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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未央-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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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走在一处停下,夜风吹起她的青丝,她不经意间瘪瘪嘴,目光幽冷地望向乌惜。

“告诉我,你都瞒着我些什么?还有姬扶苏都瞒着我些什么?”她厉声说道,那声音比这夜风还要寒上三分。

微濛眸光略动,掌灯的手抖了抖,似乎再想该从何处说起。

他清了清嗓子将夜未央醒来前,宋律到来的事悉数讲给她听了。

未央盯着他手中燃烧的烛火,这一刻她似乎懂了。

鬼川陌与白隐他们恨着的妖君,正是这一世与她有血肉亲缘的哥哥——宋律。

公子澈所推断的离奇身世,原来不尽是妄言。她的确不是夜梦龙的女儿,那么今日的阿三就是陈辞她身世的一个证人?

姬扶苏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夜未央眉目里闪过一丝伤痛。

微濛忙解释道:“姑娘,皇上不是要瞒着您,是因为他也不知道事情的真像所以才要臣来查清楚,这不臣还没告诉皇上就先告诉您了?”

未央走进微濛,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一掌重重打在他的头上,轻嗤一声:“狗奴才!”

微濛被她打懵了,他怎么就成狗奴才。

她冷声道:“你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有多狗腿!阿伊当了十多年公公也没看着像你这样!”

微濛睁着铜铃般的大眼望着她,忘记了刚刚自己说到哪里了。

未央瞥了他一眼,沉声又道:“我父亲是谁?”

“轩城王燕长歌。”他缓过神来沉声答道。

未央凝眉:“你不是说他是断袖吗?”

微濛颔首,确实不假。

“所以,这才足以解释你与宋大人漂泊他乡他却不曾来寻过你。一是因为他不爱女人,二是因为你母亲是大风细作。”微濛解释道。

未央觉得心头有些酸,有些莫名的火,这父亲不要也罢!还真心连夜梦龙都不如!

轩城王,燕长歌,多么美好的名字,却是一个断袖,真心暴殄天物。

“传言轩城王俊美无涛得无数女子青睐,可燕都传言他好男风,一时燕都投河自尽佳人不计其数。”他说道,黑纱下的薄唇微扬。

未央释然,那个琉璃王的细作,她素昧谋面的母亲,便是其中一位,爱着一个敌国男子,那短暂的一生犹如飞蛾扑火。

她被一个男子爱着,却被她心爱的男子恨着,未央无法想象她母亲当时的心情,只知道那定是一个专情却也冷漠的女子。

司命星君选择这样一个女子成为妖君转世历劫的母亲,选择那样一个男子为他转世为人的父亲都有他的理由。

那一定是一个极美的女子,素年锦时,人淡如菊。

那一定是一个伟岸的男子,看尽凡尘污浊,却误入歧途之中,那一定是一个拥有别致灵魂的男子,才值得那样一个女子燃烧一生。

“他是个怎样的人?”未央轻声道。

微濛诧异地望着未央,片刻微愣。

“我的生父……”她解释道。

微濛沉思片刻,结合传言,结合清风阁查到的,开始缓缓道来:“一身月牙白的袍子,一头极地的墨发,深刻俊朗的眉目,手段残忍,亦如当年琉璃王的杀人如麻。”

未央轻笑:“所以他才教出了如今这个要屠戮整个风都的燕太子?!”

微濛望着她脸上浅淡的笑容,虽是不解却也跟着笑了。

远方天色渐白,这样的凌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处一朵昙花静静绽开。

昙花一现,绽放与凋零同在,悲耶?幸耶?

亦如她生母的爱恋,刹时绽开刹时凋零。

“我母亲叫什么名字?”她幽幽地开口。

“阿三说他不知,只知道复姓慕容。”男子的声音于耳畔飘荡,化作亘古的风。

——分割线——

风都

朝霞印红东方天际,巍峨的城门上,一身金色战甲绯色战袍的年轻男子佩剑而立。

“莫伯,你说风帝两日后会不会来此送死?!”燕归人望着东方尤郡的方向说道。

“不知道。”莫伯摸着下巴说道。

燕归人有些小孩子般的生气:“他若不来本宫必定屠戮整个风都!”

