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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笙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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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是一颤,垂下眸子,那眸子真让她忍不住打颤,是那么那么的深沉,笙歌跪了下来。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勉强算是正常。

赵衍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笙歌长而纤密的睫毛半遮住了她的眼睛,肌肤细腻如白瓷,不过他却早已经看清楚了她的样子,就在转角的地方,她看不见他,他却能看清她的地方。

其实他早就到了。

不过,在他意料之外的却是,走这两局棋的人,竟是一人。

是同一个人啊!

他是不是应该感叹,一个女子,这下棋的本事这么高,若是说昨日那局,他还能断定自己的棋艺绝对在她之上,可是今日,就凭着一子!一子!就力挽狂澜。

所以他是该夸奖她,还是好好的为难一下她?

“免礼。”赵衍想着种种接下来该如何为难她的方法,顺带连同她爹的那份一起。

“谢皇上。”笙歌站了起来,但是头依旧低垂。

“昨日也是你。”赵衍声线华丽,直言挑明,笙歌却是惊愕,其实还是不懂为什么赵衍会知道是她。但是她立刻解释:“臣女昨日因走错了路,误入枫林,见到一局未下完的棋,一时忍不住就落了四子,不知这是皇上留下的,实在无心冒犯,还请皇上见谅。”

赵衍听着走了两步,走到棋局边。

“给朕说说你这两局棋的想法。”

笙歌跟着赵衍转身,也看向棋局,片刻之后开口:“这第一局是旁观者清,这第二局——”笙歌浅笑一声,不忍感叹:“或许是机缘巧合吧。”

闻言赵衍挑眉:“机缘巧合?”他竟是对此提起了兴趣。旁观者清他倒是明白,就如同昨日,他面对着棋局竟如何都想不出该如何走,而就在去政殿的路上却是豁然开朗,可她如何以机缘巧合说。

笙歌不敢抬头,低垂着眸子然后解释:“其实右边这一步,不是臣女落的子。”听她如此说到,赵衍眸光一沉,安德见了脸色都变了。

这姑娘,怎么说的如此直接,她这意思是他们找错了人?还是说她是承认自己欺君?

气氛一下子沉寂了不少,笙歌绝的不妙,继续说:“臣女刚刚看见这局棋的时候也是大惊,没想到竟然有人能以一步而扭转乾坤,当臣女听安公公说这是臣女的那盘棋时,更是惊讶。”

笙歌浅浅的笑着:“仔细想想,臣女才想起来,起身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手中的这枚黑子就掉在了这个位置。”笙歌抬起手,藏在袖中的手指指向棋盘上那枚黑子,手指素洁如玉。

就如她所说的,一切都只是机缘巧合。

当时她哪里会想到,当她回神过来却不见了的黑子,竟是落在了这棋局上,而且还落的如此惟妙。

就在她自己都几近放弃的时候,出现这样的——可否能称为转机?连天都像是在帮她。

闻言,赵衍不可置信,笙歌说的是那样的漫不经心,机缘巧合。竟只是不小心被人一撞然后走出这一步。这么不小心的一步,他大概费尽心思也不一定想的出来。

赵衍自嘲的轻笑。

笙歌低垂着眸子,赵衍目光自棋局移开转向她。

“乐笙歌。”他忽然叫起了她的名字。

“臣女在。”

“这是朕的棋局。”赵衍说着。

笙歌几乎真的有一瞬的迷茫,不知道赵衍为什么突然这样强调,却是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说道:“所以臣女不知是否有幸能看看,若是是皇上来走,这之后会如何走?”

