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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合同关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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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郑斐和。
  洗漱完毕的郑斐和爬上客卧的小床的时候,还有点摸不清头脑:自己本来是打算自己睡的,为什么又睡到一起了……颇不自然的他在床上转了转身,背对着安康睡下了。可他那颗心却始终是燥热的。
  隔了一会,还未平复下来的郑斐和盯着窗帘缝隙露出来的点点灯火,顺从了自己的心,扭过头来盯了一眼安康——安康正埋着头和自己的小本子战斗,也没注意到他。
  外面的天色已经极暗了,室内一边的灯光显得不太管用,郑斐和抽出放下脑袋下的手,轻轻的拉开了自己这边的灯,看着安康因为注意到变得更亮的灯光微微眯起的眼和因放松而掀起的一点笑意,似乎他的心底也一同嵌上了一丝蜜糖的气息。
  慢慢地,他阖上了眼睛,不知不觉地入梦了。
  次日清晨,郑斐和醒过来的时候,床头的灯还没有关,安康偏着脑袋睡着,手里攥着那个小本。他轻轻地扯了扯,本子很轻松就从安康的手里滑了出来,并没有打扰到安康的酣眠。
  拿着本子的郑斐和草草看了一眼,上面都是些比较专业的英语名词和画的十分齐整的线索,纸张也有些泛黄了,但外壳保存得依旧很好。把安康的宝贝笔记本小心地放到了自己这边的床头,他轻手轻脚地下床了。
  洗漱回来,安康还是之前的那个姿势。
  郑斐和本来收拾好了,都准备出发了,看了一眼,不太放心,走过去扶着安康的头往下放了一点。
  安康睡得似乎不太熟,一下就皱紧了眉头,眼睛也略带警觉地睁开了一条缝。
  郑斐和见状哄了一句:“接着睡吧,还早。”他刚去洗漱的时候瞥了一眼,现在顶多五点五十,他昨天睡得太早了,才享受的这个生物钟填满八小时自动叫醒服务。
  可安康睁眼的动作一点都没延缓,还是郑大少爷突然想到了在之前在医院陪护时的情景,挪出了一只手,拍了拍安康的肩,又哄了两句睡吧睡吧。安康才像是被泄了劲一样,又睡了过去。
  安康再睁开眼,已经是早上八点四十多了。
  和之前一样,起床之后的安康在公寓里绕了一圈,也没看见郑斐和。安康果断揪住自己心里的一点失落扔到窗外,猜测这人肯定又是出去了。
  路过厨房,发现郑斐和承诺自己收拾的锅碗瓢盆都堆着没有动,和前一天一模一样。安康心里叹了口气,还没开始收拾,郑斐和的电话打过来了。
  “安康?”
  “恩?”安康不甚熟练地接通了电话,认真说起来,这是他第三次和郑斐和通电话。
  “我今天可能回来的迟,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太迟了,我就来接你。还有,药就放在餐桌上,你记得带上,也记得吃……”说着说着,电话那头像是有人喊了郑斐和一声,郑斐和急忙冲着话筒道:“挂了啊。”
  安康还没说话,听筒里已经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看了看手机,确实已经挂断了,安康收起了电话,探身往桌边一看,果然放着几个小纸袋的药。
  安康想了想,还是准备先把碗筷清洗了再吃饭。
  就在洗碗洗得差不多的时候,门又响了。
  安康还以为是彪子之类的,扯过旁边的抹布擦了擦手,还没迎过去,就发现站在玄关旁边的是一位面生的女人。
  对方看到他,倒是非常亲热,一边换鞋,一边跟他讲话:“安先生是吧?”
  安康被叫的一愣,有点尴尬的点了点头。
  女人接着说话了:“我晓得的,前段时间我休假去啦,所以一直没来,也不知道郑先生临时找的钟点工好不好呀。哦,对了,郑先生在电话里跟我讲了,以后你也住在这里,让我把工作时间改一改,不要打扰到您呢。”
  跟在女人身后往厨房走的安康还有些油腻的手不自在的蹭了蹭,也不知道怎么接话。
  女人一走到厨房,就惊叹了一声,指着还没有清干净的碗筷:“哦呦,这些都是您洗的?”
  安康:“……是啊。”那不然还有谁。
  女人走进了,看了看碗,又打开了水龙头过了一遍,感叹道:“真是贤惠的呢,看看这碗洗的多干净!”
