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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奴兮-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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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新闻一直脑海的最深处,拨动着最害怕的那条神经。如今,只觉浑身都在颤抖,突然觉得那小女孩或许还是幸运的吧,至少她还有个电话可以告诉她妈妈一些话,而如今,要如何告诉萧寄月,谢谢你。要如何告诉石敬瑭,我爱你。

乱世奴兮 第二卷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 第6章 物非人亦非

感到身前的黑熊朝自己挥过来爪子,再也无法装死了,奴兮就地一滚,虽是狼狈却躲过了危险的一击。

奴兮的行动惹恼了那只黑熊,知道奴兮只是装死,黑熊更加用力的一掌朝奴兮挥去。

往后一退险险的躲过,可是奴兮彻底的绝望了,背后抵上了一颗大树,退无可退了。

就在奴兮闭眼认命的瞬间,突然感到被人狠狠的一推摔出去很远,伴着一阵血腥。血腥味更加刺激了黑熊让它变得更加疯狂。

奴兮撑着身子看着正与黑熊纠缠的人,可是那人一直背对着自己,后背是一片深深的伤痕,血迹模糊。雨水不停的飘进眼里模糊了视线,任凭如何也辨认不出那人到底是谁。

未几,项戎着急的叫声透着雨传来。

奴兮心里一喜,连连回道:“我在这儿,项戎,有黑熊……”

不多时便见朦胧雨里急急赶来的身影。

“那儿,那儿有黑熊,那个人正……”话说了一半奴兮猛的滞住,她手指所指的方向只剩一头发了疯的黑熊,再无半个人影。

黑熊突然失去攻击目标,便又朝奴兮跑来。

项戎来不及说话,拔出刀便迎了上去。

在雨里缠斗良久,突然黑熊一声凄厉的惨叫伴着刺鼻的血腥结束了一切。

自从那日回来,项戎便一直时不时的咳嗽,他胸前黑熊那几乎致命的一击,到现在才略微愈合了些。

在项戎养伤这段期间奴兮更是一反常态的像个小媳妇似的,端茶倒水服侍的甚是周到。

衾怡一顿斥责后,此事便就此告一段落了。

潇湘却是从此对项戎看高了一眼,不想他玩世不恭的样子,却凭一己之力杀了饥饿并且已经发了疯的黑熊,便只吵着要给项戎介绍草原上最漂亮的女子做妻子,为此项戎自是头疼不已。

许是连下了几天雨的缘故,如今空气都甚是清甜。

天空更是如水洗过一般,黑的莹莹闪亮。

“都几天了,记起那个人的样子了吗?”项戎蹙了蹙眉看向奴兮。

“没有,”奴兮摇摇头,“一点印象都没有。当时隔着雨什么也看不清,只知道他为了救我背上被伤了好大一块。”

“可是在这里,谁会就你?!”

奴兮撇了撇嘴:“我也不知道啊。而且很奇怪,他一开始好像并不想救我,直到我被黑熊攻击的时候,他才出手的。你一来,他又马上消失了。”

项戎默默的听着不再说话,周围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半响,奴兮才一脸谄媚的笑着开口:“明天再去教我骑马吧。”

无语的瞥了眼女子,项戎淡淡道:“你真是个良心被狗吃了的女人,我伤还没好已经被你拉着骑了一天的马,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一天?!”

刚刚想说什么,却听见远处衾怡的声音:“小姐,小姐……”

“怎么了?”奴兮看了看略有些激动的衾怡。

“先生,先生他回来了。”

闻言奴兮咧嘴一笑:“终于回来了!走吧,我们快回去。”说完便扶起地上的项戎。

衾怡笑了笑道:“我跑的有些累了,小姐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就回来。”

奴兮奇怪的看了看衾怡,抿了笑说:“没关系啊,我们慢慢的走回去好了,反正项戎身上也还有伤的。”

看着奴兮背影,衾怡怔怔的愣在原地。还那么清晰的记得当初在府上的时候,福顺儿过来说先生回来了,她不管外头的漫天大雪拔腿就跑,只为快一点见到他。而如今,时间一变,怎么什么都变了呢?!

