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剑道天心-第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巫三姑性如烈火,怒吼道:“好!接招!”
她的“招”字尚未出口,人已后撤半步,然后一扬右掌,疾拍而出。
这一掌看慢实快,看时平淡无奇。
然而,隐隐之中,竟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漫天而至,甚至整个铁树沟,也好似被这股劲风充满了,发出一阵轰轰隆隆的闷声。
司马玠不由大吃一惊,忙运起一股丹田的罡气,先护住自己的周身大穴。
另一方面挥掌……
谁知,那“铁树银花”巫三姑的劲道之雄,尚在其次,而她的掌势之奇尤属惊人。
分明看她扬掌拍向迎面,忽然掌走中途,陡然变拍为抓,认定司马玠的肩头抓到。
司马玠百忙之中晃肩……
巫三姑的掌势变抓为削,照着司马玠的俞肾大穴削到。
快如电光石火,疾如风雷骤至。
他顾不得还手,急切间弹身一纵,奋力上冲五丈,险险的躲过一招。
饶是如此。
一阵微微发热的劲风,已扫上司马玠的足根。
巫三姑冷冷一笑道:“小娃儿!好快身手,我这‘心灵十掌’竟让你连躲三掌!不含糊!”
敢情这老处女的一掌三式,就是她所说的‘心灵十式’的绝学!
司马玠沉住气一弹腰,又落在原地,含笑道:“前辈掌力雄浑,掌法变化万端,也令人折服!”
巫三姑大叫道:“既然折服,可愿拜在本姑娘的门下!”
司马玠断然大声道:“笑话!司马玠自有师承,岂能叛师灭祖,见异思迁!”
巫三姑面色铁青道:“不识抬举!”
司马玠却道:“我已让了第一招,再看你的第二招!”
巫三姑怒不可遏道:“找死!”
话如斩钉截断,人如鹰鹏展翅,掌势发处,把这沟中数丈之地,变成了一片掌山,真是风雨不透,洒水无处,惊人至极。
司马玠一见,也不由悚然而惊。
他已有先前一掌的经验,索性来个“以不变应万变”双掌蓄势待发,眼观鼻,鼻观心。
巫三姑一见,也以静对静,单掌直推千压,大喝一声:“倒!”
声到招到,人扑,掌推。
司马玠一见,心中大定。
因为,巫三姑的掌法之厉,厉在变化无穷,使人难以捉摸。
如今对方既然不施其所长的加以变化,这种压力也就无形之中大减。
所以,他端等巫三姑的掌力用老,虚晃一掌,做了个硬接的姿势,然后脚下一滑,矮身平地飘出三丈,又躲出一招。
就在他游身滑走之际,口中朗声道:“第二招!”
一连两招落空。
巫三姑怒火如焚,心想:六十年的修为,难道第一次施展,就栽在这毛头小伙子手上。
心高气傲的她,一咬牙,一眨眼之际收回双掌,一式“猛虎回头”双掌齐拍。
这一招太快了,快得肉眼难分。
司马玠的人未站稳,已觉得热如红炭,力如狂澜,双掌竞已拍到。
他不躲反扑,运起全部内力,发出罡气护体,硬生生从巫三姑的肋下穿了过去。
蓬!
大响如雷,震山撼岳。
一块丈余方圆的顽石,被巫三姑震得粉碎。
满天的碎石飞砂,像暴雨厉冰似的,发出一阵惊人的“哗哗啦啦”之声。
司马玠已到了巫三姑的身后,朗声一笑道:“前辈!你这掌力是晚辈前所未见!令人钦佩!可是,这是第三招了!”
这时——那“铁树银花”巫三姑,已气得脸色铁青,呆呆地站在当地,一言不发。
司马玠一躬身道:“多蒙前辈把我从轿中救出,使我免去在鬼愁洞出丑,又指点了三招,余情后谢了!”
他说着,起势欲去。
巫三姑大喝道:“慢着!”
司马玠不由一怔道:“前辈还有指教吗?”
巫三姑喝道:“为何你不早几年到铁树沟来!”
