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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别离-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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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借你吉言啊!”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玉承儒目光中隐约可见一星水雾,他有些颓然的放下手,嘴里的声音艰涩无比,他亦是很想相信辛叔的话,可是屋里那声嘶力竭的惨叫声,却一刻不停的与辛叔的话抗击着,将好不容易筑起的围墙一点一滴的剥蚀残吞,一寸一寸的侵蚀殆尽,最后让他溃不成军。

屋里惨叫连连,屋外心惊肉跳,在这屋内屋外同受煎熬的时候,月上了柳梢头,越过了别枝,横过了飞檐,到达了夜空中最正中的地方,也迎来了一夜中最深沉的时刻――子时,一片银辉光耀四方,让这大地也一齐笼罩在这美丽的光华中。可是整个玉府都无人欣赏这美丽的一刻,因为月亮也要休息,他无心地打了个盹,于是玉府就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屋里的叫声是高了又低,低了又高,一口口补气的参汤灌下去,终究抵不过慢慢流失的气力,惨叫声逐渐轻了下去,再不像先前叫得那样尖细,当真是声嘶力竭了,玉承儒的心也跟着慢慢的沉了下去,不好的预感盈满四肢神经,难道真的是……不行?

想到这一点,脸色顿时又一片惨白,在漆黑的夜色中隐隐甚至透着青色:“夫人……夫人……”颤抖的声音从那同样的颤抖的嘴唇中挤出来,眼中透着难言的恐惧,他颤颤巍巍的向正房走去,一旁的辛叔和家丁这时候也不敢再多做阻拦,就在他刚要推开房门的时候,门忽然自动的开了,矮胖的稳婆急急从房中跑了出来,神色慌张的来到玉承儒面前:“玉大人,夫人,夫人她她,她怕是不行了!”

这一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把原本还仅存着的一丝侥幸的希望给震得是七零八碎,玉承儒脑袋轰轰作响直犯着晕气,脚下一个踉跄,要不是身后下人扶住,怕是早已倒在地上去了。

辛叔毕竟是老人,知道玉承儒爱妻心切,一时间是很难恢复过来的,先一步冷静下来,对稳婆厉声喝道:“你快进去,一定要想办法保住夫人和她肚中的孩子,若是出了岔子,你也别想好过。”

辛叔人老,但是说起话来,依旧还是中气十足,尤其是厉声之下,更是震得稳婆有些发聩。但是她却始终半步也没有走动,似乎是被辛叔吓到。

稳婆犹自为难的站在那里,一层褶皱的脸皮更是皱的死紧,目光焦虑难当,一咬牙,一跺脚,终究将心中的为难说了出来,“这夫人怀胎之前曾经受过撞击,胎位不正,这一胎本是极为凶险的,如今已经生了一日,还没有生下来。夫人早已是竭了力,全凭参汤吊着一口气。可是如今参汤也不管用了,这孩子不出来,血流不止的,不是我老婆子不肯尽心,实在是不行了。”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玉承儒颤抖出声,早已失了京城第一才子的形象,礼部侍郎的威严气度,现在在稳婆面前的只是一个深爱着发妻的丈夫,担忧着孩子的父亲。

稳婆也不禁有些动容,一咬牙,终究下了狠心,“这夫人如今的状况,只有将孩子生下来,否则就是死路一条。但是夫人早已力竭,所以如今我们也只能铤而走险。”她稍作了停顿,目光牢牢的望向玉承儒,似在传达着其中的凶险与决心,“大人,为今之计,只有用红花助夫人催产,方才有一线生机。”

“既然你都有法子了,怎么还不快去?”一听爱妻还有救,玉承儒心中又燃起了一抹生机,赶紧催促稳婆去接生,全然忘却了红花是如何凶险之物。到底是关心则乱,情急而失啊。

“这……这红花本就是孕妇的大忌之物,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用的。”稳婆有些支吾的言道,心下也实在是有些忐忑不安,“这药用下去,能够顺利诞下麟儿自然是喜事一桩,但是如果夫人熬不过,那就是母子皆不保。”

“你说什么?!”玉承儒怒声而出,嘶呖间方寸全无。

“老爷,你冷静点。”辛叔一手联合几个家丁将玉承儒制住,一边皱眉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语气中不乏沉痛。

“这……你急我也急啊,事情不到万不得已,我也是不敢用着可能会害死人的法子,但是实在是逼不得已啊。”

辛叔此时也不敢做主,担忧地望向玉承儒,“老爷,你看……这怎么办啊?”

