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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居住的街道办事处-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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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道:“太晚了,把日用品拿出来,其他的明天再收拾吧!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栾舟被装满行头的箱子挡住了去路,隔着门答应了一声,听到一阵逐渐远去的脚步,魏南风应该走了。
  他在筒子楼那样恶劣的声音环境里睡习惯了,冷不丁换个安静的地方,许久不犯的老毛病居然卷土重来,有点失眠了。
  打开电脑,想起来今天的故事还没更新,手在键盘上敲了一阵,又一键全部删除,灵感告罄——一打字就想起魏南风,见鬼了。
  这种脸谱化的作品写出来不如不写,何况自从他的读者中多了魏南风这位酷爱点评的骨灰级粉丝后,文笔思路确实提升不少。
  栾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一步步挪到书柜前,想看看爱党敬业的魏主任平时都看点什么,不会是改革发展观之类的吧。
  书柜里码的整整齐齐的一排排书,倒还算正常,有常见的名著、小说,还有各种厚如板砖的字典,在正数第二层,放着一个相框,花纹很繁复,倒不像男人会喜欢的款式。
  栾舟的好奇心又出来作祟了,做贼似的踮脚取出来,这是一张八九十年代的老照片,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圆不隆冬的小肉球,看背景应该是个公园。女人的衣着妆容很讲究,有种港片女星的味道,烈焰小红唇,大波浪卷,中短裙黑色丝袜红色高跟鞋,完全不像是孩他妈。如果不是怀里的小肉球五官跟她有七分相似,栾舟都要怀疑这孩子是捡来的。
  他认得出来,这是魏南风小时候,这个人从小到大,那股天生乐天派的气质都没变,一双眼眸清澈见底,像两颗圆润的黑曜石,承载着对这个未知世界的无限憧憬。
  栾舟忽然福至心灵,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想隔着相框触碰那个人,呼吸他呼吸过的空气,恍惚间,只要他的步伐够快,快到让气流穿过鼻尖,就能追回他们相遇前的每个夏天。
  “那是我妈。”
  他正跟个痴汉一样对着相片脑补,冷不丁有人出声,吓得手一滑,相框径直做自由落体运动。
  还好被魏南风及时空中拦截,避免了四分五裂的命运,栾舟手足无措的立在那,从脸一路飙红到脖子根,肩膀上像顶了个煮熟的番茄,还在噗嗤噗嗤冒热气。
  魏南风低头偷笑了一下,装作没事人一样把相框塞回他手里,“是不是没想到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我从小就是吃可爱多长大的?”
  栾舟寻思着他最近咋越来越不要脸了,自恋、骚话打包买一赠一,整天往自己耳朵里灌。倒是一下把尴尬的气氛冲散了,栾舟光明正大的重新开始看照片,忍不住感慨道:“你爸上辈子一定拯救了银河系。”
  魏南风对他这句评价尤其满意,言下之意就是有这么好看的老婆和儿子,里头包括他,小同志夸人总是这么隐晦。
  栾舟擦了擦玻璃上的灰,规规矩矩的把相框放回原位,突然想起来,问道:“只听你提起过你爸,你妈呢?”
  魏南风脸上表情明显僵了一瞬,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讳莫如深,栾舟心道不好,该不会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吧。
  下一秒,猜想似乎被证实了,魏南风磨痧着下巴上的青胡渣,苦笑道:“这个…还真不好说。”
  完蛋!栾舟想割了自己的舌头泡酒,今天晚上怎么净揭人伤疤。跟魏南风完全相反,他从小就有个心想事砸的特殊技能,逢进新店总能点到最难吃的菜,在操场遛弯必被球砸,不洗头出门永远碰到前任,一逗小孩就哇哇大哭。反正就是不想什么来什么,非酋血统纯正深厚,连算命的都说他命犯天煞孤星,钱都不肯收就跑路了。
  “就…其实,妈不在身边也挺好的,你看我家桑庭女士,现在还是大龄已婚少女一枚,平常一点不顺心,敢不哄着她就炸了,闹心着呢。”栾舟不会安慰人,也从来没人安慰过他,抓耳挠腮憋出来这么一句,听着又蹩脚又可笑。
  突然,魏南风肩膀止不住的一耸一耸,栾舟吓了一跳,连忙双手用力扳过他。
  “噗——哈哈哈哈哈…”可恶,这货居然在笑!
