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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眠的男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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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顾茅庐。”
    “啊?你说的~不是我啊。”来的时候还无精打采,走得时候就神采飞扬了。这年轻人的情绪,变得就是快。唐渐新看着敬宇离开,弱弱地说:“哎,弟大不中留啊。”
    和潘旭打听了于溪桥的行程,按理说,这个时间他应该是在家的,可是按了会儿门铃,却没人开门。
    他掏出手机,打算拨于溪桥的电话,听到房间里好像有脚步声。
    再次按响了门铃。终于,门开了。
    已经八月份了,天气很热,于溪桥还穿着一身棕红色的长袖丝质睡衣,脸色苍白。
    “你怎么来了?”浓重的鼻音。
    “桥哥,你怎么了?”
    “没事,有点感冒。”
    于溪桥把他让进屋,想给他倒水,却手一抖,把水洒到了外面。
    “小心。”敬宇连忙拉过他的手,烫的微微有点红,拉着他去厨房冲了凉水,收拾妥当后,发现于溪桥的手依然滚烫。
    “你发烧了?”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很烫。
    “没事的,吃点药就好了,你找我有事?”
    “呃~”这种时候怎么也说不出口是想约他出去玩的,就说:“我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
    当然,这也是实话。
    于溪桥轻轻笑了:“你呀,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苍白无力的于溪桥,即使病着,也是动人的。敬宇忍不住拥住了他。
    于溪桥没有拒绝,不过也可能是没有力气拒绝,或者生病的人,渴望着有人来关心自己。
    “桥哥,你难受的话,去床上躺着吧,饿吗?我去买点儿吃的。”
    “不饿。我没力气照顾你,你回去吧。”
    “我不需要照顾,你都发烧了,应该我来照顾你。”
    于溪桥还想说什么,敬宇一把打横抱起了他。
    “哎,你干嘛,放我下来。”
    “别急,这就放。”敬宇走进卧室,把他放在了床上,盖好被子。
    自己坐在床边的地毯上,趴在床沿看着他。
    “你不回去?”
    “你病成这样,我不放心。”
    “我没事的,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不也好好得活到现在。”
    “以后不会了,你有我了。”
    “傻孩子。”于溪桥看着他笑了,随后闭上了眼睛,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于溪桥看起来又瘦了些,已经显得很憔悴了,不知道这几天在忙什么,累成这样。
    敬宇轻轻握住他放在被子外的手,纤细又柔软,带着滚烫的温度。困意袭来,他就这么趴在床边睡着了。
    脖子有些酸痛,不舒服的姿势使身体有些疲惫,睁开眼睛,屋子里一片黑暗。
    掏出手机,十点多,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把晚饭都错过了。
    于溪桥还在睡,屋里很安静,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借着窗外的照进来的月光,他轻轻把手放在于溪桥的额头上,还是很烫。
    “几点了?”感受到了触碰,于溪桥醒了,轻声问。
    “十点二十了,你饿吗?”
    “我不饿,你要是饿的话,厨房有吃的。这么晚了,今天就住在这里吧。”
    没想到于溪桥会主动留宿他,敬宇高兴坏了。去厨房煮了点粥,冰箱里有成袋的小榨菜。
    自己随便吃了点,又端了一小碗给于溪桥。
    虽然他一再说不饿,但还是在敬宇的坚持下喝完了那碗粥。
    吃过药后,于溪桥似乎也不那么困了,去浴室冲了个澡,敬宇无聊地坐在客厅看电视。
    于溪桥洗了很久,敬宇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
    感觉有人在轻轻拍他的肩,带着一丝沐浴露的清香。
    “去洗个澡吧。”于溪桥说。
    “啊?”敬宇坐起来,没想到于溪桥会让他去洗澡,难道是……
    脸有些发烫,但是于溪桥已经转身进了卧室,没有看到他羞红了脸的样子。
    
    第12章 约定
    
    “所以说,你留宿在了心上人家,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石皓问。
    “嗯。”敬宇点点头。
    “噗~”石皓捂着嘴笑了,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忍耐,但是越笑越欢。
    俩人坐在酒吧的角落里,敬宇本来想拒绝他的邀约,奈何不住石皓的死缠烂打。自从上次合作过之后,和石皓的关系就变得亲近了许多。
