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盛世未央-第4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擎着伞,目光在雨里与她相对。

谷雨时节,他一袭青衣擎着伞出现在她眼前的样子就这般在她脑海里扎了根……

未央心头一紧,大步向厨房那处里行去。

手却再度落入男子手中,未央运气欲一掌击在他的月匈口,却被他躲过,他淡淡地开口:“我有话要对你说。”

未央不是纠结之人,他要说,她给他时间,她听着。

他擎着伞将三分给她一大半,她与他比肩而行,这样的雨,让她想起青州那场雨,她化作竹蜻蜓被姬扶苏收于袖内的那时。

一晃,往事如烟了……

亭台楼阁,风都的雨日,飘渺的让人想起那小桥流水的江南之地。也难怪风国高祖会立都于这样一座城池,美,无论哪个季节都美到动人心魄。

雨水落入溪水里,未央觉得自己的心忽地变得平静,虽然身旁站着一个让她不怎么平静的人。

“你愿意跟我走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江山给扶苏。”他说道,琉璃般璀璨的目里燃起一股希冀。

夜未央仓皇抬首,她不知道一个男人因为什么可以讲山河拱手。

一场江山的博弈他本是即将的胜利者为何会放弃,她不理解了。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他说道,胸前起伏,颤抖地伸出手,将她搂入怀中。

因为不可置信,所以她忘记了拒绝,在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认命的落入他的怀中。

“我是轩城王之女,你的亲姑姑,我是夜未央,不是红颜祸水。”她浅浅道,那笑容极尽凄迷,一如这暴雨中血红的杜鹃花。望帝将春心托与杜鹃,那么她的心此刻将安置何方?

燕归人开始大笑起来,“姑姑,我燕国近亲婚配是常有之事,轩城王与我父皇并非同母所生,你我又隔了一代,无人敢多言。”

未央觉得好笑:“我心里住着一个人,我孩子的父亲。”她说道转身欲要挣脱开他的怀抱离去。

望帝将春心托与杜鹃,她便是将此心给了扶苏,至死不渝。

归人擒住她的双肩,“牺牲你可以给他想要的江山,我可以待你的孩子一如亲生。”他目光炯炯,盯着夜未央苍白的脸,想在此刻将他燃烧着的心脏都掏与她一并看看。

这是归人的爱,火热似漫山遍野的杜鹃花,谷雨之水,亦浇不灭,他内心的激昂与狂野。

这爱太过炙热,终是要将双方都灼伤。他是火,未央想他一定是白羊座的男子,生在阳春三月,春分之日,霸道又执拗,这样的男子总让人想逃,这样的男子残暴却可温柔。

“我做不到。”她依旧是冷淡的表情,公子不可能,归人更不可能。

“我会让你做到的。”他决绝地离去,青色的披风上属于燕太子的蟒纹图案在细雨中漂浮,雨水打在他的肩头,一股刺骨的寒冷至夜未央脚间袭来,她这才意识到方才他说了什么。

再低头却见她手中那把靛青色的八十四根伞骨的油纸伞。

她慌乱地将此伞弃于地上,逃也似的离开这亭台长廊。

许仙与白娘子的定情之物,这是劫,是孽,要不得……

小葵行至此处正巧瞧见发疯般往厨房跑去的夜未央,瞧见那长廊处孤零零地躺在的一把紫竹伞。

她好奇地拾起,这么好看的伞扔了确实可惜,想着要将这伞替未央送过去,却正巧遇到突然而至的管家。

“小姐,姑爷找您。”管家口中的姑爷自是公孙白鸠。

“我马上来。”小葵答道。

“对了管家,一会儿没事将这伞给夜姑娘送去。”小葵说道,将伞交与管家手中。

未央端着做好的各式各样的肉进了扶苏的房间,将案放置对窗的桌子上,抬头就看到,那把靛青色的纸伞。

唬了一大跳,险些将手中的盅碗弄到了地上。

“这,这是谁送来的……”未央指着伞问道。

“洛府管家送来的。怎么了?”姬扶苏凝眉道。

就瞧见夜未央双眸泛着红光,想将那伞取下来。

“过来。”姬扶苏唤了一声,招手向未央示意。

“嗯?”