多么聪慧的一个女子,赵衍低低笑起来。

没有立刻行动,只是低低的笑着。

笙歌只好再次抬手将左边的四子捻了起来,也没来得及放回棋盒,便握在了右手手中。

又等了一会儿,赵衍说:“想要看朕打算怎么走——”他像是故意的顿了顿,然后接着说:“是要用条件交换的。”

闻言,笙歌不禁在心里想,这赵衍,明明自己想要给她看看他有多厉害,她这也配合他了,可是他却如此高傲的跟她说条件交换。其实她对他的想法一点都不感兴趣,她原本对下棋也不感兴趣。

可是她说的却是:“皇上是一国之君,而臣女只是一名小小女子,实在不敢说有什么条件能配上皇上所说的交换。”

赵衍发现她说的话语对他是这样崇敬,可他怎么听着她像是在说:那皇上自己憋着吧。

“伸右手。”赵衍忽然说。

笙歌不明所以,她的右手还拽着四枚棋子,笙歌抬起手,不等赵衍命令她摊手,她已经缓缓摊开。

赵衍伸手从她手心拿起一枚白子一枚黑子,指尖如蜻蜓点水般略过她的掌心,不经意间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片刻迟疑,终是离去。

然后赵衍将他要走的路走给笙歌看。

笙歌的手还僵在半空中,而她的眼睛已经跟着赵衍的手指落在了棋局上。

“你觉得如何?”赵衍已经站直了身体问她。

笙歌琢磨着:“白子输了。”

输了,是输了。

“怎么?觉得失望?”赵衍转眼见笙歌表情中没有太大的惊喜便开口问。

笙歌收回手,又低下头:“臣女不敢。”

她说完这句还要接着说另一句。不过赵衍却跟她一同开口。

“失望便是失望——”

“臣女不解皇上为什么让白子输——”

两人的声音是同时响起,笙歌的声音是最后消失的。

笙歌一怔,却终是没能注意,抬起了头。

就在这一刻,她不小心再次对上赵衍的眸子,一瞬间又是觉得——多么熟悉的一双眸子,她忍不住看赵衍的脸,这是在赵衍出现后,她第一次抬头看清他的脸。

这时,啪啦两声,笙歌手中握着的两枚棋子掉在了地上。

——

☆、第30章 委屈

——

似乎在很久之前的某个夜晚,他的脸曾出现在华灯光辉交错之中,表情似笑非笑。

这么熟悉的面容,她不可能忘,因为最后楚奕的出现。

可是她却从没有想过,那个在歌舞坊拦下她的男子,是大周的皇帝。若是今日不见,她大概自此之后也不会再想起曾经的某一天遇到过这样一个男人。那时候她以为他该是某个官家的纨绔公子。

这样的错愕,笙歌失态了,她只是没有想到是他。

棋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看样子赵衍并未将她认出,安德见状立刻弯腰去捡棋子,笙歌立刻反应道:“臣女无心冒犯。”

赵衍其实并未在意,却不禁说起那片刻划过心头的疑惑,他忽的上前一步,竟是抓住了笙歌的手腕,原本就心神未定的笙歌猛的睁大眼睛,赵衍此举分明就是拉进了两人的距离,逼得她不得不与他对视。

她看见他的眼睛黑白分明,黑色的瞳孔中映着她的一张脸,她此时脸色是非常难看的。但是依旧强迫自己不要慌张的乱了分寸,毕竟赵衍没有认出她。

即便是认出,她也可以说那时是来帝都游玩的。

毕竟这宫里没有人认识以前的她。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赵衍打量她半响,意味深长的说。

笙歌勉强扯出一丝微笑。

“今日是臣女第一次得见皇上。”

“哦?”赵衍眸中分明就是在打量她。

笙歌点点头。

这么近的距离,她能感受到赵衍的呼吸温热,笙歌不禁偏了偏头。赵衍却觉得她这个样子十分的有趣。

赵衍眼睛凝视着她,他比她高很多,两人离的很近,从他这个角度看,只能看见她不多的鼻还有唇。

“知不知道,一局棋开始了,就意味着走到最后总有一方要输。若是黑白双方一直僵持着,只会消耗更多精力,牺牲更多棋子。”说着他渐渐松开笙歌的手腕,笙歌立刻后退一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她没有立刻回答赵衍,他说的总是对的,不过她终究不是他,不可能完全赞同他完全理解他。

若是她来,她总是希望两方都维持平衡。

“所以皇上以最好的方式赢了此局。”