“你去吧。”玉承儒此时的眼睛里空洞洞的,半个身子倚在家丁的胳膊上,有些乏力的讲道:“这不用是死,用了兴许还有一点生机,你快些去吧。”声音轻飘飘的,却又带着破釜沉舟般的决心。

“既然大人如此说,老婆子我自然尽力而为。”

这稳婆也算是仗义之人,眼见玉承儒将妻儿性命托与自己手中,想着自己入行多年,从来都是万无一失,如今更是不能自砸招牌。眼下的这一破釜沉舟之计也算是赌上了自己一生的运气。

言毕转身就进了屋,眼看着房门一点点合上,玉承儒眼睛也渐渐随之合上。不是不想看,而是他已没了勇气去看。他只得闭上双目在心中默默的祈祷,哀求上天的垂怜。

月华越发清洗如水,淡的几乎要化在天际之中,柔柔的,一寸寸洒下来,像是一汪清泉般清亮,可是却始终化不去玉承儒心中的焦急与迫切。时间一点一滴的流泻,从稳婆进去已经有一刻钟的时间了,他只觉得已过了千年万年,此刻方知何是度日如年,分明是一眨眼就好似了过了千百年。

大家表问我这玉承儒到底是何方神圣,因为事实很明显,那就是玉明若的老爹,N年后的玉尚书,目前就是咱阿若出生的现场直播版。大家可以当我无聊,没事写这些,但是我总觉得我应该把过去交代的完美一下,所以就写了这些。鉴于本人还是一个比较纯洁的孩子,所以生孩子这活真的是不会写,于医理更是不懂,所以只得胡编乱造了一番,希望大家多多见谅啊。从明天起就是若别离的下部了,重点是感情部分,我要证明,咱是言情的!!!!!!!

前缘 一 明月不谙离恨苦(二)

一声婴儿的啼哭之声忽然异军突起,穿过丫鬟婆子的忙碌声,高过产妇的呐喊尖叫声,恰在子时一刻给这夜色增添了一眸亮光,在西方的星空中忽然出现了一颗闪亮的星辰,高高挂于天际,扑朔中挥洒着独特的柔光,几颗星子的围绕下更显得光华无限。

“老爷,夫人生了,生了啊!”正方的门又一次开了,一个穿着碧水色的丫鬟装束的女子从里面跑了出来,脸上还是汗水依着额角滑下来的痕迹,一张小脸喜气洋洋,眼里透着真心的欢喜愉悦。

这无疑是天籁余音的话对于在外面苦候甚久的众人来说,不吝于天降甘霜,尤其是玉承儒,大悲之后汹涌而来的大喜几乎要将他淹没,他不敢置信的抓着身边的人,狂喜道:“生了!真的生了!”

“恭喜老爷,贺喜老大。夫人总算是生了。”辛叔也是颇有感动,不禁也有些老泪涕零,“老爷,你快去看看夫人吧。”

“是,你说得对,我这就去。”玉承儒喜不胜喜,被这突如其来的狂喜冲昏了头脑,人都有些发晕了。经辛叔这一提醒才想起还没去好好看看夫人和孩子。

产房里自然是凌乱不堪的,但是所有人的眼里在疲惫的阴影下都带着发自内心的欢喜,他欣喜若狂的冲进屋子里,脸上的表情也不知是哭还是笑,只不停地重复着先前的话,直到稳婆刚出生的婴儿抱到他面前,喜气洋洋地欠身道:“恭喜老爷,夫人和小姐大小皆平安。”

女儿!夫人给他生了女儿!

