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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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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声道:“左相国请起来说话。”

左逐流执意跪在地上道:“宫变之事已经传遍康都,必须有人要为此来承担责任,这场风波因左某而起,自然要由左某来承担,殿下明白吗?”

我的双目湿润了,左逐流主动请缨为这件事承担责任,让宫变之事画上圆满的句号,我不能拒绝,也不想拒绝,颤声道:“左丞相何须如此……”

左逐流道:“左某从知道殿下身世的那一刻,已经下定了决心。有些事情,应该让它永远的埋葬在地下,左某非忠义之人。难保他日不会生出异心,若是那样我便对不起殿下,对不起殿下我便无颜去见太子……”两行混浊的泪水顺着他的腮边缓缓滑落。

我重重点了点头,用力咬住下唇。

左逐流道:“臣只有一个请求,我的子女并不知道左某的事情,还望殿下能够将他们放过……”

“左相国放心,胤空绝不会违背你的嘱托!”我信誓旦旦道。

左逐流低声道:“我死后,他们必然会恨你,说不定会想尽办法来对付你。”

我真诚道:“左相国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无论他们做出什么事情,我都会原谅他们。”

左逐流道:“左某无所求,只求殿下留住他们的性命,将他们驱逐出大康,吾愿足矣!至于今日之事,左某会给天下人一个合理的交待!”

我挽扶着左逐流起来,左逐流真挚道:“殿下,臣见不到你登基之日了!”

我心中一酸,泪水毫无掩饰的流了下来。

左逐流发出一声会心的大笑,转身向楼下走去。

翼王和赵啸扬返回的时候,和左逐流擦肩而过,翼王怒视左逐流,对他的仇恨从来不加掩饰。

左逐流淡然一笑,缓步消失在风雨之中。

我静静站在雨中,目送左逐流的身影消失在风雨之中,左逐流说的没错,宫变之事必须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我的身份决不可暴露,他的死已经成为必然。

翼王低声道:“胤空,他和你谈些什么?”

我轻声道:“左逐流已经答应拥我为帝,马上就会将围困我们的龙骧军撤去。”

翼王和赵啸扬同时吃了一惊,他们岂会相信左逐流能突然改变立场,而且是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放弃。

翼王道:“是不是因为我们的援军已经到了,所以他知难而退?”

我摇了摇头,凝望着阴霾的天空,意味深长道:“左逐流终于看清了大局所在,即使是他能够夺宫成功,也无法夺得整个大康的天下……”

两万名龙骧军开始陆续撤离皇宫,我严令手下士兵不可做出任何攻击的举动。

一个时辰之后,左东翔统领的龙骧军已经全部撤离了皇宫。

焦信和韩汝成率领六千名武士和水军的联合军队掌握了皇宫的控制权,我和韵德皇安然无恙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皇宫。

那八千名控制后宫的御林军,收到消息后,马上过来保护我们,御林军副统领周得志看到情况不妙,率领几名亲信手下,悄然逃跑了。

三方军力汇合在一处,总兵力已经达到了一万六千人,我让焦信率领两千名亲信武士连同一千名御林军保护皇城,由韩汝成统领剩下的八千人巡视康都城,顺便加强各个城门的防守。由翼王和赵啸扬率领剩下的五千人,前往康都各处,密切监视朝中百官和皇亲贵族的举动。

一切初步稳定下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雨渐渐停了下来,空气之中充满了湿润的泥土气息,我深深吸了一口清心的空气,胸口的沉闷之感,却丝毫未见减轻。

焦信悄然来到我的身后,低声道:“太子殿下,龙骧军出城之后很快解散,我们要不要趁此机会追击,将他们一网打尽?”

我摇了摇头道:“我答应左逐流,我会给他一个机会。”

焦信道:“我们的援军这两日就会到达,太子是不是想等他们抵达以后再肃清余党?”

我低声道:“左逐流的事情先放一放,我们首要的任务,是控制皇宫,稳定康都。对了,传国玉玺找到了没有?”

焦信摇了摇头道:“我们搜遍了皇宫的每一个可能收藏玉玺的地方,可是仍然一无所得,据御林军中有人反映,那玉玺好像被周得志搜到,会不会是他趁乱给带走了?”

