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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的被撩日常-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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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湛看了两眼照片,“啧”了一声,抬头看着许淮阳。
“又怎么了?”许淮阳皱皱眉。
“这么帅的照片都不要啊?”蔡湛笑笑,“我要是你,我就转手卖了。”
许淮阳翻了个白眼:“那你签个名还我吧,签名照还能增值。”
蔡湛挑了挑眉,没再说话。
许淮阳干脆没再搭理他,转身往宿舍走。而蔡湛抄着兜在后面跟着,没穿校服的身影很是显眼。
快到宿舍楼的时候,蔡湛忽然停下脚步,朝许淮阳摊开手。
“哎。”蔡湛道,“许淮阳是吧?”
“干嘛?”许淮阳也停下,看着他。
“笔,”蔡湛一脸认真,“签名照啊,你说的。”
这人的脑子大概真的有点问题。
白瞎了这张脸了。
许淮阳把蔡湛的“签名照”塞回书包里,一脸无奈地上楼时,宿舍的熄灯铃刚好响了。
这神经病到底耽误了他多长时间!
许淮阳把书包一甩,撒腿就往楼上跑。
蔡湛没跟着回宿舍,估计又出去了。许淮阳站在宿舍阳台上,眯着眼睛往窗台外看了看。
一个人影一闪,抓着墙角的砖块借力一蹬,“噌”就翻了过去。
第二天晚上,作业很少,第二节晚自习课间许淮阳就写得差不多了,开始翻看一本在教室角落扔着的《镜花缘》。
班里大部分都是遵守校规校纪的好孩子,带手机的学生不多,大家唯一的娱乐项目就是买几本杂志或者小说,全班传着看。
坐在最后一排的好处就是,所有的书最后都会传到这里来,不管是谁的,最后都会变成许淮阳的存货。
下课时的教室很吵,但大概是半古文有点晦涩,许淮阳读得用心,连有人站在他旁边都没感觉到。
“……嘿。”
许淮阳被人一碰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来。
一个没见过的男生正笑着看他。
这谁啊?
许淮阳表情有点没收住,刚才被吓一跳的样子估计是让他看到了。
那男生也有点尴尬,随即定定神:“蔡湛是坐在这里吗?”
“啊,是。”许淮阳反应过来,点头。
男生戴了副眼镜,白衬衫很整齐地从校服里露出领子来,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
估计不是这层楼的,这人从来没见过。
“我四班的,帮他拿个东西,”男生很和气地笑了笑。“他在琴房练琴,让我来一趟。”
许淮阳明白过来,这男生估计也是艺术生。
他点点头:“你自己找就行。”
男生低头翻找,无意中蹭到许淮阳,洗发水的香味轻轻洒出来。过了一会儿,从他书桌里翻出个很小的手提袋,道谢后走了。
周围没人了,许淮阳又准备一头扎进“不务正业”的书里,一回头,班主任正站在后门看着他。他立刻坐直,不动声色地收起书来,假装复习。
周五放学的时候忽然下起了雨,许淮阳看着窗外乌压压一片乌云,有点无奈。
他从来不带行李箱,周末也是随便塞几件衣服放包里骑自行车走,这会儿估计是没法骑自行车了。
而且还没带伞。
从一片乌压压的人群和左冲右撞的伞中低头挤出校门时,许淮阳忽然想起了什么,把手机开机。
五秒后,一阵又一阵震动,短信通知都盖住了屏幕。
——你放学我去接你。
——我到了。
——市一中,对吧?
——阳阳你怎么还没出来?
