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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的被撩日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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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秒种后,语文老师走进来,扫了眼一片安静的学生和讲台上刚刚拿起语文书的许淮阳,没说什么。
  “你先下去吧。”老师对许淮阳道。
  “哦。”
  许淮阳拿着书回到座位上,偏头一看,同桌又立起语文书,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自己的笔袋还放在两张桌子的边界线中间,维持在被他扔下的位置。
  许淮阳暗骂一声,把书胡乱翻了一页立在桌上,目光盯着一段古文注解。
  “以后别乱动我东西。”许淮阳看着书,皱起眉来。“要真扔出去了钢笔尖会断。”
  没人回复。
  “你听见没?”许淮阳皱皱眉,看向一旁,然后愣了愣。
  这人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
  对于这个以住校为主的学校来说,周末是难得回家的两天,大部分学生周五早上就开始陷入癫狂状态,疯狂地写着周末作业,为了能回家痛痛快快玩两天。
  午休时,许淮阳一个人窝在座位上,耳边到处都是装行李的拉杆箱拖来拖去的声音。
  他翻着本刚从教室角落中找到的杂志,读了几篇没营养的励志鸡汤文就皱着眉扔开了,心里躁得难受。
  最后一排的座位很好,把目光投向窗外时,刚好能看得到学校围墙外的景色。
  有很多小店,过往的车辆,校门口保安不知道在和什么人争吵,保安室门口还趴着只昏昏欲睡的野猫……
  最后一节班会课结束时,全班爆发出一阵欢呼,收拾东西的声和桌椅碰撞的声音加在一起简直要掀了房顶。
  过个周末跟过年似的。
  许淮阳看了看蔡湛,一颗毛绒绒的脑袋正埋在一本杂志里,这个姿势从午休起就没变,都保持到现在了。
  这人也是神了,一天到头都看不着几个正脸,跟长桌子上了似的,还是从脸部生的根。
  他侧侧头,扫了眼蔡湛手里杂志的插图,杂志似乎正是自己中午时扔开的那一本。
  许淮阳看看空无一人的讲台,手往口袋里摸了摸,从后门溜了出去。
  人声渐渐和他无关了,操场旁的树上停了一只喜鹊,正张着尖尖的嘴不知在嚷些什么。
  许淮阳站在厕所窗前,从兜里掏了盒烟,抽出来一根。
  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这里都是自己的根据地。烟雾飘忽地从指间飘起,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时间就过去很多了。
  仿佛这样的话时间能过得快一点。
  抽烟这事儿,似乎是男孩子到了年龄就无师自通的技能之一。印象里小的时候父亲也抽烟,每次抽完烟,整个屋里都有股浓浓的焦油味,许淮阳总觉得几天都散不净。
  后来他生了一场大病,据医生说跟他从小吸二手烟有关系。后来……父亲后来怎样了呢?好像不大抽烟了。
  再后来,家里就没有这个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思绪正迷迷糊糊地和烟雾一起飘着,厕所隔间的门响了一声,一个人从隔间里出来。
  许淮阳回头扫了一眼,竟然是蔡湛。
  这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有点尴尬地对蔡湛点点头,手里习惯性地把刚点着的第二支烟掐灭。
  目光无意间扫到蔡湛手里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是聊天软件的界面。刚才这是跟女朋友聊天去了?
  “我都没发现厕所有人。”许淮阳把头偏过去,身子斜倚在窗口。蔡湛也走过来靠在窗台旁,手抄在口袋里。
  许淮阳晃了晃烟盒,带了点询问的目光。
  “不用。”蔡湛看了眼他,翻了两下手机后锁屏。“我不会。”
  许淮阳有些不好意思,把自己掐灭的半根烟扔进了垃圾桶,烟头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
  “我也……不大会。”
  过了一会又解释道:“以前我也就想事儿的时候抽抽,结果的想的事情越来越多,烟也抽着抽着就上瘾了。”
  蔡湛目光不知道在往哪里看:“嗯。”
  许淮阳没在意,偏头看着树上的喜鹊窝:“教室太吵了,回回都得狂欢一上午。”
  蔡湛看了看他,淡淡道:“都一样。”
  许淮阳顿了顿,想转头看他。
  都一样?什么一样?