    作为唯一一个知道自己性向的朋友,敬宇忍不住和他说了之前在于溪桥家的事,当然没有透露他的身份。
    虽然想要制止对方那夸张的笑,但是石皓的笑好像有种特别的感染力,最后连他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石皓笑够了,拍着他肩膀说:“哎,听我一句劝啊,你俩,没戏,还是赶早儿换人的好。”
    也许石皓说的是对的,可是就是觉得不甘心。
    “你能控制得了自己的感情?想喜欢谁就喜欢,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呃~”这可把石皓给问住了,他挠了挠头,说:“那也不是,要真能那样该好了。我做不到想喜欢谁就喜欢谁,但是要放下不可能的人,还是做得到的。”
    “那可能是因为你对他们都不是真心。”
    “谁说的,我对你就是真心。”石皓又换上那副轻浮的笑容,把脸凑近他。
    “少来啊,我不吃这套。”
    石皓撇了撇嘴:“你怎么对别人那么温柔,对我就这么冷酷。”
    “我,没有吧~”看他委屈的样子,敬宇有点内疚。
    石皓又笑了:“我逗你的。”
    敬宇抿了抿嘴唇,低头不再言语。
    他们都喜欢逗他,石皓是这样,于溪桥也是这样。那天晚上他洗完澡,于溪桥已经把客房给他收拾好。第二天于溪桥还没退烧,他就一直在他家陪他,除了中间出去买了一次药,就再也没出门。
    因为有人陪,于溪桥也开始按时吃饭了。敬宇终于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瘦了,这个人不饿到不行的时候,是不会按时吃饭的。
    等烧一退,于溪桥就开始赶他回家。他那时正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从书房里拿的推理小说看,于溪桥睡醒了,从卧室出来,坐到他身边。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呃~等你烧退了。”
    “已经退了。”于溪桥拿起他的右手,放到自己额头上。
    “回去吧,别任性了。”
    “我就是想陪陪你而已。”
    “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工作比较重要。”于溪桥紧握了一下他的手,又放开了。
    敬宇伸手抓住那只手,说:“桥哥,那,我要是能像修景昀那样成为一线,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
    于溪桥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
    “好啊,不过你不需要和谁比,你要是能尽自己最大努力做到行业内的顶尖,我就考虑考虑。”
    “你是认真的?”有了之前的经验,他有点不太敢相信。
    “嗯,我呢,最讨厌别人出尔反尔,所以自己也不会那么做的。”
    “那你会等我多久?如果我需要很多年的话,你会不会就没有耐心等下去了?”
    “嗯,有这个可能,所以你可得快点儿啊,抓紧时间好好努力。”于溪桥一根手指轻轻点着他的胸口说。
    敬宇抿紧了嘴低下头,他不确定的事,就不敢轻易承诺。他要多久能达到于溪桥说得高度呢?毕竟有些事,除了努力,还有运气和命运的成分在里面,过去他从来不强求什么,可是到了于溪桥这儿,好像一直在推翻过去的自己。
    “哎,我和你开玩笑呢,不会不等你的,娱乐圈的事我也清楚,哪是说火就能火的。你起点已经很高了,未来前途无量。”
    这是于溪桥第一次这么夸他,在他柔和的目光的里,敬宇感受到了来自喜欢的人的肯定所带来的力量。
    于溪桥问:“哎,你饿不饿,我去做饭。”
    “你歇着吧,我去做。”敬宇麻利地站起来像厨房走去。
    “还真是好骗啊。”于溪桥在他身后轻声嘟囔了一句。
    敬宇没听清他说什么,回头问:“你说什么?”
    于溪桥笑着摇摇头:“我说,想吃蛋炒饭。”
    结果没定于溪桥再次催他回家,就被姜沐叫去拍广告了。细算下来他也休息了将近两个礼拜,修京鸿确实没有刻意为难他,但是休假回来的通告满的吓人。各种真人秀和综艺节目不说,许多递上来的剧本质量良莠不齐,姜沐破天荒地通通接下了。
    “感觉完全没有规划,挣快钱而已。”敬宇忍不住和石皓说出了内心的动摇。
    “不如来我们公司。”石皓提议。
    敬宇摇摇头:“合约没到期,要付一大笔违约金,心疼。”
    “哎,你最近有点背啊,事业爱情都不顺,要不哪天咱们去庙里拜拜,我知道有个寺,很灵验的,我妈常去。”
    敬宇知道石皓的母亲也在帮他打理事业,是个女强人。
    “能行吗?要是咱俩被拍到的话,会不会爆出一个大八卦,就叫《因戏生情皓宇恋坐实两人共赴庙中求子》。”敬宇一本正经说出这番话,石皓听了直接呛了口酒。
    “哈哈哈哈……”石皓趴在吧台上,笑着用手直锤桌子,引得不少人侧目。
    “哎哎哎,别笑了,好多人看你呢。”
    “哎哟,不行了,你看起来那么严肃,想不到还挺有幽默感的。”石皓抹着笑出来的眼泪。
    “那些八卦新闻不都是这个套路。”敬宇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好笑。
    “诶,咱俩要是去求子,谁生啊?”
