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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天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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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面面相觑,都对尹天云的失态颇不理解。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他居然对本派掌门无礼,岂不是让人家看笑话吗?

胡青鹏不禁奇怪,尹天云乃心机深沉,喜怒不形于色之人,怎么今天表现如此失常?竟然不懂掩饰情绪,甚至对自己的师兄大声喝问,实在和他以往的作风大相径庭。

陈天雷更是疑惑,这个师弟一向对自己尊敬有加,谦忍恭让,怎么好象忽然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尽管不知道确切的原因,但以他的经验判断,尹天云的改变必定和体内真气异常有关。当下长吸了一口气,冷静地道:“三师弟,你少安毋躁,这件事情过后再谈!你知道他们三人是谁的弟子吗?”

尹天云缓缓放松绷紧的肌肉,仔细打量了冯祖辉等人几眼,冷笑道:“哼,不过是徒有虚表,哗众取宠的二世祖!谁要收了这样的徒弟,一世英名也不用要了!”

冯祖辉等人闻言大怒,同时按剑喝道:“你说什么?”他们乃当朝权贵的后人,自认为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哪知竟被人贬得一文不值。

不等陈天雷开口圆场,尹天云已大笑道:“就凭你们几个的三脚猫功夫,也敢在我面前动剑?真是自不量力!”说着一指胡青鹏,“我敢打赌,你们连我的徒弟都不如!虽然你们穿的比他漂亮,佩的剑比他名贵,但剑术造诣上决不是他的对手!”

胡青鹏听到尹天云的评价,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尹天云看了出自己的武功深浅,想有所隐瞒也不行了;喜的是当众被师父夸赞,多年来这是头一回!

冯祖辉咬牙道:“你敢瞧不起我!”斜眼一瞥胡青鹏,不屑道:“你的徒弟土里土气,能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本领不成?胡青鹏,你有种的就出来跟我决斗,看看究竟是谁厉害!”

胡青鹏不甘示弱道:“只要冯师兄有意,我随时奉陪!”

陈天雷砰的一拍桌子,断喝道:“胡闹!谁允许你们起哄邀斗了?正主儿还没到,你们就要在大厅上斗剑比武,这成何体统?”

他骂声刚落,一名年轻的弟子急匆匆奔进客厅,禀报道:“掌门师伯,门外来了一伙人拜山,他们自称是京城来的,带头之人姓宋!”

陈天雷霍然起立,喃喃道:“宋师兄,你终于来了!”

尹天云、刘天月互望了一眼,不解地问道:“哪来的什么宋师兄?我们为何没有听说过?”

陈天雷叹道:“他就是三十年前随周师伯下山,参加了义军起事的宋天德宋师兄!这三位年青人都是他的徒弟,是专程回来归宗认祖的

第二十章 图穷匕现

尹天云、刘天月听了宋天德的名字,恍然道:“原来是他!”心头同时涌起无数疑问,这位久无音信的师兄为何突然重返衡山?仅仅是率弟子回山归宗认祖这么简单吗?或是另有其他目的?

刘天月凝功传音道:“二师兄,人心险恶难测,我们可要提防些才好!”

陈天雷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吩咐座下弟子出门迎客。少倾,一位圆脸富态的中年男子领着八九人直上大厅,远远地便抱拳笑道:“陈师弟、尹师弟、刘师妹,久别至今三十年,宛如隔世,不知是否还记得我?今日能重回衡山,心里真是百感交集,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了!”他下颌蓄了几缕长须,油光满面,服饰华美,腰悬玉佩,两手各戴了一枚翡翠戒指,走动间自然流露出得意自满的神态。紧跟在他身后的人或高大魁梧,或精明剽悍,或阴柔莫测,均是身怀绝技的好手,气势坚强,眼中不时闪现出冷酷决绝的神色。

陈天雷迎到厅门,抱拳笑道:“宋师兄龙行虎步,举止潇洒,风采更胜当年!若能派人提早通报一声,我们定当下山迎接,不至于怠慢了客人。”眼看宋天德竟邀来了如此多的高手,大多携带着兵刃,心中警惕,暗暗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对方情报打探准确,竟然晓得秦天日、古天星不在山上,照面时就没有提到他们两人!