南风威帝,不要让本宫觉得全世界的男人除了本宫师父以外都是胆小如鼠!

“太子殿下,轩王来信了!”一名侍卫说道。

“快快呈上来!”燕归人说道。

【染瞬间觉得燕归人这娃好小的说。轩城三十多岁是他爹的叔叔,那么归人该叫轩城什么?反正归人该叫未央姑姑……】

归人拆开书信,飘逸俊秀的字体映于眼帘,没有什么比此刻太傅的认可更值得高兴的事。

“他答应了,师父答应了!哈哈哈。”他笑道,“传令下去,城外三十里伏兵,静候姬扶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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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人物设定之

【燕归人】的设定

燕归人,燕是燕国国姓。

归人,极其普通的字眼,青却寄语了父辈的希冀,墨染想问夜华,归人是谁?尔待谁归?

估计夜华自己也不曾清楚的去思考过,他如弱水一般将心安置在了过去。

归人与柳潋眉的设定有些许相同之处,他们都恨女子,只是柳潋眉是真正的断袖,但归人不是。柳潋眉虽恨女子却要为女人卖命,这无疑是矛盾的。但归人没他纠结。

归人的设定与白鸠和轩城有相似之处。

O(∩_∩)O

第十七章 有孕(初遇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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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姬扶苏思民心切无疑是中了伏兵之计,这一切在扶苏预料之中,却也不曾后悔。

风都城外三十里的灞桥一日之间变成血流成河之地,漫天哀嚎遍野,横尸无数。

两个金色战甲的男子相视而望,只是一个战袍绯红,一个一身玄色。

残阳如血。

扶苏剑指向燕归人,沉声道:“朕来了,所以你必须履行诺言放了这一城的百姓!”

立于西面的少年把弄着手中的佩剑轻笑:“本宫的确说过只要风国有统治者能来定饶了风都一城百姓。”

他停顿片刻,抬起璀璨地目望着年轻的帝王继续说道:“但是你似乎没有那个能力。”

扶苏未曾恼怒,依旧冷静,他的确无法与燕军抗衡。

“威帝,你倾青、允二郡之兵力往援风都,你不怕南面晋国出兵你青允之地?”归人笑道,事实如此他在努力寻找让这个帝王惊慌失措的东西,也努力地拥言语刺激着他。

他依旧沉默,墨色深邃的目里无半点涟漪,深邃沉郁。

“殿下,如何才能不屠城,你驻兵三十万占着风都风军无法攻入,为何要难为一方百姓?”良久扶苏略有所动说道。

燕归人猛然转身:“那么二十年前风军侵占洛城之时为何要屠戮我燕人一城百姓?”他的眸光变得鲜红嗜血。

扶苏的瞳孔猛然睁大,冷静地答道:“那时我们都未出生,为何要让悲剧重演?难道只有这样互相屠戮才能答道所谓的化解?二十年后残存的风都遗血是不是又要攻入燕国的土地,再度进行一场可悲的屠戮?”

燕归人轻笑:“都说风国男子铁石心肠,杀人如麻,昔琉璃王年十五屠我洛城百姓百万,风王十八那年,将突厥三十万战俘悉数活埋,姬扶苏,你确定你是风都皇室的骨血?……”

他话音还未落一道凌厉的剑风朝他扫来,姬扶苏出手之快让燕军将士愕然。

剑风过及之处的战士都惊出一阵内伤,为首的燕归人长剑入地,却是一口鲜血就此喷出。

归人愕然望着扶苏,他不是一直都病着的吗?夜梦龙带来的消息不是说他一直是病着的吗?

