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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天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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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的易辉击去。
常乐文手中仅剩下一柄短枪,不曾想自己会首先遭到攻击,一愣之下立即舞动起来,足尖一踢,一把无主的单刀呜呜飞起,射向对手面门,枪头晃出五朵枪花,严守身前要害部位,几乎滴水不漏。
易辉的举动可以说完全出乎青龙会中人的意料,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本来他们的是想依靠内圈武功完好的三人与易辉周旋,承担攻防重任,另外两人辅助支援,寻找机会放冷箭。谁知易辉突施奇招,逼得内圈的三人放弃既定的策略,全部采用进攻的招数。
易辉出手之前仔细观察过对方五人占据的方位,见他们强弱安排有序,不禁佩服,心知对手不是乌合之众,而是一块极难啃的骨头。这次如果不兵行险招,牢牢掌控局面,万一陷入对方布好的阵势之中,休想逃出生天。手中长棍倏的斜挑,使出“打狗棒法”中的绝招,棍头在小范围内急剧摆动,连人带棍直扑敌人。长棍刚刚展开,身周压力骤升,左侧掌风凌烈如火,右侧长剑电闪,不分先后的击来。何铁义的铁拳因为攻击距离较远,炽热的拳劲要慢上三分袭到。路九站得最远,一时半刻攻不到他身旁。
眼前寒光闪烁,却是常乐文踢起的单刀最先射近,冷风扑面,来势十分凌厉。易辉头颅略偏,钢刀刷的从耳边掠过,险之又险的斩断几缕乱发,飞向挥拳怒击的何铁义。
何铁义惊咦一声,左拳微收避过刀锋,跟着拳眼横撞刀身,把飞刀打落,右拳原势不变,遥击对手下盘。
易辉身形突然一沉,足尖点地,体内真气流转,转身侧扑,如猛虎下山,竟使出杨家枪术,长棍如龙疾刺贺海峰的胸口。长棍在前进的过程中,棍身不住的旋转,带起无数回旋的气流,棍头划出一道道螺旋弧线,落点变幻莫测,让人无从把握。
这下奇峰突起,青龙会高手均有一种上当的感觉,急忙变招援助。尤其是贺海峰,突然发觉自己变成了对手的第一个猎物,心里震骇莫名。他刚刚与易辉交手了两次,第一次差点被打飞长剑,第二次连出七招剑招都不能使完,自信心其实早就动摇。这时看见对手来势凶猛,潜意识里不禁有些畏惧,仓促中回剑当胸,格挡敌棍。哪知长剑斩落,却被长棍周围的无数气旋裹住,仿佛陷入湍急的流水,剑锋不由自主的滑开,竟阻挡不住长棍的来势!足尖使力后跃,长剑疾挥,电光纵横交织,布下一层剑幕。
易辉大喝一声,长棍离手,长虹贯日般穿过剑幕,噗的插上贺海峰的胸膛,直贯后背,从背心处冒出一截血淋淋的棍尖来。这招“飞龙在天”是杨家枪中最后一招,也是威力最大的一招,不知底细的人在近距离下万难抵挡,只有死路一条。
易辉交手经验十分丰富,观察对手的时候已选定攻强守弱的贺海峰为目标。可如果直接向贺海峰进攻,对方警觉下全力防守,也是不容易攻破的。只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可能成功。于是他有意虚张声势,诱使贺海峰进攻,然后抓住他招式中的破绽,将其格杀。
贺海峰胸部剧痛,但觉心脉如有刀割,被长棍上蕴藏的真气尽数震断,全身精力消散,长剑再也把握不住,当啷跌落地上。他难以置信的低头看着插在胸膛上的长棍,眼中瞬间涌现出不甘、惊慌、讶异等诸多神色。
正在这时,莫森双掌砰的击中易辉后背,两股真气相撞,发出沉闷的巨声。
易辉顺着掌势前冲,将掌力引到下盘,每迈出一步,就在地面上踏出一个半尺多深的凹坑,单手抓住棍尾一拔,将长棍收回身后。贺海峰诺大的身子被他的暗劲震飞起来,四肢抽搐,前胸后背的伤口同时喷射出鲜血。
路九跃起抱住贺海峰的身体,一探他的鼻息,嘶声道:“小贺死了!”