赵衍不语且笑,笑的很淡。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

许是太久没有找到人同他对弈,他心情一直不错,于是不等笙歌回答,赵衍又说:“陪朕下一局。”他已经示意安德分好黑白子,安德快速低腰收拾。

然后他让笙歌坐下。

笙歌谢过坐了下来,心里却像是有块石头落下了,赵衍没有认出她。

“朕很会下棋。”赵衍并不自谦,还未开始就给她施加压力,许是要乱了她的阵脚,不过笙歌想,他虽然这样做,却必然不会希望她真的这么无能,太快落败。

“真巧,臣女也很会下棋。”

——

选秀之后,赵衍一直没有下旨册封任何人。

这样耽搁下来,昭和宫这边这些姑娘也就还未被收编成宫女,都还住在昭和宫之中,就是因为如此,又燃起了多少女子的梦。

还未下旨册封任何人,那么就说明她们还有希望!

不过希望归希望,终究没人敢真的做出什么来实现希望,不是不想做,而是没有机会,昭和宫就像是一个华丽的牢笼,不得召见哪个秀女哪里也去不了。

笙歌在那日见过赵衍,并有幸同赵衍下过一局棋之后,也再未得召见。

那天回来之后的好几日不管是掌事麽麽还是昭和宫里的秀女都极力的像她展示她们对她的友好,而就在日子过去还没有任何被册封的消息之后,她这屋子就渐渐凉了下来。

已经是十二月,天气渐冷,腊梅枝上已经生出点点鹅黄。

天色是暗沉的,乌云压了下来,不过是一直这样压着,就跟这越来越冷的天气似得,昭和宫里越来越静谧,就连王浣也像是突然转了性子,不见猖獗。

不过平安跟她说起过一次,说看见王浣跟着一个丫头出了昭和宫,不过没人知道那是谁的丫头,笙歌起初并没在意。

直到一道册封王浣为婕妤的圣旨被安德领来了昭和宫。

如此王浣是继沈涟漪之后,第二个出昭和宫的女子。

听闻,王浣是得了慎夫人的举荐,如今住在朝露殿。

如此善妒的慎夫人竟是愿意将别的女人推给自己的男人,这又是唱的哪一出?笙歌自然无法揣度出这是怎么回事。

比起笙歌的淡然,平安明显很焦急。

明明皇上单独召见了她,而且时间不短,怎么连王浣都被册封了,可是笙歌这边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再这样下去,大抵笙歌也就这样被掩埋了起来。

可是,赵衍不可能会忘记昭和宫里有她这么一个女子的,那局棋她虽然输了,却没有输的很难看。当然,笙歌对此时有所保留的。

在王浣被册封的三日后,沈涟漪亲自驾临平秋苑,只带了喜鹊,笙歌最开始看她脸色非常不好,她匆匆进了她的屋子,命令喜鹊跟平安出去。

那扇门都还未完完全全合上,沈涟漪眼眶里头就涌出了泪水。

笙歌见状手足无措,沈涟漪虽不爱笑,一贯保持高雅的姿态,却更不爱哭,即便是受了伤也是笑笑就过去了。

可是她却哭的十分伤心。

像是隐忍了很久,从她的合欢殿到昭和宫不算近。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沈涟漪手中握着丝巾,狼狈的擦去。她哭的很厉害却哭的很忍耐,抽泣声不大,大概侯在门外的平安跟喜鹊也听不到。

笙歌见状便噤了声,想着此时说些安慰的话也没用,但是她心里已经是猜出几分沈涟漪突然跑来这里找她的原因。

“听说皇上单独召见你了,怎么没有册封你?”沈涟漪哭的差不多了,却开口这样问她,笙歌有些尴尬:“或许是觉得我没趣吧。”

沈涟漪眼眶发红,眼角湿润。

“没趣?”沈涟漪疑惑的看着她,后又问:“那日皇上跟你谈了些什么?”

