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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别离-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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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也想着找一个曼妙佳人,若是被你吓倒了眼睛,降了品味,找了一个母夜叉,可就呜呼哀哉了。你还是快去端茶吧,就在本公子眼前晃了。”

看来萧怀远也还是明白识时务为俊杰的道理,看着玄昕一张俊脸明明已经黑到不能再黑了却还是要保持一脸怪异的笑容,他已经在心里笑到内伤了。

仲景看了一眼玄昕,只见他轻轻一颔首,自然心领神会,“那种景就先告退了,不打扰萧先生与王爷议事了。”

走的时候,将那议事二字咬的极重。这话完全只是在说给萧清晏听的。说完便转身带上房门走了。

“子恒真是好神气,有仲景这样忠心耿耿的人随侍左右,倒是教晏羡慕非常啊。可怜我斯人独憔悴啊,怎么身边就没有这样一个人呢。”萧清晏坐到玄昕对面,谓然叹道。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就别再装了,说正事吧。”玄昕冷冷打断萧清晏的唉声叹气,口中威胁道:“若是你也想要忠心耿耿之人,本王不介意派人亲自将你送回江南去,到时候,你想要多少人就有多少人。”

“哎,哎,我只是开玩笑而已。子恒切莫当真啊。”打蛇打七寸,潇洒若萧清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被逮回家对着家中长辈,左一句不孝有三,右一句继承家业,保证不出三天就能将他彻底逼疯。依着他对玄昕的了解,知道他是言出必行的人,若是他再挑衅下去,他绝对有理由相信,他会叫人将他五花大绑绑了去见他家老爹。他赶紧陪笑道:“既然子恒兄在这里,晏岂能离你而去,看着你一人为着佳人肝肠寸断,那就太不够朋友。”

“解药呢?”玄昕也不与萧清晏绕弯子,直捣黄龙,直接进入主题。

萧清晏有些不甘不愿地从怀中将一个白玉小瓷瓶掏出,放到一旁的案几上,“子恒,你确定你要这解药?”

玄昕也不与萧怀远多作废话,直接从椅子上站起,走到他身边,将解药一把夺过,其行动已然说明了一切。

“看来子恒真的是动了心啊。”萧清晏收起脸上的玩世不恭的笑容,神情变得难得少有的认真,正经的让人看得很不习惯,“此事你与寒先生商量过了吗?”

玄昕收起瓷瓶,听到萧清晏提到寒江秋,目光一闪,“没有。寒先生早于半月前就被我派去了北辽。”

北辽忽然求亲之举,其中分明透着不寻常,他与寒先生商量了一晚上,最后决定由他前去北辽王都一探究竟。

此事涉及政事,玄昕也不好多与萧清晏讲,也只是说了一个大概,而萧清晏自然是明白其中的厉害,也没有过多追问。

“但是此事说来容易,做来却是不易的,你还是要深思一番。”

“你我都明白,这一子,虽然是险招,但是险中求胜还是大有把握的,若是我得手了,便是一石二鸟;若是输了仗着我这个王爷的身份,也不会有事的。”

“一瓶解药,要拿你手中三万人马交换,这生意若是砸了,你可就血本无归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萧清晏话锋一转,“连我也没料到,你竟然手中有三万人马,藏得也是够深的,居然还能被云安岳算计上,看来他对你是早有防备了。”

“他算计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和他皆是先皇临终驾崩托孤的顾命大臣,他知道我手中有这三万人马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天下没有一本万利的生意,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个生意人应该比我更加明白才是啊。”玄昕倒是不以为意,现在在他眼中,没有人比阿若来的更重要了,而他也不相信他会输。

“但是这个最低价也太高了。你比我清楚,一旦你交出了这三万兵马,你所依仗的势力可就等于削了一半,到时候你手中的筹码又如何与云王相抗。你在朝中一直保持着一个超然的地位,一半靠的应时这先皇交与你的人马。”萧清晏始终还是希望玄昕能够三思而行,这事终归冒的风险太大。作为朋友,他自然也是不希望玄昕有事的。

