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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品嫡女-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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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五月脸色一白,不由得便紧跟着扑了过去,挡在惠妃跟前。双臂一张拦住了那个宫女,颤声道:“大胆,敢惊扰惠妃娘娘。”

那是个年妃有些大的嬷嬷,一张平板无奇的脸,一双因为枯熬岁月而空滞的眸,在听到五月的喝斥声时,不由得凝了凝,“惠妃?”

“大胆奴才。”惠妃经过最初的怔愣之后,立刻便醒过神来,见到对方是个年纪较长的嬷嬷后,脸上的历色便涌了上来,“来人,将这个嬷嬷给我拖下去杖责三十。”

五月心知这是钱家埋在宫里的自己人,更知钱氏将这颗钉子抛了出来,其实是为了对付王梓清,又见到梓清正焦灼不安的站在一侧,目光紧张的看着这一切,不由咬了唇道:“娘娘,那不是四小姐吗?”

惠妃转了目光,便看到站在小亭之外神色不安的梓清,不由讶异道:“你怎的在这?”

梓清刚想回话,便见那嬷嬷忽的从袖笼里取出几张纸似的东西朝她砸了过来,一边碎碎的念道:“四小姐,你可没说你要对付的人是惠妃娘娘。”

“你……”梓清看着那嬷嬷退了身子下去,又抬头看着冷目睨来的惠妃,忽然就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王梓清,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宫欲行不轨。”

惠妃一把推了挡在跟前的五月,几个步子上前,瞪视着梓清,“本宫不来找你的麻烦,你到先找上本宫的了。”似乎难平胸中的恶气,停了停深吸了。气,历声遏:“当真以为一个崔云骁便能让你上天入地不成。来人啊。”

这番动静虽只是发生在一瞬间,但却引来了,不少的宫人。听到惠妃的喝声,椒淑殿的宫人,便有几个挺步上前。虎视眈眈的看着梓清。

“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

“是。”几名粗壮些的宫人便一拥上前,擒了梓清的手,另一宫人撸了撸袖手,便要往梓清脸上招呼。

“谁敢打我家小姐。“香雅三拳两脚打倒了那些蜂涌而上的宫人,上前将梓清护在了身后。怒目而向的瞪视着惠妃。

五月冷冷笑了几声:“这不是安逸伯俯的香雅吗?早听说世子俯人才辈出,果不其然,小小一个婢女也敢对宫里的娘娘吆喝。可真是胆子见长了。

“你……”香雅瞪视着五月,五月这话不可谓不毒,先点明她的身份是世子俯的,再点出世子俯里的都是些目无君上的人,这不是把世子俯往谋逆之罪上面扯吗?

“香雅退下。”梓清轻声的喝斥道,今天这一局,是她失谋在前,又失策在后,自己既使把一条命扔在这也没什么关系。可是她不能连累姐姐。香雅不甘的退下,梓清抬头迎着惠妃,“你想怎么样?”

惠妃冷冷一笑,“我想怎么样?”她缓缓几步走至梓清身前站定,目光如刀的看着梓清,“王梓清,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来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你确定?”梓清不畏不惧的迎着惠妃的脸,温婉的一笑,轻言细语道:“我可能是属猫的,每次在堪堪不及时,总能化险为夷。”

“那就让我看看,你今日如何化险为夷。”惠妃冷声一笑,转了身,拾裙上阶。“给我打,打得她认不出自己是谁。”

“是。”

香雅咬了唇,几番欲挣扎上前,都被梓清清冷冷目光喝止住。

眼见那宫人,撸起了袖手,露出粗壮结实的胳膊,梓清缓缓的闭上了眼。罢了罢了,只不过是一番皮肉之苦罢了。

“四小姐皮肉倒是细致的很,奴才这手到有点不忍下了。”一阵公鸭子似的嗓音响起,宫人长长的指甲在梓清的脸上来回摩梭了一翻,甚至以指腹轻轻抚过了梓清的脸,梓清便觉得脸上像是爬过一条蛇,浑身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哼。”那宫人冷冷一哼,“得罪了,四小姐。”

梓清听到衣袖带起的风声,这刻,她猛的睁了眼,直直的盯视着亭台上面露出得色的惠妃娘娘,梓清的目光在人群里搜寻那个嬷嬷的身影,竟然无影无踪了,就连她之前抛出的那几张银票也不见了踪影。梓清不由苦笑,这就是宫里的女人,手段果真让人不得不佩服。

“这是什么阵势,发生什么事了?”

