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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战国做皇帝-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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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上将军赵括将申阳一举从千夫长提拔到上将军之高位,弧茄和其他将领一样,嘴上虽是不言,心下却是不服。日前与秦军一番酣畅淋漓的对攻之战,弧茄已经领略了申阳和苗邦之勇武威势,今日再听申阳一席话,弧茄顿时对申阳油然而生敬意。

弧茄瞥了一眼满脸沉稳之色的申阳,便是心下暗赞:“这申阳不仅勇武,更是谋略过人,不愧是上将军带出来的大将,厉害”

蓦然间,大将苗邦双手一拱,沉声道:“上将军,苗邦以为申阳将军之言,甚是”大将苗邦话音刚落,众将们纷纷拱手称是,竟是再也无人急于求战了。

“呵呵呵——”上将军赵括见状,便是浅浅笑了数声,随后便面色一沉,肃然朗声道:“众将听令自今日起加强防备,要将这老马岭给本将围得如铁桶一般,死死围住老马岭之秦军,令其插翅难逃”

军令下达后,上将军赵括又微笑着向申阳言道:“至于偷袭我我赵军粮道之秦军,本将方才已经密令猛虎营出动,定可将那王陵缠得焦头烂额。此事,申阳不必忧心”

有了方才申阳一席话做铺垫,众将顿时觉得上将军赵括谋虑深远。待赵括下令完毕,众将便是齐齐拱手一声高呼:“末将,谨遵上将军号令”

那大将申阳的应诺声最为响亮,因了此时他才明白,自己所虑之事,原来上将军早就谋划已定。一时间,申阳望向赵括的眼神里满是敬佩的温暖。那申阳接令后,心下便是暗赞:“上将军果然大才,天赋奇才也”

第两百九十五章 不安

第两百九十五章 不安

第两百九十五章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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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的时节,上党山地入夜甚为凉爽,恰是静心享受安睡的好辰光。渐渐品得“静气”要诀的上将军赵括,这一连几夜都睡得鼾声大作,大有“天塌地陷浑不顾,我自安睡”的名将风度。赵括如此笃定,乃是其胸中战略、战术已定,更有大杀器之资本。

然则,上将军赵括此战之大敌——武安君白起,这几日却睡得甚不安稳,甚至是诡异地夜夜惊心、难以入眠。

昨夜,一夜间白起竟然连着生了好几场恶梦。频频被恶梦惊醒的白起,醒来后发觉满身都是冷汗,非但是贴身的小衣,就连那搭在身上的丝锦薄被也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缠在身上分外难受。那长长的灰白胡须,也被汗水打湿,黏黏地纠结成一团。

“直娘贼老夫这是咋的了?”被惊醒后的武安君白起心底大为诧异,因了此类状况先前从未发生过。白起这大半生戎马倥偬,视攻城略地如探囊取物,向来都是镇定自若。镇定、冷静、出手精准,正是成就了白起逢战必胜威名之特质,

每每深夜扪心自问,胜仗连连、杀人如麻的白起自觉心底坦荡,为了大秦之霸业,为了秦王一统天下之雄心,他白起便是那铁血征服的统帅。如此激动人心之大业就在眼前不远处,白起向来觉得自己心底充实得很,杀人那不过是他的使命所在而已。

眼下秦赵大决之战已至关键之时,眼见着赵军主力已被赚到老马岭下,白起自认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来日拿下赵括、歼灭赵军自不在话下。然则,大战之胜利隐隐在望,这几夜,梦中的武安君白起竟然罕见地心下惴惴不安了,他不由得不诧异。

看着外间的天色,约莫已是四更天的时分,白起索性坐起身来,命侯在帐外的军仆送来一爵秦酒,试图接着那秦酒熟悉的苦涩滋味将心情慢慢地平复下来。白起端起酒爵小酌几口后,便咂吧着扁阔的大嘴,接着舌尖麻麻的滋味,努力回忆着方才噩梦中的情形:赵军猛力攻击老马岭,营垒一道道被攻破,自己兵败被俘、被山东诸侯分而食肉、头颅被做成便器被赵王丹羞辱。。。。。。

