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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天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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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会生长成熟的天材地宝!”
诸葛兰“哦”了一声问道:“焦朋友,你把我关在室中之意,就是要逼我吃这‘紫芝’吗?”
焦健笑道:“一点不错,这个‘逼’字,虽然有点难听,但无论在动机方面,抑或效果方面,都决无丝毫歹念,尚请诸葛姑娘,原谅我这‘霸王请客’之举,、赶紧把那朵‘紫芝’服食了吧!”
诸葛兰闻言,再复看看手中的“紫芝”色泽,嗅嗅它的香气,觉得这东西确实是罕世灵药,不像邪毒之物!
这时,空中厉啸,隐隐传来,焦健朗声叫道:“诸葛姑娘,你必须赶紧服食‘紫芝’,等我洞外事完,再来开门放你!”
说完不再发话,一阵步履声息,驰向这“七绝洞”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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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诸葛兰被禁闭“七绝洞”的石室之中,疑神疑鬼,满怀奇诧之际,那位“醉金刚”方古骧却看了一场精彩好戏!
方古骧自从目送诸葛兰走向“断头崖”,并顺着崖边,隐去身形之后,遂找个清静地方,独自饮酒。
他选择了一株高达数丈的参天古木,坐在靠近顶端的密叶丛中,到也悠闲自得。
因为这样一来,别人颇不容易发现方古骧的踪迹,但方圆里许之间的一切动静,方古骧却可看得清清楚楚。
方古骧对于诸葛兰赴约之举,原也耽着相当心思,故而他虽在树顶饮酒,却不敢尽情纵量,仍把两道炯炯目光,不时扫视四外。
蓦然间,有所发现!
首先,方古骧发现从一条山谷之下,飞起了一只硕大青雕!
这青雕并不飞去,只在“断头崖”左近,缓缓飘翔,仿佛有所窥伺?或是有所寻觅?
方古骧见那青雕的行动有异,不禁心头一转,暗自忖道:“此雕看来不似野物,好似业已受人豢养通灵,不知与那‘病金刚’焦健,有无关系?”
念方至此,忽又见那山谷之中,纵起了两个青衣老者。
这两个青衣老者,每人手内,都持着一张羊皮地图,边自端详,边自环顾四外,似是有甚对照?
方古骧何等经验?一看便知,这“断头崖”左近,必然藏有蹊跷!
靠左一个青衣老者,突然仰面发出一声低啸,并举手向东一指。
空中飘旋的那只青雕,立即低鸣一声,慢慢向东飞去。
方古骧一见恍然,知道那只青雕是由这两个青衣老者带来,只不知道他们是在找寻什么?
但诸葛兰适才正是缓步走向东方,如今青雕与两个青衣老者,也已往东,会不会与诸葛兰遇上,起甚冲突?
想到此处,方古骧不禁心中盘算,自己是应该跟踪缀去?
抑或是仍然在此等待?
他起初的决定,是以逸待劳,仍在这古木梢头,静观变化。
但转念一想,诸葛兰在静养肩伤期间,不宜与强敌周旋,自己还是悄悄缀去,比较来得稳妥。
方古骧念头打定,身形微闪,便从树梢飘落,向东跟进。
转过崖角,连人带雕均已不见!
方古骧大觉惊奇,暗忖那两个青衣老者的突然失踪之故,或许是进入什么草树丛中?但那只青雕却……
正自惊讶,雕鸣之声渐急!
这雕呜声,极为急促,却又闷而不朗,仿佛竟是从“断头崖”的山腹之中发出?
方古骧恍然大悟,知道那两个青衣老者,和绝大青雕,定已进入什么洞穴以内!
断头崖范围颇广,山壁间草浓树密,不容易发现洞穴,方古骧只得根据那忽停忽作的雕鸣声息,慢慢寻去。
蓦然间,雕呜转厉……
“呼”的一声,从十来丈外的山壁草深之处,飞起厂一条青影!
这青影不是青雕,却是个青衣老者!
但他似乎不是自行纵出,而是被迫如此,并身上已负重伤,带着一声闷哼,坠下壁边深谷,显然就此了帐!
方古骧越发惊奇,他由此情状,看出这青衣老者,显是遇见强敌!