宋天德笑道:“陈师弟何必客气呢?说到底我们都是同门兄弟。只要你不怪我不期而至,给你添麻烦就行了!”

陈天雷道:“哪里,哪里!宋师兄乃难得一会的贵客,我欢迎都来不及呢,怎会嫌麻烦?来来来,请坐!”双方寒暄客套一番,分宾主对面坐下,自有弟子奉上茶水待客。

胡青鹏对宋天德没有一点好感,总觉得他的笑容太假,根本缺乏诚意。同时心中凛然,他们其中几人虽然蓄意收敛,但仍然可以感到有缕缕杀气渗出。尤其是那位身穿白袍的男子,冰冷无情,足不扬尘,武功深不可测。

陈天雷道:“宋师兄邀来的这几位朋友我都眼生得很,是否先替我们介绍一下?以免失礼。”

宋天德笑道:“那是当然!”说着一指身旁的白袍男子,“这位是宋某在京城里结交的好朋友卢淮西,绵掌功夫排在京城第一,可惜还未在江湖上扬名立万,晓得他厉害的人不多。”

陈天雷道:“幸会幸会!”

那卢淮西面容削瘦,皮肤苍白,全身裹在厚厚的白袍当中,左手捏着一方雪白的手帕,不时会轻声咳嗽。他初看起来像是一名久病缠身的人,但是气宇不凡,眼眸利如刀锋,周身有一种威严霸道的气势,令人感到压抑难耐。他座位后站着四位随从,一看都是狠辣硬朗的角色。卢淮西淡淡地向陈天雷打了声招呼,便一言不发。

衡山派众人却相当留意此人的举动,单是从排场气势来看,这卢淮西无疑是对方的首脑人物。宋天德的介绍不尽不实,肯定对他的身份来历有所隐瞒。

宋天德接着将下首的彭戈、邵一雄、李怀信逐一介绍完毕,最后道:“彭大侠等都是我在回山途中结交的好朋友,因心羡南岳风光,便一道相约而来,玩赏山中景色。陈师弟应该不会介意吧?”

陈天雷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何况还是宋师兄的朋友。大家都是武林一脉,同道中人,我们衡山派自当尽地主之宜,保证让诸位乘兴而来,满意而归!”

彭戈等笑道:“初次见面,还请陈掌门多多指教!”仔细看去,他们的笑容有些勉强,似乎有什么难言的心事。

陈天雷道:“哪里哪里!宋师兄,当年随你一同下山的其他师兄现在何处?他们近况可好?”

宋天德神色一黯,长叹道:“当年师父为了驱逐蒙古靼子,带领我们师兄弟四人投奔义军,出生入死,屡建奇功。可是在与陈友谅争霸的鄱阳湖大战中,师父和三位师弟相继力战阵亡,永沉湖底,只有我侥幸逃生。我后来投到宋国公冯胜帐下,担当他的贴身侍卫,跟随他征战四方直至元朝覆灭。我如今是宋国公府的侍卫总管,在京城略有薄名,只可惜富贵荣华不能与师父他们分享了。”

原来宋天德的师父周自刚,三十年前乃衡山派掌门。周自刚看到天下大乱,抗元起义如野火般席卷九洲,不由热血沸腾,欲在乱世之中大显身手。于是他把掌门之位让给师弟曲自成,自己亲率门下四位弟子下山投奔朱元璋的义军。在周自刚下山之前,曾与曲自成约定,只要他日后返回衡山,就由他重新担任掌门。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周自刚不幸战死沙场,尸骨无存,这个约定自然失去了意义。

陈天雷感叹道:“周师伯和三位师兄为了天下苍生而舍身成仁,其人虽逝,其志当永远不灭!我将为他们四位设立灵牌,供奉在后山密洞之中,让后世弟子时时瞻仰。宋师兄,你也不要太难过,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如今天下太平,蒙古人被远逐于塞外,周师伯等若泉下有知,也应欣慰瞑目了!”

