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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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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勾留在缠绵的气氛中,让人感到欲舍难离。
白色的纱袖轻轻舒展,她晶莹的玉臂隐约可见,纱裙内穿着一件红色锦绣的抹胸,越发显得娇媚动人,舞到最后,珍妃情不自禁的流下两行珠泪。
我站起身来慢慢走到她的身后,将她温软的娇躯用力的拥入怀中。
“胤空,此舞我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跳过……”珍妃颤声道。她口中的任何人自然也包括我的父皇。
轻纱从珍妃的肩头滑落,我清晰的感受到她胴体传来的细腻柔滑。
我的手指伸到珍妃的抹胸之后,拉开了她牵系抹胸的丝带,珍妃充满弹性的完美胸部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我的眼前,我的脸庞轻轻贴在她的双乳之间,倾听着她动人的心跳。
珍妃的玉臂和长腿紧紧缠绕住了我,泪水沾湿了我的鬓发:“为什么要离开?”
我扬起头,看着她满是泪水的俏脸:“我不会永远做一个无人侧目的三十一皇子,一个皇宫内的囚犯!”
珍妃的樱唇迅速点燃了我的热情,我近乎粗暴的将她压倒在地上,用力的占据了她的身体,这一夜我们抵死缠绵,直到黎明时分,才一起沐浴更衣。
珍妃为我细心的梳理好发髻,深情的在我的前额上吻了一吻:“胤空!我会等你回来!”
我猛然转过身去,珍妃的美眸中充满了浓浓的深情:“我从来没有这样真实的感受过生命,从你的身上,我第一次懂得情为何物!”
珍妃环围住我的身躯:“胤空,不管你走到哪里,一定要记得淑德宫中,有一位名叫玉莹的女人在等你!”
“我不会忘!”我信誓旦旦的回答说。
珍妃将她的那抹云锦文胸塞入了我的手中:“这是我身上唯一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带上它,就像我随时都跟在你的身边……”她声音呜咽,再也无法说出话来。
我在她的唇上用力吻了一记,转身向门外走去,再过一个时辰就会有人前来接我出行,我无法继续留下去。
易安和玉锁在宫门外守了整整一夜,我和珍妃的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
易安跟随我回到清月宫的路上,低声道:“小主人放心,大总管已经让我和延萍继续负责冷宫事务,珍妃那边我会照顾。”
我的唇角露出一丝微笑,有了易安和延萍在身边,珍妃的日子应该会好上许多。我抬头看了看青灰色的天空,一行雀鸟刚巧经过,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看到皇宫的黎明……
负责送我前往大秦的是我的八皇叔,雍王龙天启,其实他开始的名字叫龙天齐,自从父皇登基以后,他就识趣的改掉了原有的名字。这也正是他能在父皇在位多年,始终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
我的远行多少显得有些凄凉,父皇不来送行尚可理解,可是我的诸位皇兄皇侄也没有一人前来话别,在别人的眼中也许会觉着我在兄弟们中的口碑太差,其他人皆不屑与我为伍。
雍王向我笑道:“皇侄,我们正午时分才从万隆港出发,算起来,还有一个上午的时间可以利用,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私人事情要做?”
我摇了摇头,在这个国家中,我记不起还有什么事情可做,有什么人值得拜访。
八匹雪白的骏马拉着装饰精美的马车步履整齐的离开了皇宫,途经淑德宫的时候,我仿佛又听到珍妃那缥缈而感伤的歌喉,尽管我身处在车厢之中,仍旧能够看到她站在雪地之中泪光盈盈,柔肠寸断的送别景象……
雍王递给我一个镶金的蓝色手炉,入手温软,让人暂时可以忘却车外的寒冷。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我已经整整十年未曾出过康都,这次若不是皇兄派我出使,我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家中娇妻的。”
我露出一丝微笑,雍王之好色闻名整个康都,可惜他家有悍妻,雍王妃齐子柔是朝野内外皆知的母老虎,这次对雍王来说,简直是放飞的大好良机。
我挑开了车帘,从路边行人纷纷躲避的情形来看,我的出行仪仗还是相当的隆重,父皇为秦国准备的不仅仅是我这样一个质子,还有送给王卿贵族的各色礼物。
车队进入东条大街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采雪,她现在仍然住在延萍的旧宅中,离去以前我是不是应该向她话别。
我向雍王道:“皇叔!我有位故友就住在前面,我想稍事停留,和她话别。”
雍王点了点头道:“时间尚早,你去吧!”
