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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教授的被迫进化史-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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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地告诉他:“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其实,龚名看到雯姨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时,作为医药生物学教授的他,对此已经早有预感,但当他真的从医生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龚名还是难受得心中一紧。他无法想象贺辰知道后,心里会有多难受;更加不敢想象,雯姨真的离开后,贺辰会有多崩溃。
龚名没敢再继续往下想,既然那一刻还没有来,他们就该心怀期许。尽管他不能在身体方面,替雯姨分担疾病的痛苦,可他却也有能够为她做到的事。
接下来的两天里,龚名与雯姨的主治医生和酒店的负责人商量,最终终于协商成功,达成了雯姨的心愿。酒店答应在低层的套房里,帮他们租来一架三角钢琴,医院也同意将维持雯姨身体指标的设备连同两名医护人员一同带去套房里。久违地,雯姨终于再次听到了贺辰的现场演奏。
贺辰坐在钢琴前,弹奏了一首《给母亲的信》。这是法国钢琴家理查德·克莱德曼写给母亲的曲子。贺辰记得很早以前,他曾给母亲弹过一小段,那时他还没有掌握足够的钢琴技巧演奏完整支曲子。他记得母亲当时对这曲子很是喜欢,对他的弹奏也是满口夸赞。可如今他的技巧已经能够完整地能弹完整支曲子了,可母亲却……
饱含复杂心情的音符,在贺辰的演奏下悠扬婉转。不知不觉间,泪水早已模糊了贺辰的视线。当他再次回到母亲床边时,他悲伤地发现母亲已经安详地去了。她的嘴角带着笑容,在她最引以为傲的儿子的琴声中,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
三天后,龚名协助贺辰处理完雯姨的身后事,他陪着贺辰一起回到了a市。这里是雯姨一直生活的城市,是带给她最多美好时光的故乡。贺辰把雯姨和贺叔安置在一起,然后平静地对龚名说:“我们回家吧。”
“好。”
龚名带着贺辰回到了c市,看着贺辰异常冷静的样子,他总感到莫名的不安。不知道他是提前做了心理准备,还是真的长大了,抗打击能力变强了。自雯姨去世后,龚名只看到贺辰在他面前崩溃大哭过一次,然后便是一直持续地消沉低落。龚名有时想要开口劝他好好发泄一下,但又怕刻意提起,惹得贺辰再心里难受。好在现在贺辰除了情绪好似在隐忍,有点令龚名担忧,但他的一切行为都是正常的。
直到他们一起回到c市家里,贺辰接到杨主任的电话,告诉他准备好行李、带好证件,后天一早在c市机场集合。贺辰从杨主任那里了解到,龚名早在一周前便代替他,填写好留学申请表递交给了学校。得知这一切的贺辰,终于爆发了……
73。赌气与分手
从杨主任那里得知,龚名早在一周前,便代替他填好申请表递交给学校后,贺辰终于爆发了,“你凭什么代替我交了申请表,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我送去国外?”
龚名自知这事确实是他做得不对,连忙开口向他道歉:“对不起,这事确实是我做得武断了,但当时的状况,我想不适宜跟你商量这件事。杨主任一直打来电话催我们,我见递送申请表所剩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情急之下,我才替你做了主。”
贺辰要的不是这样的解释,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龚名要把他送去国外了,他们以后要分隔千里了。一想到这里,他的胸口便一阵憋闷。贺辰带着哭腔,忍不住质问龚名:“你不担心我去了国外后,我们分隔那么远,会影响感情吗?你都不想我的吗?你不担心我禁不住国外的诱惑,移情别恋吗?我现在明明就只有你了,你却还要把我推得那么远……”
说到这里,贺辰颓坐在沙发上,把头埋得很低,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当然会想你,也担心你会遇到更好的人移情别恋。”龚名坐到他的身边,把手放在贺辰的后背上,试图安抚道,“但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客观问题,我总不能因为担心你有可能被人看上拐走,自己有可能会失去你,便自私地限制了你的行为,把你关起来吧?”