  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称赞“贤惠”,安康可不敢轻易应声了。
  倒是利索地洗完了几个碗的女人把碗筷一收拾,看着安康还呆立在原地,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叠厨房用纸,擦了擦手,环身看了看,过来赶安康了:“安先生啊,我的活下次还是留给我吧。您都干完了,我就只能被先生开掉了。您去看看电视、玩玩电脑或者做点其他事情都是可以的,不要干扰我们的工作好不啦。”
  莫名被扣上了一顶“干扰工作”的帽子的安康被女人一路撵进了一个房间。
  女人撵完他,还把门都贴心的拉上了。
  无措的安康一边放下袖子,一边观察着这个房间——三面都是高高的书柜,正对门安置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台薄薄的电脑。安康好奇地多看了两眼,没有多动。这不是昨天郑斐和带他去的书房,但比昨天的书房看起来更像是郑斐和办公的地方。
  女人好像不在门外了,安康有点发怯地打开门缝悄悄望了一眼,发现女人正在拖地,没有搭理他。
  安康打开门,走了几步,溜回了客卧。
  女人被关门的声响惊动了,多看了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放下拖把,擦了擦手,往玄关走去了。
  在客卧拿到自己的小本的安康才算松了一口气,肚子却一下呼噜噜了起来。
  客卧的门适时的响了。
  安康拿着本子打开一看,女人提着一袋小笼包和还放在桌子上的小药袋冲他笑:“哦呦,看我这个猪脑子,我给忘了。这是郑先生让我给您带的早餐,您趁热吃吧。郑先生说您爱吃豇豆,所以我就带的豇豆包,希望您不要嫌弃哈。还有,先生说一定要提醒您记得吃药,我看了看,这个刚才放在餐桌上的,看样子应该是先生说的您的药。先生还说了,客卧里给您备好了温水的,您自己就可以找到的。”说完笑眯眯地看着安康把两样东西都接过,转身就又去忙了。
  安康接过包子,有点愣神。他昨天在夹菜的时候,确实是多夹了几筷子豇豆……
  回过神来,安康说了声谢谢。
  在客厅忙碌的女人听到了,立马回了句:“这都是先生的功劳,跟我没有什么关系的。您别看先生平时大大咧咧的,岁数也不大啊,其实是个可仔细的人了,对人也特别好。我儿子啊,按理说,跟先生没有什么关系的,但是他考上了好学校,先生知道了就立马放了我的假。。。。。。”
  女人还在说郑斐和如何如何贴心,安康安靜的听着,捏着包子啃了一大口——确实很合他的口味。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


第34章 第34章
  下午四点,安康向领班销完假,领班突然提了一句,让他去安总办公室报到。
  之前培训的时候,完全没提过还有这道程序。
  安康有点懵,疑惑地看向领班。
  领班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道:“你别看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让你去你就去呗。”
  安康迟疑的点了点头,去了。才走到二楼办公室门外,就隐约听见了争吵声,听音色…是吕红的声音。
  屋内。
  吕红对着安澜一步不让,正质问着安康的下落。那男孩是和她一起进的悦华,工作才几天,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要说安澜一点不知内情,她根本不信。她应聘的时候,已经有人给她打过招呼,说是悦华这边早就摸清了她的底细,让她不要紧张。她一直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也正是咬定在白鲸清扫收网的这个节骨眼上,没人敢随意动她。
  再退一步说…她早就无惧生死了:一个大活人去了哪,能去哪,她一定要搞清楚,不能再和以前一样,无知无觉、不清不楚。
  安澜一点都不惊讶吕红会对安康这么关心。不久前,丁默彻底跟他交过底了。这姑娘也是个苦命人,被拐卖进了一个吃人窟,做尽腌臜事不说,自己想尽办法让人贩子将自己和弟弟卖在了一处,弟弟没出多久就无缘无故地消失了……
  现在这么激动,无非是移情,他完全能理解。
  他从椅子上慢慢地站了起来,不慌不忙地开了口:“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他要往哪里去,他要做什么,这是他的私人空间,我无权置喙。同样的,你也没有这个权力。”
  因和旧事有了些联系,一时激动的吕红急红了眼:“放屁!这话你敢摸着良心说吗?哦,我忘了,你们这种人良心早他妈被狗吃了!”