我在六名侍卫的陪同下来到了延萍的旧宅,我让他们几个在门口守候,轻轻叩了叩门环,过了许久,采雪才拉开了房门,她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到来,美目之中满是惊喜。
“平王殿下!”采雪正想向我施礼,却被我拉住玉臂:“免了!”我转身掩上房门,先行向庭院中走去。
采雪为我泡好一杯热气腾腾的参茶,我抿了一口,浓浓的暖意顺着我的喉头一直流入胸腹,我放下茶盏,从腰间摸出一锭足赤的黄金:“采雪!我今日即将入秦为质,以后恐怕无暇照顾于你,这些金子足够你两年过活。”
采雪垂下头去,两行晶莹的泪水无声流下。
我继续道:“虽说穆王之事已经了结,皇上不会再继续追究,可是你是官妓之身,早晚都会有人调查你的下落,康都绝非久留之地,我临行前已经交待过延萍他们,只要时机允许,就会把你送出康都!”
采雪始终没有说话,我将那杯参茶饮尽,起身道:“时间已经不早,我也该上路了。”
“殿下稍待!采雪有一物相送!”采雪转身向内室走去。
我看着她窈窕背影心中一阵迷惘,却不知采雪要送什么给我。
足足等了袋烟工夫,方看到一个青衣小帽的书童自内室中走出,我暗自奇怪,没想到这旧宅中还有他人在场。仔细一看,那书童眉目如画,丰神玉朗,和采雪竟有七分相似,只是肤色稍黑。
看到我目瞪口呆的样子,那书童嫣然一笑,当真是笑靥如花,不是采雪还有哪个?我顿时明白了采雪要送给我的是什么。
采雪轻声道:“殿下此番入秦,身犯险境,危机重重,采雪虽然蒲柳弱质,但自信尚有能力侍奉殿下衣食……”
我摇了摇头道:“采雪,正如你所说,秦国乃虎狼之地,我去国离乡,自身尚且难保,又有何能力兼顾你的安危?”
采雪将手中的蓝花行囊抱入怀中:“若不是殿下仗义相救,采雪清白之身已然蒙羞,天地虽大,采雪却无任何亲人可以投靠,唯有用此残生来回报殿下厚义。”她美目之中目光坚定无比:“自从知道殿下即将赴秦,采雪已经准备好行囊,随时准备随殿下远去,即便殿下不愿收容采雪,采雪也将赴秦都寻找殿下。”
我已经无话好说,目光在采雪俏脸上凝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雍王见我带了一个书僮回来,只是睁眼看了看,随即又合上双目打起盹来,我此次入秦,原本可以安排两名仆妇随行,可是后来被我拒绝了,现在采雪理所当然的顶上了这个空缺。
采雪虽然是我的书僮,却是仆从身份,以她的地位只可在外面与车夫同乘,我体恤她身体柔弱,趁着雍王熟睡之机将我的手炉悄悄塞给了她。
巳时刚过,车队来到了万隆港前,空中又飘飘扬扬的下起了鹅毛大雪,今冬的雪季特别漫长,采雪扶着我下了马车,也许是手炉的作用,她的柔荑温润如玉,让我的心神忍不住一荡。
雍王在我的身后下车,相差极大的温差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他拿出丝帕声音洪亮的擦了擦鼻子,大声道:“这鬼天气,莫非想冻死人不成!”