邵一雄道:“诶,你们师兄弟久别重逢,那是天大的喜事,怎么越说越伤感了?说点高兴的不成吗?”他是罗霄剑派的掌门,性子暴烈,嗓门洪亮,一开口就震得茶碗微微跳动。罗霄剑派是一个小门派,几乎没有出过什么有名的人物,只是在江西、湖南一带略有影响,无法和衡山派相提并论。

彭戈也笑道:“过去的事就不要说了,我们还是谈一谈眼前的正事吧!”他是五行门门主,其貌不扬,身材粗壮,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亦是地方豪侠。

陈天雷心中咯噔一沉,乍做听不出他言外之意,正色道:“两位言之有理!宋师兄百忙之中率弟子回山归宗认祖,我们自当举行一个隆重的仪式。不过此乃我衡山派的家务事,外人不宜在场。陈某斗胆,请卢兄你们几位暂时离开大厅如何?”

宋天德、邵一雄等同时望向卢淮西,看他如何定夺。卢淮西微微一笑,却掩饰不住天生的阴冷气息,“焚香拜祖,归入门墙,对于普通弟子来说是头等大事。他们的长辈无法到场观礼,我这做叔叔的自然要责无旁贷地负起监督重任。”他一说完,宋天德立刻附和道:“没错,卢兄不能走。”

陈天雷皱眉道:“那彭大侠你们又有什么理由吗?陈某洗耳恭听。”

彭戈等交换了一个眼色,齐声道:“我们与卢先生共同进退,他不走我们自然也不走了!”

陈天雷哈哈一笑,沉声道:“诸位想出种种借口,无非是要替宋师兄撑腰罢了。陈某实在好奇,宋师兄三十年后突然兴师动众回到衡山,难道只是为了归宗认祖吗?大家都不是第一天出来闯江湖的,你们也不要拐弯抹角了,有什么企图就明白地说出来!”最后一句语声转厉,胡青鹏等弟子不觉按上剑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卢淮西轻咳两声,眼里寒芒一闪,柔声道:“陈大侠不愧是七大剑派的掌门之一,明察秋毫,心细如发,佩服佩服!不过我们原本就没打算隐瞒来意,相反还要光明正大的昭告天下,所以顺路邀请了人证。宋兄不好意思明言,我替他说也一样,其实很简单,只要陈大侠让出衡山掌门之位,我们的目的就算达到了。”彭戈等人脸色羞惭,一起低下头去。

他的语声虽然轻柔,但听在陈天雷等耳朵里,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刘天月甚至失手打翻了茶碗。衡山派众人面面相觑,这些人是不是疯了,竟然敢平白无故地欺上门来,威胁一派掌门退位!

陈天雷的涵养再好,此时也不禁脸色铁青,怒发冲冠:“胡说八道!这掌门之位是我师父临终前传给我的,天下皆知,至今已有十五载。即使我死了,衡山派掌门也不会落到外人手上,武林同道尤其是七大剑派同盟决不会承认的。你们不要痴心妄想!”

卢淮西微一示意,宋天德挺起胸膛大声道:“陈师弟,你别忘了,我师父周自刚才是衡山派的正统传人!当年若不是我师父下山参加义军,把掌门之位让给了曲师叔,今天哪里轮得到你来坐?更何况我师父曾与曲师叔约定,只要他重返衡山,曲师叔就必须把掌门还给他。我师父虽然战死沙场,曲师叔也已不在人世,但你我做晚辈弟子的,难道不应该完成长辈未了的心愿,履行当年的诺言吗?”

陈天雷冷笑道:“不错,周师伯当初是和我师父有过这么一个约定,但是我师父只答应把掌门之位还给他,并不包括你在内!如果今天是周师伯提出要求,我二话不说立刻让出掌门位置,可惜的是他老人家已经长眠不醒了。至于宋师兄么,你离开衡山派三十年,这期间你为本门立过什么功劳付出过多少心血呢?你有什么资格提出要求?你没有为衡山派流一滴血,出一点力,却妄想出任掌门,岂不是厚颜无耻,痴人说梦吗?”言语尖刻,不留情面。

胡青鹏听得痛快,差点不顾场合鼓掌叫好。

宋天德老脸微红,啪的一拍茶几,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不要忘了,我还是你的师兄!不论按年龄和入门的先后,衡山七代弟子中都以我为首!我没有资格担当掌门的话,就惟独你有资格吗?”色厉内荏,底气有些不足。

尹天云越听越是恼怒,刷的立起:“宋天德,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想当掌门也行,让我来秤一秤你的斤两!如果你连我都无法打败,就不要奢望向我师兄挑战!”

