跑得那么快!我有什么办法!你别转移话题了,没用的!”他怒气冲冲地皱了眉,一步步很有气势地走过来,走到连湛跟前,结果比连湛矮了大半个头,看起来太没面子,就又踮起脚尖揪住连湛的衣领逼他俯下一点身子,“没见过你这么没师德的!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那个,那个了我的事,没这么简单就能给你糊弄过去!”
和连湛上床两个字他还是没能光明正大说出来,结巴了一下。连湛低头看他,说:“你想怎么样?”
覃小右底气十足:“我要揍你报复你!”
连湛左右看了看,往巷子指了指:“就在那里吧,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我不还手。但是记得快一点,你过会儿还要去上晚自习。”
覃小右没想到他同意得这么轻易,呆呆地“啊?”了一声。
连湛伸手把他的手拉下来,很自觉地往巷子里走,站在里面,平静地看着他,等他过来动手。
覃小右突然底气不足,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想怎么报复都可以,是我对不起你。”连湛道,“你打吧,反正你也看我不爽很久了,让你出口气。”
他的态度坦然淡定,眼神里毫无波澜,让覃小右感觉他就像是在和毫无关系的陌生人清算一笔账,公私分明。
17。
覃小右外强中干,从小到大只有被人欺负时奋力反抗的份,哪里真的打过人。
他也没想到连湛会是这个态度,竟然一下子变得这么冷淡。明明上次独处的时候,连湛好像还有一点儿别扭,说话还有一点儿不好察觉的暧昧。
而且他们两个明明发生过那种关系——虽然他没有记忆,只有一点点点点模糊的印象——但是连湛有记忆啊!
现在连湛却这样公事公办,几乎真的变回了两个人之前的关系。他是无理取闹的、不受关注的学生,连湛是对他很冷淡的冰山老师,只不过他们之间有了一层额外的关系,连湛于他有愧,所以任由他发泄。
等发泄完,他们就两清,再无瓜葛。
覃小右莫名有些委屈,凶巴巴的表情撑不下去了,还想张牙舞爪,却抬不起手脚,连假装一下自己要打人也做不到。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心中万分不爽,站在原地瞪了连湛几秒,嘴硬道:“你以为被打一顿就能弥补我吗,没门!”
“那你想打几次打几次,”连湛回答道,“或者还有什么要求提出来也行。”
他这两句话又把覃小右的嘴堵住了,不知该如何应对。
覃小右预想的明明不是这样,他想看这个老师抵赖又抵赖不过,被自己戳破真面目时害怕的模样,不害怕的话歉疚也行,反正就是要比自己矮一截。他还想过连湛对着他提出弥补条件却被他一一拒绝的场景,这样他就可以一次又一次地来找连湛麻烦,达到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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