笙歌回想一下:“皇上跟我面对面坐着,皆是聚精会神的思考,不敢松懈。”大概就这样了,除去开始,之后一直到结束。

“这是什么说法?”沈涟漪更是不解。

“这是在描述下棋的一个过程。”

沈涟漪愣了愣:“你陪皇上下棋!”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笙歌,声线都莫名的提高了。

“不过我输了。”输的挺自然的。

“即便是如此,你也不该还留在昭和宫。”笙歌心中想,不知道她是不是应该庆幸沈涟漪在没有她的安慰之下自行走出了悲伤。

“这都是没办法的事。”

都说到这里了,笙歌确实不好再回头问沈涟漪为何要来平秋苑。

“若是妹妹被册封了多好。”沈涟漪声音立刻又转了调,平添了几分失落,笙歌自己心里也为此而困恼颇久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赵衍才是皇帝,而她不过是个女人,无权无势的女人,之后大概还可能成为被人招来喝去的宫女。一切都看赵衍。他心情好愿意封那她就能被封。

这日子她常常被这个想法困扰,为什么是他可以掌控万事,而她却是如此的卑微,如此的渺小。在时间消逝的过程中等待着他的垂怜,慢慢老去,或许到最后她浪费了年华,却什么都得不到,就跟这宫中的女子一样,等着苍老,她太被动了。

“你可知道,王浣刚刚来我的合欢殿了。”沈涟漪哽咽起来。

笙歌回神,抬手覆上她的手背:“她伤你了?”

可是沈涟漪脸上没有被打的迹象,刚刚进门的时候也不见她有哪里受伤,所以笙歌才没有多问,现在沈涟漪自己开口说了,而且王浣去了她的合欢殿。

王浣是怎样的她也领教过,以为沈涟漪肯定是受了伤。王浣的位份又比沈涟漪高,若是想欺她完全没问题。

沈涟漪却摇了摇头。

“既是没有受伤,美人怎么这般难过。”

沈涟漪却忧愁的叹了口气:“有时候伤口不一定在身上。”

笙歌闻言轻颤。

她是懂得这句话的,身上的伤口还会有结痂愈合的时候,而心上的伤口——沈涟漪说的大概是她伤了心。

“美人不要太过介怀,其实皇上后宫女人众多,既是没有王浣也还有别人,若是为此而难过,实在是不划算。”

看来沈涟漪对赵衍陷的挺深的。不然也不会跑到她这里来哭诉。

她虽然不知道王浣对沈涟漪说了些什么,但是身为一个皇帝的女人,内心是必须强大的。沈涟漪外表虽然柔弱,内心却十分的坚毅,为何还会哭泣,只因爱了。

“你说的我也懂,只是不由自主罢了。”沈涟漪感叹。

笙歌拍了拍她的手。

“自我住进合欢殿,皇上就来过两次。”沈涟漪低垂着头,原本这样的事情真不该说给别人听,可是心中苦闷。

听着笙歌真的有些诧异。

“可是这三日他天天都住在朝露殿。”说到这一句的时候沈涟漪的语气明显有些不适。

“那美人可否想过,皇上为何不去合欢殿?”

沈涟漪摇摇头。

“许是皇上喜欢泼妇。”屋子里沉默半响,沈涟漪失口道。这话一出,自己都是一愣,与笙歌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

☆、第31章 偶遇

——

连日来天色都暗沉的厉害,却不见下雨也不见落雪。

冷风簌簌,冻得人双手冰凉。

“瞧,那个就是新任的太医院提点,是不是年轻有为,而且很是俊朗。”

