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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笙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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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
也不知是谁这般大胆乱语,不是在斥责元帝?
万俟晏不禁侧头,来人……是她眼花了么?只见一团五光十色在这夜里如此的耀眼,大概所有的人眼光首先都是被那件彩衣所吸引吧,那人走路大摇大摆,而彩衣虽然艳丽华美却被他穿的乱七八糟,连扣子都上下扣错,那人身形本就高瘦,彩衣穿在他身上不仅显的宽大笨重,又是滑稽难言,就像是被狂风狠狠蹂~躏过的孔雀,等到从滑稽感中脱离出来才会觉得好奇,这乱七八糟里面是个怎样的主子。
越是近了,才发觉这人不仅衣衫不整,连黑发都显的凌乱,再往下看,五官完美,眉目分明,万俟晏猛的一愣。
那张脸不是似曾相识,而是分明就是见过的。
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万俟晏立刻收回目光,低下了头。生怕他认出了她,不论他是什么身份,但是会出现在元宫,而又如此张扬……如此……荒唐。
万俟晏惊愕,他莫不就是元帝的长子元尹!
是他吧,也就只有他会这般仪容不整的出现在别人面前,而竟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万俟彧曾说过,元帝只有二子,却迟迟未立太子,长子元尹美若女子,性子却太过放浪不羁,时常气的元帝吹胡子瞪眼,幸而太后心疼孙子,遇事便出面保他,不然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次子元赫虽是武艺非凡,屡建战功,实则暴戾阴险,过于冷酷无情,待元帝驾鹤西去,这江山不论交给谁,他大概都不放心吧。
元尹后面还跟着几个侍婢,他走到了赵珣跟前,赵珣必然知道他是谁,自然不会失礼,站了起来。
风从男子这边吹了过来,万俟晏皱眉,好浓的酒味。他难道是从酒池里爬出来的不成?
“一定是清六王吧!早闻王爷风华,有幸一见,真乃小王今日最高兴之事。”元尹这般说来,眼神轻佻,听他这样说只觉得,他过去的每一日都活的很高兴。
这一见……赵珣轻笑,依然那么的优雅安静:“大皇子见笑,本王也觉得闻名不如见面。”是啊,闻名不如一见!这元尹哪里是皇子,简直跟刚从烟花之地出来的那些市井之徒没有区别。
他听出赵珣话中之意,连解释:“哎,王爷见谅见谅,我今日午时不慎多饮了几杯,这不一睁眼发现天都黑了,连忙就赶过来了。”他还不如不解释,这一解释将自己抹得更黑。然后他笑着往赵珣身后看了看,分别扫了万俟晏与小瑜一眼,眼光在小瑜脸上停留:“王爷真是好福气,连侍婢的出落的如此玉色仙姿。”
这不,话音还没落下,人都已经走到小瑜面前,手一抬手指从小瑜脸庞轻浮又无礼的划过,小瑜一惊,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他竟这么明目张胆的调戏赵珣带来的侍婢。
见小瑜如此,他便转身朝她,仔细看了一眼道:“这个丫头,更是……”
元尹的话还没说完,万俟晏早就往后躲了好几步,依然是低眉敛目,实则没有丝毫慌张之色。
又闻他连连叹气:“好看是好看,却不好玩…还不如我府里的那些莺莺燕燕…可惜了。”他已经收回了手转身。
他才转身,远处已经有宫人喊道:“皇上驾到……宜夫人驾到……二皇子驾到……”今日的主角总算是来了,抬眼望去,长廊那头有三人在宫人的簇拥下朝这边而来,最前头的一身明黄帝袍的就是元国国君了!今日是他的五十大寿,但今日见他,依然肃目剑眉,气度不凡。元帝身后跟个一个女人,梳着高高的发髻,仪态高贵,她就是元帝最宠的女人了!不说样貌无可挑剔,当一个女人比过后宫美人无数,这样陪伴在一个君王身侧,她一定不简单。
在他们两人身后的就是二人所出的孩子,昨日见过的二皇子元赫了。
元帝出现了,所有落席的臣子都跪了下来高呼万岁,赵珣原本就是站着的,江岳此时也站了起来,两人作为来使是不必行跪拜礼的。
“众卿平身……”元帝已经站在主席之上,宜夫人与元赫左右而站,元帝又曰:“清王、将军请坐。”赵珣回礼安然坐下。此时此刻对面两个席位有一个已经有主,那元尹潇洒又霸气的坐在了留个越国使者的席位上,侍婢在一边为他倒酒。
“元尹!”宜夫人与元赫已经一左一右坐下,元帝却在落座之时看见了右侧的元尹,听元帝的声音就已经有几分不满。
不知道他是不是酒醉还未醒,亦或者是刚刚连着喝了好几杯又醉了,只见元尹咧开嘴嬉笑着说:“来来,时辰不早了,该喝的喝该吃的吃!”
