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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我姓富察氏-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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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嬷嬷吃惊的看着年氏,年氏不是向来不喜欢萱贵妃的么,怎么会把儿子交给自己的仇人。皇后也没儿子啊,直接交给皇后不是更好么?

年氏仿佛知道老嬷嬷心里想的是什么似的,自言自语道:“皇后要是想要儿子的话,当初弘历就不会在钮钴禄氏身边长大,她何必等到现在呢。富察氏和我确实是向来不对付,但是她没有儿子啊!只要我死了,福惠就只认她一个人,我不信她会对福惠不好的,那就是她将来的希望。只要富察家将来能站在福惠的身后,弘历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为了我儿子,我今天就去求求她。”

老嬷嬷叫人抬了软轿,把年氏搀了上去。一行人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承乾宫,语萱对于年氏的到来极为惊讶,几乎两个老死不相往来的人,如今又都病着,这时候莫非还上门吵架不成。宫人询问语萱要不要放年氏进来,还是说身体不好打发回去。

正在语萱犹豫的时候,年氏身边的老嬷嬷进来给语萱请安,语萱斜靠在床上点了点头叫人起来。老嬷嬷抬起头来道:“我们娘娘知道萱贵妃娘娘身体不豫,特意过来看看娘娘。”

语萱开口道:“年妹妹身体也不好,别在彼此过了病气,请妹妹先回去吧。等我好了,去看妹妹。”

老嬷嬷突然哭道:“我们娘娘自知时日不多,想见见娘娘,求娘娘开开恩。”

语萱驳斥道:“胡说什么呢,年妹妹不过是身体偶有不适。”

老嬷嬷哭道:“不是老奴胡说呀,皇上祭祀都提前赶回来看我们娘娘了,所有人都知道娘娘不行了。”

语萱倒是乐了,对了,这边还有一笔账呢。见吧,那不成都这样了,年氏还能怎样不成。语萱挥手请人进来了。

年氏一进屋,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说客套话。把其他人都叫了出去,只留自己的嬷嬷在身边,直接说道:“这次是来拜托姐姐一件事的。妹妹的身体妹妹自己知道,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还请姐姐把福惠抱到膝下抚养。福惠最得皇上宠爱,又乖巧伶俐,将来长大了一定孝顺姐姐,为姐姐养老送终。”

年氏毕竟一直以福惠为傲,这话也说的不软不硬。语萱直接拒绝道:“妹妹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说这些话太没意思了。再说了,后宫里的阿哥们都叫皇后娘娘一声皇额娘,皇后娘娘才是抚养他们长大的人。”

年氏也没有精力拐弯抹角的说话,直接问道:“是,那些都是皇后娘娘的儿子。可是对于姐姐来说,抚养了福惠,福惠就只认姐姐一个亲额娘啊。等将来为福惠成材了,也是姐姐的荣耀啊。姐姐难道不也一直想要一个儿子么?”

语萱微笑着摇头道:“福惠是妹妹的儿子,他的亲额娘只有妹妹。子女都是债,我好不容易把塔娜拉扯大嫁了出去,现在我好不容易有了清闲,可不想再还债了。”

年氏有些想不明白,或者说是不相信语萱真的不想养儿子。不管年氏说出什么理由来,语萱依旧是摇头拒绝。最后年氏精力不济先告饶了:“妹妹今天说的话请姐姐务必放在心上考虑。今天妹妹就先告辞了。”年氏果然在语萱的清冷的目光中无功而返。

年氏的身体这么一折腾果然每况愈下,几天之后太医就通知可以开始着手准备后事了。年氏在临死之前等来了语萱派来宫女的传话,“我不会当心病狂的去害小孩子。对于我来说,孩子一个足矣。”

年氏到死也没有想明白语萱为什么不要儿子,一个完全不相信爱爱情的女人是不会明白的,不过语萱也没有必要让年氏明白。年氏于十一月份香消玉殒,年氏逝世之后福惠也并没有放到任何人宫中。