贺辰听完龚名的话,立即抬头直视着龚名,毫不在乎地说:“我倒是希望你会因为担心我,担心到把我关起来。我不在乎其他的人和事,我只要有你一个就够了。”
听到贺辰的这番夸张言论,龚名先是怔了一下,手上安抚他的动作也被震惊得停下了。但是很快,他又立刻恢复了平静,笑着岔开道:“别说这些孩子气的话,一个人的人生怎么可能只要有另一个人就够了。人是很贪心的动物,无论是身还是心,都需要更广阔的生活空间,这对你不公平。”
“我不要公平。”贺辰猛地站起身,抱住了龚名,哭着道,“我只要你。”
看到贺辰这个难过的样子,龚名条件反射地抬起手,想要摸摸他的头,给他适时的安抚。可不知怎的,他的手抬到半空中,却又不自觉地放了下来。这一瞬间,或许龚名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在面对贺辰这样炽烈的爱时,下意识地退缩了。
龚名只是垂着头,低头望着贺辰的后脑勺,面色凝重地开口告诉他:“我不能只站在你另一半的角度,自私地把你留下。我既是你的恋人,也是你的家长。雯姨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在钢琴上有所成就,他把你托付给我,我不能不为你的前途考虑。现在你还小,很多事还无法衡量出它们的重大意义。如果现在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以后你会后悔的,也会怨我的。”
听到龚名说他年纪小,贺辰猛地从他的怀中移开,敏感地冲他吼道:“你还是觉得我年纪小,一直把我当孩子看,所以就擅自替我决定一切!你就这么希望我去法国留学吗?”
龚名没有作声,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回答什么都不对。然而,他这时的沉默,却像泯灭贺辰期望的最后一泼冷水,终于让贺辰下定了决心。
贺辰抬起右手,胡乱地在脸上擦了一把眼泪,然后面带怒容,一字一句地看着龚名说:“好,我如你所愿,我去法国留学!”
说完这话,贺辰便奔回他的房间,打开衣柜,赌气地开始收拾行李。尽管看到贺辰情绪上明显还在抗拒,但龚名了解贺辰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知道贺辰是个懂事的孩子,龚名想用不了几天,贺辰便会慢慢理解他,并且接受出国分开的现实。他们只是在物理距离上分隔远了,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就完全分开了。现在的交通和通讯工具这样发达,只要有心,他们随时想联系、想见面,也都不是什么难事。何况贺辰去那里完成学业也只需要3年时间,并不是永久地分隔两地。
总之,得到贺辰肯去留学的这个结果,是龚名目前所期望的。他没有辜负雯姨的嘱托,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就在龚名暗自放松之时,家里的门铃突然响了,是外卖小哥给他们送晚餐来了。龚名接过外卖,一边走进厨房将食物倒进家中的餐具,一边冲着贺辰的房间喊:“出来吃饭啦!”
直到龚名把晚餐放到餐桌上,摆好全部的餐具,也不见贺辰人出来,并且连回话也没听见一声。龚名叹了口气,猜测他多半是还没消气。于是,他立刻走去贺辰的房间,准备去充当灭火器。
“还在生气呐?”龚名对着埋头收拾行李的贺辰,赔着笑脸说,“这次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如果你实在气不过,大不了你出国前的这段时间我任你惩罚,绝无怨言。”
龚名笑着走到贺辰身边,抬手作势要摸他的头,但却被贺辰无声地躲开了。他的手僵在半空中,不知该去该留。
就在这时,龚名突然看到,贺辰面无表情地开口对他说,“我们分手吧!”