  栾舟烫手似的一把撒开:“德行,我还以为…”
  魏南风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伸手去拽他的胳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小同志,你安慰人的说辞,挺别致的。”
  栾舟一把甩开他:“边呆着去!”猛的想起来,“诶?你回来干嘛来了?不会就为了监工我睡觉吧?闲的啊!”
  魏南风一拍脑门,“差点忘了。”从兜里掏出一个金灿灿的不明物体,“刚走到路口,想起来忘问你明早想吃什么了,准备打个电话,结果手机没电了,反正没几步远,就想着亲自来问问你。”
  栾舟的注意力还集中在那金灿灿的一坨上,没听他说什么,满脸写着匪夷所思,“这啥玩意???”
  “啊?这个,手机啊!”
  魏南风说着递给栾舟,沉甸甸的一整块拿在手里,一下勾起了他初中前所有关于暑假的回忆:橡果国际,只要998,金立智能语音王,超长待机,霸气外观,给您最尊贵的总裁体验!
  栾舟:“……你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惊喜啊?别待在办事处了,太屈才了,文物局就缺你这样的人才!”
  魏南风听出来栾舟在花哨他老干部、跟不上潮流,也不甚在意,大剌剌的一摊手:“在你眼里它或许就是块板砖,但对我意义不一样。”
  栾舟嫌弃的一撇嘴:“有什么不一样?难道是第一笔工资买的?”
  魏南风讶异:“你怎么知道?而且它声特别大!待机时间也真的很长,别看刚没电了,我上次充电是一个月前。”
  栾舟揉了揉额角,有点头疼。把那块沉甸甸的板砖丢回魏南风怀里,觉得俩人根本不生存在同一个世界,除了吃喝和工作,其他一概无法交流。
  墙上的摆钟适时弹出来一只小鸟不停地布谷,十二点到了,“跨天快乐”,栾舟说,“魏主任还不回去休息?您的中老年作息生物钟是不是忘上发条了?”
  魏南风“啧”了一声,配合的打了个哈欠,他倒真不困,不过确实没理由再赖下去了。“行,早饭吃什么?说完我就走。”
  油条、煎饼果子这类油炸的魏南风嫌不健康,豆浆、八宝粥糖放太多他又说糖分超标。栾舟实在不知道问他的意义何在,他压根没有选择的余地,“你看着办吧,我捏着鼻子都能灌进去。”
  这下问题都问完了,魏南风还是没动,直眉楞眼的靠在书柜上。台灯柔暖的灯光透过屋内杂乱的陈设,给栾舟沾了几缕烟火气,他神色微怔,那种奇异的感觉又从心头滋生出来。
  “你睡不着?”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栾舟在他灼灼的目光下有点不自在,同手同脚的走到床边坐下:“啊…我原来惯常性失眠,这两年好多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估计是搬家太累了。”突然意识到哪不太对劲,疯狂摆手:“哦不是那个,就是习惯、性、长期失眠!”
  “嘶——”说到一半差点咬了自己舌头:干嘛突然解释啊,一般人根本不会想歪好嘛!惯常?灌│肠?操…但愿魏南风不懂!
  但为时已晚,魏南风心中一动,好像有什么炸开了,酥酥麻麻的感觉像电流窜遍全身,一个答案在胸口呼之欲出。
  难道……栾舟也是…?
  他不敢想下去,试探着朝前走了几步,在两人中间仅剩一拳的距离停下,半蹲下身,看着栾舟的眼睛:“你睡吧,我看你睡着再走。”
  栾舟胸口那只早已变成叼烟卷的沧桑大叔的小鹿,突然咚一声撞向了胸膛,毛茸茸的鹿角一下下触着他柔软的神经,好像在说:这个男人很不错,兄弟,让他住进来吧,要不要我给他腾个地方?

