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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在装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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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是惊喜,方饮干脆利落地抿了一口酒,拉住纪映的衣摆,要他赶紧交代。
然后纪映拍了拍他的手背,语重心长道:“我们打算让那个戴着眼镜的男的送你回家,你俩正好认识一下。”
方饮差点把酒呕出来:“我靠,你们给我介绍对象?”
“那倒没有,是给他介绍对象。”纪映实话实说,“你是被介绍的那个。”
方饮:“……”
第15章
方饮说:“你卖我!”
“卖给帅哥就不叫卖,叫嫁。”纪映理直气壮。
他嫌方饮不开窍,还和方饮说:“我打听过,人家是理学院高材生,之前在美国读化学,前不久刚回国,在本市研究所工作。看,人家智商那么高,正好可以拉拉你,我和老李也算干了一件好事!”
方饮并不稀罕:“我可是高考全市前六呢。”
“敢问前六这次摸底考考得怎么样?”
“就算我考得不怎么样,那也是前六!”
他们交头接耳完,纪映被方饮在桌底下狠狠踹了一脚,龇牙咧嘴地嚎了一声,浮夸道:“梁思淼,快来看看这里揍人了——”
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叫梁思淼,闻言看向他们,温文尔雅地笑了下。
大家捧场地闹了一阵,有几个和方饮是认识的,借此肆意地打趣他。他没理那群人,朝纪映暗暗翻了个白眼。
因为半途突然离场真的不太礼貌,所以他又待了一会,等到其余人陆陆续续开始散漫地抽烟,才说有事要走。
“那么快?刚放假,能有什么事情啊,再坐会。”老李说。
方饮用手支住脑袋,歪着脑袋看老李,道:“困了。看我干嘛?没忽悠你,像我这种还没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就是爱睡觉。”
纪映接话:“装什么嫩呢,过了月底你就二十了。”
“哈哈哈哈,那你比我还小一点。”老李的男朋友说,“我是上个月过的生日。”
老李不撒狗粮不舒服:“兼我们的恋爱纪念日。”
方饮心说,能不能别句句提及恋爱?
面前的老李显然是不能:“小方,你是不是连初恋都没着落?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呢?说说条件啊。”
老李有意把话题往这方面带,其余人纷纷附和,方饮一个头两个大,道:“我想回去歇着。”
“不行不行,今天不说不让你走。”老李耍横。
和他们玩就这点不好,一群自我主义的公子哥,犟起来烦人,蛮横得不讲道理,也不顾及别人感受。
方饮道:“喜欢数学好的!”
纪映没信:“那你不该喜欢陆青折吗?”
方饮心里嗤笑,是啊,我确实喜欢陆青折!
但是和纪映坦白交代,按照纪映那粗神经,绝对会给自己坏事,他不愿意多说。
老李捧腹大笑:“数学好?你这癖好倒是有点奇怪,不过很凑巧,我这边正好有个数学好的。思淼,我记得你成绩很好?”