“这莫非是上天对我白起之警示?莫非我白起真要栽倒在上党这一战?”白起寻思着,便放下酒爵,眯着眼睛望着那猛火油蜡烛跳跃的火焰,心下便是叹道:老天,非是白起不顾警示。然此战大决干系秦赵两国之国运,干系大秦一统天下之大谋略。举国兵符皆交予我,我白起必须要打这一仗,更必须要打赢这一仗,打出我大秦无敌之声威。若不然,白起妄为武安君、妄负我王之宠信

“唉——”想到此处,白起摇了摇头,轻声叹了一口气。这恶梦连连的折磨,便让白起这满手血迹的屠夫如此警觉,这并非是白起胆气不足,杀人如麻的他自问无所畏惧。但是这梦实在太过蹊跷,梦中的一切简直活生生如在眼前一般。

在这战国之世,因了人们对刮风、下雨等自然现象、生老病死乃至天灾**规律的不甚了解,各式各样的迷信之风便是大行其道。什么河伯、山神之类啦,什么精怪、鬼魅之类啦,信者甚众。当然,这迷信之中,也有以梦判吉凶之说。

这解梦之说,不但在寻常百姓(注:含国人、野人、奴隶)中甚为流行,就算是那些高居朝堂的贵族大臣也是对此深信不疑。这也是列国之风尚使然。别人都信、偏偏就你不信,那么你便会被别人打成异类,因了此点,有时还是难得糊涂的好。

武安君白起这位统兵多年的百战名将,原本不信什么迷信之说,但是在这战国之世的迷信风尚耳濡目染久了,眼下又遇到这怪事,白起便不由得有些动摇了。

这恶梦触动了白起脑海深处的记忆,忽然间变浮现出曾经的又一怪相来。当日白起秘密初入上党之时,那股子怪异的大风,还有那杆被大风吹断的旗杆,那参差不起的茬口、跌落灰尘中的军旗,那已深深地印在了白起脑海中的一幕,登时变得清晰无比。

大风折旗、恶梦连连。遇此怪事,武安君白起却苦于不能对人言。身为数十万秦军之统帅,白起必须时刻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正所谓帅为军中之魂是也,帅若乱,则全军必乱。那日清晨眼见大军喧哗而生震怒,对白起而言已是甚为罕见之失态了。

“稳住,此战我白起必胜”白起心底坚定地沉吟着,随后又躺回榻上,继续和衣而卧,享受这千金不换的舒坦晨睡。

这两日来,白起一边在等待着王陵、桓龁两路大军之消息,一边每日间不停地巡视着军营,权当山下赵军上演的闹剧不存在一般。武安君白起这位屠夫,可以将恶梦抛在脑后,尽力做到镇定如常;但是秦军中的士卒,乃至各位战将,却是有坐不住了。

山下赵军之纵情羞辱,让他们觉得难以忍受,无敌于天下之秦军锐士,何时受到过此等羞辱,看着山下的女白起翩翩起舞,再听听那连绵不绝的战鼓声、号角声,他们有些坐不住了。

老将王龁等秦军将领们这几日巡视军营时,竟然听到了不少的风言风语,甚至有人已在怀疑:武安君白起是不是顾惜名声,而心生怯战之意;甚至连上将军赵括这“天赋奇才”乃是武安君白起天生克星之“无稽之谈”说法也迅速地传扬开来。但是,想要找着风言风语的源头,秦军将领们却发觉根本无从查起。

这些将领们手下的千夫长、百夫长们,更是每每急切求战,一个个拍着胸脯,说咱老秦人怕过谁,非要下山斩杀赵军出一口恶气不可。然则,武安君白起却终日阴沉着脸没有下令,众将们也只好以战机未到为由抚慰部署、安定军心了。