  ☆、第 22 章

  最终,栾舟还是向那头老气横秋的鹿低头了,脚上拖鞋一蹬,咕噜一下滚到靠墙那边,一手撑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魏南风,拍拍身边的空位,道:“太晚了,明天还上班呢,魏主任也别回去了,就在这将就一晚吧。”
  一分钟前刚得知了人家的性取向,现在就要躺一张床,魏南风心念电转:这一晚上过的真是刺激。
  可现在再说走就有点矫情了,魏南风挣扎了一瞬,理智和情感仿佛放在火上烤。窗户纸没捅破前,他以为栾舟是个小直男,睡一起当然没什么。但刚才说漏嘴那一句,听者有心,立马知道这人大可能也是个同│性│恋,两个人间不直的睡到一起,就跟盘蚊香似的,弯的难舍难分。
  虽然思想上很想做君子,但魏主任最后还是屈于本能,做了行动上的小人,横着脖子躺到靠外一侧的床上。
  睡了七八年的单人床,忽然挤了两个身高都不容小觑的大男人,顿时拥挤不堪,翻个身都得胳膊肘碰胳膊肘。
  栾舟并不知道魏南风在别扭什么,在他看来,小魏主任就是个雷打不动的钢铁直男,即使自己再有想法也掰不弯的那种,如果乱搞说不定还会被念紧箍咒——关于如何正确引导青少年性取向问题。
  所以,他心无旁骛的合上眼,魏南风在旁边比吃了褪黑素还管用,助眠效果惊人,不一会就打起了均匀的小呼。
  魏南风凝视着他的睡颜,忽然有点哭笑不得:小同志对他可真放心啊,“我家大门常打开”的把他迎上床,还睡得这么没心没肺,丝毫不担心被趁虚而入。
  “我大概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吧…”
  叹了口气,魏南风把心猿意马的思绪收一收,替栾舟盖好被子,蹑手蹑脚的下床穿鞋。
  “哔哔”一声,桌面上的笔记本弹出一条新消息,魏南风赶紧回头看栾舟,见他依然睡得如同一条玉体横陈的死狗,松了口气,准备把电脑关机,免得他走后再吵到小同志睡觉。
  可看到屏幕那一刻,握住鼠标的手突然不听使唤了,
  “一眼,就看一眼。”
  能在深夜发消息的,无外乎父母、老铁和暧昧对象,栾舟平时几乎不跟别人来往,会是谁呢?魏南风决定小人做到底,手贱的点开了右下角跳动的小红点。
  一条微博新回复:这次真失望透顶,原先别人骂你的时候我还帮你说过话,说推理故事就要留悬念才有意思,现在真的从日更变缘更了,看来写手真不能宠,你拿他当宝,他拿你当草。算了,取关再也不见吧,祝你早日凉凉!
  魏南风看的一脑门问号,哗啦一下把私信列表全点开了。
  “断更也不提前请假,真拿自己当大大了,十八线小透明,故事逻辑硬伤,漏洞百出,当个如厕读物看看就罢了,作者本人真不能粉,人品烂臭!”
  “扒了一遍所有微博,从15年就开始写文了啊?评论不回,私信不看,这么高冷当然留不住读者,活该一辈子小透明。”
  这还是说的比较客气的,剩下几条全是直截了当的“取关!”“辣鸡!”之类的,一个个用词之恶毒简直触目惊心。
  栾舟的推理短篇一直是一天一发,真相到第二天公布,现在十二点都过了,不仅没有更新,连前天的凶手也没揭晓,各位等候多时的粉丝顿时炸了,这部分粉丝大多都是奔着悬疑推理来的,从来没看过栾舟从前写的鸡汤文,小随笔,网络写手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屏幕对面一个供人消遣的写作工具,只负责无休止的产出,不需要像正常人一样拥有日常生活。
  魏南风起初还想着一条一条删除,别让栾舟醒来看见。后来局势愈演愈烈,连好多未关注的人也来轮番轰炸评论区和私信,美其名曰“默默关注你好久,但你今天的做法太让人失望了。”
  “不是,大哥你谁啊…真是操了!”