“这三万人马若是我不用,不过是形同虚设。先皇驾崩前这点我自然是明白的。但是若我能与云王定下盟约,这三万人马失与不失,实则区别不大。你我相交这么久,你应该比谁都明白我心里的想法。云安岳一日不除,我就不用不会罢休。这不仅是为了国家社稷,也是为了我自己。”

冷眼新仇旧恨,一齐翻涌而上,只会让玄昕的决心更加坚定。

“你我二人,看似是我多情,实则你才是至情至性之人。”萧清晏悠悠长叹道:“先是一个玉明彝,再是一个玉明若,你这辈子主洁具的是栽在玉家这对兄妹上了。”

玄昕闻言,不禁苦笑,“是我欠的阿彝,还也是应该的。至于……阿若,没有我的出现,她现在或许已经达成夙愿了,青灯古佛,日子过得虽然清苦,但是也不会有这性命之忧,终究是我害了她。他们兄妹俩遇上我也是倒霉。”

“你又何必如此说。当初的事,你也始料未及,阿彝的事,你又何必再自责。”萧清晏没有提到玉明若,因为他知道,玉明若的中毒虽然是情势所逼,但是他们难辞其咎,不是他与玄莳的推波助澜,没有云姒宓的对玄昕的一片痴心,事情不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你不用再说什么了,我已经决定了。你回去帮我告诉云王,就说这解药我收下了,那兵符我自然会双手奉上的。”玄昕决然出声,将事情敲定。

既然这一局已经摆下,他就舍命相陪,倾家而出,与他搏一搏,看最后到底鹿死谁手。

萧怀远自知劝不了玄昕,说再多他也听不进去,只能就此作罢。“今日晏倒是又重新将子恒认识了一遍,我只能说,佩服至极。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话你做的比我这生意人还要有气魄,晏不佩服都不行啊。”萧清晏当场站了起来,作揖而道,眼神真挚无伪。

玄昕回礼道:“萧兄客气了。”

两人相视而笑,颇有英雄惺惺相惜的味道。

“既然子恒已经决定了,那做兄弟又岂能拦你,定是要鼎力相助的。”萧清晏说着,脸上早已没了正经的颜色,又恢复了昔日公子哥的模样,笑得痞痞地搭上玄昕的肩膀,语气中颇有几分的暧昧的说道:“子恒想必还是在担心嫂子的,还是快些去将这解药给嫂子服下,否则要是晚了,你可就悔之晚矣了。这三万兵马,你不心疼,我可是会心疼的。”

“你还敢说。这解药你是什么时候得来的,居然现在才来找我。”玄昕一把推开搭在肩上的那只碍眼的手,目光一瞪,转而开始秋后算账。

萧怀远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眼睛眨了眨,妄图蒙混过关。“额……额……我也是希望将这事弄得逼真一点,要不然就枉费你和皇上在皇宫上演的那场戏了。纯属是大势所趋,我也是不得已而用之的。”

玄昕冷冷一笑,自然是不会轻易相信萧怀远的话,认识他这么久,他有多少心思,他不识得全部,至少也有八成,又岂会轻易被他蒙混过去。玄昕狠狠瞪了萧怀远一眼,眼中的警告很是明了,“这笔账我主暂且记下了,你给我好好记着。”害我白白担心了三天,总有一天本王会连本带利的还给你的。

玄昕也不再去管萧怀远,径自出了门。

“好歹我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将解药骗来了,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恩人吗?不止没有待客之道,还威胁我!”萧清晏咽了一口水,嚷嚷道。

“那你想怎么样?”玄昕停下脚步,好整以暇地转过身,眼里似笑非笑的,很是危险,偏偏萧清晏这个笨蛋就是看不清,还不怕死的继续耍赖道:“这解药既然是我得来的,你好歹也要让我去看看嫂子,传说中将一人可抵三万的倾城佳人,这才算合适啊。”

玄昕脸上的笑意越发深沉,说明他已经忍到了极致,只听他怒道:“仲景,将这无耻之徒给本王扔出王府,以后不许再放此人进来!”