回到帐篷的时候,萧寄月正喝着杯中的热茶。袅袅的烟气里,他益发的温润如了暖玉。

见奴兮进来,萧寄月起身迎过,指了指一边的桌上:“试试合不合手。”

顺着萧寄月指的方向一看,古琴!

奴兮笑道:“你特意买的吗?”

萧寄月点点头。一旁的阿鶻插嘴道:“我们路过一家农舍,听见里面传来琴声,先生便硬要进去看看。我一开始还以为先生是想见见那弹琴的女子,却不想一进门先生就扔下钱,非要买了人家的琴不可。”

奴兮一顿看向萧寄月:“那岂不是夺人所爱么?”

衾怡连连道:“先生刚回来肯定累了,我先服侍您去休息吧。”

等萧寄月进了里帐篷,奴兮才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什么又看向一旁的潇湘。

潇湘笑着摇摇头,覆在奴兮耳边小声道:“放心吧,黑熊的事我没说。”

刚说完,却听一旁阿鶻恍然大悟的问道:“潇湘你怎么来了?!”

三人俱是一愣,奴兮和项戎看向阿鶻:“不是你让她来的吗?!”

见阿鶻一脸茫然,潇湘忙笑了笑道:“其实是我自己想来的,我也犹豫了几天才决定的,我很久没有见过中原的人了,实在想来看看你们。”

项戎哑然的看着潇湘半天,亏得她确实是阿鶻的妻子,若不然,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二日便匆匆忙忙的撤了帐篷,奴兮这才知道这里不是阿鶻的家,潇湘从未说过,自己也从未问过,原来这里只是临时搭建来接自己几人的而已。

马圈也收了,几匹马驮着行礼一并牵了回来。

一路上阿鶻略担心的问萧寄月:“人多的地方会不会不安全,要不要就把家搬到那个地方算了。”

萧寄月摇摇头:“我本也想过,可是你们突然搬了家,岂不会让人更加起疑。”

阿鶻的家竟然在较为繁华的地方,这里帐篷与帐篷之间隔的没有那么远了,不远处还有一些建筑群体。帐篷周围也零零落落的坐落着简单的房子。各种叫卖声零零落落,显得甚是热闹。

到阿鶻家的时候,奴兮又一次愣住,居然不是帐篷,是个土房子。

阿鶻笑了笑说:“潇湘是汉人,不太习惯住帐篷。”

奴兮转头看了看,却见潇湘一脸温柔的笑意从心而发,幸福,便大抵是这个模样吧。

乱世奴兮 第二卷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 第7章 横天飞来两支箭

自从萧寄月和阿鶻回来以后,奴兮便吵着他们去了很多地方,游览祖国的大好山河。

这要是放到现代,去哪儿不得要钱啊?!还没有人会有这样多的时间陪自己去。想着这么几层关系,奴兮便更加卖力的观光。

衾怡和潇湘的关系已是特别的好了。两个都是灵慧的女子,自然是容易亲近的。衾怡不认得许多的字,奴兮也只粗略的教过一点点,潇湘琴艺不精只略懂皮毛。两人正好在一起互相学习。

萧寄月策马到奴兮身侧:“慢一点,不是才刚学会骑马么?!”眼底尽是宠溺。

“放心吧!”奴兮扬头笑道,“虽是刚学会,可是师父优秀徒弟聪明,所以我现在骑的好着呢!”

闻言微微在后的项戎抿了笑,略略加快了马速跟至奴兮身侧。

“现在衾怡可算是有事做了,不会天天在我耳朵边上说我。寄月你都不知道,现在衾怡呀,也就在你面前乖的像只羊一样,在我身边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唠叨!”嘴上说着衾怡的百般不是,眼里却是藏不住的笑意和依恋。

萧寄月笑看了奴兮一眼:“还不都是你惯的。我还没说你了,把衾怡教成这般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像从前。”

