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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别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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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俨然是云王府第二掌权人,受宠的程度比她那三个哥哥还厉害。母后,朕可是把知道的都招了,你也别藏着掖着了。”
“知子莫若母,看你下次还敢在哀家面前装不。”太后佯怒的嗔了皇上一句,复平和道,“哀家观此女,眉目谦恭,却是机锋暗藏,心思难纯。行事知礼,却不见半分卑微,反而坚毅,隐隐有巾帼不让须眉之象,必是杀伐决断不输男子,如何肯轻易听旁人摆布。没想到她母亲这么温柔纤弱的女子竟然能生出这样的女儿来,不知道思妍在天之灵到底是叹还是喜。”。
“母后当真与那早逝的云王妃熟捻?”
“是啊,当年我们闺中姐妹,可都是佼佼者,但还是输了思妍一筹。后来我入了宫嫁了皇上,而她嫁了云王,关系反而淡了。”太后似是回忆起往事,不禁有些唏嘘。
“虎父岂有犬女。不管她生母如何,有一个云王这般的父亲,她又如何能简单。”
“皇上说的是。哀家猜皇上这次招云姒宓进宫,想来必是图了她的不简单吧?”太后虽问的是反问句,但是答案早已了然在胸。
“果然是母子连心,母后和朕都想到一块去了。”玄莳也不再隐瞒,少了朝堂之上的故作无能的懦弱之态,更显君主霸气,“朕就是要让云姒宓自有主张,搅浑这一池水,朕方才有利可图。”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来皇上已经想好如何作为了。”太后睨了皇上一眼,眼神交汇间,尽显母子默契。
“这段日子母后只要作壁上观就可,和朕一起期待云妹妹的作为吧。”玄莳勾唇一笑,修眉飞扬间,流露出一股邪肆的魅惑,任是哪个怀春少女都免不得颊若胭脂染,红煞二月花。
“皇上既然如此盛情相邀,哀家自然却之不恭。”太后笑了笑,神态惬意间,似方才不过闲话逸事,与世无争。
可亲慈爱的太后不过是应付外人的面具罢了,能在这后宫屹立三十年不倒,虽不说是满手血腥,但也决不会单纯到哪里去。古人之女又如何,这玉座珠帘何尝不是以血肉堆就,眼前可是她的亲生子,孰亲孰疏,再分明不过。
—————————————成林引着云姒宓到了到了南跨院,这只有四间房。到底是皇宫大内,虽是一般房舍,倒也是极其精致,也不会叫云姒宓屈就了去。云姒宓选了左手边的那间屋子,墙色漆白,窗纱为紫,窗下种了紫菀、杜若等各种香花异草。屋子外一棵百年梧桐参天而立,投下阴影无数。
凤凰非梧桐不栖,太后倒是将她看高了。云姒宓目光一闪,随即归于谦和。
“有劳公公了,”云姒宓眼角一动,离儿自动从袖口中拿出几锭银子塞到成林手里,“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公公笑纳。”
“公主这是折杀老奴了。”成林嘴上说着客气话,但是人早已笑不合拢嘴的将银子收到了口袋里。
“姒宓初来乍到,以后还要烦请公公多多照顾,必然是不会亏待公公的。”
“公主谦虚了。有太后如此宠爱,公主在宫里是断不会受委屈的。以后老奴还要请公主在太后面前多多美言几句才是。”成林不应也不拒,只是笑着奉承道。
他将银子收下,那是主子的大赏,至于别的事,可就说不定了。
“公公说的是。”云姒宓也不恼,大方落落的点头赞同。
成林见手下的人已经将房子安顿好了,便辞道:“公主殿下,这屋内奴才们已经收拾好了。太后还等着老奴伺候,老奴就先行告退了。若是公主还有什么不满意之处,尽可以来找老奴说,老奴定给公主一个可心可意的。”
“那就有劳公公了。”云姒宓笑着送了成林。
成林一走,离儿就开口了,“郡主,这老太监也太气人了。收了咱们的好处,竟然不应咱们的事,滑的和泥鳅似得。早知如此,奴婢就不该给他银子。”愤愤然,不平之意尽显。
“这宫里的人本来就是这样。你若是得宠,不用好处给,他自然也会望你这边跑,什么事都给你办的妥妥帖帖;若是你不得宠,你就是给他多少好处,他也能敷衍你。这嘴脸,看的多久习惯了。”云姒宓步态从容的走进屋子,随手撩起窗纱一角道,“如今已经入了宫,私下里你还是叫我郡主,但是如外人在场,切莫忘了叫我公主。若是出了差错,我也不会救你,知道了吗?”
