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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_直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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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榕俊脸上流露着腼腆:“她父母人很好。”呵呵笑了笑:“顺利的话,可能年后我们会先登记结婚,后面看情形怎样办婚礼。”又说了下个月他父母要过来见未来的儿媳妇。
  他朝我看,又笑起来。当然那是绝对感到幸福的笑。可我感到分外地刺。我什么也不去想。电梯来了。
  我与他一前一后地进去。门关上的时候,我开口:“你到哪儿坐车?”
  周榕俊说了站名。我道:“不然送你回去,我也没事。”
  周榕俊像是愣了几下,马上受宠若惊似的:“这,这不好意思……”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好了,不用跟我客气。”
  周榕俊笑了笑:“谢谢经理!”
  我笑了笑。便特地去走一趟他住的那里了。在车上的时候,周榕俊夸赞我这辆车的性能,他近来也相中这厂牌新的一款车,问我意见。我漫应几句,不太上心。这部车子已经买好几年了,刚刚升职的那时候,在方微舟建议下选的。倒不是多大的牌子,当时家里用钱也还是比较紧张,很犹豫着买不买。方微舟对我了解,他出了一大半的钱,不过他只告诉我,那车商是他的朋友,可以优惠。
  以后不经意,我还是知道了,那笔钱在后来也还他了。一大笔的钱,慢慢一点点的每月汇进他的账户,无缘无故,他当然问。就问了一次。问的时候,大概他的神情口吻还是一样淡。他对钱向来有一套衡量,不是不看重,不问我同意那样做,当然也是因为心意。这是后来才想到了。
  可我确实时常不够领他的情。当时刚刚在一起三年,同居两年半,相处到了磨合的关键,建立在关系上的任何决定,都是非常影响。尤其钱的方面。我不愿意复杂。然而到了现在也还是面临复杂的情形。
  周榕俊一再道谢。他们住在一个巷子里的小公寓,那巷子的光线不够亮,又窄,车子完全进不去。我看着他快步走进去,那身影逐渐隐没晦暗不明里。可在最暗的那里,有属于他的一份明亮。
  我看了表,犹豫了一下还是打道回公司。半路上,又去买了几样吃的喝的。我没有给方微舟电话,直接上楼。整层楼大部分办公间的灯都关了,过道上就留着两座的日光灯亮着,那白的被隔绝的光,隐隐好像凄然。
  其实这时不过七点多钟,我以前留过更晚的时间,也甚至连走廊的灯也熄了,只依靠手机的光影去乘电梯下楼。在那个时候,方微舟开了车过来,在门口等着了。当时以为是这样,电梯开了,想不到看见他,吓一大跳。他没说不放心的话,在我还没有平复惊吓,握住我的手。
  突然就想起来以前那些事情。
  我走着,能够望见前面办公室透出来的光,也能够听见说话的声音,大概门是虚掩着而已。然而陆江的声音在静的空间里特别响。
  我站住了。
  “……怎么样了?”
  “嗯?”是方微舟。
  陆江带着笑道:“上次听见你说去相亲不是吗?”
  方微舟淡淡的声音响起来:“还可以吧——不说这个,这份东西先看一下。”
  “好。”
  那里面安静了一下子,听见陆江道:“没有错。”
  “那确定了。”方微舟说话的间隙夹杂着翻动纸张的声响:“明天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这时陆江笑了一下,道:“我看你根本一直也没有担心的样子。”
  方微舟没有回答。可我大概能够想象到,那是淡的又有几丝惬意的神情。又听陆江说:“明年李总要退下来了,我知道他有意思拉你上去,通过这次的项目成果,大概不会有问题。”
  方微舟的声音略低了低:“说这个太早了。”
  陆江道:“有几个董事……”他的声音更低,后面几乎不能够听见。
  过一下子听见方微舟道:“再说吧。”
  陆江道:“方总真是沉得住气。”像是笑了笑:“很多方面啊,我总是,我是说你……”
  方微舟拦了他的话,他道:“工作上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陆江仿佛顿了顿,换了口气:“不说这个了。给一支烟吧。”
  方微舟没有说话。过一下子,可以听见打火的声音,以及陆江略带着满足似的口吻:“多亏搞这个东西,本来已经快可以戒掉它了。”
  方微舟带着笑道:“你就算了吧。”
  “别说,我就认真地戒一次给你看看。”
  “哦。”
  陆江笑起来。无声了一会儿,他随口似的:“咦,你这手表很不错看,什么牌子?”