一声清冷而威严的声音响起,梓清听到那声音后,身上就像突然卸去一层盔甲似的,浑身一轻。她堪堪回头,便看到皇后坐在一台典轿上,正由十几个宫女簇拥着朝这边走来。典轿之上的皇后,眼风撩过梓清,只一眼,梓清便在那眼风之中看到了她不想看到的结果。崔云骁妥协了,只有他妥协了,皇后才会在这时恰如其分的出现。梓清忽的便仰天吐了口气,随之而来的是心底说不出的滋味,是感动,是失落,是无奈,是心痛,似乎什么都有,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臣妾见过娘娘。”惠妃浅笑吟吟的上前,说是见礼,却只是头微微的弯了弯,身子连动都没动,一只手托着腰,一只手抚着腹部,弱不胜风的站在那,偏生脸上却是得意多过惶恐。

“罢了。”皇后靠坐在典轿上,对着惠妃愣了摆手,竟是连个笑脸都没给惠妃,“你怀了身子,便该安生的在椒淑殿养胎,怎的却这般没有顾忌,你这要是有个好歹,圣上发怒,谁来担当?”

虽是一番安抚的话,但话意之中的指责却是多过安抚,惠妃不由得脸色一紧,拧了眉头,想回几句嘴,却是袖子一紧,低了眸光去看,见是五月紧紧的扯住了。惠妃咬了唇,不甘不愿的道:“臣妾谢谢娘娘教诲。”

皇后冷冷的一笑,续而转头看向梓清,不悦的道:“四小姐,本宫只是让你在风仪殿的院子里坐等片列,你却怎的跑到这来了?”

梓清上前施施然行礼,轻声道:“民女一时贪恋美景,走着走着,便走出来了,请娘娘怒罪。”

皇后蹙眉道:“你这贪恋美景事小,若是一不小心冲撞了这宫里的贵人可是事大。”话落,转了头去看惠妃,扬眉道:“特别是惠妃娘娘正怀着龙子,冲撞惠妃事小,伤了龙子,就是十个二公子护着你,也没用。惠妃娘娘本宫说得吗?”

惠妃脸色一白,便觉得腹部一紧,一股抽抽的痛疼了起来。

“娘娘。”五月看着惠妃的脸色,连忙上前扶了惠妃。

“好了,都散了吧,惠妃,本宫看你脸色不好,传了傅太医来给你请请脉吧。”

“臣妾谢娘娘恩典。”惠妃咬了咬牙,强忍着腹部的痛,轻声道:“臣妾无碍,只是适才被这妇人惊吓了,臣妾教训了她几句,谁知这妇人却冥顽不灵,言语更是过份,仗着颇受二公子爱护,对臣妾甚是无礼。”

言词之中,只字不提适才发生之事。五月愕然,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是吗?”皇后不耐的说道:“好了,本宫适才看到你也让人责罚了她,好在你也没什么大碍,便看到云骁的面子上算了吧。”见惠妃张了嘴欲说什么,挥手道:“云骁正在本宫殿里候着,你若是有什么不满,便去说与他听吧。”

梓清猛的抬头看向皇后,崔云骁进宫了?他有伤在身?怎么还进宫?但转念一想便明白了是什么原因。微微的低了头,眼眶红了,眼前便模糊了。

“臣妄不敢  ”惠妃连忙弯了弯身子。

这一番下来,皇后显然是脱了力。纸白的脸上,汗水便没停过,这会儿子,如意正拿了帕子上前拭汗。

“散了吧。”

典轿被重新抬起,有宫人上前来扶了梓清跟在皇后身后往凤仪殿的方向走。

当一群人消失后,惠妃才不受拄制的颤抖起来,一双修长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续而啪一声,五月连忙低头去看,便见一截长长的押甲断落在地上。

