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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别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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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术眉毛一挑,难得呼延赞也会有用得到他的一天,也不推辞,就爽快的带着呼延赞去了。

按照规矩,因为涉及命案,蒙都王子的尸首自从被忤作验过之后应该停放在义庄,但是由于他身份特殊,所以刘俞翰特地在衙门中给他滕置出一间房来给蒙都王子。

兀术带着呼延赞一路乘着马车到了九门提督府,一拿出北辽使节团的身份,守在门外的衙役就将他们放了进去。自从北辽人进了京城之后,整个京师都是人心惶惶的,他们不过是一般小小的衙役,哪里得罪得起他们这些贵人,所以对他们自然是有求必应,何况只是看看他们大王子的尸首,合情合理,不让他们见都难。

门口两个衙役,一个带着他们去了停放蒙都王子尸首的房间,而另一个则是匆匆忙忙的跑去禀告刘俞翰了。

这几日刘俞翰都在琢磨着云王当日对他的提点,自己也亲自走了一趟死牢,挑了一个人形似宦娘的人出来,重阳夜宴,宴的是在夜里,人影交错,舞姬满场飞,谁又能真的记得那个宦娘的具体模样,只要是约莫的形似也就可以了。一番威逼利诱,刘俞翰做来也是极为顺手,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女囚就答应了——反正一死是难免的,但是只要她一死,她的家人却是衣食无忧了。反正做也是死,不做更是死,倒不如拿自己的一条性命去给家人博一个生机,这笔买卖也算是划得来了。

于是刘俞翰就找到了一个替罪羔羊。所以他这几日都在教那个女囚将故事编的圆一点,一字一句,都不能有半分的错落。不过,此事论罪当属欺君,而且关系复杂,越少人知道就越好,因此就由他亲自教那个女囚,务必将此事做到滴水不漏,以假乱真,让北辽使节也看不出端倪来。索性这个女囚倒也不是蠢笨之人,将刘俞翰教的学得似模似样,连着几个歌舞的手势动作,也会个三分,喜得刘俞翰直庆幸自己没找错人,心里的大石算是放下了一半。不过,到时候能否彻底尘埃落定,就看自己时运如何了。

没想到在这节骨眼,衙役竟忽然来报说,北辽的使节来了,而且还是那个分量最重的兀术,当下把刘俞翰吓得不轻。那个兀术也不是一般可以小觑的人物,端是看他游刃于京城官场的做派,和处变不惊的镇定,就知道手段不凡。若是处理的不妥当,恐怕又会有麻烦上身了。刘俞翰虽然心中是极不耐烦,诅咒着他们早不来往不来,偏偏在这节骨眼上来,简直是在给他找麻烦,但是到底还是出门去见他们了。

刘俞翰赶过去的时候,兀术他们已经到了蒙都王子停尸的地方,不过是一间稍微收拾过的客房,里面之前的陈列摆设早就撤了,估计以后也没人再敢住这间房。当呼延赞一进去的时候,迎面就是一阵冷飕飕的凉意,现在虽然是入秋,外面的天气稍微有些凉爽,但是比起房里却是小巫见大巫。

蒙都王子到底是身份不一般,即便是他的尸体也比寻常人来的珍贵,他们自然是要小心保护,用上了冰块,防着尸体腐烂的太快,因此当呼延赞来到床前看到蒙都王子的时候,他的样子还是保持较好的,完全不像是死了快半个月的。

呼延赞毫不在意身旁衙役惊讶的表情,也不忌讳什么,坐到床边,伸出手抚上了蒙都惨白的脸庞,死气沉沉的,完全不像是他原来那个骄横的外甥。平日里虽然心中叹息他的不成材,但是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到底是姐姐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也是他们呼延家唯一的希望,呼延赞对于蒙都不可谓是没有期望。平心而论,无论是在治国还是用人之上,他都输了蒙罗一筹,但是他身后有呼延家帮着,登上王位之后,也能将北辽治理的井井有条。没想到现如今是壮志未酬身先死,白白便宜了蒙罗那小子。

