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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合同关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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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澜一听就知道这肯定是白弥弥趁着自己不在,又在和阿香提些无理请求,这丫头对着他们两乖得具有欺骗性,对着阿香就知道撒娇耍混,叹口气,道:“你把手机给她吧,我跟她说。”
  阿香点了点头,点完想起来对方看不见,又连忙答应了句,蹲下来把手机贴在了白弥弥耳边。
  弥弥冲阿香亮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唇语了一句“就知道阿香也喜欢我”,一只手接过了稍显笨重的手机,一手给自己整了整帽子,不慌不忙地道:“爸爸,你昨晚答应我,只要我乖乖睡觉,今天就带我郊游的。说话不能不算话哦。”
  安澜使劲闭了闭眼,脑子像都是朽坏的钟表,咯咯吱吱动了半天,才勉强转动起来,记起这点。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向弥弥开口。
  白弥弥等了一会,没等到那头的回应,喊了声:“爸爸?”
  安澜酝酿了半天,都没能开口。看不下去的白跃华拿过了手机,看了眼安澜,对着话筒道:“弥弥乖,先把电话给阿香好吗?”
  白弥弥觉得不太对劲了。只他安澜爸爸一个不对劲,是常有的事,可白爸爸的声音听起来也很疲惫。她有点迟疑,没把电话给阿香,把自己追问郊游的话吞了回去,换成了:“那弥弥可以来找爸爸吗?弥弥不去郊游了。”
  白跃华这才知道安澜在纠结什么,这人向孩子许了诺,现在的情况又做不到,内疚呢。
  听着弥弥的要求,看了眼还望着自己的安澜,白跃华果断下了一个决定:“你让阿香带你来悦华吧,现在先把电话给阿香,可以吗?”
  弥弥“恩”了一声,重复了一遍“让阿香带着弥弥来悦华”,得到了白跃华的肯定,才把电话递给了阿香,自己找来个小凳子在旁边乖乖坐下了。
  别人不知道,阿香还是清楚的,悦华的火灾都上了本地手机报的推送了,避过白弥弥的注视,艰难地开了口:“现在带弥弥小姐来吗?先生。”
  “恩。”白跃华看着还望着自己没精打采的安澜,挠了挠他的下巴,被安澜一巴掌拍开了,“叫丁叔接你们吧,或者你自己开车也行,注意安全,我们就在前广场等你们,放心。”
  “那好吧。”阿香妥协了。
  ……
  早上十点。
  胡子拉碴的丁默熬了一夜的审讯,才完事,就急急忙忙地赶来了。一来就看见了前广场上的一辆十二米长的房车。要是在往日,他肯定要先酸酸白跃华这排场,今天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敲了敲房车的门。
  门开了,开门的之后他第一个看到的竟然是白弥弥。丁默吃了一惊,这才看到白弥弥身后刚露出半个身子的白跃华。他总算明白这家伙为什么要在大火之后开这么招摇的房车出来了——这还有个小不小点要照顾。
  白跃华正小心地护着白弥弥,对着他做了个别多说的表情。
  丁默会意,抱起白弥弥,刮了刮她的鼻子,就装作要要用胡子去扎她。
  察觉到势头不对的白弥弥蹬着腿,躲过丁默的物理攻击,溜下去,直接噔噔噔得跑到了呆在车外等人的阿香身旁。
  看着她跑到阿香身旁,被阿香安稳地扶住了,丁默笑了笑,才转身跟着白跃华上了车。
  车里不止有安澜,还有彪子。丁默多看了一眼。
  白跃华一看就知道他是职业病又犯了,补充了句:“彪子没问题。”
  心气不平的丁默把自己嘴里那句“熟人犯案”硬生生地吞了下去,接过了安澜递过来的水,润了润嗓子:“立案了吗?”