我和他在二十六名护卫的陪伴下,沿着通往码头的青石路缓缓而行,采雪跟在我的身后吃力的为我拎着书箱,易安为我收拾行囊的时候,一定没有想到我的书僮会是采雪。
道路两旁,不时有衣衫褴褛的孤儿寡母经过,万隆港是康都第一大港,来往的货船极多,各地的物产汇集与此,自然成为他们乞讨的福地。
我身边的护卫将一名试图上前乞讨的幼童重重推了出去,那幼童重重的跌倒在雪地上,额头撞在路旁的石墩,鲜血顿时流了出来,不远处的一名中年妇人,哭天呛地的冲了上来,将那孩童紧紧抱住。
我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一锭银两,走到他们的身边,将银锭轻轻放在他们的身边,父皇如果来到这里,应该可以看到他心目中的泱泱大国已经成为了什么样子。
回身的时候,我恰巧遇到了采雪的目光,里面充满了感动和崇敬,我淡淡的笑了笑,她黑长的睫毛微微垂了下去,迅速逃过我眼神。
一号码头前,停泊着一艘雕梁画栋的大船,船长二十五丈,宽约十丈,甲板之上共有三层,这艘船本来是我父皇出行时专用,后来被他送给了忠王龙胤学,忠王死后转而成为诸皇子的出行工具,我虽然是皇子的一员,却一直没有机会坐过。
这次父皇用这艘船送我入秦,更多的成分是顾及大康的面子,我虽然是前去为质,可是排场仪仗是断断不能含糊的,大康泱泱大国岂可在秦国面前有失面子。
底舱是船工的居所,一层住得是侍卫武士,二层住得是随从文职官员,三层是我和雍王的住所。无论在任何国家位置和地位等同,我从三十一王子成为平王跨越的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数字,这意味着我和雍王已经可以平起平坐。
在雍王的心中也许没有这样的概念,我只是他三十一个皇侄子中的一个,我的地位无论到达怎样的高度,所面临的也只是阶下之囚的必然命运。
采雪坚持着把我的书箱拎到了舱房,细细的汗水从她曲线柔美的额头不断的渗出,看得出她在书僮这个位置上尽职尽责。
我坐在五尺有余的锦塌之上,静静端详着采雪无限美好的背影。
采雪敏锐的觉察到了我的目光,她的背向后挺了一下,然后停滞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转过身来,她的目光始终低垂在地上,来到我的面前,屈膝蹲下,想为我除去棉靴:“午时才会开船,殿下还是先歇息一下。”
我笑道:“我想趁着这个机会最后看一眼康都,难道你连这也要剥夺吗?”
采雪惶恐道:“奴婢不敢!”
我大笑着站起身来:“采雪莫忘了你的身份,你明明是我的书僮,怎会忽然成了奴婢?”拉开舱门,我缓步走向凭栏。从我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皇城的全貌,我心目中一向巍峨高耸的皇城在视野中已经失却了往日的威严。难怪孔子说‘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我仅仅登上三层的楼船,便开始小皇城了。
雪仍然没有停歇的迹象,没完没了的下着,皇城的轮廓显得格外的朦胧,我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心情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轻松,我十六年的岁月都在这座宏伟而压抑的皇城中渡过,一个时辰以后,我终于可以踏出这座压抑许久的牢笼。
在每个人的眼中大秦无异于一个虎狼之国,我即便是走出大康的牢笼,马上又会进入另一个更为森严的牢笼,可是那片天地无论如何的压抑和沉闷,对我来说一定是全新的感觉。
港口上随行武官正在指挥着民夫往船上有序的搬运着大小不同的木箱,里面是给大秦王卿贵族的各类礼物,我的内心涌起一阵莫名的激动,这一个个大小不同的木箱,也许就承载着我未来的命运。
采雪拿着我的裘袍轻轻为我披在身后,我系紧了裘袍的丝带,双手在凭栏上重重叩了一叩:“如果你是我,会不会放弃安逸的生活前往大秦?”