“可是……”一句话还没说完,奴兮只觉被什么物体重重一撞摔下马去,待反应过来才发现项戎正压在自己身上,眉紧蹙着看向刚刚马的方向。

奴兮顺着项戎的视线看过去,只见自己刚刚骑的活蹦乱跳的骏马此刻挣扎的躺在地上低低的嘶鸣,马身上不致命的地方两支插着野雁的箭羽还在微微轻颤。

萧寄月也很快下了马,拉过奴兮护在身后,项戎一脸警觉的在最前面,手静静的放在腰间的剑柄上。

不一会儿前面的方向便出现几个影影绰绰的身形,也都起着马。

到近前奴兮才看清五个人的样子,为首的是一个身着黑色胡服的男子,那样的黑并不沉闷,反倒显得几分魅惑,大约四十来岁的模样,五官挺拔硬朗,双眉如草原最雄壮的苍鹰展翅,眼眸是沉沉的褐色,蕴着似笑非笑的情绪。

奴兮心里突然跳了一下,世上尽还有这般的男子么?!岁月的沧桑并没有消磨他的光芒,反倒让他更显得成熟睿智。身下毛色光亮的黑骏马,凭添了他几分霸气。

身后的四个灰色胡服男子也都是俊挺的模样。尤其左后面那个略显年轻的男子,俊秀精致长得着实好看,比女人还胜了几分,却又不会让人忘了他是一个男子!

眼神划过为首男子马上挂着的弓和箭,奴兮立刻收回欣赏的思绪蹙了眉问:“你为何要射伤我的马?!还是你想杀我却失手了?!”

闻言为首的男子看了看奴兮又看了看地上的马,收回视线唇边随即挽了弧度笑道:“我从不知道何为失手!也并非要射姑娘的马,更不是要射姑娘你,只是想射那只野雁而已。”

项戎不着痕迹的瞥了眼与马一样被箭射伤的野雁,若真如他所说,他只是为了射野雁,而马被射中完全是箭上的余力所致而误伤,那这人,却是深不可测!

萧寄月看向男子:“若是如此那么误会一场,我们告辞了!”说完便要拉着奴兮走。

奴兮却蹙眉瞪了眼萧寄月:“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就算是误会他也射伤了我的马!”

左后面那个在奴兮看来好看的没边儿的男子冷不丁的往奴兮面前扔了袋钱,眼里明显的戏谑傲慢:“这些足够你再买一匹更好的。”

愣了万分之一秒,在万分之一秒里奴兮便把男子从云端使劲摁到泥巴里!弯腰捡起钱袋便狠狠往那人砸去,不成想正砸着人家的脸,心里突然一虚,又猛然想起有人撑腰,便大了胆子道:“有钱拜托你就整整容去!长得跟个人妖一样还好意思光天化日底下露面!”

在钱袋碰到男子脸的时候所有人便已滞住,听着奴兮一番话更是愣在原地。半响,男子才干干的开了口:“整容?!人妖?!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奴兮夸张的一笑,“就是说你长得丑!”

一句话说完,男子明显当场石化,他周围的五个男子皆是一怔,然后爆发出惊天地的笑声。

连项戎都是一脸憋着的笑意,瞅了眼奴兮:“你这眼睛如何长的,人家明明长得俊秀的很。”

奴兮‘哼’了一声:“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一点里面的东西都没有!”

一阵笑罢为首的男子突然翻身下马来到奴兮身前,项戎一脸警觉的护着奴兮。

男子笑了笑:“我没有恶意的。只是姑娘的马确是我误伤所致,不如就请姑娘去舍下休息几日,顺便也医治一下姑娘的马。”

奴兮看着男子,大脑好像短路的电流突然好了,猛的想起来:“你会说汉语?!你是汉人?”