思及此,呼延赞目光一厉,停在蒙都王子脸上的手一顿,回过头对着带他们来的衙役道:“这里由我们就够了,你先出去。”

即便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呼延赞说话仍旧是威严十足,完全是命令惯了的语气。衙役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他们,觉出这里的气氛实在是有些诡异,而且还有一个尸体摆在眼前,当下也顾不了许多,就点头出去了。

待到衙役一关上门,呼延赞马上就怒声对向了兀术,“你说,这件事是不是你们搞得鬼?”他的话很请楚,明明白白的,半点也没有迂回,口气很危险,若是兀术当场说了一个字,他完全有可能就将兀术当场杀了。

兀术早已料到他支开衙役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但是没想到呼延赞竟然是如此直接问自己。脸上微微一愕,他的脸上还是一贯的笑容,“两派相争,将军有这样的怀疑也是无可厚非,所以我不会责怪于你。对于大王子的死,我确实是问心无愧。此次来大胤,只是来为二王子迎亲,杀大王子无疑是横生枝节,阻挠了和亲的日子,对二王子也没有什么好处啊。”。

“没有任何好处?”呼延赞从床沿站了起来,冷笑道:“大王子死了,得到最大好处的恰恰却是你们。一旦没了蒙都站在前面挡着,北辽王位的继承权分明就是蒙罗的囊中之物,这难道不是好处吗?还是蒙罗那小子眼界高了,连北辽这个小庙也看不上眼,屈就了他这尊大佛。”

呼延赞的话说得是刻薄无比,即便是兀术再好的修养,脸上也不禁露出细微的裂缝,眉心一皱,眸光紧随着一利,看向呼延赞的时候,从未有的严肃,“将军,没有证据就切莫血口喷人。我不否认,大王子的死确实能教二王子登上王位,但是这等杀兄之事,二王子又岂会做得出来。即便是做,也早就做下了,何必要等到今天,而且还是在大胤的地盘上,挑的是他迎亲的时候,不是很不明智吗?”

兀术铿然反驳,义正言辞的就好像在说呼延赞在无理取闹,裁赃陷害一般。一句句头头是道,将呼延赞驳得无话可说,但是这也不表示呼延赞就不说了。

“那好,你说我空口无凭,那你又能那什么证明你没有这嫌疑。虽然我入京还不久,但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还是略知一二。蒙都死的时候,你人在哪里?”呼延赞虎目喷涌,冷怒不散,愈发显得咄咄逼人。

“那天晚上,我确实是比大王子早些离席,但是那也是我不小心将酒洒在衣服上,不得不跟着去换一身衣服,有皇帝的宫女为证,后来我回来的时候,大王子人已经先行离开了,也不过是前后脚的功夫,哪里有空去杀大王子。”

他讥诮一笑,“兵不厌诈,最不可能的人往往就是凶手。凭着你兀术的聪明,这种事也并非不可能。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敢不敢当着大王子的面,对天发誓说,你们没有做过?”

似乎是被呼延赞的话气急,兀术难得收起了笑容,面沉似水,与他四目相对,两个人的眼神在空气中迸出火花。兀术深吸一口气,走到蒙都王子身边,对着他指天发誓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北辽兀术愿对天起誓,大王子却是不是为我所害,也并非是二王子动的手,如有虚言,甘愿受五雷轰顶之刑,不得好死。”

即便兀术的誓言发得狠毒,呼延赞也不会去完全相信他,顶多只是信了三成,因为此时此刻,他是不得不信任兀术,否则他在京城这块地方就真的是极为危险了——若是大王子真的是死在他们手上,那么就意味着他们已经获得了大胤的支持,这对于他是极为不利的。(作者言:看来还是兀术RP太差,都发那么狠的毒誓,人家居然还不信他,回家要好好检讨一番啊。)