    眼看石皓又开始不正经,敬宇已经有点免疫了,回答:“当然是你了。”说罢起身朝外走。
    “哎,凭什么是我呀?”石皓正要追,被酒保拦住了,“先生您还没买单……”,没等对方把话说完,塞了钱就追了出去。
    闲的时候忧虑,太忙了也会忧虑。
    排练一天下来,敬宇回到家觉得只想立刻扑倒在床上。为了准备演唱会,池栎也没再接新戏,对于两人来说,即将到来的可能是人生最后一场两人以组合身份举办的演唱会。
    自从那次和于溪桥定下约定,敬宇就再没机会见他。偶尔发微信问候一声,也只是不咸不淡的几句。
    “在干嘛?”
    “拍摄。”
    “累吗?”
    “还好。”
    本想邀请于溪桥来看演唱会,但是因为各种原因,被推迟到了十一月份,那时于溪桥是不工作的,可是他不确定他能不能来。
    纠结了许多天,演唱会还有一周的时候,他给于溪桥打了电话。
    响了很久,终于接通了。
    “喂?”于溪桥的声音透着些疲惫。
    “桥哥,你在忙吗?”
    “没有,什么事?”
    “我下周六的演唱会,想邀请你来现场。”
    “下周啊,我看一下……是十一月十三号?不好意思,我去不了。”
    “为什么?”敬宇有些着急,明明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既然还能联系上,难道就这么几天都不愿意等吗?
    “我要休假了。”那边的语气有些无奈。
    “只是来现场而已,不是工作~”
    “我机票已经订好了,不好意思,敬宇,不过谢谢你邀请我。”
    于溪桥语气柔软,就像他本人给人的感觉,温婉舒适,似乎天生就有亲和力。但是他的话,却坚定的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即便如此,敬宇还是给了潘旭两张前排的票,说是邀请他们两个。潘旭一脸疑惑,嘟囔着“桥哥休假了”,但还是愉快地说自己会去。
    敬宇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自己的身份是一个歌手了,而在这短短的几个月,排练很辛苦,却也很充实。无论是过去的老歌,还是修京鸿聘请的新团队打造的新歌,都让他有种找到初心的感觉。
    欧阳敬宇是因为喜欢音乐才会成为艺人的。
    他在心底里这么告诉自己。如果不是胡之阳的死,以前的公司大概就不会出现变故,自己和池栎,也许就还在那里,还会继续歌手的身份,就这么一直唱下去。
    “就算老胡还活着,还在给你们写歌,你们也不会一直唱下去,当演员比当歌手赚钱。”姜沐不止一次这么告诉他。
    胡之阳为什么会自杀,到现在他也不知道。那个给他们写了十几首歌的温柔男人,毫无征兆地走了,他舍弃了自己的才华,自己的朋友,和一手建立起来的公司。他生前对他格外照顾,是他心里格外仰慕和敬佩的人,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难过到一唱他的歌就有想要流泪冲动。
    耀眼的聚光灯一打,看不清黑压压的舞台下的人潮,但是那起伏的荧光棒,热切地证明着她们的存在。平时总是会忽略掉自己的身份,在台上这一刻,才真切感受到自己是被这么多人喜爱着的。
    音乐一起,敬宇就忘记了周围的一切,跟着节奏舞动,他热爱舞蹈,知道自己擅长跳舞,每一次的表演,都伴随着浪潮一样的尖叫。
    多年前,那个身形单薄的羞涩少年,此刻,已经成长为了舞台中央的王者,英俊,冷傲,不沾凡尘。
    压轴曲目,欧阳敬宇填词,《世界上唯一的你》。
    如果回忆有扇窗
    你会看到初遇时的我们
    懵懂无措的我
    和薄荷味儿的你
    你说你有很多秘密,每一个都与我无关
    可若是漠不关心
    鸿篇巨著也不过废纸一堆
    若是情有独钟
    一个人也能成为宇宙中心
    如果未来有迹可循
    多想看到那时的我们
    相遇只是一瞬
    相爱却燃尽所有的认真
    我说我也有秘密,每一个都与你有关
    这世上只有一个你
    纵使璞玉有瑕,依然无可替代
    世界上唯一的你
    因为情有独钟
    一个人也能成为世界中心
    ……
    感觉想说点儿什么,却又如鲠在喉,才一张嘴,还没发出声音,就已经泪如泉涌。不知是对Oxygen组合的不舍,还是说,希望听到这首歌的那个人不在这里。
    演唱会结束,修京鸿本想提议再组个局,但看敬宇和池栎两人都略显憔悴的脸,又作罢了。
    因为现场意外的火爆,也算是挣得盆满钵满,公司给两人放了两天假。
    池栎第二天中午都还没起,敬宇实在闲的无聊,又心情低落,就想到了表哥唐渐新。
    鉴于上次的经验,他提前打了电话。
    “敬宇?”