这句话,问得司马玠满头雾水,不由是为了什么,不由笑道:“为什么?”
巫三姑道:“若是早几年来,我可以与你共同研究,那洞中的‘心灵十法”!可惜,我一面练一面把洞中石壁上所刻的给抹去了!“
司马玠不由益发笑道:“既然抹平了,适才还要我去看什么?”
巫三姑冷冷一笑道:“幸而你没去看,我爱你就爱的这份硬骨头,不然,我会逼你进洞,要你的小命!”
司马玠从容地道:“在下虽然年青,并不犯一个‘贪’字!
前辈,你如果不嫌我噜嗦的话,我还有一言奉告!“
巫三姑大声道:“说!”
司马玠道:“当今武林,由于起了一阵歪风……”
巫三姑不解地道:“什么叫歪风?”
司马玠慷慨陈词道:“就是一般邪魔外道要妄想独霸武林,君临江湖,眼看免不掉一场杀劫!”
巫三姑忽然道:“依你看,我算不算邪魔外道?”
司马玠一笑道:“用在正,则正!用在邪,则邪!”
巫三姑的面色不由一寒,大声道:“我会邪吗?”
司马玠依旧道:“但愿前辈不邪,言尽于此,再见!”
语落,人已冲霄而起,认清“铁树沟”出口之处,流星飞陨般,电射而去。
他的身法之快,可说无与伦比。
尤其,因为他自己落入人手,心知群雄必然耽心异常。
最使他放心不下的,乃是诸葛兰。
只因为,自己之所涉险,乃是出于诸葛兰一时的兴趣所致。
司马玠可以想像得到。
在当时,诸葛兰是百分之百的游戏人间的意思,点了自己韵睡穴,要戏弄“白花蛇”柳倚人。
同时,他也想像得到,等到“白花蛇”将自己掳入房中,到了“紧要”关头,诸葛兰必然会挺身而出,解决这场玩笑。
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反被“神手大圣”王伯燕弄个手到擒来,捡了一个现成的便宜。
想得到,此刻群雄必然焦急万分,诸葛兰更是悔恨无及。
司马玠想到这里,真可说归心似箭,恨不得插翅飞回翼德祠。
他所以要赶回“翼德祠”,原因是意料着诸葛兰等不会知道自己落于“神手大圣”王伯燕的手里,必定在翼德词周遭分途寻访。
他展尽所有的修为,全力扑向沟外。
殊不料,刚刚穿出沟口……
突然迎面银光一闪,唰的一声衣袂大震。
“铁树银花”又拦路而立。
司马玠心头一震,暗暗喊了一声:“糟了!”
因为,他料着巫三姑娘的性情阴晴不定,难以捉摸,二次赶来,必然不好打发。
更使司马玠吃惊的是:自己以全力奔驰,可说是放眼当今武林,没人可比。
如今巫三姑竟超过自己拦住去路,真的不可轻视。
他心中盘算着,面上神色不动,缓缓收势,落在巫三姑身前二丈之处,含笑道:“前辈还有指教吗?”
巫三姑毫无表情地道:“有!”
看不出她说话的神情。
司马玠暗暗运功戒备,口中道:“请说吧!晚辈心急如焚,要赶路了!”
巫三姑一伸二指道:“有两件事,适才忘了与你交代,所以赶上前来!”
司马玠见她并无打斗之意,放下了心,笑道:“哪两件?”
巫三姑慎重地道:“第一件,见了你那盟兄司马刚,叫他与本姑娘见见面!”
司马玠连忙道:“这个容易,前辈放心!第二件呢?”
巫三姑脸色凝重,语言低沉地道:“第二件,听说你与‘血光会’有约,要争武林第一的头衔?”
司马玠道:“争第一第二没有关系,消降邪恶,则是势在必行!”
巫三姑道:“我不问正邪,到时候我巫三姑也要算一份,看看谁是武林第一!请吧!”