  隔着一条网线,人们的喜爱被无限放大,恶意也被无限放大,网络就像一个架空的虚拟世界,人们游走其中,可以空口无凭的高谈阔论,可以把高高在上的政治领袖拉下神坛,键盘就是他们手中的武器,冷言恶语,杀人无形。
  哪怕在现实中,臆想中的西装革履可能是天天瘫在沙发上吃薯片的死肥宅,呆萌萝莉可能是校园霸凌的女魔头,但没关系,披上马甲,大家一切照旧,反正口出狂言又不上税。
  魏南风出离愤怒了,点拉黑点的手疼,一时没忍住,挑了条尤其过分的回怼了几句,对方居然秒回,看来键盘侠也是有职业操守的,起码人家能24小时不间断守在电脑前,一张不分青红皂白的嘴,哪里需要就往哪里喷。
  魏南风怼完就拉黑,不给对方任何反攻的机会,一连回复了四五条,总算长舒一口胸中恶气,把栾舟的微博主页净化的干干净净,好多条下面,只剩一条置顶热评,来自手机用户xxxx:大大,今天想听什么睡前故事呀~
  魏南风看着栾舟回复的“滚”或者“呵呵”,傻笑了半天,笑完大概觉得真有点傻逼,搓了搓脸,把刚历经一场混战的电脑关机。
  回头看去,栾舟貌似做噩梦了,眉心有道很浅的皱褶,鼻子一吸一吸的,像只半夜饿了想吃奶的小奶狗。
  魏南风把他踢到一边的被子重新盖回去,轻轻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拍着。
  小时候每年放暑假,魏南风就回老家住一段日子,夏天晚上热的睡不着,奶奶就把他抱到院子里,铺一张凉席,祖孙俩躺在整片星空下,一只枯瘦但苍劲的手拍着他的背,哄他入睡。
  魏南风学着奶奶的样子,如法炮制,果然奏效,栾舟蹙起的眉逐渐舒展开来,眉心的小沟消失了,光洁的额头在月色下白的发光。
  他看了一会,轻叹一句:“今晚真是不用睡了……”
  一室静谧中,一道特殊铃声突兀的响起,魏南风眼疾手快的按下静音。
  确定栾舟没有醒后,他从一侧兜里摸出一只白色苹果机,屏幕上显示有一条新短信。
  发件人:党宇
  内容只有两个字:上钩。
  魏南风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才神色匆匆的离开小屋,踏入深潭一般的夜色里,掏出手机,按发件人的号码,回拨过去。
  第一声还没响完,对方就接了起来。
  “喂,老大!”
  “啧!不是叫你们每次响三下再接么,万一有人窃听呢!”
  “十万火急啊,刚才我去您家找您,您不在,才发信息的,这大半夜的您窝哪个温柔乡去了啊?”
  “……再鬼叫给你嘴撕了,有屁快放,少打探上司的私生活。”
  “嘿嘿,我开玩笑呢,老大您心虚什么呀。——刚大哥接到消息,还是一个月前那个大佬顾客,他又申请了,看来这婚是非离不行了。您最近赶快抽时间去面谈吧,人家指名道姓要您做‘代表’,说只要能说服他老婆离婚,报酬您只管开价!”
  “党老二你能不能专业一点,我是治疗师,不是江湖神棍!只能负责家排疏导,不能催眠他老婆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嗨,瞧您说的,我就一粗人,您就凑合一听,反正有钱赚的活咱就试试呗。”
  魏南风深呼吸了一大口,决定不与傻瓜论长短,“行吧,先把当事人资料发过来,越详细越好。”
  “得嘞!现成的一手消息,据说这大老板祖上是捞偏门的,做的都是见钱不见脸的生意,到他这一辈啊,明面上经营一家赌场,实际里头干什么的,您比我清楚。”
  魏南风冷笑一声,党宇向来爱夸大其词,他早就习惯了,根本不当回事,不屑道:“这么号人物姓甚名谁啊?快说出来吓死我!”