  安澜看着吕红咬紧的牙帮,似乎能听见这女孩恨恨的磨牙声,却依旧没有动怒,长出了口气,拿着笔点了点自己的头:“我不知道你脑补了什么,但我没做过任何违法的事,这一点,我非常肯定。我呢,作为经理,一向不涉足员工的私人情感生活。出了悦华的大门,他们想什么,要和谁做什么,我要是还管的话,未免太宽了。再说,一个人若是有什么出格的想法,就算不在悦华,换个地方一样也能做。这和悦华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从这里得不到答案的吕红转身就要拉开办公室的门,安澜在后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从道义上说,悦华的工资已经是非常丰厚的了。我钱给了不少,而拿着这些钱的员工在工作之外又要做什么,这是由他们自己的欲望决定的。”
  门已经开了一条缝,安康呆呆地站在外面。
  从缝隙里,他看见低着头的吕红下巴上挂着一滴泪。
  安康眨了眨眼,不敢动了。
  安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钱,从来不好挣。我即使能管得住他们的人,也管不住他们的欲望。人生魍魉,百鬼夜行。我们都没有资格去阻止别人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也没有能力去阻止。你说呢?”
  吕红的声音终于放轻了。
  她的确一直都在回避这个问题,也不敢细想弟弟到底为何消失。在她心底有一个最可怕的答案隐隐约约地蛰伏在那。如果可以,那个答案,她穷尽一生,都不愿追寻。
  此时,她并未察觉到门外多了一个人影,带着浓重的鼻音又开了口:“在你这种没吃过苦的人眼里,生活简直太容易了。容易到,你从未站在低谷品尝过爬不上去见不到光的绝望,却偏偏能动不动就讲些大道理,对着陷在泥淖里的人指指点点,说他们品行不洁。”
  抽了抽鼻子,吕红终于拉开了门:“可笑的是,你们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安澜没把心头那句品味了十多年的“人生百味,各有苦乐”讲给这姑娘听,他猜这人也是听不进去的。此时,正好从监视器里瞥见了安康的身影,他侧了侧首,没再和吕红争执下去,特别自然地唤了一声:“进来吧,站着看戏看够了?”
  在门口和吕红面面相觑的安康往后退了一步。吕红的脸上虽然还挂着泪痕,可神色却一点没透出软弱,有一股子凶狠的味道。
  眼圈还泛着水光的吕红也愣了一下,另一只贴在裤边的手指动了两下,又安静地趴了回去。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怀疑自己现在这样的横冲直撞、多管闲事是不是对的,但她非常了解自己的目标——她想弄明白的事,她绝不会轻易放弃。这会儿干脆利落地转身对着安澜道:“这次你运气好,我抓不住你什么把柄,下次就没那么幸运了。”
  安澜抬了抬手里的笔,没应声。这姑娘把自己关在了笼子里,他叫是叫不醒了,就不白费功夫了。
  吕红走远了,安康才醒过神似的往前走了两步。
  安澜把手里还攥着的签字笔扔进了笔筒里,吕红进来之前,他还在签文件。扔完看了眼安康,坐下了:“回来了?”
  安康左手握右手,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应对,闻言点了点头。
  “坐下吧。”
  安康拉开凳子坐下了,但没敢坐实。
  “刚才,我们两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安康点了点头。
  安澜从一旁抽出了一份文件,无聊地翻来翻去:“有什么感想?”
  “……”安康被这没头没脑的问话问懵了,一时间没有答话。
  安澜倒是不太在意,很快重起了一个话头:“还住在斐和家?那晚班怎么回去?”
  安康刚调整好的话全都吞了回去,他之前想的,现在他就住回宿舍,但听安澜的意思,可能执行起来难度颇大。
  安澜看着安康欲言又止的样子,笑了:“你不会…是还想住回来吧?”
  没等安康反应,安澜放下了文件,拿起了一旁一个歪歪扭扭的卡通水杯喝起了水:“那宿舍还留着,你要住可以,但你得把斐和摁住了,别让他跟我埋怨,他那些埋怨堆起来能把我这掀了。”
  安康被这么一说,有点不知所措。
  安澜垂着眼睛想了一会,轻轻地提议道:“要不,这班,你别上了?斐和前几天就嚷嚷着说他替你还钱,这班要把他小心肝累坏了。”其实郑斐和没说的如此肉麻,安澜这么说,调侃有之,试探亦有之。
  这一段话倒是戳到了安康的痛处,他急忙解释道:“不、不用,班我还是要上的。我们俩之间……反正一码归一码。”
  看着安康揪得紧紧的手指,安澜挑高了眉,放下杯子,突然插了句:“这杯子,弥弥做的,好看吧?”
  被问题吸引走的安康放松了一点,仔细盯了盯水杯:“好看,这画的是皮卡丘吗?”