“不是,”男子摇摇头,“我是契丹人,因为很喜欢汉人的文化所以一直学习,他们四个是我的近身,所以也粗略的会一些汉语。”

奴兮‘哦’了一声点点头。

萧寄月上前推辞道:“多谢好意了,不必麻烦。”

闻言男子笑了笑也不强求,点点头:“那好吧,后会有期。”说着便走到马前一把想要抽下马身上的箭,被萧寄月拦下:“若是公子这会儿抽了箭,我这马恐怕就没有那么好运可以活到医治的时候了。”

乱世奴兮 第二卷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 第8章 深藏不露的人家

男子撇了撇嘴:“确实。可是,这野雁和这箭都是我的,我现在要取回,有何不对呢?!”说着便抽动马身上的箭,萧寄月一把握住男子的手腕:“请等一下。”

项戎知道萧寄月要做什么,随手把剑递到他手上。男子身后的四个人马上防范起来。

却见萧寄月手起剑落,箭已成了两段。萧寄月把有野雁的两个半只箭递给男子:“如此不是就好了么。”

男子点点头:“可是,你毁了我的箭,这要如何算了?!”

“你一个男人怎的如此小气!”奴兮不耐烦的看了眼男子,“本就是你伤我的马在先,这会儿还处处得寸进尺,若是刚才寄月没有拦你,你拔掉马身上的箭而导致我的马流血的话,那又要怎么算?!”

听着奴兮的话男子顿了一顿,意味深长的看了奴兮一下,便带着身边四人策马而去。

项戎收回剑,四下看了看:“我去找辆车把马拖上,然后再找户人家休息吧。”

看着项戎走远,奴兮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居民群,突然叹道:“这里的人其实很好,出来玩这么些天都是去别人家里住着,人家听不懂我们说什么可还是对我们很客气很好……其实,契丹人也并不像中原传言的那般凶狠残暴,为什么,就一定要打仗呢?!战火一起,苦的,全是这些善良的百姓……”

萧寄月滞了滞,抚上奴兮的头发:“竟然离开了那些是非,就不要再想了。”

“我只是不明白,”奴兮想起了那场世界的战争,那种惨烈,是萧寄月永远也不会知道的,“所有的人都安分守己的过着自己的生活不好么?!为什么一定要掠夺别人的呢?!那些高高在上的统治者冠冕堂皇的说自己是为了国家开疆拓土,可是那些抢来的土地覆盖了多少无辜的鲜血。多少家破人亡,多少流离失所,当他们在庆贺自己功绩的时候会不会想起呢?!……”

“兮儿,”萧寄月轻声喝止住奴兮,“这样的话,以后再也不要说了,无论在哪里!”说着,轻轻拥了拥奴兮又放开,“你记着,在这个尘世活着的,都是人,没有一个是神。”

过了一会儿项戎才推了辆板车回来:“早知道当初就让阿鶻跟着了,现在有点事了还真是麻烦!”边嘟囔这边同萧寄月一起把马抬上了板车,然后把绳子拴在另一匹马上。

项戎驾着马车,奴兮随萧寄月同乘一骑。

进了村子几人便找了个不大不小,看上去不是太富裕也不是太贫穷的人家敲了门。

不一会儿便出来一个老者,满头的白发藏在头上的帽子里,脸上是很深的皱纹,可是和年龄不相称的是他的一双眼睛,几近于深黑的墨绿色,不同于其他老人那样浑浊,他的眼神清朗明亮。

见奴兮几人愣了一愣,随即笑问:“几位有什么事?”

一听这些听不懂的话几个人头就大了,奴兮连说带比划的表达自己想要借宿的意思。

说完半响见老者没有反应,不禁深吸了口气准备再重新说一遍。

谁知奴兮刚要开口,老者却突然道:“看几位衣着虽是胡服,行为举止果然是汉人。”

‘恩’奴兮刚一点头猛的震在原地:“你……你会说汉语?!”

看奴兮的反应,老者笑着点点头:“会。”

萧寄月上前施了一礼:“我们出门游玩,想在您家借宿一宿,不知可否方便?”

老者看了看三人:“烦劳给位稍等,我进去问问我家主人。”

“有劳,”萧寄月又指向身后的马车,“不知附近可有大夫,我们的马匹受了伤。”

老者笑了笑:“若是主人同意你们借宿,我们府上便就有大夫。”

看到老者进去,奴兮才倍感疑惑的看向萧寄月:“看他这房子还不如阿鶻的家,居然还有仆人还有大夫?!”