“奴婢知道。”离儿站在云姒宓身后应了一声,脑海中忽然想起传旨那天她对公主两个字的反应,身子不禁瑟缩了一下。
云姒宓方才指的不要出差错,不仅是不能忘了在外人在场的时候称她为公主,还有更不能忘得是在独处的时候称她为郡主。
这其中的厉害,离儿若是分不清就真的惨了。
“郡主,你以后要打算怎么办啊?”空气中静的有些可怕,离儿随意挑了个话题来问。
“自然是学习礼仪了,这个有什么好问的,我进宫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待嫁修仪嘛。”云姒宓不以为意的拨弄着胸前的发丝,脑海中却在猜想着方才在长乐宫看到的情景。
这就是当今太后和皇上吗?
传闻当今圣上,性慈而有妇人之仁,长于妇人之手,优柔寡断,毫无君临天下之气。方才观之,只见他眉目可亲,无半份架子,倒于传闻有些相宜。但是有些事并不是你看到什么,什么就是真的了。
她不可信,一对能在宫中这虎狼之地存活下来,一举登上天下至尊宝座的母子,心思会单纯至此。刚才那一幕,现在想来倒是越发惹人遐思了。没想到当今太后还是娘亲年轻时的闺中好友,说不定能利用这层关系,好好谋划一番。
如今既然进了宫,她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看最后到底鹿死谁手。云姒宓拨弄着秀发的手一紧,似是下了什么决心,眉眼间尽是自信和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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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小径未曾缘客扫 (3521字)
世尊我一心归命尽十方无碍光如来愿生安乐国
我依修多罗真实功德相说愿偈总持与佛教相应
观彼世界相胜过三界道究竟如虚空广大无边际
正道大慈悲出世善根生净光明满足如镜日月轮
备诸珍宝性具足妙庄严无垢光焰炽明净曜世间
宝性功德草柔软左右旋触者生胜乐过迦旃邻陀
宝华千万种弥覆池流泉微风动华叶交错光乱转
宫殿诸楼阁观十方无碍杂树异光色宝栏遍围绕
无量宝交络罗网遍虚空种种铃发响宣吐妙法音
雨华衣庄严无量香普熏佛慧明净日除世痴闇冥
梵声语深远微妙闻十方正觉阿弥陀法王善住持
如来净华众正觉华化生爱乐佛法味禅三昧为食
永离身心恼受乐常无间大乘善根界等无讥嫌名
女人及根缺二乘种不生众生所愿乐一切能满足
故我愿往生阿弥陀佛国无量大宝王微妙净花台
相好光一寻色像超群生如来微妙声梵响闻十方
同地水火风虚空无分别天人不动众清净智海生
如须弥山王胜妙无过者天人丈夫众恭敬绕瞻仰
观佛本愿力遇无空过者能令速满足功德大宝海
安乐国清净常转无垢轮化佛菩萨日如须弥住持
无垢庄严光一念及一时普照诸佛会利益诸群生
雨天乐花衣妙香等供养赞佛诸功德无有分别心
何等世界无佛法功德宝我皆愿往生示佛法如佛
我作论说偈愿见弥陀佛普共诸众生往生安乐国
玉明若一个人跪在佛前,那姿态似乎已经坚持了许久,口中喃喃念着,心绪却还是有些不安稳。脑海中始终忘不了当初见到玄衣男子的时候的那种感觉,还有那一声“汐儿”,似乎都叫进了她心里去,有一种无可阻挡的忧伤在蔓延,记忆模糊间又觉似曾相识。
佛祖说过,玉明若是她,她便是玉明若,两个人的记忆分明已经融合,为什么她还是有一些别样的情绪。潜意识里还是有另一个人的影子在存在——撇开玄昕的手,非她所愿;为那玄衣男子纠结,亦非出自她本心。似乎一切都随着那个玄衣男子的出现而脱轨。
或者说,一切的变数始于云昭寺,难道真的被那和尚说中来了,一劫应万劫,终有因果?