莫森一击得手,心中大喜望外,他的鸣沙掌是一种极霸道的武技,击中对手后,可以令人体内的血液急剧升温,内火焚心而死。易辉武功虽强,但被结结实时打了一掌,所受内伤绝对不浅,左掌虚晃,右掌切入空门,猛击而下。何铁义见死了一名兄弟,惊怒下拳力更盛,刮起一股风暴,狠狠袭击对手要害。
易辉凭借智慧和武功出其不意的击杀了一名强敌,多少有几分运气的成分,可是背上中的一掌,着实让他受伤不轻。中掌之处如被烈火烧伤,火辣辣的异样疼痛,全身血液沸腾,眼冒金星。尽管如此,身周三丈范围内的动静仍逃不过他的灵识,当下强抑胸口烦闷,倏的斜跨三步,闪过对方的攻击,对准疏于防备的路九,当头一棍砸落。
路九平时与贺海峰交情极好,这时见贺海峰惨死,心情激荡,虎目含泪,对周围的变化有些迟钝,待棍风如山直压下来才倏然惊觉,急忙抄起身边的长棍格挡。只听喀啦一声,手中长棍竟被击断成两截,敌棍落势不停,直奔脑门而来。千钧一发之际,他脑袋往左一偏,敌棍棍身紧贴着脸颊落下,重重敲上他右侧肩膀。
砰!路九肩骨当场粉碎,强劲的力道透体而入,逆血攻心,一股血箭疾冲出口,喷向对手面门。他身受重伤下喷出鲜血,除了化解掉体内的棍劲外,还借此机会施以反击,不让对手轻松变招。这一口血箭既包含有易辉残余的力量,又加上他的内劲,速度之快,力道之猛,不比强力弩弓稍差。左手断棍一招“力荡千军”,横扫敌人膝盖部位。
易辉手中棍只要一抖,棍尖就能刺中路九的太阳穴,取他的性命。但路九不是吃素的,以血凝成的气箭速度奇快,若不设法抵挡,恐怕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忙提气跃起,衣袖上潜运内劲挥动,如挡箭牌般正正挡住血箭来势。腰侧一震,已中了何铁义的隔空一拳,哇的吐血斜飞,落地后脚步踉跄,长棍不住的轻颤,动作有几分狼狈。
何铁义喝道:“路兄弟退下掠阵!”好不容易击伤敌人,当然要乘热打铁,立即追踪而上,双拳并举过头,交叉如铁锥,大喝声中砸向敌人后脑。常乐文掠起如鹰,短枪疾刺,使出苍鹰博兔的手法,风声劲响。
路九怒道:“不,我要为小贺报仇!”不顾肩伤极重,左手断棍贴地急进,如毒蛇捕猎,又快又狠。他含怒出击,却挡住了莫森的出掌的路线,莫森无奈下紧跟在他身后,随时准备出掌支援。
易辉连连受创,伤上加伤,其实功力折损十分严重。他吃亏在孤身作战,真气几乎一刻不停的高速运转,时间拖得愈久,对他愈没有好处。这几名对手中,何铁义无疑是头号敌人,其次是莫森,常乐文、路九因受伤的缘故,威胁性不是很大。他听风辩形,立即着地一滚,滚出敌人劲气笼罩的范围。刚翻身跃起,见路九已如疯虎般扑到面前,长棍一伸,啪的将他绊倒。
路九体形虽大,动作敏捷如狸猫,顺势往前一滚,断棍由下往上的刺向对手小腹要害。紧随其后的莫森急忙出掌夹击。
易辉右腿微动,将刺来的断棍再踢断成两截,手中棍后发先制,横敲莫森太阳要穴,逼得对手变招格挡。突觉右腿剧痛,原来被路九张开了血盆大口狠狠咬着,一只手臂抱住了小腿不放,如饿狼争食,双目中射出骇人的红光。当下默运内力,腿部肌肉坚硬如铁,震得路九牙齿松动,口角流血。
何铁义又急又怒:“路九,不要卤莽行事!”