龚名的手还僵在那里,脸上满上错愕的表情。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贺辰随后的话,便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贺辰平静地说:“我不像你脑子那么好,总是那么冷静,分得清楚什么时候该扮演我的家长,为我的前途着想;什么时候扮演我的恋人,逗我过来跟你谈情说爱。我做不到你那么转换自如,我们还是只保留一种关系吧,这样对谁都好。”
龚名看他神色平静,好似下定了决心,而他根本不像贺辰说得那样,总是保持着冷静。此刻,他的心便打鼓个不停,慌得好像随时能跳出来一样。
他只是故作淡定地开口劝他说:“小辰,你别赌气。我知道一时之间发生这么多事,你脑袋转不过来,心中又悲愤又难过。可分手这事,不能这么随便地赌气提出。”
“我没有赌气,也不是随便提出来的。”贺辰放下手里的衣服,起身直视着龚名道,“因为我喜欢你喜欢得不能自已,也想你能同等程度地来喜欢我。跟你在一起后,我努力讨好你,想让你高兴,变得更加喜欢我。可是后来,我发现在你面前,我总是那么笨拙,好像怎么做都做不对。不知道是你太成熟冷静不愿表现出来,还是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我越来越感受不到你对我的喜欢。分开的时候,我常常会胡思乱想,担心你会背着我去找别人。所以分手吧!离开你那么远,我会更加没有信心,更加不安。与其整日担心你去花心,一直在千里之外想你煎熬,还不如在离开之前分了得好。”
贺辰郑重的样子,不像是在赌气开玩笑,他是认真地想要跟他分手。龚名没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他极力压住混乱的情绪,努力从贺辰刚才的话语中抽丝剥茧。贺辰提出分手并不是对他没感情了,而是源于他的不安。尽管贺辰有时会怀疑,甚至感受不到自己对他的感情,但龚名可以肯定,自己一直是喜欢贺辰的,而且是越来越喜欢。这种感情能不能称之为爱,龚名并不知道,因为他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搞懂这个单字的玄妙涵义。但是龚名可以肯定,贺辰是他长这么大,谈过的几段恋爱中,自己付出最多感情的人。所以,他不想分手,他们明明还都喜欢着对方。
龚名想要开口挽回,但却不知从何说起。他怔怔地望着低头收拾行李的贺辰半晌,硬是一句话都没拗出口。因为这对龚名太难了,这是他过去三十年,从没有做过一次的事。过去的他认为,挽留感情里提出离开一方的行为是非常无效、无赖,而且low的,他决不允许他的人生中出现这样有污点的时刻。
然而此刻,看到贺辰已经合上行李箱,准备拉着它离开时,龚名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必须立刻开口挽留。可不知怎的,他一张口,原本打算挽回的话却变成,“你想分手可以 ,但我想你明白一点,我们会分手,不是因为彼此不相爱了……”
龚名的话没有说完,便被贺辰打断道:“就像你和孙凡那样?”
龚名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说了什么,便听到贺辰反问他说,“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别的因素?”
这一次,不等龚名开口解释,贺辰便猛地上前两步,把龚名推出了屋外,然后狠狠地关上了房门。他的心中悲愤万分,说到底在他龚名的心中,自己跟他从前的那些恋人没有什么不同。分开之后,也不过是他心中一个无足轻重的前任。想到这里,贺辰便更加不想闹了。在他身上,他已经丢了爱,便不能再丢了尊严。他不会再让他把自己当成孩子一样地哄了,那样会让自己更加被他看轻。
74。送别与余额
“嘭!”
突然响起的关门声,让龚名脑袋一片混乱。他朝着那紧闭的房门又敲了几下,可是里面的人不再给他一丝回应。龚名转身走去阳台,点燃了一根烟。在袅袅升起的烟雾中,他努力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事情究竟是如何发展到刚才这步的,龚名开始试图捋顺。
刚才贺辰提出分手时,他心中是想着开口挽回的。可不想话一出口,却变成了“你想分手可以……”话音落下之际,龚名也被自己给震到了。这个窘况让他联想起之前贺辰撞到他的怀中,说出“我只要你”时,他僵在半空中没敢伸过去安抚他的手。他在害怕什么?
然而,龚名想到这里时,他其实同时也想到了。即便是现在,他也完全有机会守在贺辰的房门口,去进行最后的挽留。可过了这么久,他却迟迟没有过去。这一次,龚名终于明确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退缩。诚如贺辰所说,他对他的爱太浓太烈,跟他的完全不对等。但他给不起贺辰同等程度的爱,也承受不起。本能之下,他退缩了。
龚名想明白了这一点,他掐灭手中的烟,走出了阳台。但当他再次回去时,却发现贺辰的房门大敞着,里面的行李箱连同他人,早已没了踪影。
龚名掏出手机,下意识地给贺辰拨去电话。彩铃响了两声,龚名便听到了拒接的提示声。在龚名想要拨打第二次电话时,贺辰的微信过来了:“我回寝室住,勿扰!”
龚名扫视了一眼贺辰空荡的衣柜,出神了半晌,才默默回了四个字:“注意安全。”
贺辰走后,龚名也没了食欲,直接倒掉了厨房已经冷掉的外卖。他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直直地望着天花板发呆。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体会过这种失魂落魄的感觉了。
浑浑噩噩地不知是醒是睡,就这样到了第二天早上。龚名翻了个身,下意识地去摸身旁的人。手扑了一个空后,龚名猛地从床上惊坐起来。看着身旁空着的枕头,龚名意识到,贺辰是真的走了。
即便他们不吵架分手,贺辰也会离开这个家。他即将要飞去与他相隔万里的地方,他们可能很久都见不到了。想到这里,龚名打开微信对话框,给贺辰发了一条微信问:“什么时间的飞机?”