呼延赞眼底一片冷冽森寒,掩在下面的是勃然的杀意,是属于战场上的杀伐之气,若不是兀术心性坚定,怕是早已被他的目光震慑的腿软了,“好,我姑且相信于你,但是如果以后教我发现你与大王子的死有关,不用老天爷给你报应,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他的话阴森森的,就像是蒙都王子在九泉地狱之下的召唤,怨毒而森冷,尤其是身处在停尸的地方,更是教人不寒而栗。兀术坦荡荡的与他对视着,眼中是问心无愧的傲然,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剑拨弩张,而刘俞翰就这么刚刚好的在这个时候傻乎乎的推门进来了。

一进来,就看到两个大男人在蒙都王子尸体前对视着,刘俞翰挂在嘴角的笑弧不由一僵,心中忖度着自己进来的似乎不是时候。不过现在后悔也为时已晚,两个男人同时将目光掉转,移到了他身上,刘俞翰只能在脸上继续堆起笑脸,招呼道:“原来是兀术大人到了,下官来迟一步,还请你不要见鬼。”他的话是对着兀术说的。但是目光还是有意无意的看向了一旁另一个陌生的男子,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方才与兀术对视,且毫不退让,浑身气势凌然的男子定然也并非池中之物,尤其他现在的表情,只有身居高位的人才有。所以刘俞翰才多了格外几分慎重。

兀术注意到他的目光,也顺着视线睨了呼延赞一眼,方才微微一笑,道:“这位也是我北辽使节团的一位,呼延先大人。”

刘俞翰估摸着他的身份肯定不会如兀术说的那么简单,其品级比起兀术怕是只高不低,对着他也是一礼,热拢道:“原来是呼延先大人啊,失礼失礼。”

不过显然呼延赞并不给他面子,只是点了一下头,就算是应付过去了。转过头,只管看着蒙都王子的尸身,也不去理会在场的两个大活人,任着他们两人在那里说一些无关痛痒的场面话。

刘俞翰在呼延赞那里碰了软钉子,自讨没趣,又不能将他开罪,只能摸着鼻子自认倒霉,将注意力又放回到了兀术身上,“不知道兀术大人此次来是所为何事啊?”

他问的小心,但是心中却在打鼓,不会是来闹场的吧?

兀术似乎是看出了刘俞翰的紧张,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此次来,不过是我与呼延先作为北辽的臣子来探望一下蒙都王子罢了。他客死异乡,死的也实在是太过冤枉,故而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心中也是甚为难过啊。”

兀术唱做俱佳的说着,也不知这话是说给刘俞翰听的,还是说给呼延赞的。不过听的人的反应也是截然不同的,呼延赞是面无表情,双眼只是看着蒙都王子的尸首,目光透过他若有所思,而刘俞翰一听那句“死的实在是太过冤枉”,就觉得脸上的笑快挂不住了,偏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他只得陪着哀叹道:“王子年少有为,本是一片大好前途,却不想天妒英才,英年早逝,确实是可惜了。”

呼延赞站在一旁,心中却是冷笑连连,身后分明是两个猫哭耗子假慈悲之人,他们说些别的也就罢了,偏生还在他面前提这个,他忽然转过头,看向刘俞翰,“听说这位刘大人就是负责王子命案之人,敢问如今你探查的如何了,可是已然找到了真凶?”

单刀直入果然是呼延赞的作风,一点迟疑的空间也不给刘俞翰,就直接开口问他蒙都王子的死。

刘俞翰只得在心中忿忿然的骂自己怎么这么不会挑时候,看着呼延赞投来的不容违抗的目光眼角一抽,他深吸一口气,只能与着呼延赞打太极,“呼延先大人果然是对大王子一片忠心啊,对此事如此关心。不过真凶是谁,如今还在查探,要等三日之后才会有结果,你又何必如此心急于此呢?”