“过来。”他颇有不耐的再度唤道。

未央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刚要至榻前的时候就被姬扶苏带入怀中,他随手拿起一个像c抽ang单一样的东西在她小脸和头发上猛擦。

然后又解开她的衣衫。

“你……你……你要干嘛?”夜未央惊恐地捂着小腹说道。

“央央想我干嘛?”他邪魅的笑,“为什么让别的男人抱你?!当朕是死物吗?温孤墨染抱了不够还要那燕归人抱你?!”

“……”夜未央无话可说,这小皇帝,她服了他了,他怎么什么都知道,躺c抽ang上还腹黑!

“他是我侄子。”未央解释道。

“闭嘴!”扶苏红着眼,“总有一天我要把那姓燕的碎尸万段!”

说着他解开她的衣衫,将她身子擦干,“为什么要淋雨?”他说道,语气忽地变得温柔。

“不想用他的伞。”未央说道,别过脸去。

扶苏的表情柔和些许,替她擦拭着身子的手不曾停歇。

“你轻一点。”未央有些吃痛的说道。

扶苏的手一滞,有些心疼地说道:“对不起。”说着开始轻轻地擦拭她的身子。

目光落在她脖颈处被他用力弄出的红痕上,有些不忍,缓缓地低下头去,一一吻过……

“……”未央心头一软,俏脸再度红了,这个男人,还真是孩子脸,阴晴不定的说。

她游离的目一瞥窗前挂着的那把靛青色的伞,心底徒生一股寒意,燕归人,貌似真不是那么好惹的……

他抬起头,望着她,沙哑着嗓子说道:“夜未央,我告诉你,就算是输了江山我也不要失去你,你休想撇下我不管,你不准嫌弃我,不准跟着别人跑了!”

“……”夜未央望着他的样子鼻头有些发酸,小皇帝就是小皇帝,他在她这里是不是永远长不大,她也一样。

“都是我孩子的爹了,我想嫌弃也不行啦。”未央笑道,双手勾住他的脖颈。

他呼吸一窒,沉默了。

待他清醒过来,伸手朝c抽ang榻内侧拿起,替她准备好的衣衫替她穿上,是她常穿的白衣。

他一件一件的替她穿好,极其娴熟,从里衣到外袍,正欲给她系好腰带的时候,他的手却莫名的被她握住。

扶苏抬眸对上她幽冷的目,难得的心慌了。

“姓姬的,你告诉老娘你给几个人穿过?嗯?”夜未央说道,脸红脖子粗,“这么娴熟?嗯?”

扶苏抚额,无可奈何地笑了,想将她搂紧,却被她一把退卡,拿起他的腰带在他脖颈上圈了一圈,唇凑到他的耳边,“那功夫那么好,你也别说你没做过?说,都是从哪里学的!你不是说你是初次吗?怎么会?!嗯?”

扶苏望着她通红的目,还有骇人的姿势,心里有些后怕。

“央央……”柔声唤了一句,“我对天发誓,只对你一个人做过这些事!”

“真的?”夜未央狐疑道。

“你究竟再想些什么?!”扶苏也恼了,“你为什么不信我?公子澈你就信,温孤墨染你就信,为什么牢不信我?”

“……”未央有些理亏词穷。

“我承认我看过春(隔开)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什么你都知道……”他继续说道,眨巴着无辜的清澈的绝美凤目。

夜未央觉得他再说下去,自己不被噎死也要被雷死,忙伸手捂住他的唇。

“夫君,该用膳了。”她说道逃也似地下榻。

她将弄好的饭菜放在他的面前,起身朝那窗前走去。

却被他扼住了手腕:“你要去哪里?”