玉明若想不通,猜不透其中到底有何玄机。她原以为不过是一场情劫罢了,却未料到,前路多桀至此,怪不得佛祖迟迟不肯允她入凡,到底还是因为她修为不够啊。
玉明若一叹,思绪反而清醒了一些,正要起身,却不经意间听到了有两人在屋外议论。
“含秋姐,姑娘这倒是怎么了?”初夏端着早膳,有些迟疑得站在门口而没有进去。
“我还要问你呢,你前日和姑娘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惹得姑娘自打回了府,就把自个关在房里,不吭一声。”含秋因着初夏挡着也进不去,只得停下步与她说,出口就一阵见血。
“这……,我也不知道啊……明明回来还是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功夫就变成这样了。你说,要不要向王爷禀告一声?”初夏有些后怕的说道,心里想起那日回来后王爷在书房的召见,愈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又不敢直接与含秋明言,只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似得。
“王爷日理万机,最近连日里都在外面忙,都是到了晚膳才回来,你也敢那这事去劳烦他。”含秋斥道,声色沉着持重,“姑娘最近好不容易和王爷的关系和缓了,再出这一茬给王爷知道,又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事了。这事只有我们两人知道,你切莫多言。”
“可是我们也不能眼看着姑娘把自己闷在房里不吭声啊,总得想个法子。”初夏有些委屈的据理力争道,“含秋姐,你说王爷是不是不要姑娘了,所以才……”初夏不无怀疑的猜想到,心中愈发笃定。那一日就不该与王爷说姑娘在后山发生的事,都是她害了姑娘。
想着想着,初夏懊恼不已,想要帮玉明若的心也更加坚定。
“如今之计,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你给我好好说说那天发生的事。别以为你刚才吞吞吐吐的那副样子就能瞒过我。”含秋肃着脸看着初夏,半分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
初夏没想到含秋还记得此事,先是愣一下,紧接着,小脸一苦,道:“含秋姐,你就饶了我吧。我真的是不能说啊。”
“不能说,也就是说那天真的有事发生了?”含秋目光一闪,瞪着初夏越发逼人,“你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
“含秋姐,真的不能说,王爷交代过的,初夏实在是不敢啊。”初夏第一次发现王爷的好处来,有王爷挡着,含秋姐也那她莫可奈何,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恶人自有恶人磨。。
“王爷交代过?这事连王爷也牵涉进来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含秋眉峰骤拢,原本还觉得是初夏太过紧张,现在反而更加担心了,但是为人奴才,又怎么好多做僭越,心中只得忍下,“这事你自己拿捏吧,反正姑娘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
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反而说的初夏有些蒙,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看着含秋似霜的肃容,只是怯怯喊了句,“含秋姐……”再无话可说。
气氛正在僵持间,玉明若的门终于开了。
“你们两个丫头是怎么回事啊,一大早就在门口站着说话,手里端着早膳也不进来。”
玉明若看着门外的两个丫头瞬间红了脸,低下了头去,反而觉得有些好笑,也不难为她们,自顾自的便进了屋,含秋和初夏见主子把门开了自然也跟了进去。
进了屋,玉明若也不说话,只是噙着笑看着含秋和初夏在房间里收拾,耳边闪过她们俩方才在门外所说的话,再看着如今初夏脸上的迟疑和纠结,心道,也够难为她们了。只听玉明若清了清嗓子,言道,“有什么话就当着我面说好了。”
含秋手上动作一顿,拿着盘子的手微乎其微的颤动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倒是初夏没有这个好耐心,只见她火急火燎道,“姑娘,你这几日关在房里到底是为何啊,看得奴婢实在是担心啊?”
“傻丫头,我不过是参禅诵经罢了,哪里有什么玄机啊,竟然担心成这副样子。”玉明若笑了笑,心里还是有感激的。
“可是你以前参禅诵经也没有这样子啊,成日里一声不吭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清晨收露也不做了,怎么能叫我们不担心呢。”初夏可不会白白被玉明若这两句话就给糊弄过去。
玉明若也不恼,也不去理初夏的怨怼,笑着转过头,问向含秋道,“含秋,你也说说,你是怎么看的。”
“奴婢不敢妄言。主子行事自有自己的主张,奴婢只要做好分内的事,为主子分忧解愁便可。若是主子有什么事尽可以说给奴婢听,奴婢虽不一定能替主子解忧,但是替主子分担一下还是可以的。”含秋这话说得周到,不偏不倚,既没有僭越了本份,又给玉明若一顶高帽子戴,逼得玉明若不得不说,实在是再恰当不过。
玉明若没有料想到含秋会如此说,但是细细一想,也确实是她的风格,真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她不禁有些想笑,到底还是收敛住了,正色道,“以后,我会注意的。这次让你们担心了是我不好。”玉明若并没有多做解释什么,只是简单一句就带过了,但是其中的歉意含秋和初夏还是感受得到的。
初夏还想再说些什么,方要开口就发下衣角被含秋扯住了,回过头,只见含秋一个眼色使过来,虽然不是很甘愿,但还是退了下来。只听含秋言道,“姑娘这话严重了。照顾姑娘是奴婢们的本份,姑娘肯如此做是在体恤我们,该感激的是奴婢才对。”
有些事主子既然不想说,那就不要多做纠缠。无论多么亲,到底是主仆有别。
玉明若自然听出了含秋口中的疏离,但是也不计较,毕竟她也是终究要走的人,感情深了反而不是好事。
“刚才听你们说,王爷这两日很忙,是有什么事吗?”似乎这几日她闭关,玄昕也没有来找她,难道是为了那日的事真的生气了吗?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似乎是和宫里有关。奴婢只知道,王爷这几天不是进宫就待在书房里,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含秋一五一十的答了,难得姑娘肯关心王爷,她又会不推波助澜呢。
“那王爷如今人呢?”