话毕,一片噤声。
这元尹也太不把自己的父皇放在眼里了,难道他不怕元帝一怒之下真的废了他么?
元帝眼角抽出,隐者怒气:“来人,大皇子醉了,把他扶回宫去!”元帝大概是气的十分厉害,一个这么大的儿子还这么不知道事情轻重礼义廉耻,可是当着贵宾的面又不好发作,只能咬咬牙叫人赶紧把这个丢脸的儿子带下去,省的让人看了笑话。
以为元尹还会做出什么惊天大举动来,还是她大瞧了他,他真的就被几个太监这样架着离开了,他今日的角色任务难道就是扮演一个笑话让人家看的?
这时远处又有宫人喊道:“越国使者觐见。”倒是来的正好,不然还没地方可落座呢。
被一名太监领着踏着红毯而来,穿着华服的两人。
等他们站定同元帝行了礼,才知道他们身份也非同寻常,一个是以学识渊博名天下的越国翰林院大学士宋翰,另一个更是不得了,明明隔着遥远的距离,可是还让人难以克制的忍不住看她,眉毛细长,面如桃花,光洁素净,举手投足更显灵动,她是女子,是越国国君荀青与皇后所生的公主荀爱,封号朝歌。
想起万俟彧曾说:越国国君与皇后夫妻情深,后宫空置,一生只与皇后生有一子一女,长子无福早夭,只剩下一女,越王除此女之外,再无子嗣,朝歌公主,十二岁开始便随越王处理国家大事,看来……荀青之后迎接的是一代女帝无疑。
曾经她从万俟彧嘴里听过的这些人,当初都觉得这些人与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扯上关系,如今却一一看见了,实在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触。
正在她感叹的时候,荀爱开口表示歉意:“我与学士来迟了,还请元皇见谅。”其实他们昨日傍晚已经到了元国,今日一天的准备,现在还来迟了,当中一定是有原因的。然又听荀爱继续道:“元皇大寿,方才爱已经将要送元皇的礼物准备妥当了,请元皇欣赏。”
——
☆、第5章 针对
这公主倒是心急着把礼物送出去,可她与宋翰都是两手空空,身后没有宫人跟随,这准备的礼物更是不见踪影,不知,她要让元帝如何欣赏。元帝自当好奇道:“这礼物公主放在何处?莫不是还要朕亲自去取?”