“夫人如何了?”玉承儒自然是不会忘记妻子的安危的。

“夫人无事。只是生产消耗太多,所以睡过去了。”

“那就好。你们都辛苦了,先下去吧。今日夫人产女,全府都有赏,今日伺候的得双份,你们都去账房领赏吧。夫人就由我照顾好了。”一确认了妻女平安,玉承儒心情自然是大好,脸上的神色也是寒冬过,三春报,一片春风得意,连着下人们也得了福。

大户人家的规矩从来都是得男方赏,没想到玉承儒如此大方,大家自然也是欣喜万分。

“谢老爷。”

两夫妻正是浓情蜜意之时,房里的丫鬟婆子又怎么会不识得情趣呢。大家快手快脚的收拾完毕后,就鱼贯出了房门,大门掩上,一室只余他们夫妻俩。

玉承儒将女儿抱在怀中,爱恋地看着这个折腾了全府一天一夜的孩子,脸上的表情是一片慈爱。

“夫君。”

床榻上,一个美丽的女子悠悠醒来,她的脸色还是极为苍白的,显然是耗力过多的征兆。方才孩子一听到孩子啼叫的声音,她心弦一松就昏了过去,如今听到自己丈夫的欢喜声才缓缓中昏睡中清醒,虚弱无力的唤道。

玉承儒见夫人已经醒了,赶紧将孩子抱到妻子的榻前,温存道:“夫人辛苦了。”

玉夫人美丽的容颜因为生产而苍白憔悴,发丝凌乱粘着汗泪不一的容颜,有些吃力的撑了一下身子,脸上满是满足和欣慰,“不苦,为了这个孩子,妾身受多少苦都是心甘情愿的。”

两夫妻就这样相互依偎着,看着这个一出生就将父母闹了个翻天覆地的孩子,现在却安安静静地带着父亲怀中的玉娃娃。虽然是刚出生,一张小脸皱着还没有展开,但是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就这样新奇地张着,滴溜溜地看着这个崭新的世界,眼里好似柔水一片,清凌凌的,好不灵动。

“可惜彝儿这几日去了外婆家,否则就能看看新妹妹了。”玉夫人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是依旧满足的绽放着,想起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再看看丈夫手中的孩子,只觉得这一生夫复何求了。

“不急,明天我就去你岳父家将他接回来,到时候就能看了。你看咱们的孩子长得多漂亮,以后一定是个美人。”

“尽胡说。孩子还是刚出生的,模样还没有张开,哪里能看到得出美丑。”玉夫人嘴上虽是反驳着,但是眉眼间一片开阔。哪个做母亲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受赞美,尤其说这话的还是自己孩子的父亲,自然是舒心的。

“夫人生的,自然都是美丽的。咱们的女儿以后只要像了夫人一成就已经很美了。”

“当着女儿的面说这话,也不怕羞。”玉夫人低下头嗔怪道,嘴角翘的高高的,显然心里很是受用,“老爷,你还没给女儿起名字呢?”

“这……给孩子起名是可是一辈子的大事,是草率不得的。”玉承儒略微沉吟,一着女儿的眉眼,说道:“彝儿的名字当初就是本家族长定的,这孩子也是我们的长女,不如过些日子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们一起带去再给本家的族长起名如何?”

“好是好。但是当初彝儿的名字是早就定下了的,可这孩子来的匆忙,也没来得及准备,咱们总不能一直女儿的叫着。”玉夫人想起老人们的一种说法,说是孩子没有乳名容易养不活,遂计上心头,“夫君,我们给女儿先起个小名如何?”

“还是夫人想得周到。”玉承儒揽过妻子,将妻子女儿一齐拢在怀里,“夫人你说女儿起什么名字好?”

玉夫人未嫁前也是京城里有名的才女,诗词歌赋无一不精,他二人成婚可称得上是才子佳人的一段佳话。

“‘淡汐’如何?”玉夫人凝眉思索了一下,唇齿间细细咀嚼了一会,有看向玉承儒道。

“淡惜?惜缘的惜?”