“我去把那伞给甩了,放在那里扎眼。”夜未央说道。

“别管了,陪我用膳。”扶苏轻声道,示意她坐下。未央也不再纠结,对着他坐下。

看他优雅用膳的样子,她心里莫名的觉得温暖,这就是平常人家的幸福吧,幸福原是这般简单……

数日后,有消息来说轩城王离开风都,下旨将风都归还与南风威帝。

一道燕国摄政王的旨意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这样的消息让未央大吃一惊,她望着西边的天际,思绪万千,这是她的生父留给她的东西,他欠了她一份一辈子难以弥补的父爱,就将这江山还给了她深爱的男人。

燕长歌,也许这个世上当真没有一个人曾经懂过你……

莫名的内疚自心底燃起,未央不知自己今昔是何种心情。

谷雨已过,天气放晴,山上的杜鹃花谢了,满山的芍药再度开了。

半月之后,姬扶苏已可以下地行走了。断裂的筋脉俱已长好,宿妃廉的医术果真神奇。

西风白马,这样的午后,她与他骑着马在葵洛山庄外的一处游玩。

他说过,他若好了一定带她去骑马。

只是这样初夏的日子与那个谷雨时节擎着紫竹伞的男子不期而遇。

“威帝,好兴致。”他冷笑,带着几许不和的气质。

“燕太子何尝不是。”扶苏轻笑,宠溺的望着怀中女子,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握着白马的缰绳。

燕归人的气息有些不稳,却是笑道:“美景佳人本是世间男子挚爱,归人亦不过一平凡男子。”

扶苏温柔道:“我爱美景是因为我娘子爱,我的喜欢因我娘子而定。”

燕归人有些错愕,这还是与他两军对峙的南风威帝?分明是一个凡世夫君的姿态。

“威帝你要风都否?”他问道,清俊的眉目里闪过一丝狡黠。

“要。”扶苏肯定道。

归人有些得意,自古有哪个帝王会真正放下自己的江山?他余光一瞥未央。

“那么请你用你的女人来换!”燕长歌指着他怀中的夜未央说道。

未央顿时变了颜色,想说什么,却被姬扶苏抢了白。

他双目通红,说道:“你休想!”

“姬扶苏,风都现今还是我燕国控制,你说这样的话有考虑后果?!”燕归人压住怒火说道。

“燕归人,轩城王说过将风都还给扶苏的!”未央双目死瞪着归人说道,“你大燕言而无信!”

归人怒火更甚,望着未央邪魅一笑,那笑似风雨之中的罂粟花,妖冶似血。

“风都会给他,看他有没有命来消受了!”归人说道。

扶苏在那一瞬握住未央的手。

未央依旧盯着归人:“燕归人,不要让我觉得你是卑鄙小人,那种龌蹉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你堂堂燕太子也要使吗?”

“夜未央,本宫有告诉你要用什么手段吗?本宫要与姬扶苏一对一决斗,这样公平吧?!”燕归人说道,“你以为他筋脉被接好不是本宫允许他会安然活置今日康复?”

“倒是你夜未央将本宫赠与你的东西,丢弃于荒野你是何居心?你的心是铁打的吗?”他说道,眉目里不经意间闪过伤痛,转瞬即逝。

他说的他赠与她的东西,当然是那八十四根伞骨的紫竹伞……

只是,他或许不知道那个故事,许仙与白娘子的故事,她若是接受了,岂不是对扶苏与她爱情的不贞,紫竹伞是情物,定情之物,她受不得。

她不知道该如何同他解释,只好无奈别过脸去。

归人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脸上,颤颤的笑了,转而望向扶苏:“威帝你敢战否?”

他问道,扶苏轻笑:“燕太子,扶苏早想找个机会打得你满地找牙!”

“狂妄!”燕归人轻嗤,“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你若赢了风都是你的未央是你的,若输了风都你拿走,未央本宫带走!”

