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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寡人为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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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给她多少。”

卖出十瓶不就是一百两银子?发财了!杜仲一听眉开眼笑:“好嘞!”

孟师爷摸着下巴又笑了笑:“对了,把那烂凳子也拾掇起一并送去,让她赔钱。该怎么说用我教你么?”

杜仲得意洋洋:“凳子是师父亲手做的,用的是黄花梨的料子,可金贵着呢!”

“孺子可教也——”

孟师爷哗一下摇开扇子,眉眼恣意飞扬。哪知杜仲一见他手中的洒金扇子眼睛都绿了,一把抢了过来。

“你又乱买这些没用的玩意儿!”

“你懂什么?此乃前朝大家遗作,瞧这风骨,啧啧,也只有你家师爷我配得上用。”

“呸!你配得上根鸟毛!看我不撕了它!”

“别撕别撕!我花了一百两银子啊——”

“……败家子!你这个败家子!!!”

杜仲追着孟师爷打,医馆里的人哄笑不止。苏扶桑百般无奈地叹了口气,扶了扶额便随他们去了。

傍晚看病的人散去,苏扶桑便关上医馆回到县衙后院,跟杜仲一起煮饭。

孟师爷在房里睡了半天午觉才起来,闻着饭菜的香味摸到厨房门口,揉着惺忪睡眼,打着哈欠问:“今晚吃什么?”

杜仲正在择菜,没好气道:“西北风!”

气死他了,日子过得本来就紧巴巴,这厮居然还花一百两银子买了把破扇子,一家人真的要去喝西北风了!

“扶桑扶桑,你做了什么菜?”孟师爷小跑过去抱住苏扶桑的胳膊,撒娇道,“我想吃鸡鸭鱼肉虾蟹牛羊!”

苏扶桑正在往灶里添柴火,闻言便从笼屉上取出一个小碗,里面蒸了条鱼。他递过去:“吃吧,棋楠。”

孟师爷,也就是孟棋楠,雀跃地捧过碗,拿了双筷子就坐在门口草墩上吃了起来。神情餍足,像只终于吃到腥的小狐狸。

杜仲气得腮帮子鼓起,狠狠把择好的菜往水盆了一砸,蹲下大力搓洗,一边洗还一边嘀咕:“师父偏心偏心偏心……”

想当初这个女人奄奄一息地找上门,胳膊断了一只,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有些甚至已经开始溃烂。是苏扶桑救了她,给她吃给她穿还帮她隐瞒了身份。但她呢?除了败家就会大吃大喝大睡!

孟棋楠吃着吃着鱼,突然手里一滑,陶碗被摔成了两半,鱼也落进了灰尘当中。

“怎么了?”苏扶桑赶紧扔开手里的事跑过去。

孟棋楠手腕耷拉,轻轻摇了摇头:“没事,就是一下没端稳。”

“来,我扶你进屋休息。仲儿,你把这儿收拾一下。”

苏扶桑扶着她回了房,只留杜仲在外面不停地抱怨。

“我赖着你,杜仲一定很生气。”屋子里,孟棋楠对着给自己施针扎穴的苏扶桑如是说道。

苏扶桑捻针,神情专注:“他是嘴硬心软,你别在意。”

孟棋楠歪头笑:“你知道我在意的只有你嘛,心肝宝贝扶桑花儿……”

这么肉麻的话苏扶桑听过好多次了,他也懂得反击:“你的宝贝不是李公子吗?前天你不是还跟人家出去放风筝?”

孟棋楠眨眨眼:“李公子风筝放得一般般,不及他算账算得好。对了,你给子渊说等朝廷拨款下来,修水库时就请李公子做监财,保证能省一大笔银子。”

“你亲口给他说不就成了,何必要我当中间人。”苏扶桑又取出一根针,扎进她右手的筋脉当中。

当年炸船逃跑她虽捡回一命,却受了极重的伤,整只右手算是废了,连笔也拿不稳,更别说搬抬重物。可惜卫昇唯恐她逃离出晋国,加强人马在海域搜寻,却万万没有料到她居然杀了个回马枪,堂而皇之从陆路一直向西,投奔了子渊和苏扶桑。

“我……”孟棋楠凝眉,语气沉重,“我可能要走了,扶桑。”

苏扶桑的手猛然一抖,瞪大眼睛:“走?你要去哪儿?”

