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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品嫡女-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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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您怎么了?”崔云骁连忙去扶安庆长公主,却被安庆长公主一把拨开了伸出的手。崔云骁张嘴便要喊人请太医,却被安庆长公主一个严历的眼神给制止住。待胸口那阵绞痛缓解之后,安庆长公主才缓了语气,轻声道:“骁儿,她就是你在龙溪遇见的那个女子是吗?”
崔云骁怔愣,祖母什么都知道!
“骁儿,一定要是她吗?”安庆长公主低了头看着崔云骁,“她曾是谢沐安的结发妻子,不论她有多大的冤屈,那个身份都是事实,你若执意是她,你以何面目面对你父亲和母亲的在天之灵?”
崔云骁的脸色再度一白。
“骁儿,你想清楚了?”
“祖母,只有王梓清才能找到玉玲珑,只有找到玉玲珑我们才能夷钱谢九族,才能为父亲报仇。”崔云骁抬头看着安庆长公主,“祖母您让我去吧?你知道的,我这次之所以受伤,也与他们脱不了关系。”
安庆长公主闭了闭眸。
“你答应祖母不与王梓清有任何男女之情。”
“……”
见崔云骁良久无语,安庆长公主睁开眼,“骁儿报仇固然重要,可祖母绝不会为了报仇而牺牲你的人生。若是你觉得那王梓清能为我们报仇,祖母便会因受恩而接受你们在一起的话,那么你便错了,祖母大不了,拼着这条老命与钱少博那贼子同归于尽。”
崔云骁不由得便在心中苦笑,祖母是个怎样固执的人他又岂会不知?心下明白后,于是飞快的转起了别的主意。未几,沉声道:“孙儿答应祖母,此生绝不会娶王梓清为妻。”
“你保证?”安庆长公主看着崔云骁,见他点头。这才舒了眉头,点头道:“你起来,虽说只是皮肉伤,可也要注意自个的身体。”
“孙儿谢祖母。”崔云骁站了起来,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暗自焦急,“祖母,孙儿还是想去一趟。”
见安庆长公主蹙了眉头,崔云骁连忙道:“那日她来府中时,便是告知孙儿,已有玉玲珑的线索,想必今日那丫头匆匆而来,也必是为此事。”他小心的查看着安庆长公主的脸色,见安庆长公主脸色已趋平常,松了口气道:“孙儿只是去看看,看完就回来。”
安庆长公主凝眸,说放弃报仇那只是一句气话。这些年来,她夜夜恶梦,午夜梦回,常常睁眼到天明,想她贵为当朝长公主却是连幼子都护不住,明明知道仇人是谁,却难奈他何,这种焚心刺骨的痛,叫她如何甘心!
“那好,我们说定,完事就立刮回来,不许多呆。”
崔云骁连连点头。
安庆长公主便喊了风轻、云淡进来,历声交待,“好生侍候公子,若再出差池,小心你们的小命。”
风轻与云淡连连应是。
三人急匆匆的赶至梓清府里时,青锋早已领了华欢在为梓清诊治,不仅是华欢在,蓝少秋也赶了过来,就连太子殿下也意外的在外堂候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云骁欲进内堂,被太子一把拉住。“华公子有交待,那毒甚是凶猛,你有伤在身,不要进去。”
崔云骁一甩袖子,冰眸凝向一侧默然无声的红袖,“你说,是怎么一回事?”
“二公子。”红袖脸色一白,她怎么知道,她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四小姐与夫人躺在地上,她连忙喊了人来帮忙。蓝总管又第一时间去请了蓝掌柜来,不多时,青锋便像一阵风似的,领了那个弱不禁风的华公子来了,再然后夫人、小姐都被华公子隔离了,她们一干人等只能站在外面干等,问她怎么回事?她怎么答?红袖茫然的摇头,“公子,我不知道。”
崔云骁正欲怒斥,门帘一响,却是王老爷跌跌撞撞的扑了进来,他的身后是摇曳有姿的三姨娘,“老爷,你等等我啊。”
崔云骁蹙了眉头,他因为祖母而来得迟,那么谁来告诉他,王老爷姗姗来迟是何原因呢?那个屋子里,一个是他发妻,一个是他的嫡女。还有比这两个更重要的吗?一瞬时,崔云骁刀子似的目光便瞄向了王老爷。
“雨荷,清儿。”王老爷一把甩了身后杨氏探过来的手,抬脚便要朝里
走,却被正从里面退出来的香雅给拦了,“老爷,不能进。”
“香雅。”崔云骁喊住了香雅,“情况怎么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会中毒?”