我皱了皱眉头,玉玺虽然重要,可是也无非是一个形式而已,或是真的失去了,便工匠重新做一个,不过说服力就要打上一个折扣了。

殿外忽然传来一声长笑,我抬头望去,却是陈子苏和车昊两个赶到了,陈子苏满面春风道:“恭喜太子!”他原来向来称呼我公子,此刻也突然改变了。

我微笑道:“陈先生还是叫我公子亲切一些。”

陈子苏笑道:“既然公子吩咐,子苏便恭敬不如从命,不过等到公子登基之后,子苏便一定要改口的了。”

我微微一笑,此时方才发现,我虽然成功控制了大局,可是心中并没有太多的喜悦。

车昊来到我面前道:“公子,我和陈先生入宫之时,遇到几名御林军押着副统领周得志过来。”

我大喜道:“快让他们进来!”

车昊点了点头,向殿外招呼了一声,几名御林军押着鼻青脸肿的周得志走了进来,原来这周得志带领亲信逃出宫后,这几名亲信想来想去,只要在大康境内便无法逃脱我们的追击,就算逃出去,这一生恐怕也要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几个商量之下,趁周得志不备将他拿下,捆绑入宫,以求立功赎罪。

周得志吓得面如死灰,不住叩头道:“小人罪该万死,太子殿下胸襟宽广,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第166章 成仁

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贪生怕死,背信弃义的小人,皱了皱眉头道:“玉玺呢?”

周得志身边跪着的那名御林军慌忙将玉玺双手奉上。

我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确信这玉玺并非赝品,方才交给车昊收好。

车昊道:“他们几个怎么办?”

我审视了他们一眼道:“这几名士兵戴罪立功,且帮我找到传国玉玺,各赏纹银千两,让他们回乡去吧!”那几名士兵慌忙跪拜谢恩。

我的目光落在周得志身上:“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留在世上只会危害他人,将他拉出去砍了!”

那周得志吓的瘫软在地,我再也不向他看上一眼,拂袖向内堂走去。

陈子苏紧跟我的身后,来到僻静之处,低声道:“公子打算如何处置歆德皇?”

我双目之中闪过一丝浓厚的杀机。

陈子苏低声劝慰道:“公子为何不暂时留住他的性命?若是现在将他杀死,诸位皇子难保不会趁机发难。”

我点了点头道:“陈先生所言甚是,我并非急于登上帝位,留他多活几日,对我只有益处。”其实我心中还有一个打算,歆德皇当初如此害我的父母,若是就这么让他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我要让他生不如死,让他知道何谓痛苦二字。

我叹了口气道:“此刻我的心境烦乱得很。陈先生帮我先起草一份诏书!”

陈子苏恭敬道:“什么诏书?”

我想了想道:“歆德皇的位置暂时不动,让他将实际的权利全都放还给我,我先登上太子监国的位置。”

陈子苏道:“子苏这就去办!”

走入内室,歆德皇双目呆滞的坐在那里,他的精神已经完全垮掉,从我的神态上。他应该已经猜测到事情的发展情况。

我缓步走到他的对面。俯视地道:“左逐流已经败走,皇城的局势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歆德皇声音嘶哑道:“他本就是胤基的走狗,这件事又有什么奇怪!”

我微笑道:“事到如今,你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呢?”

歆德皇默然望了我一眼:“你想杀我吗?”

我目光猛然变得阴冷无比,压低声音道:“你以为杀掉你,能平复我内心的仇恨吗?”

歆德皇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随之又镇静了下来,他苦笑道:“你果然够狠,比你的死鬼父亲,要歹毒的多!”

我端起茶壶为他倒上一杯茶水,伸手递到他的面前。

歆德皇握住茶杯的手不断颤抖:“你要杀我?”

我哈哈大笑道:“此刻我若想杀你,无异于溺死一只蝼蚁。还会在茶水中下毒这么麻烦吗?”

歆德皇用力抿了抿干涸的嘴唇,他终于闭上眼睛,将那盏茶一饮而尽。

我笑得越发开怀。

歆德皇在我的笑声中,显得越发恐惧:“你……”他忽然捂住自己的咽喉。

我冷笑道:“你还不算太蠢。可是也算不上聪明,我虽然不想杀你,可是也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任由你到处胡说。”

我将手中的茶壶掷到地上,瓷片四散飞射,其中一片割裂了歆德皇额角的肌肤,鲜血沿着他花白的眉毛缓缓滴落。

我叹了口气道:“奇怪你的血竟然是红色的!”

歆德皇目眦欲裂,恨不能冲上来将我杀死。

我冷笑道:“茶水里面我发了哑药,以防你到处胡乱说话,你既然对外人说已经中风,就要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想吃什么,用什么,我都会满足你,不过可惜你恐怕不能到处走了!”