话音刚落,路九突然跳起,一低头咚的撞中易辉的小腹。这记头棰势大力沉,易辉痛得一口气几乎提不上来,踉跄退后,长棍一点,击中路九的头顶百会穴。
只听波的一声,血雨纷飞,路九浑身一僵,庞大的身子如稻草人般无力仆倒。
“九哥!”莫森伸手揽住他的虎腰,将他翻转过来,只见路九独目圆睁,红的鲜血白的脑浆流了一脸,悲声道:“舵主,九哥他……他也不行了!”
“什么?!”何铁义和常乐文一前一后的夹住易辉,防止他展开轻功遁走,沉声道:“放下路九,先解决敌人再说!”
“是!”
莫森身子一长,扬眉怒视敌人,咬牙切齿道:“姓易的,今天不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我对不起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易辉连咳几声,每咳一下就吐出一口鲜血,脸色因失血过多变得青白,冷冷地道:“今日之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阁下闯荡江湖这么多年,难道还看不开吗?不错,我是杀了你的兄弟,易某的大好头颅在此,有本事的话就过来替他们报仇吧!”交手至此,虽然成功击杀了青龙会两名高手,但所受内伤之重,是他从未有过的。如今每吸一口气,五脏六腑都仿佛被火烧烤,经脉层层堵塞,真气运行时已有枯竭的预兆。左腿的伤口已经麻木了,伤口流出的血早浸透裤子,一阵无法遏止的虚弱感袭上心头,吞噬着他的斗志。
“我要杀了你!”莫森暴跳如雷,正欲动手,却被何铁义一个眼神制止。众人凝神倾听,脸色都有些变化。
远处,两条人影星跳丸掷,正飞速奔来。
第七章 不速之客
耳听有高手接近,常乐文喜动颜色:“舵主,莫非是木长老带人来了?”他们在接到飞鸽传讯的时候,已经得知会主将派人接应,仔细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何铁义正想开口,压力突增,棍影如山,劈头盖脸的打了下来。左臂一横,护住上盘要害,右拳自腰眼冲出,一招“黑虎掏心”,毫无花巧的击向对手心口。这记直拳似慢实快,以摧枯拉朽的势头破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拳风凝而不散,全数落在易辉身上。欺负对手伤势严重,功力已大打折扣,以硬碰硬看哪一方能够占据上风。
易辉听见来者可能是青龙会的人,心里叫苦连天,别无选择下出棍抢攻,企图打何铁义一个措手不及。哪知何铁义虽略为分心,警惕性却丝毫未减,这招守中有攻,法度严谨,不给他一丝可乘之机。
易辉长棍疾落,砰的击在何铁义左臂上。何铁义左臂顿时痛彻心脾,整条手臂的肌肉几乎麻木,挡棍之处如骨折般火辣难受,右拳拳速不降反升,当胸击到。易辉双足飞起,啪啪踢中来拳,被拳力推送,整个人如弹丸般往后倒飞,正撞向挥枪向前的常乐文。
莫森暴喝道:“小心!”双掌交叠,从旁侧横击敌手。眼前一花,敌人长棍直戳咽喉,棍风刮面生疼。忙藏头缩颈,双掌往内一合,啪的夹住长棍棍头,猛的往怀里一扯。不料易辉突然放手,不跟他抢夺长棍,莫森回扯的力道没有外力平衡抵消,结果全部返回自己身上,胸腹间如遭重击,面孔胀得通红。
易辉去势不停,眨眼间来到常乐文面前。常乐文身形微晃,滑到对手左侧,手中短枪急刺过去。易辉没有了长棍护身,惊慌下左掌伸出,抓向枪身。常乐文一声冷笑,短枪去到中途突然一沉,骗过对手防守,刺中他的肩头。
常乐文但觉短枪深深刺入对手体内,窃喜未停,易辉身体翻转,右掌乘他不备,无声无息的印到。一股庞大的力量透胸而入,常乐文惨叫一声,身体飞出五六丈远,口中喷出的鲜血热气腾腾,好象被高温加热过,转瞬蒸发殆尽。
“赤阳功!你怎么也会这门功夫?”何铁义讶然大叫,满脸惊诧。
易辉脸上似笑非笑,眼中还带着一抹淡淡的讽刺:“易某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何舵主的独门武功果然了得!”