“中毒?”王老爷一把拽了香雅的袖子,夫人跟小姐中毒了?”
香雅点了点头,她本想回答崔云骁,在看到屋里众多的人,特别是还有太子殿下时,咽下了那句解释的话。却不料,王老爷却是猛的一个转身,抡了手,便朝杨氏脸上扇去,“”贱人,是不是你?是你给雨荷和清儿下的毒。”
“啪。”一声,杨氏捂了脸倒在地上,一刹那间的事,甚至连哭都忘记了,只是那样怔愣的看着王老爷,摇头,再摇头。“不是我。”
“你还说不是你。”王老爷冲了上去,便要用脚踢杨氏,被身后的香雅及红袖拉住了,屋外得了消息赶过来的王梓萱看到这一幕,连忙上前护在杨氏身前,抬头看着王老爷,“爹爹因何恼了,要责打姨娘。”
“你问问她干的好事。”王老爷青白着脸指向杨氏,“这么些年,我宠着你,护着你,可没让你去害雨荷,害清儿。你自打进府,雨荷因你没少受委屈,可这些年来,她可曾为难于你。”
杨氏这会儿子,眼里的泪才流了下来,她悲悲切切的看着王老爷,只疯了似的摇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你早前几日是怎么说的?你是不是说不要让你逮到机会,逮到机会你就会让清儿好看。”
见王老爷言之确确,王梓萱不由得蹙了眉头看向地上的杨氏,“姨娘,你到底做了什么?”
“天啊,这可怎么让我活啊。”杨氏双手一拍,便在那哭天抢地了。王梓萱知晓,再想从她嘴里问出什么是不可能的,只得拿了一侧早吓得浑身打抖的惜香进来扶杨氏到一边去休息,她上前去问清楚情况。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香雅眼睁睁的看着王老爷的手松起落下。不可否认,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极为痛快的,这个三姨娘自打来了府里便没安生过,早想给她颜色看了,可又顿忌着王老爷的面子,这会儿子,由王老爷出手,再好不过。
众人回过绅来后,便上前劝解王老爷。这功夫,香雅递了个眼色给崔云骁,对屋子里的人道:“华公子说,四小姐与夫人所中之毒甚是凶猛,还请各位散了,以免染上。”
崔云骁接了香雅的眼色,走到太子跟前,“文征你先回宫吧。”
太子点了点头,他之所以来,也只是因为彼此崔云骁被安庆长公主给拦住了,这会,既然他来了,他便也没必要留下。
香雅又劝了王老爷回屋子里去歇着,并承诺一有消息便让人去通知他。蓝少秋帮着将王老爷扶了下去,又吩咐蓝总管加紧府里的戒备,这才回了清语斋。
“找到了?”
香雅点了点头,见蓝少秋走了进来,为二人各自斟了杯茶。
“昨儿在世子妃的箱笼里找到的。”
“怎的又扯上了世子妃?”崔云骁看着香雅,“怎么没派人来通知我?”
香雅低了头,“四小姐说不能凡事都依赖着公子。”
香雅话才落下,崔云骁眉头便皱成一个川字。情不自禁的便去看一侧的蓝少秋,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那双冰冷的眸里敌意骇人。香雅不由得缩了缩肩,好像她说错话了。
“香雅。”
香雅抬头,便看到远远的,翠竹正赶了过来,因为走得急,脸上的汗水把额前的发都染湿了。香雅连忙迎了出去,“翠竹,你怎的回来了?”
因为昨儿临时知道郭氏要来住,翠竹便将她的院子空了出来,又想着郭氏平素喜爱玉兰花的香气,一早翠竹便去市集上寻那卖玉兰花的。
“小姐呢?”