这强敌不可能是诸葛兰,因为诸葛兰绝不会毫无顾忌,如此猛用真力!
那么,把青衣老者震飞跌死之人,却是谁呢?难道竟是那位想与诸葛兰“人约黄昏后”的“病金刚”焦健吗?
方古骧心中,正自疑思,“呼”的一声,又是一条青影,从壁间冲出。
这次,不是人,是鸟,是那只世所罕见,硕大威猛的异种青雕!
但雕后还跟着一道蓝光,蓝光之中,却裹着一只奇形怪物!
那怪物六足,双钳,说蜘蛛不像蜘蛛,说螃蟹不像螃蟹,通体暗蓝,长相狞恶已极,头上并有三目!
尤其六只长足之间,竟有薄膜相连,鼓动起来,有如鸟翼作用,也可凌空飞翔!
故而青雕从壁上洞中飞出,凌空而逃,这怪物也自凌空追赶。
青雕并未远飞,一追一逃之下,转眼绕空三匝。
怪物有几度追得距离青雕,仅约七八尺远,钳口张处,喷出一口蓝烟,向青雕电疾射去。
青雕双翼一束,正好往下俯冲急降,然后一翻一侧,便倚仗天赋灵巧身法,躲过了怪物袭击!
一连三次,青雕的闪躲身法,虽然不同,但结果是有惊无险,却仍无二致!
方古骧注目之下,心中恍有所悟!
他看出怪物虽然能飞,但鼓膜飞行,毕竟不如青雕的振翼临风,来得快捷!
既然如此,那青雕既不远荡,又三度险被怪物追上,岂非故意诱敌,目的在使这怪物,一再怒喷丹元,消耗真力!
这样看来,青雕颇有智慧,并非怯战,少时可能还有一番好戏可看!
但诸葛兰迄仍未见踪迹,不知已否与“病金刚”焦健见面,他们之间,不知是情况和谐?还是会起甚冲突?
方古骧虽颇担心,但因未见诸葛兰放起那根信号火箭,也就知道她尚未有甚重大凶险。
这时,青雕与怪物的逃追相逐,业已盘空了五匝之多!
怪物口中蓝烟,是丹元所化,接连狂喷,自有消耗,其神态猛烈和飞行速度,均已略见减弱!
方古骧心想,假如青雕之不肯远逃之举,是想与怪物一搏,大约已到了适当时机……
念方至此,青雕陡然双翼一束,速度加快地,向下俯冲!
怪物哪里肯舍?也自凌空疾降!
方古骧看出青雕降落之处,似是壁间洞口,不禁心中诧道:“这青雕难道还想飞回洞内……”
一念未毕,青雕已到壁前,但并未人洞,突又刺空斜起!
这次,青雕似是全力而为,飞得宛如石火电光,神速无比!
怪物穷追不舍,电照青雕动作,斜行升空!
就在怪物改降为升,最接近山壁的一瞬之间,一蓬五色火花,突从洞口飞出。
这蓬五色火花,虽是一闪即灭,却仿佛威力甚强,打得那只怪物,发出一声凄厉儿啼,不再升空追那青雕,缓缓斜飞,落向一块平坦巨石之上!
青雕着实刁得厉害,那怪物不去追它,它却掉过头来,疾若星泄地,向石上怪物,箕张双爪,怪啸扑落!
怪物虽已身受重伤,但见青雕来势,太以凌厉,只得一张钳喙,又喷出一口蓝烟!
这口蓝烟,仍是丹元所化,具有奇毒,但一来因屡经消耗,二来因身负重伤,业已比先前稀薄许多,成了淡蓝色泽!
谁知这青雕的来势虽极猛烈,却畏惧怪物的余威犹存,仍是诱敌之计!
怪物受伤,缓缓斜飞地,降向石上之际,已从壁上洞中,纵出另一青衫老者,向它悄悄掩去。
那怪物全神贯注青雕来扑,遂未注意身后,等它喷出口内蓝烟,青衫老者衣袖扬处,再度发出厂五色火花。
青雕来得虽猛,收得也快,双翼略侧,便又斜飞升空,避开蓝烟之袭!
五色火花,却又打中怪物的后半身,使它厉声连啼,几乎滚下巨石!
如今,青雕又临当空!