荀爱莞尔,抬起手来,手指指向天上。
宴席上所有人自当随着她的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众人皆抬起了头,今日是初一,月亮只有细细的一弯,灯海之上星辰的光辉暗淡了不少。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在一片惊呼声中,一簇绚烂绽放了整片夜空。
一时之间皆是震惊不已,当这绚烂还未消逝,紧接着砰砰的声音,天际像是被炸开了似得,火光闪烁,实在是太华美了,万俟晏从来没见过这么绚丽的烟火,即便是在周国帝都过年的时候,那燃放的烟花与这相比,实在只能说不过如此。
直到最后一刻几束烟火直冲夜空,让人不可思议的是,炸开之后,竟然是一副山河图,紧接着山河图上竟然出现‘贺元王万寿无疆’这闪烁着光辉的七个字,众人又是一阵惊呼,直到最后一缕艳丽消逝,众人还不能从这震撼之中回神。
直到荀爱的声音再次响起:“元王大寿,父皇特意命人制造,虽然短暂一瞬即逝,却是上千工人没日没夜不断试验不断改善近半年的成果,望元王喜欢。”
就这一瞬间,就足以让人这辈子都难以忘怀了,难道还不够么。
元王大喜道:“真是让朕大开眼界!荀青啊荀青!”元王直呼越王荀青的名字十分感概,没有人知道他此时心中的感受,或许越王荀青会懂,或许还有一人能懂,那便是周明帝了,只不过已逝不在尘世之中,这三位帝王之间自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旁人哪里能懂。
好一幅烟火贺寿图,看来越国自知不论送怎样的礼物都不可能超越那块千年灵玉夜光璧了,所以才在宴席开始之前送出了这么独特的礼物,一时之间元帝脸上已被笑意覆盖,刚刚元尹闹的笑话也随之消散了。
原以为赵珣会在这之后送出那块夜光璧,但是待到寿宴开始至结束,赵珣也未提及夜光璧,直到宴散后,元王屏退旁人单独召见了赵珣,那块夜光璧也就在那个时候由赵珣亲手送上。
这块夜光璧还有一个故事,几十年前,周国有女名璧,传闻她惊才绝艳,丽绝人寰,当时元王与周明帝都还是皇子,又喜游历四方,两人同与璧相遇,皆是心倾神驰。而两位皇子乃人中之龙,论才论貌不分上下,于是璧曰:世间有璧名夜光者,谁能以此为聘则嫁之。
为得伊人,两位皇子可谓费尽心思,最后这块璧被周明帝找到,但周明帝嫔妃之中,却没有一个名璧的女子。
想必你一定会猜度,璧肯定与元王在一起了,然而意外的是,元帝后宫之中也没有这样一个女子。
这事太过长远,没有人真的清楚整个事情发生的过程,还有真正的结果,但被人传来说去至今是越显灵动传神。璧落谁家无人知。只知道那位女子就似今日这满空绽放的烟火,绽放过,一瞬之后消失了,不见了。
如今周明帝已经仙逝四年,当今周国国君却在元帝五十大寿之时命清王带来这块璧,在百姓心中这块璧是可以带来和平的宝物,实则除了带来这块璧之外,还有一封周明帝留给元帝的信,说不定是明帝死了之后还想调侃一下这昔日一同争璧的人吧。
据说清王赵珣离开之后,元帝一人在殿中度过了一夜。
——
寿宴已过,按理来说休歇一日就该踏上回周之路,然而越国公主与学士宋翰已经在昨夜匆匆离去,赵珣却道,难得一趟,旅途辛苦,便让江岳带领大部队先回周,自己选择多留个几日,不知道为何,听赵珣这样说,万俟晏倒是觉得轻松了不少,只是等回到了周国又要用上一月的时间,那时周国帝都闻名的碧池中荷花该开了。
赵珣原是想在元都轻松,但第二日宫里头就来人了,请赵珣入宫一趟。赵珣也不知为何元帝会突然召见,进宫的路上元帝的心腹太监司已将事情大概的来龙去脉讲与赵珣听。
原来是元帝今早命二皇子元赫带着一道圣旨还有一份回礼出宫给赵珣带回周国,不料还未出宫就在宫中与正要出宫的大皇子元尹遇个正着,谁知那元尹还处于宿醉半醒状态,两人互不相让,元尹与元赫相撞,竟将他肚中的污秽之物撞了出来,全部吐在了元赫身上。
若是放在平常百姓家也就是哥哥不小心弄脏了弟弟的衣服,洗洗便好了。偏这元尹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那呕吐出来的东西竟污了那道圣旨!此乃冲撞了天颜的大罪呀!