“娘娘。”五月连忙去扶惠妃。

“滚开。”惠妃大力一甩,五月一步踏空,踉跄着跌倒在一边。她惶恐不安的抬起眼去看惠妃,“娘娘。”

“五月,你好本事,竟敢谋算本宫,你吃了豹心胆了。”惠妃一步上前,抬手便打在了五月的脸上,“你当本宫不知道,那个嬷嬷根本就是与你串通起来的。”

“娘娘饶命啊。”五月连忙爬了起来,跪伏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求饶。

“你今天便好好的跪在这给我反省。”

惠妃捂了不住翻腾的腹部,随意指了个宫人过来扶了她回椒淑殿。

* * *

凤仪殿

众人手忙脚乱的将皇后从典轿上扶下,又是准备热水给她擦身子,又是

取了汤药喂食。一切忙完之后,梓清才被如意领着住里走。

大红锦榻之上的皇后,脸色越发的白了。

“王梓清,你是不是在恨本宫?”

梓清摇了摇头,生活在这深宫里的女人,谁都有着自己的无奈,没有人愿意去谋算别人,更不愿意被谋算。不是她圣母情节,而是她深深的知道,即使没有皇后这一局,她与崔云骁也无路走,既然无路可走,不由便成全了他的锦绣前程。然心里终还是难过的,她四处张望一番,没有看到想看的人。

“云骁没有来宫里,是本宫骗了惠妃。”

梓清松了口气,在这样的情况下,乍然相见,她还真不知道能不能自持冷静。

“不过有样东西,本宫想给你看看。”

皇后示意如意上前,梓清便看到皇后从凤榻的一侧膜出了一卷文书递到了如意的手里,如意恭敬的接过,又返了身,恭敬的返了回来,双手呈在她面前。一时间,梓清只觉得,眼前这卷文书却像是一枚地雷似的,不敢触碰。

“四小姐。”见梓清一直僵在那,如意不由得小声提醒。

梓清缓缓的伸了手,颤着手接过,又颤着手打开。

良久,梓清轻轻的笑了一声,她的手已不再颤抖,心也不再跳的那样剧裂,只是喉头却越来越痛,她使劲的咽了口干干的候咙,那种刀割似的痛使得鼻腔也有了涩涩的痛。抬起浅浅的笑脸看着皇后:“民女明白了,娘娘想要明女怎么做?”

皇后侧了头,不知道是不忍还是不想看梓清这副强作欢颜的表情,良久才道:“本宫会为你指婚,以平妻的身份嫁入英亲王俯。”

“民女谢谢娘娘思典。”

皇后摆了摆手,“跪安吧。”

“是。”

香雅看着一直默然无声的梓清,她猜到了那卷文书是什么,想着是劝还

是不劝!却在刚要说话时,便见到轿子里一直侧着脸的梓清,脸上滚落了一

滴又大又圆的泪珠,那泪珠落在颊上,阳光照在上面发出七彩的光,明明是

美丽的,却又那样的凄戚。香雅撇了头,使劲的吸了吸鼻子。

轿子出了朝阳门,却见吕英华一身月白锦衫跨坐在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眼见二人轿子出来,驾马上前,轻声道:“四小姐,二公子请你去趟英亲王俯。”

第七十一章

梓清的轿子跟在吕英华的身后,一路向前。但见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云轻风远”的匾额。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团锦簇,剔透玲珑,后院一架蔷薇,大红的花骨朵像铺展而开的红毯,红红艳艳一片茶糜。

“吕公子。”一身着墨色锦衫的中年精干男子上前抱拳对吕英华行礼。

吕英华还礼,指了正从轿中援缓走下的梓清,轻声道:“白总管,这位便是四小姐。”

被称为白总管的墨色锦衫男子上前,抱拳对梓清行礼,梓清连忙侧身福身见礼。开玩笑都说承相门前四品官,英亲王俯的总管跟她见礼,她怎敢受。

“四小姐,二公子请四小姐去朱雀堂相见。”