  方微舟说了名字,突然道:“别把烟灰掉到我的手上,直接拿走去看。”
  陆江又道:“这款式不错。”
  方微舟道:“旧的了。”
  “我就喜欢这样子。”
  “难道想要我送你?”那声音带着笑。
  陆江同样也是笑着:“好不好?”
  “不好。”
  “小气。”
  方微舟这时说起一个名字,是在他们底下做事的一个经理:“陈平买什么买这么久?”
  陆江道:“我打电话给他。”
  我转身走了。已经错过了进去的时机,当然现在进去也不怎么样,我总是有很多很好的理由,不见得陆江要奇怪。可是我这里径自怪了起来,总觉得僵。我沿着原路乘了电梯下去。
  门打开,刚刚出去,想不到一个人却撞了上来。我向后踉跄,手里的东西差点摔了。来人正是刚刚方微舟他们提到的陈平,看见我,他愣了愣。
  “萧经理,你怎么……”他对我打量。
  我道:“忘了东西,回来拿。”
  陈平道:“是吗。”仿佛又看了看我手上。
  我便道:“你怎么也回来了?”
  陈平道:“我和方总及陆总监加班。刚刚去买吃的,今天也不知道什么日子,外卖电话打也不打通……”
  看他还要叨絮下去,我忙去按钮,电梯门再次打开了。我道:“辛苦了,赶快上去吧。”
  “嗳,谢了。”
  两片门匡啷的合上了。我往旁看了看,把手上的东西都丢到垃圾桶里,就走了。上车后,我拿出手机,给方微舟传了讯息,问他几点钟能走。他没有回复。我等了等,还是开车了。
  过了两条路口,手机响起来。我接起来:“喂?”
  是方微舟,那声音同样隔着一层可比刚刚更加陌生似的,又越加安静。他道:“还要一会儿才走。”
  我道:“事情还没有做完?”
  他道:“嗯。”
  我顿了顿,道:“回来的时候,很晚了,开车小心点。”
  他笑道:“知道了。”
  我也笑了一下,等到通话结束,那笑仿佛就撑不住了。其实也说不出来这时候的感觉,也绝对不是麻木的。我停在路边,握着方向盘,想了一会儿,最后哪里也不去,只开车回家。
  方微舟父母回去加州已经一个月,后来没有再听见说相亲的事,之前的那女孩子几乎天天打电话过来,从那天以后也像是没有消息了,假如不是今天看见到,我完全不会想起来,本来对他相亲后的情形也不太关心。他通常也并不提。这在我们之间说起来总是没意思,反正知道一定拒绝。
  却不知道陆江问的方微舟去相亲是什么时候的事?虽然他父母不在,国内也还有他姑姑及亲友,那女孩子原来就是他姑姑朋友的女儿,当初也是他姑姑撮合。假如真的再有人给方微舟介绍,应该也是我们这趟出差之前。或者他并没有答应去,便不提了。然而又想不到他在什么情形下与陆江说起来,那口气自然,不是一天两天知道。两人的交情已经能够聊到这方面的事?公司里知道方微舟的感情状况很少,不论现在或者以前,当面问也要看交情,他不是对谁都交代的人。大家都是猜测,就连当时听见说他与女朋友分开,也不是非常肯定。
  我不是奇怪什么,当下听见说话也并不感到哪里不对劲,或者发生不对劲的不是方微舟。简直想不到,陆江他看着不像同性恋。不过方微舟一直看起来也不太像。我不能确定方微舟有否察觉到什么。不可能问他,平白无故,又不肯定的事。
  当晚方微舟差不多快到十二点多钟才到家。这之前他传过讯息,事情忙完后几人去吃消夜,让我不用等他。我没有问那几人究竟是多少人,前面他也没有说。假如不是我又回头,不能够知道还会有陆江及陈平。或许还有别的谁,不过也不是很重要。
  他回来的时候,我还没有睡。已经躺下了,怎样也睡不着,听见开门关门,我犹豫一下坐起来,打开台灯,拿了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本杂志,假装看着。
  卧室的门打开了。方微舟进来,他像是意外:“还没有睡?”就打开大灯。
  我道:“睡不着。”
  方微舟走过来坐在床沿,问:“又头痛?”