在年氏去世十天之后,雍正搜罗了年羹尧九十二条,下旨让其在狱中自裁。年羹尧父兄族中任官者俱革职,嫡亲子孙发遣边地充军,家产抄没入官。叱咤一时的年家俱以身败名裂、家破人亡而告终。

雍正三年众人把过多的目光都集中在年家,还有几件小事穿插其中,给了众人一个信号。比如说诏廷臣宣示九阿哥允禟罪状,后有罪削爵将其幽禁。

又比如说弘时因向年羹尧索贿一万两白银,却又表现出一副清高是年羹尧巴结自己主动送的,后来被雍正知道后还死不承认,令雍正气愤不已,加上之前的种种事情让雍正觉得弘时就是沽名钓誉却内心贪渎,和当时的八阿哥太像了,一气之下就将三阿哥弘时发与允禩为子。这些事情让一切人觉察出了雍正来年要向原八爷党下手了。

还有更小的事,比如说马齐被封二等伯,加太子太保。还有如今一贫如洗的十二阿哥府娶了两个儿媳妇,婚礼很简单,而且现在只是贝子的胤裪自然没人巴结,两个媳妇娘家也不是十分显赫,所以十分低调的就把儿媳妇娶进去了。

两个女孩子都是老实听话的孩子,对于语蓉也十分孝顺,两对小夫妻日子过的实在不像是王孙公子的生活。每天只是一日三餐加水果,都不喝那些乱七八糟的补品。弘昆弘是下衙之后也很早就回家,不怎么在外面交际。而且富贵人家的通房姬妾府里一概没有。几乎没有正常人不想过安生日子,哪怕朴素一点,也好过成天的鸡飞狗跳。

府里唯一不和谐的地方就是后院时不时总有一个女人哭声传出来,两个新媳妇听说是府里的老姨娘,可是听那哭声却很年轻。府里的下人有时嘴里会嘟囔说:“又在那嚎丧,小姐身子丫鬟命,成天不知足,把王母娘娘的衣服给她估计也嫌不好看。哪像个侧福晋。”

雍正四年伊始,雍正就搬家去了圆明园,然后就开始向八爷党下手了。

弘时

果真雍正四年一开年,雍正就开始向八爷党下手了。

大正月里都是喜庆的事,雍正先是和皇后一起在太和殿受众臣朝贺,然后接见宗室、外藩,依先朝例,对外番赠与银币。还没出正月呢,雍正这边就迫不及待的宣诏了皇八弟允禩、皇九弟允禟罪状。

最后惩罚的后果是将允禩的亲王改为民王,革黄带,绝属籍。敕令其易名曰阿其那,名其子弘旺曰菩萨保。然后紧接着二月份把允禩的民王也革了,拘禁于宗人府高墙。拘禁禁允禵及其子白起于寿皇殿。将允禟改名为塞斯黑,拘于保定。

雍正这一手削籍加改名不可谓不狠。但是此时自然也没有人敢为皇帝曾经的政敌说话,不仅不敢说话,还得搜集罪状证明雍正做的对,皇帝是英明神武的。是不是八阿哥九阿哥这就那么大罪状,不一定。那么是不是雍正自己就纯洁得像张纸呢,这就肯定不是了。不过成者王侯败者寇,自古以来的定律皆是如此。

大臣们不能为他们说话,却可以为另一个人说话,那就是雍正的三阿哥弘时。弘时于雍正三年过继给了允禩,按照常理来说那就是人家的儿子了。

但是皇家的事有时候恰恰不能用常理来推算,弘时从血脉上来说不论怎样那就是雍正的亲生儿子,是当朝正儿八经的皇子。这个要不要也将其宗室身份革掉呢?虎毒不食子,众大臣揣测着雍正的心思,纷纷上书请求对弘时网开一面。

怡亲王也来劝雍正:“他还是个孩子,天大的错你也已经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了,这样的惩罚已经够了。”

雍正叹了一口气道:“你说说他办的那些事哪一件是孩子能办的出来的,好的没学到,那些阴私的手段倒学了个十成十。”

