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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品嫡女-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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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淇自香雅手里取了酒盅,笑道:“怎的说也是你姐夫的一杯喜酒,怎么可以不喝。”
梓清怔了怔,忽然就觉得大姐脸上的笑真的很难看,她宁可她此刻流着泪,借酒浇愁,而不是强言欢笑,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
屋外却响起小丫鬟的声音,“你是哪个院的,怎么走到这院来了?”
王梓淇便使了个眼色给金珠,金珠撩了帘出去。
灼桃看着自门里走出来的金珠,站在院里盈盈一拜,轻声道:“这位姐姐,奴婢是宁侧妃身边的丫鬟灼桃,奉了侧妃的的话来请世子妃去趟彩云轩。”
金珠蹙了眉,脸色已是很不好,“灼桃,还请你回禀一声你家主子,今日是她大喜的日子,不要有的没的惹事。”
灼桃的脸色便白了白,猛的抬头去看金珠,却只看到金珠甩帘而入的身影。不由得紧紧的咬了唇,看着那一室昏黄,恨恨的道:且让你先得意几日。
“什么事,脸色这么难看?”王梓淇看着愤愤走进的金珠问道。
“呸。”金珠狠狠的淬了口,“什么人嘛,这才刚进门,便说请世子妃过去一趟,知道的说她是个不知礼的,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哪门子的正妃呢?”
梓清不由笑着上前,牵了金珠的手,笑道:“还是像从前一样,伶牙俐齿的,跟杏梅能打个平手。”
想起杏梅,不由得神色又黯了黯。
“问了有什么事吗?”王梓淇轻声道。
金珠摇了摇头,“我只对她说,让她家主子大喜的日子安份点,别想着些有的没的。”
王梓淇笑了笑。
前院因为宾客众多,便用屏风隔开了些,有些亲近官位高些的便在屏风内,坐在朝东的方向,而一些官位下等,纯粹只是为了来攀攀关系的便被安排了西南方向。
崔云骁被安置同蒋少轩同一桌,这一桌,同时还有蒋家的几位族老,而不知是巧合还是怎的,安庆候也被安排在了这一桌。席间便有人自作聪明的上前向崔云骁敬酒,打着哈哈说,来日是喝他的正酒。崔云骁却是连眉毛都没抬下,面前的那杯酒动也不动,冰山似的脸让人从心底生起一股寒意。
他这般神色,安庆候不乐意了,虽说他是有心将夏英林嫁入英亲王府,可那并不代表他能接受崔云骁这般的不恭。
“二公子似乎对与小女的婚事不甚乐意。”
安庆候——夏啸虎阴沉沉的盯着崔云骁。
这一瞬间,同时两张冰山脸,那气压真的低的能闷死人。桌上的人便都齐齐的低了头,只顾埋头吃菜了。安逸伯给蒋少轩使了个眼色,蒋少轩便端了酒杯,起身,“各位慢用,我去给几位长辈敬敬酒。”
安逸伯也跟着站了起来,朝靠近的几桌亲去走去。
“夏候爷,在下何时与您府上的小姐有过婚约?”崔云骁撩起冷冷的眸,刀子似的刮向安庆候。“在下倒没什么,可候爷这般空口白话的,传了出去岂不是污了夏小姐的清誉。”
“你……”安庆候一愣,猛的便想起,虽说是收到消息,他在韩雪颜与林儿之间选出了林儿,可必竟没有公布于众,那份结亲书尚在皇后娘娘手里,若是被他使了个手段毁去,当真是羊肉没吃着惹了一身骚。一瞬间,愣是压下了胸口沉沉的闷气,哑笑几声,“许是世子爷这酒太香,老夫多饮了几杯,失言,失言了。”
崔云骁不由侧目,受了这等大辱,还能在一瞬间回到之前的从容。此等角色不容小觑,亦不可不防啊!难道说当初的选择做错了?想来想要收回那份结亲书得花点心思了。
安庆候举了杯与身侧的蒋家族长碰了碰杯,其乐融融的喝起了酒。这边厢,蒋少轩也敬酒完必,回到原位。
众人看着天色不早,一一起身告辞。
崔云骁待众人都走后,走到蒋少轩身侧,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即是报恩还情,侧妃之名足矣。”
蒋少轩猛的抬头,便看到万千灯火之中,崔云骁的一张冰颜之上,有着淡淡的几不可见的一抹柔和。想着崔云骁素来是个邪佞的性子,何曾这般与人示好!不由得便有了一抹感动,而崔云骁却在一句话落后,施施然离去。
夜深人静,曲终人散。
梓清偎在马车里,目光追着那轮又圆又大的月亮,“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沈。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香雅看着脸色绯红的梓清,就差捂了嘴偷笑,酒量真差啊!