她语落,一折腰人如一溜银虹,飞回沟去。
司马玠苦苦一笑,也展功向翼德祠疾射而去。
**********
南岳,在五岳之中不算太高,也不算太险。
而南岳的峰峦百变,却有不少的深壑幽谷,隐秘的洞穴。
这时,有一道宝蓝的影子,掠光浮影的,在树梢山径疾射狂驰。
那正是心急如焚,焦愁万般的“粉黛金刚”诸葛兰。
诸葛兰一气之下离开了“潜龙古堡”,她在意料之中,凭自己的轻功,也许黄昏以前,可以赶得上王伯燕的手下。
到时不问青红皂白,将那些护送的人不分首从,杀他个痛快,也好出这口闷气。
可是,她哪知道别人走的是山径小路呢?
因此她跑到日落西山,一身香汗淋淋,也没见到有两顶软轿,八个大汉的行踪。
心忖——难道“神偷”王伯燕的手下都是飞毛腿不成?
纵然八个护送的人都是飞毛腿,而四个轿夫不能也是日行千里的飞毛腿。
但是,她并不灰心,计算着,即令是追到南岳鬼愁洞,也要把司马玠追回。
有了这个念头,她反而不在路上耽搁,冲着官塘大道,认准南岳赶路。
崇山峻岭,断涧悬岩。
数不尽的峰头,“鬼愁洞”究竟在何处呢?
山外的人不知道,山深处,又没有人!
眼看着红日西下,夜幕低垂。
忽然——一丝低低的笑声,随着晚风飘过来。
那笑声虽然低微至极,但却瞒不过服了千年灵芝功力大进的诸葛兰。
但听——那娇笑乃是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道:“你这个人,这里离我师父的洞府不远了,要是被我师父碰到了,不剥你的皮才怪呢!”
语气沉荡轻浮,嗲劲十足。
接着,一个压得低低的男子声道:“怕什么?你师父又怎么样!”
女的道:“一路上还没够吗!人家都累死了!”
男的又道:“够!这有够吗?又不是吃饭!吃饱了就不饿了!”
女声又娇笑起来道:“亏了你还是十二金刚中的大人物,却原来也是外带忠厚内藏奸诈,背了人什么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
这女的说了这多话,使诸葛兰心头如同鹿撞,怦怦的跳个不停。
这口音太熟了,太……
先前男的又道:“食色性也,我有狐狸尾巴吗?你才是个道道地地的小狐狸呢!”
“嗯!”
女的鼻孔里“嗯了”一声。
诸葛兰不由“咚”的一声,坐在当地,眼前金花乱绕,耳鸣心跳。
像诸葛兰这等高手,怎么会有这等现象呢?
原来她已听出来!
那女的不是别人,却正是“白花蛇”柳倚人的声音,半点不差。
那男的……
男的由于声音低沉,压着嗓门,完全分辨不出是谁来。
然而,柳倚人是与司马玠在一起的。
何况,柳倚人点明了,“你是十二金刚中的大人物”,又说‘面带忠厚内藏奸诈“……
徐了司马玠,谁是十二金刚中的“大人物”?
一定是“白花蛇”与司马玠穴道到时自解,杀了护送的人,两人……
诸葛兰的悲、痛、恨、妒……
她心血上涌,头晕目眩。
晚风,又吹来若断若续的女声娇笑,男声喘息……
她再也不愿听下去。
咬紧牙关,对着那语音传来之处,重重的吐了一口唾沫:“呸!”
一回身,就向来时的路上奔去。
约莫有三五丈。
她又停了下来了,心想:——我这一走,算是什么!日后再问起来,他来个死不承认,我又有何凭何据?
——何不来个“捉双”,教他拖不了耍赖不得!
然而……
——自己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如何……
正在她犹疑未决之际。
“哈哈哈……”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由十丈外的林子里送出来,接着青影晃眼而起。
不是“白花蛇”柳倚人还有谁!
柳倚人一现身,诸葛兰的顾忌全无,一点地陡的射起三丈,斜刺里,迎着“白花蛇”扑去。口中道:“狗男女!干的好事!”
“白花蛇”柳倚人一见是诸葛兰,不由叫道:“朱楠,小兄弟……”
诸葛兰无名之火高起十丈,哪里还理会许多,凌空取势,挥掌就拍!