这一回,它来得毫无声息,是由高空悄悄垂直飞降,但双爪之上,却抓了一块千斤巨石!
降到距离怪物上空,约莫丈许之处,双爪一松,巨石疾落!
那怪物两度为五色火花打中,业已身负重伤,自知难有徼幸!
这类怪物,凶戾异常,它索性佯作奄奄一息,蜷伏石上,其实却竭聚丹元,准备全力反击,和那青雕,搏个同归于尽!
怪物心机虽毒,青雕却比它更刁,竟根本不再接近,来了个抓取千斤巨石,对怪物抛落猛击!
等到怪物发觉当头疾降之物,不是青雕,竟是千斤巨石,再想逃遁,业已不及!
巨石落处,砰然大震,火花四飞??
不单怪物被砸成肉泥,连它所伏巨石,也被砸碎,并翻坠下百丈深谷!
方古骧看得骇然,暗忖这一人一雕,共歼强敌之举,委实配合得恰到好处!
尤其是那只青雕,不单力大无穷,身法灵活,并还如此刁钻,这东西若对“七绝魔君”孟南效忠,真有点难以对付!
他刚刚想到此处,青衫老者“哈哈”一笑,向空中青雕,招了招手!
在他招手之际,方古骧瞥见这青衫老者手中,拿着一束紫色药草。
触目以下,方古骧大吃一惊,暗忖:“这束紫色药草,好像是朵灵芝,难道这两人一雕,竟是特意来此,觅取灵药的吗?”
根据传说,凡属野生之天材地宝,辄有怪物卫护,则刚才出现的那只似螃蟹不是螃蟹,像蜘蛛不是蜘蛛的怪物,也就不算过份突然之事。
在青衫老者招手之下,空中青雕缓缓降落,贴地低飞!
青衫老者略一纵身,拔起三丈,轻飘飘地落向雕背,口中并得意笑道:“紫芝已得,青儿快回去吧,好向魔君领赏!”
青雕低鸣,双翼扇处,便往西方飞去。
怪物已死,两个青衫老者,一个惨死,一个已乘青雕飞去,“断头崖”的周围,又告恢复平静!
如今不再是黄昏了,在不知不觉的时光推移之下,业已入了深夜!
方古骧适才看得紧张,忘记一切,如今情绪平定之下,不禁又想起诸葛兰来。
诸葛兰与自己业已分别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她为何既未回头?也不放起自己所给她的那根信号火箭?
还有,这“断头崖”是个多事之地,既有“紫芝”又有“怪物”,更有“七绝魔君”孟南手下的两个青衫老者,和一只青雕!
“病金刚”焦健与诸葛兰约会于此,绝非偶然凑巧,然则他究竟是何居心?
是想让诸葛兰遇上那只怪物,遭受不测?
是想利用那只能载人的青雕,把诸葛兰也掳去“野人山”?
是想使诸葛兰获得那朵“紫芝”,益气补元,驻颜不老?
这些问题,在方古骧心中,交织成了一片朦胧巨网。
渐渐,他苦苦思索以下,发现了主题所在。
所谓“主题”,就是那“病金刚”焦健的立场,究竟如何?
是站在“七绝魔君”一面,抑或只是一个行为怪僻的武林奇客?
假如,焦健也是“七绝魔君”孟南的手下党羽,则一切疑问,都应向坏的方面设想,诸葛兰赴约之举,必有险厄!
否则……
一念未毕,方古骧的鼻中,突然嗅得了浓冽酒香!
对于这位以“酒”为命的“醉金刚”来说,“酒香”已足诱人,何况这“酒香”还异常“浓冽”!
于是,方古骧暂释心中疑念,循着酒香,转身寻去。
行约数丈,发现了酒香来源。
离地六七丈高的崖壁之上,有一突出平坦巨石,石上一株形态奇古的矮松下,一人正在饮酒。
方古骧目光注处,悚然一惊!
因为这盘坐石上,倚松饮酒,神态异常暇适之人,正是那位在前途留词,要与诸葛兰“月上断头崖,人约黄昏道”的“病金刚”焦健。
焦健既然在此,诸葛兰为何不见?难道她竟会神秘失踪?
