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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笙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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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夫人的脾气他是见识过的,那么赵衍是怕眼前的乐笙歌吃亏?如此推断是否是赵衍对她的一种保护?

见笙歌不说话,安德催促道:“皇上在乾华宫等着乐才人,乐才人可不能让皇上久等。”

被安德提醒,笙歌回神然后转身看了那宫婢一眼。

“慎夫人这边你交代一句,就说皇上急召。”安德继续那句话说道。

那宫婢虽说脸上似有难色,却如刚刚喜鹊那样,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德这时已经转身:“乐才人随奴才走吧。”

笙歌露出一个几乎可以用僵硬来形容的笑容,然后跟着安德往乾华宫走去。

可笑的是,当她跟着安德走进乾华宫,赵衍其实不在,安德似乎也是怔愣了一瞬,后来回过神来想起来,赵衍是听闻沈涟漪醒了,特意去合欢殿探望沈涟漪的,恐怕此时也在合欢殿吧。

安德赔笑着让笙歌稍等片刻,然后退了出去。

不消片刻就有宫人端了热茶进来,却不见安德。赵衍哪里是急召?待那宫人退了出去,笙歌不禁一笑。就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如果他连这个都知道,那么她的身份呢。

除夕之夜明明想说什么的赵衍,到最后却什么都没说,是不是说明其实他已经知道她的身份?而未将她揭穿不过是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笙歌沉默半响,因为殿中太冷清,忍不住往火炉靠了过去。

身上渐有暖意,笙歌抬眸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四周。眸光一瞬间停住,脚下不由自主的朝着案几走去。

待停下步子,她抬起手来,指尖轻轻触碰到竹笛,然后想了片刻才将竹笛拿在了手里。

这个是——她在小花园里踩着摔了一跤的那竹笛。

笛膜还贴在膜孔上,并未撕去。

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赵衍的?还是赵衍捡到的?

“吹一曲来听听。”正在笙歌思索之际,耳边突兀的响起赵衍的声音,笙歌并未做好心理准备,手上一抖,那个竹笛从手中滑了出去,转眼便掉在了地上,紧接着凭着自身的圆滑在地上滚开,竟然滚到了赵衍脚下。

笙歌眼睛看着竹笛怔忡了一下,赵衍已经弯腰捡起。

“怎么?如此也可被吓到。”赵衍语调带着一丝嘲讽,笙歌恍神回答:“如此也不能代表是被吓到。”

赵衍闻言走进笙歌几步,将竹笛递到她面前,笙歌再不迟疑从他手上接过竹笛,然后转身放在了案几上,赵衍见状开口:“朕不是让你放回去。”

听见赵衍这样说笙歌已经转过身来看着赵衍:“皇上是希望臣妾怎样?”

“朕刚刚说过。”赵衍道。

“皇上刚刚说了什么?”笙歌明知故问。赵衍眯了眯眼,像是轻哼了声:“吹一曲来听听。”他又重复了一遍。

却不知道笙歌其实是听见了的,只是心中好奇,这时笙歌已经说道:“皇上都还没问过臣妾会不会。”此话一出连精明的赵衍都楞了一下。

他缓了一会儿然后真的问道:“那乐才人可会?”

笙歌低眉浅笑道:“不会。”

“欺君可是死罪。”

死罪,当笙歌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心中不由五味陈杂,脸色也不能控制的变差,赵衍看着她细微的变化,然后又走了两步,拿起了竹笛。

此笛原本为宋朔所有。

原本一只竹笛罢了,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没什么可考究,但是这个却是开了膜孔,在宫中可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么一回事。

当日他听见笛声,只是一时好奇,但是当他发现被丢弃在地上的这个竹笛,并且发现巧妙之处时,他当时就在想这宫中谁还会这么懂这?对此他十分的好奇,所以回到寝宫就问起宫人宋朔是否当值。

却是恰好宋朔那晚不在宫中。

这不就说明这宫里还藏着这样一个有才的人?他对有才华的人一向看重。想到这里他已经拿起笛子,没吹,就放在手中把玩。

“你说你不会,那好,朕姑且觉得你不会。”笙歌听了这话,立刻反驳:“为何是姑且?”

