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蜜之恩-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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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啊，当然成，不愧是我英明神武的大哥！”陆川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小川，我也不知道帮你到底对不对，”陆大哥确实很为难，他私心里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弟弟以后要跟一个男人过一辈子的事实，“但是你从小到大，都是有自己主意的人，我希望你将来不要为这时的决定而后悔。”
　　听完大哥的话，陆川慎重地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小天使！


第48章　第　48　章
　　陆大哥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半晌只能苦笑道：“也不知道到时候爸知道的时候，是会先揍你一顿，还是拿棍子先揍我。”
　　陆大哥出生的那时候，对于养儿子这回事，陆老爷子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业务不熟练，遭遇诸多困难，令人抓耳挠腮。年轻的陆老爷子也没别的法了，就按照老祖宗的方法来吧，就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
　　陆大哥大半辈子都遭受着封建思想残留的荼毒，别看他现在成熟稳重，总是端着总裁的架子，小时候做过的糟心事……算了，不提也罢。总之是大祸没有，小祸不断，陆大少跟棍棒亲密接触的次数没有上千，也有上百了。
　　想想如果老爷子知道这事，饶是已经多年没见过棍棒的陆总裁也不禁噤声，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身体其实还不错，到时候要担心的可能不是老爷子身体咋样，而是知情不报的自己身体可能会受创了。
　　再抬头看看陆川，陆大哥只能感叹同人不同命，陆川是陆家的老来子，并且陆川降生时公司产业快速发展、犹如神助，仿佛陆川给陆家带来了无尽的好运。陆川生下来就很乖巧，遇人就笑，那笑容恨不得甜进人的心窝里，陆老爷子疼他还来不及，早把自己的信条抛之千里。
　　加之陆川生下来没几年就没了母爱，陆家人只能加倍地给陆川倾注爱意。在这种情况下，陆川愣是从来没有挨过揍的。陆大少的悲惨回忆也就只能是记忆深处的回忆了。
　　当然，陆大少怎么想的，陆川并不太清楚，虽然经老爸口述，知道一些自己大哥过去的光荣历史，但是老爸还是给大哥留了面子的，并没有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捯饬出来。因此，陆川只以为遇到大事，老爸才会动手。
　　当某一天陆老爷子知道这事时，又无意中得知自家大儿子早知道事实又没有阻止，怒气冲冲地抡起棍棒满地追着人打，那时的陆川才明白大哥现在所承受的压力。
　　而现在的陆川以为老爸到时只会追究自己的错误。不得不说，有时候无意的误会可能并不那么糟糕，起码现在的陆川并没有那么多的心理负担了。
　　从大哥书房里出来，陆川才发现自己衣服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只能先回自己房间换了身干爽的衣物。简单的浅色针织衫，下身配一条牛仔裤，陆川可谓是个十足的衣服架子，这样穿出来仍旧是个阳光美少年，清爽干净。
　　心情大幅度起伏之后，陆川忍不住给姜昆堰打了个电话，两人不约而同地跟对方瞒下了自己经历的事情，陆川是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自己摆平自己家人的反对的，而姜昆堰纯属是因为快高考了，他并不想让陆川因为自己而浪费精力耽误时间。