“白花蛇”柳倚人,不知她的利害,兀自嗲声嗲气地道:“小兄弟!你吃醋吗!”
说着,她也在虚空之际挥掌用力。
“噢!”
诸葛兰盛怒出手,力道之雄可以想见。
遇上不知死活的“白花蛇”又是毫不经意的挥掌作势。
但听“噢!”的一声惊叫,劲风鼓动之下,“白花蛇”的人,像飞轮一般,霍然翻滚不已,径向山沟深处坠去。
幸喜她见机得早,急切问一个“点水蜻蜓”,蛇腰一拧,抓住了山崖的青藤,总算拾回一条性命。
又幸而诸葛兰一击之后,穿人丛林。
她因未见司马玠出面,生恐他趁乱走去,日后无有对证。
若是诸葛兰趁胜再发一招,“白花蛇”柳倚人也免不得要葬身深涧,尸如烂泥!
诸葛兰穿进丛林。
然而林木萧萧,空洞洞的,竟没有半点人影。
她不竟益发大怒,朗声喝道:“司马玠,是男子汉滚出来!”
喝声才了。
左侧荒草中,阴沉沉地道:“没有男子汉,有个女丈夫!”
野草分处,出现一个高人一头,虎背熊腰,长发披肩,浓眉环眼,比一般男人还要魁梧的中年妇人。
那妇人一身豹皮紧身,脚下也是一双豹皮短靴,手中倒提着根豹尾鞭。
斑斑点点的活像只花斑豹。
诸葛兰一心以为司马玠溜了,那股无??之火高冒三丈,一见那女人,不由冷喝道:“管你什么事!”
中年妇人冷冷一笑,手中长鞭一抖,划出个数丈大的圈子,吧的一声,喝道:“新鲜,周围五十里,都是我的天下,谁闯进来,我就不饶他,你在我洞门口大呼小叫,还说不关我的事,这不是笑话吗?”
诸葛兰闻言道:“原来你是这儿的山神!”
那妇人耳闻诸葛兰调侃她,不由面孔一寒,纵身窜上前来道:“山神!比山神还高几辈!姑奶奶是天蓬元帅!”
诸葛兰不由回嗔作喜,仰天发出声狂笑。
那妇人道:“笑什么?”
诸葛兰道:“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我到南岳来,找的就是‘女天蓬’!”
“你找我?”
诸葛兰道:“你就是西门素娥?”
那妇人更加不解道:“是的!你是何人?找我何事?”
诸葛兰的面色一变,指着深涧之下,大声道:“你调教的好徒弟,专门在外招蜂引蝶,勾引良家弟子,我特地给你送回来!”
西门素娥一惊道:“送回来?人呢?”
诸葛兰缓缓地道:“她自不量力,想接我一掌,谁知……”
西门素娥可急了,抢着道:“怎么样!”
诸葛兰故作悠闲地道:“跌在这儿了!”
这深涧不见底,但听轰轰水声,俨如雷鸣,人若跌下去,焉有活命!
“女天蓬”西门素娥面现悲伤,目露惊疑凝视着涧底,许久才道:“此话当真?”
她好像对于“白花蛇”十分钟爱,因此也格外悲伤,问话的时候,泪水欲滴,牙关紧咬,脚下,也一寸一分的逼向诸葛兰。
同时,她手中的豹尾鞭,抖得隐隐有声。
就在“女天蓬”意欲拼命之时……
涧畔人影一纵,“白花蛇”柳倚人冒了上来。
她一身衣裙被荆棘挂得七零八落,头发也散乱得蓬蓬松松十分狼狈地叫道:“师傅!师傅!”
“女天蓬”西门素娥顾不得伤人,豹尾长鞭一抖,远远把鞭梢缠住了“白花蛇”的手腕!喝了声:“起!”
“白花蛇”像一条大鱼似的,被长鞭“钓”了起来。
“女天蓬”的手腕一收,将“白花蛇”揽人怀内,亲切地道:“倚儿!这小娃儿欺负了你?”
“白花蛇”柳倚人道:“师傅!他骗我”
“女天蓬”道:“她如何骗你?”
