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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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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间,路上车辆不多,偶尔过去一辆也因为下雪开得缓慢。
  陈白尘索性不想了,进了路边的便利店,买了一罐啤酒,在便利店靠窗的桌椅边坐下,一边喝酒一边等天亮。


第15章 喝死你
  陈白尘经常能看见日出。
  有时候是在家里的阳台上,有时候是在24小时不打烊的便利店,也有时候是在路边的台阶上。
  外面大雪纷飞,室内通明且温暖。
  眼睁睁看着天一点点亮起来,乌蒙蒙的天,找不到太阳。
  他喝完了一罐又一罐啤酒,喝得头疼犯呕,却停不下来。
  对于陈白尘来说,喝酒这件事就跟呼吸一样,一旦停下就会死。
  醉生梦死多好啊,清醒地活着才没劲。
  更何况,这个世界并不需要他清醒,酒是唯一能让他继续活下去的拐杖。
  天彻底亮了,外面的马路上过路的车也逐渐多了起来,陈白尘并不想回家,回去了也没人在等他。
  又一罐啤酒被喝光,他习惯性地将易拉罐捏扁。
  便利店店员交接,刚来接班的店员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问他:“先生,需要帮你叫辆出租车吗?”
  陈白尘面前的桌子上已经堆满了易拉罐,但他并没有醉得太厉害。
  只是晕。
  只是虚。
  这是他的常态,没什么可担心的。
  他摆摆手,明白店员怕他在这里出什么意外,已经在赶客。
  陈白尘笑笑:“有雪糕吗?”
  “你要哪个?我帮你拿。”
  陈白尘站了起来,缓了几秒,朝着冰柜走去。
  他买了根雪糕,是那种全冰的。
  付了钱,推门走进了寒风中。
  冬天,飘着雪,陈白尘吃着雪糕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就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不知道自己会死在哪一个路口。
  管逍去公司的时候看见助理哈欠连天地在整理资料,随口问了一句:“那个酒鬼走了?”
  “走了走了。”赵越见他来了,起身给他泡咖啡,“一早被尿憋醒,然后就走了。”
  管逍心说:还行,命大,还没死。
  他推门进了办公室。
  今天有两个会议,晚上要去打针。
  想起打针他就想起那个酒鬼,心说:我要是医生就给他开头孢。
  想完了,打了个激灵,又告诉自己:不行,不能犯罪。
  助理敲门进来,把咖啡放在了管逍桌上。
  “对了,”助理说,“昨天您让我送他去酒店,我还以为是您认识的人呢,没想到就是一路边的流浪汉啊!”
  “流浪汉?”
  “不过现在的流浪汉也真行,挺有钱的,”赵越说,“我下楼去前台签单的时候,前台跟我说那人自己退房交钱了,一晚上一千二,他竟然就付了。”
  “……”管逍没想让那酒鬼掏钱的。
  那家酒店是他们公司常年合作的,用房和宴席都有折扣,每个季度财务会去结算一次,对于管逍来说,让一个酒鬼占一晚上便宜不算什么太大的事,就算走不了公司报销,他自己出这个钱也无所谓。
  当然了,他不是真的愿意让酒鬼占便宜,只是觉得花钱救条人命,跟那人是谁没有关系。
  “他说什么了吗?”
