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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品嫡女-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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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世子妃迎来了。”雪花轻声道。
果不然,远远的王梓淇扶着腰身,迎了出来,虽然肚子还不显怀,那腰却像是要断了一般。
“老夫人来了,怎的也不派个人通传一声?”王梓淇顶了雪花的位置,上去准备扶薛氏。
薛氏冷冷一哼,本欲重重的甩了手,然一想到,王梓淇的身子,愣是忍了那股气,任由王梓淇扶了进屋。
“张妈妈也来了?”王梓淇对着张妈妈轻轻一笑,转而道:“亏得有了妈妈,时常的与老夫人说话解闷,我那日还说着,这府里别的人倒也罢了,便是妈妈,可得好生供着、养着,你好了,便是我们的福气,不是。”
张妈妈一瞬间,额头上便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明明是数九寒冬的,可是后背脊却是一股燥热,续而,便是淡淡的阴凉。
“老奴不敢。”
王梓淇便笑了,扶了薛氏上座。又令听香上茶,喊了丝竹将那些,蒋少轩搜刮来的新鲜点心摆了出来。
“老夫人偿偿。”
薛氏看着琳琅满目的点心碟子,不由得便气苦,当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她时常与蒋少轩抱怨,年纪大了,嘴里总是没味,却又说不上想吃些什么。蒋少轩只道,人年纪大了便是如此。现在自个的媳妇怀了孩子,便这般翻肠刮肚的想着法子弄吃的。那一刻,薛氏真想将眼前的小几给揪了,她想了又想,总算是忍了那口气。
王梓淇却是不动声色的将她这翻情绪看在眼里,抬眼看了一侧的张妈妈一眼,轻声道:“前几日,世子爷让人从闽南捎了些时令的鲜果来,也让人送了些去夫人院里,夫人偿那口味可好?”
话才落声,一侧的张妈妈不由得便汗如雨下,一脸惶惶。她猛的记起,那日依兰院的蔷薇用碟子装了些新鲜荔粒送到敬胜轩,说是世子爷孝敬老夫人的。偏生那日薛氏出门了,她一时嘴馋吃了几颗,谁知一吃罢不了嘴,等再看时,便剩了一碟子的皮与核。她慌忙收了,压下这事。现在王梓淇一提起,她不由得便想使了巴掌狠劲的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打死你这吃货。
薛氏挑眉,冷声道:“莫不是你记错了?我可不曾看到什么时令的鲜果。
王梓淇便笑了,看着雪花和银霸道:“莫不是你二人嘴馋,偷吃了不成?”
雪花与银霜连忙摇头道:“奴婢们不敢。”
王梓淇便笑而不语了。大家都是聪明人,银霜跟雪花不说没看到,只说不敢,可见那果子是进了敬胜轩的门的,只是入了谁的五脏庙,便不言自明了。薛氏不由狠狠的剜了张妈妈一眼。
“算了,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薛氏摆手道。
王梓淇点头应声道:“确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只可惜了世子爷的一番孝心。”
薛氏脸色一白,平素里她老拿自己跟王梓淇比,不时的在老伯爷和蒋少轩跟前抱怨,而这番蒋少轩拿了孝心,她却说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往后再没得她报怨了。不由横了王梓淇一眼,现在便拿话堵她了?
“我今儿个想吃道点心,传了人去厨房做,厨房却来回话,说是张婆子被你的陪嫁妈妈给请来了,可有这回事?”
王梓淇笑了笑道:“是有这么回事。”
薛氏便斜了眼,看过来,道:“哦!”端了茶盏,轻轻的撇去上面的浮沫,半响才道:“你喊了我的人来,是什么事?”