歆德皇猛然抓住地上的瓷片向我冲了上来,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硬生生将他的手臂反拧了过去,歆德皇负痛,将瓷片丢在了地上。

我叹了口气道:“你莫要忘了,长生不老的丹药就要炼成,到时候我一定亲自喂你服下去。”

歆德皇张大了嘴巴,苦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哈哈大笑,拉卡房门大声道:“车昊!”

车昊闻声走了进来。

我冷冷道:“暂时让他住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接近他!”

走出殿外,焦信走了过来:“太子殿下!诸位大臣已经在广德殿恭候!”

我点了点头道:“让他们多等一会儿!”

焦信低声道:“我让手下仔仔细细的探察过,袁天池的尸体并不在勤政殿中!”

我皱了皱眉头,压低声音道:“其他地方呢?”

焦信道:“我问过负责收敛袁天池尸体的小太监,他们明明将尸首藏在勤政殿东角的圆瓮之中,准备天黑将他埋葬,可是尸首此刻却不翼而飞了。”

我心中又惊又喜,喜的是袁天池终究还是逃脱了歆德皇的毒手,惊的是袁天池定然知道了我的身世,这世上多一人知道我的身世,这秘密就多了一分暴露的可能。

焦信道:“要不要让人寻找他的下落?”

我摇了摇头:“算了,袁天池乃是世外高人,就算找到他,他也未必会情愿为我所用。”

焦信点了点头道:“皇宫内的局势已经初步稳定了,我让一千御林军负责保护后宫,歆德皇的事情并未传到他们那里。”他向我走近了一些,压低声音道:“我们在景阳宫找到了勤王,宫内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可他竟然喝醉了!”

我的唇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带我去见他!”

勤王仍然没有完全清醒,乜着一双醉眼迷迷糊糊的看着我。

我微笑道:“五皇兄安好!”

勤王打了一个酒嗝,一股浓烈的酒气熏得我险些闭过气去,我向后撤了撤。方才道:“皇兄可知罪吗?”

勤王似乎没能听清我的话。我使了一个眼色,焦信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一桶冷水,兜头浇了下去。

勤王猛然打了一个冷颤,随即连续打了几个喷嚏,满身的酒意顿去。睁大双眼道:“胤空?”他的语气充满了惊奇,显然没有想到我是如何来到他身边的。

我笑着点了点头:“五皇兄的记性真好,还没有忘记我。”

勤王冷笑道:“你是当今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未来帝王,我焉敢将你忘记?”

我将刚才的话又重复问道:“五皇兄可知罪吗?”

勤王面色一变,怒吼道:“你说什么?我有何罪?”

我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皇兄仍然执迷不悔。只怕这样下去,即便是父皇也无法帮你!”

勤王越听越是害怕,颤声道:“你究竟说些什么?”

我厉声道:“你勾结左逐流,意图谋害父皇。篡夺大康江山,证据确凿,难道你还要狡辩吗?”

勤王总算明白了过来,他骇然道:“父皇呢?父皇呢?我要见父皇,我要证明我的清白!”

我冷笑着站起身来。

勤王在我身后怒吼到:“龙胤空!你这个逆贼,是不是你谋害了父皇?现在又要害我?”

我向焦信道:“将他押到广德殿,我要在众臣的面前说出他的罪状!”

焦信大声道:“属下遵命!”

勤王骂道:“龙胤空!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为何要赖在我的头上?你这个混帐!你这个……”

焦信怒吼道:“给我掌嘴,直到他说不出话来为止!”

两名武士冲了上去,一人拧住勤王的手臂,另外一人狠狠地抽打勤王的嘴巴,勤王素来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转眼之间便被打得面颊高高肿起,嘴上血糊糊一片,虽然仍在骂个不停,怎奈言语含糊,出口便变成一阵呜鸣之声。

我在一个时辰之后方才来到广德殿,王公贵族,各部大臣,全都耐心的恭候在大殿之中,没有一人敢退场,也没有一人敢流露出任何不耐烦的神情。

我并未按照一国之君的御道走入大殿,而是从正殿的大门走入,众臣将头颅低垂下去,没有人敢直视我的目光。

我让侍卫搬来一把椅子放在龙椅之旁,这是一种示威,也是一种声明,我并没有立刻接替歆德皇位置的意思。

我环视众臣,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油然而生,往日亲近的面孔显得顿时拉远了许多,歆德皇的那句话突然响彻在我的耳边:“寡人……寡人……”

得到的同时也意味着失去。

我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变,也不知道我失去的将是什么?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我的发言,我沉默许久,方才道:“父皇的病情越发严重了!”

