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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休了臣妾-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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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小青的话来说,来人是想让你来背这黑锅。让你我反目成仇,对什么人有好处?”她转过头看御璃骁,大眼睛眨了眨。
“嗯,或者图的是心里痛快吧。”
御璃骁眼底又涌起几丝柔意,昨日她一怒之下的恩断义绝,让他一夜未眠,但看今日神彩奕奕的她,让他的心又落了回去。
“真混帐,若想找痛快,来让我”渔嫣蹙眉,坐了回去。
“王上,城中出事了。”一身湿透的侍卫快步跑过来,看了一眼渔嫣,压低了声音。
“何事?”御璃骁微微拧眉,沉声问。
“东街口那边一晚上死了十多个老百姓,白御医正在那里,据说是瘟疫。”侍卫声音更小。
东街口正是那些山民们住的地方!
“他们没事吧?”御璃骁沉声问。
“他们没事,但是老百姓们都传是他们这些怪人把诅咒带进来的,都说他们是当年于皇后的家人,是来复仇,灭亡我们后青国的,现在人心惶惶。还说,王妃就是妖孽之首,魅|惑君心,让王上和御天祁兄弟相残,马上就又要引天漠铁骑入京……”
“荒谬,到底是谁把这事传出去的?”御璃骁墨瞳骤敛,一脸怒容。
“上至皇亲国戚、下至马夫走卒全都在议论此事。”侍卫又说。
渔嫣支着耳朵听,可雨声太大,根本听不清楚。
“渔嫣,我要去一下,你……”御璃骁沉吟一下,转头看她。
“嗯,正好我要去看看小马他们。”渔嫣也站起来,走到墙边去拿披风,这件是莫问离的,白锦如雪,绣着翠竹叶片。
“你不能去,那边可能有温疫。”御璃骁微皱眉头,过来按住了她系披风的手。
“温疫?那更要去了。”渔嫣推开他的手,小声说:“我大难不死,百毒不侵,一定福寿双齐。”
御璃骁怔了一下,这是他昨晚对她说的话,原来她那时并没睡着……
“走吧,你是真龙天子,温疫也被你吓跑了。”渔嫣拉起过长的披风,大步走到了门口。
她以前就这样,风风火火,想做什么事,一定去做。
御璃骁喜欢那样的她!
二人没骑马,他举着伞,遮在她的头顶,她双手紧揪着大披风,免得披风沾上泥土,但他也没机会牵她的手。
十月不愿意淋雨,估计是觉得淋湿了难看,所以贴着别人屋檐下走,只要有人开门,它便一扭头,幽碧的大眼睛一瞪,吓得汉子们双腿发软,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一瞧着了,尖叫都来不及发出一点,直接晕在地上。
“你和十月……一样的……”
渔嫣扭头看了一眼,轻轻蹙眉,把霸道两个字吞回去。
偏御璃骁马上懂了,微微扬眉,沉声道:“有本事的才敢真霸道。”
渔嫣转过头来看他,认真地问:“你以前就这样说话?怪哉,我极讨厌莫问离吹虚自己,你也如此,我怎会喜欢?”
御璃骁嘴角抽抽,偏过了头,手掌摸过来,揽住了她的腰。
渔嫣视线往上,伞都在她这边,他高大的身子几乎有一大半都在雨里头。
【170】他的温柔也刻骨
见她总这样盯着自己,御璃骁的手掌渐松了,拉起她的小手,把伞往她掌心里一放,指着前面被大雨笼罩着的八角亭,沉声说:“既然与我共伞不自在,你自己打着吧,看到前面那小亭子了吗?一直走到那里去。”
他说完,身形一闪,从伞下出去。
渔嫣完全怔住,往前看,那八角亭仁立在风雨正中,泛旧的墨绿色琉璃瓦反弹起豆大的雨滴,往四处飞溅。
“去吧,自己走过去。你以往就总说我霸道,从今天起,我们重新认识。”
又是几声雷鸣,轰隆隆地在耳朵里炸开,大雨滂沱,很快就把他淋得透湿。可他就这样负着双手,唇角扬着笑,静静地看着她。这样的雨,能让别人狼狈不堪,却没能折损他半点骄傲。
他是这样的气宇轩昂,这样的英俊挺拔,他的笑,居然也能这样的……温柔入骨……
渔嫣心中一烫,双手紧握着还留着他掌心温度的伞柄,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就扭头看了他一眼,大声说:“那我先去了。”
说完,她拎起了裙角,飞奔起来。
从山谷里出来,弄丢莫问离的时候,她确实害怕,所有人都这么陌生。
这大雨中的长长街巷就是她的湖,她在湖里奋力游动,虽然苦过了、伤过了,可她依然能摆尾游动,这样就好!