　　不过，姜昆堰没想到他爸爸的事情是陆川出力促成的，而陆川此时也没想起这件事，他倒是想到了另一件事，他忘记问大哥了，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和姜昆堰的事情的。
　　老爷子一大早就出去找老朋友叙旧了，中午回来吃饭时还是忍不住说了几句，“儿子，你俩谁能让我赶紧抱上孙子诶，我去别人家，人家都四代同堂了，瞅瞅你俩，小川先不说，还没上大学，你，”老爷子转头看向陆大哥，“你咋还不赶紧跟人家提提结婚的事啊？咋地，觉得人家非你不可，不会跑了是吧？”
　　老爷子越想越生气，“赶紧点啊，别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陆川差点把嘴里的饭菜喷出来，他急忙扯了两张纸巾捂住嘴，咳嗽了几下，“爸，你这怎么说的，嫂子怎么是……”陆川瞅瞅大哥的脸色，“怎么能是煮熟的鸭子，别乱用俗语。”
　　好不容易把老爷子哄回房，陆川终于得空跑到大哥书房。
　　“哥，我上午忘记问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陆川开门见山道。
　　陆大哥把电脑文档保存，扣下电脑，“赵宇跟我说，你帮姜昆堰爸爸申诉，我本来没想很多，但是同一天，基金会的人通知我你转移了责任人，又是姜昆堰。”
　　“自从你认识他后，在家里提起他的次数越来越多，这些综合起来，我就意识到你小子，对那个人的感情不大对劲。”陆大哥叹口气，“我也不是老迂腐，也对这种事情有所耳闻。”
　　陆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正准备离开时，又被大哥叫住了。
　　陆大哥在桌面上敲击了两下，“小川，我虽然不反对，但是我想先见一面那个姜昆堰。”
　　“啊？”陆川有点傻眼，“哥，你为什么要见他啊？”
　　“好歹是我的弟……”陆大少有点卡壳，叫弟妹不合适，叫弟婿？弟夫？心里暗道，这叫什么事啊。他清了清嗓子，“好歹是你男朋友，我总要见一面，了解了解这个人吧。”
　　陆川想打消自家大哥这个想法，现在就让大哥跟姜昆堰见面，有点早了。但是陆大哥可是带领陆氏集团走向国际化的优秀总裁代表，没两把刷子还真的比不过他的谈判能力，陆川不仅没能阻止，还在三下两下之后被定下了见面的时间、地点。
　　走出书房时，陆川还有点摸不着头脑，毕竟以前陆大哥还从没有把商场的手段拿来对付过他。
　　这下子，就是他想瞒着姜昆堰也瞒不了了，毕竟跟陆大哥见面，还是要提前跟堰哥说的。
　　这头的陆川还在烦恼该怎么跟姜昆堰坦白。
　　那头的姜昆堰却是跟着姜妈妈去了s省，在上飞机前，姜昆堰编辑好短信给陆川发了过去，告诉他自己要出去一趟，过几天才能回来。姜昆堰等了一会，陆川并没有给他回复，估计是没有看到，只能失望地关上了手机。
　　姜昆堰和姜妈妈去s省是去探视的，如果没有大问题的话，下个月姜爸爸应该就可以出来了，这次两人一起去，回来时却只有姜昆堰一人，姜妈妈留在那边等着迎接丈夫的新生。
　　期间，陆川给姜昆堰回复了信息，两个人一个忙着看爸爸，一个忙着学习，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们俩风花雪月，每次打电话也就是互相关心几句就挂了。
　　在回来的飞机上，姜昆堰皱眉看着窗外的风景，他心里隐约有些猜测，却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
　　干净的玻璃窗上隐约能看见姜昆堰的侧脸，偶尔甚至能看清他浓密的睫毛和紧锁的眉头，姜昆堰叹口气，不管怎么样，事情到此也都是好事，将来的事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他抬起头，目光眺望远方，他日夜想念着的人仿佛出现在云层之中，对着他甜甜地笑起来，两边的酒窝微微下陷。
　　姜昆堰愣怔许久，半晌后释然一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近在眼前的高考，陆川和他付出的努力总不能白费，其他的事情都可以缓一缓。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小天使！


