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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笙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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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赵衍在知晓余党头领是何人之时,震惊不已。

原本吕家才除,虽然过了些时日,但朝堂依旧不算稳,可是那乱党领头之人,着实让他不禁的有些慌。太多年都没有体会的感觉,就在那一刻再次体会到了。所以他才会这么快采取行动,并计划在禹城将余党一并拿下。

此次出宫之前他特意命人送去密函,交予太守范吉。他早知道范吉也是前朝余党,所以此举无非就是让余党知道他会去禹城,赵衍是以自己为诱饵,只为将余党皆数引出。为了减低他们的怀疑,他还带上了笙歌,顺便去看了桃花。

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此次出宫,纯属游玩,连保护他的人也只带了一个。

其实他早就与禹城守城将军暗中商量好一切。

之所以带上笙歌,是因为他觉得她聪慧,话不多,却应变能力强,比起后宫之中任何一个女人,带上她无非就是可减轻自己的负担。

不过这件事情他只字都未跟她提过,因为他不信任她,也担心若是对方采用某些方法想从她嘴中知道些什么,她会因为害怕而说出一些不该说的事。这次事情他计划很久,甚至可以说毫无破绽。他不允许有任何的意外。

一切事情都顺着他的计划发展,唯一偏离轨道的竟然是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

赵衍始终不解。

她被范吉带走之后,发生了些什么?

现在一干刺杀他的人已经捕获。

而他也见到了那领头余党,当揭去那些人面巾的那一刹那,他却是看见了他最不想看见的那张熟悉的脸庞。竟真是他的二哥赵华。

现在所有旧恨都已经算清。

还身在朝中的余党现在大概也都已经意外死亡。而唯一的漏网之鱼,就只剩下范吉了。现在他平安无事的回到了太守府。只等范吉自动现身,他便可将余党全部剿杀。但是他们的马车离开了之后,直到现在余党被捕,范吉也未如他所料那样出现。

所以赵衍派越华去看看是否还有转折。越华带回来的消息竟然是——马车坠下悬崖。

如果范吉想借此假死的这个猜想不成立,那么就是真的出了意外。

可是,他却总觉得,笙歌不笨,在生死前,她会努力活下去。所以他心中其实不太愿意相信笙歌跟着那匹马车一样坠下悬崖。

再者,他任凭范吉领着笙歌走,却是想减轻对方的怀疑,但是他却能确定,笙歌不会有生命危险,至少在见到他之前。

而见到他之后,他有信心保证她的生命,当然,受伤大概是难免的。

赵衍在大堂来回踱步。

这是有一个身穿铠甲的人跑了进来。

赵衍目光锐利落在他身上,那人跑了进来,飞快的跪在了地上。

没有半刻耽搁:“启禀皇上,发现范吉踪迹。”

“什么!”赵衍又是一惊。但是很快又恢复正常。“在哪里?”赵衍问道。

“就在臣押解犯人的途中,范吉带着一个人来劫人。”那人说着:“臣已将范吉拿下,请皇上处置。”

赵衍睥睨着跪在地上的人。

“范吉带来的那个人可是乐才人?”

“乐才人?”那人不解的反问了下。

“一个女人。”

那人恍然,顿又不解:“一个男人。”回答着心里却在想,竟然是带人来劫人,那怎么会带一个女人,那样不是太累赘。

赵衍目光转而更加幽深。

那乐笙歌人呢?在哪里?既然范吉都还活着,那么乐笙歌理应也活着!

“范吉人呢?”