现在看来传言无误,南风威帝体内残留的“夜落尘沙”之毒已解,取而代之的是他生父临终前注入他体内的无穷内力。

四分之一的晋国皇室血统,造就了这样一个拥有北地男子血性,和江南男子柔情的帝王,归人撑着身子站稳,清秀俊逸的脸庞上依旧带着笑容,他笑道:“本宫似乎是想到了要本宫放了这一城百姓的条件。”

“你说。”姬扶苏执剑而立,淡淡道。

周遭的气息压抑地让人心慌,受伤的风影,温汀还有楚知云远远地立于他的身后。

目睹着风国年轻的帝王与这位玩世不恭的燕国太子的交涉。

“本宫要你自毁筋脉,废了你一身武艺与内力!”归人说道,薄唇微扬。

“荒唐!”说这句话的是风影,他闪身挡在的年轻的帝王身前。楚知云和温汀二人一致颔首。

“你做梦!”风影继而说道,美目变得狰狞。

扶苏亦是凝眉,自断筋脉,今后就如同废人一般!

归人眉宇间恼怒之气顿生,“那本宫今日就斩了风国公孙世家一族人!”

公孙,当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扶苏心颤了颤。

公孙白鸠,三年了,朕与你分别也以三年之久……

扶苏似是要开口说些什么,燕归人却是凝眉沉思道:“威帝本宫给你一月时间考虑,一月之后若是你不自断筋脉本宫定下令屠戮风都,从公孙世家先开始!”

归人的目一扫玄衣帝王,见他依旧沉思不禁恼怒道:“姬扶苏,一月时间你青州人马足矣到风都了,本宫在给你机会。”

扶苏有些嘲讽的笑了笑,燕军有二十万兵力不正是在来风都的路上吗?燕归人此举就是要他姬扶苏在自断筋脉那日将他活捉,让他全军覆没永世不得超生。

“朕答应你。”

晚春的风拂过玄衣帝王及腰的墨发,金色的高冠上一簇绯红的羽瓴轻轻颤动,他淡淡的谈吐寒了无数忠良将士的心。帝王,你当真要抛弃你三年打下的疆土,与我们这一众为你打下半壁江山的一忠将士?“一个月之后,风都见。”他轻笑着离去,玄色的披风飞扬。金色的龙纹,玄色的披风,风扬起的线条,是无人能懂的寥落。

残军离去,来时十多万的浩瀚人马,几乎覆没。

归人身后的将军低促道:“殿下,何故让他安然离身?他今日已成阶下之囚了,为何不趁胜追击?”

“你懂什么?本宫自会让他生不如死,阶下之囚你以为他姬扶苏会在意?一个帝王能隐忍三年,在南方开辟一番新的天地,你以为他会在意曾经身为阶下之囚?”燕归人说道,薄唇扬起一抹邪魅的弧度,事情是乎是越来越好玩了。

筋脉俱断的帝王,你今生若是形同废人,被我囚禁于异国他乡,我真想看看你骄傲的姿态被人踩在脚底的样子,看看你还能否像如今这样拥有睥睨众生的勇气,姬扶苏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

莫伯抚额,殿下的玩性来了就是个十足的禽兽来着。

(染:喜欢找刺激的人,是会死在刺激手里的……/鄙视)

“一个月后姬扶苏他会不会带着他的所有人马来风都,到时候我们怎么办?”一个将军问道。

归人摇首,“本宫倒是希望他会带来他的全部人马,将他们一网打尽,不过看样子他会单刀赴会。哈哈哈……”

“殿下。”前方走来一宫人跪在燕归人身前。

“何事?”归人凝眉。

“殿下,两位护国将军为殿下搜罗了风都世家小姐无数,要殿下去……”那宫人说道看着燕归人厌恶的神情却再也说不下去。

难道传言是真的?轩城王有断袖之癖,他最得意的弟子太子殿下也有那种癖好,不会吧?不要啊啊!