  安澜指了指外面,点了点头,丁默看了一眼,多少算松了一口气。
  安澜:“但有个问题,我一直没想明白。”
  彪子和白跃华都没有开口。
  丁默一口喝干了水,把杯子放回了桌上,接话道:“什么问题?”
  “绑架的人绑走斐和,我能理解,但为什么捎带上安康呢?”
  “他……不了解情况,所以分不清自己的绑架对象?”昨晚他和安澜又通过一次电话,安澜提到了郑斐和失踪的现场状况,但这话一说出口,丁默自己都觉得自己底气不足。
  “不可能。”彪子直接否定了这个答案,“他既然做了那么多准备,绝不可能不了解目标的相貌。”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把安康扔那,还要带走……怕安康看见他?”丁默顺着安澜的意思问了下去。
  安澜先彪子一步否决了这个猜想:“昨晚经理去调到了监控。监控里根本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他们的伪装非常成功,安康就算在现场,平白无故的,事后也认不出他们。”
  一时间想不明白为什么,丁默干脆先放下了这个问题,道:“这个暂时先不说,昨晚的审讯结果出来了。何成,是这么个人吧,之前在悦华工作过?”
  看着安澜向自己点了点头,丁默接着说道:“他交代,是一个本地催债小团体的头目以他的欠款为要挟,让他放的火。他本来也看不惯悦华,就答应了,说是对方通知了他具体的时间和地方,甚至有柴油这些东西的位置,他去就可以直接动手。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彪子插嘴了:“这就应证了我上面提到的,他非常有可能认识少爷。既然不是何成来控制放火的这个时间点,如果他不认识少爷,他靠什么来确定一个方便何成下手的时机呢?”
  丁默听彪子说完,颔了颔首,提到了另外一件他已经核实过的事,转述结论:“哦,对了,我托朋友查过,何成交代出来的那个头目这几天安分着呢,根本没有作案时间。而且这个人和斐和完全没有交集。”
  彪子本来是把这条线索和高利贷联系在一起的,听到这话,追问了句:“确定吗?”
  “确定。”丁默非常认真,他不止找了一个人确认事实。
  “那就是说……何成这条线索的指向其实是不明晰的了?”
  “对,如果何成没有说谎,那就说明联系他的人是拿小头目当幌子。这条线索的价值不大。”才结束工作的丁默脑子有点钝,但还是打起精神在分析。
  彪子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在场的四个人陷入了沉默。


第54章 第54章
  “。。。。。。不对。”彪子摇了摇头,揪住了在自己脑海里一闪而过的一个想法,他还是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这件事一定跟高利贷脱不开关系。”
  三个人都看向了他。
  彪子停顿了一下,解释道:“还是那个假设,如果何成没有说谎。按照丁默的调查,头目也确实没有作案……那么,那个要挟何成的人,是怎么知道何成欠债不还的呢?”
  丁默坐直了身子,跟着彪子的思路分析了下去:“他知道何成的负债状况,了解高利贷的催款手段,而且他还知道何成的债务是由谁负责的,对这条债务的线也非常熟悉……”
  彪子和丁默对视了一眼。
  彪子主动提出了自己所了解的另一个事实:“要知道他们那种团队,戗行可是需要一点‘技术含量’。知道的这么多,还这么清楚,至少得和那个团队有点交情。”
  丁默起身就想出去:“我去查查他们那些人里有谁昨晚没有不在场证明,又有多少人接手过何成这回事。”
  彪子在后面拉住了丁默,抽出了手机,调出了一些之前他准备的资料:“不用,如果我的推测没错的话,我大概知道是哪些人了。”
  丁默闻言,诧异地看向了彪子,接过了手机。
  趁着丁默正在浏览自己之前因为调查安康而搜集的资料,彪子拧着眉头,看向了窗外:“如果真是他们……那他们为什么要掳走安康,也很好解释了——他们本身就没打算放过安康。”
  车窗外,白弥弥正拉着阿香的女儿和阿香往车门走。
  阿香今天本来计划是要回家给女儿送点东西的,现在走不太开,干脆直接叫了女儿过来。
  对阿香的女儿,白弥弥一点都不陌生。刚才还隔着一段距离,她就认出了带着帽子和口罩的姐姐。这会儿拉到了人,更是古灵精怪地耍起了宝。
  大家跟着彪子的眼神看过去,不明所以。
  彪子接着解释道:“这一伙人认识安康,安康也认识他们。如果是熟识或者是印象深刻,那么,即使他们当时做了伪装,也有暴露的风险,倒不如把安康一同带走,一起处理。”
  白跃华脸色很不好看了:“什么意思,这事和那个安康有关系?”