这时一句低低私语打破了宫闱的静谧。

只见不远处有两名宫女躲在角落偷偷闪闪看着远处一人。

沈涟漪不禁停下了脚步也侧目朝远处看了一眼,然后轻笑起来说道:“他就是宋朔。”这样的心情大概就是闻名已久如今终于得知一见后的感叹。

宋朔,听闻他医术高明,堪称神医。

不过他的医术到底有多神,只有皇上知道,因为他是被皇上钦点为太医院群医之首,就在上一次太医院好些太医都被撤换之后进入太医院的男子。

他很年轻,却得皇上看中,为太医院提点,而且只为皇上看病。

此时只见他脚下步子匆匆,后面跟着一名宫人替他提着药箱,可能是听到了声音,他快步的同时不住的朝这边看了一眼。

就是匆匆一眼。

自然他不会看见躲着的两名小宫女,不过却看见了站在明处的她们。

他步子似乎有一瞬间的怔住,可是因为太过遥远,其实无法将他的表情看的太清楚。若是能看清,大约就能瞧见他脸上的惊色。

可是大概他真的是有急事,不得不离去。

就这样沈涟漪转过头来,从喜鹊手里接过了蝴蝶风筝,这是沈涟漪自己亲手做的,上面的纹样也是她亲自绘上去的。在一切都准备妥当的时候,她们就来了这处宽敞有风的地方。

“笙歌妹妹,现在放吗?”沈涟漪轻声问道。

今日沈涟漪也就带了喜鹊跟笙歌。

笙歌却好像想到什么道:“皇上召见了宋太医。”

沈涟漪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不解的看着她。

“肯定是有什么事。”笙歌道。

沈涟漪这才反应过来,眸子里的光芒暗了不少:“那么,今日还放风筝吗?”

笙歌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等等。”她转身对喜鹊说了句话,喜鹊点头离去。沈涟漪费心做一个风筝出来可不是单单为了纾解宫中的苦闷。

这宫里就一个皇帝,却有那么多的女人,不能让自己一直处于被动的地位,所以理应主动出击。

风筝是民间的玩意,就连官家的公子小姐也很少有人去碰的东西,在宫里就更没人会放风筝来寻乐。

赵衍身处深宫,就更少能看见放风筝这回事了。要得到赵衍看上几眼又不能让他知道是故意想引起他的注意,让他生了反感,或者是以为沈涟漪心机不浅而对她更加厌恶。笙歌想来想去,想起不如放风筝好了。

风筝随风而起能飞的很高,然宫墙虽高却高不过风筝,赵衍每日上完朝都会去给太后请安,之后从太后的长乐宫回政殿,就会经过玉华门,他们所在的地方离玉华门隔了两个花园还有一个宫门,又离沈涟漪的合欢殿不远,却正巧地段空旷方便风筝起飞。

即便赵衍再敏感应该也不会觉得这是故意。

可是,刚刚瞧见宋朔匆匆而去,那就意味着可能是赵衍有事,因为都说宋朔只为赵衍看诊,且不说是不是赵衍有事,太医都出现了,那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这个时辰赵衍应该是在长乐宫的,宋朔去的方向可到长乐宫,那大约就是太后病了,皇上才把他专用太医召来。

若是真这样,那赵衍心情应该不会很好。

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东西也觉得索然无味,即使看见什么有趣的东西也很可能提不起兴趣,而赵衍是皇帝,喜好不明,阴晴不定。说不定还会莫名其妙的迁怒。那样就实在是得不偿失。

当然,还有很多种可能来解释宋朔如此匆匆,若是宋朔内急也能说通。还是得弄清楚刚刚宋朔匆匆而去是为何。所以她才让喜鹊跟上去看看。

一下子这里就只剩下笙歌与沈涟漪,偶尔有几个宫人两两三三的走过。

沈涟漪打量了一下手里的风筝,一笑道:“不如放着玩玩。”

笙歌想了想摇摇头,这个实在挺惹眼的,要是一飞没惹对,那就真是太悲伤了。

沈涟漪只好叹了口气然后找了一大块石头坐了下来。

看在笙歌眼里更觉得这宫中女人是多么凄凉,只不过是为了得到一个男人看上一眼,就要花费心机,而有时候纵使心机费劲,也不一定求仁得仁。

她不想做这样一个女子,即便是要依附着男人而活。

等了颇久,喜鹊跑着回来了,呼吸急促。

“宋太医是离宫了。”

闻言笙歌有些失笑,有时候她真的是顾虑的太多。

等到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就把风筝放上了天,笙歌教沈涟漪怎么让风筝越飞越高,一边放线,一边拉。