他扭头对身后的诸位将军说道:“诸位将军若是有喜欢的且随意,本宫先收兵回宫了!”将军们一听心下欢喜,打了胜仗不说,还有美人消遣,快哉!将士们欢快的离去,抛之脑后的是西天残阳如血。这边扶苏退回尤郡便下令死封城门,让楚知云、风影和温汀三人好好疗伤,也不再提上官砚往援风都之事。

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久久沉默,只有阿伊知晓此刻的扶苏,一定很想再见未央一面。

上苍是不公的,三年前羽落夺去了他的半壁江山,三年后风都的劫数,羽落在昏睡中渡过,却由他来承受风都的劫数。

只是,他是帝王,生来便有保护自己子民的权利,十八年来他一直以一个帝王的姿态来要求自己。

帝王,可以指挥着自己的子民虐夺不属于自己的土地,可以徭役百姓只为一场江南烟雨,或者倾覆天下为美人一笑。

可是,千年来,又有多少帝王愿意牺牲一个帝王的尊严换取一方百姓的生存。

他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下巴上已有些许胡渣,此刻他忘记了他是一个十分爱干净的人。楚知云、风影与温汀的话语在耳畔回响,阿伊端来的膳食已在案前凉去,宫人准备的沐浴的水也已没有了热度。

他久坐榻上,沉郁的眼眸终是有泪滑落。是无人能懂的悲凉……

良久他颓然地倒在榻上,短暂的十八载在脑海里如镜头切换一般浮现。

和衣而卧,他想就此沉睡过去,再也不管此生肩负的责任与使命,做一个逃避者。

午夜梦回,万籁萧萧。

幽白灵动的身影在脑海里涌动,她穿过十里桃林坐在了三生石上,她望着他笑得悲凉。

一身白衣衬得她的小脸愈发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让他更加心疼。

她说:姬扶苏,我恨你,为什么封锁了你的城门不让我进去?你以为你封锁了你的城门,我就走不进你的世界了吗?你以为你将自己关在黑暗的屋子里我就进不去你的世界了吗?

扶苏自嘲:对,你进来了,在我的世界里魂牵梦萦。我忘不了你,我只能将自己封锁在这间屋子里,醉生梦死……

她的神情有一瞬的柔和,她失落道:为什么骗我?既然你至始至终都要肩负一个帝王的责任,为什么要占有我的身子?!

那一瞬,扶苏的双目猛然睁大,身与心一起坠落,仿佛无数的地狱之锁将他的四肢乃至躯体的每一部都牵制住,拉往无尽的深渊……

她说:既然你至始至终都要肩负一个帝王的责任,为什么要占有我的身子?!

他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苦涩的笑,他淡淡道:“夜未央,我后悔了。”没有一刻比这刻更后悔,他任性的占有了她的身子,却无法履行诺言陪她到最后!他该死!

不是不爱,是不能再爱,上苍要收回我有限的生命,这一次终是等不到那一池风荷的盛开。

我说过要陪你去子川看雪,那里有连温孤墨染都曾流连的雪景,崖边红梅,他说他曾素手摘过一朵绯红。

我说过要陪你去青州桃花寺里,看静静躺在十里桃林的三生石,我七岁那年在那里亲手种下了一株桃树,那是我年少时最美的希冀,我曾幻想能有一个女子向我的生母爱我生父一样爱我,我此生唯一嫉妒的父亲的就是我母亲对他至死不渝的爱恋。

我也说过以后要年年陪你看西池风荷,听你背诵你喜爱的诗词,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或者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我还说过带你看尤郡秋日的红枫,你说过一个落第的才子曾写下一首动人的诗,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你说历史没有记住那年披霞游街的状元郎,却将这首诗家喻户晓百代流传,这是一首关于红枫寥落的诗,却让你爱上了秋季。你说一个诗人只要有一首诗赋尽沧桑就足以流传千古,一个帝王只要有一件事做得深得民心便是得到了天下。可是,我得了天下却负了你……尤郡繁华的府邸,和衣而卧的帝王睡得并不安稳。

尤郡几十里开外的茅草房里,白衣的人儿将头深埋草垛之中,一脸的冰凉。

这一夜,他们做了同一个梦。多日后的清晨。未央叫来微濛说道:“绕过尤郡直接去风都需要多少天?”