  他不问这个,我已经忘了早上的确有过的头痛的事情。我没有说清楚是不是,很含糊地应了声。他突然欺身过来,伸出手探了探我的额头。他靠近时,能够闻见那身上带着香烟气味。除此,没有其他。
  他已经收回手:“没发烧。”
  我道:“嗯。”
  方微舟道:“不然再拿我的药去吃,一定感冒了。”
  我略好笑地道:“不要以为你感冒,我也一定感冒,该你吃的药,别想赖掉。”
  方微舟倒是笑:“早知道昨天应该拉你下水。”
  我笑道:“怎么拉我下水?”
  方微舟凑近亲了我的唇一下。那唇间隐约有着酒气,要这样近才察觉了。我顿了顿道:“到哪里去消夜的,怎么喝酒了?别忘记你昨天还是个感冒发烧的人。”
  方微舟倒不心虚,整个靠上来:“只是一小杯,这样也能知道?不然试试看猜得出来喝什么?”
  我笑着轻推了推他:“少来,怎么可能猜得到。好了,快去洗澡。”
  方微舟笑了笑,向后让了。他站起身,一面脱下外衣,一面走向后面的衣帽间。他再走出来,将手机放到床边的桌子,就进去浴室。那浴室门关上,很快听见水声哗哗。我放下杂志,盯着那手机一会儿,还是不去动它。
  过一下子,方微舟出来了,他套着浴袍,带着一身热的水汽。他弄干头发,看我还是坐着看杂志,也不唠叨,却也没有要与我做什么的样子,只随意地说话。突然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一眼,马上接起来,又走出去。
  在这个时间大概也知道谁打过来的,是他父母。我拿开杂志,躺下了,
  等到方微舟回来,我还是没有睡着。他关了大灯,上了床。我翻过身,睁开眼睛朝他看去。他望来一眼,横过手去关掉台灯。房间整个暗了下来。他躺下来,我便去搂着他。
  方微舟也搂住我。他道:“我父母下个礼拜回来。”
  我顿了顿,突然在这个怀抱里却不觉得放松了,整个好像要僵起来。我还是不动,又听见他道:“他们一个朋友的儿子结婚,回来参加婚礼的,不会待很久,大概一个礼拜吧。”
  我道:“嗯。”
  方微舟不说话了,不过也没有松开我。我当然更加不知道能够说什么,闭上两眼,径自睡去了。
  隔天之后当然还是一如平常地过着,没有再谈论方微舟父母回国的事,简直要以为不曾听见说过。我也不是要故作太平,不这样又能够如何?他父母已经不是第一次回国,一次比一次间隔短,每次也有这样那样的原因。即使这次因为朋友孩子的婚礼,又更有借口督促他们儿子积极婚姻的方面。那回来的时间不长,也足够安排几次相亲,我怎样还是免不了有几次的不痛快。然而明明知道了,也好像有一块大疙瘩在心头紧紧附着,没办法不在意。
  不过我并没有忘记应该去解决的事。这天礼拜五,我与方微舟各自开车,前一天便想好理由告诉他,去与几个朋友吃饭。方微舟并不知道我与王任闹僵的事,况且我好一阵子没有找过王任他们,没有说什么。倒是知道我要开车,早上临出门前他问:“不然看待到几点钟,我去接你好了。”
  我感到不便答应,即使现在与徐征一点关系也没有,可是怕当面他要看出什么。我道:“不知道会闹到几点,不过你那边也有事吧,不是说今天何副总回来了?”