不多会儿老者便回来了,做了请的手势:“各位随我来吧,我家主人很是欣赏汉人文化,所以很欢迎各位。”

见老者恭敬的态度让身为现代人的奴兮着实骄傲了一把。

即使大汉盛唐已不复存在,可在这个时代,中国仍是受到很多尊重的国家。哪像现在……

边想着边随老者进了院子,真是越走越吃惊。项戎轻轻用胳膊撞了下奴兮:“闭上嘴,都够塞两个鸡蛋了!”

奴兮才愣愣的合上嘴:“这……这也太大了吧!看外面还没有阿鶻的房子好,谁知里面,竟然如萧府一般,甚至还大上几分。……项戎,你不吃惊么?”

“吃惊。”项戎瞥了眼奴兮,“但我也不会像你一样,一个从堂堂皇宫走出来的人,竟然被这样的房子震惊到,丢不丢人啊。”

这里确实没法跟皇宫比,可是是因为它里外的反差才让人吃惊的么!奴兮撇撇嘴,那些关于皇宫的事情突然就随着皇宫两个字挤进了脑海。

记得萧寄月告诉自己,晋王发了很大的脾气,他把自己关在书房整整四天没有出来。

石敬瑭因寻人未果儿受到责罚,知远和从柯也被调离去了战场,戴罪立功。

连宴弘也因曾经与项戎关系甚好而充军征战沙场。

就是韩妃和刘玉娘也只得沉默的接受李存勖的无名的怒气。

而新讨来的那两个小丫鬟,李存勖明明知道其实根本不关她们的事,却还是被罚。奴兮知道她们会死,可是,如何也没有想到,竟是车裂那样的死法。

她要为李存勖找一个出气口,要为自己在乎的人找一扇挡火窗户,却不想,让两个无辜的豆蔻少女,血肉模糊……

乱世奴兮 第二卷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 第9章 又见雕梁楼阁

“你怎么了?”项戎略显担心的声音突然打断奴兮的思绪。

感觉有手覆上了自己的额头,奴兮抬眼看了看身旁眼带忧色的男子,刚想说什么,却见萧寄月走过来,于是抿了嘴没有开口。

萧寄月也注意到奴兮的变化,伸手摸了摸奴兮的额头,微蹙眉:“刚刚还好好的,怎的现在额上起这么多冷汗?”

摇了摇头,奴兮拉下萧寄月的手:“我没事。”

有些话,不想说给萧寄月听,不止萧寄月,是所有人,除了项戎抑或衾怡。可是若真要选择,奴兮还是愿意说给项戎听,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莫名的信任,当两个人有了共同经历的一些事之后的信任。

其实现在想起来,奴兮都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就敢挡着项戎的面用他的剑杀人,只是觉得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那个男人,那片触手的温度,那蔓延的血红,是奴兮心里一个永远的疤,外面看上去好了,里面却依旧鲜血淋漓。

所以有些事,她只想说给那个叫做项戎的男子的知道。

进了房间,交代好一些事情老者便要离开。

萧寄月含了笑道:“我们想亲自拜谢一下这里的主人。”

老者转身看向几人:“我家主人有事,吩咐我带诸位来这里歇着。主人说若是有缘的话,你们会在离开之前见到他的。还有,已经找了大夫看你们的马,诸位放心吧。”

老者离开后奴兮便在屋子里四处看了看。

房间的设计几乎完全是唐室的风格,极具中原色彩。

到处看了后回到大厅,项戎含着笑揶揄道:“怎么,终于到处游览完了?”