微濛沉思片刻,他不知道此刻的夜未央再想些什么,他凝眉道:“走野道不被燕国军队发现刚好半月。”

传言威帝要在半月之后去风都,不若就将风都屠城。

未央不知道那一日发生了什么,让燕太子做了让步,也不知道姬扶苏到底答应了燕太子何等条件。

但是,几日来她都做着同一个梦,他们的无数过往在脑海里翻滚,他与她作别。他说他后悔了……

思及此,是无限的心疼。未央心颤了颤,极力地挤出几个字来:“我们的余粮还可以撑多少天?”

微濛道:“还可以撑一月余。”

未央望了一眼阿三还有他的难民兄弟们,说道:“将粮草的三分之二留给他们,我们即刻去风都!”

微濛愣了片刻。未央却是督促道:“快点。”

阿三略有不解:“公子,你不是说要阿三跟着你的,怎么要抛弃阿三了?”

未央眉目一柔,无奈道:“风都很危险,你留下来照顾他们。”

她顿了顿,干笑了笑:“我若没死,必带你们去青州。我若死了,你们各行立业好好做人,不要再干这些了。”

阿三鼻头有些发酸:“公子让阿三跟着你吧。”

“不,阿三,你好好休养,你这一身伤才治了半个月,还得将养一段时日。别跟来了!”说着,未央抱拳转身上马。

刚上马便是一阵天昏地暗,未央一俯身便将胃里的一些酸水吐出,接着又是几声干呕。

“你怎么了?”微濛担忧地问道,手已将她扶住。

“不舒服。可能是太累了!”未央摇摇头说道,“微濛,我们快点上路,阿三,保重一个月后我若还没回来就赶紧离开这里!”

微濛将大部分的干粮都留给了他们又将钱财也留了很多给他们。然后转身上马,随夜未央逐尘而去。

未央一行比半月之期提前数日赶至灞桥,灞桥外十里,仅几户小农家,年强力壮的能跑的都跑了。只有此处一个老妇人守着一个全身瘫痪的老爹爹度日。

未央担心十余号人入内会将老妇人吓到,就将干粮分给其与的几名影卫,让他们去山野度日,那里有以前猎人们搭建的简陋茅舍。

然后她与微濛乔装扮成亲兄弟去打探消息。

清风阁影卫皆是训练有素之士,他们警惕性很高,稍有风吹草动就会集体出动,但也不会暴露行踪。

微濛与未央打算替老妇人一家做活来换取在那里长驻。

微濛知道所谓的做活只是他一个人的事。

这第一日他便给老妇人劈好了足以她用上一年的柴。老妇人给他递了一碗茶,后笑眯眯的进屋了。

未央望了一眼屋内躺着的老人,她瞥了一眼后下定结论:中风后遗症,生活全然不能自理。

微濛望着未央凝眉道:“还可以治。”

“啊?”夜未央不解地望着他,还来不及开口问些什么微濛已经朝榻前走去,手指搭上那老人干枯的手腕。

夜未央望着微濛的背影在心里却定了一件事,古代人真的是全才,每一个贵族男子都有三项以上的基本技能,医术,骑射,文赋等等。

这夜,下了一场雨,未央起夜,喉中干渴,想要饮水。

推开窗门就见一队人马往这边赶来。未央心疼一惊,此刻微濛已站在她的身后,目光透过窗棂盯着那走进的一行人。

未央轻声嘀咕道:“会是什么人?”

微濛不语。

院落里传来稀疏的步履着地的声响,紧接着是急促地敲门声。

此刻就见老妇人惊恐地掌灯披着一件衣衫出去开门。

“你,你们……”老妇人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来人立马掏出一锭金子,老妇人有些自嘲她都是要进棺材的人了膝下无一儿半女的要金子作甚?不过她还是接着了,想着屋内还有两个少年,这几日的相处已将他们像亲生子对待了,便想着给他们留着。

“进来吧。”妇人说道。

她有注意到来人一行人只进来了两人,还有两人站立在门外。

未央与微濛躲在门后望着进屋的两名男子,一看便知是主仆二人。

那人一身白色衣袍是上好的锦缎,上好而细致的裁剪,一看便知是贵族。

未央秀眉凝得更甚了,风都在燕军三十万大军囚禁之中,如何会有贵族此般明目张胆的在燕军势力范围内如此高调行事?看来此人定是燕人!