  “没有啊,就说不认识你。”赵越外面的内线电话响了,“那管总,我先去接电话了啊。”
  “去吧去吧。”管逍摆摆手,若有所思地端起了咖啡。
  他小小地抿了一口温度刚好的现磨咖啡,然后转身看向窗外。
  又是大雪,今年的雪格外多格外大。
  他望着外面来往的车辆跟行人,想:我等会儿得问问酒鬼住的是哪间,以后我去那儿,可千万不能住那间。


第16章 病死你
  陈白尘下午才回到家,家门上被人用透明胶贴了个用过的安全套。
  他知道是谁干的,因为这事儿不止一次发生了。
  那人也是够幼稚,自己不嫖他,他就继续去找人卖,卖完了,把用过的套子拿来示威。
  陈白尘其实不懂他这么做的原因,毕竟很显然,对方并不爱他。
  那惨烈的初恋对现在的陈白尘来说就是个笑话,不过,也算是他无聊人生的一个调剂,能让他在觉得自己快病死的时候站在门口大笑出来。
  陈白尘端详着那个套子,尺寸最小号,里面盛着的量倒是不小,看得出来,这一炮那家伙卖得并不爽。
  陈白尘觉得自己也够可笑的,竟然从这种事情上得出了报复的快感。
  他回屋,找了个一次性手套,摘下那个恶心人的东西,丢到了垃圾桶里。
  家里有别的男人的精液,气味儿总觉得有些恶心。
  陈白尘本来想着去把垃圾扔掉,但他实在难受,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觉睡到天黑,五点多,他抬起头时从窗户看见了外面的万家灯火。
  家家都有烟火气,唯独他这里。
  明明窗门紧闭,但好像四处漏风,本该温暖的家里,仿佛灌满了冷气。
  陈白尘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看着外面发呆。
  隔开客厅跟阳台的落地玻璃拉门映出了他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像是来人间索命的。
  陈白尘想起前阵子他跟自己曾经正经八百恋爱过的一个人碰面,对方见他第一面还以为他沦为了瘾君子。
  陈白尘已经不记得多久没好好照过镜子了。
  他看着玻璃映出的自己发呆,过了好久,目光突然落在了阳台挂着的衣服上。
  那个洁癖怪的衣服还挂在那里。
  他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把衣服取下来,塞进了一个袋子里。
  陈白尘拎着袋子出门,准备到五楼,把衣服还了。
  有些人大概真的是天生孽缘,越是不想碰见,就越是会碰见。
  陈白尘刚出家门就看见了小跑着上来的那个人,高、帅且洁癖。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发出了“我操”的声音。
  管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就能这么巧?
  他下午本来有两个会议,临时取消一个,就准备提前去打针,往诊所去的路上,奶奶给他打电话,说是买了个什么新奇高科技东西,不会弄,让他来给看看。
  管逍孝顺啊,对老太太有求必应。
  上楼的时候他还在想,等会儿要一口气跑上去,千万别遇见,结果就是这么寸。
  管逍看见陈白尘的时候差点儿心脏骤停,当即后退,仿佛面前是一团巨大的细菌。
  他打量着这人,依旧是邋里邋遢的样子,昨晚那身衣服甚至都没换。
  “等一下。”管逍的目光落在了陈白尘手里的袋子上。
  他几千块一件的T恤竟然就那么被装在一个塑料袋里,而那个塑料袋上还印着:XX市场果蔬专用袋。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陈白尘从昨天早上到现在一直高烧不退,加上他又不知死活地喝了酒,此刻只能贴墙站着才能维持平衡让自己不倒下。
  他抬手把袋子丢过去:“就这件干了,大衣跟裤子还冻着。”
  “……冻着是什么意思?”
  陈白尘张嘴想说话,但觉得头晕,只指了指自己家房门的方向。
  他倒是真不怕有贼,出来都不关门。
  管逍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见自己一万多的呢子大衣跟某大牌的裤子被挂在那个露天阳台上正随风僵硬地来回摆动。
  “你他妈……”管逍转过去骂人的一瞬间,眼睁睁看着陈白尘倒在了楼梯上。
  管逍愣了一下,然后说:“碰瓷吗?”