“未央”二字听得扶苏心一颤,有些反感别的男人这样唤她。

扶苏低头深望一眼未央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太子要如何对决?!”他轻笑。

“打到其中一个趴下为止。”燕归人说道,提剑往远处的山林飞去。

扶苏将马缰递与未央,“等我。”他温柔道,闪身追逐着燕归人的身影离去。

第21章 命悬一线(公子来过)

2

未央心头一惊骑马跟了上去,这匹白马是扶苏的战马,名:“幽龙”。也许是初次接触还不熟的原因骑着很是生疏。

五月的天变得快,方才还是阳光明媚,此刻便阴了下来,似乎传来了天雷声响,打在未央心田里让她一惊。

“姑娘。”

“未央。”

身后是燕归人的人马和淳阳微濛他们,他们跟着她,想示意她停下。

可是幽龙的速度不是一般的战马能赶的上的,渐渐地夜未央觉得自己也驾驭不了这身下的白马了,惊恐,让心脏里传来一阵绞痛,这样的痛陌生而又熟悉。

远方的山林里两名玄衣的男子举剑对立,未及片刻便交手死斗起来。

刀光剑影,战况十分激烈,瞧得出来双方都想把对方往死里打。

只是风云聚变,站立在两山之间的两位男子依旧面不改色。

幽龙载着未央穿过密林行驶在两山之间,追兵在岔路路口这里停了下来。

骏马嘶鸣,举剑的帝王眸光一瞥那密林深处的白衣女子,手中剑一抖,被归人挽剑一挑插入山石之中。

扶苏心头一惊,后退几步,归人运气挥剑砍向扶苏,扶苏空出手去挡。

密林之中的未央见状更为惶恐,幽龙载着她不稳的前行,这样剧烈的震动伴随着恶劣的天气,让人胆战心惊。

惊雷炸起,闪电划破天空,下一刻大雨倾盆而至。这初夏的雷雨与冬日里铺天盖地的风雪一样让人难熬。

“姬扶苏,你受死吧!”燕归人一声嘶吼。

有流光一闪而过,冰冷的利刃贯穿了帝王的肩头。

扶苏肩胛被利刃贯穿的地方鲜血不断涌出,肋骨生疼可能是有裂痕断茬,由着雨水淋着,他的头越来越沉重。

就在此时他忽然听到了雨声中夹杂着马蹄声,渐渐逼近。随之而来的还有山林之中一股蓄势待发的力量……

大雨如瀑,山洪来袭……

“快走!”扶苏捂着肩膀,对那密林处的女子嘶声唤道,又仓皇地望了一眼燕归人,“快带她走!”归人没有多做停留踏着步子朝密林走去,扶苏支撑着起来,嘴唇泛起惨白,这是尘沙之毒遗留下来的特殊体质,不可失血过多,否则他不会未伤及心脏就要失去了意识。

从山顶滚落的大量泥水,迅速淹没了半山腰的一切,泥水乱石没有停,继续向着山谷中扶苏所在的方向袭来。

夜未央脸色惨白,仿若一时间就已吓得魂飞魄散,她知道这一刻若是她不去救他就是生离死别,他是她爱着的人,她奶活了他,他是她孩子的父亲,她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他说过的要陪着她一生一世,白首不相离。

姬扶苏,你骗人!

她发疯似的向山腰赶去,只要那一瞬,她想着只要能握住他的手,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你疯了!”

身后是属于燕归人的呼唤,她与他擦肩而过,那是属于幽龙闪电一般的速度。对,她疯了,没有他的世界如同行尸走肉,她想她会疯的。

未央心如撕裂般的疼痛,似乎感觉腥咸的血液体至喉间而出,她紧咬着唇,一手紧捂着心脏,一手握马缰向扶苏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那是他们追不上的速度。

众人惊恐而清醒地看着她,她在与山洪抢人。

近了,近了,就看到数十步开外的扶苏了。

扶苏亦是惊恐地望着未央,来不及责骂,那从山顶滚落的泥石就向他二人滚来。

“走!”

她伸出白皙的小手将扶苏拽起,扶苏借力上马,幽龙是极具灵性的马,在山洪过境之时,它载着他二人向垂直于谷道的地方跑去,这一场山洪,来的凶猛止得突然。

白马之上,未央欣慰地笑,雨水泥水凌乱了她的发髻。

“还好我救了你。”她喃呢着,腹部传来一阵痉挛之感,额际冷汗淋漓。

“怎么了?”扶苏心猛地一惊,将她的身子紧紧地搂住。

“回山庄!回去……”她吃力地说道,小脸更加惨白。

“央央,你告诉我,你不舒服吗?”扶苏哑声说道,大手下意识地抚上她的小腹。

“是不是这里?”他紧咬着薄唇问道,眉目里闪过一丝隐忍的凄楚,仿若下一刻就要燃起一股毁天灭地的疯狂!