赵衍问道。话语一时之间转而急躁。

“已经被押进了牢房。”那人回答道。

“带朕去。”

赵衍开口下令,那人闻之,立刻起身道:“皇上随臣来。”

这样又多了一种情况,范吉逃了,而乐笙歌跟着马车一起坠崖。赵衍将这个想法一扫,但是不可置否,他觉得——乐笙歌性命真是堪忧了。

——

☆、第51章 醒来

——

“她的伤势如何?”温润如玉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这房间并不大;一眼就可以看完。只见笙歌合眼躺在床榻之上;床榻边坐在一个大夫;他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而那只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在微微颤抖的双手正搭在笙歌的脉上。

笙歌呢,早就陷入昏迷。

“这位姑娘五脏六腑受到了极大的撞击;所以才会昏迷不醒。”那老大夫摸着长长的花白的胡须,然后说道。

“不过;幸好年纪轻,待老夫开个方子,好好调养吧,会好的。”说着那大夫已经收回了手,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而此刻已经有人过去搀扶。

不过不是刚刚询问之声的主人。

“她什么时候会醒?”那声音再度问起。

大夫瞥了那人一眼;蓝色的衣袍;面容如玉,是难得一见的俊朗。大夫早先见他时就觉得此人一定不是寻常人,现在再看更加忍不住的多打量几眼。刚刚他一直坐在这边,优雅而宁静。

这屋里三人都不是本地的人。

从说话的语气他便可听得出来,况且他在禹城待了一辈子,行医几十年。多多少少的人他都是认识的,而这个搀扶他的男子与他看着的这个男子,以及昏迷的女人他一丝丝熟悉之感都无。

“等她睡够了就会醒了。”大夫回答。

说完,大夫朝他走来:“把袖子捞上去,老夫给你看看伤口。”

那人闻言优雅的一笑,然后依言捞起了袖子。

那大夫自己瞧了瞧,这把年纪还在行医也不容易,也不知道眼神好不好,看着伤口被包扎好,耳边还有那大夫的声音:“你这伤口不浅,仔细别碰水。”

他依旧浅笑:“辛苦大夫了,你跟着大夫去取药。”他吩咐搀扶大夫的男子道。

那人点头,领着大夫离开。

——

全身撕裂的感觉逐渐清晰。

胸口疼痛的笙歌不禁呢喃一声。立刻就感觉有个人影靠近了她。

笙歌恍惚片刻,脑子里的片段逐渐拼凑起来。从她怀疑范吉开始一直到跳下马车,然后逃进树林,在她拼命奔跑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拉住了她,但是因为她太过敏感,也是害怕被追上,也没看清楚人,就拿着捡起来的簪子朝身后的人刺去。

她记得,簪子是刺中了那人的手臂,但是自己却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回忆道此处,笙歌警觉的睁开眼睛。

她的眼睛瞪得极大,却在看清站在床榻边的那个人时失声惊呼,眼睛不由睁的更大。

笙歌嘴唇轻颤,好像花了大半个世纪的时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赵珣。你——”笙歌竟直呼他的大名:“怎么会在这里?”

只见赵珣盯了她半响,然后从她身上移开了目光。

笙歌整个人都惊在床榻上。

赵珣,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他移开目光的那一刻,脚下也抬步往外走,笙歌看着他打开了门,然后又合上了。

一下子屋子里就只剩下笙歌瞠目结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回神,然后有些慌张的下床。谁知道双脚才一触碰到地面,才一个用力站起来,全身都绞痛起来。

跳下马车之后还不觉得,反而昏迷醒来后痛楚竟然如此清楚。

笙歌因痛整个人都卷缩起来。背部依靠着床沿。

全身痛的发抖。

她颤抖着双手扶着床沿打算回床上,但是手上没有力气,谁知一滑,整个人都往后摔。

又一次更剧烈的碰撞,直让笙歌闷哼。

额头尽是因为痛楚而渗出的细密汗珠。笙歌脸上惨白如雪,嘴唇竟有些白中带紫。

就在笙歌躺在地上想缓和一下时,谁知门又被人推开,赵珣一手端着托盘,一手在半空中怔了怔。见笙歌躺在地上,他飞快的合上了房门,然后走到笙歌身边。将托盘放在地上,伸手握住笙歌的手臂,却在一刹那收回,就像是触电一样。