采雪轻声道:“采雪虽然愚鲁,但是知道殿下无论做出怎样的选择,都有充分的理由!”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转过身来,采雪出乎意料的没有回避我的眼神,深蓝色的棉袍略显臃肿,罩在她纤秀的玉体上,丝毫掩不住她的丽质天生。
寒冷的天气让她美丽的鼻翼微微有些发红,嘴唇却泛出青紫的颜色。我的目光坦诚而热烈,采雪在我的逼视下终于把目光投向远方:“采雪以为,殿下绝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危机四伏的地方必然存在着可遇而不可求的良机,因果循环相辅相依,殿下前往大秦的目的恐怕就在于此吧……”
我吃惊的看着她,采雪的见解让我折服,也许她真的是冥冥上苍赐给我的一个礼物。
采雪的俏脸红了红:“殿下,采雪说得不好,请勿见笑!”
我的目光重新投向皇城的方向:“从离开康都这刻起,大康已经少了一位殿下,而大秦也不会有这样的殿下!”
“什么?”采雪不解的问。
我大笑道:“在大秦我只是龙胤空,你若是尊敬我,便称我一声公子!”
楼船在午时准时出发,我仅有的那点留恋早已抛在皇城之内。雍王和我并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午饭之后,他便和自己的两位亲随钻到了舱房之中,从上船起我就已经看出他那所谓的亲随只不过是两个乔装打扮的歌舞姬,雍王被王妃压迫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可以减压的机会。
舱房的隔音很好,身在舱内几乎听不到黄河的滔滔水流,我坐在桌旁浏览着大秦王公贵族的名单,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我虽说是前往为质,一样要对大秦的各股力量详尽了解。
采雪在一旁细心收拾着我的衣物,此去大秦路途迢迢,单是水路便有七日之多,这七日七夜,我们两人就要共处一舱,时时可以听闻采雪的诱人气息,倒也是一件香艳旖旎的美事。
采雪忽然“嘤!”了一声,我举目望去,却见她从我的衣物中找到了那件珍妃送我的云锦抹胸,她虽然背身朝我,可是我已经可以看到她的玉颈都红了。
这种时候,我还是装出毫无察觉的好,采雪悄悄的用眼角瞥了瞥我,确信我仍然在专心致志的看着名单,这才迅速的把云锦文胸叠好重新放归原处,不知道她会不会把我看成一个风流成性的登徒子。
看完名单,我伸展了一下双臂,我的记忆力向来出色,众皇子之中只有我拥有过目不忘之才,这件事我一直隐藏的很好,除了我自己,没有任何人会知道。
采雪为我端来香茗,在我喝茶的时候,纤手为我轻轻揉捏着双肩,我惬意的闭上了双目,带上采雪真的是正确的选择。
“采雪!你的肤色是怎么装扮的?”这一直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采雪道:“这是我家传的秘方,用靛草的汁液涂抹在肌肤之上,便可使肌肤变黑,不但肉眼看不出来,而且历经风吹雨淋也不会褪色。”
我笑道:“这样说来,你岂不是牺牲了一身娇艳的肌肤?”
采雪含羞道:“世上但有一物,必然另有一物与此相克,若是想还原过去的肤色,用硫磺化在水中,即可轻易擦去靛草的颜色。”
我感叹道:“没想到,你这丫头倒是博闻广学。”
采雪温柔一笑:“殿下忘了,采雪现在是你的书僮!”
我哈哈大笑起来,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之声。
“平王殿下!雍王请你过舱一叙!”
雍王的舱房的布局和我的并没有太多的区别,只不过多了一些酒具,少了几部书籍。空气中仍然残存着脂粉的香气,从雍王干涩的目光,我能够猜想到刚才这里战况之壮烈。
雍王的声音也显得有气无力:“皇侄!临行之时,皇上曾经亲手教给我一道密旨,让我上船之后再宣读与你!”
我谨然站起,依照宫中礼仪跪在雍王面前。
雍王徐徐展开密旨,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册立三十一子胤空为平王,赏领地宣城,赐平王府一座,仆妇四十八人,黄金十一万两,绸缎三百匹,马匹牛羊计六十八头……”我心中暗暗好笑,父皇搞出这份密旨旨在展示他对我的舔犊情深,却不知我的领地,金银如何带往大秦?