  “资料发给您了,名字…我不太清楚,姓倒是挺特别的,哎哟那字念什么来着…哦对!姓栾!”
  握着手机的手一僵,魏南风愣成一根人棍,几乎同时,新邮件进来,他颤巍巍的点开,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这人的长相与跟他朝夕相处的小同志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不过五官棱角更尖锐,眼尾也有几缕不安分的细纹。魏南风松了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揣回肚子里,“就知道不会是他。”
  两人的气质浑然不同,都是一张谁也不鸟的厌世脸。栾舟只是在保护壳外面裹了一层嚣张气焰,就像刺猬的刺,你如果真心想拥抱他,他就立马翻个身,四脚朝天的把肚皮露给你。而这个中年男人,眉宇间透露的却是一股浓烈的杀气,拥有生意人特有的精明,金钱至上和唯利是图的包装下,是一颗蛇吞象的野心。
  “栾东洋?”
  魏南风关掉邮件,手指一下下点着屏幕,许久,给党宇去了条短信:
  叫老一老三收拾行李,明天一早,飞澳门,钓鱼。                        
作者有话要说:  澳门副本开启~

  ☆、第 23 章

  五一路上空私拉乱接的电线把清晨的天空割的四分五裂,单层窗帘根本挡不住紫外线的猛烈攻势,小平房被晨光晒了个透。
  栾舟揉着惺忪睡眼,骨涌着从床上爬起来,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一本满足。
  魏南风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半夜他睡着后走的,栾舟摸了摸身边空空的床榻,撇撇嘴。
  “睡一觉就走,无情。”
  今天并不是休息日,劳苦大众一大早就奔赴各自的工作岗位,批着成堆的文件,打着做不完的报表。
  五一路办事处的成员们已经热火朝天的议论了小半上午。
  “这是这个月小魏主任第二次旷工了吧!”
  “可不是嘛,诶?小栾咋也没来啊,不记得他请假了啊…”
  “诶诶诶,我知道!昨天晚上我在夜市摊碰见他俩呢,俩人说说笑笑的,好像还往后街走了,我都没好意思上去打招呼。”
  “黑灯瞎火的跑到后街去?乖乖嘞,你还怪有眼力见的,怕坏了魏主任好事啊!”
  众人皆一脸心知肚明,爆发出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
  魏南风的终身大事是诸位五一路人民的心头病,原来不知道的时候,给他介绍大姑娘小媳妇。现在知道人家喜欢小伙子,又纷纷替他观望起来,最近栾舟跟他们的小魏主任走的挺近,妈妈桑们暂时封印的八卦之魂开始蠢蠢欲动,稍有点风吹草动就十分乐见其成。
  “阿嚏——”八卦风暴的中心人物之一现在正蹲在后院的小平房里,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谁想我了?”搓了搓鼻子,栾舟把最后一件t恤卷成筒,一节节挤进柜子,魏南风的储物柜被他塞成一颗不定时炸│弹,两张柜门负隅顽抗的合在一起,内里的东西随时准备破门而出喷人一脸。
  忙活一通,把三个空箱子推到墙角,栾舟揉揉腰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悠达着去了前院。
  甫一踏进门,数十道探照灯一般的视线就齐刷刷的打到他……扶腰的手上。
  几个年纪大一些的阿姨见状,纷纷“啧啧啧”的凑上来,又是拉椅子又是递水,间或夹杂着几句自认为声音很小的悄悄话。
  “瞅着架势,昨天折腾的不轻啊。”
  “快别提了,小魏也真是的,自己累着了不来上班,让人小栾来,压榨员工也没有这样的啊。”
  “下了床就不认人,男人都一个臭德行。”
  “这话说的,人小栾不也是个大小伙么,昨天谁办谁还不一定呢。”
  “哦~哟哈哈哈哈哈哈”
  栾舟被这阵诡异的气氛搞得心里发毛,莫名其妙的接受着大家的特殊照顾,一个劲点头称谢:莫非他们知道我搬到后院的事了?