第49章　第　49　章
　　郑武的事情有些棘手，学校方面自然是要尽量公正公平地处理。
　　依郑武所做过的事情来说，学校有充分的理由来劝退他，可怜天下父母心，郑武的父母跪在校长面前哀求，请求再给郑武一个机会，高考就在眼前，他们不能让儿子就这么毁了。
　　最后郑武被记大过，可以继续在学校学习，也可以回家自学，如今的复习重点在基础，自学也是可以的，毕竟，郑武在学校的名声已经不太好挽救了，异样的眼光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关注这件事的陆川自然也是知道了这些情况，找借口去办公室时也看见了郑武的父母，四十多岁的人了，为了儿子还要豁出脸面来四处求人。几天的奔波操劳，两人脸色都有些苍白，眼下带着浓重的黑青。
　　陆川就算再对郑武不满，也是看不过去了，打电话给芋圆，让他不要动手了，一切都等高考完再说吧。把手机收回口袋，陆川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越发坚定了自己不想进公司的想法，时不时的心软在商场上可是要不得的。
　　正准备迈步离开卫生间，没注意撞到一个人的胸膛上，陆川揉着额头，不满地拍拍来人的胳膊，来人笑了笑，毫不介意地帮陆川揉了揉头，顺便趁没人在卫生间，居然大胆地亲了亲他的头顶。
　　陆川悚然一惊，连忙推开他，“堰哥！”他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仍能听出他的些微不满。
　　“你怎么来了？”陆川往四周看了看，松了口气，还好，这时候估计大部分人都在教室补觉，没人来卫生间。
　　“教室里说话不太方便，我就出来了，”姜昆堰看了眼陆川眼底的黑眼圈，略有些心疼地眯了眯眼，“你这几天又熬夜了？看你这黑眼圈，都能去跟熊猫比美了。”
　　陆川哭笑不得，“我哪儿能不熬夜啊，现在到冲刺阶段了，我就是再心大也得紧张起来啊。”
　　不得不说，随着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陆川对待姜昆堰也没了原来那种略有些尊敬的感觉，反而是更加随意了些，对这种变化，姜昆堰很是乐于看到。
　　姜昆堰有时候也感到奇怪，刚开始见到陆川时就隐约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态度中带着亲近和尊敬，他不懂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他们初遇时自已态度不好吓到他了？
　　“行行行，紧张起来，”姜昆堰整理了下他的衣服，“小川这么努力，肯定能上个好大学。”
　　说完这句话，姜昆堰忍不住有点想笑，这个语气就跟大人跟孩子说话似的，又摸了摸陆川的头顶，要是个孩子就好了，自己可以护着他一辈子。
　　“唉”姜昆堰叹气。
　　“怎么了？”陆川抬头看了看他，脸色还好，黑眼圈也不是很严重，想想最近应该也没有别的烦心事了，“是不是太累了？”
　　陆川握了握他的手，“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大了？”
　　姜昆堰失笑，“你这是说我还是说你自己呢？压力大的可是你，我就是觉得你现在太专注学习了，咱们俩都多久没在一块好好放松了。”
　　陆川不好意思地笑笑，之前堰哥帮他补习后，他的成绩进步了很多，已经可以保证进个一本大学了，但是进重点大学还是有点困难。他一点都不想浪费姜昆堰为他付出的精力，希望自己能再努力一点考个更好的大学。
　　两个人溜溜达达地回了教室，正好撞见出来上厕所的杨铭宇，“干嘛呢，上个厕所还得手牵手啊？”
　　自从知道他俩的关系后，杨铭宇尴尬了好几天，一直没转过弯来，虽然现在思想已经够开放了的，社会对同性恋的态度也日趋平和，但是他也没想过自己身边居然真的有这样的人。
　　那天晚上他实在憋不住了，跟自己小姨说了几句，正想让亲人安抚安抚自己这颗惊吓过度的脆弱心灵，被迎面砸过来个大抱枕。
　　自家小姨咔嚓咔嚓地磕着瓜子，瞅着扔瓜子皮的间隙，漫不经心地撇了自己一眼，“人家怎么谈恋爱，关你什么事，咸吃萝卜淡操心。”