这说的是弘时曾有一次外出赏赐乞丐一千两银子,为他们值班衣帽等物。这些乞丐得到赏赐,万分感激,甚至高呼出“我等如今得以生存,祝三阿哥福寿无涯”的口号。弘时就是光头阿哥,哪有呢么多闲钱。无非都是门下人孝敬的。

弘时一边说自己没钱,找人伸手要银子。一边又拿出大把大把的银子分给乞丐。做善事是好事,可是弘时这样作秀,把这个当政治资本,令民间传扬着弘时的美誉就令雍正大为不满。{Shukeju }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弘时的这种做法与允禩托何焯在南方买书,博取南方人赞其时好读书的好王子的口碑本质上并无二致。雍正向来讨厌这样的行为,当时吃了不少亏,大骂其沽名钓誉。

怡亲王开口道:“四哥也说了他只是没学好,再找个人教他好的,让他改回来不就好了嘛。这宗室爵位还是给他留着吧。”

雍正摇了摇头道:“当时将他过继给老八时也没曾想有一天老八会被革出宗室,如今这样都是他的命。原先我和老八的住处挨的近,莫非他就只把老八的行为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了不成?他也真是好学!这回给他找一个好人让他学,学成了救他一命让他后半生衣食无忧,学不成也怨不得我了。”

这个好人不是别人,正是十二阿哥胤裪。

第二天雍正就叫胤裪进宫了,胤裪略有些不安的站在地上。雍正奇怪的问道:“十二弟今天怎么有些慌张?”

胤裪低头答道:“臣弟的大儿媳妇,就是弘昆的福晋今天生产。不知道生出来个什么。”

雍正一下子就乐了,还能生出来个什么,大胖孩子呗。笑道:“那朕叫你来的也真不是时候,高无庸,派人去十二弟府上看着,有什么事及时回报。”高无用得了令就出去了。

胤裪心理嘟囔着,知道不是时候还不让我回去,真是不会关心人。

雍正笑着问道:“我听说两个孩子都挺听话是吧?”

胤裪想了想答道:“还好。”

雍正想了想问道:“弘昆和弘是现在都当着差呢吧,做得怎么样?”

胤裪又想了想答道:“还好。”

雍正动了动嘴角,决定不绕弯子了,跟十二绕弯子绝对是自己找麻烦。直接开口道:“最进弘昆的上峰跟朕说弘昆表现的非常好,这也是为咱们皇家争光。朕看十二弟教育孩子很有办法,你也知道弘时从小就不听我的话,如今我也不能让他再在宫里住着,不如让他住到你们家,你帮我教教他可好?”

不好!我俩儿子还没整明白呢,还帮你教一个。我大儿子现在正急的满院子跑圈呢,你就把我扣这唠你儿子,和这只有你儿子是儿子是吧。那么看重你也不及时关注孩子,现在知道来不及了。再说了你儿子都二十二了,都成亲的大人了,还教什么啊。可是胤裪当然不能把心里话说出来,他能说的只有四个字那就是“臣弟遵旨。”

俩人又闲聊了一会,不多时高无庸笑着进来了,恭喜十二成为了玛法,得了一个大胖孙子。雍这边正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复,赏赐了一堆东西就让高无庸送十二出去了。出了房间,十二笑着就要告辞高无庸。

高无庸却拿出来个小金葫芦,说是恭贺十二,给小孩子的礼物。十二也不客套,谢过之后就把礼物接了过来了。高无庸开口道:“下面的人回禀说府上一切安康,十二福晋也嘱托十二爷别着急,回去的路上慢着点。弘昆阿哥也无事,就是跑的多了累了点。”

十二隐忍着笑意一拱手道:“谢过高公公了。”

回到家里看过了小孩子,十二就跟语蓉说了,你要多一个儿子了。语蓉有点纠结,这个孩子还是挺出名的,就是有点短寿。接到府上会不会有些麻烦啊,十二也感慨,好好的供着就行了,谈什么心啊。雍正又不像康熙,孩子几十。雍正就那么几个儿子,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不管雍正到底怎么想,十二这边的好好接待啊,语蓉马上命人开始收拾出一个僻静的院子给弘时居住。不知道弘时带不带来自己的姬妾,那时不时还得额外收拾地方啊。