呼延赞冷目一绽,看得刘俞翰心中一阵打颤,脸上的笑容也越发显得勉强。如果现在呼延赞手上有一把刀,他绝对有可能相信眼前这个冷肃的男子会将刀架到他脖子上,顶多命令一句快说,其他一个字都吝啬于给他。

兀术站在一旁,很无奈,也心烦,眼前的这个呼延赞就是这么一个不好惹的人,油盐不进,平日里扳着一张脸,活活都能将人吓跑,说话也是这般直来直往的,也不怕得罪人  确实在北辽只有人怕得罪他,还没几个他不敢的。可是现在在大胤,即便他是想让他死,也不会赔上自己,在人家的地盘上这么嚣张的也只有他了,而且嚣张的还这么理直气壮。兀术只能出来打圆场,状似亲密的拉过呼延赞道:“好了,好了,既然刘大人如此说,那我们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在等个三天就可以真相大白了。”他的手暗暗在呼延赞手下一个使劲,虽然是他是文官,但是北辽男子个个是弓马谙熟,他手上还是有些力气的。

呼延赞自然是不会就这么轻易就范的,两人暗自较劲,目光瞪向兀术,而兀术这次也是毫不退让,他眉头一皱,使了一个眼色,暗示着呼延赞,你对我这样都无所谓,但是现在可是在大胤,就必须收敛点,否则你就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北辽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了!

呼延赞不得不承认兀术说对了,他冷哼一声,甩开了兀术的手,“那好,我就等你三日后的答复,看你到时候有何话说!”

知道是兀术给自己解了围,刘俞翰感激得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着呼延赞陪笑道:“这个是自然的。皇命在先,下官也不好多做透露,还请使节多多见谅。”

刘俞翰已经将姿态摆得极低了,堂堂九门提督竟然对北辽人卑躬就差没屈膝了,传出去也实在是丢人。

兀术看着今天时候也差不多了,眼看着呼延赞将事情搞得这么一僵,他们也不好再多待下去,于是就出来率先告辞,也不管呼延赞同不同意,就拉着他出门走了。

这会子刘俞翰才真正松了一口气,终于将两尊大佛给送走了,这年头差事是越来越难办了。不过那个叫呼延先的使节确实有些可疑,他之前似乎也没有在使节团中见过有这么一个人,而且官威如此之大,在兀术面前也是气势凌人,肯定不是一个小角色。他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去禀告皇上,指不定还有什么赏赐呢。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刘俞翰身子被激得一抖,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了左手边的大床,正好看见了蒙都王子惨白着脸的尊荣,吓得连退了三步,差点跌倒在地,眼神往门边一看,才发现原来这风是从方才他们出去没关紧的门缝中吹来的。

刘俞翰嘴角一抽,艰难的咽下口水,他还是先走为妙吧。要不然待会指不定还有什么在等着他呢。他匆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出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左右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神色一转,就马上跟见到鬼似的急急忙忙就跑开了。

果然,官越大,那胆子就越小!

下部 三十六 不愿别离终将别离

玄昕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了。今日皇上来着他和沈锦陵在偏殿中议事,一脸就是一个下午,转眼便到了晚膳的时候,他心里由于惦记着玉明若,到底还是辞了皇上的御膳,匆匆回了王府。

他一回府先是嘱咐了仲景一句,仲景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不啃一声的领命走了。然后他就匆匆去了瀛洲玉宇,此时时辰还不算太晚,透过小院们依旧还是能清晰的看见里面的灯火,窗影上时玉明若坐在椅子上的剪影,朦朦胧胧的,似遮了一层薄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无论到了多晚,瀛州玉宇的灯都是会亮着的,无论有多累,玄昕还是会在睡之前去看一眼玉明若,两人心照不宣的达成这个默契,风雨无阻。