御璃骁看着那娇小的身影从雨帘子里穿过,跳过了地上汇成的涓涓水流,又跃过了松动的青石砖,她跑得很快,像小鹿一样,远去了。
“主子?”聂双城大步过来,要把伞捡给他幻。
“不用了,你们去办事,记着我说的话,不要露出破绽。”
他轻轻推开,大掌轻轻一撩,把锦袍湿透的袍摆掖起来,大步往前跑去。
追她很容易,但他故意隔着两步的距离,让她去跑,在她快踩到碎石的时候,又会轻轻一拉她的披风,让她躲过去。
“鱼戏新荷动,嫣然纵游龙……”她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两句诗,猛地停下脚步。
御璃骁没能收住脚,眼看要撞上她了,双臂一揽,抱着她往前飞奔了好几步,直接闯进了八角亭中,伞从她的手中跌落,被大风刮着往前翻滚着,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渔嫣扭头看了他一眼,脸颊发烫,捂捂心口,匆匆说:“松手呀。”
“不松,一松又跑了!”
他固执地说着,抱着她往前一抵,紧靠在了亭住上。
贴得这样紧,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节奏,挣扎了几下,他索性扳过她,唇迅速压下来,不给她机会摆脱,便迅猛地攻进了她的唇中小城。
“甜极了。”半晌,他意犹未尽地在她的唇上贴了贴。
“这、这是大街上……”渔嫣的脸都要烧透了,他也太大胆了。
“嗯,谁敢看,挖了他的眼睛。”御璃骁低低一句,甚是凶狠。
渔嫣掩着唇,不悦地说:“那你也要挖我的眼睛吗?”
“不听话,再看男人就挖。”御璃骁随口开了句玩笑。
“我看你了,赶紧挖吧,我是出来办事的,不是让你来……让你来占|便宜的!”渔嫣突然出手,拉着他的手指往他的眼睛上摁,急得说话都结巴了。莫问离没找着,他怎么能亲她!还是在大街之上!
御璃骁握着她的手腕,往后仰着脖子,低眼看她,只见一张薄薄小嘴就像春雨滋润过的芍药花瓣,娇美极了。
二人正僵持着,只见前面不远的巷子里突然涌出一群老百姓,居然正拿着砖头、石块,碎木头往一群人身上砸,雨这么大,都压不住他们的哭喊和叫骂声。
“快滚,你们是妖孽!是来吃人的!”
“滚出我们后青国,你们这些妖怪!”’
渔嫣立刻缩回了手,看向前方,那是小马他们!数十人被那群人追赶着,不时见到有砖头和石砖劈头盖脑地砸去去。
小马他们并不还手,挨了打,只扭头怒气冲冲地瞪向他们,用粗壮的胳膊把小娃娃护在身前,用自己厚实的背替小娃娃捱打。
渔嫣认出来,那是大马、小马的亲侄子,叫兰东。他姐姐身怀六甲,就选择了放弃出谷,只把儿子托付给了大马和小马。
山民们不知道挨了多少下,沉默地往外跑。出谷的时候,婆婆曾叮嘱过他们,要和善待人,不许和别人起争执,他们要认真跟着渔嫣学外面的规矩,所以此时挨了打,也不回手,只跟在只小马身后往大雨里冲。
“怎么这么欺负人!”渔嫣小脸一沉,拔腿就往前奔去。
“问尘姑娘。”见她出现,众人一喜,赶紧围了过来。
渔嫣拍了拍兰东的小脑袋,分开人群,大步走到那些叫嚣不止的老百姓面前,怒斥道:“谁许你们打人的?还有没有王法!”
“他们是妖怪,他们杀|人!我们家的亲人都被他们给害了。”百姓们挥着手里的木棒,还要往前挤。
tang渔嫣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木棒,拦在小马前,怒斥道:“他们如若害人,能让你们这样打?早把你们害得精光了!你们怎敢这样欺负老实人!捉贼拿脏,捉jian拿双,你们拿证据来!”