偏偏这两位是元国的皇子,早有说法说这两子不和,却也不至于因为弄脏了一件衣服而弄的如此尴尬,竟然还要将赵珣请入宫中,只能说明此事牵扯甚大,不然也不会将一个外人请去。
此事只能证明这两兄弟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不然元赫大可替其隐瞒,别人自然是不会知道的,但是,若是有心,此次就可成了打压元尹的一个良机,元赫怎么会放弃?如今元赫在元帝殿前请元帝责罚,奇怪的是他不是请元帝责罚元尹,而是请元帝责罚自己,这事传开了别人都只会道大皇子实在荒唐,谁还会去责备元赫保护圣旨不周?
他国使者都还未离开,两位皇子就出了这样的尴尬事,真不怕别人知道这元国内里混乱?亦或者这不是一个单纯的巧合,而是刻意?
可是元帝召赵珣入宫又为何,总不可能是找他商议办法救元尹吧,那元帝看上去可不喜欢自己这个大儿子,就像昨日元帝见到他的时候,那样迫不及待的让宫人将他带下去,好像生怕别人知道元尹是他儿子似得。
那么召赵珣进宫商议办法之事就说不通了,既是这个可能不复存在了,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元帝请赵珣进宫看戏,看他怎样处罚他那不成器的儿子。
只是万俟晏一想到这样的可能就觉得难以置信,原因有二。第一:家丑始终不好外扬;二则:虎毒尚且不食子。
马车赶着往前行,万俟晏眼光不由的就落在了赵珣脸上,他脸上平静无波,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心里是不是也在思索着她心中想的这些。赵珣似是感觉到了万俟晏探究的目光,他抬起头来,下一刻,两人的目光随即在半空中相遇,万俟晏本想躲开他这道锐利的目光,可是却因他目光中的一股似嘲非笑之意选择迎视。
她以为只要她慌张的移开了目光,他就会肆意的嘲笑她似得,所以她便假装镇定的定定的看着他。不知道何时能到宫门口,两人没有一人率先移开目光,他突然勾起唇角,起初紧抿的唇线豁的变的柔美,他开口对她道:“听闻元都有三怪,银月季,双尾鱼,三爪雁。”
万俟晏看见赵珣眼中忽的闪过一丝笑意,然后听他继续说着:“若是赶不上季节,很难同时看见这三样东西……不过正好五月天。”又是一个正好,不知道为什么,万俟晏觉得赵珣接下来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然他还在继续道:“本王原是想今日去寻这三怪,却未料到元王请我入宫……”赵珣脸上的笑意更是明显。
马车还未行到宫门前却停了下来,万俟晏朝赵珣行了礼之后下了马车,待她下车,马车继续往元宫去了。
“本王不想错过这三怪,却又不想原本安排好的行程被打乱,所以,本王今日定要见到这三样东西,便由小乐你替本王去寻吧。”此时此刻万俟晏脑海里还断断续续的响着赵珣说的话。
是的,他就这样寻了个理由把她打发了,或许她就不应该跟着一起上了马车,如此也不会摊上这样一件难做的事,万俟晏叹了口气,她可谓是人生地不熟,没有赵珣的权力,掂了掂手里的钱袋,还好,至少有不少的财富,可是,这三件东西,必然只有官宦富商才得拥有,她这不少的财富怕也难以派上用场了。
——
☆、第6章 交易
“哎哟,主子,你这是要急死奴才么?赶紧随奴才进宫吧,求你了。”急促的喘息声伴随着慌张的言语,天色鸦青,给人一股沉甸之感。却在这时一声懒洋洋带着些玩笑姿态的话语紧接着响起:“尾巴,急,是死不了人的。”
闻言,被主人称为尾巴的跟班脸上表情越是垮了,此时他是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表情比哭更加难看,那似乎天就要塌下来了,他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可是他的主子却依旧淡定自若,此时还有如此气魄实在不是一件好事啊!
这次的事闹大了,他不知道么!