宋天德冷笑道:“尹师弟打的好算盘!我若先跟你比试一场,消耗了过半内力,又怎能是以逸待劳的陈师弟对手?!呵呵,你当我是傻瓜吗?”

尹天云道:“你既不敢跟我动手,又没有令人信服的凭据,凭什么来争当掌门?你倚老卖老,我们可不吃你那一套!”

冯祖辉忽然闪身而出,对宋天德道:“师父,请让弟子出战!即使头断血流,也决不能让人家看扁我们!”

宋天德点了点头,冯祖辉撤步转身,仓啷一声龙吟,只见青光耀眼生花,一柄宝剑滑出剑鞘。剑身上反映着一层淡淡的蓝光,挥动时寒意四散,锋利异常,吹毛断发。众人大都是用剑的高手,见状情不自禁地发出惊叹:“好剑!”

冯祖辉面有得色道:“弟子不才,请尹师叔指点一二。”

尹天云大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以为有利剑在手就横扫天下了吗?我不想辱没身份,胜之不武。胡青鹏,你代我下场教训他,一切有我撑着!”

胡青鹏道:“是!”纵身跃到大厅正中,剑光一闪,挺剑指向冯祖辉。他用的是普通的精钢长剑,剑刃上还有缺口,比起对手来差了一大截。但他面无惧色,斗志昂扬,握剑的手腕宛如铁铸,剑尖丝毫不见晃动。剑气滚滚向前,顿时将对手裹住。

宋天德、卢淮西等人不禁惊咦一声,想不到他小小年纪已有如此造诣,气势之沉凝、剑式之严实、身法之迅捷竟不弱于不少成名高手,看来衡山派中藏龙卧虎啊。其实众弟子中剑术最强的是高青城,胡青鹏只能排在第二位,不过外人不知道罢了。

冯祖辉但觉凌厉的剑气扑面而来,如同北风刺骨,心中一惊,肃然相对。他见了胡青鹏跃出时的身法和拔剑的速度,已知对手行动如风,敏如狸猫,若让他占得进攻的先手,自己恐怕要陷入苦守的被动局面。当下也不打声招呼,剑光闪耀,忽然合身扑上,直取胡青鹏前胸要害。

高青城等师兄同仇敌忾,纷纷呵斥对方不讲武林规矩。

冯祖辉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物,把对方的呵斥当做了耳边风,脸上并无半分愧色,长剑又快又猛地刺去,电光火石间已攻到对手身前三尺范围。

假如换做高青城或赵青河上场,十有八九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剑打乱了阵脚。但偏偏胡青鹏灵觉超凡,眼力惊人,对手身形将动未动之时,他已心生警惕,从对手身、手、眼、步、剑的细微变化中,推测出冯祖辉即将施展的剑招,早就胸有成竹。这时不慌不忙横跨一步,恰好是对手招数用老,无法相应变招的之时,剑如电闪,叮的刺在敌剑剑脊上。

双剑一触即分,冯祖辉借势仆步向前,利剑绕身横扫,取敌中盘。因顾忌敌剑锋利,胡青鹏不敢硬挡,长剑虚晃,抽身后跃。那冯祖辉傲然大笑,气势牵引下挺剑追杀而去,剑光暴涨,紧咬住胡青鹏的身影不放。

胡青鹏在闪退当中看似惊险万分,生死间不容发,但身法、步法、剑法仍然从容自如,没有半分慌乱的迹象。冯祖辉的攻击虽然凌厉凶猛,但剑法中还是有不少破绽,这些可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充分利用对方的漏洞,游走穿插,飞剑虚刺,尽量不跟对手硬拼。

两人见招拆招,飞来跃去的激斗,各自施展出得意的本领,谁也不愿轻易认输。转眼间交手了三四十招,除了最初那一下双剑交击之外,竟不闻半声金铁交鸣声。

众人屏息观战,对两人的剑术都暗暗点头称赞,冷不妨尹天云叫道:“胡青鹏,限你十招之内解决掉他,我的面子都给你丢尽了!”显然不满自己徒弟的表现。

胡青鹏其实已基本摸透了对手的剑术特点,只是在寻找反击的良机,闻言心头一紧,长剑陡然加快速度,叮叮叮连续三剑都刺在敌剑上,内力透剑而入,震得冯祖辉五指发麻。第四剑变刺为削,划了一道弧光,削向对手颈侧。