发出去之后,龚名一直死死地盯着屏幕,等待贺辰的回信。他很怕贺辰是今早的飞机,那样的话,他可能真的连送行都赶不上。昨天二人争吵分手的场景,便是贺辰出国前的,他们的最后一次相处。
龚名盯着手机等了五分钟,在他以为贺辰还在生他的气,不会理他的时候,贺辰竟然告知了他航班时间,“明天9点。”
龚名立刻回复他:“我送你!”
微信那端的贺辰,躺在寝室床上,含着眼泪,打下一个“好”字。他再次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出息了,明明昨天提着行李箱,决绝地离开龚名家时,他心里想的是,我不会再让你看到我纠缠你的样子,这是最后一次了。
然而,走出那个家没过多久,他就开始疯狂地想他。尽管心中暗骂他是个混蛋,明明知道自己要走,都不过来挽留。可见他心中对他的离开并没有多大的不舍,虽然这在他一味坚持送自己出国留学时,贺辰便知道了。可尽管知道,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对他的感情。离开之后,贺辰还是止不住地想他。
所以在收到龚名的微信时,贺辰又心软了。纵然是分手了,但他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可能很久都回不来。如果不见的话,他们要再次相见,可能真的要几年后了。
*******
机场安检口前,龚名从包里掏出一条围巾,替贺辰围在了脖子上,“飞机上冷,小心着凉。”
贺辰头垂得低低的,一直闷着声,什么话都没有说。龚名帮贺辰系好围巾后,移开的手顺势想要去摸摸他的头,但却在距离他发梢五厘米的时候,被贺辰后退一步,躲开了。
龚名放下僵在半空中的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若无其事地对他说:“飞机落地后,向我报个平安。以后一个人在那边学习、生活,要照顾好自己。我一有时间,就会过去看你的。一路顺风!”
贺辰终于说出了,他今天对龚名说的第一句话,“再见!”
伴着话音落地,他已利落地转身离开。刚才努力憋住的眼泪,就在转身之时,倾泄而下。他不敢抽泣,也不敢回头,只想给他在最后时,留下一个潇洒离开的背影,他不能再被他看轻。
想到这里,贺辰不禁在心中暗暗自嘲,自己这么辛苦地强忍着,就是怕被他发现。可说不定他现在转身回头,发现他早已不在安检口,根本没有目送他,早就一个人离开了。心中涌出这样的猜测后,他更加没勇气回头。这个情景对他太过残忍,他恐怕自己以后回想起来,都会心痛难忍。
贺辰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登上飞机后,机舱广播里出现空姐礼貌提醒乘客关机的话语。贺辰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关机之前,收到了来自龚名的微信:“我等你回来,我们再重新开始。”
贺辰关掉手机,把头埋在龚名送他的围巾里,无声地哭着。他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再次出现在你的面前,我一定会长大成让你后悔推开我的模样。
同一时间,龚名站在机场外的草坪上,仰头望着逐渐升起的飞机,兀自在心中道:再次站在你面前的这段时间里,我会把自己修炼成一个勇敢的大人。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退缩。
********************
一年后,法国。
街道两旁随处可见的圣诞树以及圣诞老人的装饰,无时无刻地不在渲染着节日的气氛。这是贺辰来到这里后的第一个圣诞节。人在异乡,就要入乡随俗。
这天下午,贺辰在咖啡厅的打工结束后,他被室友陈鹏邀着一起去附近的atm机上取出一周的餐费,来买点好吃的,共同庆祝这个国家最重要的节日。
二人换好衣服,从咖啡厅出来。走进银行的时候,陈鹏看到他在取款的atm旁边立着一个一人高的led屏,上面正巧显示着卡尔与柏林交响乐团巡演的宣传海报。卡尔是他最崇拜的钢琴家,也是现在欧洲最炙手可热的钢琴界新星。
陈鹏望着海报上卡尔的那张年轻的脸,忍不住感叹道:“好想去看卡尔的公演啊!”
他那痴痴的视线还没收回来,下一秒便听到来自旁边贺辰的无情打击,直接将他的那点幻想戳破,“他的票贵死了,哪是我们这些穷学生能看起的!”