……
他皱皱眉,把手机锁屏,放回去。
周围人很多,许淮阳环顾了第三遍的时候,才看到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也四处环顾着寻找什么。
他定了定神,走过去。
越走近,许淮阳越能看到女人的样子。她很年轻,没怎么变化,打扮得入时,棕色镜片遮住眼睛,看不清什么表情。
女人撑着伞,手里还拿着一把没撑开的,往校门口看着。
许淮阳咬了咬嘴唇,走上前去,停下。
“……妈。”
女人愣了下,转头看向他。
许淮阳没想到郑霖直接来接他了,而且还是在校门口。
郑霖的眼神中明显闪过一丝不知所措,紧接着就是几分像是要为了打破尴尬的、过于嗔怪的埋怨。
“下这么大雨不知道打伞,感冒了怎么办。”郑霖看了看他,把手里的伞递过来。
许淮阳不知道该说什么,接过她递来的伞,撑开。
“先上车,你们学校门口太窄,车停路口了。”郑霖笑了笑,看着许淮阳,“你长高了。”
许淮阳没说话,忽然有点难受。
到家后,郑霖在院子里停车,许淮阳先上了楼。
许淮阳生活习惯很好,洗衣服洗澡打扫房间一向十分自律,有时会叫钟点工来大扫除或擦玻璃浇花。家里很整洁,绿植长得郁郁葱葱,打眼看上去很舒服。
但现在他还是有点紧张,开门后一人进屋转了转,这才坐在客厅沙发上等郑霖上来。
如方绵所说,他和母亲已经太久没有见面了。自父母离婚后,他也没过上几天母子共处的日子,母亲就出了国。
郑霖进屋,把一大包塞在箱子里的礼物放在沙发上。简单收拾了东西后才坐在许淮阳旁边,眼神里看不出情绪。
“阳阳,你长高不少。”郑霖道。
许淮阳皱了皱眉,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没等他想好,郑霖又开口了:“我这次回来待不久,后天送你回学校后直接飞北京,然后回去。”
“三天?”许淮阳怔了一下。
“妈妈会好好陪你。”郑霖尴尬地笑笑。
许淮阳没再说什么。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郑霖起身,在房间里转了转。
“你长大了,”郑霖看到长得旺盛的两棵绿萝,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能放心了。”
许淮阳胸口莫名一闷。
“今天在校门口接你的时候,我还有点不敢认,印象里你还矮矮瘦瘦的,怎么一夜之间长这么高了。”郑霖转了一圈,最后坐在餐厅的椅子上。
一夜之间。
多么漫长的一夜之间啊。
许淮阳倚着沙发靠背,微微侧头看向窗外。
“阳阳,你恨妈妈吗?”郑霖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我没尽到很多义务。”
许淮阳的声音很平静:“恨你干嘛。”
“是不只该恨我吧。”郑霖苦笑一下,“如果不是你爸当年……”
许淮阳忽然抬头,看着她。
郑霖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你回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他站起来,“当年当年,那堆破事我不想听。”
郑霖不说什么,看着许淮阳。
“我现在过得挺好的,三天,也不用你好好陪我,你也陪不了我。反正每次回来都是道歉,没什么好道歉的。”许淮阳笑了笑,“那是你们自己做的选择。”
窗外的小雨还淅淅沥沥地下个没完,整个城市都是潮湿的。
许淮阳窝在房间的书桌旁,不知道为什么,头疼得要命。
太阳穴都在嗡嗡叫着。
父母离婚,母亲出国,几年不回家一次。
电视剧上被人津津乐道的情节一旦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那种滋味也只有自己知道。
父母离婚以前,许淮阳一直以为所有的家庭都是这样。直到后来受到邀请去方绵家住了一晚,才明白自己的生活和别人有所不同。
小时候他还渴望有一个正常的家庭,这个梦想一直从小陪伴他到大,然而从来没有实现过。
长大了,这种渴望已经灰飞烟灭了。
最初是父亲先离开的,那时候他太小,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后来郑霖也走了,一夜之间这个家就没了什么意思。
别的孩子可以撒娇、耍赖,以此得到父母的拥抱或疼爱,但是许淮阳不能。直到现在,许淮阳都不明白,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两个曾经相爱的人反目成仇,连亲儿子都不管地撒手而去。
也不想明白了。
不出所料,这个周末过得相当艰难,直到周六晚上,他都没再和郑霖有什么交流。
饭桌上一片安静,整个客厅里只有钟表机芯几不可闻的响声,以及隐隐从窗外透过的偶尔响起虫鸣。
“你这孩子也不知道性格像谁,小时候长辈就说你特别倔。”郑霖看着许淮阳,“倔到自己认定的事情别人说什么都不听。你幼儿园的时候,丢了一块钱,哭了好几天。你在院子里来回找,大人给十块都不要,偏找到那一块钱。”
郑霖低头给许淮阳夹了一筷子菜,笑笑:“现在你长大了,也不知道好没好点。”
许淮阳不说话,低头安静吃饭。
那一块钱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但是直到现在,他也觉得有的东西是没法用价值衡量替代的,曾经丢了没了就是真的没了,弥补不了。
郑霖沉默了一会儿,道:“学校那边有事,我改签了,明天上午走。”
许淮阳筷子顿了顿,抬头看她:“不是说送我回校吗?”