王梓淇心中不由冷笑,她真不知道,这薛氏脑子里塞了什么?若说是个不聪明的,当初也不可能将个安逸伯府打理的妥妥贴贴,可若是个聪明的,怎么就当着满屋子的下人,跟自己的媳妇分了你我。不由得便摇了摇头。
“近来听到些闲言碎语,媳妇让人查了查,似乎最先是从张婆子那传出来的,便让秦妈妈去请了来问问话。”王梓淇云淡风轻的说道。
薛氏不由的,便扬眉看向王梓淇,闲言碎语?如果那些话只是闲言碎语,她还真是不得不佩服王梓淇好肚量了。想着哧笑一声道:“哦,不知是些什么样的闲言碎语,我怎的不知。”
王梓清猛的抬眸看向薛氏,眼见薛氏眼里有了抹桃衅的笑,不由得咬了牙暗道:我留了面子与你,你却不要,那便不要怪我。于是冷冷一笑道:“夫人好在不知,夫人若是知道了,还不定要气成什么样。”
薛氏越发的作势道:“你且说与我听听,真有那起子以下犯上,不长眼的奴才,我与你作主了。”
薛氏是料定了王梓淇定然不会说出口的,那些污言秽语,初起时,她便有听闻,若说信,她是绝不会信的,想来只不过是那两个姨娘起的妖蛾子。想起之前安逸伯以歌姬相逼,要她同意了蒋少轩遣了那两个姨娘,薛氏便气得两眼直翻白。有心想着让王梓淇糟糟心,是故便放任了。她好整以暇,笑意吟吟的看着王梓淇。
“其实也没什么。”王梓淇端起茶,轻吸了口。将那滑到嘴里的茶叶片轻轻的吐了出来,才道:“想来也是些无稽之谈,不说也罢。”
她也不说,薛氏便越是心痒难耐,她难得,得了这样的机会,又怎会平白的放了,便越是信誓旦旦的道:“你只管说来,不论是谁,母亲一律为你做主。”
王梓淇不由便扬眉看着薛氏,“流言说,媳妇这腹中的孩儿不是世子爷的,是那安阳余孽的。”
薛氏原本笑意盈盈的脸,一下便怔住了。她目光错愕的看着王梓淇,似乎不明白,她怎的就这般理直气壮的说了出来。
良久
薛氏猛的拍了桌子,“大胆,这话是从哪里传起的。”
王梓淇低眉垂眸,“便是从夫人的厨房里传出的。”
薛氏一瞬间,只觉五脏六腹都扭在了一起,不仅是痛,其间更是有一口恶心堵得她几乎喘不出气。王梓淇,你好……恨恨的,用力的咽落那口气。薛氏目光阴冷的扫过屋中的下人,“你们也听说了?”
扑通扑通数声,立刻屋子里跪满了人。
“夫人……”张妈妈拿眼去看薛氏,明明是来寻事的,怎么就成了夫人替世子妃做主了?
薛氏冷冷的笑了笑,王梓淇你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吗?她朝银霜喝道:“既是从我们厨房里传起的,将那张婆子带了来。”
“是。”银霜低了头,飞快的跑了出去。
院子里秦妈妈一听说老夫人带了人来依兰院,又令了银霉来传张婆子,不由便怔了怔。怎么说张婆子也是老夫人的人,这般的便被她打了……而这时,张婆子正看着秦妈妈阴冷的一笑,伸手抚了抚肿起的半边脸,转了身跟在银霜身后,朝主院里走去。
秦妈妈转而又想开了,便是老夫人今天将她打杀了又如何?她好歹教训了一番那起子兴风作浪的人。于是深吸了口气,也跟着往主院里走去。到是蔷薇站在那想了想,未几,一扭身,却是朝相反的方向跑了。
“夫人啊,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张婆子才进屋,便跪在地上咚咚的磕起了头,一边磕头一边淌眼抹泪的。
“这是怎么了?”薛氏看着张婆子肿起的半张脸。
“老夫人啊,奴婢是本本份份做事,老老实实做人,谁知道就遇上这天降大祸了啊。”张婆子仍在哭天抱地的嚎着。
“老夫人问你话,你回话便是,说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张妈妈不由在一边喝斥道。
张婆子便连忙噤了哭声,抽抽答答的道:“是世子妃身边的秦妈妈打的,奴才不过问了句秦妈妈,为何将我们拘了喊打喊杀的,秦妈妈便兜头兜脸的打了下来。”
张妈妈便斜挑了眼,睨着王梓淇。
“是这样吗?”薛氏看着王梓淇。
王梓淇笑了笑,对听香道:“去请了秦妈妈来,她老人家最近身子有些不好,你仔细扶着点。”
薛氏脸色一变,王梓淇确是转了身子,对薛氏道:“夫人可能不知道,泰妈妈是媳妇身边的老人了,这院子里多亏得有她管教约束下人,媳妇才得了些清静。”又转了眼看着张婆子道:“我早有话交于秦妈妈,好生答话的,只管说几句便是,若有那仗着是府里的老人,便没上没下的,只管打了便是。想来是你言语冲撞了秦妈妈吧?”