赵衍没有理会她的反问,接着说:“那你可会弹琴?”赵衍回头也来一招明知故问。笙歌道:“臣妾会。”

赵衍将目光从竹笛上抬起:“乐才人可知道,这样的反应会让朕觉得很无趣。”

笙歌竟然忍不住失笑:“那怎样的反应皇上不会觉得无趣?”笙歌边说边想,如果她不做出这样的反应,赵衍才会真的觉得无趣。

赵衍近似无奈的绕过文案坐了下来,宫人已经端了热茶进来,恭敬的放在了案几上,然后悄然无息的退下。

赵衍连看都没看那杯热茶,继续把玩手中的竹笛。

他这样实则真的让人难以捉摸他心里在想什么。

笙歌安静的站着,沉默的等待着赵衍的回答,然而赵衍真的会回答么。

就在两人都静默的时候,安德进来了,而且怀里还抱了一堆奏折,想必那是赵衍还未批阅完的。

安德将奏折放在案几上,有些喘,这一堆奏折挺重。

笙歌将一切看在眼里,赵衍看了她一眼:“给朕磨墨。”他往后靠了靠,安德竟好奇的看了笙歌一眼,笙歌默然走到案几边。

才伸手拿起墨条,赵衍喊了一句她。

笙歌转过头看着他。

“乐太守如今身体可算康健?”笙歌怔了怔,然后开始磨墨,一边回答:“回皇上的话,爹他身体一直很好。”

“乐太守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吧。”

“是。”笙歌继续回答,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赵衍看着她也看不见她心虚的样子。

低头轻咳了声。

“如今他唯一的女儿都进了宫,朕若下旨召他来帝都任职,不知他来不来。”笙歌原本还在磨墨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才答:“爹他舍不得娘亲,即使臣妾进了宫,即使皇上再下诏,他也不会来帝都任职的。”

“难道活着的人还比不过一个已经离世的人?”

笙歌恍惚,对于活着的人来说确实比不过,逝去的就是已经失去的,失去的永远都比此时拥有的好,就像是近在眼前的却终究比不过远在天涯的,至少能让你牵挂,而身边的人离的太近,太久了倒是会觉得厌烦。

更何况,她不是乐庞真正的女儿。

既然不是,他就更加不会为了她离开他爱的人,那个地方是他的内心的坚持。有些坚持不能说出理由。

见笙歌不回答,赵衍也没有再问,只等到笙歌磨好了墨,赵衍放下竹笛,然后抬手拿起了笔。

笙歌退后两步,赵衍已经打算开始批阅奏折。

却是真的没有什么要跟她说的,安德却说是急召。可是赵衍为什么要维护她?明明——他宠慎夫人那么久,没理由在这样的时候来护着他,可是护都护了,或者别人不会觉得,笙歌心中却如明镜。

只不过,难道她可以一直留在乾华宫?只要她出了这道宫门,慎夫人还是可以用找她喝茶的理由再召她去关雎宫。到时候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待墨没了,笙歌再上前研磨,如此反复不下五回,转眼间天已经黑了,可是赵衍奏折才看完一半。

他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之间也没有要休息。

如此辛苦的批阅奏折,也能说明他是一个爱国爱民的好皇帝,而且他既不昏庸也不愚蠢,可是的确是他赐死了万俟彧。

安德与她一人一边静默着,光是这样一次,笙歌也觉得自己双腿发麻,背脊疼的厉害,可是她连动都不敢动,安德长年如此,不知道是否会有痛风之症?