“突发情况,抱歉……”
许淮阳强压住摔筷子的冲动,没再说什么。起身去了厨房,把碗筷往洗碗池里一扔就走了。
生气吗?当然生气。
一夜之间,他还记得郑霖说的那句话。
没有谁是“一夜之间长大了”的,绝大多数都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里学会避免失望。
不再向别人索求什么。毕竟他知道了别人能轻易许诺的东西,也能轻易地抽离或反悔。
周日返校回宿舍的时候,方绵没找到许淮阳。
“他人呢?”方绵看着许淮阳的床位,抬头问许淮阳的舍友们。
“没来,也没请假。”一个舍友叼着根牙刷,往许淮阳床头一指,“从自习课开始就没见着他,语文老师还问他去哪儿了来着。”
没请假?
方绵道了谢,躲在厕所里,掏出手机给许淮阳打电话。
本来他是来给许淮阳送肉酱的,方绵妈妈做的青椒萝卜丝榨菜和香菇肉酱简直一绝,每次周末带回来两瓶,几个大男孩就着白饭就能干掉一瓶。
方绵妈妈知道自家儿子有个好得不行的小伙伴,每次都多做一份,让方绵给他带去。
莫名其妙地不来上学,对于别的同龄人来说可能是家常便饭。但方绵知道,许淮阳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毕竟他是一个连流感时期都天天按时来班里自习课上看闲书、从初中到高中成功坚持了四年晚自习宁可睡觉也绝不缺课的人。
电话打到第三遍的时候,熄灯铃响了。方绵纳闷地收起手机,回了自己宿舍。
这是怎么了?
蔡湛刚刚骑车拐过一个弯时,就被一个人拦住了。
说是拦住也不大合适,毕竟那个人是直接歪倒在他车轮下的。
他低声骂了声“靠”,边想着“自行车怎么还会被碰瓷”,边把车轮前的人拎了起来。
然而当拎起来的时候,他就愣住了。
这个醉得人事不省的、长得有点像自己的同桌的人是……不对,这就是他同桌!
“你怎么在这儿?”他啧了一声。
眼前的许淮阳一身酒气,抬头看着问话的人傻笑。书包背了一半,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T恤,校服敞着怀,在傍晚的风里被吹得浑身冰凉。
蔡湛皱皱眉,他第一次看到醉成这样还能笑得一脸灿烂的。
作者有话要说: 没什么,求收藏_(:з」∠)_。
这两天崩心态,估计会时不时加更。
第7章
许淮阳被蔡湛拎着,好不容易站起来,七扭八歪地倚在蔡湛身上。
一阵风吹过,蔡湛差点被熏了个跟头。
“靠,你喝了多少啊?”他皱皱眉,边推着自行车边扶着身上倚着的人。
蔡湛艰难地抬手看了看表,此时已经六点半,再晚一点估计就进不去学校大门了。
一个长了一脸品学兼优样的好学生,大晚上不回学校,还喝了这么多酒?