“不是,是潮汐的汐。”

“淡汐,淡汐,这名字倒是顺口,不知夫人是取自何典故?”

“非是典故,只不过是妾身一点心得体会罢了。”玉夫人抿唇一笑,与夫君娓娓道来,“人活一生,烦恼一世,最重要的便是能看得开,淡看潮起潮落,豁达开阔,这样才能喜乐无忧。富贵荣华不过烟云,转瞬即逝,妾身不求咱们女儿今后能大富大贵,只望她能荣辱不惊,淡然守静,就于愿足矣了。”

“果然还是夫人想的通透,名字既有寓意也别致,不错,就是这个了。”玉承儒一个拍案,这孩子的乳名就这么敲定了。

玉夫人自然也是跟着高兴的,逗着挥着小拳在空中飞舞的女儿,“夫君,小淡汐一定是因为有了名字在开心呢,你瞧,这小手挥得多用力啊。”说着,笑吟吟的握住女儿的手,放着手中把玩着,轻轻的挥着手中这一团柔嫩。

但是这不玩还好,一玩却是惊吓得几乎昏死过去。

“夫君,你看,淡汐的手心是怎么回事?”玉夫人忽然放开女儿的手,一双秋水明眸睁得大大,惊恐一片,仿佛方才的欢欣知足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玉承儒也是被妻子吓了一跳的,他拿过女儿的手,摊开女儿的手心细细一看。小淡汐还是张着小眼睛新奇地看着,半点没有察觉到暴风雨的降临。

她的小手白嫩嫩的,握在手里宛若无骨,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值得关注的便是那只小手上,空白一片,只有一道横判过掌心,浅浅的,却是触目惊心到了极点——

断掌!!

竟然是断掌!他玉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女儿是断掌的命!玉承儒不死心得急急拉过女儿的另一只手不死心得查看,却是越看越绝望。

淡汐被玉承儒这么用力的抓着哇哇哭了起来,玉夫人也是泪流了满面,美丽的脸上旧痕未干,新泪上涌,玉承儒更是心中苦不堪言啊。

一瞬间,这一室的欢喜愉悦化为乌有,两夫妇更是从天堂掉进了地狱,顿时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夫君,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啊?”玉夫人抽泣着,泪眼蒙蒙地望着丈夫,满眼微弱的希冀若风雨飘摇烛火,令人见之生怜。

看着妻子清然泪下的模样,玉承儒的心更是沉重无比。这也是他的女儿啊,他又如何不忧心啊?

男儿断掌掌千金,女儿断掌过房养。若是男子生来断掌,左断掌则握兵符,右断掌则管财库,都是尊贵无比的,可若是女子,便是六亲克,近之则伤。两者实是有云泥之别。

这断掌长在儿子身上也就罢了,可偏偏是长在女儿身上,便是大祸了。若是给族中长辈知道,只怕这孩子是凶多吉少啊。

玉承儒心下一惊,想起了族中的规矩,且不论女儿今后如何,但是眼下却是有一大劫等着。思及此,他三魂陡失,立马从床榻上站了起来,不顾仪态的吼道:“辛叔,你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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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以一人治天下,则有纪纲:君子以一身教家人,则有家训。纲纪不立,天下不平:家训不设,家人不齐矣。夫家中之有长幼内外之殊,公私亲疏之别,贤愚顽秀之不同,芶非有训以示之,而欲一其性情遵模范,绝无乖戾差忒之虞,虽圣人不能强也。

玉家根基百年,如今虽几近没落,门楣于上京不显,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玉家书香传世,代代皆有才俊,它在江南还是称得上是名门望族,其家族的威慑力依旧根深蒂固。