张婆子不由便抬了脸,看着王梓淇,连声道:“不是的,世子妃,奴才实在是什么都没说就挨了这番打啊。”
这边厢,秦妈妈也进了屋了,一眼看到高坐在上的薛氏与王梓淇,连忙跪了上前请安。
不等薛氏开口,王梓淇轻声道:“妈妈年纪大了,起来说话吧。”
薛氏到嘴边的喝斥声,硬生生的吞了。
“你为何打了这张婆子?”薛氏冷眼看着秦妈妈道。
适才,听香已经交待了秦妈妈几句,秦妈妈本想一力抗了下来,不连累王梓淇,可看到适才,王梓淇已然出面,她若再只顾一味逞勇,便是害了王梓淇了,只一寻思间,便指了张婆子喝道:“她满嘴喷粪,污我们世子妃清白。”
薛氏不由便拿眼去看张婆子,张婆子连忙喊道:“老奴冤枉啊。”
秦妈妈却是恨死了她,一听她喊冤枉,一时性起,不由的便又要冲了上去,好在被身后丫鬟婆子给拉了。
薛氏不由怒道:“反了反了,这眼里还有主子吗?”
王梓淇正欲出声,门外响起一声轻脆的声音道。
“母亲说得是,这些子混帐东西,平素仗着母亲仁慈不苛责下人,便胡作非为,这会儿子,连世子妃也不放在眼里。”
门帘一撩,蒋少轩大步而进。
“参见世子。”屋子里呼啦啦的响起了问安声。
蒋少轩摆了摆手,指了跪在地上的张婆子,历声道:“来人啊,将这起子眼里没有尊卑的混帐东西拖出去,打二十板子。”
张婆子不由得便一愣,只能嘶了声的喊,“世子爷饶命啊,老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轩儿。”薛氏瞪眼看着蒋少轩,“你这是做什么?”
“母亲,孩儿问您,您要做什么?”蒋少轩一作手,屋子里的下人,便齐数退了出去。蒋少轩上前揽了王梓淇,“梓淇腹中是我们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儿,您怎的就能容忍那些子下贱东西,这样作贱您的孙儿?”
薛氏一怔。
蒋少轩又道:“这府中,若再有人胆敢非议梓淇以及我的孩儿,我绝不会轻饶。”
第一百一十章
很显然,蒋少轩的态度是薛氏不曾想到的,她一直想着,即使蒋少轩是相信王梓淇的,可这种事对男人来说,哪怕只是一种流言,也是难以接受的。她最初不制止,想的无非就是让王梓淇在蒋少轩眼里,在老伯爷心里,都降低一个档次。可是照眼前来看,事与愿违,虽然老伯爷没拿出态度,但蒋少轩的态度,已然说明了一切。
薛氏有那么一刻,心凉如冰。
“来人。”看着薛氏略显灰败的脸色,蒋少轩心里,有那么一刻很是不忍。可是他也明白,今日,他若不拿出姿态,对这件事表明自己的决心,以后王梓淇在府里,便很难立威。
薛氏幽幽的看着蒋少轩,你还要做什么?还想做什么?
蒋少轩避了薛氏的眼神,对随后进来的安康道:“将今天世子妃拿下的那些人,各杖责二十,赶出府去。”
“是,爷。”
眼见得安康转身便要走,薛氏不由提了声音喝道:“慢着。”
“母亲。”蒋少轩不赞成的看着薛氏,薛氏冷冷的笑了笑,“你大了,娘的话不用听了,是吗?”