第二天雍正就发表圣谕直言“弘时为人断不可留于宫庭,是以令为允禩之子。今允禩缘罪撤去黄带,玉牒内已除其名,弘时岂可不撤黄带。著即撤其黄带,交与允祹,令其约束养赡。虽非叔子,仍准管养之,令其约束养赡。钦此。”

两句话就把弘时打发到十二府上了,十二和语蓉承担起了帮人家养儿子的义务。语蓉还是在雍正登基之前见过弘时,天家子弟身上总有着隐隐的傲气,如今自己的爹当皇上了,该更加不羁了吧。可是等到弘时来十二府上的时候竟然是被人抬进来的。

来的人只有弘时自己,而且弘时身上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精神,虚弱的躺在竹椅上。眼中早已没有了往日神采奕奕的光芒,甚至有那种重病之人才有的绝望。弘时望着胤裪苦笑道:“十二叔,侄儿来打扰你了。”

胤裪马上摆手道:“说什么见外的话,从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快进院子里歇着。你十二婶给你收拾的院子就在水边,看看你喜不喜欢。”

弘时没精神的苦笑道:“侄儿现在还有什么可挑的呢。”胤裪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一句两句说的清楚的,直接让人把弘时送到院子里去了。

弘时在这院子里静养了几天,暂时自欺欺人的不去想那些事情,这身体才略微好了一点。府里还有一位老神仙居住就是已经七十有余的定妃娘娘,弘时才能下地就找了个时间去拜访定妃了。定妃慈祥的看这弘时,微笑着说道:“你才多大呀,人这一辈谁不经历点风风雨雨,那有顺风顺水一辈子过来的。没事没事。”

弘时心里不同意,他还是觉得定妃只是一个内妇人,并没有经历过太多坎坷,怎能理解自己的心情。但是出于对老人家的尊敬,弘时面上微笑着看着定妃,点头附和着。

定妃看了看弘时,知道自己劝也不管用,就告诉了胤裪。胤裪看着弘时总是望着池水一动不动知他是还有心结解不开,就像当年的自己。总觉得世上不公平,康熙不公平。但是自己那时候有苏麻拉姑教导自己,后来还有马齐。弘时却只能靠自己想开,这不就是自己想不开的结果了么。

胤裪叫人在弘时的院子里备了一桌酒菜,准备跟这个侄儿好好唠唠。跟自己亲儿子都没费这么大的劲,你说生那么多儿子你又不养,你生他们干嘛!胤裪一边埋怨着雍正,或许还有康熙,一边走进了院子。

弘时已经坐在桌边自斟自饮起来,胤裪开口道:“你身体刚好一点,少喝点酒。”

弘时冷笑道:“喝坏了也没有在意。”

胤裪直接骂道:“如果别人不在意你,你就更要在意你自己,把别人的份也补回来才是啊!”

语萩

一句“要替别人对自己好”让弘时愣在了那里。弘时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看着院子里的某处低声道:“十二叔当年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么?”

胤裪被小辈这么问话也不闹恼,直接笑了笑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甚至没有跟你皇玛法一同出巡过一次,比我小的兄弟都已经下过江南了,我甚至还没有去过木兰围场。”说着胤裪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品着。

十二看了弘时一眼接着开口道:“我听说你的骑射还是四哥亲自教的,你可知道我小的时候你皇玛法甚至没有看过我写过的字。皇阿玛的儿子太多了,他做不到每个人都放在心尖上。”

弘时突然大声地喊道:“可是阿玛只有我们这几个儿子啊!,可是弘历还有福惠的一举一动阿玛都放在心上。我又没有过那大逆不道的想法,只是想做一些事情让阿玛能看到我在努力,能表扬我一下。我从小就知道我额娘和弘历的额娘比不了,哪怕我额娘是侧福晋也比不过一个满族的格格。但是……”

雍正其实在弘历出生之后就对弘时都很冷淡,旁人察觉得到,他自己也很清楚。而且,弘时很清楚自己的身份,相比于能入康熙眼的弘历,自己确实不够引人注意。可是再怎样自己也是阿玛的儿子啊,阿玛就那样把自己丢在一旁不管了么?