便在赵军骂战的第三日清晨,中军幕府点卯一毕,武安君白起便招了招手,将王龁等一干大将留了下来。眼看着被那赵括这番折腾,秦军军心已是有些浮动,最擅于掌控大局的武安君白起,准备打破沉默了。此战打到这个份上,其总体战术为何,是到了该给众将交底的时候了。白起以为分说清楚了此战之大略,军心便会自安,那些风言风语、那些急切求战之辞,便会自行烟消云散。

宽大的帅案后,武安君白起轻轻咳嗽了两声,随后便抚着灰白的长须,微眯着一对三角眼,向着帐中众将们冷冷地扫了一圈。

“众将皆知,此战之利害,老夫自不待言。”武安君白起大手轻拍着帅案,那扁阔的大嘴一张一合地言道,“然则,此战之大略为何,众将心有疑惑,老夫也也是明了。眼下时机已到,老夫也不再隐瞒。”

这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的武安君白起,乃自信满满、骄傲无比之统军大将。白起之自信、骄傲乃是连番大胜累积而成。以前每逢大战,他甚少给手下的将领们交底。总是白起一人将作战方略谋划仔细,然后再一一拆解开来,再交与各位将领各自的作战任务。

在白起看来,诸位将领们只要各安其位、完成其应尽之事,那么此战最终的胜利也就有了。行军作战譬如轺车行进,要有车轮,要有车辕、要有马匹、要有御夫,而白起自以为就是那御夫,其余将领譬如马匹,而秦军士卒则是车轮、车辕罢了。

“末将恭请武安君垂询”听白起终于要开言一陈此战之战术,众将们登时精神一振,纷纷向白起拱起双手,昂声大呼。

“诱敌深入为先,继而断其粮道,再以五千铁骑冲散其阵,分而围之,待其粮草耗尽、军心大乱之时,一举歼之”武安君白起一字一句地说着,那破锣嗓子今日听来分外铿锵响亮。

“我秦军大将王陵之三万步骑,此刻正在深入石长城之后,不日便可截断赵军之粮道;大将桓龁正率五万步骑直入赵军两道防线之间,不日便可阻断赵军丹水、石长城之沟通”一气说完后,白起便是大手猛然拍案,瞪起那双三角眼,一一扫视着众将的面庞,那杀气便腾腾地浮上了僵硬的四方面庞。

登时,秦军狼山中军幕府中,便是一派沉默。老将王龁等众将听完白起一席话,这才明白武安君之苦心,这才明白赵军如此骂阵,白起却坚忍不出之究竟。原来是武安君所谋者大,如此坚忍,乃是正在为秦军等待一举破敌之机乎

“大秦锐士,天下无敌武安君大谋,举世无双”稍过片刻后,秦军众将便是纷纷拱手,挺起胸膛向着武安君白起朗声一呼。这声大呼过后,众将顿觉心头大为爽快,连日来积在心头的阴霾竟是一扫而空。

秦军众将们高呼声刚落,便听帐外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是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声嘶哑的大喊:急。。。。。。报。。。。。。”

第两百九十六章 急变

第两百九十六章 急变

第两百九十六章急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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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君白起闻声,便是眉头一皱,他挥了挥大手,示意中军司马令守帐卫士放那野王斥候入账,那中军司马跟随了白起多年,白起这大手一挥,他顿时便明白了什么意思。

只见那中军司马伸长了脖子,便冲着帐外扯着嗓子喊道:“兀那野王来者,速速入帐来哉——”

中军司马话音未落,帐帘便被猛然掀开,便见一个满头大汗、浑身尘土的斥候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那一身的汗臭味随风席卷而来,登时令帐中众将们皱起了眉头。

望着这自野王匆匆赶来的斥候狼狈神情,众将们顿时有些诧异,一时间不知道野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把这时候急成了这般仪容。看着那斥候发髻散乱、嘴唇干裂的模样,想来定然是一路奔波,连口水都还没来得及喝。

那斥候见了面色肃然的武安君白起,竟然是一时情急,结结巴巴地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那身子也是摇摇晃晃,看样子已是脱水严重。刹那间,那斥候感觉嗓子里仿佛刀割一般火燎火燎的疼痛,又仿佛干涸得能冒出烟来一般。

