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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合同关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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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一举多得”,郑斐和拉开了提包的拉链,刚伸手进去,就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壳子,他以为是安康的课本之类的。
看了一眼床头柜上散落着的一些笔记本和课本,郑斐和提着包走了过去,想要把这一摞也放在那上面,免得他没记性,给安康弄丢了。
拿出来后,发现红色的硬壳上只有两个大字。
看着这本子,郑斐和手下动作都停了,一边轻轻地放下了包,一边拿起了这本子,又回头看了几眼安康。
“账本?”
。。。。。。
安康醒过来的时候,闻到了空气里淡淡的烟味,客卧没有开灯,柜子上的电子钟还老老实实地发着光,显示着现在是凌晨一点。
他的记忆到郑斐和把他塞进车里就有点模糊了,现还有点头疼。撑了坐了一会,确定自己清醒了不少,安康就下了床,床边没有郑斐和,他想看看外面的情况。
但走了没两步,就踩到了什么东西。安康低头一看,发现是自己的提包。
——提包的拉链打开着,课本啊资料啊都还在,但他随手放在最上面的红色账本不见了。
安康心里咯噔一声。
门突然开了,从缝隙之间泄出了一道长长的光。顺着光,安康抬头,正好和夹着烟开门的郑斐和对上了视线。
安康的位置背光,看不太清郑斐和。
郑斐和也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掩饰一般用右手把烟送到了嘴边含住了,歪歪斜斜地叼好,才插着兜,装作很酷的样子,举起左手的本子朝着安康晃了晃。
再开口,他自己都能察觉自己的声音似乎已经拉平成了一条线,带着三分干涩、五分失落:“醒了?你的账本,你自己收好吧。”他都懒得解释几个小时之前,自己打开安康的包不是因为窥探隐私这类不良的动机,只是想替他找找衣裳。
安康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好好的一句“解释”到了嘴边硬是说不出去。他甚至有一点分不清自己应当解释什么,是解释我买这个本子记账就是鬼迷心窍,还是解释我相信你能理解我所以我并没有避讳你?
郑斐和想舔唇,还没动作,记起来唇边还夹着烟,也就算了。到头,他也没舍得直接把这本子砸向安康,转手避开这人,扔到了床上。
落在被子上的本子因为自身的重量和被扔的力度,发出了一声闷响。
郑斐和看着安康张口,开开合合,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甚至没有否认,心里那点期待一下就熄灭了,带着点火气转手朝外走:“我都没想到你。。。。。。行,你乐意就行,是我自作多情。”
门快关上了,见安康还没个反应,郑斐和拉着门的手一顿,撂下半句狠话:“……既然你觉得自己欠我的,那为了我的心情着想,麻烦你明天搬走,我最近心烦,暂时不想看到你。”
看着郑斐和关上了门,安康的一个“不”字就这么堵在了喉咙口。他觉得自己没资格说这话。账本上的细节,是他的自尊心,也是他的私心。郑斐和什么都不愿意跟他计较,他不允许自己什么都不计较。
哪怕这种计较是明明白白会伤人心的。
郑斐和站在门边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安康拒绝搬出去或者追出来和自己打一架,心里更凉了:这他妈都算什么事啊!
越想越气,郑斐和摔上了门,大步流星一直走到了电梯旁边,一摸兜,发现自己没带卡。深更半夜的,暂时也没有其他住户在楼道里来去。他的那一点点气焰,在电梯门口安安静静呆了一会就噗嗤一下,灭了个差不多。
原地晃悠了一会儿,看着关上的门,没带卡的郑斐和拢了拢衣服,一屁股坐下了。
现在一想,他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但是把安康的账本和今天他的想法一对比,两人之间的观念简直是天差地别。他在惦记着怎么让人继续升学不担心花销的时候,别人每天都在计较今天还欠着他多少钱,又欠了他多少钱,怎么才能不欠他钱。钱钱钱,钱很重要吗?有这功夫怎么不记记他们之间其他事?