“白花蛇”扭扭腰道:“他装着不会武功,却冷不防之下拍我一掌,我大意之下,当然吃亏,被他震落深涧!”
“女天蓬”咬牙有声道:“好小子!待我为师的替你找场!”
她轻轻推开“白花蛇”,长鞭如同怪蟒翻身,在头上一绕,指着诸葛兰道:“欺负人欺负到家门口来了!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诸葛兰冷笑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你这不男不女的野师傅,才教出来个不知羞耻的女徒弟!”
几句话算是伤了“女天蓬”西门素娥的心。
她长鞭一抡道:“我徒弟怎么啦?我又哪点是不男不女?”
诸葛兰道:“你徒弟学了你的三脚猫把式,在江湖上贩卖风流,你呢?撒泡尿照照你这付德行!”
西门素娥对于徒弟“贩卖风流”,似乎并不在乎。
而对于自己的“德行”好像特别重视。
她追问道:“我的德行怎样?”
诸葛兰道:“八个字的断语!”
西门素娥迷惘地道:“八个字?”
诸葛兰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半—男、半一女、亦—人、亦一兽!”
西门素娥算是听懂了。
她勃然变色,怒火如焚地道:“小子!你骂我不是人?”
一式“天外飞鸿”,鞭梢吧的一声,由右至左,凌厉无比的狂卷而至。
诸葛兰一见,不由皱起双眉。
因为,武家交手,一寸长,一寸强,西门素娥的长鞭,足有丈来长短,猛挥狂卷之际,夹着呼呼风声,锐不可当。
既不知她鞭中有无勾刺之类的“夹带”,当然不便冒险去抓。
所以,她只好认定长鞭的来势,向相反的方向飘出丈余。
“吧哒!”
西门素娥的长鞭,结结实实的扫在地上,“吧哒”一声,泥沙四溅。
一招落空,并不息手。
西门素娥的手腕一抖,长鞭并不收回,就势腾空扬起,招展“怒海腾蛟”,反刷过来。
这一招此先前并无逊色。
诸葛兰冷冷一笑道:“来得好!”
喝声中,“平地青云”,整个人笔挺挺地平地上拔数丈,;落在一棵古柏之上。
不料——那西门素娥扫了个空,并不撤手。
但见她牙关紧咬,反而抖臂加力,丈余的豹尾鞭,认定古柏之上绕去。
同时,口中牙咬得唧唧有声,冷哼道:“倒!”
这个女怪物的膂力实在惊人。
只见她一震腕,人向后仰……
偌大的一棵古柏,怕不有一抱粗,竟被她连根拔起,引起一阵“唏哩哗啦”的枝断叶落,沙飞土扬之声,着实令人咋舌。
“女天蓬”更加得意地道:“倚儿,为师把这小子活活打死,替你出这口恶气!”
柳倚人撒娇地道:“不!我要活捉的嘛!”
诸葛兰随着古柏倒了下来,已是满腹怒火,闻言更加着恼。
她顺手折了一根七八尺长的断枝,“旋风四野”离地而起,朗声喝道:“不要狂,看招吧!”
声发招出,快逾追风。
她把那截树枝,当作“水火棍”使用,一招“指东打西”两端分攻向西门素娥师徒!
一则是诸葛兰身法快到眨眼不及肉眼难分。
二则是西门素娥师徒全然未防。
三则是这一招奇妙莫测。
因此,西门素娥师徒一时措手不及,惊呼一声,双双退出五丈,到了深涧的边沿。
诸葛兰一招得手,豪气更浓,连人带棍,化成一道长虹,尾追上去,树枝化为“万点梅花”,扬起劲风使出。
西门素娥师徒,本已退到深涧边沿,加之在双方接近之下,长鞭失去作用,施展不开,除了退落深涧别无二计可施,真乃危殆万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斜刺里喝声陡声。
“不要慌!”
“接招!”
左右各跳出一个硕长的身影。
左边的,乃是一个尖头缩腮的猴形老妇人,手舞一根金棒。
右边的,是一个细长身形的中年妇人,用一枝五股钢叉。
这两个妇人喝声之中,叉、棒齐出,接着诸葛兰的半截树枝。
“女天蓬”西门素娥惊魂甫定,已叫着道:“大姐!三妹,来得正好!”