笙歌负责磨墨,安德负责换上新茶。

天已经黑透,安德却没有要劝赵衍停下来休息或者用膳,依然静静的陪伴在赵衍左侧。

直到赵衍将最后一本奏折合上,安德立刻靠近他,说道:“皇上是否用膳?”笙歌看在眼里,想着,看来赵衍平日里都是这样,不看完奏折就不用膳,否则,安德也不会到现在才问。

“恩。”赵衍放下了笔,然后抬手揉了揉疲惫的眉心。

安德已经退下张罗晚膳了。

赵衍揉了会儿眉心突然睁开眼睛,手指离开了眉心,却离的不远,他嘴角扬了扬:“过来给朕揉揉肩。”他采用命令的口吻。

笙歌领命走近他,他侧过身体,背侧对着笙歌。

笙歌抬手替他揉肩,她的力道恰当,赵衍觉得很舒服,他突然说:“刚刚你不是问朕怎样的反应才不会让朕觉得无趣?”他饶有趣味的说:“像这样。”

闻言笙歌加重了力道,赵衍吃痛的皱了一下眉。

“这样就不行了。”赵衍却没有发怒,反而耐心的指点她。笙歌闻言忍不住一笑。

“你乐才人可是真的明白朕的意思?”

笙歌想了一下说:“臣妾明白。”顿了一下又说:“不过,臣妾明了一点,那就是当皇上批阅完奏折之后,如果臣妾在侧,应该上前为皇上按摩,以消皇上长时间的疲累。”

笙歌说这话的时候赵衍正在活动手腕,因为握笔太久,手腕处也是隐隐作痛。

赵衍笑了声道:“乐才人这样理解也没错。”笙歌不解的问:“还请皇上明示。”

“明示就是——你是朕的姬妾。”赵衍缓缓这样道。

一句特别简单的话,听着他这样说觉得虽然他根本就没说明白,但是他的意思已经很清楚,她是他的姬妾,是他后宫的女人,原本这样在他批阅完奏折之后她要为他按摩这样的事情,应该是自觉地,而不应该由他来提点。

他的这句话无非就是在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多谢皇上。”

笙歌话音未落,赵衍抬手手掌落在笙歌手背之上。然后他已经站了起来,原来安德已经领着宫人进来,看样子晚膳早就准备好。

“陪朕一起用膳。”他已经拉着笙歌的手往桌边走去。

笙歌心里总觉得很奇怪,赵衍好像是特意在关照她似地。

想着赵衍已经领着他坐下,一时之间桌上已经摆满了膳食。看了一眼才觉得皇上跟嫔妃果然不同,她不知道吕贵嫔与慎夫人每日膳食是怎样,不过她身为一个才人,吃用上就已经比她以前好了。

这样算来,这皇宫一日开销得多大。

看着眼前的这些食物,赵衍一个人绝对吃不完,而即使今天加上她,同样也不可能吃完。

碗筷都已经准备好了。

这晚膳吃的还算沉默,赵衍不说话,笙歌是绝对不会开口的,赵衍说起什么,笙歌也是嗯着应声,除非他问她问题,她才会开口回答一句。

等到他放下筷子,笙歌也跟着将筷子放下。

赵衍见状,再拿起筷子。笙歌却再未动作。

“饱了?”

“饱了。”她平日里睡的早,所以晚膳不习惯吃太多东西,睡觉的时候会觉得不舒服,何况现在已经这么晚了。

待她回到重华殿,她也就该歇下了。

听笙歌这样说,赵衍也就作罢,再次将筷子放下。

安德立刻命人将所有的食物都撤下,笙歌再看了一眼,好像有两个菜动都未动过。

赵衍已经站了起来,笙歌跟随在侧。

倒是这么晚了她还未回去,不知道平安会不会担心,她估计平安会去关雎宫找她。心中有些忧虑。不知道会不会被关雎宫的人为难。

她跟着赵衍走出了乾华宫,白雪还未消融,依旧是厚厚一层,而天际一轮明月泛着冷冷的光芒。

温度很低,雪消融的很慢,却也能听见簌簌声,那是枝头那些白雪落下的声响。笙歌不禁颤了一下。

她没有披上一件斗篷出门,实在失策。

借着夜色她竟然看见宫门外有一个纤瘦的身影正在徘回。在这宫里,她最熟悉的身影,竟然是平安,她好像看见了她,但是又不敢上前。

笙歌站在赵衍身后,朝她抬手,示意她先站到一边去。

然后平安的身影隐去,笙歌开口:“皇上,臣妾冒昧,有句话想说。”她这样突兀的开口倒是让赵衍有些吃惊。

“说。”