“哎,”他搀着许淮阳,拍拍许淮阳的脸,“你醒醒!”
不省人事的人抬头看着他,缓缓答了声“啊?”然后一顿乱七八糟的笑。
蔡湛太阳穴一阵阵发痛,眼下只好先找到许淮阳的手机联系他家人。
他翻了翻许淮阳口袋里才发现,这人身上除了盒只剩下一支的烟什么都没有。
总不能再翻他书包了吧。
许淮阳一个趔趄彻底趴在了蔡湛身上,满身的酒味呛得蔡湛直咳嗽。
去你个大萝卜的吧,这种醉鬼直接扔马路上算了。
六点四十五的时候,蔡湛终于找了个合适的姿势,努力把身上的人撑起来,扯下他书包扔到车前筐里。
得,学校也不用去了。
许淮阳醒来的时候,大脑接到的第一指令是跑到厕所吐。
嘴里混杂着的奇怪气味和脑子里嗡嗡叫的感觉实在不大舒服,但也很快让他回忆起来自己喝酒前都干了什么。
翻了个身,胃里翻江倒海。努力睁眼想坐起来,但就是没力气。
喝多了,然后呢?
“醒了?”
人声把许淮阳吓了一跳,迷迷糊糊地偏头一看,蔡湛正坐在一边书桌前,低头玩着手机。
“你谁啊?”许淮阳强撑着坐起来,还有点晕,头疼得跟刚被人按着在墙上撞了几十下似的。
“我是你大爷。”蔡湛啧了一声,看着他。
过了半天,天空旋转得没那么快了。许淮阳想翻身爬起来,想到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醒酒了还是没醒呢?”蔡湛皱皱眉,赶紧放下手机过来把他搀起来。
“我喝多了啊?”许淮阳一条胳膊搭着蔡湛,这一摔倒是清醒多了,“几点了?”
蔡湛直接把他甩回床上,给他递过床头的水杯:“是,不喝多也干不出来往人车轱辘前边钻的事。”
许淮阳接过水杯喝了口水,有点尴尬地沉默着。
刚醒来的时候确实有点儿迷糊,但现在他立刻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许淮阳的酒量也就中等水平,但喝多了绝不断片儿。醒来到现在也算是回过味儿来了,自己这是喝多了被人捡回来了。但是……看着蔡湛家蓝白条纹的床单,直想掐自己一把看看是不是做梦。
做梦也没有这么丢人的!
今天早上,郑霖回国外去了,许淮阳同学独自郁闷着吃了午饭,一个想不开就开了家里那瓶最贵的红酒,一个人看着电视里的无聊相声集锦喝了个干净。
喝完后差不多到了返校时间,还觉得不过瘾,又在去上学的路上买了两听啤酒,兑着喝了。
红的啤的两个一掺和倒是死不了人,但对于酒量并不怎么样的人来说,立刻产生了美妙的化学反应。
“几点了?”许淮阳胃里直翻腾,有点想吐。
蔡湛看着许淮阳一脸纠结的样子,转身去给他接水:“十一点半,厕所出门左拐第一个门口。”
话音刚落,只听许淮阳一句几不可闻的“多谢”就下床冲出门去,几秒种后就是痛苦的呕吐声音。
蔡湛端着杯子,有些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意识到自己捡了个麻烦。
“吐利索了?”
过了差不多三四分钟,蔡湛看着许淮阳颤颤巍巍地回来,毫不客气地往床上一趴,脸埋在了被子里。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回答声:“别跟我说话……”
啧,在别人家里还这么嚣张?
蔡湛抱臂看着在床上痛苦摊着的人:“你现在在我家……”
“怕吐你床上!别跟我说话!”