　　“可是……”杨铭宇苦着一张脸，“我那同学也是我哥们。”
　　小姨拍了拍手里残留的瓜子碎屑，“人家能把这事告诉你，不就是真心把你当哥们么？你还想干啥？”
　　杨铭宇莫名有点心虚：“没、没想干啥，就是觉得不得劲。”
　　把抱枕从侄子那里夺回来，重新塞到背后，“我说你就是还没进社会，这个事放社会里那算个啥，既没伤天害理，又没妨碍别人……我也没少跟你说那些阴暗事啊，怎么还没开窍。”
　　小姨又拿了把瓜子磕着，不禁怀疑起自己侄子的智商，明明自己姐姐和姐夫的智商都不低啊……
　　被怀疑智商的杨大傻子，在睡了一觉后彻底放开了心扉，接受了自己的兄弟、未来祖国的栋梁、祖国的新鲜花朵已经踏上一条新的道路去搞基了的事实。
　　姜昆堰点点头，权当打过招呼了。
　　陆川冲他笑了笑，带着一丝意味深长，“没办法，哥俩感情好，厕所手牵手。”
　　杨铭宇撇撇嘴，自从知道他俩的事后，他就知道这兄弟是个见色忘义的人了。在单身狗面前秀恩爱，也不怕天打雷劈。
　　正准备抬手狠狠打陆川一下，感受到来自身边的冰冷视线，杨铭宇原本有三分力气的拳头渐渐减到两分、一分……最后轻飘飘地落到陆川肩膀。
　　陆川有点惊讶地笑道：“你……这是用小拳拳锤我肩膀？”
　　杨铭宇的脸刷地一下子就黑透了，该死的两个gay！
　　看了眼姜昆堰略带不满的神色，陆川了然，又看了看满心满肺不情愿的杨铭宇，最后明智地决定帮亲不帮理。
　　拍拍好友的肩膀，陆川拉着姜昆堰的胳膊进了教室，独留杨铭宇一个人在外感叹，世事无常，物是人非。
　　“哥，下个月是你生日，打算怎么过？”陆川把自己桌子上上节课的东西收起来，顺便接过姜昆堰帮他接过水的水杯。
　　姜昆堰把自己水杯也放到桌子上，迈着长腿，从桌子间挤了过来，不满地量了量陆川前后桌的距离。
　　“先等会啊，”他拍拍陆川的肩膀，又转头看了看前后桌，对后桌人说道，“往后挪点。”
　　后桌同学正在做题，闻言头都没抬，“哪儿还有地挪啊，后边也挤。”
　　姜昆堰看了眼后桌的地方，脸色阴沉下来。
　　学校的桌子都是单人桌，两人同桌就将两张桌子拼到一起，姜昆堰和陆川的桌子整齐地拼着，前后边都在一条水平线上，他们后边同学的桌子却不是齐的，陆川后边的桌子明显往前挪了一大截。陆川这里的地方只能勉强让他一个人坐下去，而后边的地方能有两个陆川宽了。
　　这不是明摆着在欺负陆川么？陆川好脾气，体谅后边同桌体积比较大，没有说过什么，没想到后桌越来越过分，从一开始的一点点发展到现在的一大截。
　　陆川不太在乎这种事，他能坐的下就行，但是姜昆堰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欺负。
　　“我再说一遍，往后挪。”姜昆堰冷声道。
　　后桌终于抬起头，看着姜昆堰不太好的脸色，又瞧了瞧陆川的地方，也发觉到自己有点过分了，把桌子往后拖了回来，面子上却有些过不去，低声嘟囔了一些不太好的话。
　　姜昆堰在斜对面没太听清他说了什么，而正在他正前方的陆川却是听到了，平日里挂在嘴边清淡的笑容没了，不轻不重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少他么嘀咕些有的没的。”
　　后桌被吓了一跳，头一次见着陆川放下脸来，这次没再嘟囔什么了，终究是理亏，扯不下面子道歉，低着头继续做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小天使！


第50章　第　50　章
　　人若是没事干，整天闲的慌，会感觉度日如年，但要是忙得脚打后脑勺，自然就会发现时间过得飞快，连跑带跳地根本追不上。
　　黑板上倒计时的天数一天天地减少，稍不留神再去看它就从三位数变成两位数，又变成了个位数。当大写的1被无情地擦掉后，高考就在明天。
　　早在几天前，所有的课程都被安排成了自习时间，考场位置也在前天模拟了一遍。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本书，眼神都在印刷的字上停留，但是有的人把每个字记在了脑子里，有的人把每个字成功地放空。
　　陆川放下书，忍不住微微抬起屁股，把双手放在了凳子和屁股之间。他的小动作没有逃过姜昆堰的眼睛，挑了挑眉，带着笑意的声音在陆川耳边响起：“屁股麻了？”