——(我就说吧,会叫的狗不咬人,咱小玄子终于华丽丽的怒了!)

四 一朝缘去终成怨

方送走了萧清晏,玄昕便匆匆赶回来了瀛洲玉宇,此时的玉明若还是依旧昏睡在榻上,全无知觉,身边除了有含秋,初夏照看着之外,还有皇上派来的太医院林姓太医。此人四旬左右,在太医院的一众太医中资历还是很深的,医术很不错。

玄昕走到玉明若身边吩咐道:“林太医,这是本王刚刚得来的解药,你看看是真的吗。”

林太医小心翼翼地接过玄昕递来的白玉小瓷瓶,放在鼻下细细闻了一遍,点了一下头,“此药确实是与玉姑娘所配制的相仿,是真的解药没错。不知王爷从何而来?”

“这个你就不要多问了。”玄昕并同有去理会林太医的问题,催促道:“你快去给明若服下吧。”

林太医迫于玄昕无形施展的压力,微微怔了一怔,有些迟钝的应道:“是,微臣这就去。”

林太医拿过桌上的一个小茶杯,将白玉瓷瓶中的解药倒到杯中,走到玉明若的病床前,礼貌地对着侍在玉明若身旁的含秋说,“有劳姑娘将玉小姐扶起。”

“好。”含秋拿过里床的垫子,小心翼翼得扶起玉明若,让她靠进垫子上,眉目颇有些担忧的望向要太医,“林太医,之前姑娘一直是昏睡不醒,滴水不进的,喂进去的汤药十有八九都会吐出来,那这解药,你喂得进去吗?”

含秋问得也真是玄昕担心之处,这也是为什么让林太医喂明若解药的原因。

只听林太医笑着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此药不同于寻常药物,是入口即化,只要喂进去了,就会瞬间融化于唇齿间,自然而然的被身体所吸收,所以是不会有事的。本官早已查过典籍,你大可放心。”

方毕,便走到玉明若身前,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掰开明若的双唇,将解药顺着杯壁缓缓灌入明若口中,然后再示意含秋将垫子撤下,让明若重新躺下去,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毫无拖泥带水的样子,果然是太医院的人才。

“林太医,这就可以了吗?”玄昕有些不放心地看着玉明若仍旧昏迷不醒样子问道,语气中带着迟疑,心内的不安始终盘踞着。

“启禀王爷,玉姑娘中的毒早已扩散到四肢经脉,根底很深,一时间想要连根拔起是不可能的,总要有一个慢慢渗透吸收的过程。王爷切莫操之过急,依下官之所所见,不出一日功夫,玉小姐便会苏醒的。我们只要静心相待便可。”林太医一字一句解释给玄昕听,希望能让他宽宽心。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玉明若的毒要解也是需要一个过程的,立刻醒过来是不可能的,一日之期只是他保守的一个说法,若是恢复得快,半日之后醒来也是极有可能的。但是他怕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索性就把话掩下了。

玄昕黑眸中晕开一丝愁绪,若乌云,但是乌云背后又似藏了一轮清月光辉,其心情很是复杂,五味陈杂间,只是低低叹了一句,“但愿如你所言。”他走到玉明若的床前坐下,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我一个照顾就可以了。你们也辛苦了。”

“王爷,奴婢不累,你就让我留下来照顾姑娘吧。”初夏急急出声,言明自己的心意。好好的一个姑娘,走得时候还是笑得那么温柔美丽,没想到回来的时候竟然昏迷不醒,身中剧毒,身子也不知糟了多少罪。只要一想起,她就觉得心疼万分。所以无论如何,初夏都是不愿意轻易离开玉明若的。。