“皇上可否觉得每日膳食太多,刚刚臣妾发现很多菜其实根本就不会碰,臣妾觉得这样实在太过浪费。”

原本还在缓步的赵衍猛的停下步子。

他是背对着她的,她一直紧随其后,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她也知道自己这样说很唐突,像是对赵衍的一种挑衅,但是她说的在理,如果一个皇帝都可以不休息来批阅奏折,那么她这样的冒犯其实也就可以免罪了。

赵衍已经转过身。

月色朦胧,他的脸庞也看不清晰。

可是她感觉的到,他没有生气。笙歌趁机继续说:“若是将皇上每日膳食减去一半,单单是一日,都够普通百姓吃上半月。”

赵衍嘴唇紧抿着,笙歌吸了口气:“臣妾冒犯,请皇上恕罪。”

“你是拐着弯的指责朕不体恤百姓?”他的声音听着冷冷的,好像是生气了。笙歌见状打算惶恐的跪下来说‘臣妾不敢’。双腿还未挨地,就被赵衍一手拉着站直了身体。

“今日晚了,你先回去吧。”赵衍松开她的手臂,然后说着:“别人你的丫头等急了。”

笙歌一愣,原来他知道。

“臣妾告退。”

“恩。”赵衍应了声,笙歌朝他行了礼,然后离开。

“明日过来。”只闻身后赵衍这样说道。

——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刚刚拼完文,来更新完,再去战一回合!

☆、第40章 探视

——

沈涟漪气色并不好,躺在床上;笙歌进来的时候喜鹊在从里头拿了枕头将沈涟漪的半支起来。笙歌见她脸蛋儿雪白;唇瓣白中发紫。沈涟漪示意笙歌在床沿坐下。

笙歌缓缓侧坐下;才坐稳,沈涟漪就伸手握住了她的双手,她的手不凉,温温的,却正好跟笙歌因为才从外头入内而冰冷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大概沈涟漪也觉得笙歌手太凉;捧在手里有意识的帮着搓了几下。

笙歌敏锐的发觉这一点,不禁扬起一抹笑意,这才道:“美人气色不错。”

“太医说及时发现;原本也无大碍;修养两日就能好。”沈涟漪长而浓密的睫毛轻颤了下,低眉之后,一瞬之际,复又抬眸。

“这次多亏了妹妹,不然,我便成了孤魂野鬼了。”

她眸中闪过一丝尴尬之色,笙歌开口答:“美人言重了,只是碰巧而已。”手被捂了会儿,渐渐暖和起来,笙歌一手抽离沈涟漪的手掌,然后轻巧的落在她的手背:“美人好好休息。”

沈涟漪似乎因为笙歌的这个小动作安心了不少,竟浅浅的笑了起来,原本就是容颜姣好,一笑更是让人心醉,何况此时她还在病中,倒是更显娇柔,有种病态美。

“待我好了,去探望妹妹。”笙歌的重华殿她还一次没去过。

因为那时心中气愤,原本以为笙歌是真的想要帮她吸引赵衍目光,却不想她竟然利用自己一得赵衍青睐,到最后还被册封为才人。

如此心中怎么能平衡?原本——她心里也是不愿意的。不愿意笙歌真得赵衍宠爱,因为在宫中最开始的时候,她对待笙歌是真心。开始以为以后能一起得皇上喜爱那也是好事。在宫中也可不那么孤独。

可是,她对赵衍,是真的喜欢。

是真的喜欢上了。

那晚在离昭和宫最近的一个小花园里。

因为喜欢,所以不希望这个真心相待的女子同她一样。她也不知道怎么来解释心里的这种苦。一直以来沈涟漪心里也不好受。

可是即便是她对笙歌冷了面容,变了态度,笙歌却可以不顾自己安慰冲入大火中救她。这样一对比只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小气。

不过,那晚——沈涟漪沉思了一会儿。

“妹妹是第一个发现后殿起火的人,那——没有看见什么?”

笙歌看着一眼沈涟漪,然后摇摇头:“没有。”稍停了一下又说:“当时我到的时候,美人还有喜鹊都已经晕死过去,大概是被浓烟呛的?”