  他没再往下说,许淮阳也没追着问。
  厕所里的烟味儿还没散去,他忽然觉得有点呛。
  放学的高潮快要过去,走廊上的喧闹声渐渐小了下来。两人就这样一起待在厕所里,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各自发着呆。
  期间进来过一个人,推门就被倚着窗的两人吓了一跳,表情纠结地退出去了。
  许淮阳好几次想开口说照片的事,但想了想,还是打住了。
  走廊临近安静时,厕所门“咣”地被人推开。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许淮阳回头,愣了愣。打头的正是王珂宇,后面跟着旗杆和另外一个小弟。
  “卧槽,在这儿呢!”王珂宇惊了一下。
  蔡湛抬眼看着进来的三人,微微皱眉。
  “找你俩一上午了,”王珂宇挑挑眉,“这上厕所的时候倒是找着了。挺会躲啊你俩。”
  许淮阳愣了愣:“关我什么事?”
  他看了看蔡湛,有点郁闷。冤不冤啊!怎么又扯他身上了?
  蔡湛似乎没预料到会被堵,有些不耐烦地斜靠着大理石的窗台,盯着一脸嚣张的王珂宇。
  他没想到王珂宇会纠缠到现在。都一个礼拜过去了,估计王珂宇伤一好就立刻跑过来算账了。
  “你先出去。”蔡湛看了眼许淮阳。
  面前跟抗洪似的挡着三个人,许淮阳叹了口气:“我现在长俩翅膀说不定还能飞出去。”
  啧。
  王珂宇正要开口进行打架前的例行挑衅时,蔡湛忽然抄起身旁立着的拖把就抡过去,许淮阳吓了一跳,王珂宇也没反应过来,胳膊被砸个正着。
  仨人立刻弹了起来,王珂宇骂了一声,一拳打过来。
  这一拳挺狠,蔡湛堪堪躲过,手上的拖把很不方便,只能连抡带劈地往王珂宇身上招呼。
  许淮阳愣了一下,骂了句“靠”,也加入这场混战。蔡湛刚一出手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这人打架挺狠,至少要比自己和方绵狠得多。
  高一时他和王珂宇打的那一架,虽然有方绵帮忙,但也没下手重到用直接甩家伙的地步。那时候的王珂宇也只是个小刺头,远没有现在嚣张。
  许淮阳定了定神,一转头,隐约看到旗杆对着他,手里拿着根甩棍似的东西。他心里一惊,连忙往旁边躲了躲,但又看看另一边被两人围住的蔡湛,咬咬牙就空手和旗杆纠缠上去。
  王珂宇和另一人的手里是空的,但即使是这样,一对二也显然不占上风。蔡湛左肩被人砸了一拳,眼角也被碰了一下,伤口处渗了血,火辣辣的疼。
  对面仨人下手比蔡湛狠,蔡湛一人对付着王珂宇和空手的那人,有些撑不住,混乱中看了看许淮阳那边,也被旗杆手里的甩棍吓了一跳。
  这一下停顿,王珂宇一肘顶过来,正正顶在他肚子上。
  操!