又惊又疑之下,方古骧忍不住略一闪身,纵上了那块巨石。
焦健本是面对崖壁,背向方古骧,如今闻得有人纵上,方缓缓回头,向方古骧看了一眼,扬眉含笑问道:“方兄,你怎么此刻才来,一钩新月,早就上厂‘断头崖’了,诸葛姑娘何在?”
这句“诸葛姑娘何在”,着实把位“醉金刚”方古骧,问得心神一震!
他日注焦健,诧声问道:“焦……焦兄,诸葛姑娘早就来赴‘黄昏之约’,焦兄难道不曾见着她吗?”
焦健摇头说道:“小弟一直在此坐候,哪里见过诸葛姑娘的丝毫踪迹?”
方古骧大急叫道:“这……这是从何说起?”
焦健笑道:“方兄不要焦急,且先饮杯酒儿再说!”
说完,斟了一杯酒儿,双手递过。
方古骧虽然早就对那酒香流涎,如今却不肯接取,摇头叹道:“诸葛姑娘业已神秘失踪,我哪里还喝得下酒……”
话方至此,陡然双目之中,神光如电地,凝注在焦健脸上,沉声说道:“焦兄,武林人物讲求是相待以诚,你……你为何言有未尽?”
焦健笑道:“方兄此话怎讲?”
方古骧道:“适才我走过此处,并曾对石上古松注目,未见焦兄踪迹,焦兄为何却说是一直在此坐待呢?”
焦健摇头笑道:“也许是事有凑巧,小弟刚刚略为离开,方兄便恰巧经过!”
方古骧虽觉焦健是故意饰词推托,却也无可如何,眼珠一转,又向对方问道:“焦兄,你有没有看见刚才的一场精彩好戏?”
焦健答道:“什么好戏?方兄是不是指那只‘西域青雕’,与‘琵琶龙’的互相恶斗之事?”
方古骧骇然说道:“那只怪物,竟是所谓‘蛮荒九大毒物’中,依毒性强烈程度,排列‘第四位’的‘琵琶龙’吗?”
焦健含笑说道:“不错,但这东西,性喜潮湿,最好是生长于沼泽之中,日以毒泥腐草为食!如今被禁山腹秘洞,气候、环境,两不适宜,故而退化得连两肋肉翅,均未生出,只在脚上长了薄膜,以致飞行不快,毒质及威力,都大打折扣,才于人雕合之下,遭了劫运!否则,那只‘西域青雕’,虽颇通灵威猛,也远非‘琵琶龙’的敌手!”
方古骧静静听完,皱眉说道:“焦兄知不知道那两个青衣老者是谁?他们的功力修为,似颇不弱?”
焦健答道:“那是‘七绝魔君’孟南身畔的‘龙虎’二侍!
如今‘虎侍’滕虎已死,只剩下一下‘龙侍’安云龙了!“
方古骧道:“我仿佛看见那安云龙于乘雕飞去时,手中持着一朵紫色灵芝?”
焦健举起杯来,饮了一口酒儿,面含微笑地,点头说道:“这‘龙虎二侍’,便是奉命乘雕取芝而来,那只‘琵琶龙’,也是孟南手下,昔年设法弄来,禁闭洞中的守护‘紫芝’之物!”
方古骧听说连那“琵琶龙”,也是孟南手下所豢,自然莫明其妙,满脸诧色!
于是,焦健又把曾对诸葛兰说过的有关“紫芝”之言,再向方古骧说了一遍。
但他吐词属句,相当谨慎,始终未曾露出已与诸葛兰互相见面。
方古骧听完,目注焦健问道:“焦兄,你与‘七绝魔君’孟南之间……”
焦健接口笑道:“我与孟南,无甚关系,他虽命人奉函,邀我作他宾客,但我并未应允,尚在考虑之中!”
方古骧趁机劝道:“焦兄不必多考虑了,‘七绝魔君’孟南的声势虽众,终是凶邪,不会有善果!焦兄一代高人,何……”
焦健不等方古骧话完,便即笑道:“方兄不要向我说教,小弟生平行事,不问顺逆,只问好恶,这也正是所谓‘江山易改,秉性难移’的了!”
方古骧皱眉问道:“焦兄这样说法,莫非你已准备接受孟魔君的邀请?”