“你是谁呀?这么标致的姑娘,怎么与妖怪为伍。”有位妇人尖着嗓子,阴阳怪气地问她。
“我就是妖怪她姐,如何?”渔嫣怒斥,把手的木棒递给小马说:“小马,把这个折断,让他们看看你的厉害,谁敢再动,第一个打破他的脑袋。”
小马接过木棒,覆着厚茧的大掌用力一折,那手臂粗的木棒直接断开了,木屑子和雨水一起飞舞,他怒瞪着那些人,把木棒往地上用力一丢,退到了渔嫣身后。
“看到了,他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你们,现在让你们打,这么一个老实人,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居然还敢动手,有本事的,来一个出来,和他对打。”渔嫣往前走了两步,凌厉的目光扫过那些人。
那些人静了一下,立刻闹得更凶。
“这个女人是和他们一伙的,一起打!”
不知谁先吼了一嗓子,一块青石砖从从后面抛出来,狠狠丢向渔嫣。
御璃骁瞳光微微一闪,手指一弹,一枚碎石子疾撞过去,使那青石砖转了方向,往回飞去,一声惨嚎声之后,有个人仰面倒下,捂着额头的指缝后很快就涌出血来。
“还说不是妖怪!明明就是妖怪,这是妖术!”这砖头莫名其妙的转了回去,确实让大家吓了一大跳,听人一喊,顿时惊叫着往后退。
侍卫们匆匆从巷子里追出来,见大家在这里站着,飞快地跑过来,拔出佩刀宝剑,大声呼喝,要捉那些带头闹事的人。
见到官差动真格的,众人把东西一丢,一哄而散,除了几个年迈到老眼昏花的,个个都像脚底抹了油,迅速消失在四通八达的巷子里。
才经历了大乱的后青皇城,还来不及恢复元气,困城之苦,让御天祁搜光了百姓们家中的存粮,这几日城中虽然加派了人手,可是还是有许多混混趁火打劫。
快步进了小院,渔嫣更加愤怒。
分住的几个小院都砸得一片狼籍,连瓦片都掀了,大雨直接往屋子里灌,被褥被浇得透湿,衣服鞋袜、锅碗瓢盆摔得到处都是,山民们自己带来的花草种子都丢进了泥淖里。
大家沉默过去,埋头收拾东西。
渔嫣站在屋檐下看着,心里难受极了。
“问离大人和若羌姐姐还没回来吗?”一位女子走过来,怯生生地问小马。
小马说给渔嫣听,渔嫣轻轻摇头,若莫问离在这里,这些人怎敢如此放肆!
有个小姑娘快步跑过来,抱住了小马的腿,哭着说:“我想回家。”
小马用粗糙的手掌轻拍小姑娘的脑袋,笨笨的嘴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别哭了,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们。”
渔嫣弯下腰,把小姑娘搂进怀中,轻拍着她的背。
小姑娘窝在她的怀里,伸出冰凉的双手,在她的脸上轻轻捧了一下,然后用额头在她的额上轻蹭,就像受了欺负的小兔子,在她这里寻找着安慰。
渔嫣拉着她的手走进屋子,环视着满屋子的雨水,小声说:“看样子,我的归来,确实让一些人不高兴了。”
御璃骁拍拍她的腰,没有出声。
渔嫣抿抿唇,慢步走到屋子前,招呼过小马,轻声说:“小马,你来把我的话告诉大家。”
小马放下手里的活,大步走了过来。
渔嫣沉默了片刻,大声说:“外面的世道,外面的人都和翡翠谷里不同,有好的,有坏的,有善的,有恶的,我们既然来了这里,就得接受这些。我们不要管别人怎么说,我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不挑事,但也不怕事,若今后再有人敢这样蛮横的打上门来,不要害怕,给我打回去,只要是我们的占理,只要不出人命,就全包在我身上。”
小马向大家说了,大家议论了好一会儿,似乎不能理解她的话,为什么人和人之间要这样凶恶呢?明明来的时候,还有人给他们房子住,给他们馒头吃,让他们不用风吹雨淋,正感觉到这里比谷中要好上许多时,无缘无故地捱了顿毒打,连孩子都没有放过!