“笑什么笑。”梓清瞪着香雅道:“你知道这诗的意思吗?”
香雅摇了摇头,跟一个醉酒的人同行,最明智的行为便是沉默。
“说的是啊,喊个应该后悔了,不该私吞仙药,独自成仙,以后啊,就只能夜夜孤寂,守着一颗思念的心。”
“扑哧”香雅捂了嘴轻轻的笑,转了转眼珠,轻轻的移到梓清身前,压低了声音,“小姐,你夜夜思念的那个人是谁?是不是二公子?”
梓清忽的便转了眼,看向香雅,末了,喇唇一笑,“我不告诉你。”
香雅傻了,小姐啊,你这是真醉还是假醉呢?
安庆候府
在夏啸虎连砸了几套上等瓷器后,安庆候夫人方氏才敢上前,细声的问,“候爷这般恼怒,到底是因为什么?”
安庆候青白着脸,双手插腰,哼哧哼哧的呼了几口粗气,端起桌上的壶就着嘴,大口大口的咽下那已凉透的水后,才重重的往椅子上一坐,恨声道:“崔云骁,总有一日,老夫要你八抬大轿来迎娶我夏氏女儿过门。”
方氏不由得脸色白了白,其实她到不是很想夏英林嫁入英亲王府,虽说上无公公婆婆立规矩,可不是有个老祖宗——安庆长公主在那吗?寻常人家婆婆难侍候,看到娘家的份上多少会给点情面,英亲王府是什么地方?皇亲国戚之家,有的是尊贵无比的人,谁还在乎一个候府。再说那崔云骁本就是个声名在外的人,端的怎样的难相处还不知晓,又与一个和离之妇搞在一起,这样的人,就当真是人中龙凤,那又如何?面子是给别人看的,可日子是自己过的。
安庆候夫人沉沉的叹了口气,喊了身边的大丫鬟上来收拾,又让人重新沏了杯茶,亲自递到安庆候手里。
“候爷这又何必呢?”她小心的察看一番安庆候的脸色,才斟酌着选词择句小心翼翼的说道:“林儿本就是个骄纵的性子,若真入了王府,只怕吃亏的是林儿。”
安庆候挑了眉,瞪着她道:“你懂什么,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的。”抿了口茶,继续道,“朝中那些三品以上的大员,谁不是盯着那个位置,先不论圣上对崔家的恩宠,单论崔云骁与太子从小长大的情份,将来这沁阳王朝除了他崔家谁还能盖了过去。”
方氏夫人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
“你去将林儿喊来,我有话跟她说。”
“这么晚了,林儿许是睡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方氏想着怎么拖过今晚再说,却不料安庆候一挥手,沉声道:“让你去喊,便去喊,怎这么步废话。”
“是。”方氏指了自己身侧的大丫鬟,“菊香,你去请小姐过来。”
“是,夫人。”菊香福了身,领着小丫头走了出去,却与进门的余氏给撞了个正着。菊香连忙退让到一侧,福身道:“姨娘来了。”
余氏笑道:“这么急匆为的,是要去做什么?”
“候爷想见小姐,奴婢正要去请小姐。”
余氏笑吟吟的脸上很快有了一抹异色,候府欲与英亲王府结亲的事,她是早就知道的,而日前据说崔云骁亲自下了求亲书的事,她也是早有耳闻,今天,候爷入安逸伯府赴宴,这么说这事八成有眉目了?只这一瞬间的事,她却是前前后后想了个遍。柔声道:“记得提醒媚儿给大小姐加个披风,夜里有点凉了。”
“是,奴婢记着了。”
余氏挥了挥手,菊香领了人离开。
方氏早已将门口的情景尽收眼内,舌头越发的苦涩不堪,就因为她生了夏英林伤了宫室,再无法诞下子嗣,而这余氏却是一口气人给候爷生了二个儿子,虽说大儿子养在她的名下,将来可以承爵,可是终究是隔了一层皮,再亲厚也好不过亲生母子。
“候爷,夫人。”余氏上前行礼。
“你怎的来了?”安庆候瞥了眼余氏,指了一侧的椅子道:“坐下吧。”
“谢候爷,夫人。”
方氏喊了小丫头,“给余姨娘上茶。”
“这么晚了,你走开了,英凡雅来照料?”