  蔡湛有点火了,忍着腹部的疼痛,狠狠扳着王珂宇的肩,脚下一绊用了个寸劲儿,直接把人撂倒在地上。
  估计是由于厕所瓷砖地太滑,这一下给王珂宇摔得不轻,躺在地上疼得直哼哼。空手的小弟二号一看王珂宇摔倒,自己也懵了,动作有点畏缩起来。
  旗杆的甩棍用得很溜,许淮阳不常跟这种拿真家伙的人打架。不一会儿身上就伤了好几处,疼得他有点崩溃。
  忽然间,直接一棍子戳过来,不远处的蔡湛一惊,一个箭步把许淮阳往身后一挡,一脚冲着旗杆踹上去。
  “出去!”蔡湛喊了一句,把身后的许淮阳往门口一推。
  许淮阳愣了一下,挨了对方的一拳,龇牙咧嘴:“傻逼吗你!”他往后一退,脚边碰到了件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瓶消毒水。
  “过来!”许淮阳把蔡湛往后一拽,拧开瓶子把消毒水朝对方两人泼了过去。几人同时一怔,消毒水在空中洒出一道液体,径直泼在了旗杆几人身上,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被拉开的瞬间,蔡湛肚子正好挨上一棍,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但这时候不敢慢了,他被许淮阳拽着夺门而出,飞快从走廊跑了出去。只听得到后面的骂声,还有紧接过来的摔门和追逐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没了,求收藏_(:з」∠)_


第4章 
  不知道跑了多久,停下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跑出了教学楼,躲进了楼后的小树林里。
  天擦了黑,蚊子出来了,大家都回家了。小树林里平时被小情侣占得满满当当的长条凳上一个人都没有。
  确认后面的人没追上,许淮阳和蔡湛才找了张凳子坐下,喘了口气。
  俩人喘着粗气,半天没说出话来。
  许淮阳不算是老实听话的学生,平常也没少打架惹事。然而没想到,高二刚开学,正想“弃暗投明”就碰上这种破事。
  如果对方没带甩棍的话应该也不会打得这么惨。
  他有点郁闷,身上一阵阵酸痛。
  “你扔的那瓶是什么。”蔡湛抽了口气问。这口气抽得他瞬间感觉到了最后肚子上挨的那一下,一跳一跳的疼。
  “消毒水,”许淮阳也瘫在椅子上,这会儿累得连轰蚊子的力气都没了。“刷厕所的那种。”
  过了一会儿,许淮阳脱了外套,想看看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大夏天的就穿了件薄外套,这一顿挨打挨得相当结实。
  蔡湛盯着他看了半天,也撸起袖子查看伤势,肩上应该是伤到了,一碰就是一阵受过击打的钝痛。
  “真狠啊,看出来是高三的了。”许淮阳看着胳膊上的一大片淤青,身上什么样也不用想了,“大夏天的抡着甩棍就过来了,这种东西查到非记处分不可。”
  蔡湛放下袖子:“这帮人也不在乎处不处分的了。”
  过了一会儿,两人开始沉默。
  估计也歇得差不多的时候,许淮阳站起身来穿外套,准备回家。
  身后的蔡湛忽然停了正揉淤青的手:“谢谢。”
  许淮阳穿衣服的动作也停下了,转头看着蔡湛:“扯平了。”
  蔡湛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他。
  许淮阳轻咳了一声:“撕你照片的事……扯平了。”
  蔡湛不说话,沉默着。
  许淮阳忽然有点尴尬,这人一句话都不说,该不会特别介意这个吧?早知道就不提了。
  正想岔开话题的时候,蔡湛忽然笑了笑,也站了起来,跟他面对面地站着。
  “行,扯平了。”蔡湛挑着眉笑了下,“照片送你了。”
  许淮阳愣了愣,然后脸上“腾”地一热:“你大爷!”