在寂寞的世界里,知道还有一个在默默等待着自己,明白这世上还有一个让自己等待的人,无疑是最幸福的事了。玄昕痴痴的望着那一点灯火映在那个秋水佳人,心中一点欢喜荡漾开来,只将这颗心都溢满了,他多想就这样与阿若过一辈子啊,两人白头偕老。可是这念头一生出,心中却渐渐的又有些涩,有些愁,涨的心中酸酸的,难受得紧。

因为他想起了离宫的时候,沈锦陵对他所说的话,一字一句,到现在还在耳边回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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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请留步。”一出了宫门,玄昕正要坐上马车的时候,沈锦陵忽然出声拦住了他。

玄昕上车的动作一顿,没想到沈锦陵会忽然叫住他。因着阿若的关系,两人心中都存了疙瘩,一直维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除非涉及到公事,否则能避则避,所以两人在偏殿单独相处的时候,都只是大眼瞪小眼,或者干跪就是视而不见。(小太监是透明人,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对于沈锦陵方才的动作,玄昕觉得有些微微的诧异。不过他到底是历练的这么久的人,早就把脸上的情绪收得好好的,半分也不教人看见。只见他摆出一贯温文尔雅的笑容,道:“不知沈将军有何指教,还是方才谈的事情,你有别的看法?”

他的直觉以为沈锦陵找他是为了公事,因为他们除此之外,似乎别无可谈,但是他偏偏忘了,有时候最不可能发生的偏偏就是发生机率最高的,很不巧,沈锦陵找他谈的就是私事——玉明若。

“王爷,我希望你这段时间还是好好给汐儿做打算,毕竟京城情势会越来越危险,若是地一直留在你身边,我怕还会再出事端,到时候恐怕会害了她。”对着自己的情敌,去提醒他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对一个男人而言都是难以启齿的,都是对自己男人自尊的重伤,但是为了汐儿,他可以舍弃一切,连性命都不在乎,何况是拉下脸去和玄昕谈。

“汐儿?你说的是谁啊,本王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啊?”一开始玄昕还是不明白,他口中的汐儿是谁,但是听着这个名字又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王爷,难道明若没有告诉你,汐儿是她的乳名吗?”沈锦陵一愣,接下来看向玄昕的目光就多了一些别样的意味,仿佛是在说,他和玉明若的关系也不怎么亲密,连个乳名都不知道,看得玄听心头一阵无明业火上涌。

玄昕暗咳了一声,别过脸,似乎是有些恼羞成怒,“阿若当然说过,不过本王一时忘了罢了,这个乳名知道的人那么多,本王还是喜欢叫她阿若。”经沈锦陵这么一说,玄昕脑海中灵光一闪,记起了当初玉明若昏迷的时候就在睡梦中叫着汐儿的名字,没想到说的就是他自己。不过输人不输阵,再怎么样也不能在情敌面前摆出示弱的模样。不仅如此,玄昕还要在他面前显示他和玉明若的亲密,做法实在是有些……幼稚!

“王爷,我知道此事原不该我管,而我也没有权利管,但是我还是想要提醒一下,现在京城情势越来越紧张了,汐儿留在你身边到底是有些不方便,还是尽早送她离开吧。”

知道这件事不该你管,你还要管?!玄昕在心中腹诽,但是脸上始终还是保持着风度,他略过玉明若的事,反而纠缠到了沈锦陵身上,“本王记得将军你与阿若只是一面之缘罢了,怎么不仅连阿若的乳名都知道,而且还这么关心她的生死?”