孟棋楠深吸一口气,大方说道:“回京城。”

苏扶桑又惊又喜:“你……你想通了?你愿意回去跟他和好?”

“能不能和好难说,但我一定要回去。”孟棋楠斩钉截铁,“必须回去。”

这是永嘉七年的春天,也是卫昇继位的第七年。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以为昨天就是最虐吗?你们太小看酒叔了啊哈哈哈

 78V章

78、花朝

子渊去了二十里外的西河上选址修建水库,等到入夜才回来。苏扶桑扶着腿脚不便的子渊进门坐下;蹲下去就要脱掉他脚上沾满泥渍的布鞋。

子渊连忙道:“我自己来;鞋脏,别污了你的手。”

“我不嫌脏。”苏扶桑伺候他换上干净的青布鞋;担来水给他擦脸洗手,眉眼里都是浓浓柔情。

子渊捉住他的手;报以同样的微笑:“扶桑。”

“吃饭了。”

杜仲从厨房端来一直在笼屉上蒸着的饭菜;子渊见状道:“说过多少次叫你们别等我,饿了就先吃。”

杜仲努努嘴:“我倒是想先吃;师父不让来着。”

孟棋楠抱住一小坛子酒进门,笑哈哈道:“扶桑给我开了小灶,把好的已经先给我吃过了,你吃的都是剩菜剩饭。”

苏扶桑笑道:“一家人就是要围在一起吃饭;一个都少不得。”

孟棋楠扯开酒塞:“说起吃饭怎么能少得了喝酒呢?咱们来喝一杯。”说罢她给苏扶桑和子渊都斟上酒。

“你会喝酒?”子渊惊讶,因为他印象中孟棋楠是滴酒不沾的。

孟棋楠得意扬眉:“岂止会喝,我是很能喝!”

只不过每次喝多了都要做错事而已。

杜仲看着他们三人都有酒,唯独自己没有,气得拍桌子:“我的呢?!”

孟棋楠翻他个白眼:“去,小孩子家家喝哪门子酒?又不是奶!”

杜仲气得圆脸涨红:“我都十三了!我是男人!”

他把胸挺起,努力做出成年男子汉的气势。

孟棋楠鄙夷地瞟了他一眼:“睡过女人么?没睡过就别说自己是男人!”

“你、你……”杜仲又羞又气,指着孟棋楠不知说何是好,情急之下忽然一指苏扶桑,“师父也没睡过女人,你难道说他不是男人?!”

苏扶桑登时被酒呛到,猛地咳嗽起来,子渊赶紧给他抚背:“慢点慢点……”

“那怎么一样?扶桑有子渊,你有么?”孟棋楠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开口:“其实你想当男人也不难,找个女人开次荤就成了。小杜仲,要不我勉为其难给你开个苞?”

“……女流氓!”

杜仲不敌孟棋楠的厚脸皮,恨恨一跺脚就跑去厨房煮醒酒汤了。

成功吓跑了半大不小的问题少年,孟棋楠开开心心和苏扶桑还有子渊饮酒吃菜。子渊见了桌上的好几样荤食,不禁发问:“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吃点肉就算好日子了?扶桑,你家子渊好小气哦,不如你跟了我,天天让你大鱼大肉!”孟棋楠戏谑道。

苏扶桑给子渊夹了块红烧肉:“这些都是乡亲们给的诊金,我想反正拿了银子也要买米买菜,不如直接收粮食来得痛快。有时候是萝卜有时候是青菜,今儿个运气好,有人送来块肉,还有一篮鸡子。”

子渊握住他的手叹了声:“苦了你了……”

若不是为了这份不被世俗接受的感情,一个锦衣玉食的公子何须烦恼柴米油盐?

“我不苦,跟你在一起很开心。”苏扶桑是打心眼地喜欢这样的日子,“还有,今天顺道给棋楠践行。”

子渊惊讶望向孟棋楠:“你要走?不再多住些日子么?”

“怎么你也舍不得我走吗?”孟棋楠捧脸娇笑,“原来你们都好喜欢我!哎呦我会不好意思的嘛,原来人家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杜仲专程跑回来打击她:“别做梦了!自作多情的臭女人,我们才不喜欢你!”