待风筝飞高了,笙歌将手中的线交给了沈涟漪。

“若是皇上来了,机会美人自己把握。”笙歌悄声的对她说。

沈涟漪点点头。笙歌就悄然退下,当然,这样的时候她肯定是不适合出现在这里的,不然即便以上她所想的没有发生,即便赵衍真的被风筝吸引而来,即便他真被此提起了兴趣。

若是看见她也在,那实在不妥。

她并非他后宫的妃嫔,又不是沈涟漪的宫女,却在这样一个时候出现在沈涟漪的身边,不知道他会如何来揣测呢。

放风筝这回事在笙歌计划中是挺安全的一件事。

往昭和宫的方向走了一段路,笙歌还忍不住转身朝天上望上一眼,然后看见风筝很顺利的还在天际,她十分满意的继续踏上会昭和宫的路,边走不时回头看看。

“天哪,你们看那是什么?”此时高飞的风筝已经引起宫闱里头那些能看见风筝宫人的议论。

“那是什么?”

“一只大蝴蝶。”

赵衍正好从长乐宫出来回政殿,却是发现很多宫人凑在一起对着天空指手画脚。竟是都没注意他的出现。

连安德也发现了,转头看天际,待他看清楚了,惊讶的开口道:“哟,那不是蝴蝶么。”赵衍也看见了,他非常好奇,在这深宫里,这样的时候,竟然有人放风筝!

见赵衍正在打量着天际的蝴蝶,安德立刻适时的说道:“皇上,不如奴才去看看?”

这真是鲜少见到的事。

赵衍站了看了挺久道:“朕亲自去。”

其实安德已经料到赵衍会要自己去的。

“是不是不够高?”沈涟漪边说着还边放了一段线。喜鹊望了一眼立刻说:“已经够高了。”她觉得如果能飞到风筝这个高度,也许她就能看见宫外的市集了。

北风呼啸而过,就在这时,风筝一歪,竟然断了线。

沈涟漪只觉得手上一空,只见风筝随风飞走了。

“哎呀!糟了!”沈涟漪惊声道,喜鹊见状立刻说:“奴婢这就去把风筝捡回来。”

沈涟漪看着风筝飘然而去,眉头不适蹙起:“算了。”即便现在去捡再回来时赵衍也早就回到政殿了。

看沈涟漪一脸失望,喜鹊立刻安慰:“毕竟是美人花了一天心思做出来的,奴婢去找回来。”

喜鹊说着就快速跑开了。

笙歌没想到风筝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断线,顿时心都拔凉拔凉,她仰头看着风筝往她这个方向飞来,就停下了脚步,想着等确定风筝掉了的位置再去把风筝捡起好了。

不知道沈涟漪那边如何,看这个情况赵衍应该是看见风筝了,无妨,说不定赵衍已经在去找放风筝之人了呢。

笙歌看着那风筝飞过了自己的头顶,然后往前面去了,她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可见这风筝做的着实好,没了线的牵引还能飞那么久,笙歌都是追着跑,穿过长廊穿过花园穿过宫门。

笙歌想着它会不会飞出皇宫。

沈涟漪把风筝放的太高了,天际风力更大,难怪风筝会断线。

笙歌仰着头直追不舍,想着都是画了心思做的,留着也是个纪念不是。

眼看着风筝渐渐飘了下来,越来越低,笙歌高兴的提着衣裙就要跑去接住,谁知道眼前一黑,她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觉得好像有根回廊的柱子趁她不注意移了位置似得。

“啊。”这一撞只觉得自己胸口被什么一搁,心脏都要被挤出来。

眼前自然是天昏地暗,连东西都有些看不清。

但是没等她被撞着飞出去腰间一紧,而笙歌却被腰间的力气一带,整个身体便往前倾回来,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唇好像贴上了柔软的东西。当然没能持久,只是一瞬间,她的唇因惯性而离开那片柔软。