  安澜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惊喜的笑:“这你也能看出来?弥弥不说,我当时都没认出来。”
  安康的嘴角总算没崩的那么紧了。
  见状,安澜放下了杯子,把话题扯了回去:“那你的工作还是照常进行?用有一些其他的调动吗?”
  安康坚定地摇了摇头:“就这样挺好的。我一定会努力工作。”还清欠款的。
  安澜重新挑出一支笔的动作抖了一下,掩饰般放下笔挪了挪卡通杯,像给自己旁观看戏的私心搭上了遮羞布。
  刚回悦华的一周,日子都风平浪静的。
  郑斐和也突然忙了起来,每天短信都是“我不回去,你早点休息”。本来安康也不太想继续赖在公寓里,除了周一晚上郑斐和强硬要求要来接人,他跟着回去了之外,周二之后,安康就提着自己的小包裹安心地住在了员工宿舍。
  虽然房间小,但好歹是独立的一个空间,他住起来自在了许多,也有时间做些之前接下的兼职工作。
  周五。
  安康正整理着最后的资料,有点庆幸:如果今天的沟通顺利,实现了在线验收,自己现阶段接下的工作就算告一段落了。
  门突然响了两声。
  安康有些奇怪,按理来说,悦华里没几个人有这个闲心找他。他刚走到门边,门外的人又迫不及待地敲了两下。安康这才应了声:“别急、别急……”
  看到门边的人,安康眨巴了下眼睛:这人他似乎也不认识啊?
  来人也没看安康,越过他径直进了房间,一边看一边打量。
  安康跟在后面,抢在这人自来熟地动他的译稿之前,收好了文件,转身问道:“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来人打量的眼神停顿了一下,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一般,指着自己:“你不认识我了?”
  安康仔细看了看这人,有点迟疑,但依旧没什么印象。
  来人吁了口气,颇为介意地指着自己又晃了晃头:“我!我啊!”
  安康:“……您?”他对人现在习惯性用敬称了。
  来人舔了舔自己红润的嘴唇,开始在安康的小房间转悠来转悠去,见这人还是没认出自己,放弃地坐在了安康的小床上,道:“唉,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啊。”
  安康心里已经觉得不太舒服了,这是他自己的独立空间,眼前人的一举一动都表示出了侵犯的意味。
  大概看完了房间构造的男人没搭理略带防范意味的安康,嫌弃地掀了掀自己屁股下的一床薄被:“我说,你这苦肉计也有点过了吧?郑家大少爷吃这套吗,啧,有点难办啊。”
  不等安康反驳,男人突然站了起来,逼近了安康,低声道:“别紧张,这是安总的地盘,我也在这里挣饭吃,大家谁都别给谁找不自在。今天来只是想问问你,郑少的价钱是多少?看看合不合适我找下家。”
  “你在说什么?”安康的眉头已经皱紧了。
  “哈?”男人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比了个扬手的姿势:“诶,你不会是真的不记得我了吧?这个!”又扬了扬手,脸上挂上了甜腻的笑容。
  拉开了距离,看着这一幕,安康脑海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结结巴巴地道:“你是后巷里…后巷里那个侍应生…”
  “嗯。”男人赞赏般点了点头:“我就说嘛,那那么容易忘啊。我喜欢你的聪明劲头,怪不得安总对你高看一眼,不仅是裙带关系的缘故嘛。。。话说回来,郑少到底给你多少钱,透露一下嘛,我帮你保密。”
  想起自己因看到这人数钱而进悦华的初心,听完这人一席话,火气本都冒顶的安康却啃啃哧哧半天,一个整句都说不出来。


第35章 第35章
  这幅情景落在这个男人眼里,自然有其他的意味:“行,那我先给你透个底?你再跟我坦白行吧?”
  男人往前进了几步,错开了安康,偷摸地比出了一个巴掌:“恩,我学历不高,混的大多是散客,一般来说呢,一晚都是这个价。”
  说完了,转身凑到了安康身边,好奇地问:“你呢,你那边行情如何?大家都是做这个的……”
  “诶诶诶!你推我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嘛,喂!你别关门啊。操!”