  “小栾呐,小魏他就是一个人过太久了,辛苦你了哈。”
  “看这脸色苍白的,不行就回去休息吧,小魏要是怪你了我们说他!”
  栾舟受宠若惊,连忙摆手道:“不辛苦不辛苦,搬个家而已,谢谢大家关心,魏南…魏主任对我挺照顾的。”
  不知道她们又脑补了什么,众阿姨倒吸一口凉气。
  “天呐,这可就住一起啦?”
  “小魏可以啊,这么好的孩子都搞到手了,你们听见没,都折腾成那样了还替他说话呢。”
  “这下我可放心了,不然这老打光棍也不是个事啊,甭管喜欢男的女的,总得有个伴儿不是。”
  栾舟:……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各位妈妈桑又围着栾舟东家长西家短的嘱咐了半天,才放过他,各自笑嘻嘻的回去工作了。
  栾舟今天格外清闲,一根指头轻轻敲着额头,百无聊赖的戳着手机,准备把昨天的更新补上。
  打开微博,他傻眼了。
  “这是什么???”
  主页一片狼藉,像硝烟弥漫后的战场,满目疮痍。中美日三国国骂劈头盖脸的糊了一屏幕,评论区已经全面沦陷。
  栾舟读着一条条语出惊人的回复,第一反应是被盗号了,正准备上线为自己发条声明,就看见一个大大的感叹号出现在屏幕上:由于您的违规操作,微博客户端接到数条举报,现已将您的微博账号查封!如有疑问,请咨联系客服进行申诉。
  “申诉你个西瓜皮啊!老子做错了什么?!”
  有种一夜之间回到解放前的绝望感,栾舟哀怨的浏览着不堪入目的评论,很快发现了蛛丝马迹,每条微博底下都有一条热评,凌驾于各种素质十八连之上,不可撼动。
  “大大,今天想听什么睡前故事啊~”
  那人说这句话的神情还历历在目,破案了,
  魏、南、风!!!!
  手指在键盘上翻飞,一连发了数条微信都石沉大海,栾舟忍无可忍,一把怒火烧到了头发丝,翻开通讯录,呼了过去。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这是,畏罪潜逃了……?”
  ——
  只剩一截残垣断壁的大三巴牌坊经年日久的屹立在澳门街头,仍旧吸引着数以万计的游客慕名而来。
  一辆黑色大G驰骋过大街小巷,激起一层浮尘,扬长而去。
  车窗呲开一条小缝,动感的电子舞曲迫不及待的从缝隙间涌出来。
  副驾上的年轻人随着节拍扭动起身体,随时随地都是一场个人演唱会。
  “老大,这回忙完,咱们到赌场玩两天再回去吧!”
  “赌场规定21岁以下禁止入内,你连签证都只能办临时的,未成年!”