只觉得腰上力道更大了,不仅大而且僵硬。

当她因不适的痛楚勉强回神,眼前的五官这才分明,是多么熟悉的一张脸。

笙歌几乎尖叫。

她慌乱的摸到腰间的手,然后用力的推开,不知道是不是太慌张,她猛的跪在了地上,她似乎能听见自己膝盖跟地板碰撞的声音。

刚刚就那样亲上了他,这个意外实在是让人错愕不已,大概他也未料到那样一带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整个人才会那么僵硬。

那自膝盖传来的痛楚让笙歌闷哼了一句,但是她立刻克制住,然后颤着声音说道:“参见王爷。”

——

☆、第32章 册封

——

她头低垂着,四周几乎是寂静的,没有声响,就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像是听不见了。唇上感觉莫名其妙的灼热,这只是个意外,意外而已,笙歌在心里提醒自己。

久久的,她才听见一丝熟悉的声线:“你怎么会认识本王。”不冷不热的温度,让笙歌一颤,是啊,她长年生活在淮阳郡,而在一月前进入皇宫,从来不曾接触外臣,她怎么会认识他。

笙歌吸了口气。

“我只是看见王爷衣袍上面绣的纹样。”笙歌迅速反应,一看是龙其实是蟒,心细一些,即便是没有看过也该知道来人的身份。

当朝来说能以蟒为绣的不就是清王赵珣与定王赵璞么?都是赵衍的亲弟弟。

“无意冒犯,还请王爷见谅。”笙歌眸子垂的很低。

风筝已经悄然落下,没人去拾捡,赵珣没有说话,目光缓缓从笙歌脸上移开,然后走下台阶,朝着风筝走去。

笙歌疑惑的转头看他,只能看见赵珣的背影。

算算日子,她好几个月没有见过他了。想到这里她低下头。笙歌安静的跪在地上,赵珣拾起了风筝,在原地看了她一眼。还是走回了她身边。

他什么话都没说,将风筝递到了她的面前,笙歌失措的接过,她的手肯定抖的厉害。他大概是不想跟她说话吧。

他是独自一人,没有跟班。当她接过风筝的时候,赵珣已经绕过她离开,她连谢过都来不及。

笙歌失神的跪在地上,竟然也忘记了要站起来。

手指紧紧的捏着风筝,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有什么议论声导致她回过了神,笙歌立刻站了起来,总有三三两两的宫人会经过,笙歌叹息。

正巧喜鹊已经赶了过来将她叫住。

笙歌连忙问道:“怎么样?皇上可有出现?”

喜鹊一脸忧愁摇摇头:“还没见着皇上,风筝就断了线。”笙歌再次忍不住叹息:“没关系,你赶紧将风筝带回去,今日若是皇上没来,再想别的方法就是。”笙歌拍拍喜鹊的手安慰道。

【文】也是希望她回头能安慰安慰沈涟漪。

【人】只要赵衍还在,总会有办法的。

【书】喜鹊赶忙点点头,然后道:“美人还在等奴婢,奴婢先走了。”

【屋】看着喜鹊离去笙歌也就转身了。

——

安德回到政殿的时候赵衍还没回来,正出殿要去找的时候看见赵衍回来了,他走的极快,看赵衍两手空空,大概是没捡到那风筝。安德赶忙迎了上去。

“皇上,奴才寻到那放风筝的主人了,是——”

“沈美人。”

安德还没说完赵衍就替他回答了,安德眼前一亮,笑意挤到脸上:“皇上英明。”说完安德才觉得哪里不对劲,像是生气了?这是怎么回事?刚刚明明还好好的。真是一刻都不能离开他身边。不然难以捉摸他为何不开心。

赵衍眼光幽深如潭。安德低头不敢再说话。赵衍的眼睛落在龙案上,突然敛袖执起了笔,然后如行云流水般在案上裁剪好的宣纸上书写。

安德这才抬了抬眼皮,自赵衍笔端一字一字出来。安德诧异的又看了一眼赵衍的表情,似乎还是不太高兴。

最后赵衍收了笔,左手捻起那张宣纸,不太温柔的往旁边一扯道:“盖上玺印,去昭和宫。”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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