玉承儒在京为官数年,这些年碍于公事,除了逢年过节的,丧仪婚俗之外很少再回江南,也就少受些家族的约束。但是他作为长房嫡子,女儿出生虽比不得嫡孙来的重要,也是要带回族中定下名字,记录于族谱当中。可女儿手上的断章偏偏是不能让显于人前的。按族中的规矩,女子断掌便是不祥之兆,生不定姓名,死不入宗祠。祖上曾经也有这么一个先例,据说生来断掌,一开始也没发现,居然在抓周的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人看见,然后就给活活溺死于水中,从此无人再敢提起此事。这一直都被视为族中大忌,当时的人也是三缄其口。若非玉承儒是家中嫡子,少时长于叔爷旁,也不会知道这些家中秘辛。

当时初听此事,也不过将之视为奇闻,骇然过后也就忘了,没想到,因果循环,这段秘辛如今又重演在女儿身上。这要他于心何忍。

辛叔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原该是和和美美的一家,现在却是一片愁云惨霎。尤其是夫人泪流了满面,原本就是产后虚弱的身子骨,这一哭越发显得气短,似随时都能背过气去。而老爷也是虽然没有流泪,但是脸上也是一片怆然,愁容满脸,在房里烛火的映衬下更显陪然。

“老爷,这是怎么了?”辛叔纳然出声,心中也是疑虑顿生。

玉承儒长叹一声,满腔的心事到了嘴边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得抱起女儿走到他面前,“你自己看看这娃的手吧。”

辛叔虽是不明就里,但是还是从玉承儒的脸上隐隐看出了不祥的意味,他小心翼翼接过孩子,仔细的翻开孩子的手掌,一的手掌慢慢的在他的引导下展开,辛叔的一双老眼也是越张越大,几乎要掉落下来,他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情愿相信这是自己的老眼昏花看岔了。

“老爷,这是……”断掌。

夫人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竟然是断掌,这话叫他如何说得出口。

辛叔是玉家的老人,是玉家的家生奴才,自小就长在玉家,在玉家待了这么多年,他自然是明白玉家的规矩的。

“老爷,可还有旁人看见?”他左右看了一眼,稍有庆幸四下无人,但是心里仍旧有些不安心。

“没有,我和夫人也是刚刚才发现的。”

“老爷,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所以有叫你来一起共想对策啊。”玉承儒将孩子放回到夫人手中,愁容依旧,眉宇间更是快挤成了一个川字。

辛叔也没有好过到多少,“老爷,你心里也是明白的,这孩子若是带回本家,那就是一个字——死。”

一个死字方一出口,玉夫人的哭声就又高了几分,只听她哀求道:“夫君,这可是妾身十月怀胎拿命换来的孩子,是咱们的亲骨肉啊,你想想办法救救小淡汐啊。”

“辛叔……你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玉承儒自然也是不舍的,但是族现不能违,这就是世家子弟的悲哀啊。

辛叔一凝眉,低头略思了片刻,瞬间眸光一绽,“老爷,夫人,为了小小姐的性命,你们可舍得?”

“舍得什么?”。

“玉家肯定是容不下小小姐的,如果老爷夫人还想要小小姐活命的话,那就将小小姐送走。”

“但是夫人怀胎十月,大家都是知道的,倒时候孩子送走,肯定会有人起疑的。”

“这孩子来得本就很凶险,老爷大可以对外宣布孩子难产天折了,只要今日在场的人守口如瓶,事情就好办了。好在伺候的都是老爷的心腹,与本家牵连甚少,倒也是稳妥的。”

玉夫人见丈夫面上有了松动的神色,抱着虚弱的身体悍然道:“不行!女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怎么舍得啊。况且她还这么小,一出生就要将他送走,于心何忍啊。”玉夫人抱紧了怀中的女儿,一滴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淡汐的小脸上。似乎小淡汐也感觉到了母亲的悲伤,也嚎嚎哭了起来。

“夫人,正所谓舍得舍得,有舍才能有得。你只有忍得这一时之痛,才能救小小姐的命啊。生离总是好过死别的,无论如何,小小姐能好好活着有是最重要的。”

玉承儒始终立在一旁没有出声,看着夫人哀切的目光,心中的忧伤又岂能少。但是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辛叔话中的意思。如果不将女儿送走,她的小命必然是保不住的。他不能冒这个险,也绝对冒不起。

他在心里犹豫了再三,最好一错齿,将心里所有的迟疑一次性吐了出来,只听他道:“辛叔,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一听到玉承儒的决定,玉夫人几乎要昏死过去,“老爷!”