孟棋楠幽幽一叹:“小杜仲啊,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刚才你就是了,嘴上越说不喜欢,就表示心里越喜欢,其实你也暗恋着我对吧?”

杜仲再次落败,撒丫子跑远了。

这场散伙饭吃了挺久,杜仲熬不住夜先睡下了,剩下的三个醉意醺醺,相互搀扶着回房休息,却齐齐摔在了院子里的草墩上。

孟棋楠趴着就不想动了,冲着苏扶桑呵呵直笑:“我都要走了,你让我亲一下可不可以?我一直好想好想亲你的……”

子渊酒量不好,醉得比她还厉害:“不行,你不能亲扶桑,他是……我的。”

孟棋楠捶了子渊肩头一下:“小气!我要跟你绝交!”

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让寡人亲个嘴儿怎么了!

苏扶桑尚有几分清醒,他不理会两只醉鬼的嘴仗,而是把孟棋楠扶起来坐好,捧起她的脸蛋儿,在她额上郑重其事地亲吻一下。

“好好照顾自己,想回来随时都可以,这儿是你的家。”

孟棋楠一下就栽进了他的怀里,狠狠点头:“嗯,我会想你的,也想子渊,也想杜仲……我会想你们的。”

“棋楠,”苏扶桑就像一位亲切的兄长,搂着她说,“我跟子渊这么艰难也走到了这一步,你跟东澜有那么好的开始,为什么就不能走到最后呢?人之一生区区数十载,能找到一个真心相待的人不容易。你大概也听子渊说了,这几年东澜过得很不好,堂堂一国之君不立后不纳妃,是为了谁?这样的东澜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曾经的他多么意气风发,何时为情所困过?可见他是真心爱你的,棋楠,回去陪着他吧,他需要你。”

风声微凉。孟棋楠倚着他,喃喃道:“我当初离开并非因为怀疑他的真心,而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他,是不是愿意收起爪牙、只做他养的小狐狸……我好像经常说喜欢哪个人,但那些喜欢就如天边薄云,风儿一吹就散了,扶桑,我不是你,能为子渊放弃自我,我也不是纪婉兰,一生痴惘只为一人。我想了这么久,还是没想明白我是爱他还是不爱他。”

苏扶桑道:“至少你没有忘记他,而且你想回去找他,这就已经足够说明一切。棋楠,也许有时候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爱。”

“我想回去是因为他有危险。”孟棋楠微微蹙眉,眸色真挚地看着他,“无论你信不信,他今年会遭遇大劫,甚至危及性命。我回京是想提醒他,或者帮他过这一关……兴许等到一切结束,我还是会走。这才是我说必须回京的原因。”

苏扶桑微微一笑,伸出手指轻轻搭在她唇上:“嘘……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你回去了自有分晓。”

他的笑容就如他的医术,总能安定人心。孟棋楠抿唇含笑:“你说得对,回去就知道了,何必急于一时,反正我现在脑子理不清。”

“咴呼……咴呼……”

旁边的子渊已经抱着草墩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孟棋楠和苏扶桑相视一笑。

“扶桑你说有没有一种药能让人忘记不开心的事,只记得开心的?”

“忘忧草吗?古书上倒有记载,可惜世上并无此物,忘记忧烦,大概是很多人的祈愿罢。”

“要有的话那该多好,我一定吃下去,然后痛痛快快回去找表叔公,反正我也不记得他以前对我的坏。”

“没有坏来映衬,你又怎么知道他是对你好呢?”

“是哦,你说的也有道理……”

……

翌日天蒙蒙亮,当众人还在熟睡,孟棋楠背起行囊,独自离开了县衙,没有告别,甚至没有留下一纸书信。

“坏了!”

醒来后的子渊一拍脑门,大叫不妙。苏扶桑紧张问道:“怎么了?”

子渊道:“我忘记给她说胡越部族的汗王暴毙引起内战,大王子与三王子争夺大汗之位,吾皇的态度是支持大王子。昨日接到朝廷发来的文书,说有一部分隶属胡越三王子的细作潜逃进了晋国,让各地府衙都严加防守巡查,见到可疑之人就抓起来。她一个姑娘家孤身上路太危险了,万一遇上胡越人怎么办?”