“不用了,你们都下去吧。反正明若还是在昏迷,也吃不进什么东西,照顾的人再多也没用,你们还是都下去吧。”玄昕说的这话虽是极软的,也没有带着强硬之气,但是在众人耳里仍旧听出了其中的不容置疑。

初夏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偏偏衣解被站在一旁的含秋的扯住了,只见她挤眉弄眼地,拼命对着她使眼色,初夏这才不甘不愿地刚到嘴边的话,有些嘟囔地和一群人称诺退下了。一出来门房,她立马扯开含秋的手,不依道:“含秋姐,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啊?明明最累的是王爷,这几日都是王爷没日没夜的守着姑娘,应该是王爷去休息才对啊。而且多一个人帮着照顾姑娘,难道不好吗?”

含秋点了下初夏的眉心,笑得有些无奈,“你这笨丫头,王爷决定的事是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可以反驳的吗?而且你也不想想,王爷为什么要趁着这个当口叫咱们离开,唯独她一人来照顾姑娘,分明是王爷希望姑娘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他,你去搅什么局。”

初夏“啊”了一声,小嘴张成了一个圆形,似有些不可置信,旋即又仿若恍然大悟窃笑道:“原来如此。”

两人相视一笑,眼里都有相同的意味,玉明若中毒难治这个大石总算是可以放下了,含秋与初夏心上的那根紧绷的弦可算是能放下来了。两人相携走出了瀛洲玉宇。

至于玄昕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其实并没有含秋想得那么浪漫。他只是忽然发现,把明若留在宫中不去看她的这些日子,他对她的思念从来都没有停止过,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那一腔相思之情不但没有半分减退,反而是越来越强烈,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没掉。没有思念,才不曾察觉,他对明若的了解是那么少,他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他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颜色,他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花,这一切他统统都不知道,原来他们之间的故事稀少的,连一张都可以写完,而且,美好太少,不堪太多,似乎,从明若见到他开始,他就已经开始让她落泪了,他毁掉了她筑就了十八年的梦,把她从原来的世界生生剥离,强迫她在他的世界里一隅生存。然后倔强的玉明若走了,或者说是被她自己隐藏了,出现了一个只会对他笑的阿若,那么善解人意,天底下的男子恐怕没有不喜欢的,可是那样的她是无心的,她的真心他要到哪里去寻找?

她本不是应该被如此错待的女子,而他对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阿若,等你醒来以后,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走进你的生命。玄昕抓紧玉明若的手,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心。

就这样一直凝望,再凝望,玄昕的眼皮一点点变重,然后在玉明若安详的睡颜前,慢慢的睡去,头倾靠在她的一侧,握着玉明若的手,一直都不曾松开过……

夕阳暮下,彩霞漫天,月亮含羞,一抹清辉耀干枝,已经是到了晚上了,瀛洲玉宇还是很安静,大家都各自回房里歇下了。在玉明若的房里,玄昕仍旧守在她的一畔,紧握的手仍旧不曾松开。这些日子,他为了照顾玉明若,担忧,疲惫几乎都要将他压垮,如今看着玉明若服下解药,心里的弦忽然一松,于是堆积的疲惫一下子就侵袭了他的神智,让他昏昏的睡了过去。也许是睡在心爱的人旁边,所以他连平日的防备也没有了,于是连玉明若的手指动了动,他也没有察觉。

只听睡在床榻上了,摇晃了一下臻首,眉目有些紧,口中有些含含糊糊地念道:“水……水……水……”一脸好几声,一声比一声多了力道,似乎口干舌燥得十分难忍。

玄昕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声响,初时不意,但是随着玉明若手指的连续颤动,他终于醒了,一个恍惚,几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们交握的手,还有床上昏睡佳人蠕动的有些苍白的唇,惊喜一瞬间跃上眼角眉梢。

“水……水,”玄昕欣喜若狂,听到明若想要喝水,他几乎是立刻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有些笨拙得在房里四处寻找,情急生乱莫过于此,哪里像那个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静安王。(个人认为,恋爱中的人都是傻瓜,尤其是男人!!!)