“儿子不敢。”蒋少轩低了头,却是压低声音说了句,“这是父亲的意思。”
薛氏的脸色便越发的白了,伯爷的意思?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好,真好,这三人扭成了一根绳子,只她是个外人。眼眶不由得便红了,哆了唇,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是有下人飞快的来回报,说是有客来访。
薛氏安静的坐了会儿,只至心中的那股涩痛结束了,才起身扶了银霜和雪花,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去。阳光下,背影不由得便显得萧瑟了许多。
“你何必来让母亲不高兴呢?”王梓淇上前看了蒋少轩道:“这里的事,我会处理的。”
蒋少轩上前揽了她,轻声道:“没关系,我始终是母亲的孩子,她生几天气,自然就会消了。”
王梓淇便笑了上前,偎在了蒋少轩的怀里。
“那两个人,是真的留不得了。”蒋少轩沉声道:“原本是想着,你有了身子,精神不济,让她们帮扯你一把。不料,却是反过来添了把乱。”
王梓淇点了点头,不论是不是挽香和玉颜做的,但若是蒋少轩真下定了决心,要赶二人走,她没必要装什么娴良大度,哪个女人愿意与别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也不知道,四妹妹怎么样了。”
蒋少轩扶了王梓淇住榻上去坐定,轻声道:“吕英华与那边时有书信来往,二人已经在嘉庆安置了,等开春了,你要是想去,便去游玩一番吧。”
王梓清笑了点头。
“你跟前的那个叫蔷薇的是个伶俐的,以后时常将她带在身边吧。”蒋少轩对王梓淇道:“若不是她去找了安康报信,我一时还赶不回来。”
“那确实是个机灵的丫头,我本就打算将她从二等丫鬟提到一等呢。”
两人又再说了会话,蒋少轩说与吕英华有约,匆匆的去了。
王梓淇喊了蔷薇进来,赏了她一根赤金的簪子,又夸奖了一句,将她从二等丫鬟提了一等。并且允了她,以后她出嫁的时候,第一抬嫁妆,她来出。
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都是恭喜声。
蒋少轩离了府,催马去了媚妆楼找吕英华,媚卿从良后,媚妆楼新捧了个叫魅舞的头牌,这吕英华一个月里便有半个月,宿在了媚妆楼,一应开消只签了字,让人上吕府去取银子。为此,吕大老爷是差点找了人来拆那媚妆楼,可是府里的姨娘怕吕大老爷拆楼不成,又往府里抬进第七房姨娘,任是没放行。甚至几个姨娘凑了银子,将那媚妆楼的帐单给付了。
魁舞奉了茶,便安静的坐到一侧,调弦拨琴去了。蒋少轩一时怔愣,这到底是勾栏院的头牌,还是吕英华的侍候丫头啊?
吕英华哈哈一笑,引了蒋少轩落座,又对魅舞道:“弹首曲子来听听。”
魅舞抬了脸迎着吕英华妈然一笑,如黄鸯初啼般,娇娇脆脆的应了声,“是。”
一瞬间,红粉香闺中,便起了徐徐的如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似松根细流之声。蒋少轩不由侧眸,暗道:到是个中高手。
娓娓琴声之中,吕英华轻声道:“王爷有信来,说是不日,你府中会有贵客来访,令你好生招待。”
蒋少轩一愣,半响道:“贵客?”
吕英华点头,取了崔云骁令人八百里加紧送来的快报,递与蒋少轩。
“王爷说,南秦国靖安候世子、郡主不日便要到京城。”撇了一眼蒋少轩,道:“你府上的大小姐,不是嫁与南秦国宁安王为侧妃吗?怎么的,他们也不可能不来你府上问候一声啊!”
蒋少轩不由讶然道:“南秦靖安候世子与郡主?”
吕英华点头,“你还记得当日在汉成提出结亲的想法后,南秦使者也曾单独求见过先皇吧?”
蒋少轩到是听父亲说过,确是有那么一回事。
吕英华又道:“近些年来,南秦皇室子嗣单薄,皇子们不是太老,便是太小,只有从合适的皇亲国戚之中寻出,想来不是那位郡主嫁入我们沁阳皇室,便是那位世子娶了我们皇室哪位小公主。”
蒋少轩想了想道:“王爷那边,可曾有异动?”