焦健“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方古骧脸色微沉,暗把全身功力,悄悄贯聚向右掌之上!
想不到焦健竟有所觉察,含笑叫道:“方兄,你凝功聚劲则甚?”
方古骧目闪神光,丝毫不加隐瞒地,正色朗声说道:“焦兄既准备助纣为虐,小弟便准备为世除害!”
说完,便欲发掌!
焦健摇手叫道:“慢来,慢来,方兄若是不想要我接受孟南邀约,却也不难……”
方古骧接口说道:“听你之言,似平还有甚条件?”
焦健笑道:“当然,方兄怎么忘了我方才‘生平行事,只问好恶’之语!”
方古骧觉得若能使这“病金刚”不与“七绝魔君”孟南同流合污,也是桩对武林大有裨益的莫大功德,遂耐着性儿,扬眉问道:“焦兄有什么条件?”
焦健说道:“简单得很,我只要请方兄旁敲侧击地,帮帮我的忙儿!”
说完,口中吟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方古骧听出他是意在诸葛兰,不禁苦笑说道:“焦兄,我不懂你为何一再对诸葛姑娘,流露出爱慕之意?难道你就忘了她尚红颜如花,你已两鬓白发?”
焦健笑道:“方兄,你休看我鬓生华发,其实小弟尚是中年,只不过一向寂寞多愁,并为了适合‘病金刚’的外号,才故意使形相苍老一些……”
语音至此微顿,目中神光一闪,又复含笑接道:“但若有了知心人,小弟便不再心情寂寞,须可以剃,发可以染,这张鸡皮脸儿,在功力运用心情开朗之下,也未必不可以返老还童?决不至于使诸葛姑娘,有‘一树梨花压海棠,的老少悬殊,过份委屈之感!”
方古骧摇手叹道:“不行,不行,焦兄便算当真能返老还童,变得风度翩翩,也对诸葛姑娘毫无希望……”
焦健叫道:“为什么?我为什么毫无希望?”
方古骧把语音放得尽量平和,低低说道:“因为诸葛姑娘的心扉之中,早已有了人了!”
焦健闻言,似乎大吃一惊,以一种极为关切的神色,急急问道:“她心扉中业已有了人吗?这……这是谁呢?”
方古骧笑道:“此人,论相貌宛如卫玠重生,潘安再世,论文武则功参造化,学究天人,何况更值英年,难怪连诸葛姑娘那等眼高于顶,视男人如草芥的绝代侠女,也对他一见倾心,情根深种!”
焦健听得紧皱双眉,苦笑说道:“方兄,经你把对方这样一加夸赞,我……我仿佛无甚希望?”
方古骧含笑说道:“就算焦兄文能与那人比肩,武能与那人齐步,但年华宛如水逝,这一点上,是无论如何也……”
焦健急急接口说道:“方兄,你说来说去,还未说出这位诸葛姑娘的梦里情郎,到底是谁?”
力古骧笑道:“他与我们齐名,却又比我们稍强一些,就是与‘白发金刚’伏五娘,同被称为‘十二金刚’中的‘强中强手’的‘玉金刚’司马玠。 ”
焦健突然双眉一皱,“哈哈”大笑!
方古骧诧然问道:“焦兄为何发笑?”
焦健答道:“我觉得我有希望了!”
方古骧不解其意,皱眉说道:“你的希望何在?”
焦健伸出两根手指,缓缓答道:“共有两点,第一,据我所知诸葛姑娘与司马玠之间,不但曾有芥蒂,司马玠并被诸葛姑娘下了辣手,打成重伤!”
方古骧微起疑心,向焦健看了两眼道:“焦兄,你怎会知晓此事?”
焦健笑道:“方兄,你不要忘厂那五个半‘绝’字,连血洗闻人善医寓之事,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方古骧道:“这是一桩误会,诸葛姑娘在事后,芳心极为不安,正准备向司马玠加以解释。”
焦健继续笑道:“第二,司马玠如今已被孟南手下,掳往‘野人山’,即将成为这位‘七绝魔君’七秩寿宴上,款待武林群豪的‘第一名菜’!”
方古骧冷笑说道:“这是孟南的如意算盘,诸葛姑娘业已集合不少志同道合高手,分路齐下苗疆,以期救出司马玠,并歼除‘七绝群魔’,为武林去一大害!”