冯祖辉没想到对手会忽然展开反攻,措手不及下强提一口真气,挥剑力斩来剑,企图迫使胡青鹏变招,好赢得喘息的时间。

胡青鹏手腕轻抖,剑身微微下沉,正好迎上冯祖辉的宝剑。只听咔嚓一声轻响,他手里的长剑已被削掉三寸长的一截。胡青鹏毫不迟疑地跨步欺上,长剑一翻压住敌剑,左拳如流星赶月,猛击对手面门。冯祖辉急忙藏头缩颈,撤身后退,但见剑光一闪,颈侧生凉,胡青鹏的长剑已稳稳架在他肩膀上。兔起鹘落间胜负已分,高青城等人乘势轰然叫好,宋天德一方则是满脸沮丧。

冯祖辉面色惨白,一动不敢动,眼里射出屈辱愤怒的烈火。

胡青鹏回剑后退,也不理会战败的对手,向尹天云行礼道:“师父,徒儿幸不辱命!”

尹天云哈哈大笑:“好样的,只用了六招!不愧是我的徒弟。”

胡青鹏心中充满了胜利的欢喜,正想举步回列,突然感到体内一阵乏力,跟着眼前天旋地转,双脚一软,“扑通”坐倒在地。

特别说明篇

如果大家从一开始就注意这个故事的话,就应该知道,《笑傲天下》第一次上传网络的时候,是在天鹰发表的。天鹰的书友们给了我很大的支持,如易十七、风大、飞云的天、丫崇、bryan等等许多有心人,也有的朋友提出了尖锐的批评和不同的看法,在此我一并表示感谢。

这个故事写到这里,可以称为开头的篇章即将完结。而也在这个时候,我和起点达成了共识,从第三卷起,《笑傲天下》将由起点独家首发。我不知道朋友们对此有什么反应,也许会有人埋怨甚至痛骂作者,也许会有人理解,不管怎么样,如果你还愿意看到以后情节的发展和人物命运的纠缠,请你到起点继续阅读。那里的更新将是最快的。

至于朋友们提出的种种问题,例如主角的个性、慢性毒药发作、陈青华的情感归属、丽儿的回归、女主角的命运和身份、九阳神功的真假、尹天云的真正身份等,我都会在以后的文章中逐渐揭示。但是请朋友们有一点心理承受能力,不要把书中出现的每一个女人都往主角身上推好吗?江湖这么大,人物这么多,不可能所有类型的女人都喜欢主角,主角也不可能收容那么多的女人。

最后,衷心谢谢大家的支持。年底要到了,也祝愿所有读者新的一年读到更多好书!

大海

第二十一章 暗使毒计(上)

陈天雷等人面面相觑,心中纳闷不已,对方并没有使用毒针暗器暗算胡青鹏,也没有谁触碰到他的身体,他怎么就忽然莫名其妙地跌倒了?

胡青鹏自己也是惊讶万分,只觉体内真气运行不畅,浑身肌肉软绵绵地使不上力道,脑中灵光一闪,想起无名氏曾跟自己提过,江湖上有种极为阴毒古怪的秘传毒药,人一旦吸入便气力尽失,形同瘫痪。背后冷汗直流,失声叫道:“不好,他们暗中放毒!”

衡山派众人大惊失色,立刻默运功力,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着了对方的道,体内真气竟然无法提聚!功力浅薄如陈青华者,双脚发软,不由自主地滑倒在地。对方是在何时用何种手段施放毒气的,他们竟然一无所知。

陈天雷怒喝道:“卑鄙小人,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拔剑跃起,劈向脸带奸笑的宋天德,心中的气愤恼怒非笔墨能够形容。刘天月等亦奋力拔剑扑上,冀望能在力竭之前杀伤敌人。