“夫人,答应吧。”玉承儒走到妻子旁边,将妻女拢在怀中,任妻子的眼泪将衣襟打湿,“这孩子来的时候就来的很是凶险,眼下又是这种情况,也许真的是与我们没有缘分。我们也不要再多求什么,女儿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把孩子送走,我们又如何安心呢。万一所托非人怎么办?难道夫君你舍得让淡汐吃苦吗?”

这一点玉承儒倒是没有考虑到,转头看向辛叔,“辛叔,你心中可有人选?”

“我心里倒是有一个人选,虽然将孩子交给她日子过得会清苦一些,但是平安无虑。”

“是谁?可靠吗?”

“是慈云静斋的镜明师太。十年前,我有幸与她有一面之缘,无意间助了她一回,想来那位师太还是会承当初的人情将孩子收下的。她是出家人,慈悲为怀,又是医武双修,见识广博,这孩子若是随了她,必定造化匪浅。”

“我好好的孩子,难道一出生就要出家作姑子不成?”玉夫人一想起不能亲眼看见女儿出嫁,还要亲自送她出家,心里更是不情愿了。无论那师太千好万好,天底下哪有母亲忍心看女儿青灯古佛一辈子的。

“夫人不必忧心。慈云静斋还是有带发修行的,若是将来孩子长大了,不愿意出家,镜明师太也定是不会强求的。”

“可是——”玉夫人还想再说一些什么,到底还是被丈夫止住了。

“就听辛叔的吧,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能保得女儿的平安,我们也就别再强求些什么了。”玉承儒心下权衡再三,终是认可了辛叔的话。

行行清泪,归归而下,潺潺入怀,玉夫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泪水中全是割肉之痛和凄楚,“我的孩子啊——”

玉承儒看着妻子的情状,知道她是同意了,心下也很是不好过,“辛叔,你先下去办吧,动作快些,越早走就越是稳当。”

“是。”

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天空浮白,月亮渐渐归于云层,那西方的星子扑朔着的光也在逐渐黯淡,倒是旁边的几颗星子似乎有聚集之象。

这一夜,滴泪已到天明,蜡炬成灰也换不回泪始干。

一个生命的降落,一颗星子的升起,星空的颜色在变,岁月也在流转。是流光将人抛却还是人在浮华漂流,也许只有香如故。

十八年前的这一夜,就注定了一个女孩的一生,世间情缘几许,缘起缘灭,一星如月看多时,只把深闺照青灯。

外篇 初情似情

有些爱,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喜欢,是一个人的事,相爱才是两个人的。我爱上你的时候静悄悄的,心悦君兮君不知。可是当我想要告诉你的时候,才发现所有的东西都已经错过了。

我的名字叫初夏,五月石榴花开的季节,过了春寒,一扫料峭风冷,太阳晒过来的时候暖洋洋的。

含秋说,我这个名字有福气,人活一世,不求大富大贵,只愿心暖足矣。当时我听不懂她的话,到了后来,当我真正明白这话中意思的时候,所有的一切便物是人非了。

三月的时候,王爷从府外带回来了一个姑娘,魏总管叫了我和含秋姐去伺候,原以为又是新来的姬妾,但是这个姑娘似乎有些与众不同,当我们叫她夫人的时候,看着她一脸的难堪,就可以想见她是多么的不待见王爷啊。我和含秋姐面面相觑,还是含秋姐聪明,只管她叫姑娘才将名分定了下来。

含秋姐说不能妄论主子的事情,不过我仍旧是很好奇这个姑娘与王爷的关系——王爷把瀛州玉宇都给了姑娘住,每日送来的东西不知红了多少人的眼,可是他却从不踏进瀛州玉宇一步,而姑娘也对王爷的好视若无睹。