梓清到没什么,反到是吕英华蹙了眉头,神色渐渐疑惑,朱雀堂,那不是王俯会客之地么?怎的去了那么个再肃整不过的地方。

“有劳总管前面带路。”

白总管转身向前,香雅快走几步到了梓清身边,神色担忧的看着梓清,她总觉得在自家小姐平静无波的脸下是哀莫过于心死的绝望。虽然不曾说,但她却深深的明白。香雅又偷抬了眼角去看吕英华,然吕英华却是只管着向前走,连眼角的余光都没住她这边转。

一路上不时遇见衣整肃洁的下人,在见到白总管是都会微微的低头行礼。梓清只低了头看着自己眼前的三分地,任是谁看过来,她也只作不见。

不知道转了几重门,拐了几道弯,过了几条抄手游廊后,白总管的声音响起,梓清便缓缓的抬了头,入目的便是斗拱交错,黄瓦盖顶的一扇雕满飞鸟走兽的高楼。正中以金笔银钓之势,上书朱雀堂三字。

“四小姐,请。”白总管微微的让到了一侧。梓清便看到台阶之上,殿门之内,坐北朝南的中堂之上,一双淬冰的眸,正殷殷切切的看来。四目相对,梓清骇于那目光中的汹涌情潮,不自觉的便低了头。

梓清提了裙角,在那如火如荼的目光中缓缓上前。

“白总管你下去吧。”崔云骁低哑的声音响起。梓清微微的抬了眼角看他,只见他身上盖了一张纯白如雪的狐狸毛做成的小被,脸色已不似昨日那般惨白。只是眉宇纠结,似是不胜心烦。

白总管恭身退下。

风轻托了茶盘上来奉茶,梓清对她笑了笑,风轻微微的领了领首。

“香雅,我有个花样子不会描,你来教教我。”

梓清对着频频看来的香雅点了点头,不知何时,大殿之中早没了吕英华的身影。香雅得了梓清的首肯,跟着风轻退了下去。

梓清小心的棒起桌上的香茶,轻轻的啜了一口,不由暗道:好茶,竟丝毫不逊色于蓝少秋送来的那君山银针。

“你没话要问我?”

梓清的心颤了颤,欺然的摇了摇头。

“你……”

崔云骁抬头看她,一瞬间,梓清竟似看到那如星子似的眸中有一闪而过的委屈之色。委屈?他为什么觉得委屈?难道就为了那份求亲文书?梓清低了眼,其实她是挺不明白的,怎的他选中的是安庆候之女,而非嘉亲王之女。

“那你想不想听我说,为什么?”

为什么?梓清咧了咧唇角,总算是惧于他脸上那能掉出冰碴手的冷色,而停了咧嘴的动作,再次摇了摇头。

崔云骁不由得便气结,冰冷的,嘲讽的声音便蓦的想起,“你既不想问我原因,也不想听我说原因,那你到底是怎样想的?”

梓清一怔。

她想怎样?她再清楚不过,这是彼此唯一合理的路,可是这真的是她要的吗?然她真正要的谁又能给的起?梓清不由的站在那,目光迷茫的看向殿上那茫茫芥窘。

“我知道你是不得已为之,皇后拿了我的生死来要挟你,若你柜绝便会让我死在惠妃手里。”梓清语声温婉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我也知道你对我是一片真情。”

“那么你呢?清儿,你对我呢?”他低而靡哑的嗓音响起。

梓清抬眸看向他,目光清澈,“我对你么?”

在崔云骁期盼的眼中,梓清默然了许久,在她的默然之中,崔云骁本灼灼如火的双眸渐渐灰冷,最后便像是凝在冰块中的星火,虽然仍有着炯炯之光,但却是冷凛得让人望而却步。

“我明白了。”他不再看梓清,而是微微的闭了眸,俊美无俦的脸上生起了层层寒气,他微微的挺直了腰背,声音冷得如冰碴,“是我为难你了。”

梓清脸色一白。

他们之间,她承认,的确她是属于被动的那一个,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她何曾拒绝过他的靠近,就连那日他们同榻而眠,他对她做了那许多过份的事,她何曾埋怨他来着?她只是累了,两世为人,世世皆为情伤,让她像当被蚊子咬过一口一样吗?她办不到。梓清的脸色越来越白,而崔云骁的话却仍在继续。

“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于你,你自可以守住你的心,过你的安生日子。

梓清抬了眸去看他,崔云骁不避不让的迎着她的目光,他何时用过这样冰冷的眼神看过她?梓清的眼眶渐渐红了,就在眼前模糊一片时,她猛的抬起头,努力的将那层泪意逼了回去。

“我可以走了吗?”