  “少爷和安康熟悉识,就是因为高利贷催债。”彪子正转头应付看着资料的丁默的提问,抽空向白跃华解释了一句。
  白跃华看了眼安澜,再看回彪子:“说清楚。”
  彪子把少爷替安康还了债,又耍手段在那些人兑换支票的时候给他们找了点麻烦的事一并说了。
  “阎王易甩,小鬼难缠,怎么去招惹这些人。”白跃华听得头痛。
  丁默对郑斐和这种挑衅的行为也有点无奈,但绑架这件事好歹有了点头绪,不再像之前一样是睁眼瞎了,也算收获。
  和彪子沟通完,再把彪子的手机里的资料传到自己的手机里,丁默起了身:“我把这些拿去给那边的说一说,看看他们有什么进展。”
  安澜点了点头。
  丁默下了车。
  车外,阿香的女儿最后还是没同意上车,拿着母亲给的东西,摸了摸弥弥的头,多说了两句,就走了。
  弥弥没有强求,只是重新回到了车上,小表情有点失落。
  车上的气氛还是很沉闷。
  白弥弥刻意放轻了自己的脚步,看着客厅里三个满脸丧气还不说话的大人,有点想念自己的斐和哥哥,开口问道:“斐和哥哥呢?”
  白跃华头还疼着,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看了眼跟在弥弥身后的阿香,随口就来:“带小姐去卧室休息。”
  弥弥眨了眨眼,快走了两步,躲开了阿香的手,埋怨道:“现在才早上十点。我才来没多久,爸爸。”
  看着也昏了头的白跃华揉着太阳穴,安澜主动走过来抱起了弥弥,两人一起坐回了沙发。
  见此,阿香转身去了厨房——马上就是中午了,这一大家子还得吃饭呢。
  “爸爸他有点累了,弥弥要不要先玩点其他的?”安澜这才注意到小姑娘梳得乱七八糟的辫子,有点难受。今天弥弥刚来,他们就把她晾到了一边,这丫头自己放下包,在卧室里安安静静搭了半天积木,到丁默来之前,才从卧室里探出头提了一个要求,说自己想下去找阿香。
  弥弥揪着安澜的扣子,点了点头。她看到黑乎乎的悦华了,知道自己现在不能给爸爸们添乱。
  安澜轻轻地给她拆了头发,用手指重新梳了梳,绑了两个小羊角,把人放下了,从沙发边摸出一个平板,递了过去。这平板设置了儿童监测,弥弥玩不到半个小时就得来让他解锁,这会儿用起来正好——既能让弥弥有个好玩的分散精力,又不至于让她一个劲玩电子设备伤眼、伤神。
  弥弥抱着平板,自己滑下了沙发,走到对面安慰般摸了摸白跃华的膝头,就回了卧室。
  安澜和撑着头的白跃华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挂上了苦笑:这算什么事啊。。。。。。
  彪子刚和丁默通完电话,看着弥弥关上了卧室的门,才开口转述。
  丁默说,他问了,今早上那通绑架消息根本无法定位,对方看起来对这些侦察手段都很熟悉,警惕心也很高,还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现在他们向警方提供的信息还需要进一步的甄别,一时半刻仍旧没办法确定一个可能性比较大的侦查范围。
  另外,丁默还说昨天白鲸的案子结尾后,自己申请了轮休,今天没事,就死皮赖脸在这边帮他们了,有事电话。
  安澜和白跃华应了,记着丁默这份情。
  三人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沉默。
  打破沉默的是突然从卧室里跑出来的抱着平板的弥弥。在场的三个人虽然都没起身,但注意力都一下被转移到了她身上。
  弥弥看着一下就坐得笔直还仔细地盯着她的三个人,放慢了步伐,由跑变走,到了安澜面前,稳稳当当地立定,才指着怎么折腾都上不了网的平板问安澜:“爸爸,这个为什么上不了网?”