“也有便宜的好不好!”陈鹏不服地跟他争辩道,“如果我愿意节食减肥,下面两个月,可以放弃每天的晚餐,还是有可能省出一张后排角落的票的。”
“是有可能。”贺辰再次忍不住戳穿事实道,“可你现在才去订那便宜的票,恐怕早就销售一空了。”
“是啊。”卡尔的票,出了名地难订。他现在即便是要订好位置、售价贵的票,恐怕也只能从黄牛那里买了。陈鹏看了眼银。行。卡上的余额,叹了口气,“算了吧。不管便宜贵的,我都买不起。”
他快速地取出了半个月的生活费,然后沮丧地退了出来。随后,贺辰替换去了他刚才站的位置,该换他取了。输入密码,点击查询,紧接着,贺辰看到提款机上显示的一长串陌生数字,他的眼神突然黯淡下去。
“取好了吗?”陈鹏扫到身后的海报,心情有点烦躁。
贺辰没有回答陈鹏“取没取好”的问题,而是沉声开口对他说,“我请你去看卡尔的公演吧。”
“什么?”陈鹏惊得猛地转身跳到贺辰的身边,难以置信地追问他,“真的吗?”
问出这话的同时,他又马上沮丧地吐槽道:“别闹了,你跟我一样都是穷学生,哪里会有买票的钱?你别……”
这时候,提款机吐钞口出来的厚厚一沓钞票,成功地堵住了陈鹏的嘴。随后,陈鹏下意识地去看atm的屏幕。瞄到贺辰账户里显示的余额数字时,他不敢相信地惊呼道:“天啊,你发财啦!哪来的这么多钱,你该不会是背着我们做了什么不法的交易吧?”
贺辰取出银。行。卡,白了他一眼,“别胡说!”
陈鹏觉得不可思议,好奇地继续追问贺辰:“你这么有钱,怎么还跟我一起打工啊?”
贺辰如实向他解释道:“从前我的账户上没有这些钱,这应该是最近几天才增加的。”
陈鹏发挥他的狗仔精神,打破沙锅问到底,“这么大一笔钱,谁打给你的啊?”
贺辰眼神黯淡下去,语气落寞道:“我叔叔。”
陈鹏听后,站在一旁跺脚咆哮,“啊啊啊啊……国家欠我一个叔叔啊!”
75。烤鸡与披萨
贺辰把钱收到钱包里,从银行里走出来。陈鹏紧随其后,一直追着他嚷道:“今天我们吃烤鸡。吧!大过节的,别吃披萨了。”
“你请我啊?”贺辰头也不转地反问他。
“你这都发财了,当然是你请我啦!”陈鹏不满地在一旁小声嘟囔道,“怎么还这么小气啊……”
尽管他说的声音很小,可这句抱怨还是进到了贺辰的耳里,贺辰故作生气地提高音调道:“好好,是我小气!那小气的我要收回前言,必须把钱牢牢守住,不能花钱请你看卡尔的公演啦。”
“哎呀,别介啊,刚才都是我胡说的。你最大方啦!”陈鹏一听心爱钢琴家的公演要鸡飞蛋打了,立刻一改腔调,妥协道,“披萨就披萨吧。”
“你还嫌弃披萨啦?”贺辰挑眉看了一眼陈鹏,无情地吐槽道,“明明平时只有热狗和汉堡吃。”
二人一路说笑着走回公寓,拿出钥匙开门进去,偌大的公寓,静得让人觉得有点可怕。公寓里住着6个留学生,大家都是学音乐的。平时连琴声、打闹声,本来一直是很闹腾的。今天其余四个人都趁着假期回了国,只剩下贺辰和陈鹏二人。这突如其来的静寂,还真让人有点不知所措。
陈鹏是接受国家公费资助过来留学的,但国家资助的只有学费,他个人的生活费和参考资料费用,还是要他自己承担的。由于他家里条件并不是很好,所以陈鹏在学习之余,要兼职打两份工来赚这些费用。他心疼往返的机票钱,所以没有回家。从前,他看贺辰跟他一起兼职打工,以为贺辰跟他的家庭状况一样。结果今天突然知道他有这么一个阔绰叔叔的存在,简直亮瞎了他的眼。
陈鹏忍不住问贺辰:“你怎么不回国啊?”
他自来到这里后,就一直很想念家人。若不是因为他打工赚得钱不够,又不想给家人增加经济负担,他多想利用这个难得的假期回去与家人团聚。
然而,贺辰并不似陈鹏,对于回国的问题,却没有什么执念。他语气淡淡,漫不经心地开口回答他道:“没什么可回去的。”
听完贺辰的回答后,陈鹏猛地想起,贺辰曾经跟他说起过,他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所以,他才不愿意回国触景生情?