沈涟漪脸色露出迟疑之色:“其实,那晚我记的不太清楚,只是当时是因为衣袍弄脏了,所以让喜鹊陪着去后殿更衣,至于为什么会晕倒——”沈涟漪眉头皱了起来道:“醒过来之后我就一直在回想,当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是模模糊糊的就觉得头有些晕。”

然后,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再自己的合欢殿。

“除此之外,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完沈涟漪的口述之后,笙歌默默在心里感叹。

“那美人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笙歌松开她的手,然后将她的手放入被子里顺带为她将被单拉上。

“妹妹要走了?”沈涟漪好奇的问道。

笙歌想起昨日离开时赵衍说的话,如此她可不能当做没听到吧。想着笙歌答道:“我去帮美人倒一杯茶来。”

就这样笙歌在合欢殿待了很久。

直到有宫人进来传话说太医前来请脉。笙歌帮忙放下纱帘,然后退到一侧,为沈涟漪诊脉的太医不是别人正是宋朔。

笙歌也是这之后才知道原来赵衍吩咐让宋朔亲自照顾沈涟漪。

看来赵衍对沈涟漪也是上了心的。因为——宫人间都知道的,宋朔只为赵衍看诊一事。

宋朔进来的时候是低着头的,一直没有发觉她的存在,直到坐下,认真为沈涟漪号脉的时候,不由的抬了一下头,笙歌想他应该是在专注沈涟漪的脉象,却是不小心发现了她的存在。

其实,这事笙歌又不明白了。

她跟宋朔从未有过什么交集,为什么他好像每次看到她时,神情都会有些细微的变化。好像是无法控制的一样。

沈涟漪真的没什么大碍,因为宋朔也是这样说的,只是说让沈涟漪好好休息,连药方都没开。

最后行了礼退下。

直到天色有些暗了,笙歌这才从沈涟漪的合欢殿出来。

赵衍说,今日过去,在笙歌理解中,今日还未过去。她故意钻了这么一个空子,从沈涟漪的合欢殿出来之后才往乾华宫走。

走到乾华宫,天色都有些暗了。

赵衍与昨日一样,也在批阅奏折,而安德站在旁侧,表情严肃。在宫外等候了近乎有半个时辰,她才被宫人领着进了殿。

赵衍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不可能没听到她的脚步声。

他是故意让她在冷风中站那么久,殿中已经点亮了灯火,赵衍的脸因此染上了暖色,原本他笑的时候,可以敛去一些帝王天性的威严。不笑的时候,五官便会显的格外凌冽,让人觉得太冷,所以这浅淡的暖黄色正是恰当。

笙歌朝他行了礼。

平安留在了殿外。

赵衍沉默着,似乎真的很认真的在批阅奏折中。

笙歌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却不敢将笑衍生到嘴角。她缓步走到案几旁边,然后抬手拿起了墨条。

赵衍依旧在认真的批阅奏折。

笙歌非常自觉地为赵衍磨墨。

之后笙歌安静的退居一旁,眼角不经意瞥了赵衍一眼,他的脸色有那么些许的缓和。直到奏折批完,安德竟然朝笙歌使了个眼色。会意之后笙歌上前将案几上乱七八糟的奏折一本本整理好。

安德在这时问赵衍是否用膳。

赵衍点了头。

笙歌虽然没有看赵衍,但是她能感觉到赵衍在凝视着她。正好奏折整理好之后晚膳已经送了过来。

赵衍起身走下台阶,笙歌跟在他身后。

待宫人都退下,疑,笙歌惊讶,桌上的膳食是不是没有昨晚的那么多了?笙歌看着有些怔愣。跟昨晚似乎没发比。

今晚,就上了几道菜罢了。

赵衍看了她一眼,刚刚明明那么自觉,现在却还傻站着,他抬手敲了敲桌子,笙歌惊醒过来,然后道:“谢皇上。”

安德站在旁侧默不作声,赵衍却在拿起筷子的时候终于愿意开口搭理她了,他是这样说的:“今日的晚膳乐才人可还算满意?”他的语气平常又让人觉得他并不太高兴。

笙歌正要拿筷子的手一顿,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然后拿起了筷子。

赵衍的眸光扫过她的筷端,然后竟然突兀的说:“替朕夹菜。”