第17章 烧死你
  管逍以前只在社会新闻里看到过碰瓷的,没想到现在这些人演技已经如此精湛。
  他躲瘟神似的绕开对方,衣服都不打算要了,准备赶紧上楼。
  惹不起至少躲得起,管逍一个洁癖,对这种脏兮兮的家伙是彻底无可奈何。
  他屏住呼吸,跑到四楼。
  继续迈着长腿准备往上的时候,管逍犹豫了一下。
  他侧过身子朝着楼下看,发现那人还以刚刚的姿势倒在楼梯上。
  管逍这人,倒不至于说多心怀大爱,但他从小被教育,一定要乐于助人,小学时期曾荣获“扶老奶奶过马路”第一名,一个学期次数高达二十一次。
  当然了,从小就洁癖的管逍在扶老奶奶过马路的时候,都是从真空袋里拿出一条自己从来不会戴的红领巾,让老奶奶抓着红领巾被自己牵引着过马路。
  画面十分幽默,每一个老奶奶都表示:这小孩儿真逗。
  他看着倒在那里的人,迟疑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回去了。
  洁癖归洁癖,烦人归烦人,他还是得去确认一下那人是不是真的没事儿。
  管逍走回去,隔着好几级台阶问:“喂,你干嘛呢?”
  对方没有反应。
  “死了?”
  对方还是没有反应。
  管逍皱了皱眉:“你要是被我发现在碰瓷,你就死定了。”
  他嘴上说着十分中二的狠话,黑着一张堪比二次元恶霸的脸,有如战士前往战场,走到了那人身边。
  他没贸然碰对方,而是仔细地端详了一下,然后才确定,这家伙好像真的晕了。
  “来真的?”
  管逍突然紧张起来,伸手想拍拍对方,但最后关头他还记得自己这身皮囊可不像衣服一样能换掉。
  他把手缩进袖子里,隔着衣袖拍了一下那个人。
  一身的酒气。
  管逍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两人一共没见过几次,但这人就像是常年泡在酒里一样,身上永远都是散不去的酒味儿。
  他连着叫了对方几声,又是拍又是推,见人没有反应,赶紧打了120。
  虽然管逍经常“扶”老奶奶过马路,但他从来没有急救过病人,尤其是这种不明原因晕倒的。
  他不敢轻易碰对方,生怕因为自己的疏忽犯下错误。
  打完120,他又给那个医生朋友打电话,朋友的诊所就在小区附近,赶在120抵达之前先一步过来了。
  医生朋友过来的时候看见管逍愁眉苦脸地在楼梯上坐着,身边倒着一个头发乱糟糟、瘦得很眼熟的男人,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管逍三万多块钱的大衣竟然就那么盖在那人身上。
  “开了眼了。”朋友随口吐槽了一句,然后赶紧过去检查情况。
  最后的结果是——发烧烧晕了。
  正巧这时救护车来了,朋友表示可以相信他的医术,没必要拉去医院搞抢救。
  管逍本来觉得有点儿不踏实,想着就算得罪朋友也还是送人去大医院吧,没想到的是,人刚抬上担架,醒了。
  陈白尘只是难受地睁眼看了看,跟护士说:“让我回家睡觉。”
  几分钟后,救护车走了,钱是管逍付的,人被朋友扶进了屋。
  送走了救护车,管逍站在门口看了一眼,转身就要走。
  “你等会儿,”朋友叫住了他,“你干嘛去?”
  “这儿有医生就行了,我在这里还添乱。”管逍其实只是不想踏进那间房子。
  太脏。
  “不行,我给他打两针,等会儿我有事儿得走,你留下照顾病人。”
  管逍一脸茫然:“凭什么?”
  “凭你乐于助人。”


第18章 勾引你
  管逍觉得自己真的被碰瓷了,刚才还不如让医生把屋里那家伙带走。
  “我不。”管逍说,“我奶奶等着我呢。”
  “你奶奶比你还乐于助人,她要是知道,肯定押着你过来。”医生朋友穿上外套,交代管逍,“我刚给他打了退烧针,现在这个吊瓶等会儿药没了你记得给他拔针。”
  他看了看自己的本子:“一共三百块,给钱。”
  管逍懵了:“谁给钱?”