  蔡湛没再说话,边整理衣服边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天彻底黑下来了。
  许淮阳从教学楼里拿了书包出来时,能感受到腿上的肌肉正一跳一跳的疼,每走一步都难受得要命。
  学校门口是一条小路,从学校出来,一路上走到公交车站至少要半个小时。
  三十四五度的大热天,却连辆出租车都打不到。
  许淮阳一身酸痛,已经在路口站了四十分钟。
  今天真是切切实实地领悟到了什么叫作死。莫名其妙跟人打了一架,得罪了一群神经病,还没解释明白撕照片的事。
  蔡湛最后的那个笑,想起来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嘲讽。
  不爽。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夜晚的凉气使温度降了下去。
  许淮阳开了门,屋里一片漆黑。他伸手打开灯,行李箱随手一甩,整个人重重倒在沙发上。
  “嘶……”忘了身上还带着伤,往沙发上摔的这一下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家里果然没人,不仅没人,连一点人气儿都没有。
  许淮阳从来不跟别人说自己家的事,即使被问起也会找话题带过或闭口不谈。一来是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二来也是因为实在没什么说的必要。
  他能想起来的关于“家”的记忆,几乎都泯灭在小时候的回忆里了。
  许淮阳躺了一会儿,起身去浴室开了热水器,又坐回沙发上。
  太静了。
  他倒了杯水喝,想了想又打开了电视。
  电视上正放着乱七八糟的电视剧,看了一会儿,剧情智障得感人。他索性让电视自己响着,侧身翻出来手机。
  屏幕一闪一闪地亮着,来了一条短信。许淮阳点开看了一眼,愣了愣。
  过了会儿,他皱眉扔开手机,翻身把脸埋进沙发里。
  “我头上有犄角!我身……”
  在沙发里埋了半天,铃声忽然吓了许淮阳一跳。方绵的专属铃声,简直有病。
  许淮阳接起电话,头嗡嗡地疼。
  “干嘛呢你,这么半天才接。”方绵的声音有些模糊,对面一片嘈杂。
  “看电视呢。”许淮阳皱了皱眉,“你那边怎么这么吵?”
  “嗨!我二大爷一家子来了,在我家打麻将呢。真是倒霉到家了我跟你说,我现在输得就剩五块钱了!”方绵大概正往门口走,背景里的嘈杂声音小了许多。“你别告诉我你刚回家。”
  猜得还真准。
  许淮阳无奈道:“有事儿?”
  “有啊!”方绵喊了一句,“出来吃饭啊,你肯定没吃饭,肯定没吃,你就说我猜得对不对……”
  “闭嘴。”这人怎么这么聒噪?
  方绵在电话另一边哀嚎:“你果然是刚回家!我妈打麻将打了一晚上了,不给我做饭,我现在身上就五块钱,大哥,大爷,爷爷,出来吃饭吧……”
  许淮阳捏了捏眉心,有点想打人:“你从现在开始安静五分钟别说话,一会儿垃圾摊那儿等我。”
  “好嘞!”方绵乖乖地闭了嘴,挂了电话。
  许淮阳看了眼表,从茶几底下拖出个药箱,翻了翻拿出消□□水和棉球。
  二人约的地方是个路边的烧烤大排档,许淮阳叫这儿“垃圾摊”,这是他俩的固定据点。
  许淮阳穿着运动服噌噌噌下楼,努力忽视掉身上正疼着的伤。刚才上药的时候检查了一遍,除了淤青多一点以外没什么很严重的。
  他看了看院子里的自行车,还是步行走了。
  方绵比许淮阳早到了一会儿,已经要了五十个串和一小盆煮毛豆上来。烧烤摊上已经坐了不少人,烤串的老板正忙得不亦乐乎。
  “真看出来不是你请客了,卯着劲儿要吃穷我呢。”许淮阳拉了个板凳坐下。
  “大爷,谁敢吃穷你啊。”方绵递给他一个串,“肉都上来快半俩点儿了,本来就是先给你点着的,谁知道你爬着过来的啊。”
  这里是许淮阳唯一能接受的路边大排档,没有之一。小摊上用的肉很好,货真价实量也足,每晚人气都爆满。
  如果不是因为怕不干净,许淮阳会很喜欢在路边的小摊上吃东西,有人,有声音,有种说不出的真实感。
  过往的车辆匆匆开过,街道两旁招牌上的霓虹灯亮着,路边围坐着三三两两吃夜宵的人。烤串,扎啤,毛豆花生,再带些吵闹的声音,加在一起是夏夜独有的味道。
  可是周围越热闹,就越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了。
  “怎么了?”方绵把手在许淮阳眼前晃了晃,许淮阳这才回过神来。
  他摇摇头,低头咬了口烤串,脑子里乱哄哄的。
  短信。
  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短信。
  过了一会儿,许淮阳抬头看了看方绵,开口:“我妈要回来了。”
  方绵愣了一下:“你妈?”