香雅摇了概头,指了指内室,“华公子在里面呢。”
翠竹原本因为赶路而绯红的脸便白了,抓了香雅急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小姐还是好好的。”
吱嘎一声,门被打开,华欢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崔云骁一步上前,站在华欢跟前。
紧随其后的是蓝少秋和香雅、翠竹。四人八只眼睛,像狼似的闪着幽幽的光,盯着他,似乎只要他说出一句不好,便会被他们给撕了。
华欢取了袖内活白的怕擦了擦手,又取了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杯水,慢条斯理的轻啜几口,丝毫不顿身后急得冒火的几人。
“到底怎么样了。”崔云骁再次上前。
华欢放了手里的茶杯,“夫人,我已经为她施针解毒,无大碍了。只是……”
“清儿(小姐)怎么了?”几人异口同声道。
“四小姐体内有血铃兰之毒。”
这事除却蓝少秋,其余三人都是知道的。不由得便秋了心,是啊,他们怎么都忘了,她体内还有至阴之毒血铃兰呢!三人脸色同时一白,饮血的眸紧紧的看着华欢,就连不知情的蓝少秋也意识到不妙。
“华公子只要能救下四小姐,我汇通天下至此改姓华,蓝某愿拱手相让。”蓝少秋上前一步,抱拳行礼道。“只要能救四小姐,蓝某不惜一切。”
华欢瞥了目光去看崔云骁,像是在说,这个情敌不容小彪啊。人家摆态度了,你呢?你什么态度?
崔云骁狠狠的瞪了华欢一眼。
华欢耸了耸肩,“这是一种异域的毒,与血铃兰不同的是,它是至阳之物,药性甚是凶猛。幸好青锋找我,找得及时,夫人休息几日,服几贴药便无大碍。”
“她到底怎么了?”崔云骁不耐的打断了华欢的话,“这次的毒与血铃兰是相冲相克的还是相生相合?”
“既相冲,又相合。”
“这话怎么说?”蓝少秋犹疑的看向华欢,“华公子可否说得明白点。”
“你就说,小姐到底有没有危险?”翠竹一把扯了华欢,“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费劲,有病你看病,有事你说事,为什么尽扯些有的没的。”
华欢不由侧目看翠竹,想着这人好生面熟,又见她刚才走动之时,步子不稳,似乎脚有点破。细想一番,不由道:“你是那个丫鬟,怎的成了个跛子?”
翠竹越发恼了,“我问你,我家小姐到底有没有事。”
华欢低了头打量翠竹的脚,半响道:“我明明交持你家小姐,要想这脚不跛,必须打断重接,可你家小姐一时心软,便害了你这一生。”
华欢又怎能知道,梓清当时看到翠竹被折磨的几近没命的情形时,哪里还肯将那已在愈合的骨头给重新打断。她只要翠竹能活着便行,其它根本就不做它想。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屋子里响起一声,重重的咳嗽声,其实以崔云骁对华欢的了解,已猜出,梓清目前暂无性命之忧,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乱费口舌。可终究还是抵不住内心的担忧,出声阻止了华欢的废话。
“说吧,清儿,她到底是怎么一个状况?”
华欢看了看屋子里的人,吩咐香雅与翠竹道:“你们去烧些水,越多越好。”
香雅与翠竹连连应了,转身便往外走。
“血铃兰与这次的毒混合在一起后,打乱了四小姐的四筋八脉,造成气血逆流,必须有人为她引血正筋。”
崔云骁眉头一皱,“要怎样做?”
华欢看了眼蓝少秋,继续道:“有一点,我必须说明,那毒与血铃兰混
和在四小姐体内走了一圈之后,对女子无碍,但于男子却是最猛的一剂春药。”
崔云骁脸色一紧,感觉到蓝少秋看来虎视眈眈的目光,扬眉道:“你这神医难道还对付不了一剂春药?”