未及片刻,女子已沉沉地昏睡在他的怀中。

“未央!未央!”他嘶声唤道。

燕归人与微濛等人无声的跟随在他们二人的身后。

归人察觉到前方的异样,尤其是听到姬扶苏撕心裂肺地呼唤着“未央”时。他的手紧握着自己腰间的佩剑,那上面还沾染着他姬扶苏的热血,只有每每面对这两人时,他属于胜利者的骄傲可以荡然无存,瞬间倾圮,继而溃不成军。

葵洛山庄门前,扶苏颤抖的手抱着未央,他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指缝里流出,温热的温度,却在这雷雨交加的夜里冰凉了他的心扉。

一颗心低沉至谷底,凉薄的唇轻颤,他觉得自己的双腿有一瞬的僵硬。

白鸠是掌灯而至葵庄外的,灯影照在帝王与白衣女子身上,衬得他们绝美的面一脸惨白。

“怎么了?”他担忧地开口。

扶苏未曾开口说一句却是迈开步子进了葵庄。

白鸠不解地望着扶苏的背影,又瞧见了突然而至的燕太子。

正欲开口说哦些什么,却瞧见灯影晃动,白马停留处一滩血渍,娟纱宫灯落地,燃起一簇星火,白鸠猛地后退一步追逐着扶苏的步子而去。

那一滩血水若入归人眼里,是深深的懊恼与自责,他杀了她的孩子,一切因他而起。

这是血债,当血尝。

“宿妃廉呢?快把宿妃廉唤来!”扶苏说着,一脚踹开房间的大门。

洛小葵无疑是被夜未央一声的鲜血给吓得脸色惨白,她怔怔地挤出两个字:“她,她和温孤公子还有宋大人离开了……昨日你和央央走的时候他们就走了……”

扶苏眉头拧得更紧了,将夜未央放在了c抽ang榻上,一手紧握着她的手不敢有丝毫松懈。

白鸠让管家去请葵庄的张大夫,扶苏要微濛去尤郡将楚知云带来。

张姓的老大夫医术在这一方都很出名,他把了夜未央的脉,心下一惊道:“这姑娘是小产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望着榻边阴晴不定的姬扶苏。

“这姑娘可是先天心脏就不好?”张老大夫似问非问道。

众人大惊他们并不知道夜未央先天心脏有疾啊。

站在门外的燕归人却是黯然,有些支吾地说道:“叔祖心脏亦是有疾,只是十八岁的时候才被发现,想是随了叔祖。”

“这病若是男子得了还好,内力可以压制,这女子内力不深却习武艺,命不久矣!”张姓的老大夫实话实说道。

“混账!”扶苏大怒,双目通红。

“公子,我是实话实说,事实……”(大夫)

“滚!”扶苏一脚踹在了那大夫身上。

张老大夫很无辜的连滚带爬的走了。

“楚知云来没?!”扶苏揉了揉眉心说道,凉薄的唇已无血色。

“探子来报还在路上。”风影低声说道,望向扶苏惨白的脸,担忧道,“皇上,你是受了伤?”

燕归人有些触动,淡淡道:“你包扎一下吧……”

扶苏幽冷的目一扫燕归人:“燕太子,我儿子的命就算在你头上!他日必让你血债血偿!”