  安康听到“大家都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走到门边,扯着这人就给扔了出去。
  男人在门外叫骂开了,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偶尔夹杂着两句喝退旁观人士的咒骂。
  声音很久都没有消散。
  安康锁好了门,在门边一刻都待不下去,立马回到了自己的床边,从床头的柜子里摸出耳机、手机,连接好了之后,调到最大音量,忽略了手机警示,塞到了耳朵里,再小心地抽出刚才装好的文件,抖着手,反反复复的数着页码,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门外的叫骂声终于隐没了。
  吕红今天是白班,但因着昨天和安澜的那一场摊牌,她昨晚难受得一夜没闭眼。中午抽出点空来,回了宿舍想休息休息,就听到了一连串的“当了□□立牌坊”、“都是出来卖的清高有个屁用”之类的叫骂。她最听不得的就是这类话,出去瞥了一眼,发现是她一直跟进的那个人,连着昨天和安澜吵出来的火气,直接拿了手机隐蔽地录了像:她倒要看看,安澜又怎么解释这个事。
  领班不知道听到什么风,很快出现并呵斥了门外的侍应生。
  一场风波才在表面上消弭于无声。
  凌晨两点,安康和另一位同事交了班,刚往宿舍走,放在裤袋里的手机就振了起来。
  安康拿出来,定睛一瞧,果然是郑斐和的电话,他点了接通:“喂?”
  郑斐和的声音里带着疲倦:“阿姨说这几天你都不在公寓,你去哪了?”
  “……我在悦华,刚刚下班。”
  “哦,那行。我现在开车来接你。今天在家休息,成吗?”
  “……嗯。”听到“家”这个字,安康没能说出拒绝的话。即使今天下午出了那么一桩事,他暂时还不知道究竟该如何面对郑斐和,心里的那些防线也都崩溃了大半。
  电话那头的郑斐和一无所觉,顺手把手机塞到了一旁的支架上,发动了汽车,一边观察周围的状况,一边提议道:“悦华今晚人应该挺多的,我直接开进停车场等你吧。澜哥一直给我留着位置呢。”
  莫名又和白天的事联系到了一起,安康握着手机,低了低头,艰难地吐出了一个“不”字。
  他有点怕郑斐和不开心或者自己的提议让这人感到不便。
  车窗突然贴上了几颗雨滴,转眼之间形成了噼里啪啦的阵势。
  下雨了。
  打着灯在出口等着转向的郑斐和启动了雨刷,语气里没有一丝不悦,倒是有点开心,毕竟安康很少对他说不,这一下把他说懵了之后,回过神来,反而觉得欣喜,听到那边的呼吸声,郑斐和主动递了梯子:“那你觉得在哪方便?”
  安康想了想,往前走了几步:“南北大道吧,你开车停在那附近都方便。”
  一声轻笑从手机中传出:“我停车方便,那你呢?你走过去方不方便,你想过吗?”
  安康不知道怎么接了,郑斐和带着笑意轻骂了句:“傻子。那就南北大道和白杨路交叉口那,这样你出了悦华几步就能到。”
  “恩。”被人恶意揣测的负面情绪被这两个问句吹跑了大半,安康脸上有点烧,答应了下来。
  郑斐和一手打着方向盘,一手揉了揉眉脚,想起来自己今天没带伞,放在车上的伞上次也拿回家了,又多问了一句:“你带伞了吗?我这边下雨了。”
  安康从小不喜欢麻烦别人,纸、手帕、雨伞和驱蚊剂都随时揣在包里、带在身上的,但现在他的包还放在宿舍里,这会听着郑斐和那边传来的哒哒雨声,底气稍显不足的敷衍道:“我这边没下,但我带了伞。”
  郑斐和不太放心:“真的?骗人是小狗。”
  安康想起之前两人的约定,在电话这头沉默了一会儿,对着话筒“汪汪”了两声。
  郑斐和笑得整个人都精神了,这是个什么样的老实人啊,谁骗人要当场学狗叫这种梗都记得那么认真:“好了好了,我就不回汪了。恩,那你估计着时间再出来吧,我开车到那边大概半小时。下雨了,地上滑,记得注意安全,等我啊。电话里我就不多说了。”
  悦华附近也开始下起了小雨,转身去宿舍拿东西的安康主动说了“再见”,挂了电话。
  安康接完电话回宿舍的时候,在后门碰见了一位撑着伞的小哥,两人结了伴,这才没有看到在巷口阴暗处一闪而过的冷光。
  吕红叼着烟站在那道冷光背后,开了口:“我说,你这。。。拿的算是管制刀具了吧?”
  下午去安康那里问价的侍应生听到声音,手里握着的刀滑了滑,又很快拿稳了,转身气定神闲地看着吕红:“多管闲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吕红取下了唇间含住的烟,长出了口气,看都没看眼前人,再夹着深深地嘬了一口,那一点深红在消耗掉烟丝之后又迅速湮没在了黑夜里。
  烟灰掉到了地上,吕红不惊不惧地开了口:“出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习惯。你觉得呢?”