笙歌痛苦的瞅了他一眼。

并未注意到赵珣这怪异的行为。

就在两人眸光相对的那一刹那,赵珣却像是做了很大的挣扎,终于将笙歌横抱起来,然后轻放在了床榻上。笙歌喘着气,看的出来十分的痛苦。赵珣已经拉过了被子将她盖住,这虽然已经是春天,但是屋里很凉。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转身从地上拿起托盘里的青瓷碗,里面是黑色的药汤。

笙歌看着那浓黑色,表情有些古怪。

但是她不得不在意,赵珣至今还未说过一句话。

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此次赵衍的事他也参与了?笙歌正想问,赵珣已经用勺子舀了一勺药靠在了她的嘴边。

笙歌嘴唇干的厉害,她也是无意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皮,然后不忍据了赵珣的好意,将勺子里的药喝下。

大概心里一心一意都在想赵衍这次出宫到底要做什么吧,笙歌却一点都没在意现在的状况,就她与赵珣此时的关系来说,这样单独的相处甚至这样的情形着实不太好。

待笙歌将药都喝光了。赵珣这才一动,又是重复弯腰的动作,捡起托盘,将药碗放在托盘里要走。

笙歌眼明手快,顺手揪住了赵珣的衣袖。

“这里可还是禹城?”

赵衍侧身低头看了她一眼。

“是。”他说话的声音总是让人觉得很温柔,就算脸上无笑,即便是他在正经的回答问题。

“那么这次皇上出宫目的是什么,王爷可知道?”现在笙歌还算清醒,嘴巴里苦涩涩的,但是这都不重要,当然,她也不记得刚刚醒来看见赵珣的时候是直呼他的名字。

她觉得赵珣此时出现在这里,肯定是知道的。

赵珣闻言,眉宇蹙了起来。

笙歌察觉到他根本就不愿意告诉他,那说明他是知道的!

可是他却不愿意告诉她。

赵衍将她带出宫,带在身边,可是她却不知道赵衍此次的真正目的。她想越华知道吧,赵珣也是知道的,就连范吉也是知道的。

独独她不知道。

不知道赵衍现在如何。

笙歌没有松开赵珣的衣袖。

“不愿意告诉我也没关系,但是王爷可否告诉我皇上现在的安危?”笙歌话音一落,赵珣手指莫名的收紧,可是脸上的表情却转而恢复了正常,那蹙起的眉宇已经展平。

“皇兄现在一切安好。”

“那他可知道我在哪里?”

笙歌问起,可是赵珣却没有回答,他是没有回答,但是他已经告诉她答案了。

笙歌放开了他的衣袖,就好像突然安心了似得,却是痴痴的笑了起来。赵珣看着她笑。

其实笙歌笑的时候全身都是痛的,特别是胸口,可是就是忍不住的想笑,想要嘲笑自己。好像所有的人都平安无事,而她这个身为此事的局外人,倒是伤的不清。

笙歌笑着将头转向里侧。

赵珣看的出来她的悲伤,还有对自己的嘲笑。

“皇兄已经派人在找你了。”看着笙歌笑容一僵,听见她的笑声一顿。她突然平静的转头看他。

“王爷难道没有参与此事?”

赵珣声音很轻很柔:“没有。”

这次是笙歌蹙眉:“那——”为什么他会在这里,话语到了嘴边笙歌却没有问出来,这些对她来说都没有意义。

不如不问,问了赵珣也不一定会说,而她现在也不感兴趣。

“皇兄以为你坠崖了。”

就在屋子里沉默之际,赵珣突然这样说道。

笙歌不解的看着他,赵珣继续说:“那辆马车坠崖了。”他这样一说笙歌才恍然,原来是这样,难道当时那条路的尽头是悬崖?笙歌不禁一颤,现在全身撕心裂肺的痛楚还是那么的明显。

但是她却庆幸,自己在这之前跳下马车。

否者,她还真的要坠崖身亡了。

笙歌叹了口气,同时也是为自己又捡回一条命而欣喜。两次了,她都没死成,大抵是死去亲人的庇佑,让她活着,让她活下去。

——

☆、第52章 选择

——

“启禀皇上,我等已经尽力寻找乐才人;但是并没有找到乐才人。若是掉下悬崖;活着的可能不大,若是再马车掉下悬崖之前乐才人就下了车;想必现在乐才人也应该已经来找皇上了。”

越华顿了顿;还是决心一问:“皇上这次出宫太久,是否先行回宫?”