余氏起了身,恭顺的立于一侧道:“妾身已经嘱了奶娘和丫鬟婆子好生侍候,听下人们说爷饮了酒,妾身不放心便过来看看。”
方氏低眉垂眸,闻言冷冷一笑。
夏啸虎却是极受用的,那张黑炭似的脸也缓和了许多,“没饮多少。”
余氏微微的撩眼看了着方氏,见方氏只静静的喝着茶,于是轻轻的笑了笑道:“妾身让人暖了醒酒汤,一直温着,可要让人端上来?”
方氏端着茶盏的手便抖了抖,但很快归于平静。
夏啸虎冷眼瞥了方氏一眼,对余氏道:“端上来吧。”
“是。”余氏便对自己的丫鬟致儿说道:“去取了来吧。”
致儿轻声退下,恰在这时,去请夏英林的菊香返了回来。
“候爷,夫人,小姐来了。”
夏英林走了进来,本身是很偷悦的心情,在看到余氏的那一刻,阴郁了起来。一路上她都在猜想,是不是父亲与二公子见面了,是不是两人已经商议成了这门亲事的细节。曾经,她是患得患失的,可就在传出崔云骁在她与韩雪颜之间选择了她时,那雀跃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京中流传崔云骁与王梓清的蜚短流长时,她并是那么的在意,男人嘛,年少风流很正常的事情,即使是将来她过了门,不还是得为他纳妾娶美?这样的事,在意的过来吗?她想要的无非是他的人和那个位置。除此,无他。
当然她会告诉他,王梓清这样的女人,玩玩可以,但却不是可以纳收之入,所谓纳妾纳色,于王梓清来说,堪堪而行,但其人却太过尖利,这种猫似的女人,得到过,便行了。
“林儿。”
方氏的话打断了夏英林的思绪,她抬头看着几步之外一脸慈爱的方氏,轻踱了步子上前,“女儿见过父亲和母亲。”
“坐吧。”方氏将夏英林安置在自己身侧。
夏啸虎饮了口致儿呈上来的醒酒汤,抬了眉眼去看夏英林,论姿色,夏英林不输于任何人,即有大家千金的阔度,又有小女儿的妩媚,崔云骁拒绝,是因为什么?难道真如外界传言,崔云骁痴迷于那个和离之妇王梓清?
夏啸虎,蹙了眉头,“林儿,你可私自见过二公子?”
夏英林闻言,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父亲这般相问是因为什么?不由颤声道:“如此有违妇德之事,女儿断不敢为。”
夏啸虎轻嗤了一声,有违妇德?你不让他看到你,怎么能让他为你惊艳,从而倾心?不由得狠狠的瞪了眼方氏。
方氏被他那一瞪,不由得愣了愣。一直默不作声的余氏却是立刻揣摸到夏啸虎的意思,不由得拾了帕子掩嘴笑了笑,看来这门婚事进行的不是很顺利。
“林儿,虽说为父有心与英亲王府结这门亲事,可这必竟关系到你的幸福,二公子那人你想来并不清楚,父亲不是那迂腐之人,你寻个机会看过后,告诉父亲,你的想法吧。”
夏英林刚想说,一切但凭父母做主,却被方氏狠狠的捏了捏手。夏英林抬头不解的看向母亲,方氏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是,女儿明白了。”夏英林轻声道。
夏啸虎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挥了手道:“夜深了,去歇着吧。”
“是,女儿告退。”夏英林起身,带了丫鬟退了下去。
夏啸虎再坐了会儿子,起身道:“天不早了,你也好生休息吧,今儿我去婉娘屋里歇息。”
方氏起身,福了福身,恭送着安庆候离开。
直到屋子里完全的静下来,方氏才任由眼里含了一夜的泪,缓缓而出。死死的揪了手里的帕子,恨恨的道:“他怎么可以这样,林儿是个女孩儿家,他怎么可以这般让林儿去做那下贱之事。”
菊香叹了口气,上前轻声劝道:“夫人,不早了,歇着吧 ”
方氏摇头,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的踱着步子,“不,不能让林儿这么做。”
“去,去小姐那。”方氏对着菊香连连道。
一夜喧嚣,一夜惊梦。
王梓淇在天才刚亮时,喊了金珠进来侍候梳洗。
金珠一边梳着王梓淇乌黑溜滑的发,一边轻声道:“不知道昨儿个夜里,那边怎么样了?”