玄昕倒完茶,坐到玉明若床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珍重若琉璃,生怕他就碎了,他慢慢地将水度进她口中,随着一汩汩的清流滑入她口中,眼皮轻轻颤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掀起,眼中渐渐凝聚起流光溢彩的高华,映着房中的烛火,更加是灿然炫目。玄昕兴奋地保住玉明若,心里只把这世界万物都感激了一遍,“阿若,你总算是醒了。”

但是玉明若却没有露出玄昕预想中的属于她一人的笑容,而是她在看清眼前人是玄昕的时候,瞳孔忽然大张,有惊恐,有愤怒,有怨怼,凌乱复杂地恐怕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里面独独没有欢喜。玉明若放在一旁的手越握越紧,眸光撇到了玄昕放在自己两肩的手,忽然失控般的一把将玄昕挥开,近乎发狂的叫道:“你走开,你走开,离我远点。”

玄昕一时被欢喜冲昏了头,对玉明若全然没有防备,被她这样胡乱推打,慌乱中又不忍心对她使上力气,闪避不及就这样被她推出了一尺之远。

玄昕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玉明若,对这样的她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眼睛就这样怔怔地看向玉明若,嘴角有些僵硬的扯出一个弧度,心里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阿若,我是子恒啊,你怎么了?”

玉明若满目惊怒未消,看着玄昕又要意图走近,手上抓起被子缩进里床,脸上全是抗拒的神情,“你走开,你给我走开……”

玉明若对玄昕的话充耳不闻,嘴里只是重复着“你走开”几个字,对于玄昕的存在除了抗拒,还是抗拒。

玄昕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下去了,近乎害怕地求着玉明若,“阿若,你别再吓我了好不好,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玉明若看着玄昕的眼神,却仍旧是不为所动,始终固执地抱着被子缩在那里,一看玄昕往前走了一步,就抓起床上的枕头砸了过去,“不许过来,你给我走开。”玉明若的眼睛隐约有星光闪耀,眼神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白兔,“我讨厌你!我恨你!”

玄昕是真的受伤了,明若的害怕,抗拒,再到讨厌,一**打击排山倒海间袭来,最后一个恨字彻底将他打垮了,“阿若,我错了,我不该将你送进宫,我不该将你扯进这乱局来,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玄昕的眼神哀哀的,他的手慢慢地朝着玉明若伸过去,人生第一次,他将尊严撇下,将自己放在一个很低的位置,祈求着一个女子的原谅。

玉明若似乎有些被玄昕口中的话迷惑了,看着他伸过来的手,一直怔在那里,旋即一晃首,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你要不放我回慈云静斋,要不就给我走开。”

此时玄昕才察觉到玉明若似乎有些不对劲,“阿若,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当然记得,你就是那个静安王,如果不是你威胁我,我又怎么会离开慈云静斋,变成今天的样子,一切都是你!都是你的错!”新仇旧恨一下子翻涌上来,玉明若声音中隐约有了哭腔,话中全是委屈,与对玄昕的怨怼。

玄昕听玉明若还记得自己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是听着明若语气中明显自己的怨,心里也是很不好受的,可是只得拼命将这种感觉压下,他继续问道:“那你可记得,你是怎么昏倒的?”

玉明若眼神一动,头有些嗡嗡的发疼,她揉着太阳穴,凝眉细思了一下,星眸一开,“是被一群女人给推到了池中,池水好冷,我挣扎不了,然后就昏过去了。”

“那然后呢?”玄昕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心中的惊诧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然后我醒来就看到你了。”玉明若有些瑟缩的看着玄昕惊恐的表情,有些害怕,又有些防备。

“那之后的事情,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

“你在胡说什么,我才刚刚醒来,哪里有什么之后。你说的,我一点也听不懂。”

“那些日子我们在一起那么快乐,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玄昕再也管不了明若的抗拒,大步上前,一把钳制住玉明若,将她抱在怀中,摇晃着她的肩膀,“你怎么可以忘了呢?你怎么可以将我们之间的事全忘了呢?”