沈锦陵知道这件事终归也是瞒不住的,也就不和玄昕兜圈子了,虽然周觅一直劝他不要在汐儿这件事上和玄昕发生冲突,最好就将他们的过去烂在肚子里,但是现在为了汐儿的安全,他也顾不了许多了。“王爷,实不相瞒,我与汐儿少年相识,我们两人的师父是知交好友,所以在辈分上,我算得上是他的师兄。当日我与汐儿见面,顾忌到场合,所以没有相认,还请王爷能够见谅。”

他只是将事情说了大概,倒也没有将所有的来龙去脉全说了,尤其是那天他夜闯王府的事情,一概只字不提,到底是不希望玉明若为难。沈锦陵将自己的姿态摆得极低,就是希望他和玄昕能将此事说开,不再纠缠在这个心结之上,一切都是为了汐儿的角度出发。

玄昕沉默。

虽然沈锦陵只是说了一个大概,但是今天他能开诚布公,就足见他对阿若的心意了。这一刻,面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深情,忽然就感到有些腹背受敌。从来他都是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像他一样爱阿若了,可是今天沈锦陵的一席话却打碎了他心里的想法。原来还是有人想他一样爱着阿若,甚至可能比他爱得多,爱得深。

玄昕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第一次以一种很纯粹的目光去看待沈锦陵,眼中卸去了所有的虚伪的外壳,这一刻,他们都不是当朝的王爷和将军,只是两个爱着玉明若的男人。“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考虑的。谢谢你对阿若的关心。”

沈锦陵见玄昕听进去了他的话,也没有恼怒的意思,心里也是觉得此人与外界传言也是想去不远,还算是通情达理,刚想要说不用客气。玄昕就有毫不客气的话锋一转,“不过,如今阿若是我的人,她的安全我自然是会考虑到的,沈将军国事繁忙,以后就不用再如此牵挂了,否则我和阿若都会过意不去的。”

世上的男人没有一个是能忍受情敌环伺在侧的感觉。就如同沈锦陵觉得提醒玄昕保护玉明若很伤自尊一般,他这个被别人,尤其还是情敌提醒着去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心中听着也更加不是滋味。言辞间失了往日的翩然风度,多了几分刻薄,还有摆脱不了的……幼稚。

被玄昕这么一顿抢白,沈锦陵自觉讨了一个没趣,摸摸鼻子,念在他也是为着对玉明若的一片心意之下,也就自认倒霉,不做什么狡辩。

心里也有一点点的感伤,汐儿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孤孤单单的,只要一只小风筝就能快乐好久的小女孩了,现在的她身边有一个很在乎她的男人,会一直守着,保护着。他想,看着今天玄昕的反应,他可以放心将汐儿交给他了,也不用担心他以后会舍弃了汐儿,毕竟他的汐儿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最美好的女孩,谁又能舍得伤害她呢。

“王爷,我也就言尽于此了,以后的事情就有劳王爷多多费心了。汐儿她……已经受够苦了,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照顾她,给她幸福。”

沈锦陵这话算是将玉明若交给玄昕了,但是玄昕总觉得听着怪怪的,仿佛阿若以前是他沈锦陵的一般,分明是在占他的便宜,不过好歹算他识相,知道阿若的幸福只有他也只能是他给,心里除了一点点的介意之外,也就多半释然了。“这个你放心,即便是你不提我也会做到的。”他坚定的看着沈锦陵,目光中除了坚持之外就只有对玉明若的一片真情,看得沈锦陵心中一片黯然,从此之后,只要眼前这个男人可以光明正大的爱着汐儿了,而他也是时候真的将汐儿放下了,也许他做不到,但是对汐儿的这份爱,他会深深的埋在心底,只远远的关注着她,看着她幸福就好。。

就这样,两人男人在目光中宣誓了他们对同一个女子的心意,也达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从这一刻起,两人才真正成了毫无芥蒂的伙伴。

不过这样可并不代表玄昕就会开始欣赏沈锦陵,甚至与他结成生死之交之类的关系,他们只是在政事上的同盟者,至于私下里……还是眼不见为净。现在玄昕想起他翻身上马时说的话,心里就一阵火苗手上涌,大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