“应该是下了早朝,在书房议事吧。”
“好,我知道了。”玉明若点了一下头,心里已经拿好了注意,“你们先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等我用完早膳再过来吧。”
“是。”含秋和初夏一一应诺,带上门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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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又遇见一个和我说我进度慢的童鞋,受打击了,握拳,奋斗,下一章努力写奸情,若若第一次去小玄子的书房,她想做啥呢~~~~~~~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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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蓬门今始为君开 (359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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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扫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
这是玉明若第一次踏进玄昕的扫雪轩,轩如其人,芳草围道,绿意悠然,也不艳丽,只是看着舒心爽目,一片霁色,雅致而不输大气。
玉明若看似含笑欣赏着这一草一木,内心却是有些轻微的浮动,一起一伏的,对于玄昕还是把握不定。
“姑娘……”含秋轻轻喊了一声,提醒着玉明若,语气里有几分担忧。“你……没事吧?”
“放心,一时走神,无碍的。“玉明若宽抚一笑,面上倒是平静无波了许多。
含秋也不好再说什么,遂只好亦步亦趋跟在明若后面,随时注意她的情况。
玉明若来到书房前,轻扣了一下门,却见无人来应,心下有几分怀疑,左右看了看,仲景也不在,手上便有些迟疑,正是进退为难。
一阵风吹来,窗棂似乎未关紧,欲掩未掩的摆动着,发出吱呀的声音,玉明若顺着缝隙望过去,只见一男子穿着官袍伏在案几之上,似乎睡梦正酣,案上书卷半乱,时有风荡漾而过,纸页翻飞,案上之人却是毫无所觉。
玉明若唇角不自觉的漾开,只手推开书房虚掩的房门,转过身接过含秋手中的参茶,示意她站在门外便可。
玉明若放低了脚步声,慢慢走到书桌前,入目的便是玄昕毫无防备的睡颜,连官袍也未脱去,雍雅清俊的丰姿中蕴着几分苍白,眉间含着几处褶皱,看得有些让人心疼。她脑海中不禁闪过上一回他留宿瀛洲玉宇的情景,也是毫无防备的样子,但是神色间却是悲伤抑郁到了深处,落拓醉酒,实是伤心人一个。
她顺手将托盘放在案几之上,轻轻拿起案上的白玉镇纸,压住纸页,弹去卷上微尘。见风还是有些许的凉意,便又拿起架子上的一件殷赤家常外衫盖在他的身上,一俯身间,目光却是有些凝滞的徘徊于他在梦中都还要紧锁着的眉宇,不自禁间,她轻轻的拂上他的面,指间温柔地抚过他的眉间,欲平去这一抹忧色。
佛说,他便是她的有缘人,但是他和她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虽是淡漠于世,但偏偏身处乱局,即使不通政局如她都知道其中的漩涡有多深。他来一日瀛洲玉宇,眉宇间有何时曾放下过烦忧。她欲以禅心相解,却始终还是做不了那个解铃人。
指间摩挲过他的眉,游曳在他额间,顺手拂过垂落的发丝,不经意间瞥到他眼下一层青黑色的晕圈,衬得容色愈发苍白。明若的心轻拧了一下,手就停放在那一圈晕上,半天回不了神。