未央这才开始细细打量此人,清秀俊逸的容颜,一头如瀑的墨发,白玉高冠上一颗黑色的宝石,似他的双目一般的乌黑,夜未央至那一点黑中似乎看到了此人心境,他毫不客气的举起茶壶,随手拿起一个杯子自己斟了一杯茶,抿唇喝起,气质浑然天成,却让夜未央感受到一丝嗜血之意。

果然,未及片刻他幽冷的眸光向未央藏身的门后一扫,那白瓷杯子就朝门外飞过来,将木门生生砸了一个窟窿。

惊恐比理智来的慢了三分,落入白衣男子眼底竟燃起一抹笑意。那笑让未央浑身有些发麻。

“你们在那里躲着看什么?”他轻言道,故作愤怒。

老妇人心头一惊:“公子,这是老奴家的两个不懂事的儿子。公子见谅。”

归人心头冷笑,如斯妇人岂会生出此般胆大心细的儿子,这两人一看便知不是这方人士,难不成是那南风威帝派来的细作,还有五日就是一月之期了。

“未央,你去给公子做点吃的吧,这公子也累了。”老妇人忙说道。

归人回味着老妇人那一声未央良久,这个名字奈何这般熟悉。

未央“哦”了一声朝厨房走去。

“娘,我去帮她。”微濛说道也朝厨房行去。

未央路过公子身旁,颔首行礼后匆忙里去,行走带动周身气流,一股宛若幽兰的气息入鼻,让归人月匈前一窒,身子猛地一怔,于是乎一抹妖娆的笑意至唇边轻绽。

这样的笑容让老妇人更加害怕了,只觉得这人不是好惹的。

厨房的米缸里渐渐见底了,另外还有前几日打的野味都还未腌制好,未央有些干着急,在屋里转悠。

目光瞥向木柜上一土罐,打开来看里面还盛着满满的一罐子红豆。

未央不知这红豆来自何处,只是拿出豆子舀了两小碗将豆子煮熟后调和水和糖制成红豆馅。

她记得还有少许澄粉和糯米粉放在木柜的二层。她将它们悉数拿出,微濛在一旁看着帮不上忙,便出去给山野上的影卫们放了个信号让他们骚安勿躁。

他回来后径直走向灶台替未央生火,将锅子里放了水。

未央将澄粉倒入少许开水,搅拌成絮状,用手揉压成团,再加入糯米粉和糖粉,再加适量的冷水和猪油(在现代加橄榄油,因为这是古代)调成面团。

然后她将做好的红豆馅和面团混合在一起。加入米粉揉成面团(因为红豆馅有水分,这时候可以根据湿度加一点水或者不用加)。

她取来一块洁净的面板,抹上一层油后,取一块面团擀成约半厘米厚度的面皮。

然后用农家常用的压饼模型压出一个个圆圆的饼。

将这些圆圆的饼摆上抹油的盘子。

她游离的目光一瞥向灶台,见微濛已将锅里的水烧热了,浅浅道:“将热水舀出来,换冷水。”

微濛微愣片刻,却是拿起葫芦瓢将热水舀了出来,换了冷水。

冷水上蒸锅后,蒸了足足一刻钟后,一盘简单的“糯米红豆饼”成了。

微濛望着晶莹光泽如血玉般的糯米红豆饼喉结动了动,吞了吞口水。

未央白了他一眼笑道:“模具在那里,自己做了上蒸锅,这盘我先给那公子送去,那公子看样子不好惹。”

微濛脸略红,圣人有言:君子远庖厨。这女人竟然要他一个大男人自己动手做吃的。

未央继续白了他一眼,她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感叹像公子那般的男人真是世间少有,的确君子远庖厨,而今世所见之真君子唯有公子一人而已。