吕英华瞥了眼,正低头抚琴的魅舞,以食指沾了水,在桌上轻轻的描划了几下。蒋少轩看着那一行字,不由蹙了眉头。
同样以指沾了水,在桌上比划开来。
两人这般来来回回几次后,总算是商定了。
蒋少轩便起身告辞,吕英华也不留他。恰在这时,魅舞一曲完毕。施施然起身,提了裙,合着吕英华送蒋少轩。走到门口的蒋少轩,看了眼身后的吕英华,终是忍不住说了句,“香雅的性子,有几分像四妹妹。”
直到蒋少轩走得老远,吕英华才回味起他那话里的意思。不由得摇头失笑。
见他失笑,魅舞仰头道:“爷,香雅是哪位姐姐?”
吕英华拿手点了魅舞的鼻子,嘘声道:“那是只河东狮,你可别当她的面姐姐妹妹的。”
魅舞能做到头牌,自有她过人之处,吕英华一句话,她便明白了其中关系。自此后,便以一句香雅姑娘代替了。
夜里,吕英华转辗反侧时,苦苦涩涩的说了句,“还真有点想那个丫头了。”
魅舞翻了个身,埋头深睡。她活得很现实,从入门的那刻起,妈妈便说了,进了这楼子,你就别想着情啊爱的,银子才是最贴心的。往后嫌足了银子,遇上个对眼的知冷知热的,就是嫌弃了你的人,也不会嫌了那银子。
另一厢,蒋少轩正压低了声音,将白日里与吕英华商议之事,说与王梓淇听。
“你是说,田老将军要带着女儿去嘉庆?”
蒋少轩点头道:“我只想不明白,虽说那田淑婷水上不服了,只管派了人送回来便是,这位老将军,却怎的忽的起意要去那漠北之地?还拖上一个,已经出阁多年的女儿。”
王梓淇想了想,道:“你还记得爹爹府里的那位三姨娘吗?”
蒋少轩点头,当日他也是去了现场的。
“那天,若姐儿哭闹着要四妹时,我记得,当时三姨娘脸色很不好,还一个劲的往人群里挤,似乎当时还喊了声,小姐什么的。”歇了歇,王梓淇又道:“虽说顺天府判的是劫财谋命,可是你想,一个姨娘身上能有多少银子。
蒋少轩沉吟道:“你怀疑三姨娘之死另有原因?”
王梓淇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些事实在是乱七八糟的,可又找不到这其间的联系。”
蒋少轩便伸手,揽了王梓淇道:“别想这些事了,你只管操心肚子里的那个就是。”
王梓淇点了点头,闭眼前轻声道:“你明日,记得去给母亲陪个不是。”
蒋少轩点头,道:“我记住了。”
然,真到了第二日,却是一道圣旨,将蒋少轩召进了皇宫。
崔云骁收到青锋递来的信时,怔了怔?看着手里那张连封口都不曾封的信时,有一瞬间的迷感,会是谁?他从不置疑,嘉庆城里仍有汉成埋伏下的间者,可是若是个间者写信给他,是什么意思?
“什么人送来的?”
青锋低声道:“看门人说是一个孩童送来的。”
崔云骁点了点头,挥手道:“下去吧。”
青锋行礼退下。
崔云骁抽了信纸,看了一眼,赞了声道:好字。再往下细看,不由勾了唇角,轻笑道:好胆色!
“庆王云骁英鉴,顷诵华笺,具悉一切。知君初至嘉庆,甚为悬念。久慕鸿才,今冒昧致书,以求相颜。睽违日久,拳念殊殷。卿若有意,可门悬彩旗,吾自恭候佳音。镇南王元枫谨启。”
“来人。”
门外侍卫连忙进殿。
“去请华公子。”
“是。”
不一会儿,华欢被请了进来。
“你来。”崔云骁招手,华欢上前,崔云骁将手里的信,递到华欢手里,“你怎么看?”
华欢飞快的一目十行看过,脂倾蹙眉道:“元枫要见你?”