胤裪看了看激动地弘时,开口道:“如果你阿玛不管你就不会特意求我让我照顾你了,直接把你也关起来不就省事了吗。”

弘时反驳道:“那是皇阿玛在乎皇家的名声,才不是为了我。皇阿玛为了皇家的声誉,有多少事情都没有说。”

胤裪微笑道:“你阿玛可不是一个在乎别人怎么说怎么想的人,如果他在乎你说他能让我去年在王府门口卖家当么。”

“那是皇阿玛不再乎您的,在皇阿玛心目中只有十三叔最重要。”弘时接着找借口。

胤裪笑道:“谁心中没有个亲疏远近啊,再不亲我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家人,一举一动都代表的是皇家。”

弘时又想了想,要是按照十二叔的说发,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原来那是您跟皇阿玛商量好的!”

胤裪哈哈笑了笑,道:“傻孩子,有些事情不能用眼睛看,还要用心去看。都是爱新觉罗家的人,都是亲兄弟,能帮一把就帮一把。那位子上只能坐一个人,但是不都是咱家的人么。你觉得十二叔现在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若是刚来时的弘时必然会说太不好了,这府里的清贫日子那像是皇帝的亲兄弟能过的日子啊,但是现在的弘时学会了用心去看,琢磨了一下说道:“挺好的,十二叔和十二神每天都很开心。”

十二点了点头道:“就是很好的日子,你阿玛每天都要考虑国家大事,一个决定下去就是千万人生计的问题。还有当初我那二哥够得你皇阿玛的宠爱了吧,可是每天的日子也过的不安生,担心哪一天做了错事落在众人的眼里。做人永远不要自怨自艾,你就是太在乎你阿玛的想法了,忽略了自己,走了偏路。”

弘时是第二次在这听到了自己这个词,以前从来没有人告诉他自己这么重要。额娘总是在耳边不听的说要努力要努力,要获得阿玛的注意。他也一直为了这个目标而活,现在就全盘推翻了这个信念,告诉自己这全都错了。弘时一时间有些找不到方向了。

十二也不逼弘时一时之间想明白,颠覆人生观的事情从来都不是说明白的,能说明白的事情从来都不是重要的事。两人随后就你一口我一口的喝道了半夜。

不过雍正倒也真是放心十二,把儿子交给别人养之后,就时不时的问问十二弘时的事,你倒是把人叫进来宫来看看啊。

八月份,九阿哥允禟在被监禁的地方保定去世了。而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八阿哥允禩也在被监禁的地方去世了。弘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而后为他这个名以上的阿玛念了七天的经。出来之后的弘时倒是颇有点超脱于世外的感觉,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竟然是陪定妃聊天。

十二也有点感慨,争来争去最后就是这样的结果。就算辉煌一时也不能平安一世,何苦呢。拉着语蓉的手唏嘘不已。十二月份的时候有大臣上书请将允禩、允禟妻子正法。雍正给出的结果是将允禟之妻逐回母家禁锢,其余眷属,交内务府养赡。

语蓉想起当年那个一同选秀的女子,明艳不可方物的人物,如今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也陪着十二一同感慨人生了。不过两人没有太多时间为他人感慨,因为富察家的老太太不行了,把全家的子弟能叫回去的都叫了回去。

语蓉回家的时候,府里满满都是人。老太太带着富察家走过了这么多年,始终掌控着富察家这艘大船的方向,让它在风雨中坚定地走了过来。经历过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太太此时也算是了无牵怪了。

老太太也是这次突然大病,马上就卧床不起,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几位太医看过之后都摇了头叫准备后事。这天清醒的时候,三婶就告诉老太太语蓉带着十二回来了。老太太就把语蓉叫进屋了。