“你走吧。”

梓清站起,弯身行礼,就在头低下的那一刻,脚前的石砖上溅开了两朵深色。然再抬头时,脸上再无情绪。“谢二公子一直以来的照拂。”

梓清转身,转眼她便走到了门口。

“站住。”

梓清没有回头,她的脸上有湿湿的痕迹,她也不敢发出声音,怕自己一开口,便会忍不住的哭泣。

“你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死倔呢!”身子落入一个温热的胸膛,耳边是崔云骁带着冷香的气息。梓清低头,他不想再次将自己的脆弱示于人前,即使如他也不可以。而崔云骁却是执拗的抬起了她的脸,修长的指腹抚过她湿成一片的脸颊,“说两句好听的话,会死吗?”

“说什么?”梓清低了头,“说我不愿意娥皇女英,说我不甘心于平妻之位?有用吗?说这些有用吗?你知道就算是一个平妻之位,在世人眼里都是你对我的一种施舍。”

“你不说怎么知道有用没用?别人代表得了我吗?”

梓清冷冷的笑了几声,“别骗我,也别骗你自己了。你知道自己的身份,更知道几个时辰前,你送到宫里的那卷手书代表了什么。”

崔云骁牵了她的手往回走,边走边道:“我没骗你,我也没骗我自己。我的身份,我比谁都清楚。至于那结亲书,试问一个死人还怎么进英亲王俯的门。”

“你……”梓清猛的抬头,却赫然惊觉他胸前的伤口处,正住外渗着殷殷的红迹。显见是刚才起榻,牵扯到了伤口。“你流血了。”

“没关系,死不了。”

“可是……”梓清手足无措的看着那愈来愈红的绷带,虽然明知那只是因为伤口绷开而引起的后果,可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慌乱,用带着颤抖的语声道:“请了华公子过来看看吧。”

崔云骁摇头,只是固执的看看着她,抬手一遍遍的抚上梓清的脸,“清儿,相信我,不论什么时候,一定要相信我。”

梓清低了头。

“我知道过去的三年伤了你的心,可是你要知道,我是我,他是他,你不能在否定谢沐安的同时也否定了我!”

他低了头看她,冰冷的眸中再次有了淡淡的暖光。梓清看着他凤眸之中的星火,风从窗子里吹来,吹起他落于胸前、背后的如丝长发,他站在那片风里,明明是天之骄子,然却一身寂寞,有着绝世的孤独。他们明明是同一类人啊,在渴望的爱的同时,又拒绝爱。

梓清不由自主的向他靠近,抬起头,扑扇着长长的羽睫,她伸出手,缓缓的覆在他的腰处,轻轻的抱住了他。崔云骁身姿挺拔,虽说是她抱着他,可看上去却是她依偎在他的怀中。梓清低低的声音响起,“真的可以相信吗?”

几乎是她的声音才落,崔云骁已经抬起了手,将她整个的纳入怀中,满是怜惜的叹声道:“傻瓜。”

梓清仰了头看他,他的眸光明澈,有光芒流转,仿佛是星辰在苍穹中闪烁。梓清不由得便心安了。

“你知道的。”梓清看着他,“我是万万不愿,也不会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的。”见崔云骁欲语,梓清急声道:“就是妾也不行的。”

“我也没想过除了我的妻之外,再有别的女人。”

梓清低了头,轻声道:“可你是……”

“你应该听过我父母的事迹,我父亲这一生只我母亲一人,而我母亲在父亲战死之后以身殉情。我不敢说与你同生共死,但我却可以向你保证终此一生,我崔云骁只你一人。”他言词确确,俊美的脸上神色庄严而肃重。

院子里风轻携了香雅的手,两人坐在高大的香樟树下,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风轻不时的侧耳去听殿内的声响。这会儿,风轻脸上便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

“香雅,你们今天在宫里是不是很凶险?”