“是的。”
“可会有诈?”华欢看向他。
崔云骁挑眉,“我到是有心会一会他。”
华欢点头,不说崔云骁,便是他,也很想见一见,这位风云人物,一个异姓王,能将汉成攥在手里数十年如一日,可见这人,不是英雄也是一代枭雄。抬头道:“我随你一同前去。”
崔云骁想了想,点头道。“好。”
随后,令人在府门外悬了一面彩旗,三天后,便有孩童再次送信上门。信里点明了见面的地址。
梓清知晓这一切时,已是崔云骁准备出门之日。
…文…见梓清神色不佳,崔云骁不由安抚道:“只是去见个面,又有华欢一起,你不用担心的。”
…人…梓清知道,只是两人简单的见个面,可是却由不得她不担心,脑子里总是想起从前电视里那些两方会面,狙击手在一侧埋伏的情景,咬了牙道:“可曾令承影,铁木随行?”
…书…崔云骁笑道:“他二人有别的任务,田观为很快便要来嘉庆了,要准备的事情很多。”
…屋…梓清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些日子,他就差将自己解成两个人用了,可是再怎么样,这种两方高级将领军事会面,总是需要做万全的准备的。不由得便埋怨起崔云骁,什么事都不跟她说,然下一刻他便要赴约,此刻再多埋怨又有什么用呢?只得柔了声音,叮咛道:“我总是在这等你的,我们说好了,不管怎样,都是一起的。”
崔云骁眸里,便有了一抹激动之色,他知道梓清这是委婉的告诉他,他若有个意外,她也绝对不会独活。猛的便伸手,将梓清捞进怀里,低了头就着那如新剥石榴的双唇,辗转反复。
“王爷……”风轻一把撩了帘子进来,想说都准备好了,一看屋里的二人,脸上一红,连忙退了出去。
梓清亦同时推了崔云骁,恼羞逼 “你看你……”
崔云骁却是哈哈一笑,伏于她耳侧,吹了口气,轻声道:“夫人不要担心,为夫总是要与你儿孙满堂之后,先你一步的。”
梓清不由得,眼睛便红了,偎身上前,揽紧了他,低声道:“一定要好好的。”
崔云骁重重的揽了她一把,在她发间,轻轻印了个吻,松手,大步离去。
嘉庆城外,四百里地。
有个叫晖县的小城,之所以会有那样一个小城,俱是因为汉成与沁阳交战多年,两国之间虽有政治斗争,但商户来往,却又是必然的。才会在离汉成之遥沁阳之近开劈了这么一个交易市场。而有了这个市场,来往商户之间偶有通婚,也是正常的,久而远之,晖县便成了个小城。
两人赶到晖县时,元枫已然久候。
往日喧嚣的小城,今日特别的静逸,沿街商户惧是闭门歇业,平民之家也是落栓上锁。空旷的大街上,几可罗雀。
大街正中,镇南王当街而立,一身黑色风氅,罩去半边容颜,只剩了一个堪称完美的下颌,露在外面,听得马蹄声声,不由抬头迎向崔云骁,淡淡一笑。
“劳王爷久候。”崔云骁坐于马上,冰眸凝向一丈开外的镇南王元枫。
镇南王元枫这时缓缓抬手,将兜在发上的帽拂下。便见阳光之下,他极具立体感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也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英亲王府的二公子,崔大将军之后,沁阳最年轻的封王者,嘉庆王崔云骁,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元枫的嗓音之中带着淡淡的阴冷,有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严。
崔云骁勾了唇,冷冷一笑,抬眸四顾,半响方道:“王爷邀崔某前来,不是特为赞赏在下吧?”
镇南王放声一笑,两侧长髯迎风而动,竟有淡淡仙人之姿。“本王的新月郡主心慕与你久矣。”
崔云统挑眉。
镇南王又道:“如何,本王的新月也是佳人,配你不差吧!”