苏扶桑也有些担心:“我叫仲儿去追她。”

结果他们还是没追上人,杜仲空手而归。

苏扶桑满心忧虑,子渊见状反过来安慰他:“你也别太过担心,我也就是想提醒她小心,再说就算真的碰上了细作,她这么聪明肯定不会有事。”

苏扶桑内心隐隐不安,长吁短叹:“但愿罢……”

上京花朝节这天,春序正中百花齐放,仕女扑蝶骚客游赏。在安盛的极力劝说之下,卫昇也微服出了禁宫,去南山赏花。

南山百里都是园圃,一路而下万花争出,粉墙细柳,香轮暖辗,骏骑骄嘶。卫昇也骑了马,慢悠悠晃在南山路上。

只见桃杏如绣燕舞晴空,空气里是花的甜蜜,还有红妆美人的诱人香味,在万物勃发的春日撩拨得人心蠢蠢欲动。连带着沉肃的赵刚,神情也温柔了几分。

唯独卫昇像一潭死水,不受周遭气氛感染,也惊不起丝毫波浪。

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滚到马蹄下面,卫昇拽住了缰绳。只见旁边蹿出一名孩童,倏地扑上去捡差点被踏烂的彩球。一名妇人随即也钻了出来,扯住孩童就给了他一巴掌。

“乱跑什么,仔细马蹄子不踩死你!小混账!”

“哇——”孩童抱着彩球大哭起来,委屈申辩,“我捡球……”

“什么破球值得你这样不要命?给老娘扔了!”他娘说着就抢过球扔出老远,一边给孩子揩着鼻涕眼泪,一边数落他冒失。

彩球划过卫昇眼前,忽然一下燃烧起来,变作半空一道亮光。

卫昇的双目被随之点亮。

彩球最后被烧得只剩一个藤条框架,没入路边草丛。

那孩童哭得更伤心了:“你赔我的球,赔我赔我……”

“再给你买一个就是了,不许哭,再哭就不给你买!”那妇人又哄又骗,抱着孩子转了身。

“站住!”

安盛只见卫昇飞快下马,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追上去揪住那妇人胳膊。他问:“这球哪里来的!”

“你这相公忒无礼了,我没怪你差点踩着我家的娃,你反倒对我拉拉扯扯作甚么!”妇人恼怒,拂袖不予理睬。

卫昇不肯放手,大力掐住她:“快说!哪里来的!”

妇人被他又急迫又狰狞的表情吓到,缩缩脖子朝旁边一处佛塔努嘴:“铁佛寺有人送……”

卫昇抬头一望,拔腿就跑进了佛寺里面。

寺院里刚刚办过斗花会,游人陆续散去,只余满地落英缤纷。卫昇逆着人流一路前往佛塔,最后在塔下伫足仰望。

九层高塔,檐铃摇曳,招魂幡动,仿佛预示着故人已归。

四下无人,只有一名扫地僧。卫昇过去问道:“这里是不是有人送彩球?”

僧人只顾扫地:“每天只送三枚,你来晚了,明日请早。”

“人呢?做彩球的人呢?!”

僧人边扫边说:“已经走了。”

“走了?”

卫昇失望又失落,兀自在塔底站了一会儿,直到满树梨花落满肩头,才长叹一声准备离开。

叮铃铃——

一只彩色藤球滚到他脚畔,他低眉看见,便弯腰拾了起来。

与此同时,背后有人喊道:

“表叔公。”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吃了小龙虾,泡椒味和麻辣味,所以回家晚啦~好好吃!(≧▽≦)/

 79V章

79、重逢

卫昇听见这熟悉而又陌生的称呼,惊喜地转过了头。

唔?

没有人。

“表叔公……”

他正怀疑自己是不是思念过切产生了幻觉;察觉袍角被人扯了扯;于是低头一看。

一个牙都没长齐的小光头正拽着他的衣角;冲他咧嘴龇牙,不断喊道:“表叔公表叔公……我要吃糖……”

卫昇打了个趔趄。

“你、你……你叫朕什么?”他现在的惊喜完全被惊讶,不对,应该被是惊骇所取代。

眼前的分明是个小沙弥,为什么会叫他表叔公?

难道……小狐狸投胎转世了!