“野王何事?还不速速报来?”那中军司马望着呼呼喘气的野望斥候,便是迫不及待地问道。身为幕府大帐的中军司马,对野王这大粮仓之要害所在,甚为伤心。刚才听到急报两个字心头便是没来由地一颤。眼见那斥候说不出话来,他顿时有些急了。

憋了老半天的时间,那斥候才憋出了一句话来:说话的声音已经沙哑得让人不忍卒听。

“端碗水来——”那中军司马见状,忙唤来侯在帐外的军仆,给这斥候端来满满一陶碗的凉水。那斥候也没有心情客气,连个谢字也未说,便端起陶碗,“咕咕咚咚——”猛灌了一起,哈地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喉咙润泽舒服了一些。

“武安君,小人乃裨将葛青之部属。”那野王斥候,张了张嘴巴,当先一句话先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前夜野王粮仓被焚后,那负责守卫西大仓、幸存的裨将葛青震惊之余,便急速派出两路斥候,一路前往河内郡报与前来督战的秦昭王,另一路便是急报在上党坐镇指挥数十万秦军的武安君白起。

裨将葛青是个有担当的老秦军人,宁可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大难临头之时,他并未向着逃避,反而镇定地临机决断,只待军令一下,他便要自刎谢罪便是了,至于连坐甚或族诛之祸,秦法严苛,却非人力所能挽回的了。葛青恨只恨自己如此疏忽,竟然中了赵军声东击西的奸计。

“武安君,野王大火。。。。。。东西两座大仓。。。。。。前夜起火了。。。。。。”那斥候颤抖着说完,身子顿时抖得如同筛糠一般,待颤抖止住,顷刻间,便如木塑泥雕般两眼无神地呆愣在当场,眼看着已是摇摇欲坠。

他心头的恐惧再加上一路不停奔波的劳累,纵然是铁人也撑持不住了。

“你说甚?野王。。。。。。粮仓起火?”武安君白起粗着嗓门喝问道,声音里满是颤抖的恐惧。说话时,武安君白起的三角眼陡然寒芒一闪扫向那斥候。

野王东西两座大仓,粮草已是堆积如山,那费尽千难险运至野王的粮草绝对不容有失,那可是数十万秦军之命脉所系。听到白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顷刻间便是“啪”地拍案而起,心头的怒火差点就要爆发出来,但是白起毕竟是白起,只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便压制住了那火头。

白起眯着眼睛再想想,这斥候所言也仅仅是“起火”而已,这起火可能是仓吏、民夫用火不慎而引起。至于被赵军偷袭、故意纵火,武安君白起还未做此想。

在白起看来,野王两座大仓有四千秦军锐士驻守,大仓之防卫堪比军营一般森严,赵军若袭击野王,想要穿过秦国河内郡,要避过秦军探马斥候,甚至还要瞒过秦国黑冰台的密探,谈何容易。因了如此,那赵军纵然想偷袭,也是有心无力。

若是用火不慎引起火情,自己早已严令每座粮囤、库房外备好大水瓮,纵有些许火情也可以立马扑灭,不会引发大火蔓延之势。想来这斥候所言之火烧了一些粮草,那裨将葛青这才急匆匆派了斥候过来。

念及于此,武安君白起便开口问道:“我来问你,这火情由何而起?烧掉我大军多少粮草?”

望着白起三角眼中射出的两道寒芒,那斥候终于被彻底摧垮了,本就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顷刻间崩塌,如同烂泥一般瘫倒在地,那豆大的汗珠已是如雨点般落下。

只见那斥候趴伏在地,垂着头不敢看白起的眼睛,便哆哆嗦嗦地回道:“野王大火。。。。。。赵军偷袭放火。。。。。。大火未能扑灭。。。。。。东西大仓完了,我等性命休矣——”

那斥候这话虽然说得断断续续,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白,武安君白起听得也很真切。那斥候话音刚落,白起便是惊呆了,竟失态地喃喃自语道:“老夫的野王,老夫的东西大仓。。。。。。就如此完了?”