何铁义恍然大悟,易辉刚刚吃了自己一拳,拳劲滞留体内,本来非受重伤不可,但他及时把拳劲转移到常乐文身上,让常乐文承受了赤阳劲的力道。这样一来,自身既可以免受内伤,又可以杀伤敌手,可谓是一举两得。想通了其中的缘由,何铁义悲愤交加,想不到自己的独门功夫,却要了自家兄弟的性命。当下一声大吼,大跨步前冲,双拳疾如流星,照准对手的要害部位轰出。双拳之上红光萦绕,仿佛包裹着烈焰,劲气吞吐,十分骇人。
胡小毛望见常乐文中掌毙命,心中不禁难过,想起在分舵的大厅上,他的一言一行,音容相貌,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的三本秘芨,泪水不听话的流了下来。他和青龙会中人接触时间不长,但感觉上常乐文待自己如子侄般亲切,其他人也颇为看重自己。尽管仅有一面之缘,他们却把最珍贵的武功心法传给他,这份恩情让他如何报答?
易辉不惜以自身受伤为代价,以苦肉计诱杀常乐文,体内伤势进一步加重,全靠钢铁般的意志支撑,才能勉强站立。刚才虽然成功的把赤阳劲转移出去,但经脉仍然受损,左腿已几乎无法用力,全身重量都落在右腿上,使下盘露出明显破绽,而且失去了称手的长棍,战力再打折扣。
这时何铁义从正面、莫森从右侧各舞动拳掌攻来,两股炽热的劲风似乎要烤干他身体的水分,猛烈地刮过,撕扯着他的衣襟。
易辉本能的吸气后退,避敌锋芒,右手抓住肩头的短枪往外一拔,鲜血飞溅,剧烈的痛楚令他险些张口痛呼。右手枪柄立即回转,连撞伤口周围的七处穴道,止住伤口流血的趋势。他动作虽快,何铁义的双拳也不慢,在他封闭伤口穴道时当胸击到。
易辉短枪刺出,点上对手双拳。
只听一声闷响,劲气交激,易辉手中的短枪竟被击飞,枪身弯成了弓形,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到了河水之中。
同一时间,莫森双掌带风,又疾又快的拍落。易辉正欲接招,何铁义双拳一抖,一上一下的照准要害打来,迅如奔雷,让他不能不挡。易辉心中哀叹,双拳难敌四手,两害相衡择其轻,只有先挡住敌拳再说了。
莫森双掌眼看就要击中对手,突然间一声喝叱炸响:“以多打少,算什么英雄!”喝声响起的同时,一道剑光如天外飞鸿,直指莫森死穴,用的是围魏救赵的策略。
剑气及身,莫森脸色微变,要害部位被长剑指住,如果不加理会,必是血溅五步的下场。立即收掌斜退,立掌如刀,划向对手右腕脉门。对手身形一晃,眼前剑光突盛,仿佛急风骤雨,织成一张剑网当头罩下。
莫森手忙脚乱的抵挡对手大刀阔斧的剑招,脚下连连后退,一直退出十三步,剑光忽敛,对手回剑入鞘,傲然而立。莫森惊魂甫定,低头一看,身上的衣衫被划破了七八条口子,凉嗖嗖的夜风灌入,虽然没有镜子,也知道自己这时的形象极为狼狈。惊怒下抬眼打量对手,只见刚才出剑之人五短身材,身后背着一把阔刃长剑,肤色黝黑,一张国字脸上浓眉阔口,鼻孔朝天,双目瞪如铜铃,大约三十出头的年纪,顾盼间有几分傲气,咄咄逼人。他身后的同伴年纪稍长,腰上插的却是一柄细长的利剑,手长脚长,面容瘦削,眉目间有一股清冷的气质,目光深沉,看见满地的尸体眉头也不稍皱一下,似乎早看多了血腥的场面。
何铁义和易辉默契的停手跃开,各自打量这两名不速之客。
何铁义抱拳道:“在下青龙会何铁义。恕何某眼拙,两位面生得很,不知是哪一派的高手?两位深夜来此,敢问有何指教?”