  党建牌平日里被两个哥哥一个老板欺负惯了,乐呵呵的也不反驳,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体育特招生,人如其名,真是货真价实的“挡箭牌”。
  党旗“嘁”了一声,对他这个缺心眼弟弟不予置评,手捧ipad,继续翻看当事人资料,表情严肃的如丧考妣,作为团队的智脑核心,每天都很心累。
  跟他并排坐在后座的,就是昨晚跟魏南风通话的党宇,他跟党旗是一对双胞胎,两人除了长相,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性格更是天差地别,党宇性格活泼,人又机灵,是他们团的“外交使臣”,每次业务承接,都作为牵线人打头阵。
  党家三兄弟各司其职,平时就化身卖猪头肉的二道贩子,混迹于五一路一众小商小贩中,暗则共同效力于嘴上没毛的二把刀领导——魏南风。
  街道办事处主任只是魏南风的祖传家业,如果用来糊口,基本上属于社会低保级别。所以魏大高材生从高中起就经济独立了,靠着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和一双洞穿人心的眼睛,担起了中国家排界的大梁。
  党旗是他大学同桌,两个人一冷一暖,又都是地头蛇一般的存在,本来极不对付。能够结缘,全赖党旗那位缺心眼小弟党建牌,当年,还在念初中的党建牌小同学已经是老师们的重点头疼对象了,小小年纪不学好,非学人家谈恋爱,勾搭的还是校长家的闺女,校长他老人家一着急一上火,拍着桌子要劝退他。
  兄弟三人命运多舛,老三出生后没多久,父母就在高速公路上出了连环车祸,夫妻二人双双殒命。留下懵懂的兄弟俩和一个呱呱坠地不足百天的小婴儿。
  成长过程中缺乏一个成年女性的引导是很可怕的,尤其党旗党宇的教育方式,完全棍棒底下出孝子,长兄如父的观念根深蒂固,党建牌十岁前基本上三天一小打五天一暴揍,挺白净的孩子愣是让两个暴脾气哥哥养成了愣头青。
  追女生的手段更是可怕至极,上课趴窗口,放学校门堵,零食送的是干脆面小辣条,丝毫没有符合小女生审美的巧克力奶油蛋糕。
  这能追到手算有鬼了!
  父母不在,长兄如父。党旗被学校叫去领他弟那天刚好让魏南风撞见,死皮赖脸的非要跟去,没成想,他这一去,居然硬生生把校长说动了,也不打算劝退党建牌了,甚至还有意培养魏南风当上门女婿。
  魏南风当时已经明确,自己性别男,爱好男,再说小萝莉实在不对他胃口,就十分遗憾的婉拒了。但跟校长的关系是打通了,至少党建牌剩下的两年初中生涯,不用担心被开除的问题了,有个好脾气的大哥哥在他身后为他保驾护航,党老三的作妖天分得到充分释放,成功长成一根支楞八叉的棒槌。
  为此,党旗深深后悔过那天同意让魏南风跟去,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趁早让老三被开除转到封闭学校了事。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起码当时,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一笔勾销,原先那些不对盘都变成了棋逢对手的惺惺相惜,党旗从善如流的把校霸头衔让贤,毕恭毕敬的叫了魏南风一声老大,一叫,就是八年。
  魏南风成为一名正式上岗的家排师后,四人就搭伙接活,所得的报酬按劳分配,对外全部保密,在中国的家排市场还未开启前,贸然宣传很可能被推至舆论的风口浪尖,魏南风只是想尽自己之力帮助一些有需要的人,顺便赚点外快,至于那些抛头露面的报道,他不感兴趣,也违背了四个人的初衷。
  畏罪潜逃的魏主任逃亡路上十分潇洒,大G一路低空飞行至酒店,他才想起来把死在行李箱的金立语音王拿出来充上电,微信弹出来一不溜未读消息,全都是来自栾舟小同志的灵魂拷问,内容无非两件事,第一件:睡了小爷就想跑么?第二件:卧槽,老子微博号怎么被封了!
  魏南风抽出一根烟,没有点燃,在手里转着玩,老神在在的读完了所有消息,然后重新关机,一个字都没回复。
  党宇端了杯不知道从哪骗来的咖啡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擦肩而过时瞟了眼屏幕,悠悠道:
  “老大,哪个小美人给你发消息了?怎么不回人家啊,看着怪着急人的。是昨天温柔乡那位吗?”
  魏南风一脚把他踹出二里地,脸上笑容却没收住:“滚一边去,你老大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嘛!我不回复是因为……”
  党宇揉了揉摔成八瓣的屁股,灰出出的溜了,留下魏南风一个人,手肘撑在桌子上,盯着黑掉的屏幕,心神荡漾。
  “因为…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作者有话要说:  掉马倒计时

  ☆、第 24 章

  栾舟跟机械女中音对峙了十来分钟,终于暂且放弃跟魏南风通话的念头,心中却愈发不安起来。
  “上次也是这样,一声不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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