崔云骁抬了眉眼,对着镇南王便是站冷一笑。因为两相距离甚远,他那一笑,显得便有些恍惚而飘离,镇南王不由便呆了呆。而以此同时,崔云骁却蓦的仰天一声长笑,在镇南王略显惊讶的神色里,收笑,淡淡道:“王爷什么时候想好,将郡主送入府门,知会一声,本王一定让王妃好生安排一番。”
镇南王是知道,当日崔云骁说过,新月郡主若是想入府,便以侍妾之位相候的。顿时,脸色不由便变了变,勾了勾唇角,冷声道:“崔云骁你若肯投诚相奔,本王允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亲自为你与新月主婚。”
崔云骁冷声一嗤,冷冷一笑,道:“王爷若是肯弃暗投明,本王亦保你一世荣华不尽,美色无边,如何?”
镇南王似不曾想到崔云骁会如此出言相讥,不由眸子一冷,寒声道:“嘉庆王,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何苦执迷不醒。”
崔云骁不意与他再废话,勒了马缰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崔某告辞。”
“慢着。”
随着镇南王这一声历喝,街道四周,忽的便亮起了数不清的寒光银箭,直指崔云骁与华欢二人。
便在这时,忽的起了一阵寒风,华欢似是娇弱不胜风力,身子摇了摇,紧接着袍袖也跟着挥了挥。空气中便有了淡淡的幽香,随着风,四散而开。
“王爷还有话说?”崔云骁凝眸看向元枫。
元枫撩唇一笑,打马上前,“素闻庆王英勇,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只是,庆王自信能自这天网恢恢之中,脱身而去?即使你能离去,你能保证全身而退?”
崔云骁不由仰头放声长笑,元枫也不多言,只目光平静的看着崔云骁,似乎他此刻的笑,只是为安慰自己而出。元枫的眸里,便有了几分不赞同,对他来说,一直都听人说,崔云骁是个有智有谋,极难相求的一员良将,怎的今日看来,除却那副好皮囊,似乎也没什么不一般的。
在元枫不屑而讥讽的目光中,崔云骁止了笑,看向元枫,道:“王爷如此,便不怕世人耻笑吗?”
“所谓兵不诈,庆王此话差矣。”元枫冷笑道。
崔云骁闻言,竟点头,“也对,所谓英雄不问出处,两军相恃,当然是各使手段。”
元枫一怔,似是没有想到,他会这般说。然崔云骁接下来的话,越发的让他失色。
“王爷可知,我身边这位公子如何称呼?”不待元枫接话,崔云骁淡淡道:“这位公子姓华名欢,华陀第三十六代传人。”
元枫隐隐便觉得不安。
崔云骁又道:“王爷适才可曾闻到一阵清幽之香?”
元枫立刻查觉不对时,喉中隐有甜腥之味,随着这甜腥之味愈来愈浓,他慌忙镇定心神,暗自提气运功,想要压下那异样。
“王爷不可妄动真气,这毒经不得激,越压,发作越快。”华欢这时出声相劝道。
而与此同时,不仅仅是元枫惊觉到了异常,就连他身侧之人,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然元枫却想,汉成国内,名医无数,便不信医不了这毒,是而,咬牙强装镇定道:“雕虫小技也敢拿来献丑。”陡的手一指崔云骁道:“你且给本王一句话,降是不降?”
崔云骁眼见元枫脸泛青黑之色,已有中毒的迹像,这般坚持,只不过是想做给他下边的人看。而看他这态度,势必会为难自己二人。不由蹙了眉压低声音对华欢道:“等下一旦交手,你先走。”
华欢淡淡笑着,身形未动,只以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道“你走,我武功不如你,他中了我的毒,不怕他把我怎么样。”
崔云骁还欲再说,元枫却是再次相逼道:“崔云骁,你想好了没。”
耳听得元枫紧紧相催,二人这边仍在互不相让。
“你走,你我若同时出事,便再无脱可能。”崔云骁对华欢喝道。
华欢却是不依不饶道:“三军不可无主,你若被掳,嘉庆必失,嘉庆一旦失手,汉成便可长驱直入,直捣京师重地,你置天下苍生于何处!”
元枫亦情知二人在商议对策,想着今日断不可放虎归山。不再等崔云骁回答,低了声,对身侧之人道:“我策马后退之时,你便下令放箭。”
“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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