小沙弥歪着光秃秃的脑袋;抿着唇咬住手指:“朕……是什么?”

小家伙实在太矮,卫昇只好蹲下来;耐着性子慢慢说道:“朕就是我;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叫我表叔公?”

什么朕是我我是朕的东西把小家伙头都搅晕了,他紧紧蹙着眉头,眨扑眨扑大眼睛:“你不是朕,你是表叔公。”

卫昇扶额。好吧,跟个三岁稚儿讲得清道理才怪。

下一瞬,小沙弥又兴高采烈扑过来,紧紧抱住卫昇的腿:“糖——表叔公给我买糖——糖糖糖!”

软磨硬泡死缠烂打无所不用其极。倒真是像极了那只小狐狸。

卫昇只好喊守在外头的安盛买糖来,他牵着小家伙坐到梨花树下,背靠佛塔。接下来,他努力套话。

“你叫什么名字?”

“小狐狸。”

居然是小狐狸!卫昇一颗心噗通噗通乱跳。

“法号呢?”

“法号是什么?可以吃吗?”跟发糕是一种东西吗?

“……就是你师父给你取的名字,难道他也叫你小狐狸?”

“师父讨厌,不给我糖吃……坏坏!梦梦最好,糖好多……”

“梦梦?谁?”

“梦梦就是梦梦,做梦的梦。”

小家伙的思维天马行空般跳跃,卫昇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他放弃了。正好安盛也把糖果子买回来了。

小沙弥抱着满怀的糖,吃得眉开眼笑。

卫昇望着这个半大的奶娃娃,托腮忧愁。他对鬼神轮回之说并不算太相信,若是信了因果报应,杀人的时候岂不是会手软?他手上折损的人命这么多条,金口一开就能随便砍人的脑袋,若是每条都记上,十八层地狱也不够他下的。可是眼前的小家伙说自己是小狐狸,尽管此狐狸非彼狐狸,他却忽然很想相信轮回,相信她回来找他。

“表叔公,我要尿尿。”

突然,小家伙扯住卫昇的袖子,给他说要小解。卫昇无奈叹息一声,帮他脱了裤子,自己转过头去。

“蹲下尿吧。”

小沙弥摸摸光头:“我是站着尿尿的。”

卫昇如遭雷击,回首定睛一看。

那条软乎乎粉嘟嘟小拇指般粗细的东西是什么?!

佛祖啊!朕的小狐狸投错了胎,变成男人了!

卫昇指着小家伙的鸟儿,欲哭无泪:“你怎么会有……”

小家伙尿完了还很爷们儿得抖了抖腿,然后费力把裤子拉起来,满眼不解地望着卫昇。

“表叔公你怎么了?”

卫昇一副要死不活恨天恨地的样子:“你居然是男的?”

“我当然是男孩子啦,我们寺里不要女孩子的。”小沙弥很认真地解释了一遍,发现卫昇咬牙切齿的表情,顿时很是紧张,“你是不是很讨厌男孩子……你还会买糖给我吃吗?”

他仰着头,大眼睛饱含泪水,委屈极了。

凭什么是男孩儿就不给买糖啊!

“呜呜……表叔公不好,梦梦都给我买糖的,梦梦最喜欢男孩子了……”

卫昇从来就没对付过这么小的孩子,他一阵头疼,万般无奈只好哄骗:“没有没有,朕……咳,我买糖给你,就算你是男孩子也没关系,我、我照样喜欢……你还有多少年才能长大?唉……”

卫昇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自己都为自己肉疼。他妈的!朕一代明君被老天爷硬生生逼成了龙阳!

“哈!”

头顶忽然有人发出嗤笑,接着一个彩色藤球打下来,啪嗒落在卫昇脑袋上。

“喂,天子一言九鼎,你说话算话!”

小沙弥闻声立即破涕为笑,扬起花猫般的脸,冲着塔上招手:“梦梦——”

卫昇徐徐抬眸,看见二层塔上伸出来的半个身子。

芙蓉娇面眉眼弯弯。她咯咯地笑着,丝缎般的黑发垂落下来,仿佛触手可及,又仿佛随时逐风而散。明媚春光照在她更加明媚的脸庞上,宛若大地回春,就算是冰封多年的种子,也“砰”地一下,破土而出了。

她手托香腮故作沉思:“嗯……原来你还是这么喜新厌旧禽兽不如,居然对着三岁小孩儿下手,看来我不该回来的哦?”