香雅邹了眉头道:“风轻,你家公子真的要娶安庆候家的小姐吗?”不待风轻答话,又道:“你也看到了,虽然长得挺好看,不,其实长得没有我们四小姐好看。”见风轻促狭的笑,香雅撇了撇嘴道:“你就笑吧,等你们新主母进门,第一个拿你开刀。”

“真的嘛,那我得好好与公子说道说道。”

“是啊,是啊。”香雅猛点头,“其实一份结亲书也没什么的,事急从权嘛,既然我们小姐已经没事了,那是不是……”香雅一脸谄笑讨好的看着风轻。

“想都别想,我们公子是那种背信弄义的人吗?”风轻作势敲打香雅。

“那就让你们公子娶个母老虎,河东狮回来,到时咬死你。”香雅恶狠狠的说道。

风轻终于忍不住的捧了肚子笑倒在那。香雅愤愤的看着她,嘀咕道:“笑、笑、笑,现在让你笑,以后才你哭的时候。”

“我说小丫头,你原来在世子俯时,不这样的啊?”头顶响起一片慵懒的声音,香雅抬头,便看到吕英华半靠在粗壮的树枝上,正拿了片树叶卷着,看那样子是做歌哨。

香雅撇了嘴,一个个都是幸灾乐祸的,他们巴不得二公子离小姐远着呢,对于吕英华的话,连回都不想回,站起身拍了拍身后的尘土,道:“我去看看。”

吕英华冷冷一哼,心道:真是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丫环。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对着香雅的背影道:“别说我没提醒你,你现在去的可不是时候。”

“你……”香雅回身瞪着吕英华,“你再胡说,我告诉四小姐,剪了你的舌头。”

吕英华哈哈一阵大笑。在香雅气急败坏看来时,蓦然停了笑声,扬了扬

手里的叶哨,杨眉道:“香雅,稍安勿燥,我给你吹段歌声听吧。”

“我才不听。”香雅转身便走,猛的身后响起一阵风声,她惊觉不对,才要捉身,却是身子一麻,动不了。“吕英华,你敢点我的穴。”

风轻抬头与吕英华对视一笑,不消多时,一阵悠悠扬扬的叶哨声响起。

崔云骁听过梓清的叙述后,拧了眉头,半响无语。

梓清低了头,安静的坐在一侧,只是不时的去看他身前颜色深黑的绷带。

“其实在你进宫的时候,皇后便派了人来英亲王俯。”崔云骁看着梓清,“皇后给了我两项选择,一、在众家手握兵权的王候将相中,挑一个出来做正妻。二、不选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申时进宫为你敛尸。”

梓清桃了桃眉头,果真与她所设想的一样。

“我只是在想,这个局有多少人参与?”梓清看着崔云骁,“谢家必须办了,我怕再不办,哪天就真的死在他们手里了。”

崔云骁重重的点了点头,“你且再忍耐忍耐,太子大婚之后,不论能否找到玉玲珑,我都会让人出面参钱少傅一本。”

梓清犹疑的道:“能行吗?你别忘了,宫里的那位娘娘。”

崔云骁冷哼一声,“只不过好运的长了张肖似的脸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梓清疑惑,肖似的脸?