玄昕不甘心,真的不甘心,阿若竟然将他们之间唯一的美好全部一笔勾销,脑海中残存着居然至于对他的怨,对他的恨,这让他情何以堪。

此时的玄昕眼里的哀痛汇集在一起,已是疯狂了,那模样就仿佛是玉明彝离开他时的样子,像是心被刀子扎了一刀又一刀,千疮百孔的,只有抱着玉明若,感受着怀里的气息,才是他唯一的救赎。可是这一切对于玉明若的意义却是不同的,哪怕是玄昕靠近她一点点,她都是会惊恐不安的,更遑论是被他这么抱着。所以她害怕,惊恐,拼命地推打着玄昕,嚷嚷着让他走开。可是男女之间的力气本来就是悬殊的,何况是她刚大病初愈,气虚体弱,自然是敌不过玄昕一个男子的气力。

也许是屋里的响动实在是太大,含秋与初夏平日里为了照顾玉明若的起居,一直是住在她隔壁的。晚上躺在床上本要入睡,却忽然听到隔壁忽然传来了哭喊声,两个都从床上爬了起来,披衣走出了房门,相视一眼,眼中都是同样的担忧。

她二人走进玉明若房里的时候,就看到玄昕紧紧地抱着玉明若,由于他是背朝着她们,所以看不清神情,但是玉明若的神情却是非常明白的。只见她两颊泪痕不止,哭着叫玄昕走开,双手也是在不断得抗拒着玄昕。

含秋和初夏震惊当场,一时说不出话来,都把目光放到了对方身上,都在彼此眼中看到同样的问号。

怎么办?

初夏虽然害怕玄昕,但是她更加不忍看着玉明若哭而熟视无睹,一跺脚,也不管含秋是怎么想的,也不管自己的力气根本不能和玄昕力拼,就这么冲了过去,一上来就去拨开玄昕的手。

含秋看着初夏这么义无反顾的冲了过去,似是被她的心意说服,脑中抛开所有的尊卑,(话说玉明若才是她的主子,帮主子是她们做奴婢的义务!),紧跟着初夏也跑了过去,和初夏一起拉开玄昕。不过她比初夏明智,所以一边拉的时候一边劝阻道:“王爷,姑娘刚解毒,禁不起折腾的,你还是快些将姑娘放开吧。你这样会伤到姑娘的。”

玄昕也是被一时的伤心冲昏了头脑,这回子听到含秋在耳边的大喊,似乎也听进去了三分,手上力道减了三分,看着明若的泪痕,整个人什么气势都没了,于是三两下就被含秋和初夏拉开了。

玉明若一挣脱开玄昕,就缩进了含秋怀中,眼中惴惴不安的,柔弱的像风中摇曳的花,哪怕风再稍微大一点,她就随时会被吹走,见之令人心怜。

只听缩在含秋怀中,拽着她的衣角,口中喃喃自语道:“让他走开!不要靠近我!走开!”

含秋紧紧抱着玉明若,拍着她的背,温柔的哄到,眼神有些为难的看向玄昕,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玄昕眼中也是一片的受伤,心里最软弱的地方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如此打击,看着心爱之人,对自己不仅拒于千里之外,而且还是避如蛇蝎,心内的感受又岂是一个伤心所能说明白的。

这一天他的自尊已经放到不能再低了,心里的千疮百孔也再也禁不起折腾了,他同样也需要好好想一想,今后他要怎么办,玄昕近乎无力的垂下手,空洞道:“你们两个今晚留下来陪她吧,好好照顾,本王先走了。”

临走的时候,玄昕还是有些不死心的望了明若一眼,可瞬间又被明若眼中的神色逼退,唇角苦苦抵笑,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这可笑的命运。可就在他转身跨出房门的一刹那,玉明若也跟着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姑娘!”