赵衍端坐在椅子上;乌黑的眸子,骄傲的五官。目光凌厉的扫过越华。余党被诸之后又过了两日。其实越华所推断的并无道理。范吉说她假装肚子疼;趁着他们不注意驾着马车逃走了。

她竟然逃了。范吉隐藏的那么好;他都差点被骗过去;而她与他大概就只有一段马车行驶的距离;却能察觉到不安全么?

思索半响,沉默的他终于开口。

“回宫。”

他扬袖站了起来,在这个过程中突然怔了怔。

“不要停住寻找。”赵衍已经转身往内堂走去。“就算死了,朕也要见尸。”

——

乐笙歌现在身处于禹城的一个四合院里。以她看来,这应该是赵珣私人的地方。当然也可能是租来的。

里面就住了她,还有赵珣,以及阿左。阿左的名字不是赵珣特意给她介绍她才知道的。而是两日来,她不时会听见赵珣这样叫。

阿左这个人话很少,当然,这两日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动作又利索,笙歌觉得他就像赵珣肚里的虫子。赵珣一抬手一眨眼,他都能领会赵珣接下来要做何。

这两日他跟在赵珣身旁不离不弃。除了进入她的房间。赵珣端药进来,他只会侯在外头。

笙歌从房间里走出来。

在床上躺了两日,身体情况好多了,身上的痛楚也减轻了不少,至少现在用些力气不似开始时那么刺骨的疼。倒是这两天她跟赵珣相处的挺好。

可惜的是,她每次花心思在赵珣身上想知道些事情,但是总是不成功。

他不希望她知道,他明明知道她想知道什么的,谈话间,笙歌甚至还在赵珣眼里看见了怜悯。就那样看了她一眼,分明就是怜悯。这让笙歌浑身不舒服。

她便问赵珣,是否是嘲笑她,当初那么执意要入宫,自信满满的样子,现在却活的这么糟糕,这么久了还只是个才人,甚至现在还成了一个牺牲品。

赵珣的回答却让她出乎意料。

‘这不是你的问题。’他当时是这样说的。

赵珣与赵衍是兄弟,说出这样的话不奇怪。不过旁人听了大概会不解赵珣为何这样说。不是笙歌的问题,那么便是赵衍的问题。

笙歌缓慢的下了台阶,然后在外头的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这并不是她的问题。她抬头凝视着远方。她当初进宫,确实有五分的想法想凭着这张脸得到赵衍的宠爱,还有五分是她的应对能力。

从小到大万俟彧常常夸奖她,大哥无心官途,小妹成日爱玩,唯她在处事方面稳重,凡事不显急躁,懂得深思熟虑,也懂得隐讳。

不过,当时她偏昏了头,执意要嫁给楚奕,万俟彧对她很失望。

她想就用那五五加起来的十分,成为赵衍最宠的女人,即便不是之一。然后等待有一天,楚奕看见了她。

他是否会愤怒她不知道,而她心中是否又在乎呢?大概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她才会知道吧。但是,这样至少证明她活的好好的,活的比以前还要好。