  安澜挑了挑眉,勉强提起点精神,接过平板看了看,是儿童监测的问题,便重新设置了网络,才连上网,还把没把平板还给弥弥,屏幕顶端就蹦出来一堆消息,主页面上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什么本地社区应用的客户端。
  安澜拿着平板皱了皱眉:这个儿童模式怎么连上网了还不过滤信息呢?还有色情和暴力内容?
  他伸手下滑查看了推送,眉头皱得更深了。连白跃华都问了一句:“怎么了?”
  弥弥瞪大眼睛看着拿着平板起了满脸褶子的安澜爸爸,不明所以。
  安澜直接把平板递给了彪子,彪子接过来一看,帖子的标题是:移动电信是不是NMSL,老子正打野呢,MB一下就掉线了!!!
  贴子是昨天发的,已经被人顶火了。
  点进去,楼主说昨晚他正打野,眼看就要得手了,结果突然掉线,天知道为了不卡不掉,他直接开了不限流的4G套餐,连园区的无线都没用,这样都能掉运营服务如何如何垃圾,接下来就是一大段不带脏字的脏话。
  楼下有不少人水贴,还有不少人昨晚也有相同的经历,都在一起骂三大服务提供商,热闹得很。
  彪子谨慎地点开那些跟帖的人一一查验了,惊讶地看了安康一眼,一言不发,迅速起身下了车去找丁默。
  这些跟帖掉线的人里一半都在本地的一个高新技术产业园区工作——他们可能有合适的排查范围了!
  弥弥看着彪子拿走了自己的新玩具,没出声,看了眼自己的安澜爸爸:郊游没有了,游戏也没有了。。。。。。
  对着弥弥清澈的目光,安澜没顾上给白弥弥找新玩具,而是压抑住心底的狂喜,道:“你斐和哥哥可真是没白疼你。”说完就想摸摸她的头。
  看着朝自己头上袭来的一双大手,弥弥下意识护住了自己头上新扎的两个羊角,她还挺喜欢现在的发型的,可不能乱了。
  白跃华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倾着身子,等安澜说话。
  安澜开口了,语气里有点如释重负的味道:“你闺女是个真的宝贝。”
  白跃华:“?”
  安澜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白跃华解释:“记得昨天彪子提过的信号屏蔽器吗?可能是和那个相关的线索。嫌疑人也有了大概的方向。如果这条线索有用,大概率能缩小需要排查的范围。希望。。。。。。我们动作够快。”
  白跃华看了眼彪子去的方向,安澜点了点头。
  脸上写满了好奇和疑惑,白弥弥重复了一遍:“排查?”
  安澜捏了捏弥弥的脸,把话题绕开:“你不是想斐和哥哥了吗?”
  白弥弥被吸引走了注意力,大幅度地点了点头。
  “顺利的话,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真的?”白弥弥很开心。
  安澜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相信:“真的。”


第55章 第55章
  中午十二点。
  安康平复着呼吸,用力撕扯着身后最后一点捆束物。他看不见身后的情况,手脚也被绑缚着,只能靠小幅度地扭动身体来磨断后来那根窄而硬的带子。因为时常控制不好角度和力道,他常被那根钢刺伤到。现在,他手腕附近的皮肤已经有点粘腻紧绷的感觉了。
  门外突然有了动静,安康停下了动作,把沾血的手往里藏了藏,安静了下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个混混一样的人物走了进来,骂骂咧咧地踹了郑斐和两脚:“妈的,才发信息就发现条子,怎么这么晦气呢你们!”