　　陆川没防备地一惊，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手上，瞬间感觉屁股上的酸麻感减轻了很多，忍不住轻轻呼了口气。
　　姜昆堰眼神变了变，这次却没有说什么，盯着陆川的耳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不容易舒服了点，陆川转过头来，悄悄问道：“哥，咱都坐一下午了，你……你屁股不麻吗？”
　　“之前我让你去趟厕所放松下，你不去，可不是等着麻么？”姜昆堰拍了拍他的肩膀，手还没拿开就感觉到了不对。
　　“你这？”姜昆堰皱眉，“你肩膀僵了？”
　　陆川没好意思抬头，低低地应了声。早知道他就听堰哥的话出去活动活动了，总比现在全身酸疼要好的多。
　　姜昆堰叹口气，把即将到嘴边的训斥咽了回去，明天就是高考了，他可不想这时候影响陆川的心情。姜昆堰起身，挤到了桌子和陆川之间，后边的桌子因为他的动作向后移了一点。
　　后面的同学抬眼，正好瞅见姜昆堰面色不渝，识趣地没出声。
　　“哥，你要做什么？”陆川向后扭的头被按住，只能出声询问。
　　姜昆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给你捏捏肩。”声音里带着姜昆堰对陆川特有的宠溺，让陆川有点脸红。
　　宽厚的大手在肩膀两侧力度适中地揉捏，端坐一下午导致的酸疼慢慢疏解，陆川的肩膀开始慢慢放松，整个人仿佛也轻松了很多，耗用了一天精力的疲倦渐渐袭来。
　　从上方看到陆川脸上露出的疲倦神色，姜昆堰按摩的双手转移了阵地，在陆川太阳穴附近轻柔地打圈轻按。
　　旁边经过的同学忍不住打了个口哨：“哟，这伺候的不错啊！”
　　陆川睁开眼，对着来人笑了笑：“没办法，谁让堰哥宠我呢。”
　　出声的哥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等着，早晚我也弄个小跟班伺候我。”
　　姜昆堰也跟着笑了笑，按住了想要出声反驳的陆川。等人走后，姜昆堰才重新坐回自己座位上，“他只是在开玩笑，没必要当真。再说我也乐意当你的小跟班。”
　　陆川别扭了一会，看着姜昆堰温柔的脸，到底是没说什么，又有点憋屈，干脆又捧起书死记硬背起来。该练的题型早就练过好几遍了，现在也就是仍旧往大脑里填塞东西了。
　　姜昆堰看了会陆川，又歪头想了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突然出现一丝笑容，起身离开了座位。认真背书的陆川毫无所觉。
　　直到上课铃响起，陆川才发现姜昆堰和杨铭宇匆匆走进教室。
　　班里人开始背诵古诗词，嘈杂的声音里，陆川借着书本的遮挡悄声问姜昆堰怎么了，他和杨铭宇一向不怎么对付，两人居然是一起回来的。
　　姜昆堰笑了笑，微微掀开校服上衣，陆川这才发现他的腹部和裤子之间夹着一层东西，姜昆堰三两下把东西取了出来，竟然是一个长方形的垫子。姜昆堰示意他抬起屁股，把垫子放到了他的凳子上。当陆川坐下来时，还能从上面感觉到姜昆堰的温度。
　　“行了，这下应该就不会麻了，”姜昆堰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没有多长时间就放学了。”
　　陆川疑惑他是从哪里找来的垫子，但是这会儿不太方便问了，眼瞅着前面坐堂的老师目光向这里扫来，急忙背诵着还不太熟练的古诗词。心里残留的那点憋屈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学校前的道路旁，姜昆堰再三叮嘱记得今晚检查明天要拿的东西，尤其是准考证、身份证。啰里啰唆的样子完全和他平时在班里的模样相反，若是让班里同学看见肯定会大吃一惊。
　　陆川乖巧地听着，任由他已经说了三遍还在重复第四遍。直到姜昆堰停了下来，陆川才开口问道从哪里找来的垫子。
　　姜昆堰半晌没有说话，脸上罕见地微微变红。
　　陆川好奇地抬头看了看他，迟疑问道：“难回答吗？那就算啦，我也不是非要知道。”
　　“也没什么，”姜昆堰趁着没人注意捏了捏陆川的手，“就是女生每个月会那个啥嘛，我看他们会备下垫子，正好杨铭宇他表妹在学校里，就让他去借了下。”