可是,当她真正的接触赵衍。

还有这些日子看见的遇到的经历的所有事情,她当初的想要的结果便开始动摇。不是不想报复楚奕,还万俟家一个公道。

而是,她不想成为他的女人。

因为她深深的体会到一个道理。

这是她与赵衍相处下来,所听所闻所知的一个道理。

以色侍他,终究不是正途。

自古很多皇帝为了女人而毁了江山,她不愿意成为这样的女人,但是她更深刻的体会是,赵衍决不是一个会为女人而毁江山的帝王。

他的野心太大,他对权力的掌控欲太强。

想想万俟家,想想吕家。

想想吕宜,想想沈涟漪。

吕宜被沈涟漪用碎片割断了喉咙。当时她抱着她,吕宜看着她说:‘我从未下过毒,从来没有。’笙歌知道,那是说给沈涟漪听得。

可是,她没有机会知道沈涟漪是否相信这句吕宜断气之前所说的话。

她却相信。

在相信之后,她便更加心寒。

想想吕家被抄的祸端是什么?因为查出是吕宜下毒害了沈涟漪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又在中途沈涟漪的爹倒戈拿出吕家罪证。最后受益益的又是谁。是他,赵衍。

可怜吕宜,可怜沈涟漪。

这个男人,是那么的骄傲又孤傲。就如同一匹饿狼,他的目标肯定不仅仅是收回当朝朝上的政权,而是整个天下,而诛万俟家还有吕家,只是这征服天下的一个开端吧。

纵观三国,唯周最大最广。兵力财力远远超过越国与元国。

如今大权在握,笙歌思索着,觉得,十年间,三国必有战事。

正当笙歌出神之际,所以她根本感觉不到赵珣走近了她。他甚至很关怀的为她披上了一件外袍。

即使是这样,笙歌也好似并未察觉般,静默的端坐着,眼睛落在某一处,目光却是涣散的。赵珣等待着她自己回神,谁料,她这样一个失神便是半个时辰。

笙歌看见赵珣坐在旁侧是吓了一跳。

当然,还来不及开口,又发现自己肩上多了一件外袍,笙歌的手指无意的在外袍的边缘滑过。

“谢谢。”最终,她淡淡道。

“皇兄回帝都了。”

笙歌的动作一怔。

“很正常不是么。国不可一日无君。”笙歌已经恢复了正常,其实赵衍如何对她,她都不觉得难过。不过倒是觉得在这个世间,她就如同沧海一粟。

“越华留下来了。”赵珣接着道。

笙歌不禁侧头看他。

“王爷,你的消息真的很灵通。”笙歌眉头蹙着,这两天的观察她以为赵珣并未参与此事,但是他却特别了解。

赵珣不说话,或者是在笙歌这样话题的偏离而不满,但是笙歌并不是故意,她也好奇越华留下来干嘛,但是她也感叹赵珣对赵衍一切消息的知晓速度。

笙歌撇了撇嘴:“越华留下来干嘛?”

“寻你。”闻言笙歌有些诧异:“王爷不是说,皇上以为我死了?”

按道理来说,活着对他来说都没什么意义,死都死了,再找就更没意义了。赵衍这是怎样了。

赵珣静然的看着她,笙歌被他看的有些坐不安稳。不知道为何,目光从他的眼睛往下不慎落在他的薄唇上。

他的唇有些凉。

心头顿时蹦出这样一个想法,笙歌一愣,她怎么知道他唇有些凉。

却在回忆起来的片刻,笙歌险些没坐稳。

脸颊莫名其妙绯红起来,往日不见的红润重回脸上。笙歌眼睛胡乱张望了会,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太大惊小怪了。

况且那日只是个意外。赵珣待她就如同路人一样。

觉得自己想太多,笙歌渐渐恢复平静,赵珣看见了她表情的变化,心中一动。

“想回去吗?”赵珣问起她来。

笙歌低着头,她听见了赵珣的问话,只是刚刚红了脸,那脸颊还未退至淡色。所以没有抬眸。

赵珣以为她不愿意回答,开口又问了一次:“要回宫吗?”不知道为什么,等待着笙歌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赵珣心是揪住的。

就如同那个时候,她屈膝跪在他面前让他帮她进宫一样。而如今,又比当初更是紧张。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早就收紧。

“回不回去。”笙歌说道,在听见这四个字的时候,赵珣全身一颤。虽然不是答案。

笙歌莞尔一笑,看着他,那话还没说完。

“王爷觉得该不该回去?”