那名身材矮小的剑手斜睨他道:“你就是江南武林盛传的何铁义么?听说你的赤阳劲霸道刚猛,鲜有人敌啊,久仰久仰。”神态间却毫无半分尊敬模样,明显是在打哈哈。
何铁义强忍心头不快:“那是江湖朋友抬爱了,何某不过是侥幸闯出了一点名头。我看阁下相貌堂堂,气度不凡,想必在武林中名声响亮,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那人一拍背后的阔剑,大声道:“我泰山派的招牌阔剑你都认不出来吗?我乃泰山袁仲艺!”侧身一指身后同伴,“他是衡山派‘衡山七剑’中排行第三的尹天云大侠!”
何铁义、易辉、莫森脸色尽皆震动,袁仲艺绰号“霹雳剑”,性如烈火,是泰山派排名前五位的高手。而“衡山七剑”武功之强在江南一带路人皆知,他们的侠行义举数不胜数,是江南武林的领袖人物,尹天云剑术之精湛凌厉不容置疑。这两名剑术高手不请自到,是偶然路过呢,还是别有用心呢?
何铁义、莫森相视一眼,心中忐忑,预感到大事不好。袁、尹二人是白道大侠,和易辉是同路人,万一他们为易辉助拳,这次行动不仅毫无所获,还要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假如他们也是为争夺易辉怀中之物而来,就演变成了三方角力,局面愈加复杂难测。偏偏会中接应的人手至今不见踪影,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真让人心急如焚。
易辉暗暗苦笑,袁、尹二人决不是碰巧路过的,九成九是为夺宝而来。青龙会高手未退,又多出两名武功高强的对手,以自己目前的状态根本抵挡不了。从三方实力分析来看,袁、尹二人最强,青龙会次之,自己无疑是最弱一方。难道到手的东西,还要送给别人吗?
一直未开口的尹天云朗声道:“我与袁大侠有要事待办,所以星夜兼程赶路。不料远远听到打斗之声,一时好奇,过来看一看究竟发生何事。”目光扫了一遍四周,“谁知看见如此多人横尸荒野,何舵主能否解释一二吗?”
何铁义冷哼道:“这是我青龙会的事情,似乎没有必要向衡山派通报吧!俗话说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这种帮会纠纷两位大侠还是不要插手为好。不然日后麻烦不断,贵派的掌门或许会责怪两位多管闲事!”言语中暗含威胁,希望他们能知难而退。
尹天云摇摇头:“何舵主此言差矣!江湖人自然管江湖事,何况有多位丐帮弟子被杀,在下身为正道中人,当然要问个清楚。万一将来遇见丐帮萧帮主,也好有个交代。”丐帮弟子的穿着装束十分特别,武林中决无别家分号,一看地上的尸体就很轻易分辨出来。现场到处是残肢断刃,可想而知刚才双方战况之惨烈。衡山派、丐帮同属白道帮派,他自然要站在丐帮一边。
何铁义心底一沉,果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尹天云话语虽然客气婉转,但一言不合,立刻会拔剑相向,替丐帮出头。他自问没有信心击败对方,脑筋急转,到底该如何化解当前不利的局面?
袁仲艺突然指着易辉,惊咦道:“你、你怎么挂着八个麻袋?!你是丐帮的八袋弟子!”他刚才没有细看,这时发现易辉年纪轻轻,身上居然挂有八个麻袋,实在少见,不由惊呼起来。
易辉抱拳道:“在下丐帮易辉,今日有缘结识两位大侠,实乃三生有幸!在下途经建阳遭人伏击,受伤不轻,今夜还需仰仗两位大侠出手援助。”他是丐帮年青一辈中唯一的八袋弟子,以袁、尹二人的江湖阅历,即使他想掩饰身份也不可能,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认,老实不客气的请求他们助拳,顺便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
袁、尹二人同时动容:“原来你就是易辉!”易辉可是武林中近年来最杰出的白道高手之一,风头之盛,甚至盖过了不少名门大派的领袖。如果纯以名声而论,袁仲艺、尹天云还要比他差上一截。
袁仲艺见他浑身沾满血污泥土,狼狈不堪,站在那儿摇摇欲坠,哪里有一点高手的风采,心里不免有几分轻视,哈哈笑道:“江湖传闻,易兄是丐帮五十年一遇的超卓人物,今日一见,果然是风度超凡,不同俗流啊!”