若说刚才斥候只是说有火情,仓吏组织民夫及时扑灭,有点损失他也就认了。但这次斥候明确无误地言明:是赵军放火,两座大仓已经完了。虽然心下已是明了,但一时间白起着实接受不了这如此残酷的事实。

那斥候话音落定后,秦军中军大帐中先是一派默然,稍过一会便是哗然四起。秦军众将们个个面面相觑,惊慌地嚷嚷起来,刚才武安君白起带给他们的镇定,竟被这噩耗冲得全都消无影无踪。

“野王大火,军粮,军粮,我数十万秦军之军粮。。。。。。”、“野王防备森严,哪来的赵军?哪来的大火?”、“悲矣——山高路远,山路崎岖,若再运粮谈何容易,我秦军。。。。。。”

幕府众将们心底都很清楚野王粮草之要害,更明白粮草被焚到底意味着什么。一时间,满帐的将领们已是六神无主,神色慌乱地简直如同天塌了一样。

便在这一派哗然的时刻,武安君白起爆发了,终于抑制不住地爆发了。野王大火、粮仓化为乌有,噩耗突如其来、宛若从天而降,他的底线已被深深地触动,紧接着数十万秦军将面临粮草危机,他的全盘谋划也将会因此而统统打乱,一时间他头脑一热,再也忍耐不住地爆发了。

只见武安君白起愤然起身,猛地一把掀翻帅案,陶碗、酒坛被摔得七零八落,羊皮地图、军令符剑登时洒了一地,只见他双眼中寒芒大盛,便如同怒狮一般须发戟张地咆哮起来:“大火。。。。。。我秦军何在?野王官吏何在?废物,统统乃无用之废物”

眼见武安君白起如此罕见地雷霆震怒,众将们顿时闭上了嘴巴,那喧哗声陡然顿住,一个个目光凛凛地看着盛怒之下的武安君白起,心下便是泛起阵阵无法阻挡的寒意。

武安君白起这老将一向沉稳如山,稳得让人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威势压迫。但这沉稳的老将彻底爆发起来,简直有地动山摇之势。“野王。。。。。。野王。。。。。。老夫的粮仓——”武安君白起胸膛急剧地起伏着,一时间那扁阔的大嘴里仿佛能喷出一股股的怒火一般。

众将们沉默着,纷纷定定地注视着白起的怒容,那眼神里满是惊慌的恐惧,这种恐惧在迅速地蔓延,想抑制却根本抑制不住。若非野王大火,若非武安君暴怒,众将们怎会生此恐惧之情,要知这种恐惧本不该是天下无敌、骄傲自信的秦军战将们所应有的。

这些年来随着武安君白起攻城略地,每战皆斩首数万,为秦国拓地数千里,手中戈矛、长剑更是饱饮鲜血。略略想来,往日之战尽是畅快之大战,何来如此的恐慌和憋屈,哪次被敌军这么出其不意地背后捅过。

那武安君白起狠狠地捋着长须,大手太过用力,竟然一把拽下来树根灰白色的胡须,白起一把甩脱那脱落的长须,那种吃痛的感觉令白起心下愈发恼怒了。

今日,数十万秦军之统帅、令山东诸侯闻风丧胆的杀神——武安君白起,真的要沉不住起了。野王两座大仓被赵军焚毁,数百万石粮草毁于一旦,那对秦军而言,将是意味着一个恐怖的字眼:断粮

断粮这种大军出动最为恐怖也最为忌讳之事,白起早就料到了,不过白起早就想过对面的赵军断粮,甚至,为此谋划好了全盘的战术。然则,白起怎么也没想到秦军自己会断粮,怎么也没想到后方的野王城,那在河内郡重重包围之中、防守严密的野王城,竟会被赵军偷袭,难道赵军乃生了翅膀的天兵天将不成?