    “哥,在家吗?”
    “在,什么事儿?”
    “我一会儿去你那儿。”
    “哟,可算想起我这个大哥来了,不过你等一会儿再来,我现在家里有病人,一个小时以后吧。”
    “好。”
    他知道唐渐新有许多病人都是在家里接待的,有人慕名找他,要是在医院挂诊,不知道要排到何年何月,有些关系的病人就预约他的私下时间。所以说,他这位表哥虽然忙的团团转,但也收入可观。
    “昨天才开了演唱会,今天就有功夫来我这儿?”唐渐新问。
    “有两天假期。”他四处看了看,发现果然是唐渐新一个人在家。
    “找什么呢?”
    “看看你病人走没。”
    “当然了,告诉你一个小时,我就肯定在一个小时内解决掉。”
    敬宇点点头,又突然想起一件事,问:“哥,你怎么知道我昨天开的演唱会。”
    他没邀请唐渐新,因为知道他对这些不感兴趣。
    “我……看的娱乐新闻。”
    “娱乐新闻?”狐疑地盯了会儿唐渐新,没看出什么破绽,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唐渐新以前并不关注娱乐圈,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起娱乐新闻来了。
    “诶,要喝点什么,我这有茶、咖啡、果汁。”
    “就上次那个吧。”
    “好嘞。”唐渐新进了厨房。
    敬宇进了唐渐新那间大书房,这里的藏书的比于溪桥的多很多,他的脚步停在了心理学书籍的区域,因为职业缘故,唐渐新有大量专业相关的书籍,不过除此之外,他其它方面的书籍也很多,也许是因为学历高的人爱读书,他的书房就像个微型图书馆。
    敬宇介意的是,唐渐新的这些书,似乎也在于溪桥家里见到过。应该不是巧合,从那天思考胡之阳的事开始,他心里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猜测,却又不敢肯定。
    
    第13章 真心重于真相
    
    猜的对或不对,还需要向唐渐新确认才行。
    “敬宇?”唐渐新找不到人,才发现他一个人站在书房发呆。
    “哥,你是不是接触过很多圈里的人。”
    唐渐新明显有些犹豫,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认识胡之阳吗?”
    “不认识,谁呀?”
    “那于溪桥呢?”
    唐渐新停顿了一下,回答:“不认识,突然打听这些做什么?就算真是我手上的病人,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敬宇点点头,其实他也不确定,只是心里隐约的猜测而已,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两人回到客厅,敬宇坐到沙发上他常坐的位置,端起茶几上的淡蓝色瓷杯,喝了一口。
    见他没再继续追问,唐渐新也放松下来,说:“知道你工作压力大,也别没事儿想东想西的,想太多没什么好处,你呀,就是太空虚了,谈个恋爱也比胡思乱想强。”
    “我倒是想谈,你又不肯帮我。”敬宇发牢骚道。
    “我怎么不帮了?我自己一把年纪还单着,只能给你心理上的指导,战术上我也无从谈起啊。”
    敬宇撇撇嘴,不置可否,顺手拿起旁边淡绿色印着啄木鸟的抱枕,一不小心把一个柔软的东西带到了地上。
    他弯腰捡起,发现是一团围巾,看起来有些眼熟。
    米色的围巾,很蓬松,摸起来面料很好。
    心里一动,拿到鼻子下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儿,很清新。
    他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看着唐渐新,虽然之前有些怀疑,但还是很震惊。自己这个大哥还真是睁眼说瞎话。
    “这围巾哪儿来的?”