王梓淇看着铜镜中金珠带着讽笑的脸,讶然道:“这一大早,笑得这么诡异,怎么了?”
金珠微微的低了身,在王梓淇耳边道:“那帕子,你说它侧妃怎么呈?”
王梓淇脸色一僵,是啊,落红帕,即非完壁何来落红?想了想,便释然道:“等会儿就知道了,伯爷和夫人都起来了吗?”
“听香派去的小丫头说,伯爷和夫人已经在准备起床了,我们这边得快点。”
“那成,你随意梳个发式,今儿唱主角的不是我。”
金珠点了点头,虽是这么说,可还是在最快的时间里替王梓淇挽了高高的美人鬃,又在那发誓上抽了一支晶莹剔透的羊脂玉誓。一侧丝竹已经将昨夜里便选好的衣衫取了出来,侍候着王梓淇换衣。
“世子妃,雁姨娘,香姨娘,颜姨娘来问安了。”听香打起帘子进来回道。
“让她们进来吧。”王梓淇在脸上扑了层淡淡的胭脂,转身走出内室,在小壁间里坐下,小丫头将沏好的茶递了上来。
门帘一撩,世子的那些侍妾便款款而入,当先之人便是望族嫡女——落雁,其后是肖户女——挽香,再其次是伯爷夫人赏世子的玉颜。众人脸上都扑了一层厚厚的脂粉,眉眼之下虽极力掩饰,却仍有淡淡的青郁之色。王梓淇不动声色的将众人脸色看了个遍,暗道:看来昨夜这府里便没几个人睡好。
“妾等见过世子妃。”落雁领头便欲跪下磕头问安。
“免了吧,你们来了正好,省得我让人去叫你们,都随我去敬胜轩给伯爷和夫人请安,再为侧妃奉茶吧。”
落雁抿了抿唇角,微微的撩了眼看王梓淇,她就不信,昨儿夜里世子妃能睡好。只是抬眼看去时,却见王梓淇神清气爽,竟似昨夜一夜好梦。不由得怔了怔。与此同时,挽香与玉颜也是怔愣不堪。但随后,众人便想通了,不论怎么说,她王梓淇是正妃,世子就是再纳一个侧妃又如何?但转而众人心里又一喜,往常世子不让她们诞下子嗣,难不成新来的侧妃也不准?于是乎,三人便在那一刻,达成了共同的想法,静候好戏!