众臣之中发出一阵唏嘘之声。

我冷冷向下望了一眼,那声音顿时沉寂了下去。

我叹了口气道:“今日发生了一件令人痛心的事情,我的皇兄之中竟然有人意图谋逆!”我犀利的目光扫向众皇子所处的位置,他们纷纷垂下头去,生恐我的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

贺王龙天赐适时出列,愤然道:“太子殿下,究竟是哪个逆贼如此大胆,竟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缓缓道:“他便是勤王龙胤礼!”我的话刚刚出口,众皇子之中已经有数人变了脸色,他们几个曾经是勤王的拥戴者,现在勤王谋逆事发,当然人人自危。

我大喝道:“将他给我押进来!”

四名武士将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龙胤礼押了进来,龙胤礼嘴上仍然呜鸣不止,可是没人能够听清他说些什么,其实即便是能够听清,又有什么用处,眼前的形式下,谁还敢为他出头?

焦信将龙胤礼的认罪书呈上道:“启禀太子殿下,勤王龙胤礼已经对谋逆之事供认不讳!”

殿前小太监将认罪书呈到我面前,我粗粗浏览了一遍,这认罪书并非是龙胤礼所写,不过落款处的手印的确是他本人的。

我叹了口气,痛心疾首的敲了敲龙案:“皇兄!父皇待你恩重如山,我们兄弟对你情比金坚,可是你竟然做出这等事来,你如何面对父皇,你如何面对我们这些兄弟,你如何对得起我龙氏的列祖列宗?”

龙胤礼苦于无法分辨,喉头发出咝咝声响,如果他此刻是自由之身,他定然要生啖我的血肉。

贺王龙天赐怒道:“这等不忠不孝的逆贼留他在世上又有何用?”

人群中响起不少附和之声。

我正要下令之时,从大臣的左列走出一个人来,却是大康太傅黄端埅,此人乃是多位皇子的授业恩师,龙胤礼也是他的学生,我虽然没有跟他学习过,可是对他耿直敢言的性情早有所闻,看到他出来,心中已经猜到他的目的,暗忖道:“若是黄端埅当场对我发难,我只好对不起他了。”

黄端埅大声道:“太子殿下,老臣认为,谋逆之事非同小可,这件事最好还是谨慎对待,殿下仅仅凭借一份认罪书便认定勤王有罪,恐怕有失公允,难以服众。”

我淡然笑道:“黄大人以为如何才算公平呢?”

黄端埅道:“老臣认为,这件事需要交由专人审理,将人证物证全部搜集齐备,勤王毕竟是皇子的身份,太子也应该给他一个申辩的机会。”

贺王龙天赐冷笑道:“黄大人在说笑吗?勤王已经认罪,证据确凿,何须再审?”

黄端埅道:“贺王既然说勤王已经认罪,那么你便当着众人的面再问他一次,他究竟有没有谋逆?”

勤王虽然不能说话,可是耳朵还听到,黄端埅的话他清清楚楚的听入耳中,他呜鸣着拼命摇头,自然是表示自己没有做过谋逆之事。

贺王冷笑道:“笑话,他此刻自然不会承认!”

众臣之中不乏想看我笑话的人在内,黄端埅的出头让很多人暗暗欣喜,勤王之事若是不能尽快解决,对我威慑众人控制朝纲相当不利。

我平静道:“两位大人说得都有道理,既然如此,我们便将勤王一案押后再审,先剥去他的王位,将他打入天牢之中。”

黄端埅居然再次开口道:“太子殿下,勤王就算被剥去王位,仍旧是皇子身份,将他打入天牢似乎于礼不合,这件事是不是奏明陛下之后再做定夺?”

我心中一阵愤怒,这黄端埅果然不识时务,这满朝文武哪个不明白我已经掌握了大康的政权,一个个争先恐后的与勤王撇开关系,偏偏他要出头跟我作对,难道非要激怒我他方肯罢休?

我正要开口之时,殿外忽然有人通报道:“启禀太子殿下,反贼左逐流已经被翼王拿住,此刻已经押至殿外!”

众臣都是大惊,我高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尽快的平复,高声道:“让他进来!”

翼王大步走入广德殿中,两名武士押着左逐流跟随在他的身后。

左逐流的表情从容而镇静,一如往常,他仍然是万人之上的相国。

翼王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能够亲手擒获这个平生最大的对头,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心愿,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望在他的身上,可左逐流的眼睛却只注视着我一人,我们彼此都懂得对方的心意。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左相国来了!”