    看他表情不对,唐渐新说:“额~是哪个病人落下的吧,放着吧,我回头拿给他。”
    “哪个病人?”
    “我哪记得,他自己总会想起来回来取的。”
    “你认识于溪桥?”
    “你说什么啊?围巾这种东西,有人买重了很正常,刚好和你朋友的同款?”
    敬宇摇摇头,唐渐新不知道,就算款式相同,不可能味道也刚好相同,于溪桥身上独特的薄荷味儿,错不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
    唐渐新明显烦躁起来,皱眉说:“你别问了。”
    敬宇看了他一会儿,见他没有回答的意思,起身准备离开。意外的是,唐渐新没有拦他。
    不知道就这样直接跑去于溪桥家对还是不对,他有什么立场去质问他为什么撒谎呢。可是又实在做不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电话从几天前就已经是关机状态,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唐渐新家。
    就是想去看看他,仅此而已,也许看到他,所有的疑惑都可以解开。
    手覆在冰冷的防盗门上,深呼吸,好像这样就能感知到里面有没有人一样。当然不能,最后还是按响了门铃。
    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反应。再按,还是一样。
    有些沮丧,又不甘心就这么回去。也许于溪桥从唐渐新家里出来,还没回来?
    敬宇靠在门边,思绪混乱,但就是坚定地相信一点,于溪桥一定会回来,他不过就是想把自己藏起来而已,只要真心想找,就一定能找到。
    只来过这里一次,看着这扇门,他生活的这间房子,里面他的气息,都强烈地吸引着他,他挪不开脚步,较劲儿似的,偏要等。
    电梯开门的声音,有脚步声。抬头,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高个子男人,穿着考究,气宇轩昂。那人看了他一眼,走过他身边,到了隔壁的房门前停下,看样子是于溪桥的邻居。
    那人掏出钥匙,又回头看了他一眼,问:“你是来找于先生的?”
    敬宇点点头。
    那人还是仔细看着他,目光分外精明。
    突然想到可能会被认出来,他慌忙低头侧过了脸。
    那人笑了一下,说:“啊,于先生最近可能都不在家,听说要过几个月才回来。”
    “我等等看。”
    看样子于溪桥还像模像样和邻居打了招呼,就不怕被撞破吗?
    那人进了屋,没过一会儿又拿着一个档案袋出来了,看样子是上班中途回家取东西的。这次他什么都没说,径直从敬宇身边走过。
    有些累了,敬宇低头坐在门口,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到了开锁公司,如果叫人来直接把门打开,会怎么样?
    就这样在反复的动摇和纠结中,不知过了多久,连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暗都没有发觉,再次响起电梯开门的声音,脚步声很轻,但是声控灯还是一下就亮了。
    光线有些刺眼。
    敬宇眯着眼睛抬头看,一个黑衣人站在面前,黑色过膝羽绒服的帽子扣在头上,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身形有些佝偻,看起来无精打采,像是宫崎骏动画片里的无脸男。
    虽然只能看到眼睛,但是四目相对那一刻,他还是一下就认出了于溪桥。
    “你怎么才回来?”
    不是意外,也不是埋怨,就好像焦急等待爱侣归巢的鸟儿一样,只有带着终于等来对方的欣慰,好像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我就该在这儿等你,而你一定会回来。
    于溪桥沉默着,周身笼着一缕阴沉。他看了敬宇一会儿,后退了一步。
    以为他要走,敬宇上前想拉他的胳膊,却被躲开了。
    他低头走到门口,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开门。
    敬宇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还背着个双肩包。
    于溪桥进门,敬宇跟在他身后,然而没想到,于溪桥并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敬宇一只脚刚跨进门,就被正要关上的门夹住了。
    他吃惊地看向于溪桥,于溪桥眼神很冷漠,就像完全不认识他一样。
    脚上的压力在加大,有些疼。可更疼的,是心。于溪桥这是怎么了?
    “桥哥?”
    于溪桥不为所动,伸手想推他出去。但眼下比力气,敬宇怎么都不会吃亏。对于这种奇怪的僵持,敬宇有些恼火,他肩膀一用力,于溪桥就往后退了一步,门开了。
    “桥哥,我等你很久了,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
    于溪桥的目光落在他的左手上,手里拿着的是在唐渐新家捡到的围巾。
    “我来还你围巾。”
    盯着那围巾,于溪桥依然默不作声,这诡异的气氛使人心里非常不舒服。
    “桥哥,你没事儿吧?”