“皇上要吃什么?”笙歌问道。

但是笙歌等来的是静默,赵衍没有告诉她他要吃什么,笙歌这才伸手,每道菜都夹了一筷子放赵衍碗里。

赵衍凝了凝眉,这个女人特意进宫不就是想得他宠爱?想为万俟家讨回一个公道么。为什么他现在这样给她亲近的机会,她却像是那些还不知情爱为何物的少女,她这样的反应,就好像是你有意引着她走一步,她也只往前走了半步。

她这个样子,何时才能得到一个男人的欢心?想到这里赵衍才回过神来,这似乎不是他应该担忧的问题。

因为赵衍迟迟未动筷子,笙歌也就一直等着。

又等了片刻:“皇上,晚膳都凉了。”

“命人撤了,上新的。”赵衍这样说道,安德听见了然后走上前来,正要命人前来将这些撤下,笙歌再次开口:“那么皇上所做的改变不就毫无意义了?”

话音还未落下,笙歌伸手替赵衍盛满一碗饭。又夹了两筷子菜堆在白饭上。

赵衍再未多说什么,也没再有所为难,终于吃完了这顿饭。

“明日早些过来。”依旧是这个意思,在笙歌离开乾华宫之前赵衍这样说道。

这样持续了竟有半月多,最后赵衍再不说那句话。

因为沈涟漪怀孕了。

太医诊断,两月身孕无疑。

赵衍登基的第五年,第一次有女人怀上了他的孩子。这个消息一传出,连长年居住在长乐宫的太后,都亲自去到合欢殿探望沈涟漪。

除此之外,赵衍下旨,封沈涟漪为昭仪。还未断定这腹中是男孩还是女孩,但是荣宠已经因为怀有龙种而紧随其后。

之后数日沈涟漪的合欢殿门坎都要被踏破。

连赵衍也因此,每晚都去合欢殿。

不说其他妃嫔如何,就说慎夫人,也能让人寻思很久。就这样——慎夫人失宠了?

似乎上次慎夫人因沈涟漪被册封一事闹过之后,赵衍就很少再去她宫中了。可是赵衍依旧包容她的无理与猖獗,只是不复从前。但是之前还不觉得慎夫人失宠很明显。

自沈涟漪怀孕之后,便格外明显。

可是,一个帝王,后宫这么多女人,第五年了,却是第一次有女人怀上他的孩子,此事认真想想,只会觉得奇怪,而笙歌以为,这样的结果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赵衍自己不打算要。

而想通了之后,笙歌不禁为沈涟漪担忧。

为什么是沈涟漪?是真的是意外怀上,还是赵衍故意让她怀上?如果这原本不是顺其自然的事情,那么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出入合欢殿的人一下子多了,而沈涟漪才两个月身孕,原本胎象不稳,前两日动了胎气。

听说已经待在殿中休息好几日了,原本以为动了胎气这事不是什么大事,歇歇就会没事。不过笙歌还是决定去合欢殿探望一下。

沈涟漪的脸色比上次从火场出来还要憔悴,笙歌初看时惊了一跳。

她躺在床上,眼睛合着,脸上延伸到唇,都如冬日的白雪,笙歌脚下步子一急,走到床边。

“娘娘?”难怪喜鹊的脸色那么不好看,笙歌看见沈涟漪这个样子脸上的血色也是悄然褪去。

笙歌表情凝重,声音压低。沈涟漪并未睡着,因为她能进来也是喜鹊进来通报过,征得了沈涟漪的同意。今日来的时候才知道沈涟漪已经不见人了。不过喜鹊看见是她来了,便进殿询问。

听见笙歌的轻唤声,沈涟漪缓缓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朦胧,连眼珠子都有些涣散。

笙歌心被揪了一下。

在床沿坐下。

沈涟漪头微微侧过来,然后莞尔笑了一下。

“妹妹来了。”她嘴巴一张一合,像是费劲了力气才说出这样四个字。笙歌不安的抬头问喜鹊:“娘娘这真的只是动了胎气?怎么会这么严重?太医怎么说?”