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又因笙歌这个平静的疑问而紧迫起来。赵珣却没有打算为她做出选择。

“你——自己决定。”他说这句话时,一字一顿,清清楚楚。

“那如果我说要回去呢?”笙歌好奇的转头与他对视。眼底藏着笑意,但是她是认真的问道。她觉得,如果赵珣说别回去了,她大概真的就不回去了。

“那,我送你走。”

——

☆、第53章 奈何

——

天朗气清的一天;因为是郊外;所以显得万籁俱寂。

笙歌看着眼前的这块无字墓碑,鼻子不由一酸,双眼不禁就红了一圈。一年了。时隔一年;她终于能给已逝的爹娘磕个头,倒上几杯清酒,焚香祭拜。

这个地方太久没人来过,墓上长满了青草;连那块没办法刻上名字的墓碑也被遮住了。若不是她知晓了大概位置;所以格外留意,大概就此错过。

从禹城回来;她住回了忘忧居。跳马车所受的伤渐渐好转。这要多谢赵珣。好奇怪;似乎她每次特别狼狈特别悲哀的时候都是他在帮她;在她身边。

就这样,好像一切回到了原地。

宫中发生的一切才像是一场梦,如今她醒了。当然,笙歌很清楚,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无法逃避。

赵珣就好像非常满意她这样的选择,然后想方设法的给她某些——她便当做奖励好了。

例如,她知道了爹娘埋葬的地方。想想她是多么的不孝,爹娘去了,她都不能送上一程,之后又任凭他们在这里风吹日晒。

不过,让笙歌欣慰的是,至少,他们死后还能同穴,忆起爹娘相处时的恩爱,说出来大概不会相信吧,他们连吵架都没有过。至少在笙歌的记忆中,从未有过。

爹除了娘亲之外,再无其他女人。

笙歌想起有一次,她问起娘亲怕不怕爹爹在外面做金屋藏娇之事,娘亲先是愣了愣,到最后却一笑。她坚定以及信任的说‘他不会’。这三个字意义已经不仅仅是三个字这么简单了。

可惜的是,万俟巳与万俟夕——尸骨都找不到。笙歌低头,即使再坚强,也忍不住迷蒙了双眼。多么想回到以前,吵闹欢快的日子,如何才能回到以前?然而时间永远不会倒退。

笙歌一站就是两个时辰,时间悄然逝去,脸上眼泪都风干了。笙歌吸了口气。这才转身离去。

这个地方是郊外,但是离忘忧居却是一个东一个西,中间是帝都。

所以不论如何,笙歌都要经过帝都,但是她十分小心,带了斗笠,而且寻的路都是人迹罕至的小巷。尽量避免人多的街道。她真决定不回皇宫,那么她也就不能继续当笙歌。

如果她不是万俟晏,也不能当笙歌,那么她存在的世界就更小了。

笙歌还未走到城门,抬眸之时看见了赵珣的身影,他正好也看见了她,然后脚下步子更快了些,笙歌在原地怔了一下。

待赵珣走到她面前,笙歌莞尔一笑。

问道:“王爷这是特意来接我的?”

他就是特意来的,笙歌知道。昨天赵珣将爹娘埋葬之处告诉她,他就应该知道她今日一定会来的。

“你去了很久。”赵珣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笙歌诧异的看着他,缓了会儿才问:“王爷去过忘忧居了?”如果他知道她今日回去祭拜爹娘是必然的,那么他知道她去了多久一定是一早就去了忘忧居了。

赵珣轻哼了声,算是回答了笙歌的提问。

笙歌眼睛虽然因为刚刚哭太久现在酸涩难受,但是脸上笑容真切。是舒心的笑意,由心而发的容笑。

大概没注意到脚下,笙歌不小心崴了一下,身子一侧,其实她能自己站稳的,但是赵珣反应敏锐,一把扶着了她的手腕。

奇怪的是,笙歌站稳之后,赵珣也没有想要松开手。

甚至,他的手掌渐渐下移,反而趁机握住了笙歌的手,他的手掌顿时将笙歌略带凉意的手裹在手掌中。笙歌因此一僵,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她转头的时候感觉到脸上竟是火辣辣的。