  “你啊,谁给我打的电话谁给钱。”朋友说,“现在不给也行,欠着,明天我去你公司讨债。”
  然后管逍就认命地给了钱。
  医生走了,临走抬手就把管逍给推进了屋。
  “你别碰我!脏!”
  “我脏?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儿!”朋友留下一句吐槽,走了。
  管逍可不敢看自己,刚才他实在有点儿焦虑有点儿累,脑子一混,竟然坐在了台阶上。
  衣服不能要了,裤子也不能要了。
  他算是发现了,每次遇见这小子,他就得牺牲一套衣服。
  费钱。
  管逍皱着眉,一脸不情愿地在床边站着。
  他扫了两眼床上睡着的人,头发蓬乱,面容憔悴,黑眼圈快耷拉到嘴角了。
  人怎么能把自己祸害成这样呢?
  管逍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他看得出来这人长相底子不错,好好的人,非得不当人。
  琢磨了一会儿这家伙,他嗅了嗅,翻了个白眼。
  冬天供暖,屋子里本来就热,平时关着门窗不通风,这屋里的空气……
  管逍觉得自己快晕了。
  他走到窗边,把窗户开了一个很小的缝隙,自己凑在那儿努力吸氧,以此续命。
  吸氧吸足了,管逍觉得自己差不多还能再坚持一小会儿,回头看了眼那人,还睡呢。
  他关上窗,看了一眼药瓶,里面的药应该半小时也打不完,他准备先上楼,把他奶奶那边的事儿给处理了。
  刚走出卧室,管逍又要疯了。
  之前他没敢多看,现在才意识到,这哪儿是家啊,简直就是猪窝。
  到处都是喝完的啤酒罐啤酒瓶,东西也都乱放,好在,没有堆积的残羹剩饭,否则这屋子里的味道都能杀人。
  管逍逃命似的往外跑,不小心踢倒了垃圾桶。
  一个用过的安全套出现在他脚边,管逍一愣,然后差点儿吐了。
  他撒腿就跑,冲上了楼。
  管逍顺利地解决了奶奶的诉求,然后又不情不愿地下楼去看那个脏兮兮的病号。
  他觉得自己可能水逆,否则为什么最近这么倒霉。
  平时连鞋上沾了灰都要立刻清理的他,现在竟然穿着脏了的裤子和被酒鬼家空气污染了的衣服来来回回这么多趟,他可真是大爱无疆。
  管逍下楼的时候,看见酒鬼家门口站着一人,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正在敲门。
  “你找这家主人?”管逍走前顺走了酒鬼的钥匙,他也不想,但得回来给人拔针。
  那个黑羽绒服看了他一眼,两人在昏暗的楼道里对视一眼,颜控管逍第一反应是:哟,好看。
  黑羽绒服打量了一下管逍,然后笑得特甜:“哥哥,你带我走的话,我可以不找他。”


第19章 造谣你
  脏的!
  管逍向来讨厌随便的人,通过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他就能断定,眼前这人,应该非常随便。
  所以,他皱起了眉。
  管逍说:“你先让一下。”
  对方歪着头笑着看他。
  “让一下,快点儿。”再不快点儿药就打完了,到时候估计回血凶猛,屋里那人恐怕要遭遇不测。
  “我不。”
  “……”果然,烦人精招来的也是烦人精。
  管逍倒吸一口气,屏住呼吸,下一秒,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副一次性手套,然后推开了挡在那里的人。
  他真的是为了助人牺牲好大。
  他推开人后,直接掏出钥匙开了门。
  站在那里的“陈白尘初恋”愣住了,然后问:“你跟尘哥是什么关系?”
  管逍理都没理他,踮着脚尖就跑进了卧室。
  还好,时间刚刚好。
  管逍直接戴着手套给床上那家伙拔针,他没经验,压根儿不会,但他并不在意,反正疼得不是他。
  顺利拔针,床上的人也醒了。
  陈白尘的烧稍微退了些,脑子也清醒了点儿,但当他看见面前的管逍又看见管逍身后靠着门嚼口香糖吹泡泡的人时,以为自己在做梦。
  管逍摘了手套,丢在一边:“任务完成,我走了。”
  他一转身,看见了笑眯眯盯着他的人。
  “哥哥,你去哪儿啊?”