  侍应生哼笑了一声,不想多言,把东西揣进了怀里,就要走开。
  安澜的声音却突然在他身后响起:“你被开除了,何成。”
  吕红看着眼前人一下阴沉起来的表情,听他开口问道:“安总,我做错了什么?”
  安澜没有那么多闲心来搭理他,一个安康算是他的兴趣,两个、三个就是麻烦了。下午这人在安康门口闹的那一通,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笑话了。安康倒是好安排,大不了塞回给斐和,但这个人不解决,吕红肯定是不会消停的。他这个大型托儿所,办的也是艰难啊。。。。。。
  经理下午也给了意见,说这人已经早就被迷了眼,留在悦华,只能带来更多的麻烦,还是开除了省事。
  “安总!”何成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怨愤:“我做错什么了,我也没坏场子的规矩啊?凭什么开除我!”
  说完那句话的安澜回身的动作才完成一半,听到这话,脚步一顿,轻笑了一声,对着赶来的经理偏了偏头,自顾自离开了。
  吕红在后面挑着眉、插着兜,看经理如何劝退何成——她还是不相信悦华是正经做生意的地,眼前这些,统统是演戏罢了。
  经理很快接手并控制住了场面。看到身后跟着的安保拦住了想要求个明白的何成,经理才开口相劝:“开除员工,在不违背合同法的情况下,是很正常的商业行为。开除你和录用你,本质上并无不同。如果你确实没有违约,那么会所会依照法律赔偿给你相应的赔偿金,现在没有什么好不甘心的了,啊。”
  何成的情绪突然掉了个个,使出苦肉计,对着经理哭诉了起来:“经理,你知道的,我家那么困难,我妈妈的病需要钱啊!我不可以失去这份工作!”
  经理颔了颔首,看着跪再地上哭嚎的何成,站在安保身后整理了一下衣袖,语重心长地开了口:“何成啊,这个世界上难事不算多,也不算少。但有一点,我觉得你还没弄明白。”
  何成的号泣声渐渐低了,他抬眼看着经理。
  经理看着何成只红了一点的眼圈,放开了整理衣袖的手,掸了掸灰,双手成拳,放在身前:“你母亲去年六月就已经去世了,你现在在干什么,想要什么,你自己心情清楚。别有事没事就把故事牵扯到已逝的人身上去。逝者为大,你说对吗?”
  “我妈、我妈。。。。。。”何成拉住了安保的袖子,急急追问了两句。
  “不是一个借口可以用到天荒地老的。”经理直直地看向了何成,捅完了最后一刀:“你可以仔细回忆一下,那几天你收了什么贵重的礼物,或者说,你又去哪里潇洒了?我猜,你家里人没有告诉你你母亲去世的事吧?你应当也不太在意这回事,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无知无觉。放心,你家虽然没有联系你,但所有事宜都处理的很好。会所的补贴,当时就给到位了。”
  何成像被抽了筋似的滑倒在了地上,他确实不知道这个消息。他母亲不接受他这样挣钱,两年前就和他断绝了关系。。。。。。
  经理交给了安保一个红封,安保接过后塞到了何成裤兜里。
  一行人转身就走了。
  何成这个利欲熏心的模样,那么眼熟,让吕红有些动摇——她的弟弟在白鲸的案子里真的没有牵扯吗?他真的没有帮那些人做不该做的事吗?他。。。做这些事的时,是自愿的吗?
  夹着烟的手抖了抖,吕红不愿意再看到何成那副哀大莫过于心死的样子,干脆扔掉了烟,转身回了会所,自然也就没有看到,在他们都离开之后,何成淋了好一会的雨才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外走,没等他走多远,不知从哪个暗巷又钻出了几个人,跟在他身后。。。。。。


第36章 第36章
  安康取完伞,随便收拾了再出门的时候,雨已经大了。
  安康撑着伞,也不太放心背后还装着的资料,只能把包抱在怀里,往约定的那个路口走去。
  路口有家窄窄的铺面还亮着暖黄的灯,店面前端还支着雨棚,看了眼四周,确定郑斐和还没有到,安康收了伞,急匆匆站了上去。
  在里面收拾着的店主听到响动,回头来看,发现安康淋得够呛,正从背包里掏出纸巾擦着手,便招呼了一声,把门口还摆着的招牌收了进去,让安康能贴着玻璃墙站的更站的更宽松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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