陈鹏意识到自己起了个不好的话题,立即开口向他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的……”
起初贺辰还没明白,后来见他露出一副承认错误的郑重表情,他才反应过来,陈鹏是为何事道歉。贺辰笑着打断他道:“哎呀,我不是因为父母的事,才选择不回国的。你别多想,瞎认什么错啊!”
“嗨,你早说啊!”陈鹏囧囧地挠着头,表情转忧为笑,稍微松了一口气。
“我现在说得晚吗?”贺辰无辜道,“明明是你自顾自地爱在那儿胡思乱想!怪得着我吗?”
陈鹏没管贺辰的吐槽,只是好奇地问他:“既然不是因为这个问题,那是因为什么不愿回国的啊?”
陈鹏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龚名的脸在贺辰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就是他这一瞬间的迟疑,让陈鹏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抬手假装捋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摆出一副江湖术士的架势,像模像样地帮他相面道:“我掐指一算,老弟你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贺辰听后,白了他一眼。随后,陈鹏一秒打回原形,凑上来八卦地追问贺辰:“今天公寓就剩我们两个,你就跟我说说呗~”
贺辰不以为然,果断拒绝,“有什么可说的。”
就在这时,贺辰的手机突然响起了一声微信的提示音。他没有划开手机,便在显示屏上看到了龚名发来的问候短信,只有简短的四个字:“圣诞快乐!”
贺辰重新将屏幕锁上,将手机扔到了一边。万里之外的龚名,没有等来微信的回复音,倒是听到了微波炉加热完毕的提示音。他默默从微波炉里取出卖外店的披萨,也没有再翻看手机。
早在微信发过去之时,龚名便知道不会收到贺辰的回复。自贺辰离开,他留在法国的这一年里,除了飞机落地时,他给龚名主动发了一条报平安微信外,他便再也没有联系过龚名。别说是主动联系,就连龚名此后打去的电话,发去的微信,他通通都没有接过回过。
龚名把披萨放在茶几上,自己则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拿着吃。自从贺辰离开后,他们家的餐桌就变成了摆设,他没在上面吃过一餐。龚名就着电视,吃了几口披萨,便觉得食而无味。这家披萨,他以前记得一直很好吃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吃了,龚名扫兴地把那块啃了一半的披萨扔回了盒子里。
这时候,他家的门铃声突然被人按得响起。龚名打开门,看到张云超两手拎着从餐馆打包的川菜,站在了他家的门口。
龚名接过餐盒,把它们放到了茶几上,而后一把盖上披萨的盒盖,道:“正好你带菜来了,这个披萨实在是太难吃了,我们还是吃你餐馆的下酒吧!”
张云超扫视了一眼披萨盒上的logo,看着龚名鄙夷道:“这个还难吃?它不是你最喜欢那家店做的吗?你什么时候嘴变得这么叼了?”
龚名一一打开张云超带来的餐盒盖,摇着头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口味变成了这样,他现在不爱吃披萨、牛排。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完全爱上了咸粥和中餐。现在他的咸粥也熬得越来越好了,可那个喜欢喝粥的人却已经不在这儿了。
龚名想到远在万里的贺辰,忍不住替他担忧,也不知道小辰现在有没有习惯吃西餐。他的胃不好,吃多了那些干干冷冷的食物,他真担心这样长久下去,他的胃是否承受得了。
龚名站起身,走到酒架那边,从上面拿了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坐下来后,他一边为张云超倒酒,一边诧异地问他:“这大过节的,你怎么不陪杜加,想起到我这儿来了?”
“别提了,杜加在医院值夜班呢!”张云超郁闷地批判道,“简直惨无人道!”
龚名不以为然,反驳地说:“怎么无人道啦?洋人的节日,我们中国医院为什么要放假啊?”
“我知道,我就是无聊抱怨一下。”张云超拿起酒杯,跟龚名碰了一下,“他值夜班也好,正好我们兄弟两个好久没喝通宵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一个人在家,今晚就让我们两只落单的单身狗一起喝个通宵!”
龚名听后,连连摆手,不敢苟同,“我可不敢跟你画等号,你只是今晚暂时落单。”
“你不也是暂时落单吗?”张云超抢断道,“等小辰留学回来了,你们就能团圆了。”
龚名凝望着酒杯里的红酒,沉默着没说话。最初小辰离开时,他也是这么想的。然而,到了现在,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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