她不再回头,端着她劳动了半个时辰的成品朝大堂走去。

白衣的公子依旧慵懒地坐在那里,乡野之地,战后农舍,他并没有奢求太多,只要食能裹腹,暂且止饥即可。不是这一场毫无预计的倾盆大雨他也不会沦落到在此地逗留一宿。

可是,想想远远出乎预料。

清雅的豆香溢满空气,归人的鼻翼动了,纤长的睫毛如一旁静静燃烧的烛火一般颤了颤。

握着杯盏的手亦是一滞,他别过脸望向拂帘而入的夜未央。

依旧是沉静的面容,略显苍白的小脸,他目光触及到她比男人纤细许多的脖颈,终是确定了一件事。

眉目里闪过一丝厌恶还有不可察觉的失落……

“公子,农家清寒,别无他物,公子将就着用。”她粗声说道,刻意的将自己装成男子。

此刻的归人剑眉一挑,目里的厌恶散去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浅淡的兴致。

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有趣的女人……

他的目光落在白盘上,血玉一般晶莹光泽的物品,整齐的摆放着,这样的雨夜这样的色泽看着很是温润,怡人心脾,让人不想亵渎它的整齐与完整,甚至不忍动筷子破坏它,看着那一个个静静躺着的饼子,竟是难得的心安。

或许无人能体会他此刻的心情,今夜这个坚强的男子却面对这样一盘色泽温润的糕点,缭乱了意识。

他薄唇有些颤抖,未央死死地盯着他,他为什么不吃?徒然而生的挫败感将她击地体无完肤。

“怎么了?”她终于没有耐心地问道。

这一声轻唤,让归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接过属下递来的筷子,轻轻的夹起一块饼,送入唇边。

淡淡的糯米和着红豆的清香入鼻,浓郁却不粘腻,清雅的糯米香,和怡人的红豆香充斥鼻间。

吃惯了军中的大鱼大肉,再吃这小家碧玉一般的糕点,是一种难言的温馨。

怡人的芬芳入喉,穿肠过肚间,那淡雅之馨包裹着他的心,融化了他常年军旅坚硬的心。

他一口气将一整盘的糯米红豆饼,如风卷残云一般的扫完。

不理会一旁属下的目瞪口呆,他优雅地擦拭着唇,微抿一口凉茶。

“还有吗?”他淡淡道。

未央满头黑线,却难掩心中欢喜,看来古人还是喜欢这个的。

她干笑了笑,道:“糯米吃多了不好消化,若不是这大晚上的实在早不到东西,也不会要公子拿这个充饥。”

“你很懂厨艺?”他凝眉道。

未央大惊,豆大的汗从额际滑落,她是什么时候给暴露了?她忙说道:“不懂,是以前在风都一饼铺子里当过差。”

“嗯?”归人似信非信道,“原来是这样啊。”

他又抿了一口茶水,望了望窗外依旧下着倾盆大雨。

老妇人忙笑道:“这谷雨将至雨水渐多,公子若是回不去就在这将就一晚上,未央你带公子去休息。”

啊?!未央只觉得天雷阵阵。

归人眼里滑过一抹笑意,看来这老妇还不知这丫头是女人。归人心里莫名痛快,此刻却想将计就计一次。

“劳烦小哥哥了。”归人笑道,那笑容邪魅异常,让未央有种错觉他不会是一开始就看出她的身份如今想整她吧?

未央心里想着微濛那家伙怎么还不来?不会真的亲自动手去做那糯米红豆饼了吧?神啊,自作孽不可活!

“公子请!”未央硬着头皮说道,做了个请的手势。

归人轻瞥他一眼跟着她进了房间。

他的属下却是低声唤了一声,看来他的属下也看出了此人的端倪。

归人回以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命他安心守在门外。

未央进屋内,指着屋内的两张榻说道:“小屋简陋,公子将就一晚吧,这张是我哥哥的榻,屏风内是我的,公子就睡我哥哥的榻吧。”

“我若睡在这里,你那哥哥睡哪里?”归人问道,望向夜未央。

“放心,他今夜估计是到厨房将就一晚了。”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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