说罢她转身好似要走。

“棋楠!”卫昇急忙上前,迫切喊她,“是你吗?孟棋楠!”

孟棋楠回眸一笑:“除了我还会有谁这么捉弄你呀?表、叔、公!”

卫昇觉得此刻全世界的千言万语也不及这三个字让人澎湃。

他眼眶发热,嘴唇嗫嚅着偏偏说不出一句话。

孟棋楠见状微微一笑,站上了佛塔石栏,双臂展开犹如一只即将翱翔的鸟。

“我要下来了,表叔公接住!”

她纵身一跃,他张臂一接,稳稳当当把她捞进怀里。

抱着温暖熟悉的躯体,卫昇热泪盈眶:“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小狐狸,你终于回来了。”

孟棋楠窝在他怀里,也悄悄湿润了眼眶,鼻音重重:“嗯,我回来了。”

“还好你回来了……朕以为再也见不到你,朕这几年过得……”卫昇说着有些哽咽,他不忍在欢喜重逢的时刻提起伤心往事,遂收拾心情挤出笑容,捧起她的脸,忐忑地问,“是真的回来了吗?……不走了吧?”

孟棋楠眼角挂着泪花,笑着摇了摇头。

初时的犹豫和疑虑,在见面的一刹那烟消云散。正如苏扶桑所说:也许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爱。

“梦梦,给你吃糖。”

两人的温情脉脉被小沙弥打断,他抓了把糖果子给孟棋楠,笑得时候露出缺了两颗的门牙。

孟棋楠弯腰给他额头一个爆栗:“瞧你这牙,还吃!我没收了!”

“不嘛不嘛!”小沙弥护宝贝儿似的把糖抱紧,躲到了卫昇背后,“梦梦变坏了,我不跟你玩儿了……”

卫昇把他从背后揪了出来:“这小鬼是谁?”话音一落他忽然猛然睁大眼,把小家伙举在眼前细细端详,看这张小脸蛋有没有自己的影子。

“他是住持大师收养的小和尚呀,今年都三岁半啦!”孟棋楠看出他的心思,掐灭了他不切实际的想法。

卫昇的希冀变作些许失望,他有些嫌弃地放下小沙弥,鼻腔淡淡哼了一声:“小小年纪就如此奸懒馋滑。”

……表叔公,如果他是你儿子就不会奸懒馋滑,而是天真可爱对吗?

孟棋楠感慨卫昇还是这么小气护短,捡起藤球塞给小沙弥,亲昵拍拍他的小光头:“去找住持大师罢,改天陪你玩儿。”

小鬼含着糖屁颠颠跑远了。

卫昇牵紧孟棋楠的手走出铁佛寺,安盛见状一脸见鬼的惊讶表情,又哭又笑。

“娘娘您总算回来了,小的、小的……哎哟真是佛祖保佑!”

赵刚则抿了抿唇,低头掩下了含笑的目光。

只是卫昇掠过他跟前时,淡淡说了句话:“既往不咎,下不为例。”

几年都找不到孟棋楠,可他偶然出一次宫就能巧遇?哪儿有这样的巧合,分明是这堆人联合起来算计他,当他真不知道赵刚这厮家里头养着的妇人是谁呢!

不过往好的方面想,这也算是惊喜了。

赵刚有些惶恐:“属下不敢。”

卫昇勾了勾唇:“你闻闻自个儿,一股子玫瑰糕的味,几年都没变过,真是!”

赵刚嗅了嗅袖口,赧然地笑了。

卫昇拉起孟棋楠的手背亲吻:“朕什么也不追究、什么也不在乎,只要你回来就好。”

还是熟悉的上京,还是熟悉的禁宫大门。孟棋楠与卫昇共乘一骑,遥遥看见巍峨矗立的宫门,不禁想起当年入宫的情形。

她回头笑道:“表叔公,那年我是从望仙门入宫的。当时我在轿子里把盖头揭了,看见不是从正门进去,气得不行,当时就赌咒发誓以后一定要从丹凤门走,而且要你跪在地上接我。嘿嘿,现在想起来还像昨天的事儿似的……”

“这有何难?”卫昇利落下马,牵起马缰充当孟棋楠的马夫。

孟棋楠急忙道:“我就是说说,不用当真的!”