盛怒之后,白起将一对老拳攥得死死地,拼命地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心底默念道:白起,事已至此发怒何用,甚为数十万秦军之统帅,即刻做出应对之策才是当务之急,怎能让怒火冲昏了头脑,冷静冷静

这“冷静”两字,白起在心底一口气默念了十余遍,这才勉强把怒火压了下去。

只见那白起向野王斥候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随后白起便眯着眼睛,痛苦地闭目沉思起来:“大旗折断、恶梦连连,老天的警示如此之多,我白起大意了,惭愧呀悔之晚矣——”

第两百九十七章 警惕

第两百九十七章 警惕

第两百九十七章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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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幕幕上天的警示再次浮现在面前,白起张了张扁阔的大嘴,想叹口气,但是终于还是忍住了,甚为秦军统帅,这叹息也要看时候的。在这种军心不稳的时刻,白起觉得还是憋回去的好。

后方野王的两把大火,将武安君白起原本之战术谋划烧得七零八落。今晨,震惊的白起,终于克制不住又一次失态地暴怒了。野王两座大仓被焚,顿时令上党前线数十万秦军失去了粮草支援,这场大火突如其来,事情发生得有甚为诡异,毫无心理准备的白起一时间无法接受,正因为此,所以才有了方才的雷霆之怒。

但身为数十万秦军之统帅,百战百胜之当世名将,白起悚然觉醒后,便迅速地冷静了下来,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叹息、怒骂、沮丧?这些负面情绪又有何用。唯有静下心来,想出应对之策才是当务之急。

“诸位将军,且请入座”两个深呼吸之后,武安君白起面色又恢复了平常的僵硬和冷肃,说话时,他便伸手往大帐中两列石制将墩斜斜指了一下。说是将墩其实不过数十块稍显平整的大石头而已,这些将墩正是中军幕府的军吏们的杰作。其粗犷、平实的外表,让武安君白起看着甚为顺眼。

待众将们一一落座后,武安君白起随后便令军仆入内,清理掉地面的碎陶片、垃圾,将那被掀翻的帅案重新放置好。紧接着,只见双手理了一下身上的战袍,随后便施施然落座在宽大的帅案后。

镇定如常,好那沉稳如山、每每战必胜的武安君又回来了。见武安君白起瞬间便恢复了镇定,秦军众将们心下惊叹之余,登时便松了一口气,心下觉得安定了许多。

俗话说,帅为军之魂也。对数十万秦军来说,这武安君白起便是秦军之魂,更是秦军众将的主心骨。

这些年来,眼见武安君白起战无不胜、威震诸侯,秦军将领们早已对白起养成了盲目的崇拜,若是白起已经自己乱了,这些将领们更是慌乱得找不到北,那数十万秦军又何以处之,乱象不断的秦军尚可一战否?

其中的利害,武安君白起心头甚是明了,此时的他需要冷静,冷静地思考一下,自己在野王一地到底犯了什么错误,忽略了哪一个可能之关键点,从而重新评估山下的对手——那号称“天赋奇才”的上将军赵括。

奇袭野王、一夜间焚毁两座大粮仓,绝非易事,白起原本以为,其可能性甚至可以说是近乎为零。

两座大仓戒备森严,守卫粮仓之裨将张檬、葛青均乃秦军之悍将,率领四千秦军锐士据防坚守,以白起之推断,如此奇袭能收效,非有万人之精锐大军不可为之。然则赵军主力已尽数压在上党,又何来如此万人强军?

退一步来讲,即使赵国不顾匈奴之患,从李牧处抽调了这么一支强军来奇袭野王,然则赵国代郡距离野王有千里之遥,这一路大军出动声势浩大,加之还要经过秦国河内郡,如何能瞒过秦军之斥候探马,还有那秦国无孔不入的黑冰台密探们?

大将王陵在野王巡查多日,为何没有发现赵军一星点的踪迹,每次战报发来都是报知野王毫无异样哉,为何这王陵刚刚被自己派出,便被赵军钻了空子?