语蓉进屋之后发现一个漂亮的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眼睛红红的,端着药碗站在床边。是哪位侄女么?语蓉坐在床边拉着老太太的手,呼唤着“玛嬷,我回来了。”

老太太努力微笑着道:“好,好。”又用手用力的指着那个小姑娘。旁边三婶明白老太太的意思,开口道:“语萩,过来见过你七姐。这就是你四伯的姑娘,你十妹妹。以前过年你回来的时候她也跟她额娘回娘家了,后来她阿玛额娘前后脚去了,她就去家庙里守了三年孝,所以一直不曾见面,贵妇娘娘更是不认识她了。”

然后三婶看了老太太一眼,补充了最重要的一句话,“明年语萩参加选秀。”

语萩在旁边听三婶说完话,行礼叫人道:“七姐姐。”

语蓉笑着看着语萩开口道:“十妹妹。”又是一个富察家的姑娘,这个就该是那个孝贤皇后了吧。

语蓉把头转向老太太,承诺道:“玛嬷放心,有我和姐姐在,没人能欺负到富察家的姑娘。”

三婶笑着说:“知道你们姐妹都是好样的,咱家也不求什么,只是你知道你四叔和你四婶去得早,你玛嬷怕你妹妹因为这个在里面受委屈。”

为富察家操了一辈子心的老太太临终之前想的还是富察家的子孙,语蓉看过老太太的第三天,老太太就闭上了眼睛,富察家老一辈最后一位的葬礼却简单之极,没有漫天的白色纸钱,没有满街的祭棚,只有众位晚辈伤心地眼泪,为一位庇护他们多年长辈的离去。

老太太的离去语萩守孝一年,语萱和语蓉把衣服换成素淡的颜色以寄哀思。

现在语萱住在圆明园,语蓉是不是能接看望语萱的名义,和语萱一起在这个绝世奇景中游逛。这次见面时,语蓉给语萱讲了她们这个小妹妹的事,果然如语蓉预料一样,语萱还是不该当年的好奇心,立马就想见到真人。语蓉笑着说:“明年选秀可是你主选,到时候啊人让你看个够。”

因为那拉氏从去年开始身体就不太好,逐渐把宫中的事情都放手了。雍正让那拉氏一同搬到圆明园那拉氏也拒绝了,都老了,已经不想再操心了,就想好好养养身体。雍正也不勉强。语萱是从来都不想管那些事的,于是这权利倒是落到了钮钴禄氏的手里。

但是明年的选秀在圆明园举行,语萱是贵妃,不可能越过她去。所以在雍正保证今年不收后宫之后,语萱才答应做明年的主选。很快就到了雍正五年,花一样的小姑娘有聚集在皇家的后宫等待绽放。

正文 大结局

雍正五年的大选,如果不是有胤禛的保证,胤禛也不会在今年往后宫选妃的,因为谁也改变不了命运的安排,弘时还是因为旧时伤心太过、损伤内腑,就像树被掏空了一样失去了精气的支持,于八月份的时候离开了人世。

尽管十二和语蓉改变不了弘时早夭的命运,但是却让弘时在离开人世的时候并非是抑郁而终。雍正派了最好的太医来诊治,当所有的人都表示无能为力的时候,雍正也终于承认自己即将要失去这个儿子的事实。微服去了十二的府上,弘时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用尽全身力气只说了一句话:我明白了。

雍正对于弘时的死开始了深深的自我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对儿子们忽略了太多。想起了自己去十二府中是看见朝气勃勃的弘昆和弘是,他觉得自己确实在争夺皇位的过程中错过了太多的东西。

九月份的时候,秀女开始了留宫的最后决选。语萱也终于见到语萩,对于这个雍正已经称赞过的秀女,大多数人都很识趣的避其锋芒。钮钴禄氏甚至专门在语萱招待语萩的时候前去拜访语萱,面对谦虚有礼、仪态万千的语萩,钮钴禄氏拉着她的手更是连声夸奖。