“谢谢大家给我做介绍,等我到期末周了,会好好考虑把梁先生聘来教我写高数和线代的。”方饮低头打开手机,“要是我没挂科,就请大家吃饭。”
“先聘他当你司机吧,喝了酒可千万别自己上路,被查到就惨了。”老李道。
趁此,梁思淼问:“不是困了吗?我送你吧,你也好早点回去休息。”
整桌人看着方饮,方饮为难:“我……”
纪映插话:“小方第一次见你,害羞呢,而且他人怂,不敢和陌生人出去,怕自己被拐进山里当别人家便宜儿子哈哈哈哈。”
“你放屁!”方饮骂他,摸出自己的车钥匙往桌上一拍,要和梁思淼离开这里。
再看到老李男朋友的衬衫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两颗,露出文有露骨英文的锁骨,他念了一遍,冲着那人笑起来。
最后被老李母鸡护小崽般当作老鹰赶了出去。
·
说是说“姑妈给你下厨”,下厨到中途,厨房险些被姑妈给炸了,于是他们转而去附近的饭店解决中饭。
陆家的姑父和姑妈都是学者,一个在科研机构工作,一个在A大当老师。女儿今年十四岁,正值叛逆期,颇爱与父母对杠,这顿饭吃得并不太平。
“汤蓝的爸妈是有心了,特意从邻市过来。那天你们聊得愉快吗?你可别是闷声不响地坐着啊。”姑妈问。
女孩第一杠:“表哥是不爱说话,又不是不会说话。”
陆青折道:“还行,因为他们连夜回去了,所以也没聊多久。”
姑父说:“我上次去A大有事,见到过汤蓝了,小姑娘长得真水灵啊,还听到她身边朋友拿你冲她开玩笑。哎,你们究竟有没有……”
女孩第二杠:“你都知道是开玩笑了,那当然是没有。”
陆青折:“……”
感觉他都不用说话,这个叛逆期少女已经把天聊死了。姑父姑妈本来想逗他几句,这下变成了教训女儿。
“书么不认真读,话那么多,上回语文才考多少分?”
“语文没及格就不能说话了吗?”
“不能,你这说话的力气给我用到读书上去,待会吃完饭就给你去报补习班!”
“就算我把呼吸的力气都用到读书上去,不会做的题就是不会做!”
…………
陆青折默默吃饭,女孩在旁边蹬腿,捂着耳朵碎碎念:“人家爸爸是大老板,妈妈是顶尖的化学教授,学习成绩能不好吗!基因那么强大,我和表哥根本不在一条人生起跑线上!怎么能和他比!”
平常在学校里优雅稳重的姑妈此刻苦笑着放下筷子,拳头捏紧又松开,提着小孩往外走,大概要把她扔补习班里去。
·
“你是不是陆青折的同学?”
梁思淼这么问方饮的时候,方饮一个走神,险些撞上走廊上的花瓶摆件。
他语无伦次:“你认识他?不是,你怎么知道的,这都能见过面?”
“没见过。”梁思淼道,“他母亲是位化学大牛,我上个月拜读了她的论文。她在论文最后感谢了她的家庭,尤其是她的儿子,认认真真写作业,从不给她添堵,让她能够安心钻研学术。”
“论文是十年前发表的,我好奇她的儿子现在变得怎么样了,会不会年少成名,然后就去查了查,发现是今年IMO的金牌得主。”梁思淼说完,看向方饮,“他是A附的,你也是A附的,说不准还是同班?”
方饮道:“还是同桌。”
梁思淼似笑非笑,这让方饮有些后背发凉,想起自己刚说过自己喜欢数学好的,他可能会猜到自己喜欢陆青折?
没让他彷徨多久,梁思淼问:“你喜欢陆青折吧?”
方饮不自然地绷着胳膊,玩着自己的手指,觉得梁思淼和陆青折反正也碰不了面,便委婉地承认道:“喜欢他的人很多,你在A附挑十个人,有六个对他有意思。”
梁思淼转而说:“剩下四个对你有意思?”
“怎么可能啊。”方饮抓抓头发。
梁思淼意味不明地耸了一下肩膀,和他说:“不要低估自己的魅力。”
方饮掏出手机,问:“他妈妈叫什么?我也想拜读一下……”
梁思淼从斯文变成了斯文败类:“求我我就告诉你。”
方饮:“算了,反正也看不懂。”
“你没把心事告诉你朋友们吗?他们看上去好像都不知道。”梁思淼好奇,“你是暗恋?怕陆青折知道?”