“关门,动手!”卢淮西一行早有预谋分工,有的冲过去掩上厅门,有的杀向衡山门下,顿时混战成一团。

白影一闪,卢淮西如鬼魅般冲上高空,右手五指成龙爪,扣向陈天雷的肩头。陈天雷竖剑直上,疾点对手脉门,但后力不继,长剑去到中途忽然变得重若千斤,剑速一下子慢了下来。卢淮西变爪为掌,迅速切入空门,轻若棉絮般按在他的胸膛上。

陈天雷只觉一股极阴极冷的寒流贯入体内,全身经脉冻结,呼的倒飞数丈,撞上墙壁后跌落下地。寒气侵入骨髓,冷得他牙关打颤,如坠冰窟。他又急又怒,可是无法凝聚力道,空有一身本领,却没有用武之地!

只是一眨眼功夫,除尹天云之外,所有的衡山派弟子都被人家击倒,横躺在地痛苦呻吟。

尹天云察觉中毒之后,并不像同门一般冲动,而是立刻掏出几颗药丸吞服下去,静坐着等药力化开。他眼睁睁看着众同门如同稻草人般被轻易放倒,眼角几乎迸裂,怒火催动下药力加速扩散,面色胀得通红。

卢淮西喝道:“快上,别让他有时间解毒!”

冯祖辉正好公报私仇,长剑一抖,恶狠狠地刺去:“无知老鬼,给本公子纳命来!”

胡青鹏眼见宝剑从上方掠过,本来闪映蓝光的长剑居然蜕去了颜色,只剩下钢铁本身的金属光泽,与最初所见的大不相同,不由恍然大悟:“原来你在剑上涂了毒药!”难怪不见他们放毒,而毒气已扩散到空气中,连陈天雷这等老手都被他们骗过。

冯祖辉大笑道:“现在知道已经太迟了!”原来他在剑身上涂抹了一层特殊的药物“神仙散”,交手时药物挥发弥漫空中,神不知鬼不觉。不知情的人吸入之后,就会暂时丧失功力。胡青鹏离他最近,吸入的分量最多,发作也最快最猛。而卢淮西等都事先服了解药,所以行动不受影响。

眼看长剑刺到,尹天云足下突然发力,连人带椅向后滑出。冯祖辉哪里肯放过对方,剑剑进逼,尽皆指向尹天云的要害死穴。尹天云暴喝道:“不要欺人太甚!”不知怎的使了一下手法,座椅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冯祖辉长剑狂舞,仿佛切菜砍瓜般将椅子削成碎片,忽见剑芒一闪,冷风袭向下体,仓促中厕身一滚,只听嗤的一声剑响,背后生疼,竟被对方刺了一剑。幸亏他避让及时,若是动作稍慢三分,此刻已经中剑惨死当场了。

冯祖辉吓得魂飞魄散,大叫:“师父快救我!”

尹天云冷笑道:“你怕死了吗?”长剑略收又进,准确地刺向他的死穴。

只听宋天德喝道:“剑下留人!”一把剑鞘如天外飞龙,夹带着猛烈的劲风破空而来,直射尹天云的胸膛。尹天云不得不回剑一格,当的震飞剑鞘。就在这时,人影闪动,宋天德人到剑到,奇诡迅捷的衡山剑法如飞流直下,凶狠暴烈的攻来。尹天云识得厉害,以攻为守,同样挥剑劈去。

当的一声剧震,火星四溅,两条人影同时向后翻飞。冯祖辉乘机手脚并用,狼狈不堪地爬到一旁。

宋天德被震得经脉作痛,气血翻涌,手中的宝剑几乎拿捏不稳,心中不禁骇然,尹天云明明比自己要年轻十岁,功力怎会如此深厚?难道他修炼的不是本门的祝融神功?按正常状况,自己的内力应该稳胜他一筹才对,怎可能反比他弱呢?按下心头疑惑,剑交左手,再次使出精妙杀招攻上。这回他用的是变化多端、虚实相间的剑法,漫天飞舞的剑花灿烂夺目,映亮了大厅。