深呼吸了两把,脑子没刚开始那么烧了。郑斐和打算明早趁安康出门的时候再好好跟他谈谈,或者阿姨来了,他再进去。
方才是他太激动了——他这几天计划、考量了那么多,结果在别人那,一切是以货币为计量单位,他心火一下就冲起来了,光顾着撒火,很多话都没有说清楚。他得和安康好好谈谈。
而且,现在冷风一吹,稍微冷静一点再想想,安康也没错,他就是那么个拘束的性格。那本上的加加减减,虽然是把一切都算的清清楚楚,但这也说明安康不是为了他的钱啊,顶多是没把他当成自己的人,没认真跟他谈恋爱,让他成了个剃头挑子而已。
“。。。。。。谁谈个恋爱不坎坷,没什么大不了的。”郑斐和压着火,拼命给自己心理暗示。结果他屁股还没坐凉,还在自己开解自己,他家的门竟然自己开了。
仰头一看,是安康。
提着行李的安康握着门把手,也很惊讶:他没想到郑斐和没走。
立马就跳起来的郑斐和也惊了:自己明明说的是明天搬啊,这人干嘛?
第45章 第45章
安康看着郑斐和一身皱巴巴的衣服,眼神飘忽了两秒,让开了门口的位置,往外走了两步:“别在这呆着了,夜里凉。”
“不是,你先回答我,你提包干什么?这深更半夜的,你要去哪,我允许了吗?”
安康垂着头笑了笑,这笑容映在郑斐和眼里就是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我想着明天走也是走,不如趁早。”
郑斐和心底那股才压下去的邪火嗖嗖地往上蹿,上前扯住了安康的提包,尽力压着嗓子说:“不行,深更半夜的哪也不许去!谁让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是,我刚才说话冲了点,那是我说错了、说重了,我不呆在这反省嘛。我也不该气急了就赶人,但是你完全可以不听的。”
没跟郑斐和较劲,安康松开了抓着提包的手,看了看四周:“你小声一点,这是半夜。”
“我就不!反正你不能走。”本来还顾忌着四邻压低声线的郑斐和抓着了机会,扯开嗓子叫唤,一边抱怨,一边拉着安康往家门里走:“你跟我进去,就吵不到旁人了,走。”
安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郑斐和又使了点劲,还是没拽动安康。
“郑斐和!”郑斐和转头,因为是第一次见到拧紧眉头的安康,手下动作不由得一顿。
安康感受了郑斐和放松的力道,无奈地挣开了自己的手:“我从来没有把这里当做想说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你仔细想想,我在这里的来去,难道不是一直都由你决定吗?”
仔细一想,还真是,凡是他邀请安康来公寓,安康从未对自己说过不。在他的记忆里,几乎只有“恩”这个字或者是默认的表情。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以为自己在为安康考虑的时候,安康未必没有迁就他。毕竟,这段时间的两人生活,总是顺利得不可思议。但明明之前,他还不止被一个人说过太过独断专行。
郑斐和忽然有点不知所措,手想要挠脖子,举到一半又放下了:“有吗?”说到最后,声音几若蚊吟。
安康抬着头看着郑斐和的眼睛:“。。。。。。我不是宠物或者菟丝花,我没有办法完全抹除自己的意识和想法。有些时候,你想让我做的,我可能。。。。。。真的做不到。”
“就只是再在这里休息一晚,这也做不到吗?”郑斐和看着安康,脸上摆满了不可思议。
安康望了望天花板,眼睛转了一圈,才消灭掉自己心里一瞬间冒头的犹犹豫豫,把目光重新移到了郑斐和的脸上,问了一个自己藏在心底藏了很久的问题:“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最近应当在想如何让我放弃继续在悦华上班吧?”
确实有这个意思的郑斐和看着安康带着苦涩意味的笑容,底气略微不足,说话的声调又降了八拍:“是吗?”他明明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打算,安康怎么知道的?
活动了一下刚才被郑斐和抓住的手腕,安康侧身从郑斐和手里扯过了提包的一根带子,低声解释:“我明白,你没有坏心。至于我怎么知道的。。。。。。”
安康想起前段时间自己一提复工这人就不接茬还不乐意的样子和这周他去上班安澜的那顿敲打:“我又不瞎。”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郑斐和只能见到安康略深的酒窝,他一时竟然弄不明白这酒窝里现在究竟盛着什么。
他没说话。
吸了一口气,安康抬起眼,起身认真地盯着郑斐和,把之前他憋了很久却一直不敢说的话一股脑都吐出来了:“郑斐和,我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在我心里,一段感情里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之前我以为是像我父母那样的互相陪伴、不离不弃。
“后来我发现,每个人都不一样,我只能是我自己。
“我现在最想要的,最在意的,是自立。
“与之对应,在我渴求的一段情感关系里,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你知道吗?”