尾巴急了,双手抓住主子的衣摆在主子前面跪了下来顺带抱住了他的大腿,挡住了他的去路。
“主子,跟奴才回宫吧,回去跟皇上认个错,皇上大概就不追究了……”今日之事尾巴一直都在场,知晓的清楚,污了圣旨本就是罪,可是自家主子却一点悔意都没,一点畏惧都无,还大摇大摆的出了宫,以尾巴过往的经验而谈,坚信此事二皇子一定会抓着不放的,连他都知,主子不会不知,可是……他这么急,主子怎就不急了。
“起来,大街上的,哭哭啼啼,难看不难看?”元尹用力扯了扯被抱住的大腿,倒是不是今日才发现他这个尾巴力气特别大,只是那陆陆续续向这边投来的目光,他均还以微笑,笑的甚是妖孽,然后他的目光在远处的某个地方一滞复又恢复明亮。
“好了,回去。”元尹低头、开口。
“真的?”尾巴眨了眨眼有些惊讶,这么快救妥协不像他主子的本性。
“嗯。”元尹应了。尾巴高兴用衣袖擦了擦泪,待他放下衣袖之时,疑……人呢?
离开了闹市,行人变的三三两两,万俟晏毫无头绪,却不愿空手而归,那似嘲非笑的眼神她印象深刻。
“这不是清王身边的丫头么,怎么一个人流落街头?要不要随小王回府逍遥快活一番。”轻浮慵懒的声音传入耳朵,万俟晏迟疑却没有停下脚步,她想他嘴里说的丫头非她莫属了,可是她依旧往前,直到元尹挡在了她的前面。
万俟晏抬头,这是第三次见他,却是第一次将他看得如此真切。
赵珣因两位皇子之事进了宫,而其中一个当事人却身在宫外,实在是有些荒唐……不过这才是这位皇子的风格不是么。两人正巧处于人少之地,连稀稀两两的人都没有了。万俟晏却还未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生命危险,那一夜,在梨花林中,那个手腕受伤流血的人就是元尹无疑了。
那日仓促,但是也见到了他的狼狈之态,昨日亦显匆忙,却也让她瞧见了他的滑稽。不论是哪种姿态,都不是什么让人喜欢的。
万俟晏后退两步,如此荒唐的皇室贵族,其实倒是不适合多加接触,没想到却是屡次遇上了,或许另有深意。
见她的样子,元尹的那双丹凤眼眯起,显的狭长,见他嘴唇一张一合道:“你是哑女?”闻言万俟晏一愣,却又顺意的点头。届时,元尹脸上暧昧的笑意收敛了些许,万俟晏打量他,他许是在心里可怜她吧,又恍然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大错特错,他大概也只是惋惜,惋惜她为什么长的好确是个口不能言的哑女,让他失去了玩味。
然后万俟晏看见他转身,以为他不会再做纠缠,却见他在地上拿起一根细枝,再回到她面前道:“可会写字?”原来他还想与她畅谈一番。本想装作自己不识字,但是细细的想来,毕竟眼前这人的身份非同寻常,元国大皇子,难保他有一日不是这元国之主,这不失为一个好机会,想着她便接过元尹手中的树枝。
见她如此,元尹挑眉:“你不用伺候主子?”
万俟晏思量片刻,反正他待会儿也会知道赵珣进宫了,于是她在地上写了‘进宫’二字。抬头时已经看不见元尹见到这两字时的神情了,然他眉眼依然含笑道:“进宫有何要事?”万俟晏观察他,以为看来他心中是明了的,只是装作不知。
因为她见过他不复轻浮之态之时,所以昨夜见他,那些所说所做的夸张倒让她觉得是故意。是隐忍不发亦或者真的跟元帝有深仇大恨,想气死自己的父皇呢?