  除了方微舟,公司另有一位何晋成副总,之前美东那边的业务有点问题,他自请去一趟,经过半年终于回来了。何晋成年纪稍长了方微舟几岁,资历方面也多几年,做人诚恳,非常热心提拔新人。方微舟可以说是他一手带起来,交情自比其他不同,他是很少数知道我与方微舟在一起的一个,对隐`私方面向来也注重,他太太是公司其中一个董事的女儿,两人交往到结婚非常低调,也还是要招惹闲言碎语,两夫妻对这方面很感到深恶痛绝,对我们的事很维护。何太太甚至通过她丈夫找我与方微舟一同他们家里吃了几次饭。
  然而近几年很少去了。方微舟在事业上的表现昭著,很快到达同样职位,反而何晋成不上不下,大概这样有点情节,关系不至于坏,但也绝对不像以前。本来在社会上做事,资历累积很重要,可很多时候还要依靠人脉,方微舟那里向来有不少帮忙的人。何晋成当然也不是没有,可是机会来的时候也要知道把握。
  总之前几天公司里都听见说何晋成要回来了,也知道李总在会议上开口说到时要办一桌酒席接风请客。听到我说,方微舟便道:“也不一定,他刚刚回来,他太太一定在家里等他。”可不等我说话,又讲:“好吧,你自己开车,注意不要喝酒。”
  我道:“嗯,知道了。”
  不过也还好是各自出门,方微舟整天都不太有空,因为何晋成还带着美东那边的情形回来,公司上面马上进行会议。似乎开会了整天,中午便看见有外烩送到楼上议室。与我同样职等的两三个人,整天看见了就要往这方面聊几句,也是因为都知道李总明年将要退休,他的位子谁上去,人选就几个,这整年的表现非常关键。方微舟这两年做的几件项目成果卓著,可是何晋成整治美东的业务,那功劳也不小。
  他们问我想法,我径敷衍着。本来公事方面,方微舟指点我的,但通常不会与我说起他的。他的职位高,经手的复杂,我也不便问。可是不免记起那天偷听见陆江的话。方微舟与李总的关系不亚于何晋成,他受到对方的提拔并不算少。李总也是知道我们的事,可通常情形下,他总像是不知道。
  谈了几句,抽上几口烟,这话题不了了之,各自回去岗位。不过倒是有志一同,不论谁上去,只要自己的这里不受影响就好。
  直到下午三点多钟,那会议才结束了。我去倒茶,在茶水间碰见方微舟的女秘书,上面的会议不用她随同,清闲了一天,可也还是待在位子上,没有到处走动。她对我笑笑点头。
  我道:“方总开会回来了?”
  她道:“是啊,他和何总在办公室里说话,我来给他们泡茶。”
  我犹豫一下,还是不多问了。回到办公室,待到五点钟就收拾走了。我没有另外提醒方微舟,他不至于忘记。
  电梯门快关上的时候,外面有人喊,我赶紧按钮,马上一个人影提着大包小包进来,连连道谢。看清楚样子,我倒要有点好像尴尬。是何晋成,过了半年,他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略白的发鬓,中广身材,一派和善的样子。他见着我,那神气并不变,又笑得好像高兴起来。
  我道:“何总。”
  何晋成笑道:“今天见了好多人,倒是没看见你,刚刚想着,现在就见到了。”
  我忙道:“真不好意思,因为听见说何总一直在开会,就没有过去问候。”
  何晋成并不在意似的:“还好你没来,我开完会下来到办公室,刚刚坐下来喝口茶,一堆人过来——我买回来的那点东西都不够应付。”
  我笑了一下。他倒是翻起手里的一只袋子:“这里还有包巧克力糖,你带回去吃。”就递过来,补一句:“记得你喜欢吃甜的。”
  我只能接了,可对末了那句一时有点尴尬:“谢谢何总。不过您不用留点东西回去给嫂子吗?”
  何晋成笑道:“她不爱吃糖。再说我去美东那么久,回来就送她一包巧克力糖,她不生气都要生气了。”
  我面上笑笑,可望了望楼层灯。终于到了地下室,他还是与我一路走,好在先到了他的车位。他道:“对了,过两天到我家里吃个饭吧,我太太一直说好久不见你们两个了。我已经告诉微舟,他那里方便,主要看你的时间了。”
  我一时错愕,还是掩饰住了,嘴里虚应起来。可是心里突然不满,方微舟没有当面拒绝,说那样的话,好像非常以我的意见为主。当然想着也明白原因,之后便要用我当作借口推掉。现在的情势下,何晋成刚刚回来,当面便向方微舟提起我,还说是他太太想找我们去家里吃饭,难道真会是他太太的意思?又是知道的人,实在感觉不能不复杂,大概方微舟也要这样想。然而他后面也不找我通气,好像我一定知道他的打算。
  好在何晋成也没有要我立刻看个时间,应付两句后,他先开车走了。
  我想了想,还是没有拨电话给方微舟,自取了车,去到与徐征约定的地点。是在西区的一间商场里的中餐厅。当然约在餐厅里见面,酒吧不便说话。礼拜五路上比较堵,我迟到了。不过徐征不曾打电话来催促,连讯息也没有。仿佛到这时候了,他已经不怕我爽约。
  服务生带我到位子上。徐征就坐在那儿,跷着一条腿,手上一本本子翻了又翻。那样子完全不见紧张或者别的什么僵的情绪。一向的轻松自在。看到我来了,他略笑了笑。我自冷冷地。他还是笑着,把手里的餐本朝我递了一递:“看看吃什么?”