蔡湛收了声,无奈地坐在床边上。
过了半天,许淮阳难受够了,翻了个身,蔫了吧唧地冲着屋里的角落发呆。
蔡湛的房间干净而简单,窗前摆着书桌,床边放了个两开门的衣柜。房间角落里的立式钢琴蒙着红色金丝绒琴罩,上面摞着高高一摞书,大概是乐谱。
加上这张双人床,整个屋子里被摆得满满当当。
“谢谢了……”许淮阳缓了半天,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我得回家……”
蔡湛看看窗外黑透的天:“打个电话,找人来接吧。”
醉酒的后遗症很严重,许淮阳捂着额头,太阳穴嗡嗡响:“没人接,我自己住。”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儿。
“没事,我自己走吧。”许淮阳摆摆手,慢慢爬起来。
“我送你?”蔡湛顿了顿,“或者你先住下,明天再回学校。”
许淮阳闻言转头看了他半天,有点犹豫。
眼前这人跟他不算是很熟,要是方绵让他住下歇一晚,他早就求之不得了。可是这是蔡湛。
许淮阳摆摆手:“不麻烦你了……卧槽!”
刚站起来,一阵眩晕感直接把他击倒在床上。
蔡湛看着许淮阳,不说话,从衣柜里抱出床被子,扔到床上。
许淮阳没在说什么,只觉得丢人,浑浑噩噩地把脸埋在了被子里。
蔡湛看着床上趴着的半醉不醒的人,带着点无奈的表情摸了摸自己的脸,起身去洗手间洗漱。十一点半了,陪着许淮阳翻来覆去地折腾,自己已经困得要命。
十分钟后蔡湛回来,许淮阳已经穿着外套在床上睡着了。被子还压在身子底下,整个人蜷了个球形。蔡湛啧了一声,头一回见到一米八的个子也能攒成一团。
他俯下身使劲把被子从许淮阳身下抽出来给他盖上,抱着另一个枕头和自己的被子,打着哈欠去另一个房间睡了。
就知道是这样,行吧,当还了上次帮忙打架的人情。
许淮阳真正醒酒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下午,他是被一阵香味勾醒的。
昨夜的一通吐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这一夜宿醉,做梦都是被装在小破船上放到波涛汹涌的大海里随波逐流。梦里翻腾得他直恶心,但饥饿感又让他趴在船上头晕目眩。
正在船上漂着呢,香味就钻进鼻子里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眼,两秒钟后意识到现在是在别人家,翻下床时看了眼表,赶紧下床冲出屋去了。
循着声音和香味摸到厨房,正看到蔡湛把白粥盛出来。桌上简单放着两个炒菜,屋里弥漫着菜香。
蔡湛脚下趴着一只有点瘦弱的大白猫,睁了睁眼看看许淮阳,又闭上。
“醒了?”蔡湛背对着许淮阳,大概是听见了他的脚步声。“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在镜子旁边的架子上,吃完饭一起回校。”
许淮阳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这是耽误了人家一天的时间,蹭吃蹭喝还蹭睡……
吃饭的时候许淮阳坐在蔡湛对面,俩人都不说话,整个餐桌上尴尬地要命。
白猫继续蜷在蔡湛脚下,跟尾巴似的走哪儿跟哪儿。许淮阳挺奇怪地扫了两眼猫,昨晚他不记得有这么个东西啊。
就算喝多了,如果是猫,他也不可能记不住……
许淮阳咬着筷子看着猫发呆。
相处下来,令人意外的是蔡湛比他想象的要好打交道,不是他之前听别人说的那个“高贵冷艳”的男神形象。反倒是个在社交方面缺根弦但却很好打交道的人。
“怎么了?”蔡湛抬眼看了看许淮阳。
许淮阳一下子从发呆里惊醒,才反应过来自己盯着猫看了快十分钟了。说点什么?
“嗯……你语文试卷写了吗?”
话一出口,许淮阳差点想咬舌自尽。谁知道自己憋了半天,怎么会忽然蹦出来这么一句。
蔡湛眼里带着点惊讶,抬头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我上礼拜请假,没拿作业。”
许淮阳又脱口而出:“……我带了!”