华欢撩唇一笑,“我当然有方法对付,可是引血正筋必须是双方身无寸缕,你若不介意,我是极乐意效劳之至。”
见崔云骁脸色极为难看,华欢暗自得意,这么些年,总算是扳回一局。
“你二人好生商议一番,我要去告诉那两个丫头怎么做了。”华欢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回头道:“时间不多,二位尽早做决断。”
第七十五章
谢府墨韵堂
钱少傅脸色紧张的盯视着钱氏与谢绍峰,半响,手一挥,沉声道:“便这么办吧。”
“岳丈大人。”谢绍锋激抬了头,小心而又谨嗔的道:“消息确切吗?
钱少傅国字型的脸上,神色一沉,“确切。”
谢绍峰见他脸色不郁,心知钱少傅心有恼意,可眼下决断之事委实太过冒险,若是消息失误,那不是将自己暴于人前吗?要知道崔家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一边紧紧的盯着。他恭身上前,还欲再问,却被钱氏扯了扯袖子,谢绍峰回头,钱氏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多说,按父亲说的去做。谢绍峰蹙眉。
“金丰,你不需多虑,消息来源绝对可靠。”钱少傅沉吟道:“我知你心有疑问,然之前心兰派出盯梢的小厮不是回报说,崔云骁急急入府吗?”
谢绍锋点了点头。
“那就去做吧。”钱少博眉目阴沉的盯着谢绍峰,幽幽道:“钱谢两家早已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蹦不出个谁了。”
“小婿,这就去安排。”
谢绍峰匆匆走了出去,钱氏缓缓上前,站在钱少傅身后。
“爹,当年之事还有谁?”
钱少傅摇了摇头。
“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钱氏追问道:“连女儿都不能说吗?”
“你没猜错,是还有人。“钱少傅看着钱氏,沉声道:“可是爹不知道是谁,只是今早忽然就收到了消息,说王梓清已找到玉玲珑,我们务必动手。
钱氏身子颤了颤,她想起了那个约她在客上居见面的人,那个女人,她到底是谁?她也想起了当日王梓清离府之日所言,不由得便生起一股寒意。抬了头看着钱少傅,“爹,我们会不会有事?”
钱少傅默然许久,就在钱氏在绝望中放弃时,钱少博却开口了。
“雪蓉,不论如何要保下真儿,只要真儿在,钱谢两府便倒不了。”
* * *
蓝少秋木然的立于门外,俊美无双的脸上是矛盾而苦涩的神情。他的身前,是穿梭来往的丫鬟、小厮,几人大的浴盆,一桶桶的热水,香雅和风轻、云淡三人已是香汗淋漓,就连翠竹也都一跛一跛的跟着往里提水,每个人都想着尽量争取时间,可即使是在这样火热场面,在紧张不停的局面中,众人遇上门口的蓝少秋时,都刻意的放慢了动作,尽量压底了声音。
“好了,去扶你家小姐过来吧。”
屋子里华欢清冷的声音响起,蓝少秋在那声声音响起时,终于提了脚,缓缓的进了内室,浴盆之中撇满了玫瑰花瓣,大红的姣纱隐于那片濛濛水雾之中,蓝少秋眯了眼,在这片氤氲之中,她看到了被崔云骁抱在怀里昏然而睡的梓清。
“二公子。”他忽然出声,崔云骁抬首,隔着一层淡白的迷雾,蓝少秋的脸似乎越发的白了,崔云骁桃眉看着他,蓝少秋却是在喊过那声之后,抿紧了唇,半响不曾言语。
“你放心,我自是会对她负责。”崔云骁淡声道。
蓝少秋微微领首,“我想看看她。”
崔云骁蹙眉,只片刻,重重的点了头。
蓝少秋缓步上前,梓清这会儿只着了一层月白色的中衣,乌黑如云的长发被悉数散开,娇小的脸一侧埋在崔云骁的怀里,一侧泛着淡淡的红晕,甚是诱人。