方饮的水泡在犯疼,他一瘸一拐地走路,抬手摁了电梯键:“不怕,但这事应该是我来说,不想让别人告诉他,保险起见,瞒着比较好。”
梁思淼握着车钥匙,叹气:“回国以后,老李给我介绍了十来个男生,都是整容脸,鼻梁填充得我都不敢下手捏,好不容易有个对胃口的,还早就芳心暗许了。”
方饮被那“芳心暗许”激起鸡皮疙瘩来,道:“你可以回你学校找找看。”
“那不行,我毕业的时候甩了那儿的同学,他留校攻读博士了,我再回去可能要被打断腿。”梁思淼道。
“分手而已,有必要火气那么大吗……”
“主要是还接了他爸给的支票,他对我因为五百万就甩了他感到愤愤不平。”梁思淼解释,“其实事实不是这样的,是我甩他的时候顺便拿了五百万。”
方饮:“……”
梁思淼没死心:“我能不能撬墙脚?陆青折的追求者听上去有那么多,他应该不介意少一个?”
方饮和他感情观不合,对他没任何好感,回了他一句:“我是不会给你在我妈那儿白赚五百万的机会的。”
梁思淼就没个正形地开始笑,方饮恨不能把他连人带支票绑起来扔进垃圾桶。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他一看,整个人有些愣。
他敢打赌,梁思淼绝对知道陆青折长什么样子,既然看过获奖报道了,那肯定见过一并刊登的照片,可梁思淼神态自若地摁住自己肩膀,把自己推到了陆青折身边去。
“我不挣你妈的钱,还给她包见面礼。”梁思淼突然道。
方饮瞄着陆青折,陆青折表情淡淡,一个眼神都不给他和梁思淼。
他既生气又失落:“省省吧,这钱你留给自己买保险比较好。”
他们一起到了负二层,方饮为了在陆青折面前保持自己的良好形象,忍住水泡的疼痛,让自己的走路姿势看起来好看点,而梁思淼拆他台:“别逞强,不行我背你。”
方饮气呼呼地示意他闭嘴,他恶劣地一笑:“哎呀不行,我记起来我也喝酒了,没法载你回家,怎么办呢?”
第16章
方饮要被梁思淼气爆炸了,刚才明明喝的是鲜榨果汁,在这儿和他演什么呢?
他牵了牵嘴角,酒窝都是苦的:“行,那我们走回去吧,你应该和我不顺路?那拜拜咯。”
“那边不是你同学吗?还有你同学的伯父伯母和妹妹?”梁思淼道。
陆青折不和姑父他们一起回去,陪着三人到地下停车场,打算自行离开,听到梁思淼那么讲,蹙了下眉头。
这时,他的表妹拉下车窗,探出个扎着麻花辫的脑袋,举着胳膊要和他击掌,欢快地说:“来来来,让我沾沾学霸的仙气!”
他温柔地捏着拳头碰了下小女生的掌心,紧接着,小女生充满好奇地看向不远处的两人:“他们是你朋友吗?要不要去帮一下忙?”
陆青折道:“不认识,你快点坐好。”
女孩子“喔”了一声,回去升上了车窗,车辆缓缓地与方饮擦肩而过。方饮望进去,副驾驶座上坐着之前在教学楼楼梯口看到的女士。
车辆扬长而去,离他们越来越远,停车场恢复了安静。梁思淼懒洋洋地站着,拿胳膊肘碰了下身旁的方饮。
他问:“什么情况呢?你的老同学说不认识你欸。”
方饮故意垂着脑袋玩自己手指,不乐意参与进去。刚才后悔自己手快喝了一口酒,现在遇到这种场面,倒是恨不能掉头回去,干脆把自己灌醉算了……
被梁思淼那么一提,他硬着头皮开口:“没什么交集,不记得我也很正常。”
“我以为你这样子的人,一般会很难忘。”梁思淼道,“至少应该没平凡到别人不愿意送你回家的地步。”
陆青折没搭理梁思淼的无聊言语,在家人走后,收起了那份亲近,恢复了往日的冷漠,真像面对陌生人那样与他们擦肩而过,一声不吭地迈开步子,在十几米开外的电梯口摁了键。
“你别说话了好吗,当我求你了。”方饮轻声抱怨着,“你这人是不是汤蓝派来害我的。”
梁思淼挑眉:“汤蓝是谁?”