　　反应过来姜昆堰嘴里的“那个啥”是什么后，陆川的脸“腾”地一下全红了，说话都有点结结巴巴的了：“你、你怎么、怎么借女生的那个垫子啊？”
　　看到陆川脸上的尴尬之色时，姜昆堰心里那点纠结瞬间烟消云散，甚至起了点调笑的心思：“你是我老婆，用它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陆川一时之间竟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只能支支吾吾道：“多丢人啊。”
　　姜昆堰乐了，挑挑眉：“丢什么人，借垫子的人又不是咱们，是杨铭宇，他都不嫌丢人，咱们跟这儿抢个什么劲？”
　　可怜的杨铭宇蹲在墙角画圈圈，他怎么不嫌丢人了，就差切腹自尽以示清白了，但是武力值不如人他能怎么办？
　　当然，这时的陆川并不知道杨铭宇怎么想的，被姜昆堰一顿强词夺理后，只好乖乖地上了自家来接自己的车子。陆川本来想送姜昆堰一程的，被他一抬头示意，看到了对面等候的姜阿姨。陆川了然，这都要高考了，姜阿姨再怎么放心姜昆堰也是要过来陪着度过这几天的。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


第51章　第　51　章
　　高考期间两人不在同一考场，休息时间也都有陪考老师在一边监管，陆川和姜昆堰几乎没见过面，好在他们也知道轻重缓急，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下一门的考试上。
　　“不要对答案，都准备下一门的考试。”老师平日里严肃的语气如今也变得缓和起来，生怕不小心触动了哪位同学脆弱不堪的心灵。想想今天早上还有因为昨晚没睡好紧张地哭起来的学生，老师坚强的心灵也不由得为这一群学生提心吊胆起来，表面上仍旧是装作镇定地安抚着学生。
　　如今是已经上考场了，陆川前不久紧张的心情倒是暂时消失了，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也就是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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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当最后一场考试的收卷铃声响起，陆川放下手中的笔，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总算是结束了。
　　随着拥挤的人流一起走到学校大门，外面都是正在等待的家长和维持秩序的警察，陆川在一边选了个占脚的地儿，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往人群里瞧了瞧，几遍巡视都没找着姜昆堰……看了眼早就等在那头的车，陆川只能无奈地先坐车回家了。
　　“叔，我爸呢？”打开车门居然没看见自己老爸，陆川上车后疑惑地问了句。这几天陆大哥在公司走不开，老爷子是整天来学校接送他的，怎么劝都劝不走，今天居然没看着人。
　　司机大叔平稳地开着车，扶在方向盘上的手却不由得紧了紧，从后视镜看了眼陆川，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忍不住出声提醒：“小川，你和那小同学到底有啥事啊？”
　　陆川嘴边放松的笑容僵住，半晌后开口：“没什么事，叔，怎么突然问这话？”
　　大叔叹口气：“今早上送你来学校后，回去没多久我就被老爷子叫去了，问了一堆关于那小同学的事情。”
　　“我知道的也不多，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大叔打过方向盘，“不过，老爷子的脸色很难看。”司机没敢说，他从没见过老爷子如此生气的样子，就连当初知道分家的人暗算自己公司的时候都没这么生气。
　　片刻后，后座传来一个轻轻的“嗯”字，司机没再说什么，专心地看着前面的道路，车子平稳地向陆家开去。