左逐流的唇角露出一丝微笑:“成则王侯败则寇,左某现在是戴罪之身,殿下何须如此称呼!”

没有人知道我和左逐流之间的秘密,他应该有逃离的机会,可是仍然返回认罪,宫变之事必须有人来承担。

我心情沉重,低声叹了口气道:“父皇待你不薄,左相国为何要谋逆呢?”

左逐流淡然笑道:“天下间又有何人不想登上高高在上的皇位?太子的心中难道没有这样想过?”

“大胆!”翼王怒喝道。

我使了一个眼色制止翼王继续说下去。

左逐流道:“左某宫变之前已经想过会有今日的下场,心中无恨无憾!”

我低声道:“好一句无恨无憾!宫变之事究竟是你和谁共同策划?”

左逐流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是我和勤王共同策划。与他人无关,还望太子不要牵累他人……”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顿时发出一阵叹息。那黄端埅黯然垂下头去,有了左逐流这个强有力的认证,勤王龙胤礼已经很难再洗脱罪责。

我转向众臣道:“五皇兄连同左逐流意图谋朝篡位,罪证缺凿,不容置疑,众位大人以为应当如何处置?”

贺王龙天赐再度出列道:“太子殿下。龙胤礼身为皇子,却不知孝敬陛下,左逐流身为大康众撑却不知忠心为国,两人所犯谋逆之罪,绝不可轻饶,否则非但平息不了众臣的愤怒,也无法对大康的千万百姓做出交待!”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按照我大康律例,凡谋逆者当判凌迟处死!”

他的话刚刚说完,龙胤力已经瘫软在地上。

左逐流不屑笑道:“贺王对大康的律例果然记得清楚,左某有一事不明,借着今日的机会刚好询问于你,若是有人和朝廷重臣的妻子通奸,按照大康的律例当判何罪?”他这分明是针对贺王当年和吏部大臣王沱的妻子偷情那件事所问,按照大康的律例贺王应当被判处宫刑。而歆德皇只是将他贬到了西部小城榆林。

贺王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前被左逐流揭发出这件事,他实在尴尬到了极点。

我心中暗叹,看来对贺王终究无法委以重任,只能让他在朝内充当一个喉舌罢了,他过去的那些劣迹很难被别人淡忘。

贺王怒道:“左逐流,今日追究的是你谋逆之罪,你不要岔开话题!”

左逐流淡然笑道:“既然是死罪,怎样执行又有什么分别?”他转向翼王:“翼王!比起某些非奸即盗的小人,我更愿意听听你的意见!”

我心中暗叫不妙,翼王和左逐流争斗了数十年,他又岂会提出对左逐流有益的建议?

翼王深深凝视了一眼左逐流,低声道:“太子殿下,臣以为左逐流虽然犯了谋逆之罪,可是却不可施以凌迟之刑!”

他的回答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翼王请讲出你的理由!”

翼王道:“现在陛下重病缠身,已经无力处理朝政,一切都要依靠太子来做,这满朝文武,又有哪一人不是内心忐忑,这大康的百姓又有哪一个不是惶恐不安,左逐流和五皇字所犯之左,按理当处以凌迟之刑,可是按照大康律例还有一条,就是要诛其九族!”

翼王道:“若是一切都按照陈规办理,恐怕在场的每一位皇子都逃脱不了杀身之祸!”

众皇子一个个吓得面色惨白。

我点了点头,翼王这句话说得没错,如果诛九族的话,岂不是连我也要算在其中。

翼王道:“朝中发生如此大事,要想让群臣心服,让百姓心安,当施以德政,还有一件事臣必须禀明,这左逐流乃是自己主动前来认罪,并非是我抓到的!”

左逐流的唇角露出一丝会心地微笑,他平静道:“大康的官员之中,我最欣赏的就是你翼王,最想和你成为朋友,可却偏偏成为了你的对头!”