他居然敢在临走的时候说:“若是以后你给不了汐儿幸福,让她伤心难过,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我也会从此将她带出你的生命,再不会将她让给你。”

什么叫做让给他?是阿若心甘情愿的选择了自己,根本不是他自作多情的以为的“让”!而且他会对阿若很好很好,好到让她忘记世上还有你沈锦陵这个人,也别想着以后会有机会能将阿若带走。

玄昕握紧拳头,平息着心中的火气。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只要是遇上阿若的事情就变得很不冷静,所有的风度教养全扔到十八层地狱去了,而且这趋势似乎还越来越严重。

他深吸一口气,自忖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有跨进了瀛州玉宇。

玉明若用过晚膳之后,就一直待在房中看书,一个人哪里也不去的,就那样待在那里,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那个人会来的。思及此,不禁抿唇一笑,那笑只弯开了半个狐度,就凝滞住了,她抬起头,正好撞入了玄昕深邃的目光里,那笑弧一点点在嘴角蔓延,温婉而恬静,赏心悦目。

“子恒,你来了啊。”轻轻一唤,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玄昕走到玉明若身边,没有说话,也没有坐下,反而将她扶了起来,四面相对的一直盯着她瞧,似要将眼前这个女子看穿看透,看得玉明若一阵云里来雾里去的,半晌,才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外面出什么事了吗?”

“胡思乱想什么啊。”玄昕眼神一闪,没有正面回答的玉明若的问题,声音淡淡的,带着一丝沉淀,“阿若……”

“嗯?”今晚的子恒似乎有些奇怪。

“你幸福吗?”这话玄昕在很久以前就想问,可是当时的玉明若让她却步了,所以他自问了她一句“你快乐吗”走到今时今日,他忽然很想再问一问。

玉明若释然一笑,似是轻松了不少,还以为他想说什么呢,弄得紧张兮兮的,原来是这个。脸上有些羞涩,但是心里却是甜甜的,凝望着玄昕的目光很清澈,很真诚,“子恒,我很幸福,因为你,我得到了这世上最大的幸福。”

玄昕将玉明若纳入怀中,一寸寸的让她将自己的胸膛填满,似乎这样就可以让玉明若属于自己,永不分离。可是有些事却是万般不由人……

玉明若靠在玄昕的肩上,只觉得今晚的子恒实在是有些奇怪,问他,他什么也不肯说,可是,不问,她心里又有些不安。

“子恒,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直觉告诉她,肯定是有事发生了,而且这件事还很不寻常。

玄昕摇了摇头,将她困在自己的怀中,不教她对上自己的目光,“阿若,你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就这样好了。”

“可是,你明明有事发生了,为什么就是不告诉我呢?”玉明若不服,两人在一起贵在相知,为什么要有所隐瞒呢。

“我说了没事,你就别再问了。”玄昕的语气隐隐有些不耐烦,但是也舍不得对她发脾气,一句话说完就有些后悔,转而柔声道:“阿若,你不是说想念慈云静斋了吗,明天就启程去碧城,你说还不好不好?”

“真的?你要陪我一起去?”目光一喜,玉明若抬起头看向玄昕,眼神中充满了向往和欣喜,随即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眼神一黯,“可是你有时间陪我去吗?”

她知道玄昕很忙很忙,尤其是这几日,除了上朝之外,都是足不出户,但却是天天待在书房中,似乎忙着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她也没去书房陪着他了。那么他又哪来的空闲去陪他。

玄昕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别过头,轻松道:“是你先去,我随后就到,你只要在慈云静斋安心等着我到就好了。”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也不得不承认,沈锦陵那厮说的是多的,京城情势如今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尤其是待在他的身边就更加危险,还是先把她送回江南来的安全,那里有镜明师太,基本上很少有人敢向他一样上山明抢。至少她留在那里,他就再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即便他出了什么事,还有人陪着她,照顾着她,他心里也就安心多了。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沈锦陵的话,脸上就不禁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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