  管逍心里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他觉得这人肯定不是什么好家伙,自己被叫“哥哥”都觉得被玷污了。
  “让一下呗。”
  那人堵着门,管逍出不去。
  “我不,”对方冲他吹泡泡,“哥哥,带我玩去吧。”
  “他五百块钱一次,你可以考虑一下,据说活儿很好。”陈白尘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刚拔完针的地方出了血,他也没管。
  管逍听见这话,皱着回头教育陈白尘:“你别这么说人家。”
  虽然看起来挺不正经的,但也不能说人家是鸭子啊!
  “没事儿,他说得对。”说话间,本质是鸭子的“小白兔”竟然不知死活地凑了上来,手还摸到了管逍的裆,“哥哥,有需要吗?我活儿很好,包你满意。”
  这小鸭子铁了心要勾管逍,因为这人一身名牌,一看就是有钱人。
  管逍窒息了。
  他从来没被人这么碰过。
  他瞪大了眼睛低头看着那只手,那只罪恶的、肮脏的手从他的裆一路往上,摸到了他的胸口。
  “哥哥……”小鸭子不亏是专业的,自己在那儿乱摸都仿佛已经高潮了,他叫床似的哼哼着,听得陈白尘直翻白眼。
  管逍愣在了那里,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唯一的感觉就是,恶心。
  是实打实的,生理上的恶心。
  之前他有好感的唐可连手都没碰过,现在他竟然站在这里被一个小鸭子揩油。
  管逍觉得头晕,呼吸困难,眼冒金星。
  就在小鸭子彻底凑过来环抱住管逍的一瞬间,整个人被大力地推倒在地,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有钱的帅哥冲出了房间。
  接着就传来了呕吐的声音。
  小鸭子一脸莫名:“怎么回事儿?”
  “哦,没事儿。”陈白尘从床上下来,揉了揉生疼的头,走到卫生间门口,看了一眼正在呕吐的男人,然后笑着对小鸭子说:“怀孕了。”


第20章 骚死你
  管逍在厕所吐得昏天暗地,眼泪都出来了。
  他觉得自己挺不值的,明明是乐于助人,正面形象,好人没好报也就算了,还要被脏兮兮的人摸,被摸了还得被嘲讽。
  他晚上还没吃饭,吐的都是苦水,到最后,他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了。
  或者去算一卦,看自己是不是跟这房子的主人反冲,让大师给想想办法避避邪。
  陈白尘在厕所门口瞄了一眼那鸭子味儿的初恋,摸摸口袋,掏出一包烟。
  “我也想要。”小鸭子说。
  “要你妈逼。”陈白尘病没好,但骂人的功力不减,别说一根烟了,就是一撮烟灰他也不想施舍给这人。
  陈白尘点了烟,抽了一口,回头看了一眼管逍。
  管逍已经吐虚了,双腿都发软,他想扶着点儿什么,但觉得哪儿哪儿都脏,不想碰。
  “让让。”管逍有气无力地说。
  陈白尘瞥了他一眼,侧过身,让他出去。
  结果,管逍刚走出洗手间,小鸭子又笑嘻嘻地凑上来了。
  “哥哥,你怎么了?”
  管逍倒吸一口气,赶紧往后躲,生怕再被摸。
  刚刚那种如遭雷劈的感觉卷土重来,他年轻的生命真的承受不起。
  “哥……”
  “哥你妈个头。”陈白尘叼着烟,不耐烦地挡在了两人中间。
  他一手拄在洗手间门框上,一手夹住烟,半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说:“你不是刚卖完吗?没被操爽?”