焦健哂然说道:“我认为这也是你们的如意算盘,‘七绝魔君’盂南的实力极雄,岂可轻侮?慢说扫荡‘七绝谷’,就是想救出‘玉金刚’司马玠,也要历尽险中险,遭逢难上难呢!”
方古骧瞿然说道:“我知道焦兄此言,并非危言耸听,就以刚才与‘琵琶龙’相斗的那只青雕而论,便是个超乎人力的极为难缠之物!”
焦健笑道:“何止青雕?孟南有两名手下,专擅豢养调教各种飞禽走兽,蛇虫毒物,故而你们此去‘野人山七绝谷’,除了山川险阻,瘴疠袭人之外,还要着意防范各种意想不到的蛇虫禽兽袭击!故而,依我看来……”
方古骧见他语音忽顿,扬眉问道:“依你看来,应该怎样?”
焦健答道:“诸葛姑娘应该就此止步,莫去苗疆,就在中原一带,作她的‘粉黛金刚’,岂不无险无忧,逍遥自在?”
方古骧正色说道:“焦兄此言差矣,慢说诸葛姑娘对于司马玠老弟,情意极深,不辞冒险犯难,也要救他出险!便以降魔卫道而论,也不容那‘七绝魔君’孟南网罗党羽,进窥中原,把武林弄成一片糜烂!”
焦健笑道:“人各有志,不能相强,方兄既然不肯听我之劝,便请多加珍重!”
他最后这“多加珍重”四字,显然流露出对于方古骧的逐客意味!
但方古骧却不管这些,仍自端坐不动,向焦健含笑说道:“焦兄慢下逐客令,你先来是主,做主人的,怎能不请客人,饮上两杯酒儿?”
焦健“咦”了一声,皱眉说道:“适才我请方兄喝酒,方兄说是为了诸葛姑娘之事,喝不下去,如今为何又突然忍熬不住地,酒瘾大发起来?”
方古骧怪笑说道:“常言道:‘事大如天醉亦休’,何况我如今业已想明白了,可以在此叨扰焦兄几杯的原因,多得很呢!”
焦健用衣袖拭了拭自己面前那只酒杯,斟了一杯酒儿,递向方古骧道:“方兄请用,我想听听你所谓‘多得很的原因’!”
方古骧举杯略尝,连称好酒,并扬眉笑道:“首先,我想向焦兄请教一桩问题!”
焦健道:“什么问题?”
方古骧脸色一正,朗声问道:“我们‘七绝谷,荡魔之举,事在必行,焦兄是站在哪一面呢?”
焦健皱眉说道:“这桩问题,恕我暂不作答,因为我处于两难之间,必须慎重考虑!”
方古骧道:“何谓‘两难’?”
焦健缓缓说道:“破‘七绝谷’,也就是救司马玠,司马玠是我情敌,我巴望他死,都来不及,还肯为了救他之事,有所出力?”
方古骧道:“这是一难,还有一难,又是什么?”
焦健叹道:“孟南党羽既多,本身功力,又复高绝,你们蛮荒之行,必然危险重重,我若不加帮忙,万一诸葛姑娘,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教我抱憾终生,情天难补!”
方古骧见这位不认老的“病金刚”,当真对诸葛兰有点痴缠模样,不禁眉头深蹙,把杯中余酒,一饮而尽!
焦健见他把酒饮完,遂又替他提壶斟满,继续问道:“方兄还有什么其他原因?”
方古骧道:“原因多呢,但其他原因均不必琐述,我只要晓得诸葛姑娘,如今安然无恙,也就可以安心喝酒的了!”
焦健颇为惊奇地诧声问道:“方兄你怎知诸葛姑娘如今是安然无恙?”
方古骧怪笑答道:“这道理简单得很,因为诸葛姑娘不过是我的忘年之友,却是你的单恋情人,则对于她的关心程度,你应该比我还要深上一些!”
焦健点头说道:“这是当然之事,这理论可以成立!”
方古骧笑道:“能够成立就好,焦兄请想,适才‘青雕’、‘琵琶龙’等怪物双双出现,这‘断头崖’的周围情势,险恶异常,你听了诸葛姑娘失踪之讯,为何竟毫无惊色?”