“我情敌。”方饮不开心,“刚在第一回合的交手中打败我,被你一搅和,我觉得我已经出局了。”
“那行,下次去A大,我给记着她开张收款单的。”梁思淼道,“让她别太谢谢我。”
方饮小声嚷嚷:“你他妈。”
刚才怼人怼得伶牙俐齿的,现在说脏话还要压低声音悄悄说,梁思淼看他一副怂包样,感觉好玩。
梁思淼慢条斯理地说:“再不拦住他,电梯一来,他可真走了啊。唉呀,我还琢磨着让他开车载我们,借此试探他一下。”
“你试探他干什么!”方饮提防道,
梁思淼一本正经:“你朋友介绍说,他们要是和你一起出门,基本上,没他们的桃花运了,过来搭讪的全是冲你来的,可你就是单身。”
“哦,然后呢?”
梁思淼耸了耸肩膀:“好奇那人到底什么样子,能把你迷住啊。其次闲着也是闲着,最近经济不景气,让我挣点外快,这事给我五百封口费就行。”
方饮:“我干什么坏事了要给你封口费?我的零花钱不是钱吗,容许你这么宰人!”
“喔,那我要喊了。”梁思淼把自己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摘了。
听到这种词句,方饮一头雾水,下意识地往边上退,怕这人下一秒就是解衬衣扣子伪造非礼现场,自己这初恋都没落实的纯情男大学生可不能被他害了。
“喊、喊什么?”方饮诧异。
梁思淼做了个“陆”的嘴型,方饮急忙讨饶:“别,别给他添麻烦了。你账号多少?我把钱打你。”
妈的,被相亲对象勒索,这世道还讲不讲道理?
相亲对象狮子大开口,没真的打算赚这一笔,毫无诚意:“你刚才拒绝了我,伤害了我,现在要多加一个零了。”
“我是傻逼吗给你打五千?滚。”方饮凶道。
和方饮胡说八道完,梁思淼一转身,脱口而出就是:“陆——”
方饮眼疾手快上前把他嘴给捂住了,可惜还是惊动了陆青折。他一边努力制着使劲挣扎的梁思淼,一边抱歉地和陆青折笑笑。
“唔你把我放……”梁思淼含糊不清道。
方饮用尽了浑身力气,不让这人开口,自己日思夜希望能跟陆青折再接近点,此刻见到了人,要刷存在感也该是他自己刷,梁思淼必须靠边站!
他一咬牙,索性趁机和陆青折搭话:“你下午有空吗?”
陆青折猜到他大概想让自己帮忙开车,道:“酒后代驾可以打广告牌上的号码。”
靠,真不给面子,怎么酷成那样啊?方饮在心里无声抽噎。
“可是这里信号不好,没法打电话。”方饮扯了个理由,“我手机拨号拨不出去。”
梁思淼在他被拒绝时,就开始幸灾乐祸地笑,他把人给松开了,梁思淼喘了几口气,冲方饮啧啧两声,似是讥讽嘲弄。
在方饮忍无可忍,要撩起袖子揍梁思淼的时候,陆青折向他们走过来,摊开手道:“车钥匙。”
他没看方饮,冷静自持地看着梁思淼。梁思淼笔直地站着,双手插在裤袋里,没遂他的愿,眯起眼睛盯住他,颇有针锋相对的意思。
陆青折神色不变,保持这个姿势,和人僵持,双方一时没人退让。就在方饮以为梁思淼又要作怪的时候,梁思淼展颜一笑,把车钥匙拿了出来,丢给陆青折。
钥匙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陆青折轻松接住,熟练地打开车门,然后方饮和梁思淼往副驾驶侧走。
方饮关了副驾驶座的门,趴在窗上,无辜地和梁思淼讲:“不好意思,我刚刚才记起来,这辆车只有两人位欸,捎不了你了。”
梁思淼没料到还有这情况,感叹:“真的没想到,你这个人原来还……”
“原来还是遵守交通法规的好同学,我的车上绝对不可以超载啦。”方饮佯装懂事知趣,打断了梁思淼的话。
他倒回车座上,正好纪映发消息来问他和相亲对象互相了解得怎么样了。
'方饮':别关心他了,你多关心一会你自己,以后再遇着我,记得捂好自己的狗头。
'纪映':我错了,他惹你了?我以为他挺不错的呀。
方饮内心哭号,他没惹我,他惹陆青折啊,还不如惹我呢!!!