紧接着万俟晏又在地上写了一个‘你’字。
“你?”元尹念着,绕圈圈似得那样子就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你字指的就是他自己,见他如此万俟晏扔了树枝转头就走。元尹却追了上来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小王与你玩笑的,莫生气。”说着他又捡起被万俟晏扔掉的树枝搁她眼前晃了晃,示意她拿过去。
看来他聊意正浓,都这个时候了,赵珣大概都已经见到元帝了,说不定元帝已经派人寻他了呢,可是他确实一点都不惊慌,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说实话,万俟晏心里是有些佩服的。
‘你不怕?’万俟晏唰唰又在地上写出几字。
笑声一下子就在空气中漾开了,他不停的笑,笑的像是要岔气了。
他大概不怕痛也不怕死吧。
万俟晏静等着他笑够,却又在地上划出三字:“不解决?”元尹斜眼看见了这三字,笑意顿了顿,直到他受了笑意道:“解决完了这事还有另外一件事。”
万俟晏安静的呼吸着又写:‘那就一件一件的解决。’
元尹又是一笑,万俟晏一下怔愣,刚刚他是苦笑么?万俟晏低头眨眨眼睛,耳边又听他道:“可是小王不知道怎么解决。”他定定的看着她,笑意中有种难以言喻的苦涩。这个男子,也会觉得苦么?这样嚣张的肆无忌惮笑着的人也会觉得悲伤么,答案不是绝对的,接下来更让万俟晏觉得诧异的是,元尹竟然问她:“丫头,你可有办法?”
既然她都直指他了,那么她肯定是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元尹自己也是开口才发觉,他怎么就问一个小丫头要解决的办法呢,实在是失策了。
元帝为何请赵珣入宫,万俟晏从那个太监将事情经过说与赵珣听的时候就在思索的问题。二皇子元赫自请受罚,然而元帝没有处罚元赫,却也没有立即处罚元尹,而是请赵珣。
万俟晏在心中默了默,突然莞尔一笑。
这不是万俟晏十六年来第一次笑,却是元尹第一次见万俟晏笑,也是她从鬼门关走过一次之后第一次笑,像是有股暖意在元尹心中漾开。他看着万俟晏在地上连着写了一句好长的话:‘若是我的办法有效,你能不能帮我一件事?’
元尹用探究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万俟晏打的什么主意,可是却难以抑制的点头道:“但是你要我替你做的事情我不一定能做到。”可是万俟晏却知道这事他一定能做到!见万俟晏颔首点头,然后用鞋子将前面的沙地抹平,在上面写了八字。
元尹心中默念,脸色一滞,紧接着便是豁然开朗。
“好办法!确实是好办法……”元尹随即转头,再是忍不住细细打量她,他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次这么认真的看过一个女子。虽穿着质朴不华,却长得很是好看,也许用沉鱼落雁可以形容,却又觉得不太妥当。
见元尹大喜,万俟晏不忘赵珣交给自己的事,立刻趁着他欢喜时,又在那八字之后再写上赵珣嘴中所说的三件怪物。元尹一见,觉得好奇:“你要这三件东西作何?”话问出口,元尹又道:“不过……丫头你运气倒好,正巧本王这三样东西都有!”
闻言万俟晏眉眼顿开,一股莫名的喜悦涌上心头。
“主子!主子……”远处带着哭腔的声音幽幽而来,这才见元尹脸上划过丝丝无奈,万俟晏正好瞧见了他这般神态,再去看那个朝着这边跑来的人,尾巴跑过来发现万俟晏的存在,怔怔的看着她,猛的回神差点忘了正事!看元尹与万俟晏,都这个时候了!他的主子竟然还有心情跟这些个女子调情。
尾巴正要开口,元尹立刻抢先一步:“随小王回宫去!”
“啊?”尾巴觉得迷茫,或许刚刚被忽悠了暂时还不能相信元尹。
“进宫把该解决的事情解决了。”元尹笑着又看她:“事情结束之后,小王会将这三件东西送到驿馆。”万俟晏闻言,一时紧张,却僭越的拉住了他的衣袖,而后飞快的在地上写上:‘我就在这里等着。’
元尹道:“在这等?只怕要等很久。”
可是万俟晏却执着的摇头,用树枝点了点地上。
——
☆、第7章 化解
二皇子元赫身携圣旨,却被大皇子元尹的呕吐之物污了。如今二皇子请罪责罚他自己,表面上看元赫处于下风,实则更将此事矛盾直指元尹,是元尹糊涂,不知轻重缓急。
元赫跪在殿前已经一个时辰,赵珣知道这件事情却也不好开口说话,又不知元帝召他入宫的真正意图,只得经过元赫跟着司已进殿,小瑜侯在了殿外,她自当也会朝元赫看上两眼,元帝见赵珣来了立刻起身,那脸上的表情变化,看来是盼着赵珣来。
“清王来了。”元帝开口时,那司已已经自觉的领着人出去了。
赵珣见这情形道:“不知元王希望小王做些什么?”以赵珣的睿智他大概也猜到了元帝心中所想,迟迟不罚元赫又不下旨捉拿元尹,就在这殿内等着他来,思索来,那便是此事元帝意思想要安抚元赫保元尹!