易辉神色不变道:“多谢袁大侠谬赞,易某万万担当不起。袁大侠在黄河边上一剑诛七凶,黄山绝顶大战魔教高手风如狂,这等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武林之中谁人不知。泰山派出了袁大侠这种高手,实在当得上‘名门正派’这四个大字。”他如何听不出对方话中的讥讽之意,但眼下自己身负重伤,如果再和袁仲艺翻脸,实属不明智的行为。只能多给对方戴几顶高帽子,盼他赶走青龙会高手,好渡过此劫。
袁仲艺咧嘴大笑:“哪里,哪里!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易长老何必挂在嘴上,别让人见笑了。”黄河岸边一剑诛七凶和黄山大战风如狂,是他毕生当中最得意的两件事情,前者以少胜多,后者以弱胜强,在当年也称得上是经典战役,传诵整个武林,奠定了他今天的地位。易辉提起这两件事,使他觉得很有面子,心里其实十分得意,再看易辉时也觉得顺眼多了。
尹天云插口道:“易长老看来伤势不轻,在下自备有疗伤灵药,不知能否帮得上忙?”
易辉大喜:“久闻衡山派的‘九转续命丹’奇效显著,功能起死回生。易某厚颜,还请尹三侠赠我一粒丹丸,丐帮日后定有重谢!”
何铁义眼看双方越谈越投机,如果让他们联起手来,自己一方马上会就要遭殃,情急之下冒险问道:“两位大侠深夜急行,不知是要到闽北青梅岭去吗?”
袁仲艺、尹天云交换了一个眼色,神情肃然,尹天云把掏出来的药瓶又放回怀中。易辉暗叫糟糕,脚步悄悄旁移。
袁仲艺皱眉问:“何舵主为何无缘无故地打听我们的行踪?”
何铁义见状心中笃定,道:“如果两位的目的地是青梅岭的话,何某奉劝两位不要去了,免得浪费时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某刚刚收到一则消息,说是昨夜青梅岭上发生了一场恶斗,包括泰山派高手在内的十三人全部被人杀死了。”
袁仲艺怒目圆瞪,伸手按住背后长剑。一字字道:“你是说我两位师弟都被人杀了吗?是谁下的毒手?!”浑身真气鼓胀,眼中射出熊熊烈火,无形的杀气逼迫全场。
何铁义心中骇然,这小个子果然名不虚传,只看他的气势摄人,功力尤胜自己一筹,举手一指易辉:“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袁仲艺转头恶狠狠的盯住易辉,咬牙切齿道:“姓易的,是你干的好事?”眼中杀机毕露,长剑在剑鞘中不安分的低声鸣叫,渴望痛饮敌人的鲜血。
第八章 明教神功
易辉被袁仲艺杀气锁定,如千斤枷锁压身,一时间不敢有所动作,以免引起对方误会,遭到无情的攻击。镇定自若道:“请问袁大侠,你是相信青龙会呢,还是相信我丐帮呢?”他这样问大有深意,毕竟袁仲艺和他是初次见面,相互不了解彼此的为人。但是丐帮和泰山派同属白道,而青龙会则是**帮会,於情於理,袁仲艺都应该相信他而不是何铁义才对。
袁仲艺一愣,仔细想想双方同是正道出身,怎能反过来相信**人物的的一面之词呢?转头怒视何铁义,道:“哼,你想挑拨离间,坐山观虎斗吗?你中伤易长老,到底是何居心?”
何铁义正色道:“何某虽说出身**,但向来一言九鼎,从不欺骗武林同道!袁大侠不信我的话,不妨问一问易长老,他昨夜是不是在青梅岭上?这麽多人上山,是不是仅仅只剩他一人生还?”他审时度势,自问在援兵未曾赶到之前,自己一方最有可能遭到围攻,所以要想方设法破坏易辉与袁、尹二侠的关系,巴不得他们立刻翻脸开战。
袁仲艺望向易辉,狐疑道:“莫非易长老昨夜到过青梅岭?”