“你那什么表情啊?!”奴兮瞥了眼项戎,“我这不是去给你们看住的地方么,左边有一间厢房,右边有两间……”

刚说着,便见两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小姑娘带着笑进来:“姑娘,两位公子,苏伯差我们来给您们收拾寝房。”

项戎点点头,指着桌上的墨蓝色包裹:“这个拿去左厢房里,”说着又看向另外黑色和浅蓝的包裹,“这两个拿去右边厢房。”

听着项戎的分房,奴兮顿了顿突然反应过来,古代一直左大右小,两个丞相也是左丞相比右丞相大,难怪项戎让两个丫头把萧寄月的包裹拿进左边。

萧寄月却开口道:“不用了,把浅蓝的包裹拿去左边吧,这样方便一点。”

两个丫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奴兮突然笑道:“就拿墨蓝的去左边,快去吧。”说着见两个女子拿着包裹离开,奴兮转身对着萧寄月说,“看这家人不是什么普通人家,不想惹人注意的话该注意的礼节规矩还是要注意的。”

只感觉萧寄月的瞳孔攸的收缩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晚饭的时候老者又来了一趟,已经从两个丫鬟口里知道了她们都称老者为苏伯。

奴兮问了苏伯马厩的方向,说是想去看一看自己的马。苏伯本欲派人带着他们去,奴兮委婉的拒绝了,苏伯倒也不强求,只给他们指了马厩的方位。

许是这几日见惯了草原辽阔的关系,突然又身处在这样的雕梁楼阁之内,竟有了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萧寄月已经歇下了。奴兮坐在走廊上仰头看着被房角微微遮了些的圆月,还有绕了丝风的薄雾盈盈,恰似了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丽妇人。

心里突然揪的一疼,那年第一次见萧寄月时的光亮,那时阳光灿烂的下午硬要给刘知远画画的场景,那次给知远庆祝生日的样子,那日同李从珂畅快对饮的感觉,那场雨里石敬瑭紧紧抱着自己的力度还有那个疼到窒息的吻……还有,还有桑维翰,还有白芷,还有兰茵,还有李存勖……还有很多很多,那个好气又好笑的韩妃,那个心机深沉面含桃花的贵妃……所有的一切突然全都伴着那被遮了一角的月亮涌上来……

突然就觉得空气都被这些事情塞住了丝毫也无法呼吸了……

奴兮狠狠吸了一口气起身就走,隐约记得苏伯说的那个方向,走着寻着不想竟还找到了。

马厩很显眼的地方奴兮便看到了自己的马,似乎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它慵懒的睁眼看了看来人然后又闭上。看着马的样子,奴兮突然想起了那匹大黑马,那匹叫做战耳的大黑马,那匹曾一起驮了石敬瑭和自己的大黑马……

走到马前,奴兮摸了摸马头便随身靠着马栏坐下。

坐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睡了没有?!”似是自言自语。却明显听道一阵带笑的回答:“问我吗?知道你找我,所以我还没睡。”

闻言奴兮猛的一抬头,男子一张带笑的眸子便撞进了眼帘,那笑颜之下的情绪奴兮却辩不明白。

项戎走到奴兮身边随身坐下,手一伸竟拿出一壶酒来:“好久没喝酒了,来点吧。”

奴兮瞥笑了一眼:“你哪里弄的酒啊,也不知合不合我的口味呀?!”

“恩…那大概是不合了,这是羊奶酒。”

听着项戎怪声怪调的说话,奴兮嗤笑一声,在印象里,羊奶酒应该就跟现代的酸奶差不多吧,不禁撇了嘴道:“我对酒的要求可是很高的,想当年都是只有从柯的酒才入得了我的口,那时闲暇他便带着酒壶来找我……”说着,奴兮突然顿住,眉飞色舞的眸子突然黯淡下去,像失去了繁星的夜幕,只是深沉的黑。

乱世奴兮 第二卷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 第10章 归根结底不过自私两个字

见奴兮的样子,项戎伸手拍了拍奴兮:“这虽是比不上李大人的酒,却别是一番风味,尝尝。”

默了一会儿奴兮方才接过项戎递来的酒壶:“你知道么,我本就不该来这儿,若不是我,他们就不会受那么多苦,因为我的到来打乱了一切本该注定的事情,也许,也许没有我,那个男人不会死,我答应他照顾他妻子,不但没有兑现,反而还杀了他妻子……项戎,要是没有我,你现在肯定还在跟宴弘他们喝酒……如果事情因为我的出现偏离了轨道,那历史的罪人我……”