钮钴禄氏开口道:“好孩子,有什么事就说话,在宫里就和在自家里一样。你姐姐忙,有事找不到你姐姐找我也是一样的。”语萩笑着谢过。

等到语萩先走之后,钮钴禄氏笑着说道:“做娘的就是禁不住孩子的哀求,我说等到出结果之后你们就能见面了,可是弘历千求万求让我到姐姐这来,让我看看语萩。他俩也真是有缘,以前就曾经在寺庙里见过面。这下终于梦想成真了,在一起了。”

语萩能成为弘历福晋的事就像弘历是下任皇帝的事一样,是众所皆知的秘密。就算差着辈份,雍正一句只讲岁数不讲辈分就堵住了所有人的嘴。而且弘历和语萩还真见过面,弘历从小就愿意微服四处走,在寺庙里上香的时候碰见了在里面礼佛的语萩。本来就有好感,等到后来知道这个女孩子就是自己未来福晋的时候,弘历追求的更是主动了

虽然所有在宫里的秀女都无法见到皇子的面,但是有一群未婚的女人能光明正大的见到各位皇子,那就是宫中数量庞大的宫女,尤其是去年小选进宫的秀女,都是女孩子,只因出生不同,一群就要服侍人度过十几年,然后不知出宫后的结局,另一群人却在那里等待自己的幸福。命运是如此的不公平,有些人就会想起了反抗。例如去年进进宫的包衣高氏夏荷,大学士高斌之女。

高氏被派去给储秀宫的宫女送东西,看着这些豪门贵女,心中妒火更甚。长相不如我,学识不如我,谈吐不如我,只因为出身就可以抹杀一切么?高氏看着被众人聚在那里恭维着的语萩,想到了四阿哥弘历,自已是有反抗命运的机会的。

于此同时,雍正正在对弘历进行训话:“以前你就和富察家的姑娘见过面,那时候我也没说什么。但是我听说昨天你特意让你额娘见她去了?”

弘历低着头小声回话道:“就是让额娘也见一面。没说别的话。”

雍正厉声道:“皇家人说什么情啊爱的。”

弘历低头说道:“可是十二叔和十二婶生活的就很好啊。”

雍正喝骂道:“皇家也只出了那么一个允裪!”雍正看着弘历满不在乎的表情,厉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那点小算盘,但是你给我记住一句话专宠非福。皇家人绝不可能把全部的心放在一个人的身上,你会害死她的!”

弘历抬头慢声道:“就像萱额娘只能有塔娜姐姐一个女儿对么?”

雍正冷冷的望着弘历,一句话不说。弘历微笑着道:“儿臣知道,儿臣绝对不会再在皇阿玛曾经失误过的地方在失误的,儿臣毕竟是皇阿玛的儿子啊。”雍正也没说话,一挥手就撵人出去了。

弘历从这边出去后,带着人慢慢的往自己的宫里走,想着刚才雍正的话。在宫外的转角处差点撞上一个端茶水的宫女,拿着茶水怎么不从里面走小道呢?望着在底下浑身颤抖的像兔子一样不停请罪的宫女,弘历微笑着道:“抬起头来。”

明显可以修饰过的妆容,泫然欲泣的眼眸,弘历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奴婢夏荷。”皇阿玛你看,这不就解决了么。一个包衣女子和一个名门闺秀,谁更惹人非议呢。就这样又一个把一切的不如意都归咎与命运的女人,又一次加入了后宅后宫的争斗中。

钮钴禄氏怎么多年能在四阿哥府中把弘历健康的养大,自然看事情看得格外清楚。听说这件事后,微笑着说道:“富察家的人总是这么好命,反正我儿子开心就好。”

当年大选后将李荣保之女富察氏语萩指于四阿哥弘历为正福晋,举行婚礼后。雍正又把圆明园中的长春仙馆赐给他们,作为他们夫妇在圆明园的居处。弘历以后的不着调其实很很大部分是遗传于雍正的,例如这次大婚是在圆明园举行的,雍正以那拉氏身体不好稍后拜礼为由,让弘历和语萩拜他跟语萱。语萱非常高兴的跟语蓉说起这件事,觉得自己真是不枉此生。

雍正八年一切都回归平静之后,雍正终于想起当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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