不好莫非秦军中赵军之细作?想到此点,武安君白起目光陡然一寒,寒冷得仿佛没有一丝可及的温热。看这白起阴冷的模样,若是那细作被他捉住了,非给砸成肉糜、做成肉汤不可。

“武安君,这几日赵军在山下接连演戏,一场接着一场,这戏是不是特意做给我们观之,以此怪异来迷惑我秦军,以此牵绊来遮掩其偷袭野王之举否?”那秦军副将王龁,向着白起便是拱了拱手,将心底对赵军之猜测敞开说来。

这王龁原以为赵军如此大费周章地演戏,只是为了激怒秦军,好让秦军忍耐不住其挑衅而冲出营垒与之对战。赵军擅长步骑野战,而不擅长攻坚之术,做如此猜测,也在情理之中。至于那诋毁武安君,离间将卒、君臣之举,王龁便是呵呵一笑置之不理便是了。

白起闻言只是微微颔首,却并未开口说话,其实副将王龁之言,他早就推断到了。

想着这几日赵军扑腾地甚为热闹,他顿时冷冷地哼了一声。据探马来报,说是那上将军赵括简直是少年心性发作,看戏看得已入痴迷状态。赵括玩得入迷了?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真正迷住的不是赵括,而是我白起,而是这二十余员、号称战无不胜的秦军战将。

高明,厉害怪不得山下的赵军如此卖力地折腾,怪不得赵括小儿如此猖狂,如此有恃无恐,原来他早就谋划了要去抄老夫的后路。毒啊竟要一场大火断了数十万秦军之命脉,竟要用粮草之危来死死卡住老夫的脖子。赵括啊,赵括,老夫真是小看你了

武安君白起心下想着,那四方大脸上已是眉头紧皱。

野王大火处处透着诡异,百思不得其解的武安君白起心下顿时泛起阵阵寒意。此时,对老马岭山下的对手——赵国上将军赵括,这曾被自己轻视的少年,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了。

前前后后想了数遍,武安君白起对上将军赵括的警惕之情,便是蹭蹭地窜了上来,只见武安君白起重重地一掌拍向案头,沉声喝道:“赵括,老夫与你不共戴天——”

因了时代之局限,武安君白起这位战功赫赫、威震列国之战国名将,自然无法理解赵括的特种作战;更是猜不透他的对手赵括实乃历史的先知者,数年前便开始在野王谋划,这才有了出其不意、大获全胜之一击。

警惕的白起,只觉得此时如同陷进泥沼中一般,本来以为顺利地将赵军诱至老马岭下,他的总体战略谋划已现胜利之曙光,却未料到那上将军赵括仿佛早就看穿了他的战术,这第一招使出便是击中了他的要害。火烧野王粮仓,虽然说不上是点了秦军之死穴,然则说是点了秦军之麻穴,把秦军麻得半身不遂,并不过分。

好你个马服子赵括,好你这天赋奇才之上将军赵括,够劲老夫就陪你痛快地大战一场。念及至此,那武安君白起便是扬首一呼:“中军司马,给老夫上羊皮地图”

那中军司马闻言便沉声应诺,急忙令人取来羊皮地图,便在帅案后悬挂了起来。这几天天气湿热,这狼山山顶潮气甚大,羊皮地图有些发霉,中军司马便命人取了下来晾晒。好在这两日地图收拾得还算利索,羊皮地图上的霉斑尽去,总算是没有误了武安君之大事。

待那地图挂好后,武安君白起便向秦军众将们背身而立,深情无比专注地望着羊皮地图,仿佛所有的精气神,全部的身心都扑了进去。

众将们望着白起那专注沉思的模样,无人胆敢开言打扰,因为他们都明白这是武安君白起每逢大决策之前的习惯。看着地图静默,随后便是一道道军令发下,紧接着便是秦军之大胜。这些年来随着白起征战诸侯,众将们对白起的套路已是甚为熟悉了。

“众将且上前来——”沉默了好一阵功夫后,武安君白起摆了摆手,招呼着秦军众将向那硕大的羊皮地图靠拢。随后,便是锵然一声,利索地拔出了腰间之青铜剑,指向那羊皮地图上狼山之方位。

随着那剑尖的颤动,武安君白起那略显嘶哑的雄浑嗓音,便响了起来。

“诸将且看,此乃我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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