雍王收了密旨向我恭贺道:“皇兄对你当真是恩宠有加,其他皇侄封王之时,从未有过如此厚赐。”
我笑道:“皇叔送我从大秦返回之后,大可接管父皇赏赐给我的一切。”
雍王正色道:“皇兄赏赐给你的东西,岂是随便转送他人的?”他做出一幅情义深重的模样:“胤空,你年纪尚轻,此去大秦多则五年,少则一载,回来之后,不但可以拥有这些领地封邑,或许皇兄立你为太子也未必可知!”
他的这番话恐怕连他自己也不会相信,也许雍王是可怜我悲惨的未知命运,宽慰我的内心。
月色如霜,照在雪后初霁的黄河两岸,少了一分壮阔,却多了几分柔美。除了负责操桨的船夫,恐怕只有我愿意在这深夜中,来到寒风凛冽的船头。这是因为我阔别自由太久的原因,这种尽情随意的呼吸对我都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寒风夹杂着阵阵的涛声,不断传入我的耳中,我举目望向上游的方向,今天已经是慢慢征程的第四天,前方就是康秦边界,此地距离康都已经很远,除了深宫中嗟叹的珍妃,还有谁会思念我这个孤单的旅人?
远方有数盏渔火不停的闪烁,没想到深夜中还会有渔人辛苦的劳作,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命运而奔波,我和他们在这一点上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那几点渔火时聚时散,距离楼船却是越来越近,不但是船头的方向,两侧和船尾也多出了许多昏黄的渔火,我猛然警觉起来,这绝不是普通的现象。
一支点燃的羽箭划破夜空,呼啸着射向船头,深深的钉入我身前的甲板之上,我迅速站起,转身向舱房跑去,刚刚走出两步,雨点般的火箭从周围向楼船射来,所幸箭矢并没有伤及我的身体。
冲入船舱,刚刚掩上舱门,两支箭镞穿越门板,露了出来。我惊魂未定的擦去额上的冷汗。已经入睡的采雪听到动静也慌忙从地上的棉榻上起来,我向她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恐怕遇到了劫匪!”
我拉着采雪的柔荑躲在床榻之后,火箭仍然在不断的射入,船舱已经开始燃烧起来,滚滚的浓烟呛得我们不住的咳嗽。如果继续在舱房中呆下去,我们恐怕不被烧死,也逃脱不了被浓烟熏死的命运。
我拉下床上的棉被,包裹在我们的身上,和采雪向舱门冲去,舱门已经被火烧毁,轻轻一撞便顿时瓦解。
我和采雪刚刚抵达甲板之上,手拿护盾的铁甲武士已经将我们团团护住。火箭的攻势开始减弱,震天的喊杀声从船尾传来,数十名匪徒从船尾率先登陆,底层的甲板上负责保护我安全的武士和他们已经展开了混战。
从我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战场的局势,这帮匪徒进退有序,攻守有秩,显然经过良好的训练,我方的武士虽然人数上占据了主动,可是战况上并不占优。
雍王和他的两名歌妓在八名铁甲武士的围护下站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度的惶恐之中,嘴角不住的发颤。
楼船上燃起的火光照亮了昏暗的河面,又有十余条系着飞爪的长索牢牢抓系在楼船之上,两道黑色的身影沿着长索鬼魅般向楼船攀缘而来。
第4章 锋芒
我突然意识到,这两人的目标一定是我,我低声命令道:“冲上去,阻截住他们!”保护我的六名武士迟疑了一下,在他们看来守在我的身边才是他们真正的职责所在,却没有想到正是他们的存在将我和雍王置于险地。
“快去!”我怒喝道。
他们终于举刀冲了上去,我拉起采雪的柔荑迅速向火光无法照及的船角跑去。