  许淮阳皱着眉:“嗯,刚发了短信,下礼拜五到。”
  方绵想了想,嘴里塞着肉,含糊不清道:“你妈回来这是好事儿啊,你跟你妈多久没见面了?上次我见她和你一块儿得一年多了吧?”
  许淮阳皱着眉,不说话,低头剥着毛豆。
  “啧。”方绵看了看许淮阳,他招手管老板要了两瓶冰啤酒,龇牙咧嘴地咬开后才发现桌角放着的启瓶器,一脸郁闷地递给许淮阳一瓶。
  “我跟你说,你也别跟我别扭,”方绵拿了个杯子想给许淮阳倒,但被许淮阳一把拿过了瓶子。“哎你先悠着点喝……”
  许淮阳翻了个白眼给他,抽了张纸擦擦瓶口,把杯子推回给方绵。
  “哦,忘了大少爷你爱干净了……”方绵干脆自己也对瓶喝了,把玻璃杯扔到一边。
  方绵看着许淮阳对瓶喝了口酒,心惊胆战道:“先说好了啊,喝多了我不负责弄你回去。”
  “怎么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呢。”许淮阳放下瓶子,拿烤串的钎子敲了敲他。
  “不是,我真得说说你,你这心态不对啊。”方绵偏头躲开,盯着许淮阳,“你说说,我跟你从小学三年级到高中同班了都十来年了……”
  “你这算数是体育老陈教的吧?”许淮阳头也不抬地打断他。
  “我跟你说什么呢!”方绵郁闷地一拍桌子,“你不能一提你妈就这样啊,虽然这事儿吧我不该管……”
  “那就别管。”许淮阳低头,打断他。
  方绵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他没听清。
  对于许淮阳来说,有件事一直像哽在他喉咙里的鱼骨。没法忘记,也没法不去计较,那就是他的家庭。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求收藏……_(:з」∠)_


第5章 
  从小时起,许淮阳就见过父母各种各样的吵架方式,也见过各种东西被砸碎的样子。
  他的父亲在商界小有成就,母亲是名牌大学的教授级人物,两人人前都属于德高望重那一派。然而在家里却让他看遍了另一面。嘶吼的,扭打的,泪流满面的和毫无理性的。
  在他刚升上四年级的那个暑假,两人终于结束了长久以来的争吵,选择了彻底分开。
  许淮阳跟着母亲生活,而初一下学期开始,母亲又被派到国外深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他不大明白该怎么面对父母,和同龄人比起来,他总有种从小独自长大的感觉。
  他甚至都不知道母亲怎么想的,能如此放心的把孩子放在家里独自生活这么久。
  这次母亲的回国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到家的时刚巧看到母亲发来的短信,但估计母亲这次也不会在国内逗留太久。
  待几天就走还不如不回来。每次都这么私心想着。
  “哎哎哎没事吧,”方绵看许淮阳表情越来越严肃,赶紧打住,“吃饭啊你,一会儿串凉了就没法吃了。”
  许淮阳回过神来,咬了一口烤串,又灌下几口啤酒。
  孜然放少了。
  如果方绵没说,许淮阳还真没发现自己饿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脑子里也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烦心事。
  几小时前打的那一架所带来的身体的不适,放松休息后开始变得非常明显。
  他活动了一下脖子,受伤的肌肉也开始一跳一跳地疼了起来。
  “怎么回来这么晚,你又跑哪儿浪去了?”方绵拿了张菜单,让老板加了个拌豆腐皮。
  许淮阳脸色不大好看,道:“我去哪儿浪?我被人堵了。”
  “堵?”方绵愣了愣,正剥着毛豆的手都停住了,“你别告诉我又是王珂宇!”