尹天云暗叫可惜,若非中毒在先无法运足功力,刚才那一招就能震飞对手的长剑。环目一扫,对方已散开形成一个包围圈,封死了门窗等可能的退路,即使是头顶上方的大梁上也有人虎视眈眈,随时会凌空下击。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独虎难斗群狼,他的处境可是极为不妙啊!何况体内奇毒未解,仅仅是暂时压制住而已,随时有发作的可能,想要杀出重围希望渺茫。各种念头一闪而过,只见敌剑迅快之极的刺到了眼前,错步闪身,挺剑刺向宋天德的咽喉。两人都是第一流的剑术高手,同门相争更无秘密可言,剑法丝丝入扣,你来我往,动魄惊心。

衡山剑法讲究奇诡秀丽,狠辣快捷,两人出剑速度既快,身法转动亦灵敏异常,众人看得眼花缭乱。武功弱者如果贸然闯入战圈,可能会同时被两把长剑刺得满身窟窿。

陈天雷越看越是焦急,大声叫道:“三师弟,快逃!别跟他们纠缠,最要紧的是揭穿他们的阴谋!”

卢淮西眉头微皱,喝道:“闭嘴!”深恐夜长梦多,脚步一晃,准确地出现在尹天云身后,手掌无声无息地印去。他用的是“凝血冥掌”功夫,掌力阴柔冰寒,能使人血液迅速凝结,经脉冻裂而死,是一门极为可怕的奇门邪功。

杀气及身,尹天云不得不分心二用,百忙当中左掌回扫,封住敌人的攻击角度。波的双掌相交,卢淮西脸上闪过一抹艳红,而尹天云脸色忽然变得铁青,两人头顶上同时冒起一阵白雾。卢淮西掌落如雨,招招俱是重手,从尹天云后方攻去。宋天德则配合他正面强攻,剑剑指敌要害。

尹天云遭到两大高手的前后夹击,形势急转直下,岌岌可危。恶战之中变招稍一迟缓,卢淮西看准对手空档,啪的一掌击中尹天云的脊梁,冰冷如锥的真气破体而入。掌落处,尹天云四肢剧震,被打得直飞到角落里,晕迷不醒,一层白霜迅速在他的肌肤表面扩散。

第二十一章 暗使毒计(下)

眼看尹天云不幸落败,连仅剩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衡山派众人心沉如铅。此刻他们动弹不得,就如同肉在砧板上,任人宰割,即使要反抗都不可能。

宋天德媚笑道:“还是卢大人高明!这一掌迅雷不及掩耳,变化莫测,姓尹的武功再高几倍也躲不过去!”

卢淮西听了甚是受用,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道:“尹天云竟敢一味顽抗,不‘杀鸡儆猴’怎么行?若非念在他还有点利用价值,刚才就一掌结果他的性命了!”

陈天雷怒道:“我呸!以多打少,背后伤人,哪一条符合武林规矩了?你们还居然洋洋自得,实在无耻到了极点!”

宋天德沉下脸道:“陈师弟,你对卢大人不敬,莫非是想找死不成?……”卢淮西打断他道:“宋总管,陈大侠毕竟是一派掌门,我们应以礼相待。何况我们还需要陈大侠精诚合作,共创江湖大业。”宋天德忙道:“卢大人高瞻远瞩,考虑周详,是宋某卤莽了。”亲自将陈天雷搀扶起来,把他移到椅子上坐好。

陈天雷半坐半躺在座椅上,尽管姿势别扭,仍努力维持掌门的威严派头,单刀直入地问道:“你们入侵衡山究竟为了什么?我们习武强身,遵守律法,可没有得罪过官府!”从宋天德的称呼中,他可以初步判定卢淮西是官府中人,只是不明白他们为何要对付衡山派。

卢淮西好整以暇道:“陈大侠健忘了不是?我说过,只要你退位让贤,改由宋总管出任衡山掌门,我们的目的就算达到了。如果你肯答应此事,不论你开价多少黄金珠宝、田地房产,卢某可以保证一个月之内足额兑现。”

陈天雷哈哈大笑:“陈某从未听说过掌门之位可以买卖的,今天算是大长见识了。衡山派门下不过三四十人,门中也没有藏有什么绝世武功惊天神器,不知道你们到底看上本门哪一点?居然在占尽优势的局面下,还肯许下重金,以换取我的承诺。陈某对此困惑不解,不知卢大人可否明示呢?”

卢淮西忽然岔开话题道:“陈大侠,若我记性不差,七大剑派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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