想到陆青折,他思绪一收,道:“不用麻烦你送我,开到门口手机就有信号了,我会联系代驾的。”
陆青折淡淡应声:“知道了。”
收停车费的地方排了几辆车,要等一会,方饮递去自己放在车上的零钱包,在交接时不可避免地碰到了陆青折的手指,这让他有些怯,同时也窃喜。
开出停车场,见到一丝光亮,方饮还没长舒一口气,为这事掀篇感到劫后余生的庆幸,就被停车场门口立着的人给吓一跳。
衣着简陋陈旧的女孩捧着一大束玫瑰待在那里,蹦蹦跳跳地敲了敲方饮的车窗。方饮感觉不妙,战战兢兢地问她有什么事。
“大哥哥买花给你,让我拿过来。”女孩说。
女孩子是卖花的,背着的篮子里还插了好多玫瑰,身后是梁思淼,正似笑非笑地打量自己。
方饮与他错开视线,推辞:“我觉得他更用得到,等那五百万杀过来报仇时,还可以拿这个讨人家欢心。”
保安遥遥训斥:“嘿,那个小孩子!可以走了,不准胡搅蛮缠!说了多少遍,别总来我们这里做生意!”
女孩挨着数落,用清澈的眼睛和方饮对视,方饮一度怀疑自己再不接花,女孩会又为难又委屈地哭出来。
见方饮开始犹豫,女孩迅速把玫瑰往他怀里塞去,提着裙子撒丫子跑到梁思淼边上,晃了晃自己的花篮,要他看在自己表现那么好的份上,再买一些。
方饮回过神来,把花踹在一旁,在车上抓狂:“怎么那么烦人啊!”
没管方饮此刻的暴躁,陆青折疏离地问:“停在哪里比较好?”
方饮看着那捧玫瑰,失魂落魄地耍赖皮:“这里开罚单的多,别停好不好?”
陆青折:“……”
陆青折不太懂这是什么情况,而方饮把话脱口而出后,也怔了怔,难为情地沉默了一会。
他再次开口:“行吗?”
安静地把车驶出酒店花园,陆青折道:“我忘了你家在哪里。”
方饮报了个地址,打开手机导航,把手机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车里回荡着标准的普通话播报,提示着该怎么去方饮的家。
可能是氛围过于窘迫,反倒弥漫着幽默感,方饮倍感荒唐地用手指把自己刘海往后一梳,勾着嘴角开始笑。
“哎,送你花。”他说。
陆青折嫌无聊,等红绿灯的间隙,方饮问:“真的不要啊?”
陆青折冷冰冰的:“嗯。”
方饮哪管他要不要,两手比了个叶子的形状,托着脸:“不行,你已经看了,这花认人,谁看谁得收。”
陆青折没被他逗笑,无语地撇开头,接下来没再看过他。
方饮也不沮丧,没再像以前那样不敢过久地直视陆青折,他直直地望着他,心说,这就是迷住我的人。
自己没汤蓝和陆青折的关系好,自己看着没汤蓝靠谱,汤蓝主动自己矜持,这些其实都拦不住他,他全可以努力改,不该泄气。
他不想让陆青折找其他人帮忙,占有欲也好,争强好胜也罢,他就是看不得,几乎是想也不愿意想象。
方饮惆怅了,他忧郁地靠在车窗上,思考着什么理由能大大方方地给陆青折送钱,还不需要人家还。
……那什么,包、包养?