又一阵风吹来,惹得玉明若发丝随风起舞,乱丝迷人眼,她眼眨了眨,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停留在玄昕的脸上,玉颊不禁有些赧然,正欲收回手,才一动,却被那酣睡的人从衣下倏然伸出的手握住,半扇的眼帘慢慢的打开,黑曜石的眸子闪耀着星子一般的光芒,朦朦胧胧的望着玉明若,眼底若有若无的滑过……一丝留恋。
“阿若……”这声唤不似平日的温润,多了三月春风里的柔情,蕴着江南女儿红的醇香,含糊间带了丝般的缠绵,真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玉明若愣了愣,昙口半开,似是被玄昕突醒的举止所惊,脑海中倏然空白,不知如何是好,直到望进玄昕眼眸深处的那道的幽光,似是看见了那日他酒醉之时看着她的样子,身子忽然一激灵,从迷离中清醒,手上不禁重了几分力道,从玄昕手中抽出。
玄昕本就是酣睡方醒,握着玉明若的手,也未用真力,她这么一抽手,反而也将他往前拉了过去,一个踉跄间,险些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倒是让他的睡意全醒了。
饶是玉明若平日里有多淡然,此时此刻也不禁慌乱了起来。“我……我没想到你会……实在是抱歉。”除了这一句抱歉,似乎她实在是找不到别的可说。。
“算了,也不是你的错。”喟叹一声,玄昕从椅子上站起,披在身上的外衣瞬间滑落,两人不约而同的弯下身子去捡,本是玄昕先触到的,却在那一瞬间忽然怔在那里,而没有动作,最后还是玉明若捡起了那件外衣。
“怎么了?”玉明若有些担忧的望着玄昕,“是不是刚睡醒有些晕眩?”
到底是太累了吧……
“不是。”玄昕接过玉明若手上的外袍,珍惜的拂过上面的衣料,眼里有一丝追忆,唇角勾起一道笑弧,这是那一瞬,又熄灭了。
“这是?”心中已经隐约猜到些什么,但是玉明若还是问了出口。
“阿若,你看过你哥哥穿的衣服大多都是什么颜色吗?”不答反问,玄昕抬起头看着玉明若,眼中已是清明一片。
玉明若想了想,才答道,“是红色。哥哥最爱红色,所以每次都只着红衣。但是这一件是殷赤色啊,不像是哥哥平日穿的。”
记忆里,每次玉明彝来的时候都是一身飞扬的红衣,邪肆而近于妖,那一身的风采连女子也不及。
她问他为什么要穿红衣,这样的颜色世间少有男子爱穿,难道就不怕被人取笑为女气吗。
他却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只问了一句,难道他穿着不漂亮吗。
是真的漂亮啊,世间男子怕是只有他才是最合适红色,耀眼得片刻就能夺人心神。
玉明若微微的蹙起眉,心中的酸涩像泉水般突然涌了上来,别开眼,有些狼狈的躲过了玄昕的注视。
玄昕也没有太过在意,只当是她想起了往事,有些伤心不欲给他瞧见罢了,也不多做计较,沉吟片刻,才开口道,“这件外衣确实不是阿彝的,但是却是阿彝赠给我的。”玄昕慢慢的将衣服收起,许是想起往事,眼眸深处带着不自觉的温柔笑意,“你哥哥从小就爱穿红衣,而且穿的也比别人漂亮,所以上京城里的人见多了,也见怪不怪,反而习惯了。有一次你哥哥非要我陪着他穿,可想而知,我当时有多么不愿,但是又不好拂了你哥哥的好意。于是两个人都做了退让,商议之下,他就送了我这件殷赤的。但是这件衣服我始终还是很少穿,最后还是被收进了箱子里。以你哥哥的霸道,自然是不甘心的,莽撞的闯进我房里从柜子里又将它翻了出来,挂在了书房里,成日里提醒着我要,但是我却……”讲到此处,玄昕的声调一顿,似是讲不下去,头低了下去,玉明若看不见其中半分情绪。
她走到他身边,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轻拍着他,空气里的气息静悄悄的,连心跳的声音都忽然变得明显,扑通扑通的,心绪缠绕着教人一时难以理清。
玄昕抬起头望着明若,眼里有怜惜,“你今日是有什么事吗?”
经玄昕这一提醒,玉明若方才想起还放在案上的参茶,心里暗呼大意,赶紧将茶盏端起递到玄昕眼前,道:“早上我听含秋说你这几日都很忙,早出晚归的,我怕你累坏身子,所以叫人调了杯参茶给你。刚才只顾着说话,都给忘了,幸亏有你提醒。”
玄昕接过参茶,浅尝了一口,抿着嘴停在那里,望着玉明若的眼里有些异样。
“怎么?可是茶凉了,不好喝了?”