两人一直僵持着,到头来,姑娘还是吃了别的院子里姬妾的亏。可是这个亏却终究是没有白吃,最后王爷来了,两人的僵持也在那一夜开始像坚冰一般,一旦露出一个缝,就会慢慢的融化开来。

我发现病好的姑娘似乎有些变了,眉目间的哀愁也少了很多,就如同一块暖玉,让人心生亲近,这其中也包括了王爷。

瀛州玉宇似乎一下子就变得热闹了,王爷从未如此般殷勤的往这里赶,看着姑娘的目光也越来越别有味道。我和含秋都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经常都退下去留在外面伺候的,于是,渐渐的,我们也同王爷的贴身护卫仲景相熟——他简直就是一个木头桩子,问一句答一句的,有时候甚至直接说无可奉告,经常把人气得牙痒痒的,又不好发作,都只能跺着脚离开。

可是每次转身离开,我总是会忍不住回过头,希望那根笨木头能够挽留住自己,可是没有,一点都没有,他就知道看着王爷,眼里,心里都是他,记得王爷喜欢什么,记得王爷要做什么,却从来都不知道她喜欢石榴花,就种在他院前的石榴花。

盂兰节的时候趁兴而去,小姐和王爷一路上和和美美的,羞得她溜了出来和仲景坐着,偏偏这个木头桩子还是一副不解风情的模样,气得她只想垂他一把。

王爷带我们去的是京都名寺广佛寺,香客云集,小姐跪在佛前许愿,我也立在一旁,悄悄许着愿,眼神不由自主的溜向了站在一旁的傻子。

原以为不过是一场简单的出游,最后却是败兴而归的,小姐面上没有多少的表情,但是王爷的情绪肯定是称不上好的。回来的时候,王爷把我叫进了书房,我吓得小心肝扑哧扑哧的,眼神可怜兮兮地看着仲景,就盼着他能帮我一把。可是……可是这个坏人居然关门走了!只留下她一个人面对着可怕的王爷,她已经哭不出来了,眼泪都在心里流干了~~~呜呜呜~~

夜半和含秋姐睡在一起的时候,就忍不住抱怨,笨蛋的仲景,没义气的仲景,竟然将她一个人留下来去面对王爷那张冻死人的脸,嘴上心里一晚上把他骂了千百遍还是觉得不解气。他怎么可以丢下我呢。可是含秋姐却说这不是他的错,他不过是职责所在罢了。闷在被子里,心里还是不甘心,总觉得闷闷的,很不舒服,一切都是仲景的错。

之后的几天,王爷没有来瀛州玉宇,我也没有见到仲景,日子慢慢的过去,这件事情我也就渐渐的忘了,反而有些怀念起被那根木头桩子气得吐血的日子了。含秋说我是不是喜欢上仲景,虽然我知道她说的不过是玩笑,可是我的心却在那一刹那咯噔了一声,我有些心虚的别过头,说了不是。至于事实,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小姐的日子总是无法消停,自从来到王爷身边之后,她就大灾小难不断,似乎别人一辈子碰不上的全都被她碰上了。心里替小姐感到可惜,但是我明白,为了王爷,小姐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即便是死,只要能陪在王爷身边,她也是甘甘之如饴的。王爷很了解小姐,所以很有先见之明的将小姐迷晕直接送离了王府,于是我,含秋,还有……仲景一起踏上了陪小姐回师门的道路。看着坐在驾车的背影,直挺挺的,果然是一根顽固不化的木头桩子,我被心里的想法逗笑了。只觉得这样子也不错,一路上不仅可以看看风景,还可以天天见到那根笨木头。。

一出来了王府,含秋姐也放开了许多,撩着帘子看着车外风景,有时候还会问仲景两句。木头桩子笨归笨,但是到底是和王爷大江南北走过的,说起地理风貌来也是头头是道的,连一向是从不夸人的含秋姐也对他频频点头,赞他学识广博。没想到不过是几句赞语,倒像是放了一把火,把木头皮烤的红红,我第一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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