“什么历史的罪人?你在胡说些什么?!”项戎看了看奴兮又回头望向天空,“每个人的出现都一定有她的意义,没有你,先生哪有这么多的笑容,没有你,我也不会有这么多悠闲的时间在这里逍遥呀……奴兮,我知道你还是放不下,可是……其实我有时一点也看不懂你,你可以狠心的杀死任何一个有威胁的人,你可以在听到潇湘可怜身世的时候还含了笑在嘴角,可是,你又可以为了一匹马停下脚步。你可以在走的时候把白芷和兰茵都安排的好好的,你也可以那么决绝的找两个小丫鬟送死,你……”

“原来你对我这么多疑问?!”奴兮哑然一笑,看着项戎良久敛了神情漠然道,“其实没有多难懂,归根结底不过自私两个字!对我在乎的人,用尽一切手段我也要保他们周全;对我不在乎的人,他们怎样我都无所谓。”

说完就着酒壶大喝了口羊奶酒,猛的被呛到一直咳嗽。原来羊奶酒这样呛,并不像酸奶,原来一切事情并不像外表那样。

项戎给奴兮拍拍背平顺她的呼吸,调笑道:“那我以后可要小心点了,你对不在乎人这么无所谓。”

奴兮却转头看向项戎眼神坚定:“你是我在乎的人。从认识到现在,一直都是。”

项戎微微一愣,随即唇边是灿若星辰的笑颜。

早上还好好的天气这会儿突然就沉下来。

风猎猎的刮过,已经有了透过衣服的寒意。

苏伯把奴兮三人送到门口,看了看天略显担忧的问:“三位当真不再歇一晚么?看这天色马上就要下大雨了,草原上可没有什么避雨的地方。”

萧寄月道了声‘谢’笑言:“怎么好一直打扰,只是没有向你家主人亲自道谢,着实有些于礼不和了。”

苏伯笑着摆摆手,牵过下人正牵来的马匹递给项戎:“这是三位的马匹,受伤的马还未能行走,我家主人交代若是三位今日要走的话,便先送这匹马给三位,”说着指了指三匹马中间的一匹白马,“它是匹良驹,相信不会误了几位的行程,受伤的马暂时就留在府上休养,三位游玩回来的时候自可来把马匹换回。”

萧寄月心里暗叹一声,点头道:“如此便有劳了。”

一路玩玩停停的又是十多天,算算日子已经出来一个多月了,虽是不舍,但在外总是有些累的,于是便开始往回走。

走过空旷的草原,总是觉得这些土楼林立的地方拥挤了些。

身边是小贩的叫卖声,不远处便是那所房子。

奴兮摸了摸身下的白马:“这么些天还真有些舍不得你呀,不过你不是我的,早晚要把你还回去的。”

刚说完忽然听见不远处一阵爽朗的笑声。三人转头往笑声的地方看去,只见一匹毛色纯良的黑马上,藏蓝色胡服的男子正看着自己,双眉如草原最雄壮的苍鹰展翅,岁月的沧桑没有消磨这个男人的光芒,反倒让他更显了成熟睿智,双眸是沉沉的褐色,闪着盈盈的笑意。

身后枣红大马上的月白色胡服的男子,也正看着自己方向,他长相俊秀精致比女人更胜几分,却不会让人忘了他是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一瞬间,奴兮明显感到他眼底闪过些许别扭的神色,带着点点的憋了很久的生气。

见两个男子向自己走过来,萧寄月含笑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项戎早已不着痕迹的把奴兮掩在身侧。

男子看了看萧寄月,又看向奴兮问:“你喜欢这白马?”

奴兮条件反射的点点头,突然回过神蹙了眉道:“关你什么事儿?!”

男子一笑:“若是喜欢就不要还给哪家人不就行了,反正他们也不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你真不是什么好人。”奴兮瞥了眼男子,“不是自己的东西就永远不是自己的,强扭的瓜不甜!我喜欢这白马,可是我怎么知道它喜不喜欢我呢?!或者它在马圈里有一个很漂亮的白马女朋友在等着它回去了!”说着见男子满眼迷茫的样子,撇了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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