“不是,只是想起了一个典故。”玄昕一口饮尽,放下杯盏道。
“是什么?”玉明若有些好奇的问道。
玄昕似笑非笑的望着云姒宓,唇角勾画间流泻出一股邪意,眼里更是藏着三分戏谑,“阿若,你可听说过梁鸿和孟光?”
“不知。”明若摇了摇头,对于玄昕的提问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是东汉时一对有名的夫妻,最出名的就是那句举案齐眉。”玄昕说着,顺便还借着手中的茶盏做起了方才明若递给他的样子,果然是“举杯齐眉”。
“你……”玉明若被玄昕话堵在那里,一时间半句也应对不出来,看着玄昕笑睨着自己,想反驳几句,却是找不到什么话好说,也不只是羞还是恼的口中就犀利了起来,“子恒说笑了,不过是寻常的动作,你竟能联想至此。莫不是每次丫鬟们给你端茶你都有如此轻浮的想法?”
辞峰略有棱角,一招回马枪杀的玄昕有些错手,苦笑间只得暗叹明若的不解风情。
“阿若啊,你聪明一世,为什么偏偏糊涂至此。”有些无奈,玄昕揉了揉额角,颇有几分伤神的感觉。
玉明若实在是被玄昕看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总觉得今日的气氛透着一股子的诡异暧昧,一咬唇,道:“时间不早了,我也不多叨扰子恒了,你切莫太过操劳。”终是还有几分不舍,临了嘱咐了几句,不待玄昕应答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非是轻浮,我只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话音极轻,半是叹息,半是呢喃,沉淀着其中的情意,玄昕的脸上一片复杂。
她轻轻的带上门走了,刚才的话似乎没有听见,看的玄昕眼神有些黯然,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玉明若一关上门,步子也不自觉的加快,神色间几乎狼狈,不知是走了急的缘故,还是其他的缘由,心跳的更加厉害。
“姑娘……”含秋看着玉明若忽然从房里出来,神色间很是仓促,连她也未招呼,不禁惊疑。
但是玉明若并没有理会,恍若未闻,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的往前走去,含秋一跺脚只好也跟了过去。
☆、第四十七章 银瓶乍破水浆迸 (3228字)
阿若,如今你还能推开我的手吗?
玄昕承认自己小气了,即使嘴上说着不介意,心里也会体谅明若,但是还是会恼,会介意她对自己的拒绝。越是无意间的动作,越是发自真心的。那不经意的一挡,隔开的何止是他的人,抗拒的更是明若的心。
如果自由让你有逃避我的空间,那么我把你收在手心,你还躲得过吗?
玄昕把脸埋在手掌心,一丝苦笑从指缝流泻出,他真是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仲景一进书房,便见王爷依在案几之旁,一手掩着面,状似疲惫的样子,嘴角稍苦。他有些尴尬的转过头,轻敲看一下门,低低唤了句,“王爷。”
猛然间空气中多了另一道声音,玄昕瞬间从迷思中清醒,暗咳一声,背过身回到椅上端坐道:“有什么消息吗?”
这几日玄昕都在忙着议事,甚少有休息的时间,仲景看着自然是不忍的,嘴边的话迟疑着,既担心王爷的操劳过度,又知事关重大,最后权衡再三还是说了出来,“方才宫里递来消息,说太后忽然晕倒在长乐宫,而且昏迷不醒。”
“你说什么?”玄昕眉色一整,目光如电般射向仲景,眼里更添了凌厉之气,“现在如何了?太医是怎么说的?”
仲景有些迟疑的停顿了一下,但是迫于王爷的压力,还是说了,“太医院的太医们都去了,一个个诊治下来,都是看不出究竟来,毫无应对之策,皇上已经在长乐宫发了好大一通火,说再拿不出对策来,就将太医们一众拖下去砍了。”
天子一怒,尸横遍野。看来皇上这次是动了真怒,太后昏迷不醒之事十之有九是真的了,“皇上可有查出谁是谋害之人?”玄昕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安置在长乐宫南院的云姒宓,但是心里也在暗暗盘算计量,在天子眼皮子底下作下这种事,如此铤而走险,难道就云王府就真不怕天子威势吗?还是她另有所图?
“这事皇上已经下令彻查了。具体情况如何,属下也不甚清楚。”
事情果然是变得越来越复杂了,玄昕出位子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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