作者有话要说: 不学学人家出门都带着牛津词典背单词,净学些坏的,唉。
第17章
不行,就算自己能迈过心里这关,让两人关系变得不尴不尬,乍眼一瞧还挺脏,这对陆青折来说,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方饮揪住自己的衣摆,把这方案排除了。
他小心翼翼地问:“你之前在忙什么?”
他发自内心地期待陆青折可以和他讲,不管是什么,他都可以当个认真的倾听者,给对方想办法。
然然而期待的什么都没发生,陆青折并不愿意和他分享心事,潦草道:“没什么。”
“我觉得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而且比较麻烦。”方饮回。
“嗯,是很重要。”
“那还需不需要帮忙?我很空,随叫随到,你发我消息,我能秒回的。”
陆青折道:“现在已经忙完了。”
看来真的没有机会留给自己,方饮失落地看向车窗外,装作为他庆幸的样子:“没事就好。”
“谢谢。”陆青折说。
因为这声道谢,方饮刚难过没多久,又满血复活了:“那下次可以和我说喔。”
讲完又觉得自己失言,下次?什么下次啊?应该祝陆青折再也遇不上困难才对,他无语地扶住自己的额头。
他补充:“当然,最好没有下次了。”
陆青折没回话,他便乖乖地缩在边上。距离回到家还剩下一条马路,他接到了电话,问:“爸,怎么了?”
陆青折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方饮,表情有些意外。
高中时,学校鼓学生父母一同参加家长会,方饮那边要么没人来,要么是他的妈妈和叔叔过来,他爸从不见踪影,他也没提起过,甚至不在家校通讯录上写他爸的联络方式。
很多同学对此有过猜测,太多了,陆青折就算无意打听,也听到过不少,大多数人都觉得方饮年幼丧父。
原来他爸爸不仅没丧,而且是保持着联系的。
“啊,我现在……可不可以转账给你?你完全不懂这些操作?好吧,那我现在过来也行。”
方饮说道,为难地看向陆青折,陆青折把车缓缓地停在路边。
他没和爸爸多说什么,讲了句“一小时内到”就把电话挂了,再拜托道:“可不可以送我去个地方?”
约定了一小时,路上畅通无堵,陆青折开车开得又利索,四十分钟就停在了某家私立医院的住院部门口。
再次出乎陆青折意料的是,这里布置得像是私人疗养所,依山傍水,环境非常适合静养。
几幢不超出五层的楼房造在树林里,被草木遮掩着,如果没有红十字会的标志,这可能更像是饭店。
方饮解开安全带,陆青折随他一起出来。两人在树荫下面对视,陆青折问他:“要陪吗?”
他摇摇头,却又犹豫着道:“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来坐坐吧。”
两个人一起进了某幢住院部,坐电梯到顶楼。
在那层楼的护士台做了简单的登记,方饮走到走廊尽头,把手搭在门把上,顿了顿,道:“里面味道不是很好闻,你可以在外面等着。”
陆青折点了点头,没有跟进去。
通过门上的小窗口,他可以看到躺在里面的老人和一位身形瘦削的中年男子。男子拍了拍方饮的背,方饮坐到老人床边的椅子上去,身体微微前倾,大概是说了几句关心的话,老人搭上了方饮的手。
角落里有两个护工和一个医生,见方饮来了,纷纷围上去说话。
没想到送他回来时会撞上这种事,陆青折有些不自然地靠在走廊的墙上。因为眼神总往屋内飘,他认为这样并不礼貌,于是去护士台坐着。
小护士看着登记表,问:“你是小方的同学呀?”