心底忽然便生出一股撕裂般的痛,就像是有人在那,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刀一下又一下的割着。痛得喉间都有了腥甜之味。蓝少秋抬手,缓缓抚上梓清燥热的脸,脸上起了一抹浅笑,“真想知道,为什么明明我是第一个到的,却永远都是最后一个。”
崔云骁挑眉。
蓝少秋却在这会儿,做出一个令人匪异所思的动作,他缓缓的垂下脸,微冷的唇在梓清白如凝脂的脸上印下了一个吻,一吻之后再不留恋,决然的退了开去,站定,抱拳对着崔云骁一揖到底。
屋子里人都被他这一番举动,给弄得丈二的头摸不着头脑,但无一倒外的便是他们都感觉到一股浓重的哀伤,那种爱而不得,舍而不忍的悲痛,这一瞬间,俱是感同身受。
“望公子谨记今日之语。”再次抬起头时,蓝少秋脸上已是一片平静,他看着崔云骁以一种肃重的语气,淡淡道:“若公子他日有负于她,蓝少秋在此指天立誓,不惜一身性命定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我记下了。”
崔云骁亦以一种庄重的语气回他。
蓝少秋在看到他眸中的真诚时,毫不扰豫的转身,朝门外走去。屋子里的人也跟着鱼贯而出,华欢最后一个上前,轻声道:“我在帘幔之外,你照着我说的,在她身上依次扎针。”
崔云骁点头。香雅与红袖便放下那层层的纬幔,两人依次立于帷幔之外,脸上有着浓浓的担忧之色。而另一处屋里,刚刚醒转的郭氏在听到翠竹的叙述之后,良久无声,最后挥了挥手,退清屋内服侍的人,将头埋在枕里,哭了个昏天黑地。
她后悔,真的后悔了。
她怎会想到,只是一个私念,便会将梓清弄到如此田地,谢家九死一生逃了出来,原本以为一切结束了,可是却又因了这个玉玲珑差点要了梓清的命。郭氏并不是不知晓玉玲珑,只是她知道的也不多。当年徐氏之死,她确曾有过怀疑,以二人之间的交情,她相信,既使是徐氏寻死,也定会有所嘱托。但一直没有等到只言片语,就在她放弃后,那年圣驾南巡,却让她知晓了一个秘密。
那年圣驾南巡至龙溪,做为皇帝授业恩师的王家,有幸接迎龙驾,在一侧的书房里,皇帝与英亲王发生争执,两人言词之间几度提起玉玲珑,提起钱少傅,哦,那时钱少傅还不是少傅。郭氏便猜测徐氏之死是否与这玉玲珑有关系。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关注着京城之事,只是京城却是一片歌舞升平,钱家青云直上,渐渐的她忘了这件事,时间总是会磨平很多东西,仇恨也罢,感情也罢。王家在王太傅死后,家道中落了,长子又一直病苛缠身,好在安逸伯府牵念旧情,与长女订下婚约。
再后来,几个庶女也都大了,梓清也大了,到了要说亲的年纪。不曾想,却在这时,谢家忽的上门提亲了,谢家老爷,谢绍峰亲自写了封书信来,表示之所以有结亲之愿,也是当年徐氏的愿望。且再三承诺,谢沐安此生绝不会纳妾。那时,她又怎会知晓,谢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意的只是那个误流入府中的玉玲珑。而她又何曾不怀有私心?她又何曾不是想借着谢家之势为惭走下风的王家,为王梓阳拴一层保险,当时虽曾扰豫,可是王梓淇几句话劝过,她便欣然应允了。
梓清成亲三年,一直无所出,她甚至庆幸谢家有言在先,是故当王老爷有意将王梓萱送入谢府时,她没有坚决阻止,私心里她是想着,若是梓清当真不能生,当日所言不纳妾之事便得作罢,如此,肥水不流外人田。却不料,梓清心傲,不竟摆了王梓萱一道,还帮谢沐安纳了别的妾。
郭氏缓缓摇头,她的这个女儿啊,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像谁。偶尔忆及时,隐约便觉得梓清与逝去的老太爷竟似有那么几分相像,都是婉约的人,却在动手之时,不会留给你半分余地。郭氏长长的叹了口气,喊了青湖、莲露进屋服侍梳洗。