六名武士和两名黑衣人在船首相遇,六把长刀同时向两名黑衣人砍去,两人俱是黑衣蒙面,志在掩饰自己本来身份。左侧的那名黑衣人身材较为窈窕,一看就知她定然是女儿之身,她足尖在甲板上轻轻一点,身躯已然跃起三丈有余,轻松脱离了六名武士的阻击,在空中一个曼妙的翻腾,双手分握一柄寒光凛凛的短剑,如轻燕般向雍王的方向投去。
留下的那名黑衣人闪电般抽出一柄宽约五指的阔剑,以自身为中心弧形挥出,和攻向他的六柄长刀一一相撞,剑锋过后六柄长刀从中被斩成两段,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此人手中的长剑定非凡品。
黑衣人出剑速度快到了极点,没等六名武士做出第二个动作,剑锋闪电般划向他们的咽喉,血雾沿着他的剑尖喷射而出,凶残的场面让采雪险些呕吐出来。
黑衣人杀掉六名武士之后,挺剑向雍王冲去,他的同伴已经干脆利落的杀掉了两名武士。我和采雪的手紧紧相握,彼此都能够感受到对方冰冷的体温。
在他们专注向雍王发起攻击的时候,我和采雪悄声无息的向二层船舱移动。下面的武士开始占据了主动,我方人数在混战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只要能够到达底层甲板,我和采雪就可以和众武士会合。
我听到两声女子的惨呼,然后是雍王惊恐的大叫,我和采雪加快了步伐向底层甲板逃去,一道黑色的身影从上方俯冲下来,闪耀着寒芒的剑尖瞄准了我的胸口,我的镇静在这种生死关头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采雪猛然扑在了我的身上,用娇躯为我挡住了这志在必得的一剑。
短剑刺中了采雪的右胸,对方也许是没有想到采雪会突然冲过来挡住剑锋,惊奇的咦了一声,然后迅速收回了短剑。
我用手捂住了采雪的创口,鲜血沿着我的指缝汩汩不断的流出。
黑衣女郎一双妙目充满杀机的盯住我,她扬起短剑指在我的咽喉之上,剑峰冷森森的寒意,让我的肌肤泛起了细小的皮疹。
雍王在另外一名黑衣人的挟持下,哭丧着面孔从舷梯上走了下来,那名黑衣人大声道:“他是不是平王!”
雍王平日里表现出的那点勇气,早就消逝的无影无踪,肥胖的脑袋如鸡啄米般不住点头,生死关头他表现的还不如一个寻常的奴婢。
我和雍王的先后被擒,已经让手下的武士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气,他们一个个收起了剑刃垂头丧气的看着我们的方向。
黑衣人从牙齿中挤出一句话:“杀掉他!”
采雪竭尽全力道:“要杀……殿下……先杀我……”我的内心涌起一阵难言的感动,我轻轻抚了抚采雪的长发,然后将五指落在短剑的剑刃之上:“我并非怕死,只是你若杀我,恐怕会有千万名无辜百姓因我而死!”
少女明澈的眼眸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我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这位姑娘,胤空已知必死,还望能给胤空片刻时间,留下一封遗言!”
雍王身侧的黑衣人冷笑道:“死便死了,哪还有恁多话说?”
我内心怦然一动,听这黑衣人的口音竟然是康人,表面上却从容依旧,淡然笑道:“胤空之命,已然掌握在二位手中,难道你还怕我这一介文弱书生不成?”
我双目盯住那黑衣少女:“姑娘想必即非秦人,也非大康之民,杀死胤空之后,便可成功破坏两国和谈,挑起秦康战火,从而让本国得以坐收渔人之利!”
此话一出,就连挟持雍王的黑衣人也是微微一怔,这更证明了他极有可能就是本国之人。
采雪已经在我怀中昏了过去,我爱怜的看了看她:“姑娘可知道我这书僮缘何舍命救我?”