郑斐和还是没应声。说实话,他猜到了一点答案,但在这个答案悄然浮出的时候,他发现,他之前可能一直做得不够好。
“不是性别,不是时空,是平等。
“你可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之前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有时候是自欺欺人,有时候是真的忘记了,但今天我突然又清醒了。
“只要你一天意识不到,我一天不去面对,我们的关系就不会有任何实质上的改变。
“你身边的人、我身边的人、陌生人,他们对我们的看法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即使我从头到尾,都不想图你什么。
“这么说,你明白吗?”
郑斐和想说“我明白了”,可说不出口。他清楚,只要这句话说出口,今晚安康一定会走。他不想让他走。虽说安康的态度很平和,事情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但他还是不想让他走。他总感觉这个时候放这个人走了,自己一定会后悔。
但安康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给我做决定的权利,是我要的最基本的平等。”顿了顿,安康向郑斐和伸出了手,他手里还拽着另一根袋子,“所以,现在,你可以把我的包还给我了吗?”
其实安康心里还有很多可说的,但这个时候把生活里那些点点滴滴的指控都一一指明,他和郑斐和之间的裂隙就更大了——这个人或许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细微之处,而这些小小的缝隙却让他如鲠在喉。
说到底,他们还是不够了解彼此。
说不出口的另外一面,是安康心里也明白。这些他没有提及的摩擦里,多少也有一些是他因为家庭变故而触动的移情,和郑斐和没太大关系。真的一一计较,才是伤人。
所以,看着一动不动的郑斐和,他只是又指了指郑斐和还拉着提包一角不放的手,向郑斐和示意:“现在,我想走。只是现在。”
“不行!”郑斐和刚说完,就觉得这话正好坐实了安康的“指控”,立刻转了话头:“我的意思是,搬出去这件事,是我口误了,你没有必要真的这样做。我们今晚太冲动了,没必要为了一个账本、一顿口角就……”
安康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郑斐和,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
郑斐和愣了。他察觉到了似乎是自己话语里的某种东西点燃了安康身体里一条火线。这条火线上冒出一连串的小火星,引爆了他们之前相处中的所有意气不平。
他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喉结不安地动了动,他松开了一直拉着的手。
安康拿过了提包,拍了拍,又理了理,过了许久,才对着郑斐和挤出来一句:“我先走了。”
。。。。。。
另一边,时间往前拔三个小时。
哄睡了白弥弥的安澜按开了手机,看了眼时间,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干脆驱车回了悦华门市。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整了。
办公室里隔出来的小卧室里透着一点明亮的光。
安澜走进去,白跃华正倚沙发上看着资料,看到安澜回来,抬了抬眼:“弥弥睡了?”
“恩。”看着穿着西服一本正经的白跃华,安澜又起了坏心:“你这案子到底什么时候能完?”
放下资料,取下镜架,白跃华捏了捏鼻梁:“快了,今天要不是忘了拿资料,我肯定回家陪你和弥弥了,也不用临时来这边住。”
说完搂住了突然坐到自己身上的安澜:“你在家就好了,过来干嘛?”
“有点事。”安澜正跟白跃华的十字结较劲:“顺便来看我们家的白大律师到底有多惨,嘲讽一下,过把瘾。”
白跃华笑了:“又出什么事了?七点钟弥弥跟我抱怨你说话不算话还没到家,我还以为怎么了。”
避过前一个肯定令这人不爽的问题,安澜眯着眼睛想了想后一个问题的答案,忍住没提郑斐和的名字,白跃华对安康印象本来就很差了,自己还是不要继续给加料了:“没事,今天下午就一点小麻烦,当时打个圆场的事。只是拖延了一会,回去的时间不赶巧,路上有点堵车。”
“恩。”白跃华握住安澜的手移开,再让这人玩领结,怕是自己今天得被勒死:“你还没说,现在来什么事?”
“来看你啊。”安澜拿起放在沙发的资料,翻身坐在了旁边:“让我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这案子有点棘手。”白跃华察觉到安澜有些回避问题,顺着他的话头往下接。
“我耳濡目染了这么多年,现在勉为其难给你提点意见吧。”
白跃华看安澜拿着资料翻来翻去,联想了下这段时间和悦华、安澜都扯上关系的事,出其不意地问道:“丁默最近忙吧,好久都没见了,丁叔也老念叨他。他今晚什么时候来悦华?”