卫昇坚持道:“朕当真了。”

孟棋楠高高坐在马背上,他亲自牵马穿过丹凤门,众人见帝君步行,赶紧匍匐跪倒在地,孟棋楠只看见黑压压一片人头。等到穿过了丹凤门,卫昇勒马停下,然后转身、回头,在马前单膝跪下。

他朝马背上心爱的姑娘伸出手,求婚一般:“孟棋楠,这条路,我请求你跟我一起走完。比肩携手,不离不弃。”

三千长阶,阊阖威严。孟棋楠低眉看着跪地的男人,咬唇不语。

卫昇见她不答,更加大声地重复一遍:“孟棋楠,我卫东澜,晋国的天子,在此恳请你做我的妻子、大晋的皇后!”

对于这么直接的表白,孟棋楠还是没说话,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瞧不出是否想答应。

卫昇有些紧张,于是用只够俩人听见的声音说道:“这么多人看着,你要是不答应朕的脸面往哪儿搁,快点头!”

孟棋楠忽而莞尔一笑,大大方方把手递过去:“好啊。”

四周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

卫昇像打了胜仗的将军,振臂高呼,然后把孟棋楠从马上抱了下来,抱着她走向含元殿的最高点,要向天下人昭示这是他的皇后。

孟棋楠用手勾着他的脖子,却噗嗒一下滑了下来。

卫昇怕她摔着,急忙搂紧:“怎么了?”

孟棋楠顽皮地笑:“你看把我激动得,手都抓不稳了。”

卫昇不疑有他,笑了笑继续往上走,如骄阳般浑身充满朝气。

孟棋楠倚在他胸口,趁他不注意偷偷看向无力的右腕。

腕上棋楠香,又称多伽罗。

在铁佛寺的时候,住持大师曾与她论禅,谈及因缘,大师道:“诸法因缘生,缘谢法还灭。你是多伽罗,你的缘也是多伽罗。”

作者有话要说:朕求婚了,乃们不欢呼咩?

酒叔的风格是不管过程虐的肿么死去活来,结局必然是HE!要相信俺是亲妈~

 80V章

80、争标

封后大典的日子定了下来;就等清明祭典禀告卫氏先祖之后,便择吉日举行盛典。在此之前,孟棋楠先挨着卫昇住进了蓬莱殿。

他除了上朝都在她眼前晃;甚至巴不得上朝的时候也带着她。

孟棋楠知道,他是怕自己又跑了。她再三赌咒发誓:“表叔公这次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走,我要赖着你一辈子,吃你的喝你的用你的;你与其老担心我跑,还不如担心你的钱够不够我花。”

卫昇笑她:“随便你花,朕不信你还能败光国库里的银子。”

“真的吗?”孟棋楠捧脸雀跃;“先给我买一百个英俊的侍从好不好?跟苏扶桑差不多的就成。”

卫昇的脸立马黑成了锅底,拂袖暴走。

“想都别想!”

孟棋楠跺脚:“喂你说随便我花的!表叔公你又赖皮!”

卫昇一出蓬莱殿看见值守的侍卫,忽然觉得个个都长得太过端正了,看着超、级、不、顺、眼!

“这些统统不要,给朕换顺眼的来!”

换来换去,找了批堪称歪瓜裂枣的家伙,卫昇这下觉得顺眼多了。可怜了孟棋楠看见他们,难过得饭都吃不下。

寡人要的是秀色可餐啊秀色可餐……不是见了倒胃口!

随着清明的临近,卫昇发现他的小狐狸有些焦虑,时常半夜辗转反侧,偷偷唉声叹气。

又一晚半夜,他醒来发现孟棋楠正睁大眼盯着他看,头发披散像只哀怨的女鬼,差点吓死他。

“小狐狸你怎么不睡觉?”卫昇坐起来,把她拉到怀里。

“我睡不着。”孟棋楠抱住他仔细端详,自言自语,“看起来好得很啊……应该没毛病……”

史书记载卫昇继位七年就驾崩了,时间大约在清明前后,乃是病故,除此并无详细描述。孟棋楠一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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