王梓淇领了众人朝敬胜轩去时,彩云轩外,灼桃也正在小声的喊着宁玉霜。
“小姐,该起床了。”
蒋少轩翻了个身,一夜,他就那样一夜,保持了同一个姿势,动也不曾动一下。身侧的宁玉霜似乎也如他一样,一个晚上都不曾听到她翻身的动作。听了灼桃的声音,两人同时睁眼,看到彼此时,相视尴尬一笑,续而各自撇了头。
“今天要去给爹和娘还有世子妃敬茶。”蒋少轩翻身,取了一侧早已备
好的衣裳穿戴。宁玉霜连忙起身,披了件褂子,为他理衣。
“你去梳洗吧,别误了时辰。”
宁玉霜轻轻的福了福身,灼桃已经撩了帘子进来,又有小丫鬟打了水进来,眼见小丫鬟要去收拾床铺,灼桃连忙喊了声,“你们去弄别的,那,我会收拾的。”
“是。”小丫鬟应了声,便去忙别的了。
灼桃拿眼去看宁玉霜,宁玉霜沉沉的低了头,良久无语。
灼桃又看了眼正顾自穿戴的蒋少轩一眼,走到床前去收拾,大红的锦被一揭开,那方洁白无暇的帕子仍是歼尘不染的摆放在那。灼桃不由咬了唇,看着宁玉霜,颤了声唤道:“侧妃……”
蒋少轩不由得转了头看过来,一眼便看到那方白帕,恍然了悟。对着屋子里的小丫鬟道:“你们先去收拾院子。”
“是,世子。”
小丫头们都退了出去。
蒋少轩走到灼桃身侧,轻声道:“退下。”
“是。”灼桃恭声退到一边。
蒋少轩便抽了悬在墙壁之上用来劈邪的剑,“呛啷”一声,那剑寒光一闪,便见他眉也不眨,横在手臂上抹过。
“世子。”宁玉霜连忙扑了过来,想要阻止。
“玉霜,别动。”蒋少轩出声喝止了宁玉霜,将手举到那方白帕之上,眼见滴了几滴大大的鲜红,迅速撇了手。对一侧的灼桃道:“收到盒子里,等会带走。”
“是。”灼桃的鼻子里便有了哽咽之音。
“世子,我不值的,真的不值。”宁玉霜拿了块干净的帕子连连上去替将少轩包扎,一边泪盈盈的道:“你这又是何苦。”
蒋少轩笑了笑,“我说过我会护你周全的,这府里不会有人再来为难你。
灼桃将那帕子收好,上来帮着宁玉霜为蒋少轩包扎,听了蒋少轩的话,不由神色晦然道:“世子待我们小姐是真好。想来府里的其它人是不会为难小姐,只不知世子妃……”
“灼桃。”宁玉霜狠历的剜了眼灼桃,“你是不是非要我将赶了出去。”
“小姐就是将我赶了出去,我也要说。”灼桃红了眼眶看着蒋少轩,道:“世子,你不知道,昨夜小姐担心世子妃因她不快,遣了奴婢想请世子妃过来陪个罪,可是世子妃是怎么说小姐的?”
“灼桃,你这个死丫头,你当真疯了不成!”宁玉霜不由得抡了手便要朝灼桃打去。
“玉霜,让灼桃说。”蒋少轩轻声道,他相信王梓淇是个识大体的,更何况这些年来,她与府中那些姬妾素来安好,他不相信,不相信只是一个侧妃便能打破这平静。
灼桃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世子妃说让小姐好生安份点做她的侧妃,不要惹事生事,不然休怪她狠心绝情。”
“她真这么说了?”蒋少轩凝目看向跪在地上的灼桃。
灼桃心中暗道不好,这本就只是一个试探,不能将戏演得太过。于是摇头道:“是世子妃院里的丫头说的。”
见蒋少轩常舒了口气,灼桃不由道:“可是世子,就是一个丫头都能这般作贱我们小姐,真到哪一日,世子妃恼了我们小姐,或是府中有人存心生事,世子妃又会怎样对待我们小姐。”
灼桃的话一落,屋子里便隐入了一阵安静。蒋少轩心知,王梓淇带来的那几个丫头都是忠心护主的,眼见年纪也差不多大了,可一个个都不愿被指婚出去,只想着再侍候王梓淇几日。她们这般说话却是不足为奇的,只是这话却终究是有些过了。
“你可知是哪个丫头?”