才要张口回答,安澜发现自己被下套了,恨了一眼白跃华。
发现端倪的白跃华没怯,带着质询的目光看着安澜。
安澜拿这样的白跃华没办法,自暴自弃:“十二点。”
“目的?同行人员?”
“你再摆出这幅样子问我话试试。”安澜重新拉住了白跃华的领结。
清了清嗓子,白跃华偏头吻了吻安澜鬓角:“最近养成习惯了,抱歉。”
“他们说是得到线报,今晚收网。”
“在悦华?”
“不然呢?他们可是盯着那位漏网之鱼来的。”安澜把资料放到了茶几上:“不过,丁默说他都安排好了,问题不大,几个虾兵蟹将而已。”
“还是太危险了。”白悦华拉住试图在自己身上作孽的安澜:“要是我刚才不告诉你我今晚来这里歇脚,是不是你都不打算告诉我。”
“没有。”安澜极力否认:“肯定是要告诉你的。”
看着这人无数的小动作,心里有数的白跃华拉开了领带,一把揽过了安澜的后脖颈:“你说过再也不骗我。”
安澜没招了:“。。。。。。事后告诉你的,怎么能算骗?”
白跃华果然又开始当自己是制冷机,冷着脸对着安澜放冷气,不发一言。
“之前我也说过啊,要是我再骗你,就躺平了让你收拾。别生气了?”安澜挑了挑眉,一只手摸了下去,一只手贴在白跃华的唇上摩挲:“他们十二点收网,你还有一点时间收拾我。”
白跃华被挑逗得有感觉了,可事情还没完,刻意拉开了和安澜的距离,维持着平淡的声线:“听起来真刺激,但我不感兴趣。”
安澜听完笑得不能自抑,缓过气来,掐着远离自己的白跃华的下巴咬了一口:“想清楚了啊,爱干不干,过时不候。”
被握住要害的白跃华低骂了声,叹了口气:“你这脑子里啊,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你喜欢的东西。”安澜松开手,倒回了沙发上,“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现在继续逼问我一些没营养的前因后果。说不说嘛,那就是我的自由了。”
白跃华俯身下去,对着安澜的眼睛问了一句:“你看我傻吗?”凭本事叼到的肉,他才不会松嘴。
抱着压上来的白跃华,蒙混过关的安澜心里才松懈了些许,就听到白跃华又接了一句:“这事没完。”
安澜想推开这人,但已经来不及了。
第46章 第46章
晚上十一点。
丁默联系不到安澜,准备先带着自家徒弟进去看看情况。人嘛,总要历练历练,烈火才能见真章。他也来过悦华,对悦华还是比较熟悉的,再带个人,应当也不怎么打眼。
想了想,下车前,他多嘱咐了“死心眼”的徒弟一句:“今天的任务不是来找茬的,你现在也不负责扫黄打非了。拜托你千万把招子给我放亮点,别再往日一样被一两颗沙子给迷了眼就来搅和。”
徒弟认真地点了点头。
晚上十一点半。和丁默分开的小警察注意到二楼异响,确认周围没有异常,悄悄撬开了二楼办公室,并顺利摸到了里面的小卧室,一脚踹开了门。
接着,他就被一出嚣张场面吓得站在小卧室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二十一世纪没有流氓罪了吧?”早在听到第一声响动的时候就扯过被子遮住了自己和安澜,确认安澜是被遮得严严实实的,略微不爽的白跃华一面还在被子下缓缓蠕动,一面转头去看破门而入之后就一直呆立的愣头青,“既然没有流氓罪,我和伴侣深入交流是妨碍公务了还是过失伤人了,要被你这么看着?”
还是安澜被他顶得闷哼一声,给了他当胸一拳,场面才得以控制住。
安澜拉了拉被子,把白跃华也裹成了一个茧巴,才对着还站着不动的人说话:“能麻烦你转个身吗?”
小警察呆了,像是又忘记了自己已经调离扫黄打非小组:“放下你们的……凶器!”他自己都有点混驳,显得语无伦次的,说完之后因为觉得这个场景用凶器这个词太奇怪了,差点没咬到舌头。
安澜这下没忍住,笑了,顺手推开了白跃华,得以抽身,再拿过一旁的浴袍裹上,下了床,轻轻松松地背对着小警察抱头蹲下了。
刚才还美人在怀的白跃华转头看小警察的眼神冷冰冰的,像要吃人。安澜叫了他一声:“还不过来蹲好!”