陆青折说了声“是”,心想,他怎么和谁都那么熟络,连护士都叫他小方。
见陆青折应了,小护士欢喜地搭话:“帅哥的好朋友也是帅哥,长得漂亮的都玩在一起呢。”
陆青折道:“也不算好朋友。”
“不是吗?之前他来看奶奶,都是孤零零地过来,今天忽然带了个人,我还以为你和他关系该很铁。”小护士说。
这层楼全是瘫痪在床,话都说不利索的病患,来这里探望的人不多,登记手册许久都没换页。陆青折看了一会,暑假里方饮一共来了五次,另外一位叫作“方徽恒”的应该是他父亲,来的次数还没方饮多。
小护士说:“他奶奶是上个月十九号晚上进来的,说是吃完饭下楼溜圈时摔了一跤,摔得太狠了,又上了年纪,情况特别不好,小方陪到第二天中午他爸过来接班了才走。”
“二十号?”
陆青折想了下,第二天正好是毕业典礼,计划里方饮该去上台演讲,可他放了全年级师生的鸽子,被不少人抱怨了一通。
“是啊,在手术室外等得无聊,和我们聊了一晚上的天。”小护士笑,“很有趣的一个人,和我们说他可能没法去毕业典礼了,亏得他提前半个月就想好了该怎么打扮。”
护士补充:“我们还起哄呢,让他高调点,好去见喜欢的人最后一面。欸,你别觉得奇怪,大家天南海北的,从此以后很难再遇见了好吧?当然要重视!我从卫校毕业的时候,为了去典礼,特意没旅游呢。”
陆青折感觉不应声不礼貌,敷衍道:“喔。”
“难道你没去吗?”护士看他对此完全没兴趣,问。
“之前我在国外……”陆青折说,“不过,那天是赶回来了。”
比赛落幕后,队友们磨着带队教练,让人领他们去附近玩,教练低头查找游览景点,和他们商量路线,他则连庆功宴都没参加,独自整理好了行李,连夜返航回到这里,一落地就打车去A附。
护士道:“当时小方他爸迟迟不来,唉,我都劝他赶紧走吧,手术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他说没事,反正他也没想见的人,就是错过了穿西装耍帅的机会,有点可惜。哎呀谁信呢?他怎么会没有女朋友?”
听护士絮絮叨叨地讲着,陆青折点了一下头。护士希望能在他那里满足好奇心:“真的没有吗?”
陆青折回:“为什么他爸不来?”
“别人的事,我不是很清楚……”护士说,“他总归有喜欢的人吧?”
陆青折重复了她的话:“我也不是很清楚。”
护士哭丧着脸,认为他过于冷淡,和天生活泼的方饮截然不同,就不再继续和他说话了,整理着自己的文件资料,在电脑上做表格。
过了会,方饮出来了,他爸留在了房里,医生和他一块到护士台。
医生对他比对他爸的态度要和蔼,道:“之前给老奶奶做了个全身体检,所以之前存的钱不多了。唉,体检也是必要的,不是方先生说的那样,我们怎么会借此骗钱呢?”
“我爸不太懂这些,您别往心里。”方饮说。
他背对着陆青折刷卡付账再签字,很快走完了流程,转身和陆青折一块下楼。
在等电梯的间隙里,陆青折感觉方饮似乎情绪不太对,微微侧着身子,好像藏着掩着什么东西,不禁别扭,心说自己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真的不要花吗?”方饮惨兮兮地问。
陆青折沉默了下,然后方饮一脸神秘地凑近他,似乎能随时变出一捧玫瑰来。
方饮道:“你不说话,我可要当你默认收下了。”
陆青折还是没说话,没了停车场里的疏离推拒,稍显紧张地看着他。他朝陆青折摊开手,掌心里是刚用签字笔偷偷画好的花。
怕陆青折提前发现,他画得很快,歪歪扭扭的,丑得没眼多看。
方饮笑得弯起眼睫,讲:“来拿啊。”
他们走进电梯,没人去摁键,门关上了,就待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不动。方饮依旧半抬着胳膊,在忐忑中,他听见陆青折叹了口气,摁了一楼的楼梯键。
那只手没有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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