　　陆川心里有些慌张，却也没那么紧张无措，毕竟这事他早就预料到了，连老爷子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他也有几分猜测，不过没料到会发现得这么早。陆川想伸手整理一下衣服，低头才想起自己穿着校服根本不用整理。无奈地笑了下，事到临头自己还是有些紧张的。
　　“爸？”陆川匆匆跑上楼，他在客厅看见家庭医生的助手，得知老爷子昏倒了急忙地跑了过去，一时急得连早就准备好的说辞都忘了。
　　打开门，老爷子虚弱地躺在床上，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家庭医生站在一边，低垂着眉眼，似乎是在斟酌着老爷子的病情，紧绷着一张脸什么表情都没有。
　　陆川一瞬间觉得有点脚软，踉跄了一下飞快地跑到床边，看到老爷子紧闭的双眼，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吸了两下鼻子，终于颤抖着开口：“秦医生，我爸他……”
　　秦医生抬起头，看了眼眼睛变红的陆川，又看了眼床上的老爷子，清了清嗓子：“别担心，暂时没什么问题，就是老爷子不能再受刺激了，知道吗？”
　　陆川早就顾不上自己那点隐晦的小心思了，不停地点着头，不放心地追问：“我爸这是怎么了？他之前体检一向没问题的。”
　　“嗐，体检嘛，总归是常规检查，很多毛病检查不出来的。”秦医生平时不怎么撒谎，一时也想不到什么病来搪塞，只好打个哈哈想糊弄过去。
　　秦医生的反常陆川并没有注意到，他伸手握住老爷子放在被子上的手，忽然觉得不太对，这人昏睡着，手心能出这么多汗？陆川狐疑地瞧了瞧老爷子的脸，又抬头看了眼站立不安的秦医生。
　　陆川无奈地扯出一丝笑容：“秦医生，麻烦一会儿请您给我爸开些养生的药吧，既然来了就在家里吃顿饭，我让雷叔去准备一下。”
　　秦医生隐约感觉到不大对劲，陆小少爷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反正这是陆家自己家的事，他也搀合不了什么，冲陆川点点头就背着自己的药箱下楼去了。
　　陆川从一边搬了张椅子，搬到大床旁边紧挨着老爷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半晌后悠悠开口：“爸，别装了，我知道你没事。”
　　老爷子眼皮动了动，立马又恢复了原样，任由陆川说什么也是打定主意要装下去了。
　　“爸，你是从基金会那里知道这事的吧，我就知道瞒不过你。”陆川给老爷子掖了掖被子，“爸，咱们家公司有哥撑着，结婚生子呢，眼看着大哥也快要做到了，我……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家里的事。”
　　“我觉得挺对不起您和大哥的，我没什么本事，还整天惹您生气，让大哥帮我收拾烂摊子。”陆川说着说着真的有点想哭了，自责懊悔的情绪一下子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床上，老爷子嘴角动了动，半晌又憋了回去。
　　“爸，这次我可能要彻底不懂事一回了，我和姜昆堰，他人很好，处处照顾我，您也知道，我的成绩就是靠他提上去的。”
　　老爷子忍不住想爆粗口了，谁特娘的稀罕成绩，陆家三代就没出过学习上的苗子！老子要知道那小子想拐小儿子，早特么让他滚蛋了。
　　想到自己在装病，老爷子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没想到老爷子居然忍到现在，陆川抿了抿嘴角，“爸，我是天生的同性恋，在遇到他之前我就发现了，我对女孩子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我挣扎了几年，我改不了……”
　　听着小儿子隐隐带着哭腔的声音，老爷子终究是没憋住，缓缓睁开眼睛，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小川啊，你说实话，你真的以前就是？”
　　陆川看着老爷子有点绝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