“这涉及到宫里几十年前的一桩密事。”崔云骁拧了眉头,对于八卦,他真的没什么热情,但想到这与梓清有关,于是清了清喉咙,缓缓的说了起来。

“几十年前,那时候皇舅公还只是皇子,与皇舅公争夺皇位,最有力的对手是贤太妃之子——谨王。而那时,先皇已老,储君未定,两人是明争暗斗,皇宫朝局风云汹涌,在这紧要关头,皇舅公偏生与先皇跟前侍奉的上官宫人有了情愫。被谨王知道,谨王设计欲在先皇面前揭发他二人,消息透露出来,被祖母知道,祖母知道后,连夜进宫,找到那上官宫人,将一切坦承,并拜托上官宫人,若是真心爱暮皇舅公,便请助他一助。上官宫人应了祖母之请,但却没有告诉祖母,她打算怎么做。”

崔云骁定了定,冰眸之中有着亮光一闪,梓清知道,那是心有所感才会有的光芒。

“约过了十来日,忽然有一日,宫里传出消息,说谨王在御书房对那上官宫人欲行不轨之事,被先皇撞见,上宫官人为证清白,碰柱而死。”他长长的吸了口气,眸中那抹亮光也跟着灭了灭。“先皇盛怒,当即剥去谨王封号,打发谨王去了西北的封地。三天之后,先皇立旨封皇舅公为太子。”

梓清听完长长的吸了口气,“惠妃娘娘是不是与那位上官宫人甚是相像?”

崔云骁点了点头。

梓清不由得便倒抽了一口凉气,别人不知道上官宫人与谨王之间的真真假假,皇帝是最明白不过的,年少时的感情总是最真最纯的,特别是一个拿着生命来爱的人,皇帝这一生亏欠于上官宫人,那么面对与上官宫人长得相像的谢沐真,他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态来对待这个人,这份情?

“二公子。”梓清抬眸去看崔云骁,见他冷眸瞪来,脸红了红,轻声道:“云骁,动谢沐真,皇帝他……”

崔云骁挑眉,“裁脏嫁祸,她能用,我们为什么不能用?”

* * *

谢俯墨韵堂

钱氏低垂了头,一言不发的端坐在下首。上首右首之位须发皆白的钱少傅,眉目冷历的睨着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氏张了张嘴,神色惶然的看向高堂之上的钱少傅,求助的看向一侧的谢绍锋,却只看到谢绍峰绷得紧紧的侧脸,在脸颊之上也有着极为恼怒的青紫之色。

“是女儿鲁莽。”钱氏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谢绍峰听到那声通一声,心漏跳了一拍,似乎想起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深衣,也是这熟悉的一声,自此他便夜夜恶梦,时时的纠缠于那不可知的未来。午夜梦醒之时,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抬手拂向自己的脖颈处,生怕它如同梦中一样,血溅五尺。

“金丰。”金丰是谢大老爷的字,已经极少有人叫,但钱少傅一直喊着。谢绍锋连忙提了精神上前,恭身听训,“岳丈大人。”

钱少傅愣了摆手,示意他坐下。“你来告诉老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双杀气沉沉的眸便紧紧的盯在了谢绍峰的身上。

谢绍峰微微直起身子,“回岳丈,小婿也才刚刚回俯。”

钱少傅蹙了眉,难道说真的如五月所说,是钱氏的主意?不由得的一双眸子便凝向了跪倒在地上的钱氏,“雪蓉,你来说。”

钱氏哀哀的抬了头,却在看到钱少傅阴沉的脸时,又飞快的低下了头。“女儿……”

“哼。”钱少傅一把拍了桌子,怒声道:“老夫费尽心思才在皇宫安插进几个人,你知道你这样自私的行为,代价有多大吗?”

钱氏低了头,手里的帕子被她拧来拧去,就差撕成了碎条。

“王梓清放在你俯里三年,你能三年不动她,怎的现在却按耐不住了?

“父亲。”钱氏抬了头委屈的看着钱少傅,”若不是她咄咄相逼,我何必如此冒险。”

钱少傅低了头,沉吟半响,使了个眼色给谢绍峰,谢绍峰这才走了过去,亲手去扶地上的钱氏,一边低声道:“你也是的,岳丈说几句,你认个错便是了。”

钱氏却是心下一阵悲泣,想着这数十年来担惊受怕的日子,眼眶一红,眼泪便啪啪的掉了下来,却是拧了头,不肯让谢绍峰看见。谢绍锋又岂会不知她在落泪,自袖拖里取了帕子,不动声色的塞在她的手里。

“岳丈大人。”谢绍锋沉吟一番,才道:“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钱少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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