  我不去接:“我不饿。”
  徐征只道:“这里的汤品不错。”就招手叫来服务生,却点了好几道菜。
  等到服务生走开,我忍不住道:“叫那么多菜干什么?我不饿,有什么话快点说一说吧。”
  徐征笑道:“我饿了。”看了我一眼,又道:“用不着这么僵,我不是你的仇人。萧渔,我们之间不论怎么样,并不是我单方面的责任。”
  我不能否认他说得对,这是两方造就出来的错误。我朝他看去:“你到底想怎么样?以后不见面就算了,非要找我说什么?”
  徐征看着我,却道:“首先我想抱歉一件事,我没想到关玮会去找你说那些话。”
  我顿了顿,道:“这有什么好抱歉,那是凑巧的,他不是特地找我。”
  徐征道:“假如那天不凑巧,他还是会找个机会碰见你。我知道他会的,从前我的几个朋友,他也曾经特地去接触过。”
  我略怔了怔。可突然领会过来他的朋友的意思,我不说话。没什么可说。倒还要想着若不是他采取开放关系,关玮看起来并不像是会这样做的人,非常别扭的样子。虽然对我说出那些话,关玮一点点尴尬也没有。
  徐征又道:“我和关玮之间是开放的,我想他都告诉你了,这是当初在一起时说好的,既然他同意,那么必须接受我有找新朋友的自由,不能对这个埋怨。”
  我忍不住驳他一句:“你以为他真的想同意吗?”
  徐征却笑了:“这不是我的问题,我说的清清楚楚,他不接受就不该答应。”
  我冷笑:“他为什么答应,你会不知道?”
  徐征道:“那是他的事。”
  我感到他的无比冷酷,然而心里并不觉得需要对此生气。我道:“那也不是我的事。你们之间有问题,你该去找他谈,找我没有用。”
  徐征只道:“我想知道你真正怎么想的。”
  我不解地看他:“什么?”
  徐征盯着我看:“萧渔,对于开放关系,你怎么想?”
  我一时怔怔地看他。这时叫的菜上来了,当然也不去回答了。那热的菜香扑鼻,可这时真正饿的感觉也没有。再次剩下了我与徐征,他也不催促。
  也想不到徐征还是纠缠着这点。我当然毫无想法——绝对也不会去想这个。倒是又想到了王任对我的种种指控,当然不属实,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做不到凛然的否认。我底气不够,又或者还是有王任的缘故,因而徐征才错觉了。
  即使过去的几段感情不顺利,然而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真正也没想到过与一个人长久以后应该发展成怎样的地步。我与方微舟在一起多年,爱不爱不用说,绝对也是爱的,却也有不痛快,都是小事,然而与日俱增变成大的事情,在心里又更加放大,尤其几个事情反复地发生。我并不很坏地疑心方微舟与陆江真是有什么,甚至他可能和相亲对象还是联系,也不往那方面怪他的不对。这种种,好比通常他做惯的浮面的应酬,他的心里或者有尺度。越是这样知道,越是想,也要有点气,可气也气得力不从心。
  即使这样也不该是我做错的借口。然而我面对着徐征,总是要有种模糊的动摇,难道我真是好像王任说的那样子?我径想着这些,对着徐征开口:“我对你们之间怎样没有任何的想法,也没有兴趣了解。”
  徐征看着我,那目光轻飘飘似的,眼角眉梢俱是轻松,隐约有着嘲讽:“不要骗人了,我不相信你没有一点动摇。”
  那口气仿佛认定了我的什么,我感到不快,可实在对着他仿佛笃定似的神气,心里竟隐约有种慌张。我掉开眼,道:“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今天以后不要再找我。”
  徐征却笑了。他道:“萧渔,你总是可以睁眼说瞎话。”
  我冷道:“说什么总是,不要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认真说起来,我们认识不过三个月,普通交情也谈不上。”
  徐征笑道:“你尽量否认吧——就算认识再久,该发生也还是要发生,我们彼此受吸引,这不是我单方面的感觉。”
  他眼睁睁地看着我,接着说下去:“我看见你就知道了,我们是同类,你和我一样,固定的关系不适合我们。”
  我实在好气起来:“胡说八道什么……”
  徐征低下声音:“我承认,是我先找上你,但假如你没有一点点意思,完全不会有后面的发展。一次算了,之后的呢?其实连第一次也都是清醒的不是吗?你要骗你自己,我奉陪,本来我也无所谓,可难道每次都是我主动?你心知肚明。”
  我紧闭着嘴,一肚子难堪,光是瞪着他看。不然又能怎样?他倒是仿佛过意不去了,来拉我的手,我马上躲开。
  徐征便道:“好吧,我道歉,我不该说得这么直接。”
  我道:“不用道歉,你没有说错,也有我的错。那就没什么好说了吧。”
  徐征倒好像急起来:“我的意思不是要追究责任——难道你真的听不懂?”