两位皇子相比,元赫战功显赫,手上又有兵马,再看元尹毫无作为,平日行为又不检点,恶名在外,势力倾向显而易见,两人根本就不可能比,可是长久以来,元尹却还可以安然无事的放浪不羁,究竟是为何,细细的往里面探,就会猜出一二了。
只能说元帝虽然不喜欢元尹,却也不想见他真的有事,可是又不得不顾及元赫,所以今日才会如此为难,才会迫不得已将他请入宫中,原因是那道圣旨还有回礼是送给他的,若是赵珣可以站出来说一句话,那么元尹便可少受些罪。
元帝将心中所想说与赵珣听完之后,就如赵珣所猜想到的无差了。
“元王,请恕小王冒昧问一句。此事上,您是希望大皇子少受罪,还是希望大皇子完全无事?”这一点可是必须要分清楚的。听得赵珣如此问来,元帝怔仲片刻:“莫非王爷有让元尹无事的方法?”
南风呼啸,天气阴沉。
政殿之内寂静无声,忽闻元帝召司已进去,不知交代了什么,司已出殿离去。元赫目光幽深,从司已远处的身影中收回目光,眸光越是锐利,这一跪这么久他却没有丝毫动容之色,看来元赫是铁了心了要将此事跪出一个结果。
有宫女从政殿这边回景阳宫,景阳宫是元帝赐给宜夫人居住的宫殿,宫女进了内室,走至贵妃榻前将政殿现在的情况说与宜夫人听。宜夫人一边听着一边坐起,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元赫此举只是为难元帝,她早同元赫说过,元帝虽不喜元尹,却重视亲情,不论元尹做错什么事他都不会忍心将其诸之,最多责罚斥骂一番。
既是如此还不如先与元尹处好关系,让元帝觉得他不仅孝顺父皇而且敬爱兄长,元帝就这两位皇子,元尹荒唐,这江山绝不可能交予元尹之手,等到元赫当上皇帝再诸他也不迟,可偏偏元赫沉不住气,一旦抓住什么机会便找元尹的麻烦,如此一来也弄的两人俱伤。
宜夫人下了塌,命人更衣梳妆之后往政殿去了。
元赫此举已经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好些宫人都忍不住在政殿前停驻片刻,也有些宫人似乎是特意过来这边打探情况的,然后又匆匆回了自己宫中将情形形容给自己的主子听。虽都是长年无所出,却也懂得依山傍水,哪日要是元帝驾鹤西去,日子也能好过些。
元帝的母亲赵太后已是六旬,住在长宁宫,那里宁静雅致最适合赵太后,但因赵太后身子骨不好,双腿有些不便,所以很少过问后宫之事,只等到家宴时才出现一次。
司已匆匆的赶往长宁宫处,不巧,在半路遇上了赵太后的轿辇正往政殿的方向。一时之间失了神,那个跟在凤辇旁与坐在凤辇上的赵太后嬉笑说着话的!哎哟,可不是那个让人头疼的小祖宗么。
他怎么跟赵太后在一起了?
元尹转头看见站在宫廊处的司已道:“司公公怎么在这?”
司已回神解释道:“奴才奉旨请太后去政殿。”
元尹笑着道:“可巧,我与皇祖母正是前往政殿。”
赵太后在元尹的搀扶下进了政殿,经过元赫身边的时候还瞧了他一眼,脸上表情复杂的难以分辨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元帝未料到赵太后会来的这么快,从政殿到长宁宫不可能只用半盏茶的功夫。正想开口问,却看见赵太后身边的人。
当下便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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