  郑斐和没有动。
  外面传来那个头的声音:“我先出去一趟。现在塞不塞嘴都无所谓,这边没人。在我回来之前给他塞上就行,上车之后也最好打上两针。你带着点虎子他们。时间别提前太多,真药不好搞,就那么点,药效还只有一会儿,记住了没?”
  混混草草应了两声,不情不愿地扔下了手里的什么东西,又给郑斐和补了两脚,不解气地嚷嚷了两句,还放了狠话:“等着,换了地方,我他妈再来收拾你们!到时候有你们受的。他们报警,你们受罪,公平得很。”
  外面似乎还有人在搬动什么东西。
  安康隐约听见了汽车启动的声音,根据刚才混混的话来判断,他怕很快有变故。装作自己是一座雕像,安康静静地的等待着。直到外面的脚步声彻底听不见了,确定混混已经离开,他才开始疯狂地用身后的钢刺拉扯还绑缚在手腕上的塑料扣带。
  好一会儿,扣带松了,安康狠下心,一边猛挣,一边加急地把自己的手腕往尖刺那边送。最后一下,用力用猛了,扣带断了,那根刺也一下扎进了安康的肉里。
  太疼了。安康张大口呼吸了,缓了好一会儿,才把所有声音咽了回去。
  缓过气来的安康抖着手,扯烂了套在自己头上的塑料袋,看了眼绑着脚腕的绳子,吞了吞口水——要这里也是刚才那种塑料扣带,他现在也没辙了。幸好不是。
  看了眼不远处的郑斐和,安康迅速地解开了这些东西,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边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郑斐和身旁。
  摘下了绑在郑斐和头顶上的眼罩和手脚之间的尼龙绳,安康拍了拍郑斐和。
  郑斐和还是没什么反应。
  安康急得不知如何下手,无意间碰到了郑斐和温热的胳膊,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他又握着郑斐和的手探了探,除了粘腻的冷汗,还有在欢快跳动的脉搏。
  安康的心勉强放下了一半。仔细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他又摇了摇郑斐和。
  郑斐和皱了皱眉,还是没醒。
  咬了咬唇,安康记着郑斐和的嘱咐,小心地走到了这个看起来像工厂车间的门边,探出头看了看——他们所在的这条巷道里暂时没有人。
  回忆着自己从醒来就一直听到的声音的来处,安康果断选择了与之相反的方向。可他才走了没几步,前面就传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谈话声。安康一下就蹿进了身后的一个小屋子里,屏住了呼吸。
  他的手还在抖,因为戳刺造成的伤口在不停流血。
  那个方向很快发出了惊呼声和怒骂声。
  声音一出,外面的巷道里又出现了好几个人的脚步声。
  安康环顾了一圈,现在他躲藏的这个房间的右侧,有一个小小的隔间,里面是一个浅坑,有两三个用塑料袋封了口的管道,看起来像是预留的洗漱间。左上角有一个窗,看窗户外的样子,下面应该有一个巷道。
  安康敏捷地从这边摸到了那边,趁着外面的人还在搜索他的痕迹,确认里面没有积水,他迅速地躲到了窗边。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安康有点着急,但他也不敢大幅度地跳动。一直在出血的两只手的不仅伤处很疼,他的右手甚至有点冰凉无力。费劲力气慢慢撑起自己,安康脸上都憋出了青筋,总算挪了上去。往右侧一看,还好——外面真的是一条窄小的巷道。虽然还不知这巷道通往哪,但总不会比呆在这里更容易让人发现了。
  他趴在上面,两只手抓着墙边,慢慢翻了下去,没有惊动外面那群人。
  不远处,隐隐约约响起了警铃。
  搜索安康的人们脚步一顿,骂了几句,调头回去了。
  混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操,老大听着声音自己跑了!”刚才还有序地脚步声一下就散乱了起来。
  安康大着胆子,在这条窄巷里走了几步。