喜鹊一脸愁容,很小心的回答道:“娘娘那日只是不小心崴了脚,奴婢当时很快就把娘娘扶稳了。”喜鹊回忆着告诉笙歌那日沈涟漪都不觉得身体有什么异样,但是以防万一,还是请太医来诊过脉。太医还为沈涟漪开了药方。

可是沈涟漪身体却渐渐开始不舒服。喜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见主子一日比一日憔悴,今日越是严重了,连起都起不来。

听着喜鹊说完,笙歌不悦道:“那这两日太医都没看出个究竟?为什么反而严重了?”

喜鹊怔了一下,摇了摇头。

“宋太医这两日告假出宫了。”

“那么娘娘这两日都没有太医过来请脉?”

喜鹊又摇了摇头。

笙歌脑子里有些抽疼。“娘娘都成了这副样子,你还不快去太医院找个太医来!现在立刻去!”笙歌竟不由自主的喝了出来,这时手腕被沈涟漪拉着,笙歌回神,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她这才转头:“娘娘,身子既然这么不舒服,怎么不让喜鹊请太医来看看?”

沈涟漪眉头皱的更厉害。

“只是今日醒来的时候觉得特别难受,昨日感觉都挺好的。”

笙歌冷静了下来,然后再一次让喜鹊去请太医。

喜鹊点头,然后飞快的离开。

沈涟漪又说:“其实没什么大碍,就是身子有点无力。”

“娘娘不为自己想,也要好好为孩子想想,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

“妹妹说的是。”

两人聊了两句,见沈涟漪这样脆弱,连说话都没有力气笙歌劝她合眼休息着,等待太医来。喜鹊从合欢殿走去太医院,再请了太医回到合欢殿要花一些时间。

不久,合欢殿的宫人手中端着托盘进来。

“乐才人,娘娘的安胎药熬好了。”闻言笙歌侧身转头看了一眼那褐色的汤药,问道:“这是宋太医开的安胎药?”

“是的。”

笙歌转头看向沈涟漪,她已经睁开了眼睛,笙歌问道:“娘娘要现在喝么?”沈涟漪点了点头。

“要不要等太医来为娘娘诊过脉再喝?”万一这药不适合现在沈涟漪的体质呢?会不会反而喝了不好。

“不打紧。”沈涟漪答道。

笙歌站了起来,在平安的帮助下半扶起沈涟漪,平安在沈涟漪背后垫了两个枕头。

笙歌这才小心的从宫人手上接过药碗。碗边还有些烫,笙歌捧在手里。

“还有些烫。”笙歌对着药吹了两下,不那么烫了才喂给沈涟漪喝。沈涟漪唇瓣有些干涩,喝了一口,不禁的抿了抿嘴唇。

“苦不苦啊?要不要准备蜜饯?”

“很苦。”沈涟漪失笑:“不过也是不打紧的,想想是为了孩子就不觉得苦了。”笙歌又喂沈涟漪喝了两口,她不知道安胎药多苦,但是她偶感风寒的时候也喝过药,喝的要作呕,可是沈涟漪喝下去眉头不皱一下。

“待日后妹妹有了身孕,也就能试试这滋味了。”

沈涟漪话音刚落,笙歌手指一僵,手中拿着的勺子啪的掉在药碗里,溅出好些汤药洒在了被褥上。

“妹妹……”沈涟漪诧异的看着她,笙歌端着药碗站起来,然后匆匆将药碗放回托盘,然后伸手拍了两下被褥。

“娘娘恕罪。”沈涟漪却被笙歌奇怪的言行举止怔到了。

“怎么突然这么慌张,我并未怪你。”见笙歌如此,沈涟漪半撑着身体坐起来,然后对着笙歌招了招手,因为她试图拉着笙歌的手但是勾不着。

笙歌下意识咬了咬唇瓣。然后才解释道:“刚刚手滑,没拿稳汤匙。”

只是不经意间想起了那不愿意向人提起的痛处,她曾经也有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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