  许淮阳用筷子敲了敲盘底,郁闷道:“他带了俩人,一个比一个下手狠。有个变态还带了甩棍。”
  “卧槽!”方绵一听,炸了,“你怎么不叫我啊!仨高三的堵你一个,还要不要点脸了?打架也得按基本法啊。”
  “他们哪有基本法,”许淮阳把筷子放下,看着方绵道,“本来堵的是蔡湛,被我碰上了。”
  方绵愣了愣:“你帮他打架了?乐于助人啊。”
  许淮阳想了想早读时候的事,皱了下眉:“也不完全是帮忙,估计跟我也有点关系,我之前就多管闲事了。”
  许淮阳又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豆腐皮:“那三个直接堵厕所,我走不开就帮忙了。”
  “阳哥重出江湖,”方绵没再追问,笑着拿烤串钎子敲了敲铁盘。
  “滚蛋。”许淮阳瞪了他一眼。
  “我说你们文科生,一天天都太闲了。”方绵撇撇嘴,拍了拍许淮阳的肩,“改天我跟你把王珂宇揍回来。丫的欺负到我哥们头上了!”
  许淮阳一脸嫌弃地躲了躲他的手,冲他翻了个白眼。
  “那照片的事你不用跟他道歉了吧?这算是还了他一个人情了。”方绵喝了口啤酒。
  “一码归一码,还是得跟他说明白。”许淮阳皱皱眉,“算了,你别管了,赶紧吃饭。”
  两人边吃边聊,扯到老板要收摊了,才分别回家去。
  周日晚上返校的时候,蔡湛一直没有出现。许淮阳懒得跟别人问他同桌的去向,心里已经打好了谱这人不好相处。
  但直到第二天晚上放学,他身旁的位子还是空着的,许淮阳这才开始考虑这人跑哪儿去了。
  而另一边,王珂宇一行人居然再也没来找过他们。
  周五那天的厕所闹剧显然没让王珂宇占到什么便宜,按他的尿性,肯定会继续揪着这件事不放。可是出乎预料的是高三的人竟然没继续纠缠,一点动静都没有。
  晚上,许淮阳站在阳台刷牙,脑子里背着课文。背课文的时候他总有一种rap般的鬼畜快感,刷着刷着就带上了节奏。
  宿舍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一个舍友走过去拿起听筒。
  许淮阳是全宿舍唯一一个用不到电话的人,既没有家人打来问候,也没有其他舍友和女朋友的腻腻歪歪。全宿舍六个人,只有他一个从没接过电话。
  “喂你好?你是……啊,是你啊。许淮阳?他刷牙呢,你等一下。”接起电话的舍友冲阳台喊了一句,“许淮阳——”
  他一愣,手里的牙杯抖了一下,一口漱口水咽了下去。
  “我靠,”许淮阳呕了一声,赶紧漱干净嘴里剩下的泡沫,擦擦嘴,有些郁闷地去接电话。他脑内有点蒙圈,这大晚上的谁会给他打?
  “喂?”许淮阳拿起听筒的同时扫了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是我。”对面的声音传来。
  “蔡湛?”许淮阳一愣,通过窗户往对面宿舍里看了一眼,这人果然还没回来。“怎么了?”
  “帮我跟班主任请个假,”话筒对面的声音似乎有点犹豫,“我周三前不回去上课了。”
  “理由?”许淮阳问道。
  对面顿了顿,过了一会儿,回道:“生病了,就说感冒,回不去。”
  感冒?这小子声音听着比他还健康。
  许淮阳想拆穿他,但忍住了,故意补了一句话:“行吧。那作业用给你留吗?”