归人对着那双沉郁深邃的绝美凤目有一瞬的慌乱,望着榻上女子惨白的脸,心猛地一抽。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人都被扶苏赶了出去。

小葵为未央擦干净了身子,扶苏为她换上了干净的衣衫。

饶不过风影的苦苦相劝,扶苏被风影按着包扎了伤口。

只是,那肩胛上的伤口,不及心内伤口半分,丧子之痛,心爱之人躺在榻上昏睡不醒,折磨着他濒临崩溃的神经。

燕归人咬唇离去,带走了他的军队,还有一身的落寞。

楚知云是在次日清晨时分赶至葵庄的,一夜的雨,一路的风尘。

他匆然而进屋内,带着几分踉跄之态,行礼跪安所有的一切在慌乱之中完成,然后顺着帝王炙热的目移向c抽ang榻,手有些颤抖地搭在女子腕部。

大脑里“嗡”的一声巨响,他嘶声道:“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她心脏有疾?”

扶苏有些懊恼地望着知云,“以前的轩城王也是十八岁以后才发现的。是我不好,是我昨日让她受了刺激……”

他双手颓然地抱着头,深深的自责,他猛地握住楚知云的手说道:“真的没有办法吗?”

知云痛苦的摇头,“我不知道。”

扶苏绝望地望着榻上女子,大手握起女子的小手,置于唇边深深吻过,“央央你醒醒,你醒醒……”

当缠、绵的吻停止后是帝王疯狂地推搡,“央央,你醒醒,你说过要与我坐拥天下,要和我看子川的雪,青州的春……你说谎,你个骗子!……”

“皇上!”

“皇上!”

这数声呼唤属于知云,属于风影,属于身后的温汀。

温汀抬首点了扶苏的穴道,将他放置在一旁。

“你……”风影望着温汀。

“皇上需要静一静。”温汀冷静从容道。

知云已银针封印了未央的穴道,希望能在宿妃廉回来之前留她最后一口气息,心脏之疾在古时是非常难治之疾病,发作之时根本无从救治。

轩城王内力深厚比之夜未央体力强了百倍,或许正是这个原因,之后的十八年里未曾见到燕长歌上沙场的身影。

扶苏日夜守候在未央榻前,他握着她的手,想像着她于他面前欢笑打闹的场景。

如今他没了孩子,妻子又生死无卜,这一刻他像一个年迈的鳏夫一般,内心是无人能懂的悲寂。

年轻的帝王,数夜之间像老了十岁一般。不是那一双绝美的凤目,谁还知道这是尘世三美之一的姬扶苏?

大雨在数日后的子夜时分戛然而止,风影靠着屋外木栏杆,墨色的目沉静似幽潭,待榻边帝王昏昏有些睡意的时候。

有风轻拂过修竹,一身白衣和一身银衣的人儿翩然而至。

白衣男子,栗色的发,异色瞳眸,一身白锦织云袍子,翩然卓然,依旧俊美无滔。

银衣男子,依旧是银色的面具,凉薄微扬的唇,一身清冷的气质。

风影错愕地望着突然驾临的二人,黑纱蒙面的脸看不出多余的情绪,他挡在他们身前。

寒子夜淡淡地开口:“风大人,本座是来救夜姑娘的。”

风影僵硬的身躯柔和下来,他不知道,公子澈是如何与他多年的仇人走到一起的,寒子夜不是他的仇人吗?他们并肩而行让人着实有些不习惯。

寒子夜悄然入室,闪身至榻前,依旧带着他鬼魅的笑容。

扶苏愕然回首目光触及那银色的面具,似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在他指间轻轻一动之后,沉沉的睡去。

“姬扶苏,你不要命了?这样简单的包扎就确定自己能撑到她醒来?”寒子夜轻笑着说道。

在月匈前摸出一个瓷瓶来,倒出一粒药丸放入他的唇中。

又轻点他的穴道,将他抱向一旁的美人榻上。

“你不想见见她吗?”他望向门外的公子澈说道,唇边溢出一抹浅淡的微笑。

公子迈着僵硬的步伐走进屋内。

门外风影神色大变,寒子夜轻声道:“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风影挣扎了片刻,深望一眼扶苏,叹了一口气,掩门站在了门外。