  小鸭子不高兴地梗着脖子看他。
  “你屁股要是真那么痒,我这儿有拖布杆,送你了,去大马路上玩,没准儿还有人助人为乐愿意帮帮你。”
  听见“助人为乐”四个字,管逍总觉得好像不太对劲。
  “你能别这么说我吗?”
  “你还不高兴了?”陈白尘说,“我还以为你不在乎这些呢。”
  “怎么能不在乎呢?”小鸭子委屈得眼睛都红了,“我的心也是肉长的啊!”
  “还真没看出来,我一直以为你那心脏里头装着的不是血是精液呢。”陈白尘朝着他吐了口烟,同时把洗手间的门给拉上了,直接把管逍关在了里面,“你别惦记他了,那人是个死洁癖,跟你做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陈白尘叼着烟,揪着人的领子把人往外拖:“赶紧给我滚啊,再来就真打断你的腿。”
  他拖着人往门口走,低头看见了被踢翻的垃圾桶,以及掉出来的安全套。
  陈白尘弯腰捡起来,顺手给他塞在了衣领里:“带着你的宝贝,给我滚。”
  他把人推出了家门,低声骂了句脏话,关上了门。
  陈白尘这边刚把门关上,那边管逍垫着纸巾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你在家招鸭?”管逍嫌弃地看着陈白尘。
  陈白尘倚着门看他:“你瞎吗?看不出来是他招惹我?”
  管逍笑了:“那真是挺有意思的,鸭子上赶着让你嫖,难不成你器大活好做了一次让人忘不了?”
  管逍可能脑子也是被刺激得坏了,他从来都不是会跟人开这种黄色玩笑的人。
  但今天就这么说出来了。
  而他面前的陈白尘,那可是什么话都能接茬的主儿。
  陈白尘弹掉烟灰,笑着看他:“怎么着?你想试试吗?”


第21章 搓死你
  嚣张。
  太嚣张了。
  脏。
  太脏了。
  管逍看着眼前这人就有点儿反胃,他觉得自己必须去趟医院了。
  快要窒息的管逍决定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反正朋友交代的救死扶伤任务已经完成,他再继续留在这里,离死不远了。
  管逍绕开眼前的人,走前嘀咕了一句:“知道你是这种人,那天晚上我就不应该管你,冻死你算了。”
  “你等会儿。”陈白尘虽然病着,发着烧,还稍微有点儿耳鸣,但对方这句话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你就是那个……”
  管逍笑了:“没错,你这条命就是我捡回来的,大雪天在外面睡过去,你还真是心大。”
  陈白尘舔了舔后槽牙,想到那让他肉疼的一千二百块钱,没好气儿地说:“滚。”
  “……你什么态度?对救命恩人就这么说话?”
  管逍不乐意了,还没人这么跟他说过话呢。
  陈白尘不说话,只是看向了旁边的拖把。
  噩梦乍现,管逍转身就跑。
  房门被大力关上,摔得震天响,闹剧落幕,屋子里又剩下陈白尘一个人。
  他看着一片狼藉的家,想收拾一下,却没有任何动力。
  进洗手间,打开花洒,穿着衣服就那样把自己给淋湿了。
  洗完澡,陈白尘觉得昏昏沉沉的,又倒在床上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高中时代,梦里,他的初恋没有上中年男人的车,而是跟他在教室颠鸾倒凤,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做着做着对方就不见了,可他还没发泄出来,正愁着,那个洁癖怪出现了,不仅用手给他撸,甚至在最后关头,让他射了一脸。
  这个春梦一点儿都不美妙,陈白尘睁眼的时候,胸闷气短,觉得这辈子都不想做爱了。
  管逍从楼下逃跑之后没再回奶奶家,直接穿着脏衣服打车自己走了。
  他甚至没开车,因为觉得自己这身衣服会弄脏了他的车。
  管逍挺受不了打车的,脏,但今天的架势就是比比看谁更脏。
  他强忍着不适,几欲晕厥,好在,晕过去之前到了家。
  他把衣服扔进脏衣篓,把脏衣篓放在了门口。
  洗澡,使劲儿搓,甚至还用上了消毒液。
  今天跟之前都不一样,他可是被摸了。
  管逍虽然洁癖,虽然拒绝跟唐可亲热,但是,他也是个正常男人,平时也会有欲望的,绝大部分时候,他也很渴望能痛痛快快地做一场,最好对方还是那种纯情的会脸红着说“哥哥好大”的类型。
  今天他还真被叫哥哥了,但是场面过于惨烈,让管逍恨不得从此戒色。
  因为被摸了,管逍这个澡洗了两个小时,整个人几乎掉了一层皮。
  他出来之后觉得心里不痛快,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七点多,他奶奶打电话来问他在哪儿呢,说是下楼遛弯看见他车了。
  “我明天去取车,”管逍说,“今天有事儿,没开走。”
  奶奶了然,又嘱咐了几句让他好好吃饭别总洗澡之类。
  本来要挂电话了,管逍突然叫住了奶奶,问:“你之前说你们三楼那人叫什么来着?”