  蔡湛沉默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随你,反正我也不写。”
  许淮阳有点想乐。
  作为你的好同桌,不写也得给你留着。
  “那行吧,你好好养病,有什么事再打电话。”徐淮阳用手够了半天,从床边摸出一支圆珠笔,把来电显示的电话记在手腕上,“不过你是怎么弄到宿舍电话号的?吓我一跳。”
  “学校电话簿上有。”
  学校里给每个学生发了一本小册子,上面是各领导老师或者各个部门的电话,后面的附录上还贴心地写了各宿舍的电话。
  但因为纸质太过感人,基本被所有学生在发下来的当天扔到角落里去了。能保留到高二才是神奇。
  “哦。那没事我就挂了。”许淮阳倚着墙,看着在阳台抢夺洗漱位置的几个舍友。“你周四来了再说吧。”
  熄灯后,许淮阳把藏在枕头下面的手机偷偷拿出来玩了会。睡觉前想了想,存上了手腕上那个还没来得及洗掉的号码。
  第二天,他给蔡湛请了假。也如蔡湛所说,直到周三晚自习他都没有出现。
  许淮阳一个人转着笔,日常生活里忽然少了“观察旁边那位今天看的是什么杂志”这一环节,反倒有些无聊起来。
  放学时,许淮阳挤在人群里往楼下走。夏夜的温度没低到哪里去,周围人挤人挤出一身汗,每天的放学环节是活受罪。
  终于挤出了教学楼,他刚松了口气,就被一人从后面拍了拍。
  “干嘛?”许淮阳不用回头都知道是方绵。但立刻又想起来,方绵跟他说过今晚要拖堂讲课,这才感觉出奇怪,回头看了看。
  “蔡湛?”许淮阳看到那人,愣了一下。
  蔡湛没穿校服,夜空下的五官有点看不清楚。他穿了条牛仔裤,上身灰色T恤,外面套一件黑色的薄外套。
  乍看上去修长的身影确实挺帅,许淮阳都不禁“啧”了一声。
  “你没穿校服怎么进来的?”许淮阳眯了眯眼,他有点夜盲,一眼就能认出蔡湛来已经是一大不易了。
  蔡湛正要说话,被人群挤了一下,微微皱眉。
  许淮阳有点尴尬,两个男生一动不动地站在奔向宿舍的人群里,其中一个还没穿校服,惹得不少人纷纷侧目。
  “先走走。”蔡湛推了推许淮阳,示意他往人少的地方走。“去那边。”
  拐过自行车库,人少了很多。
  两人停下,蔡湛看了眼手表,抬头问:“吃晚饭了吗?”
  许淮阳有点懵:“吃了啊。”
  蔡湛想了想:“去吃宵夜吗?”
  这货有病吧!
  许淮阳整个人都无语了。大老远跑回学校来,都十点多了,吃哪门子的宵夜?难道为了这顿宵夜还要陪他翻墙?
  “艺术楼后面能翻出去,回来的时候可以绕小路从宿舍门后翻进来。”蔡湛想了想,解释道。
  “……”
  许淮阳不知道该说什么,痛心疾首地看着他:“你要是病没好就回家养着啊,烧傻了吧?”
  蔡湛没搭理他,依旧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许淮阳很认真地在怀疑这货烧傻了,先不说吃宵夜的事儿,在他们学校翻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况且第二天上课,他俩还得再回来!
  蔡湛啧了声,又道:“一会儿可以翻回来。”
  “我不去,”许淮阳不想理他,转身就往宿舍楼走,“没时间。”
  刚往前走了两步,却被蔡湛一把拉住衣服。
  “真不去啊?”蔡湛声音里好像带了点笑。
  许淮阳深吸一口气,不耐烦地转身,看他:“你到底有什么事?”
  蔡湛松开许淮阳的衣服,黑乎乎的夜空下,许淮阳似乎看到他叹了口气。
  “感谢你,”然后他又顿了顿,“顺便,我们谈谈照片的事。”


第6章 
  蔡湛说完这句话后,许淮阳忽然沉默了,空气冻结般的安静。
  “靠。”
  五秒后,许淮阳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就这事儿啊?”他有点无奈。这人还没忘了照片的事儿,脑子烧傻了?
  蔡湛点点头:“就这事儿。”
  “你是不是特怕别人暗恋你啊?”许淮阳叹口气,摘下书包放到一旁的一张长椅上,翻出那张照片递过。
  蔡湛笑了笑,接过来。
  “我陪我朋友去撕他女神的照片,结果一不小心撕成你的了,就这么简单。”许淮阳把书包背上,“你要不放心可以问问我朋友去。”
  蔡湛看了两眼照片,“啧”了一声,抬头看着许淮阳。
  “又怎么了?”许淮阳皱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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