诸葛兰眼看得手,料不到黑松林里杀了个李逵出来。
不由大怒道:“原来是一丘之貉!”
猴形老妇人也怒道:“欺负人欺负到‘南岳三神’头上来,可算你瞎了眼了!”
细长身形的妇人也喝道:“这野小子是哪一路的!也不打听打听!”
原来——那猴形老妇人,外号人称她“赛悟空”侯美女,细长身形的,人称她“母夜叉”,程十英。
她二人也住在南岳,与“女天蓬”西门素娥,并称“南岳三神”,情如手足,义结金兰。
巧不能再巧,恰在此时双双到来,救了西门素娥师徒的性命。
西门素娥一见援手到来,精神大振,拉着“白花蛇”穿身跃开数丈,豹尾鞭一指诸葛兰道:“这小子欺负南岳无能,口出不逊!”
“赛悟空”侯美女乃是浑人。
她耳闻此言勃然大怒道:“给他点颜色看看!”
说着,金棒起势,如一团狂风,卷向诸葛兰。
“母夜叉”程十英,五股叉一荡,震得叉柄上的铜环发出震耳的响声,也喝道:“饶不了他!”
两人左右夹击,双管齐下。
西门素娥的豹尾鞭,“白花蛇”的软鞭,也一齐出手,由后面攻到。
三面强敌,反而把诸葛兰逼到深涧边际,情形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
诸葛兰艺高胆大,冷冷一笑道:“也好!今天我就来一个一棍斩群妖!”
口中说着,把那根树枝舞动起来,如同一座棒山棍海,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
好似千千万万的树枝,裹着她宝蓝的衣衫,卷向四个女魔。
那四个女魔论功力艺业,任何人也不能与诸葛兰相提并论。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教师也怕人多。”
她四人连手,也不是等闲就可打发的。
因此,五人在这深山幽谷之中,便展开了一场生死的恶斗。
诸葛兰一方面手不停挥,力拒群妖。
另一方面又悬挂着林子内,他心目中的“玉金刚”司马玠。 她先前一怒之下,觉得司马玠不应该与“白花蛇”“鬼混”。
又因,从“白花蛇”的话里——“一路你还不够吗?”好像他们鬼混并不止第一次,分明已经打得火热,难舍难分。
所以,她扑到林子中,盛怒之下,便兴师问罪,喝骂起来。
如今,事过境迁,她反而心中冷静不少。
一面暗忖:——司马玠不是那等轻薄之人,对于自己,他还要以“病金刚”焦健的身份,留诗,歌唱,来表示一番相爱之忱,毫无半点轻薄之意。
——适才的语音,绝不是司马玠。 那声音嘶哑,沉浊,毫无司马玠的爽朗,清新,明快之感?
诸葛兰又想……
假若司马玠被点了穴道,男女之间的事,也就不会发生。
若是司马玠没有被制,以他的功力,十个“白花蛇”也不难解决。
以武功屈服司马玠,是绝不可能。
那么,司马玠是不是被“白花蛇”以药物迷惑,才有丑事发生呢?
这当然有此可能……
想到这里,诸葛兰不由“卟吃!”笑了起来。
因为,她又想到,如果司马玠真的中了“白花蛇”的邪,那么,“白花蛇”既然出了林子,司马玠也自然会出现,不会见到自己就溜之大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诸葛兰心中,真是充满了问号,想不出这个原因!