灼桃不由挑了眉毛,“奴婢听小丫头们喊她金珠姐姐。”
“金珠?”蒋少轩失笑,也对,除了她还有谁有这胆子,王梓淇身边的一等大丫鬟。
“起来吧,服侍侧妃梳洗。”
“是。”
宁玉霜却是狠狠的瞪了灼桃,厉声道:“你这丫头不能用了,我便让世子唤了人牙子进来,打发了去。”
蒋少轩失笑道:“她一心为你,你却要将她打发了去,这不是叫人冤死吗。”
宁玉霜低了头。
半个时辰后,三人朝着敬胜轩行去。
敬胜轩里,安逸伯夫人薛氏让人给王梓淇及众位姨娘赐了坐,又令人上了茶。对一侧的安逸伯道:“想来明年我们老两。可以抱孙子了。”
她的话有一落,屋子里的人脸色都窒了窒。安逸伯狠狠的瞪了眼薛氏,又小心的看了看王梓淇的脸色,见她没什么变化,这才长长的吸了口气,冷声道:“孙子又如何?孙女又如何,我有若姐儿便够了。”
王梓淇抬了头对安逸伯投去感激一眼。薛氏撇了撇嘴。
“媳妇,若姐儿怎的还没来?”安逸伯问王梓淇道。
王梓淇低眉垂眸,轻声回道:“昨儿个夜里玩得太晚,一早下人回报说,还懒在床上不肯起来。”
薛氏刚要张嘴,安逸伯却是连声道:“小孩子正要长开的时候,是该好好睡,别扰了她。回头醒了,让她来找我,前儿皇帝赏了些新鲜东西,我给她挑了一两样出来。”
“是,媳妇知道了。”
这时,下人来报,说是世子,宁侧妃来请安了。
薛氏脸上绽开一抹笑意,高声道:“让他们进来吧 ”
蒋少轩迈过了高高的门槛,就在众人以为他会走过来时,他却停了身子,伸手扶了门槛之外的宁玉霜一把。安逸伯的脸色一下子便冷了。众人齐齐幸灾乐祸的看向王梓淇,就连薛氏也转了头去看王梓淇。
王梓淇却是低了头,伸手扶了扶发上的那只羊脂玉簿。脸上的神色被隐在宽大的袖袍之后。众人无不失望,又齐齐的转了头去看缓缓前行的宁玉霜。这时,王梓淇才低了手,没人知道她袖中的手在微微的抖着,她用了多大的力,才控制住那抖意。
早有下人将准备好的茶水放在托盘里,端了进来。
蒋少轩指着安逸伯对宁玉霜道:“这是父亲。”
宁玉霜从托盘中取过花盏,恭敬的跪下,轻声道:“请公公用茶。”
安逸伯接过她手里的茶,轻轻的抿了口,随手从袖笼里取了一个红包放在托盘上,说道:“以后要格守妇德,切记尊卑有序。”
宁玉霜脸色一白,刚想抬头去看蒋少轩,却在听到一声轻轻的咳声时,低眉垂眸道:“媳妇谨记公公教诲。”
蒋少轩又指了薛氏道:“这是母亲。”
宁玉霜取了托盘之上的茶,恭恭敬敬的递了上去,道:“请婆婆用茶。”
“好,好。”薛氏一连说了两个好,接了宁玉霜手里的茶,轻轻的啜了口,从袖笼里取了一支赤金打的头簪,放在托盘里,笑道:“要恪守妇德,好生侍候轩儿,为我蒋家开枝散叶。”
众人这会儿子不看王梓淇了,却是抬了头去看蒋少轩。
蒋少轩往前几步,指了王梓淇道,“这是世子妃。”
宁玉霜自上次与王梓淇匆匆一遇后,再无见面,这会儿子忍不住微微的抬了眼去看王梓淇,提了裙摆缓缓跪下,取了托盘里的茶,“妹妹请姐姐喝茶。
王梓淇笑了笑,接过她手里的茶,凑到唇边,轻轻的抿了抿。然后随着茶盏一起放进托盘的还有一封厚厚的红包,眼见宁玉霜下人正欲收了那托盘,她却是微微一笑,自发上取下那枚洁白似雪的发簪,随之一起放进了托盘。
蒋少轩怔愣,那发簪是王梓淇心爱之物,却这般送给了宁玉霜,他不由凝了眸去看王梓淇。而宁玉霜却在看到那白如雪的发簪时,身子颤了颤,随即低了头,狠狠的咬了牙。
“妾等见过侧妃。”
三个侍妾齐齐起身,上前对宁玉霜行礼。自然也得了一番打赏。
如此一番,半个上午便过去了。众人再次各自散开,忙自己的事去了。
落雁待离了敬胜轩好远,才放开那忍了许久的笑,抚手道:“咱们世子妃果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惊人啊。”
知春好然道:“姨娘这话怎么说?”