公子澈的手颤抖地握住榻上女子的惨白的小手。

“她怀了他的孩子,你也知道了。”寒子夜说道。

公子,你是否该选择退出?他只是不想看着他沦为下一个“寒子夜”。

阿澈握着未央的手未说一句话,只是千言万语都淹没在了心潮之中,再次握起她的手仿若隔世。

从放她离开染宫那时所有的一切他都应该做好应对的准备,如今才发现数年前那个桀骜不驯的公子已死在了与她重逢的那刻。

祝国寺竹林里的那一剑,确实结果了他十九岁的人生,彼时公子不再是公子,不再是苏澈,只是一个沉沦于凡世情苦的凡夫俗子。

夜未央你说你的公子不该为凡世情爱所污浊,只是你毕竟不懂你的公子,他爱你,甘之如饴。

有泪水趟过茶色的眼眸,他挣扎着说出两个字来:“救她。”

寒子夜望着公子澈的双眸猛地睁大,“公子,你确定?”他浅浅道,看不清他银面下的情绪。

“是的。”公子澈颔首坚定道。

“即使牺牲你的性命?”寒子夜银面下的目紧紧地盯着公子。

“我这一生本是悲凉,若能以我之亡换取她的生我愿意。”他说道,有清泪滑过脸庞。

他是公子,墨川唯有此公子,染宫公子澈,此刻却为一个女子落了泪。

昏黄的灯影,清绝的公子,孤寂的泪水。只是侠士勿轻结,美人勿轻盟。

十三年前的童言戏语,成了他永生的劫……

“或许,我该让你和她说说话。”寒子夜低垂着眼眸走至榻前,纤长的手指至榻上女子苍白的唇上抚过。

一粒药丸落入她的唇中他已内力将那粒药丸送入她的腹中。

“她一会就醒了。”子夜说道,往屋外走去,“半个时辰后我进来。”

公子心一颤,或许这是他流连尘世的最后半个时辰了,嘴角微扬,他走向c抽ang榻。

未央睁开惺忪睡眼,白衣的人儿坐在烛光之中,榻旁的案前还有一盆即将盛开的海棠。

她不置可否地唤了一声:“公子……”

心颤颤地,有泪水流淌过冰冷的面颊,想扑入他的怀中却止住了,她现在是姬扶苏的妻子,是他孩子的母亲,她没有理由再同他纠缠不清。

对了,孩子……

她欲伸出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却被公子澈捉住了手。

温润如玉的容颜,在烛光之中显得更加柔和,少了那许不易接近的孤高,他就是如海棠花一般的男子。

她想缩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了。

“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她读出他目里的隐忍,还有话里的伤感。她想她应该伸手抱抱他,今夜的公子,梦中的公子这么忧伤。

她想这一定是梦,这分明是葵庄里姬扶苏的卧榻,公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梦,夜未央想着,正因为是梦所以,才可以肆无忌惮。

她伸手搂住他的腰部,冰凉的指尖触及他灼热的身躯,他的心有一瞬停滞。

所有的情绪宣告着罢工,憎与恨,恨与怨,皆因她这个浅浅的拥抱,抛到了九霄之外。他贪婪地想她是爱他的,她的心里有一个位置放置着他。

他将她带入怀中,望着贴在他月匈口的小脸,他想他应该好好吻吻她。

不是染宫那时的霸道无理,他应该告诉她,他是一个温柔的男子,一直都是……

温热的薄唇贴向她冰凉的唇,这个吻如绵绵春雨,似夏日柔风。

这雨拂过春日紫陌东堤的杨柳,这风掠过夏日西池堤岸的白荷。

这是公子,最真实的公子。

她沉沦于他的吻中,一吻天荒。

不知过了多久,他离开她的唇,将她平放至榻上,于她耳畔柔声道:“活着,幸福着给我看。”

然后他身上幽兰的香味远去,榻边烛光与棠花在她的视线里变得模糊。

她感受到他指尖轻点她的穴位,她沉沉的睡去,唇边依旧喃呢着——

“公子……”

公子觉得自己的眼眶再度湿润了,这个女人总能乱了自己的心境,他笑了笑,好了一切将结束了,不悲不喜……

半个时辰之约,寒子夜出现在他身后,他已褪去那银色的面具,公子澈读懂了他此刻悲伤的情绪。

他轻笑:“这是我自己愿意的,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