  我确实百思不解:“不然呢?”
  徐征像是一怔,又笑了:“萧渔,原来你也有这么天真的一面,我真是,实在不能不更喜欢你一点了。”
  我并不信他的喜欢,听着简直窘。我不说话。
  徐征道:“萧渔,我才是适合你的,你承认吧,你对我也有好感。当然我知道绝对也比不上你现在的,毕竟你们在一起的时间长,可是又怎么样?只是时间而已,你得到什么了?你其实很多的不满吧,不然一个人出来玩?在我周围也有固定伴侣的朋友,他们并不像是你们这样的,其实你也清楚不是吗?他给过你什么?他……”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不关你的事!”
  徐征倒是笑起来:“我说中什么了是不是?”
  我只又道:“不关你的事。”
  徐征看着我:“有件事,王任介绍我们认识之前,其实我在酒吧就看过你几次了,想不到你是王任的朋友。”
  我怔了怔,又想想刚刚他的话,难怪要那么说。我略一顿,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解释:“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去酒吧,只是我喜欢,他不喜欢,只是这样。”
  徐征却道:“关玮也不喜欢。”
  我霎时愣了。听见他又说:“当初我对他说了那么直接,以为他一定不答应,想不到……其实我也不是不喜欢他,也不算是他的问题,我是没办法固定下来。我想着我们应该要结束了。”
  想不到他要与关玮分手,我实在错愕。我张张嘴:“你,你是因为……”
  “我觉得我们更合适。”徐征道:“关玮他不是完全出柜,很多朋友不知道,甚至于对他家里人也要避开,我们又是不太一样的关系……。在我这里,周围好多朋友都是,家里也知道,你也是吧,会有比这个更加方便的在一起吗?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要的也只是能够自在地在一起。选择我,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自信,我好气又好笑,可这时也实在无以反驳,想不到我们之间的情形竟会有些类似,心情实在不能不受震动。他的道理古怪,却说得对,谁不想跟自己爱的人光明正大,至少家人朋友的面前。现在我也不是不光明正大,但也还是感到拘束,不痛快。
  徐征还又道:“一段普通又无聊的关系不能得到满足,爱又怎么样,还是厌倦。开放关系很好,经过几个人,经过验证,两个人爱反而会更可贵。”
  我一时哑然,后面忍不住了,笑骂出来:“神经病。”
  徐征倒是不生气,反而笑了,又道:“我就喜欢你这样,口是心非。”
  我真正很窘,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人,普通道理怎样都说不通。我也不想说下去了。我道:“随便你怎么说吧,可能我的事,你都是通过王任知道,其实他不是很了解我,我们的关系没有那么好。”
  徐征看看我,突然笑道:“你们闹翻了。”
  我不说话,随手拿起水喝。又听他笑道:“不过他的那样的人,不当朋友也好。”
  王任再差劲,总是我多年的朋友,怎样听不得这种话。我道:“王任是怎样的人,我一清二楚,不用你去说他。”
  徐征笑笑:“好好,算我说错话。”
  我顿了顿,道:“我看我们之间也差不多谈完了,以后也不要再见面。”
  徐征看着我:“萧渔,我才发现你是很固执的人。”
  我皱起眉,不等我开口,他又说:“我也并不是喜欢勉强人的人,只是我实在想当面跟你谈一次,既然知道你的意思,我懂了。不过就这样以后也不要见面,连朋友都当不成,你真绝情。”
  我默了默,低道:“本来我们开始也不算是朋友。”
  徐征没有说话。突然他拾起筷子,吃起菜来。我愣了愣,他看过来:“有点凉了,不是很好吃了。”
  我顿了顿,道:“谁叫你叫这么多菜。”
  徐征道:“来的时候有点饿,看见每道菜都觉得好吃,你不会吗?我时常这样。”
  我想想说:“有时候是也会这样。”
  徐征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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