“太太,昨儿个,老爷把三姨娘给打了。”青溯一边帮郭氏绾着发,一边轻声道。
郭氏不由得挑眉,“老爷把杨氏给打了?他舍得吗?”不由得轻哼一声,眼里有了浓浓的嘲讽之意。
“三姨娘正在那闹着要跟五小姐一起出家呢?”捧了水进来的莲露接着说道:“府里都成这样了,她还有心思闹。”
郭氏撇了撇唇,淡淡道:“随她去吧,再闹她也翻不了天。”
青湖点了点头,将刚打听来的消息说道:“清语斋里,二公子在给四小姐疗毒。”
郭氏点了点头,这事,适才翠竹便来说了。见青湖却是眉宇皱了皱,似乎是有话想说,又不敢说,不由道:“怎么了?你有话说便是,怎的这么一番神情。”
“那个……”青湖红了脸,低了头,嚅嚅道:“那个,太太……”
郭氏不由便扬了眉,目光略带了凌历看着青湖。
“太太自个儿去看吧。”青湖急急的说了声,到不是她有心挑事,而是她觉得四小姐是不可能嫁入英亲王府为正妻的,可是二人这般,以后四小姐想再找又更难了,难不成,四小姐便做他二公子的外室?也搞不懂,为什么四小姐选的那个人不是蓝掌柜。青湖深深的叹了口气。
随意的往头上插了几枝珠花,郭氏起身道,“那就去看看吧。”
才出了芳雪斋,赫然发现天已黑了下来。
* * *
青锋惊觉到那股蓄势而来的杀气时,不由神色一紧,转了身对一侧的叠影道:“你下去通知蓝掌柜,有危险。”
叠影一个翻身,落在院内,匆匆向守在门口如门神一般的蓝少秋跑了过去。
“蓝掌柜的,有人意图不轨,你看要不要疏散府里的人?”
蓝少秋眉宇一蹙,俊秀的脸上瞬间笼起一片寒霜,“是谢家的人?”
叠影摇头。“无法确定,但十才八九便是。”
蓝少秋点了点头,对叠影道:“你将二公子的人手分一拨出去,护着王老爷与夫人。至于四小姐这,有我,你放心,他们敢来一双,我绝不会留单让他们活着。”
叠影回道:“好的,小的知道了。”
夜幕像扯开的黑布,一瞬间将天地间围了个密密实实,在这片夜幕之中,谢府后院,数十个黑巾蒙面的男子立于窄小阴影的密室之中。
谢绍锋沉了脸,阴鸷的目光一一在他们脸上划过,最后才缓缓一字一句道:“我养你们多年,只为今日一用。”
话声才落,便见那群黑衣人露在黑巾之外的一双眼睛立时充满杀机,谢绍锋满意的点了点头。
“记住,杀不了她,你们便也无需活着。”
“是。”
数十人的声音虽是压得极底,但却是沉闷有力。
谢绍锋举了手,用力一挥,“去吧。”
那些黑衣人便如飞出罐子的流莹,虽是朝着不同方向四散而出,但奔扑的却是同一地点。谢绍锋站在庭院里,直到看不到那些身影,才对暗处说了声,“你也去吧?我知道你忍得很辛苦。”
同样一身黑衣黑巾的谢沐安自小院门后,缓缓走了出来。
谢绍锋看着他眸中的赤红,良久无声,就在这片静寂之中,隐隐似有游笑之声传来。
“顺哥儿……”
“娘在这呢,来啊,娘抱你。”
“唔、唔、唔,顺哥儿……”
“娘、娘,不是我,不是我……”
话声不时的响起,却是疯癫不堪,前言不搭后言。谢沐安在听到那声音之后,隐于黑巾之下的脸颊,突突的跳了起来,眸中的鲜红,越发的浓郁,像是要渗出来似的。
“去吧。”谢绍锋挥了挥手,“记住,不管成与不成,都不能留下线索。除了你,今晚派出都是死士。”
谢沐安点头,一个纵身,消失在茫茫黑夜。
* * *
崔云骁拔出最后一根针,看着梓清唇上渐渐淡下去的乌青之色,眸中有了一抹安慰,但与此同时,小腹之中那越来越趋于强烈的灼热,及下身之处那硬如铁槌的分身,却是让他好生难受。眼前的梓清,如凝脂滑膏的身子,那样软而无力的偎在他的怀里,如蒲草似的秀花在水中与他的长发纠缠不清,分不出谁是谁的。双峰挺拔,有着最美好的曲线,不堪盈盈一握。