  窄巷的一头是一面不太高的墙,脚下有一些腐烂的物品,散发着难闻的味道。安康极力避开这些东西,也不敢跳动,他不敢肯定警车是冲着他们来的。如果不是,他又急着暴露自己,那才真的没一点希望了。
  把耳朵贴着墙面上呆了一会儿,他也没发现什么。
  在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这个工厂听起来安静极了。
  这边是没可能出去了,安康轻手轻脚地朝着窄巷的另一头走去。
  这头有个拐角,安康顺着墙根摸了过去。
  沿着走了一会,突然听到了一阵压抑的低吼声,这声音安康很熟悉,是郑斐和。
  吼声里还间杂着几声痛苦的悲鸣。安康心头一紧,也顾不上想怎么出去了,下意识加快了步伐,循着声音,赶到了另一堵墙前。
  站在这堵墙前,那声音明明已经离他很近了,他却没办法再进一步。
  正焦躁着,安康想起了自己之前翻出来的那个窗口——只有那里的墙面稍微低上一点了。
  。。。。。。
  郑斐和想不起为什么自己会在一片黑暗里漫无目的地游荡了。周围没有一点声音,他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四面八方都是咸腥的海水,不管他怎么游,总也浮不到水面。氧气一点点耗尽,他觉得自己正在被绝望淹没。
  正在他觉得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恍惚之间,有一双带着茧巴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这手的触感太熟悉了,他好像摸过不止一次。
  被这湿淋淋的手大力地拉拽着,他跃出了水面。
  郑斐和猛地睁开了眼睛,急促呼吸的样子,像一条刚刚上岸的鱼。
  着急赶回来的小混混压着刚醒过来的郑斐和,草草绑了绑他的手脚。刚才被这人一挣扎,针管掉到了地上,他站起来踢了郑斐和一脚,捡起地上的针管,准备扎第二针。
  看着朝自己逼近的混混,刚刚清醒过来的郑斐和太阳穴旁的青筋极速地跳动了几下。
  只这么一个瞬间,他觉得自己混混沌沌地又回到了十六岁。绑匪们对着他摆出下流的嘴脸,对着他拳打脚踢、百般折磨,他咬着不应也好,跪地求饶也好,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只能吃尽苦头。
  只要他睁开眼睛,又是下一个血红的今天。
  红得一点都不好看。
  红得像他活不到明天。
  无缘无故的,郑斐和身体里烧起了一把愤怒的火。他记不清过去,也不想管未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既然你们不想让我活着,那大家就一起死吧。
  混混第二针还没扎下去,郑斐和挣开了他没绑牢靠的绳索,突然暴起,把他顶倒在地,就是一拳。
  躺在地上的混混还想反抗,也没来得及,一拳砸在他后颈,他就瞬间失去了反应能力。
  身后听见动静赶来的其他绑匪也慌了,听见老大跑了之后,他们已经失去了主心骨,全靠这个混混勉强稳住。外面似乎已经被警察围起来了,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现在这个人也倒下了,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下一步做点什么才好。
  郑斐和晃晃悠悠站了起来,眼神空洞。
  搞不清状况的绑匪以为混混已经给他这人又来了一针,都在等他昏睡过去。
  所以场面变得有些奇怪。
  郑斐和进一步,绑匪退一步。他再进一步,绑匪又退一步。
  退到门口的绑匪注意到了郑斐和充血的眼睛,觉得时机快要到了,彼此之间对了个眼神,出其不意地攻向了郑斐和。
  。。。。。。
  缠斗持续了一段时间,失去理智的郑斐和吃了很多暗亏,安康赶到的时候,郑斐和背对着门,有个小混混正准备朝着他的背心偷袭。
  出声不及,安康直接冲了上去。