焦健闻言一愕,方古骧向他深深看了一眼,又复说道:“由此看来,诸葛姑娘不单安然无恙,焦兄也必定知道她如今何在?”
焦健“哈哈”大笑,又亲执酒壶,边为方古骧斟酒,边自赞道:“方兄确实是位经验丰富,眼光厉害的老江湖,我要敬你—杯!”
方古骧扬眉笑道:“焦兄,你这是等于承认你知道诸葛姑娘如今人在何处?”
焦健点头说道:“我不单知道诸葛姑娘如今何在?并还替她带了一个口信,告知方兄。”
方古骧道:“什么口信?”
焦健微笑说道:“诸葛姑娘目前有事,无法与方兄相会,她要方兄独自前行,在五十里外等待,最迟于明夜三更之前,她必定赶去聚会!”
方古骧皱眉问道:“她有什么事儿,羁绊得不能离开?”
焦健笑道:“方兄多多谅解,恕小弟暂时难以明告,但方兄尽管放心,这件事儿,对于诸葛姑娘,是有百利而绝无一害!”
方古骧略一沉吟,目注焦健叫道:“焦兄,我怎样信得过你?”
焦健朗声说道:“方兄,你应该知道‘病金刚’三字,成名可不太容易!”
他说话之际,目光不曾回避,是面对方古骧,侃侃而言,双眼之中,并射出一种湛湛朗光,毫无畏怯的夺人神采!
方古骧本来满心疑虑,但在双方目光一对之下,居然立告疑虑全消,站起身形,向焦健点了点头,含笑说道:“好,方古骥敬遵台命,独自先行,在五十里外等待,敬烦焦兄转告诸葛姑娘,莫忘明夜三更之约!”
语音了后,抱拳一揖,飘身纵下这方松旁巨石,便自缓步走去。
焦健目送方古骧那又矫又胖的身影,逐渐消失,并点头微笑说道:“能够信得过我,这位‘醉金刚’,毕竟迥异常人,颇有几分眼力!”
说完,拨开壁上一堆厚厚藤蔓,露出一个小小洞口。
这洞口,仅约尺许方圆,但焦健略一晃肩,周身骨节微响,竟施展极上乘的“缩骨神功”,钻进洞穴之内。
这洞穴并非诸葛兰被禁闭之处,但却另有小洞,从横里相通,焦健几经转折穿越,便到了那间有“紫芝”的石室以外。
他到了石室之外,是蹑足潜踪而来,一不出声,二不推门,只是悄悄把鼻尖凑向门缝。
焦健之意,是想知道诸葛兰有没有把那株罕世紫芝,采下吃掉?
假如诸葛兰已把“紫芝”采下吃掉,则室中香气,必已极淡。
否则,室中香气仍必象先前一样。
焦健细一闻嗅之下,发现室中芝香,业已淡薄到几难辨识地步!
他心中一宽,知道自己利用石室,禁闭诸葛兰之计,业告生效,她为了不愿使这件灵物,平白糟塌,已听信自己之言,加以采下服食。
焦健更知诸葛兰既已服食“紫芝”,此时正在调息用功,神与天会,遂越发轻手轻脚,避免对诸葛兰惊扰地,在石门之上,留下几行字儿以后,便即出洞离去。
他料得一点不错,诸葛兰确实听信了焦健的临去之言,以为这石室门户,要到一对时以后,方能再度开启。
既然如此,,自己若是不将“紫芝”采下服掉,则等石门再启之际,“紫芝”灵气已失,岂非暴殄灵物。
有了这种想法,诸葛兰遂不再迟疑地,立即服下“紫芝”。
因为早晚都要服食,便不如早服,或者到了石门重启之际,这件灵气所钟的罕世圣药,已对自己发生了重大作用?
“紫芝”入口,略一咀嚼,便即满口芳香,并化为一股异常冷冽的玉液琼浆,从喉头流下腹内。
但这异常冷冽的玉液琼浆,一到腹中,便化成一股阳和之气,充塞“丹田”,使人胀得隐隐作痛有点难受。
诸葛兰是大行家,自然懂得这正是“紫芝”灵效表现。
她急忙盘膝端坐,五心朝天,提取本身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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