他确实是带了,周五下雨,收拾东西的时候走得太急,不小心把蔡湛那份空白的作业也塞进了书包里。
这回蔡湛愣住了,他看着许淮阳,憋了半天:“恩将仇报啊?”
俩人反应了好一会儿,都乐了。
“哎,你家猫吃什么?”许淮阳看看盘在桌子下面的大白猫,瘦得弱不禁风的,不知道还以为蔡湛虐待动物。
蔡湛轻轻踢了踢脚下的毛团:“不是我家的。院儿里的流浪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主。”
大白猫听见两人说话,还挺乖地“喵”了一声。
“就这么天天在你家屋里窜?干净吗?”
许淮阳盯着猫看了天,看上去白白软软的毛他挺想摸一把的。
蔡湛低头看了看猫,用脚轻轻碰了碰。大白猫挺不满意地“喵”了一声,往前慢吞吞地挪了两步,趴在了许淮阳脚下。
“家家都认识它,会轮着给它洗澡。”蔡湛看着注意力全放在猫身上的许淮阳,顿了顿,“它挺招小孩喜欢的,这片儿孩子总跟它玩。”
许淮阳点点头,扒拉完最后几口饭后放下筷子,一把把大白猫抄了起来,抱到膝盖上。
蔡湛看了看他,继续吃饭:“你喜欢猫?”
“啊?啊,挺喜欢的。”许淮阳抚抱着猫一僵,自己刚才的行为看上去估计挺……幼稚。
蔡湛夹了块炒蛋吃了,道:“这边很多野猫,大黑最听话也最亲人,喂它的人最多,可惜长不胖。”
“大黑?”许淮阳抱着猫,愣了愣。
蔡湛收拾了碗筷,起身:“就这只,大黑。”
“我靠,你们管白猫叫大黑?”许淮阳看着猫,乐得不行,“这谁起的名啊,多缺心眼儿,这猫要是听懂了得怎么想!”
蔡湛看了他一眼,站起来把他面前的碗筷也收了,往厨房走去。
“我起的。”
许淮阳揉了一会儿猫就把猫放下了,老老实实跑到厨房去帮忙刷碗。
猫慢吞吞地走到客厅,找了个有太阳晒着的地方躺着去了。
许淮阳站在洗碗池前冲着蔡湛递过来的盘子,叹了口气:“太丢人了,我下次喝多了保证把自己关家里哪儿都不去。”
蔡湛递过一双筷子:“没事。”
许淮阳看了看蔡湛,辨别不出他脸上有什么表情。
此时夕阳正落,阳光从洗碗池前的窗户洒进来,蔡湛身上的白衬衫被染成橘色。
蔡湛家是一楼,带个小院。许淮阳从窗户处往外看,能看到院子里种的一棵挺高的石榴树。
“你爸妈呢?”许淮阳看着蔡湛把碗一个个放回橱柜里,问。
“在外地,我和我爷爷奶奶住。”蔡湛弯下腰,一个个码齐橱子里的碗,“他俩这周报了个老年旅行社,出去旅游了。”
许淮阳把橱柜门合上,顺手拿抹布擦了擦洗碗池边溅出来的水:“挺时髦啊,挺好的。”
蔡湛家的房子很小,应该只有两室一厅带个院,家具和厨卫设施都是比较老旧的式样,看上去挺有许淮阳想要的“家的气息”。
和自己家的上下两层还带院的大房子不一样,方绵每次来许淮阳家里时都会抱怨两句,说是他不拉窗帘不开灯,小区里也静得要死,连点人味儿都没有。
连人都不在家,哪来的人味儿?
两人收拾完碗筷,准备整理整理东西就往学校走。蔡湛应该是要骑自行车去,许淮阳只能坐公交或者打车。
“昨晚跟学校请假了,”蔡湛整理着书包,拿起许淮阳塞给他的一摞厚厚的语文试卷看了看,“说你发烧,我送你去医院输水。”
许淮阳没想到这人还能记着请假这茬,有点惊讶:“你还记着这个呢?”