渔嫣也无法让他们立刻明白有些人心的恶意,只能说到这里,看着大家散去,继续收捡东西,难过了会儿,这才拉着小马说:
“小马,你和大马今后不用出去找活了,就负责这里的安全,谁敢冒犯,你就先说要报官,若还不肯听,你就给我一耳光狠狠扇过去。”
小马憨憨地点头,又问:“可是,我力气太大了,一耳光打过去,一定会死人的。”
也对……渔嫣犹豫起来。
御璃骁这才转过头来,沉声道:“让大马和小马到衙门里报道,在衙门里当捕快,就负责这一片的治安。有官差在这里,不明真相的老百姓也不敢再造次。”
“这个不错。”渔嫣顿时眉开眼笑。
“捕快是什么?”小马好奇地问。
“嗯,看他们,他们就是捕快,就专门捉坏人的,以后你就是这一片专门捉坏人的官差,方才那些人见了你,都得称一声官爷。”渔嫣拍拍他的胳膊,笑着说。
小马憨憨地一笑,扭头看那些侍卫,看上去挺高兴的。
“只怕衣服得去找人特做两身,这两位壮士实在是……属下感觉算是壮实的,这位能抵得过两个我!”一名侍卫忍不住笑。
“壮实好,小马,你还得学学我们后青国的律法,这样才能当好官差,报道之后,在那里好好学,我也教你。”渔嫣又叮嘱他。
御璃骁转头看她,瞳光轻轻一敛,有些期待地问:“你还记得吗?”
“我识字。”渔嫣嘴角抽抽。
“捉到一个。”聂双城拎着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回来,往御璃骁面前一丢。
那人早就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发抖,顾不上被摔得双眼冒金星,跪好了就直磕头,姑爷爷姑奶奶饶命地乱喊。
“你家有人被人害了?”渔嫣小声问。
“没有。”那人脑袋摇得像拔浪鼓。
“那你起什么哄,我刚刚看到你,比谁都积极。”
“我……我替邻里出气……”他嗫嚅道。
“我看你是收了谁的银子,受了谁的指使,从实说来,不然可是会拔舌头的。”渔嫣故意吓他。
那人满脸水渍,也分不清是水,还是汗,不停地抬手抹眼睛,抖得更加厉害。
“说。”聂双城一声低吼。
那人一软,整个人都趴了下去,“我说、我说……是有人给银子。”
“是谁?”聂双城又一声吼。
“我是我们老大找过去的,我们是顺兴帮的。”
那人哆哆嗦嗦地说完,屋子里开始弥漫起了一阵***|味儿!这人被吓得尿了!
渔嫣厌恶地捏着鼻子,转过了头,轻声喃语道:“顺兴帮只是些小混混……”
“你记得顺心帮?”御璃骁又转过头来,惊愕地看着她。
渔嫣犹豫一下,点头。
“那……你想起来了?我呢?”御璃骁顿时兴奋起来。
渔嫣干巴巴地一笑,小声说:“这得天晴了才能补瓦,今晚上大家得住客栈呢,你能给我一点银子吗?”
御璃骁眼中滑过几分失望,随即笑笑,让侍卫带着山民们去城中的客栈投宿,再让人过来修葺房子。
“谢谢。”渔嫣看他交待完了,小声道谢。
御璃骁抬掌,在她的脸上轻抚了一下,低声说:“说什么谢,这么见外。”
渔嫣偏了偏脸,轻声说:“还是要谢,替他们谢,若只有我,如何才能让他们安顿好,还有莫问离的事,你愿意帮是好心,若不找,我又能如何?所以,你的情份我一定领,并且记着。”
“越加见外。”他轻轻摇头,伸手把她揽进了怀中。
渔嫣犹豫了一下,环住了他的腰,“不是见外,情是情,恩是恩……”
就这一个动作,御璃骁就开怀了,下巴在她的头顶蹭了蹭,低声问:“那我对你来说,是情,还是恩?”
“不知道,我饿了……”渔嫣揉鼻头,小声说。
“以前就娇,现在越发娇了。方才在那些人面前那般泼辣,还真有些趣味。”他轻掐着她的腰,低眼看她仓皇掩饰的娇态,忍不住地说。
“哦……嗯……”渔嫣尴尬起来,不知如何应付。
“你就准备这样湿着?”
御璃骁看着她越来越烫的小脸,突然觉得这样又相识一次也好,她让他看到了这么多不一样的她——一个会说“妖怪她姐”的她,想必当时做于大状时,摇着折扇行走时,就是这般的生动泼辣的模样吧!
“不想啊,没有衣裳换了,那再借我一点银子吧。”渔嫣犹豫一下,小声说,她如今才真叫是一穷二白,出了宫,半文银也没有!