    于溪桥的眼圈越来越红,他扔下了背包,一步步后退着,大片的泪水涌了出来。
    看他这副样子,敬宇慌了。想去扶他,却被一把推开,于溪桥力气不大,敬宇被推的后退了一步,但于溪桥自己却因为用力过猛跌到了沙发一角。
    他干脆就蜷在了这个角落,兜帽还罩在头上,把脸埋在臂弯里,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桥哥,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敬宇已经开始盘算要不要给唐渐新打电话,但又担心自己冒冒失失的行为会被骂。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终于,兜帽下面传来闷闷的声音。
    “我想见你,我捡到了你的围巾,想顺便还给你。”
    “放下,你可以走了。”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你到底怎么了?”
    “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于溪桥突然抬起头,口罩已经掉了,满脸泪痕,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狼狈的样子。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唐渐新没告诉你吗?还来这儿装什么好心!咱俩没什么关系吧,我不需要关心!马上从我家滚出去!”
    刚开始的怒吼,到后来就变成了带着愤怒的哭腔,泪水不断从那双昔日温润平和的眼睛里涌出,好像要用满腔的委屈将他淹没一样。
    那些话很扎心,但眼前男人的眼泪更让人心疼。他挪动脚步,不是往后,而是往前,慢慢走到于溪桥身边,俯身抱住了他。
    “你他妈放开我。”于溪桥挣扎着,却并没有多大力气,他已经很虚弱了,还在逞强。
    “才多久不见,你怎么虚弱成这样。”和对方的暴躁相反,敬宇没想到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温柔地说出这些话。
    弱之胜强,柔之胜刚。于溪桥的挣扎渐渐平息下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 敬宇把怀里的人又搂的紧了紧,摘下他的帽子,轻轻抚着他的头发,“唐渐新是我哥,我去他家的时候恰好发现了你的东西。你知道我多开心吗?原来你在家,原来我还能找到你,不用再等一个漫长的冬天。我不是猎奇,我只是想离你更近一点儿,想和你一起分担,想成为你的依靠。我知道我还差的远,但我会努力,我不是等不及,只是生命这么短暂,好不容易相遇,就想好好珍惜所有的时间。你不说,我可以不问,但请你相信,无论如何,你都还有我。”
    不会说情话,他绞尽脑汁,慢慢倾诉着自己的心情,小心斟酌着字句,生怕表达不清楚,刺激到这个心思敏感的人儿。
    于溪桥的额头靠在他肩膀上,他感受到他在微微颤抖,似乎在无声地抽泣。
    耐心地等待着,想尽量让他觉得安心。
    过了一会儿,于溪桥缓缓说:“对不起,不是故意骂你,可我状态很不好,很不好很不好,不想有人在,不想有人看见……”
    “不用道歉,我都懂,我就是你的出气筒,就算你对我发脾气,你也还是你,微笑的你,干练的你,认真的你,生气的你,伤心的你,我都爱,因为这些都是你。”
    于溪桥伸手环住了他腰,脸埋在他的胸膛里。感觉到胸口一阵温热潮湿,好像于溪桥的眼泪,全都流进了自己心里。
    就这么安静地抱在一起,两人谁也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感觉到怀里的人渐渐放松下来,才发现于溪桥已经睡着了。
    把他抱到床上,脱了厚厚的外套,盖好被子。又用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擦干净脸上的泪痕。看他睡安稳了,敬宇才自己回到客厅。
    捡起于溪桥掉在地上的包,包不重,打开发现是一些瓶装的药,包装上全是英文。不用看,他也能猜到这是治疗什么的。
    有些无奈,也很低落。为什么会这样,这种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于溪桥的身上,他那么美好,为什么会生病。
    他躺倒在沙发上,感觉很累。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的时候,电话响了,是池栎打来的。这才想起自己夜不归宿竟然没有向池栎报备。
    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又想起和池栎并不是恋人关系,因为没有报备而紧张显得有些多余。
    沙发很软,或者是这一天太累,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早上被饿醒,看表已经八点多了。先去看了于溪桥,发现他还在睡。
    等他洗漱完毕,于溪桥还没醒来的迹象。
    跪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还在熟睡的人,忍不住有些担心了。
    他轻轻握住于溪桥的手,放在嘴边吻了一下,看他没反应,就又吻了一下,结果还是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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