蔡湛把那一摞试卷塞进书包里。“你不是不愿意旷课吗。”
许淮阳有点郁闷,自己在这人眼里到底什么印象,连个课都不旷的那种?
下楼的时候,他认真看了看蔡湛住的小区。市中心位置,但房子已经很旧了。大院里都是老市民,乱七八糟的什么人都有,基础设施也不完善。
走出走廊的时候,好几个放了学在外面玩的小孩跟蔡湛打招呼,蔡湛一一回应。
“孩子王啊?”许淮阳挑了挑眉,忍不住笑了。
蔡湛看了看他,“啊”得答应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蔡湛把自行车从集体车库推出来时,许淮阳已经快走到小区大门口了。他蹬了几步赶上他,车子一横挡在许淮阳前边,把他吓了一跳。
“您这是拿自行车玩漂移呢?”许淮阳看着蔡湛,一辆普通的代步自行车还能玩出花活来,也够骚包的。
“你坐公交?”蔡湛一脸质疑的表情看着他。
许淮阳点点头。
蔡湛看了眼表:“公交只有三趟,修路堵了两趟,就剩下一趟中间要转两辆车。”
“所以?”
“所以你如果坐公交,到学校至少要一个半小时,连晚自习都下了。”
许淮阳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蔡湛没等他反应过来,又开口:“打车的话要穿两条街走到大路前面,差不多两公里。最近这边修地铁,到处都在堵。”
“那我……”许淮阳犹豫着看了看蔡湛的自行车,“你还有别的车子吗?”
“我五岁的时候还有一辆,带俩小后轮的。” 蔡湛把身后的书包摘下来,甩到前边车筐里。
还没等再说什么,蔡湛按了按自行车的前铃,轻咳了一声。
“就这一辆,上来还是不上来?你自己选。”
许淮阳抬头,蔡湛笑了笑,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爆字数了_(:з」∠)_
第8章
靠!
“你别把我摔死……”许淮阳还想垂死挣扎一下。但最后还是认命地坐在后车座上。
许淮阳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脸都被丢尽了。
蔡湛说的不假,出了小区到处都在修路,到处都堵个没完。许淮阳自暴自弃地把头埋在书包里,一米八的个子缩在自行车后座上,腿还要坚持着不能着地。
可能是因为带了个人,蔡湛骑得比较慢。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下了第一节晚自习。
许淮阳腿都麻了,但还是“噌”地从车座上跳下来。
一路上碰到好几个小姑娘在背后指指点点地笑,弄得他尴尬得要死,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
“还别扭着呢,”蔡湛锁好车子,回头看了眼许淮阳的表情,“带别人也没像你这样。”
“你刚才就应该在公交车站把我扔下。”许淮阳一脸郁闷,扑了扑书包背上。这时预备铃正好响起,还在操场上的学生们陆陆续续往教室里跑着。
正要进教学楼的时候,一旁的蔡湛却换了个方向。许淮阳脚步顿了顿:“你去哪儿?”
蔡湛看了看他:“琴房。”
把这个忘了,晚自习的后两节蔡湛是要去练琴的。
那么自己昨晚是不是已经耽误了他一次训练的时间?
“要一起?”蔡湛看许淮阳有点发愣的样子,问道。
“不用不用!”许淮阳赶紧摆手,扯了扯书包的带子。“我先回去了,你去吧。”
放学后,许淮阳慢慢悠悠地去方绵教室门口等他。如他所料,他们班班主任灭绝师太又一次拖堂,走廊里隔着堵墙都能感受到一屋子人的怨气。
刚从崩溃状态脱离出来的方绵,一看到许淮阳,立刻震惊地过来盘问昨晚的失踪原因,灭绝师太讲的化学题瞬间全扔了。
“我靠,真的假的!”方绵又一次把许淮阳拖在宿舍走廊里,一脸不可置信,“你同桌不是校园男神吗,哥,你确定你没喝多了往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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