易辉点头道:“不错,易某昨夜是去了青梅岭,但决没有谋害泰山派的师兄!易某敢以项上人头担保。”
袁仲艺额头青筋毕露,冷冷道:“那麽请易长老告诉袁某,我那两个不成材的师弟现在何处?”他收到同门传来的消息後连夜赶往青梅岭支援,半路上偶遇尹天云,也顺便邀请一同前往助拳,谁知还是慢了一步。
易辉叹息道:“袁大侠千万要保持冷静,请听易某解释。贵派的两位师兄昨夜在青梅岭上与烟雨楼、天下会的高手混战,因为对方人多势众,又使出毒烟暗器,结果力战而死。而那些参与围攻的凶手随即又自相残杀,後来易某赶到,侥幸把他们一一除去,也算是替泰山派的师兄报了血仇。两位师兄的遗体被我安葬在青梅岭上,日後有机会,我一定陪袁大侠去辨认。”
袁仲艺冷笑道:“如此说来,袁某还要感谢易长老的慈悲心肠了?”
易辉察言观色,知道他误会已生,恐怕不是三言两语能够扭转的,庄容道:“易某所说字字属实,此心可昭日月!袁大侠如果非要怀疑易某的人品,轻信他人谣言,以至造成泰山、丐帮两大门派间出现裂痕,易某无话可说。”
袁仲艺道:“袁某并非不相信易长老的人品,只是惟有阁下从青梅岭生还,其他人都命赴黄泉,死无对证了。袁某斗胆,想请易长老去面见我泰山掌门,届时是非曲直自有公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易长老若问心无愧,应该不介意走上这一趟吧!”
易辉暗怒,对方言下之意是要把自己押解回泰山,交给掌门人处置,如果照他的话去做,自己还有何颜面在江湖上立足?换做他没有受伤之前,早就出手立威,以武功折服袁仲艺了。摇头道:“袁大侠的要求请恕在下不能答应。易某眼下身负重伤,急需回总舵修养,并不适合长途奔波劳累,还望袁大侠体谅一二。日後等易某养好了伤,定当奔赴泰山,亲自向贵派王掌门解释事情经过。”
袁仲艺怒极反笑,指著易辉道:“尹三侠,你是局外人,你来评评理,袁某的两位师弟命丧荒野,唯一的杀人疑凶却不敢随我回本门接受质询,你说是不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尹天云沈吟片刻,道:“易长老是丐帮八袋长老,号称‘江南侠丐’,人品信誉一向倍受称赞,乃是青年侠士中的佼佼者。以尹某的眼光来看,倒十分愿意相信易长老没有杀害泰山派弟子的嫌疑。”不等众人表态,话锋一转,“不过袁大侠说的也有道理,身为青梅岭一战的生还者,自然有义务澄清事实,消除大家的误会。但易长老身负重伤有目共睹,实在不适宜鞍马劳顿了。因此我有一个折中的提议,看看两位能否接受。”
袁仲艺抢先道:“我信得过尹三侠,但说无妨。”
易辉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尹天云笑道:“那我就厚著脸皮做一回和事老了。其实我的提议很简单,请易长老拿出一件足以象征阁下身份的信物做抵押,保证三个月内到泰山派接受任何质询。这样既不伤两家和气,又能解决问题,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袁仲艺大急,这不是便宜了对方吗!正要出言反对,忽见尹天云打了个眼色,不禁一愣,他葫芦里到底卖了什麽药?
易辉不虞有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样式繁复的红色鱼形丝结,“这是我丐帮长老的身份凭证,在我帮中独一无二,凭此可以调动任何分舵的弟子财物。此结随我多年,从未有片刻离身,这回为表明易某清白,还请袁大侠暂为妥善保管。”
袁仲艺不屑道:“区区一个丝结很珍贵麽?难道我泰山派稀罕你们丐帮的人手财物不成?”
易辉忍无可忍:“那你到底想要什麽?”
尹天云道:“易长老莫要生气!既然袁大侠不愿意保管阁下的鱼形丝结,那麽易长老身上还带有什麽珍贵的信物吗?”
易辉愕然道:“易某只是一个普通的叫花子,身无长物,若袁大侠不肯拿我的信物做抵押,易某两手空空,无计可施了。”
尹天云旁敲侧击道:“易长老好好想一想,当真没有什麽贵重的物品可以抵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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