白跃华才撇开眼睛,顺便用被子裹了裹下半身,走到安康身边,一同蹲在了墙角。
仿佛之前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小警察表现得有点不知所措,退到办公室中间,大脑飞速旋转:这两人怎么办呢?
寻摸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丁墨对着衣领交代完了情况就关了频道,这会儿正好晃晃悠悠地走到了二楼。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后脖子凉飕飕的。抱着“白跃华是不是又念我了”的心情,丁默疑神疑鬼地准备去安澜的办公室附近再确认一遍。虽然说他告诉了安澜行动时间,但也不确定人把不把这个当回事,要是真的还留在这里,最后出事了,他怕是要被白大律师手撕。
二楼的办公室门虚掩着,丁默看得眉头一跳:别不是出事了吧?
他看了一眼门牌,反身贴着墙面,轻轻推开了一点,发现了他徒弟的身影。呼出一口气,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警惕地站在房间中央的小警察,丁默像条泥鳅似的溜了进去,捎带手关上了门,沉吟了一会儿拍了拍自己徒弟的背:“你干嘛呢?”
小警察早就察觉到了丁默的靠近,这会见门已经关上了,便严肃转身敬礼,试图请示如何丢掉这个烫手山芋:“执行任务途中发现了其他犯罪人员!”
听到“犯罪”两个字,安澜嘴角一抽。
被小警察一惊一乍的表现弄得有些无语,丁默先压下了他敬礼的手,低声提醒了一句:“你现在是侦查情况的便衣!”
小警察看起来有些悻悻,但还是放下了手。
丁墨看了看还靠墙蹲着的两个人和满目狼藉的小卧室,一脸难言,目光突然和听到声音转头来看的白跃华撞上了。
看着白跃华脸上“不耐烦”的三个大字和那双似乎烧着一把火的眼睛,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对安澜的多有麻烦,丁墨不太自然地咳嗽了两声,有点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一步。
安澜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响动,转身看了一眼,见到是熟人,跟着露出了一个浅笑。
丁墨又抖了一抖,再退了两步,急忙拉着小警察转了身,往门边走了几步,中途还回来贴心地帮他们把小卧室的门拉上了。随机找了个稍微隐蔽的角落,及时和“案发现场”拉开了距离:我的个乖乖,别再给他惹祸啊!
无奈地转头来看,丁默发现自己拉着的人正用怀疑而失望的眼神看着自己,防备地提着嘴角:“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小警察走了两步,挣开了老丁拉着自己的手,脸憋得通红,似乎有很多话想说。
丁墨抢在他想说话之前先提醒他:“注意身份!还有,里面那两人是合法夫夫,不归咱们管。就是今天来的是你之前呆的扫黄打非小组都管不着!”
小警察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看起来如职业病复发一般,急忙道:“不可能!全市那么多会所,就悦华楼下,每年都能抓着几个,说不是,谁信啊!”
丁墨表情有些许的龟裂。这话他还真不好接,干巴巴凑出来句:“可是会所也没有门前三包服务政策啊,有野鸳鸯稀奇他地方好要打露天非法炮蹭人气,人悦华能有什么办法?”