  警察慢了安康一步,他们赶到的时候,安康已经捂着肚子倒下了。
  郑斐和茫然地握着安康的手,摩挲了两遍,恍恍惚惚的,眼泪糊了满脸。
  在场其他还试图动手的人都很快被控制住了。
  只有郑斐和,还处于激动的状态,不管警察怎么警示都没用。谁靠近他,谁靠近安康,他就咆哮,还动手。
  只刚才那一刀,安康就浑身都软了下去。郑斐和扶着她,把他放倒在地上之后,他所有的力气和生机好像都从那个刀口快速地流走了。现在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怎么都不听劝告,浑身上下充满攻击性的郑斐和,他连伸出手拉一把,都做不到。废了好大的劲头,只有手抬起来了一点。
  其他人都没注意到他抬起来的这一点微弱的距离。
  只有郑斐和,若有所感地回头看了他一眼,那双眼睛还是迷离的。
  趁此机会,一个警察上前对他采取了强制措施。
  郑斐和还在挣扎,安康终于被抬上了担架。
  昏沉沉地阖上眼睛,听着那人哽咽的声音,安康最后一个念头是——电视那些被捅了一刀还活蹦乱跳的场景,果然是哄人的,人命啊,轻如草芥,经不起折腾的。郑斐和怎么。。。。。。喜欢看这些狗血连续剧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连扑街都不是的小可怜做梦都梦见被一串负分差评骂得欲哭无泪,这次存稿箱自己来——狗血!俗套的狗血!(批评完了)
  真的谢谢看文的各位小天使^^
  存稿箱会积极进步的。。。
  下午6点加更~


第56章 第56章
  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肥皂香。橘红色晚霞透过窗帘照了进来,显得整个病房都暖融融的。
  睁开眼,是白色的天花板和输液架。还没怎么动弹,腹部袭来一阵剧痛让本就不够踏实的安康一下就清醒过来了。
  “醒了?”察觉到他动作的安澜整理了一下摆在柜子上的花篮,“感觉怎么样?刚才医生来看过了,说。。。。。。”
  安康张了张嘴,想问最后整个事件的结果,还有,被他牵累的郑斐和。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很难开口。这场祸事,跟他脱不开干系的。
  看着欲言又止的安康,安澜主动中断了自己的絮叨,坐到了床边:“你放心吧,斐和没事,伤得还没有你厉害。你知道你肚子上缝了多少针吗?”
  安康不太相信。如果没什么事,郑斐和现在不可能不在这。
  安澜对上了安康质疑的眼光,想到斐和醒来之后就拒绝和他们交谈的样子,犹豫了一会儿,避重就轻地解释道:“论伤势,他确实没有你伤得重。”
  安康闭上了眼睛,省了力气没再说话。
  。。。。。。
  第二天。
  照常来看安康的安澜犹豫了一会儿,侧身对安康说一句:“有人想要见你。”
  正盯着窗外出神的安康闻言扭头,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疑惑:这个关头,还有谁想要见他。
  话在唇齿间徘徊了一会儿,安康问了出来:“是。。。。。。他吗?”
  安澜叹了口气:“这个人,说实话,你可能,并不认识?”
  安康这才真的有点惊讶:“不认识?”
  安澜纠结了一会,还是决定和盘托出:“待会她说完之后,你不能激动,也不许乱动,毕竟你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好,行吗?”
  安康扯开了一个没有什么力气的笑:“这么说,我倒是很好奇了。”
  安澜偏了偏头,身后的彪子打开门出去了,不一会儿领进来个妇人。
  妇人开门的时候,安康和她都愣了。这人不是别人,是安爸手术那天,安康在手术室门外遇到的那位母亲。
  不知道这位母亲找他做什么,安康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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