她终于最后想到一个打开闷葫芦的方法。
——只有“白花蛇”才是知道这个谜底的人,问她,才能揭开这个谜。
想到这里,一条心反而放了下来,手中的树枝一紧,专门找“白花蛇”柳倚人的破绽。
一条树枝,招招不离她的穴道,处处专攻她的要害。
逼得“白花蛇”鬼叫连天,在那树梢之下左跳右跃,滴溜溜乱转。
以“粉黛金刚”诸葛兰的功力,要是专找某一个人的岔,可说是易如反掌。
加上四个女魔之中,又以“白花蛇”的火候最差,功力最浅。
因此,她连番遇险。
然而“南岳三神”都是经验丰富的老魔头。
她们三人也看出了诸葛兰专找“白花蛇”下手。
虽然她们不知道诸葛兰的心思,但是攻坚攻弱,也是武家交手的方法之一,所以她们三人,也把注意力集中到营救“白花蛇”的上面。
凡是诸葛兰出招攻击,三人一致奋力而为,以减少“白花蛇”的危殆情势。
足足有五六十招。
双方就在这一半斗力,一半斗智的局面之中,僵持下去。
诸葛兰存心要把事弄清楚,已对这等缠斗不耐其烦。
她的树枝陡然一震,灌满了真力击出,比之先前纯以招式取胜,何止凌厉十倍。
因为,她既以真力相搏,招未到而力已至,丝丝的劲风,不离四女魔的周身大穴,咄咄逼人。
如此一来,“南岳三神”与“白花蛇”顿感压力大增,而且绵绵亘亘,愈来愈强。
十来招过去。
四女全都喘息可闻,额头见汗。
诸葛兰喜不自禁地道:“识相的收下家伙来!还可保全狗命!”
她本来已发出罡风,将那女四逼在力道圈内,如今因开口说话,略一分神,手上也微微一顿。
就在这一顿之间。
“女天蓬”已瞧出了空隙,豹尾鞭猛的一扫,口中高叫道:“螺蛳谷!”
三字出口,人也随之而起,一阵风似的向东射去。
“白花蛇”柳倚人原本与师傅并肩作战,靠得最近,因此,几乎与“女天蓬”西门素娥同时起势。
“赛悟空”与“母夜叉”也如离弦之箭,尾追向东。
诸葛兰料不到四女突然遁去,微微一楞,四女已远在十丈之外。
她怎肯放松,娇叱道:“留下命来!”
喝声中,衔尾急迫,苦苦不舍。
由于地形的熟悉,四个女魔的轻功虽然差了一筹,但却风驰电掣,快如奔雷。
一连越过数十个山头。
眼前,是一道深谷,遍地修竹。
那深谷盘旋面前,并无明显的道路,只是在数不尽的竹中寻隙钻空。
初时,还看得见四个女魔的影子。
过有盏茶时分。
连四女的影子也半点不见。
诸葛兰觉得凭自己的轻身功夫,面对面的会把人追丢了,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因此,她提聚功力,沿着幽谷深处追去。
追……
穿过了一眼看不到边的竹林追去。
怎奈那竹林仿佛走不尽,而且密密麻麻,有时可以拔过,有时连缝也没有,不得不绕着寻空钻隙而前。
足有一个时辰。
诸葛兰觉得自己怕不跑了三五十里地。
又因是展功疾驰,人虽然没有疾乏,可是额头上微有了湿润的汗渍,不由停了一停,四下打量。
正在此时——忽然一声冷笑,仿佛就在前面不远。
那冷笑,分明是“女天蓬”西门素娥的声音。
诸葛兰怒不可遏,喝道:“无耻的贼婆!”
喝声,人影,几乎是同时而发,向那冷笑之声扑去。
“嘎——”
一声冷酷的叫喝,划空而起。
分明看见“女天蓬”一掠而起,上弹丈余。
然而,诸葛兰却扑了一个空。
这时陡然身后五丈之处,又有人冷然地道:“朱楠,你这回可完了!”
“白花蛇”,这是“白花蛇”柳倚人的声音。
诸葛兰反身回弹,凌空发掌,怒喝道:“可恶!”
蓬!噼噼啪啪。
那五丈外的一片茅竹,足足被掌风震毁了五丈左右一大片。
飞枝飘叶之中,那“白花蛇”柳倚人惊呼了一声,真像一条蛇,一连扭了几扭,转眼不见了。
诸葛兰这个“火”可真大了。
她不分青红皂白,认定“白花蛇”所去处追去。
追……追……
“咦!”
诸葛兰不由楞住了。
追了片刻,应该已远在五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