小警察盯着丁墨看了一会,盯得丁墨心里直发毛,才语气沉重地说了一句:“丁同志,我会向督察组汇报这一情况的。”
看小警察表情,丁墨觉得自己就差没直接被人当场宣布“丁同志已经叛变了,同志们快来抓他”,心情一阵无言:他是倒了八辈子大霉,才遇到这种事。
看着小警察还有些批判没说出口,老丁同志妥协了,忍下了踹人一脚的欲望,挥了挥手,看了四周一眼,确认了没其他人:“……OJBK,I’m fine,thanks,随你他娘的便。进去吧,你厉害,你接着进去,今天的任务你别参与了,陶醉在扫黄打非的梦里吧你!”说完也没管小警察是个什么反应,转身老神在在地走了。他就倒要看看这“二愣子”是不是能真把里面两人带回队里,出些昏招。
才下楼,他就遇见了自己的老搭档,两人装作情侣的样子顺利地汇了合。
而这边,没了老丁同志这只牧羊犬,不知道跟谁较劲的小警察旋风似的回到了小卧室前,正准备再次破门而入,重新穿戴整齐的白跃华抢先一步打开了门,手里举着一张像是法律文书的marriage certificate。
小警察还没来得及说其他的,就看着他身后还裹着浴袍的安澜从书柜里不知道摸出来了什么东西,走了过来。
安澜在门口站住了脚,双手穿过白跃华的臂下,一只手环抱着自己男人,轻轻拍了拍,适时地给与了烦躁的男人一点抚慰,另一手配合地在结婚证明旁边举起了护照。
小警察没有退缩,认真接过了文书和护照查验。
白跃华眉头一皱,是真的不太耐烦了。
安澜本来就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见他火气这么旺,识时务地没开口,贴着他的背笑了笑。他对老丁的种种嘱托可谓是仁至义尽了。
白跃华还记得刚才从安澜嘴里审出的实话,侧过头蹭了蹭他,好歹记着丁默的正事,勉强压住了心头的邪火:“你还好意思笑。”
安澜没说话,用头顶了顶他,白跃华把头扭了回去。
小警察的查验总算是告一段落了,似乎是终于理解了面前两人的关系,耳朵有些羞窘地泛红。
白跃华看着小警察终于打了退堂鼓,心里的气好不容易顺了一点,正准备接过小警察递过来的证件,结果就听见完全把任务丢到脑后的小警察结结巴巴地说:“那、那就麻烦两位跟我回队里一趟吧。”
“……都没事了,我为什么要跟你下去?”白跃华总算知道为什么丁默要把线人托给安澜照顾了,这都什么鬼头鬼脑的玩意儿。
“说到底都是丁默的问题。”白跃华在心底默默把这笔账扣在了丁默头上。
安澜摸到了男人好不容易松了劲的肌肉突然又变得紧张起来,若有所思地多看了几眼这个较真的小警察,见他丝毫不退缩,知道今天是彻底不可能消停了,索性抢在自己男人“妨碍公务人员”之前大方应声道:“那我们可以先换件衣服吗?”
小警察看着松松垮垮穿着浴袍的安澜,想起破门而入的场景:“当然可以,只是请你们配合一下,走个程序。”
听到程序两个字,安澜脚步顿了顿,没说什么,倒是白跃华又回头阴沉沉看了他一眼。看得小警察搓了搓手臂。
因为别人身份是合理的,小警察也不能采取什么措施,只是当三个人一起走到楼下的时候,等在楼下的所有便衣在看见小警察背后跟下来的两个人的一瞬间,表情都是凝固的。
站在老丁身边的一个女警此刻正挽着老丁的胳膊,装作两人在调情,看到小警察带着人气势汹汹地下了楼,不由得用手杵了杵老丁,深沉地叹了口气:“他不会真傻到把人带到监听那边去吧?”
心里有数的老丁眼皮子都没抬:“你懂个屁,人这是扮猪吃虎,厉害着呢。”
看着小警察,丁默捏着衣领,提前下达了任务指令,脑海里却萦绕着老父亲暴打白眼狼儿子的片段:吃里扒外的混蛋玩意儿,用这种招数给人通风报信。。。。。。
第47章 第47章
现场一下就活泛了起来。打开车门冲出来的便衣、留在原地布置警戒的人员、在悦华里面埋伏的,都动了。
走在安澜和白跃华两人前面的小警察见到这个场面,身形一僵,有点措手不及。今晚的行动他也是突然得知的,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松开挽着丁默的手,女警留在原地,看着丁默摸出手铐朝小警察走了过去,没出声。
小警察注意到了,没躲,垂下了头,没躲。
丁默看着一句话都不解释便束手就擒的小警察,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看到这些场面的白跃华多看了安澜几眼,想到要是今晚自己不来,安澜可能根本不会告诉自己,眼神里带上了三分凌厉。
安澜给大尾巴狼顺毛顺习惯了,拍了拍白跃华的手背,勾起了他的手指,示意他稍安勿躁,有事回家再说。
白跃华勉强保持了克制。
拷上小警察的丁默把人带回了车上,车上还有其他人,女警在丁默的示意下也跟着上去了。再等丁默拉开门,今晚撒出去的网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吕红的身影隐约浮现在巷尾,像是正往这边走来。
安澜往吕红那边迈了几步,本来走得好好的,突然脚步一顿,杵了杵白跃华:“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白跃华跟着安澜停下了脚步:“什么味道?”
忙完了那头的事情,丁默正准备走到这边,跟安澜打个招呼就撤,之后白大律师再找茬他就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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