落雁指了她额头嗔道:“傻丫头,世子妃那根羊脂玉的簪子是什么意思
?是说她宁侧妃不洁之身。这是给宁侧妃的警告见 ”
知春这才是了然,重重的哦了一声,“我还说呢,好端端的送那么一根价值连城的簪子做什么。”
落雁撇了撇唇,“咱们就等看好戏吧。”
第八十二章
梓清听了金珠的话,“扑哧”一声笑出来,看着王梓淇道:“姐,你怎么想到这一出的。”
王梓淇撇了嘴,“她昨晚不让那丫头来闹,我也就算了。”
梓清点了点头。是啊,若真是个本份的主,大婚的夜里做些什么不好,竟然会让丫头请正妃去看她,这样的张扬。若是个沉不住气的、性子小的主母,受不了她那一激,还真的会气势汹汹的杀了过去,续而不论是什么样的结局,都会被外人传,世子妃善妒,那样姐姐可当真就是恶名在外了。
“只是姐姐,想来她不会咽下这个哑巴亏的。”
王梓淇挑眉,冷冷道:“且放马过来便是。”
“想开了?”梓清撩了眉眼看王梓淇,“真的决心与她斗上一斗了?”
“哼。”王梓淇冷冷一哼,“她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我花心思去与她斗,我只是……”脸上便有了一抹黯然,“若不是为了若姐儿,我定不会……”
梓清抚了王梓淇的手,“姐姐,不只是为了若姐儿,也是为了你自己。世子只是被自己的眼睛欺骗,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王梓淇淡淡的笑了笑,会明白的?她也相信当世子过了报恩的那道坎后,会有所明白,可那时是不是又会日久生情了呢?罢了,她眼下能挣的只不过是这个名衔,是这个可以为若姐儿缔造未来的名衔!
“你怎么样了?”王梓淇转了话题,看着梓清,“与二公子的事怎么说了?”
“我们?”梓清想了想,苦笑道:“路漫漫其修远兮。”
“这也不是个事。”王梓淇摇头,看了梓清咬牙道:“或者你就别坚持了,平妻便平妻罢。”
梓清摇头道:“姐,我们的世界太小,小得只容得下我们彼此。”
王梓淇听着这话,鼻子便酸了酸,谁的世界又足够大,能容下那些人呢?只不过是咬牙忍着罢了。当次数多了,时间久了,痛便也麻木了。
王梓淇再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走了,梓清送她到府门外。远远的直到马车不见,门前窜起的那股烟尘散了,才幽幽叹息一声,回转了身。
“四小姐。”
一声轻呼在身后响起,梓清回身,便看到一辆刚刚在府门外停稳的马车,此际,那个俏脸含霜的奉国将军府的大丫鬟,锦儿正扶着身姿柔软的萧如仪下了马车,锦儿回身对车夫说了几句话,那车夫便赶着马车离开了。两人一路,施施然朝府门走来。
梓清迎着二人上前,“萧小姐。”
萧如仪远远的便对着梓清,款款一笑,“冒昧来访,还请四小姐勿见怪。”
“哪里,萧小姐不嫌弄我这穷阎漏屋大驾光临,梓清不胜惶恐。”
萧如仪身边的那丫鬟锦儿闻言,扑哧一声笑了说道:“四小姐这若是穷阎漏屋,我到真不知道雕栏玉砌琼楼玉宇是啥样了。”
萧如仪撩了眸子睨了锦儿一眼,斥道:“就你嘴贫。”
锦儿吐了吐舌头,撇下那副故作寒霜的脸,到不失为一个娇俏可爱的丫头。梓清与萧如仪相视一笑,相携朝里走去。
上次见过面,梓清便知道萧如仪没有恶意,可又捉磨不透她这般示好为的是什么?想着猜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如顺其自然。
“萧小姐……”
萧如仪抬手道:“别萧小姐这般叫了,就叫我如仪吧,我也不唤你什么四小姐,直接管你叫梓清可好?”
梓清眉眼一弯,笑道:“如此甚好。如仪,我院里那株银杏树叶全黄了,要不要让丫头在院里摆些点心,赏赏这景呢?”
萧如仪抚掌道:“如此甚好。”
待两人到了那院子里,萧如仪看着足有成人腰粗细的银杏树,看着铺了一地如黄蝶般的落叶,不由叹道:“造这园子的人,可真花了些银两,这般大的银杏树,可是难寻,即是寻着了想要移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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