他的话让我忽然想到我了高光远和许武臣,抛开处世态度的不同,他们竟然如此的类似。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的脸上,他们都在期待着我的最后决断。

我看了看左逐流,深深叹了一口气,在场的所有人中,也只有左逐流明白我叹气的真正含义。于情我并不想杀左逐流,可是不杀他整个宫变之事如何交待?正如左逐流所说,他并非忠义之人,难保日后不会生出异心,如果日后反悔,我的身世将成为他攻击我最有效的武器,我绝不能让那种事情发生。

左逐流的回头,让我感到万分庆幸,他对得起我的父亲,最终选择了回来。如果他趁着这个时机隐身于世外,左逐流将成为我永远的一块心病,想到深悉自己秘密的一个人仍然活在这个世上,我会寝食难安。

我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左逐流谋反之事,证据确凿,毋庸置疑,其罪绝不容恕,念其主动认罪,赐他不流血死。”我对左逐流可谓是格外施恩,不流血死乃是给他白绫七尺,让他自尽。对一个犯有谋逆重罪的大臣来说,已经是仁慈到了极点。

左逐流发出一声哈哈大笑,转身向殿外走去。

勤王仍旧瘫倒在地上,我看到他的脓包模样,冷冷道:“五皇兄,你身为皇子,竟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就算我们是兄弟,我也无法饶你!来人,将他推出午门处以腰斩之刑!”

众位皇子大惊失色。

我对左逐流的仁慈和对勤王的残酷形成鲜明的对比,对于两人的处置我反复考虑过。左逐流对我有恩是其一,我对他的宽容可以让群臣惶恐的内心稍稍安定下来。

可亲王龙胤礼却不同,我的诸位皇兄和皇侄虽然表面承认我是太子,可仍然有不少人对皇位有窥觑之心,我杀龙胤礼。就是要以儆效尤,让他们知道我对手足绝不会留情,让他们收起谋逆之心。

我处理完左逐流和勤王的事情,整个广德殿内鸦雀无声,我刚柔并济的手段,让每一个人都开始重新估量我这位太子的分量。

我的双目四处扫视了一遍,冷冷道:“父皇病重,他已经委托我暂时主持国事,众位大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向我启奏!”我本来还打算等陈子苏拟好诏书之后,再宣布监国之事,现在左逐流已经主动认罪伏诛,我心中再无顾忌,加上刚才黄端埅敢公然在朝堂之上为勤王辩护,已经将我激怒,我索性将这件事亲口说出,看看究竟还有没有人敢胆反对!

我等了半晌,确信无人再敢上前进言,内心之中不禁一阵得意,冷笑道:“列位皇叔皇兄皇侄留步,其余人等先行退朝!”

众臣悄声无息的退了下去,转眼之间广德殿中只剩下了我们龙氏一族的成员。

因为刚才我对龙胤礼的残酷处决,让每一个皇室成员都倍感恐惧,一个个低头看着地面,没有人敢主动说话。

我叹了口气,从高高在上的位置缓步走了下来,第一个我走向了贺王龙天赐,他的身边还有我的其他三位皇叔。

龙天赐恭敬道:“太子殿下!”

我摇了摇头微笑道:“皇叔!你何须如此客气,在朝堂之上,你我地位有别,可是在私下里,你是我的叔父,叫我胤空便是!”我只是故意做戏,这里仍然是广德殿,龙天赐自然要尊称我太子殿下,现在我已经成为大康的真正领导者,就算给他一个天的的胆子,他也不敢直接喊我的名字。

龙天赐道:“尊卑有别,太子殿下如今是监国身份,在我等的心目中,已然等同于大康的帝王,我们应当恭守君臣之礼。”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他的这句话说到了我的心坎之中,借着他的嘴巴向众为皇室成员挑明这件事,正是我的目的之一。

我做出一副无奈之极的表情,目光逐一的从他们的脸上扫过:“既然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便说上两句真心话,我龙胤空根本不想做什么太子,更不想做什么监国,大康的局势你们都应该知道,这几十年来,经济持续下滑,百姓对朝廷的信任不断下降,大康昔日雄霸列国的气势,早已一去多年……”

我凝视十六皇兄龙胤东道:“或许你们之中有人认为,太子之位意味着无上的权力和地位,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处在这个位置上,所需要背负的责任和义务?这……是一副千钧重担啊!”

我又叹了口气道:“你们不要以为我说出的是虚伪之辞。我今日对你们说出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如果你们认为自己能够领导大康走向富强,能够领导百姓安居乐业,能够胜任太子这个位置,我龙胤空这就主动退位让贤!”我的目光始终都盯住我十六皇兄龙胤东,他素来胆小,这一会儿早就被我看得心惊肉跳,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再也撑不下去了,扑通一声,跪倒在我的面前,魂不附体道:“太子殿下……我龙胤东若是有半点异心,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呵呵笑了起来,双手搀起龙胤东道:“十六皇兄,我知道你的心肠是众兄弟中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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