  “三楼?你说小陈啊?”奶奶还有点儿惊讶,“你跟他认识?”
  “也不算。”管逍说,“我记得你说他挺可怜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管逍是这么想的。
  “那可是呗,小陈命苦啊。”奶奶说,“他中学毕业那会儿吧,爸妈一起喝药自杀了,当时三口人一起在家,小陈早上起来才知道他爸妈出事了。”


第22章 又来了
  管逍拿着水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他问:“为什么啊?”
  “不知道。”奶奶说,“这么多年了,他爸妈因为什么自杀,我们谁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奶奶叹了口气:“都是这里的老住户了,他爸也是我们学校的老师,还挺受学生欢迎的,别的咱也不好问,就记得那天早上我跟你爷爷去早市回来就看见楼下来了救护车,到了三楼看见小陈坐在台阶上,孩子都傻了。”
  中学毕业,也就十来岁。
  管逍喝了口水,琢磨着那酒鬼十几岁时的样子。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事儿了?”奶奶说,“你可别招惹小陈啊,让人家好好过日子。”
  “……奶奶,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个什么形象?”
  奶奶在那边大笑,嘱咐了他几句,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管逍坐在沙发上一边喝水一边琢磨那个酒鬼的事儿。
  姓陈,叫陈什么?
  管逍挺烦他,这是真的。
  挺怕他,也是真的。
  那家伙不招人待见,这真得不能再真了。
  奶奶说让人家好好过日子,管逍笑了,那人哪有想好好过日子的样?
  管逍咕嘟咕嘟地喝水,然后去阳台往外看。
  院子里种的花花草草到了冬天都枯了,这会让被雪埋着,看着怪凄凉的。
  不知道为什么,管逍突然觉得那姓陈的酒鬼就跟花园里枯萎了的植物一样,挨不过寒冷的冬天。
  陈白尘从诊所出来的时候,医生叮嘱他:“少喝酒啊,再这么喝你就完了。”
  他笑着说知道了,还乖乖跟医生道谢。
  医生撇撇嘴:“知道了,说了八百遍知道了,也不知道哪句是真的,你就缺个人盯着你。”
  陈白尘拉起羽绒服的拉链,缩着脖子,离开了。
  他口袋里揣着医生给开的药,但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大概率不会按时吃。
  他回家,站在门口环顾这乱糟糟的家,手机突然响了,并非有谁来电,而是事件提醒。
  提醒他,今天是他妈生日。
  他关闭了事件提醒,进屋,脱了外套,难得的开始收拾屋子。
  没用的东西丢掉,脏了的衣服、床单被罩塞进洗衣机去洗。
  扫地、拖地、扔垃圾。
  堆得乱糟糟满登登的家,他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收拾得干干净净。
  陈白尘去洗了个澡,出来之后穿上衣服,又出门了。
  天已经黑了,温度很低,走在路上要很小心,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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