崔云骁闭了闭眸,越发的觉得周身的血液流动的特别快,身子像是有个火炉在里面烘烤,燥热不堪,急欲寻找着清凉的源地。而怀里的梓清像是一块美玉,只要触及便能缓解那不堪的燥热。
“风轻。”声音暗哑而溢满磁性。
候在纬幕之外的风轻一愣,不知他此时喊她,是何用意。“公子。”
“备冷水。”
风轻一愣,冷水?这是要做什么?因为之前华欢有交待,纬幔之内,她早已安置好床榻锦被,也让厨房预备好了热汤,准备他们事后梳洗的,可公乎这时要冷水是什么意思?但她不敢多问,应声道,“是。”
返身间,却在眼角余光处,看到了云淡眸中的一抹喜色,不由得沉沉叹了口气。华欢在崔云骁那声备冷水响起时,便猜到了他的用意,眼神一闪,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无声的退了下去。
就在这时,空气中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过,于此同时,数十条黑影,如漫天飞蛾,悉数向清语斋的方向涌来。
第七十六章
黑影如夜枭而落,整个府邸响起混乱而尖利的喊声。那些黑影,虽然目标一至是清语斋中的梓清,然路遇府中各人,亦不问青红皂白,手起刀落,便是一抹枉魂。
正扶了郭氏朝这边走来的青湖、莲露在看到眼前突然落下的黑影时,双捂了嘴,发出一声尖叫,黑影猛的转身,一双饮血的眸,看向了咫尺之处的郭氏。郭氏颤着身子住后退,然想到清语斋的梓清时,重如千斤的脚愣是朝前移了半步。
黑影凝重的看向郭氏,未几,眸中竟然有了淡淡的笑意,手里明晃晃的刀也被举起,刀尖滴血的指着郭氏,眼里一片杀机。
“你……是谁?”郭氏强装领定,可嗓音却阻止不了的颤抖,“青天白日,你敢……”
“呛”的一声,黑影手里的长刀抖出一阵轻吟,阻止了郭氏欲要往下说的话,“纳命来。”声音似乎被刻意的压低。
“太太。”青湖、莲露,一前一后将郭氏护在中间,两人俱是脸色苍白,但却都同时不曾退开分毫。
“哼,不自量力。”黑影长刀一指,首当其冲的青湖,发出一声凄历的惨呼,手捂胸口倒了下去。
郭氏与莲露齐齐发出一声惊叫。
屋子里崔云骁听到屋外一片混乱之声时,周身难以压制的欲火,倾刻间便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不可名状的惊惧。他着了眼躺在一侧榻上昏昏入睡的梓清,略作思付,喊了声。“云淡。”
纬幔之外的云淡连忙应声,“公子。”
“命令狼卫,杀无赦。”
即使是隔着厚重的帘幔,云淡都能感受到那砌骨的寒意,敛了心绪,肃声道:“是。”
帘幔之中传出一声“哗啦”水声,去而复返的风轻安静的立于帘幔之外,果然,未几便响起崔云骁的声音,“风轻进来。”
风轻拣了帘子进去,崔云骁已是一身齐整,满面寒霜,指了榻上梓清嘱道:“好生护着。”
“是,公子。”
崔云骁便撩了袍子,大步而出,与正急急冲来的香雅撞了个满怀。
“小姐呢?”香雅一把攥了崔云骁,急声道:“外面的那帮人十有八九是冲小姐来的。”
崔云骁眉头一微桃,寒声道:“无妨,你进去与风轻一同护着你家小姐,外面交给我来处理。”
香雅抬头看着他坚毅的下颌,一张绝色风华的脸此际寒霜凌凛,不由得便有了少许的心安,想着,有这样的人在,小姐着实不用担心的。点了点头,转身便朝里走。
院子里,已是血雾弥漫,狼卫们在云淡传出的令后,一改之前的优柔,顷到之间便化身为狼,使出的刀与剑,不饮血不罢休,怒红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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