背后传来含秋与初夏担忧的叫声,玄昕随即回过头,入得眼中正是玉明若瘫倒在含秋的怀中,星眸紧闭,一动也不动,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玉明若停止了跳动。他快步走回到玉明若身边,一把推开含秋,将她抱回到怀中,吼道:“在这里愣着干什么,快去叫林太医来。”

初夏被玄昕的吼声吓得愣在那里,还是含秋警醒,在玄昕发怒之前,赶紧应下,匆匆跑出了门,朝着厢房走去。

五 愿在衣而为领兮

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悲罗襟之宵离,怨秋夜之未央!

愿在裳而为带,束窈窕之纤身;嗟温凉之异气,或脱故而服新!

愿在发而为泽,刷玄鬓于颓肩;悲佳人之屡沐,从白水而枯煎!

愿在眉而为黛,随瞻视以闲扬;悲脂粉之尚鲜,或取毁于华妆!

愿在莞而为席,安弱体于三秋;悲文茵之代御,方经年而见求!

愿在丝而为履,附素足以周旋;悲行止之。有节,空委弃于床前!

愿在昼而为影,常依形而西东;悲高树之多荫,慨有时而不同!

愿在夜而为烛,照玉容于两楹;悲扶桑之舒光,奄灭景而藏明!

愿在竹而为扇,含凄飙于柔握;悲白露之晨零,顾襟袖以顷邈!

愿在木而为桐,作膝上之鸣琴;悲乐极而哀来,终推我而辍音!

——《闲情赋》

灼灼燃起的烛火,晕的满是一片明亮,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玉明若的房里此时又挤满了人,形色不一的神情,或焦虑,或心忧,或怜惜,都是对那个躺在床睥女子充满了爱护之情。

玉明若静静地被玄昕拥在怀中,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星眸紧闭,灵光悉藏,乌发有些凌乱的披散在那里,映着苍白如纸的雪颜,似一朵即将要凋谢的荼靡花,随时都会如泡沫般划去。

这个想法一人过玄昕的心间,他的心就颤动了一下,手上抱着玉明若的力气也重了三分,生怕她就这样消失了。

这一刻,他情愿玉明若恨他,骂他,打他,至少那个时候的她是鲜活的,能说能动的,也不要她现在像一个破布娃娃般的倒在他怀中,无声无息的,令人心惊。

真的,他什么都不求了,他只要玉明若好好活着就够了,她可以不对自己笑,只要他还能在他眼前,一切就都足够了。他愿意为他做一切事,上天入地,只为她一人。

林太医坐在玉明若的床边细细地把着脉,沉吟了许久。站起来,向玄昕施礼道:“启禀王爷,玉姑娘本是五脏为阳物所伤,五行聚火,心火难消,此时又怒极攻心,两火相交,令之气血上涌,兼之玉姑娘因为中了梦睡莲昏迷了几日,虽是解了毒,但到底是坏了底子,气虚体弱的,一时难以抗拒,所以才会晕倒的。是故王爷不必担心,玉姑娘很快就会醒过来的。待会微臣再去给玉姑娘开贴药,健脾益气,保肝去火,滋养身体。”

(我咋觉得我在卖保健品捏???实在是不懂医药知识,以上纯属虚构,有专家过路,就请忽略吧。)

“那她的失忆之症又是怎么回事?”听到林太医说明若很快就会醒过来,玄昕心下是大大松了一口气,但是他还是没有忘记之前玉明若的状况,“本王进宫的时候,苏太医可不曾说过中了梦睡莲的人,醒来还会失去部分记忆。”

林太医一愣,有些答不出话来,他也不曾听说过梦睡莲有此后遗之症,又去细细给玉明若把了一次脉搏,眉头紧锁,最后站起来对玄年恭谨道,“玉姑娘的毒确实已经是解了的。下官翻遍典籍也不曾见书中有提到梦睡莲有使人失忆这一后遗之症。且下官听今日从宫中出来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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