那黑衣少女虽然仍不说话,可是从她的眼神中,我已经知道,她肯定想听我揭示这个问题的答案。
“康秦两国素有间隙,大康连年灾害,国力已大不如前,若是此时和秦国发生战事,必然使百姓遭殃,生灵涂炭。我死,区区一命何足道哉,我活,却可换得大康片刻安宁,休养生息,积蓄国力,书僮虽小他也知道这个道理,他为我挡剑不仅仅是因为我是他的主人,也是为了他留在大康的父母和亲人!”这段话我说得慷慨激昂,手下武士无不动容。
我喟然长叹道:“胤空既然请缨入秦,早已抱定必死之心,若死在秦人手中,胤空还可落得为国捐躯的薄名,可惜,可惜,没想到胤空壮志未酬,竟然死在大康的国土之上……”
我说道这里,大胆的向前跨了一步,那黑衣少女锋利的剑刃顿时割裂了我的肌肤,鲜血沿着剑刃淋漓而下,黑衣少女下意识的将短剑向后回缩了一下。
我大声道:“胤空别无他求,但求能够留下一封亲笔遗书,向皇上阐明一切,胤空既非死在秦人之手,也非死在康人之手,乃是他国生恐秦康议和,从中破坏,也许可以化解百姓的这场战祸。”
我手下的武士重新亮出长剑:“平王若死,必将尔等碎尸万断!”激昂的斗志重新回到他们的身上。
黑衣少女刚才凛冽的杀气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坦然道:“姑娘可否给胤空这个机会?”
挟持雍王的黑衣人和这名黑衣少女对望了一眼,居然同时放下了利剑,我之所以说出刚才的那番话,完全是基于推测他们是大康子民的基础上,此举实在是冒险之至,如果有所谬误,我恐怕死无葬身之地。
那名黑衣人转身先行向船舷走去,黑衣少女剪水双眸冷冷盯住我:“胤空,你最好记住你今晚所说的每一个字,如果将来敢为祸百姓,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我淡然笑道:“姑娘无需过虑,胤空走入秦境,便等于单足踏入坟墓,恐怕今生也不可能祸害大康之百姓!”
那少女双目中竟然闪过一丝怜惜之色,虽然是稍纵即逝,却被我敏锐的把握到,她幽然道:“若是当今的皇帝有你一半的见解,大康也不会沦落到今日的境地!”
她转身向远方掠去,瞬息之间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其余的匪徒也迅速退下了楼船。
手下的武士看到敌人撤退,正欲追赶,被我大声喝住。
看着那星星点点的渔火四散而去,直到完全消失,雍王才无力的瘫软在甲板上,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那场恐惧,还是有感于两名歌姬的枉死,浑浊的双目居然流出泪来。
我把采雪已经变得微凉的娇躯横抱在怀中,大声吼叫道:“御医!”
御医孙三分在皇宫之中排名第三,真正的水平却是所有御医之首,他为人木讷,不擅言辞,四品医官的职位已经整整二十年未曾变动。我自小身体强健,和他唯一的一次接触,就是母亲生我之时。
我用银质剪刀,剪开采雪完全被鲜血浸透的棉衣,她细腻柔滑的背脊展露在我的眼前,艳如娇雪般的右肩下,有一道寸许长度的血口,鲜血仍然在不断的流出,我的内心忍不住颤抖起来。
孙三分打开随身的药箱,从中取出药酒和纱绵。
我冷冷道:“今日之事,除了你我之外,我不想有第三个人知道!”
孙三分用药酒擦去采雪伤口周围的血迹,淡然道:“孙某为人,该说的不想去说,不该说不屑去说!”
我欣赏的点了点头。
孙三分将蚕丝穿入金针,凝神贯注的将刀口缝合起来,又在上面覆好他自己调配的伤药,用白纱将伤口包扎停当。
“她的伤势可有大碍?”我对采雪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孙三分缓缓合上药箱,他的额头也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水:“殿下放心,短剑虽然锋利,可是入肉并不太深,并未伤及肺腑。”
“那她为何至今还未醒来?”
“因为失血太多,加上她体质虚弱,恐怕要等上一段时间才会醒来。”
我这才完全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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