笙歌蹙眉,试着拉了拉手。

却发现赵珣握的很紧,但是又恰到好处,她即不能抽离他的手掌,也不会觉得他力气太大而疼痛。

“……王爷。”笙歌声音颤了颤,然后不禁开口叫到。

她这样尴尬的身份,着实不好呀。

赵珣却并不在意,执意拉着她的手牵着她往前走。

直到临近城门,笙歌抬起另一只手搭在了赵珣的手上。她用了些许力气才拉着赵珣停下了步子。

“王爷,你要让百姓都看见你牵着一个女人吗?”

帝都百姓大概很少没有见过他的,赵珣怔了一瞬。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松开了手,他懂得笙歌的意思。

不过他选择放开笙歌的手,那是因为他更多的心思都是在为笙歌着想。

原本她在人群中可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如果他牵着她进城,无非是让所有人都关注她。他不愿意。

笙歌手在半空中僵了一瞬,然后收回。

“王爷,你先离开吧。”笙歌说道。

赵珣看了她半响,然后才转身。他的背影让笙歌莫名的有些难过。直到赵珣远去,笙歌这才抬了脚,继续往前走。

就在笙歌进城的那一瞬间,有马蹄声渐近了。

笙歌下意识的往旁边让开了道。一人骑了一匹马冲进了帝都,侍卫并未阻拦。笙歌也未多加注意,而后在她进城的那一刹那,听见嘶的一声,是马的嘶鸣声,然后那个渐远的马蹄声好像转了方向,又回来了。

笙歌抬头看了一眼,心头咯噔了一下。

就在她不可置信之时,那骑马之人已经拉了缰绳,而那匹马就停在了她的面前。看得出来,这人骑术非常好。拉缰绳拉的恰当至极,这马正好就停在了她的面前,而黑马的嘴就离她一步远。

笙歌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之色,就好像是命运之轮开始转动,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无法在停止似得。

她一笑。骑马的人已经跳了下来。

大概是因为顾虑周围人太多的原因,越华并未行礼。只是很震惊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轻声的,非常轻,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跟她说了些话。

——

笙歌跪在政殿内已经三个时辰。

而就在这样一个,大概再不解释就会掉脑袋的情况下,她的脑子里竟会时不时出现,赵珣的身影,就在越华认出她的那一刹那,她不得不在意的,是远处赵珣那深邃的目光。

有股异样的情绪在心间慢慢生长。

赵衍正在批阅奏折。他伸手拿起奏折,打开奏折,然后几笔寥寥数字,又或是书写下好几行,之后合上奏折,扔到一旁。

奏折凌乱,当然他才不需要愁这事呢,有一大堆的人可以帮他整理。

而赵衍两个时辰来,一直在重复着一样的动作。根本就没有搭理她,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笙歌就这样跪着,双膝已经麻痹,越华已经把怎么遇到她在哪里遇到她禀告赵衍了。看的出来赵衍十分恼火,越华留在禹城找寻她的下落至今日才归来,原本带给赵衍的是个不好的消息,连她的尸体都找不到,却不料在进城的时候遇上了进城的她。一个活生生的人。

明明是寻了数日的人啊,竟然自己出现在帝都,笙歌庆幸的时当时她与赵珣分开了,不然,生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而此事牵扯太大。她想她该好好解释的是,为何越华在禹城苦苦寻找,而她却独自一人出现在帝都。

她是否撒谎说自己逃出来之后就自己回来了?那时正好进城,她真的可以这样说呀。反正范吉也死了,而且她那辆马车坠崖了,她可以胡乱编纂着她这些日子的惊险经历,赵衍一定很愿意听。

赵衍批阅了那么久的奏折,其实笙歌知道,赵衍只是听她解释罢了。

这解释真的很容易呢。因为所有能证明些什么的人死了,东西也毁了。她怎么说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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