御璃骁看着这老实的女子,微微摇头,拉着她的手出去,“走了,我会借你很多银子,还都还不清。”
———————————————————我是捉只豺狼扒掉皮的分界线——————————————————
大雨中,开着门的店铺少之又少,二人走了一圈儿,在一家半敞大门的绸缎庄前停下脚步。
门内的伙计正愁眉苦脸的看着外面的大雨,一见二人出现,顿时双眼发亮,蹦起来,满脸堆起笑意,跑到二人面前,捧着干爽的帕子说:“二位贵人,这雨太大了,进来歇歇,喝口热茶,再挑两身衣裳,瞧瞧,二位贵人都湿透了。”
渔嫣听这小厮口齿伶俐,便笑起来。
那小二转头看她,不由得怔住,犹豫了一下,才小声问:“姑娘,你是渔姑娘吧?
”
“你认得我?”渔嫣好奇地问。
“你哥哥于安,告过我们老板啊,半夜还来了个好凶的男人,把老板揍了个半死……你……”他有些为难,似乎是不敢做这生意。
渔嫣嘴角轻弯,原来她以前如此威风!
“姑娘,不会、不会又来告我们吧?现在这店归我了……周老板已经走了,五十两就顶给我了呢,真的,我说真的!”他又赶紧拱拳解释。
“买衣裳。”御璃骁不想再听他罗嗦,手一挥,把一张银票丢了过去。
他接着银票,看着上面的数眼一亮,喜笑颜开地给二人引路。
“二位贵人,去贵客间挑吧,那里的衣裳都是贵人们喜欢的,布料和做工,那都是没说的,连大官的夫人们都订我们的衣裳呢。”
“行了,出去吧。”御璃骁微微拧眉,转头看他。
“这边是夫人的,老爷您的在右边,我去给二位贵人沏茶。”
小厮见他一身锐气,吞了吞口水,赔着笑脸,轻轻把门给带上,让二人自己安静挑选。御璃骁给的银子,能把绸缎庄里面的衣裳全买走!这才是财神爷!
渔嫣仰头看四周,顺手拿了一件黛色的宽腰长裙,见他没有要出去的意思,赶紧伸手推他。
“你出去,我换衣裳。”
“我不看你。”御璃骁转过身,好笑地说。
“不行。”渔嫣推着他往门外走,不满地说:“在大街上你都……这里都没人……”
御璃骁见她激动,只好出去。
渔嫣又往门缝里趴着看了眼,这才飞快地除下湿衣。
窗子微微响动,她抬眼看,只见一只细细的柱筒伸了进来,随即便是白色的烟雾吹了进来。
【引|诱一下,下一节很有意思哦…………】
【171】他撕了一地的碎布(万字大更)
9
渔嫣眸子轻轻一眯,随手拿起一块绸帕捂紧口鼻,贴着墙根走了过去。
她此时正赤着双足,踩在地上,如小猫一般轻盈,一点声响也没有。到了窗边,纤细的手指突然伸出,指肚子直接摁在了竹管上,白烟全堵在了竹管里,然后拿了靠在一边的木枝,快速顶开了窗子……
一名身着褐色布衫的瘦矮汉子,正瞪大眼睛,一脸憋得通红,不敢置信地看着渔嫣,一手捏还捏着竹管,而那未吹出来的烟全被他自己给吞了回去。
“你在干什么?抽水烟?”渔嫣微微拧眉,看着汉子问。
汉子的眼神渐渐地散了,人软软地往后倒去,扑地一声,在泥里砸出了个坑,泥巴乱飞瑚。
“喂,快起来,你死了么?”渔嫣的脑袋探出窗子,一缕长发落出窗子,被风吹得乱舞。
又是一声窗子响,隔壁的窗子猛地支开了,御璃骁半边身子探出来,愕然地看着地上倒着的男人铄。
“御璃骁,你说这人怎么这么蠢,都什么时候了,还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渔嫣拿着支窗子的木棍,上半身完全探了出去,在汉子的腿上轻敲。
御璃骁从窗口翻出去,锐利地刺了一眼渔嫣,只见她衣衫还未系好,领子半敞着,半点风景如同雪中桃花,若隐若现,顿时脸色一黑,出手夺了她手中的木棍。
“进去呆着。”
“王上,轻点声。”
渔嫣轻轻扫他一眼,缩回了窗子里。抖抖袖子上飞溅上的雨丝,慢吞吞地整理着锦裙。
外面有匆匆乱步声,是侍卫们过来把那汉子给拖了起来。
窗口一响,御璃骁从窗子进来了。
“你没事吧?为何不叫我!”御璃骁扳过她的肩,上下打量。
“没事啊。”渔嫣摇头。
“那可是最猛烈的迷雾粉……”
御璃骁眉头紧锁,方才察看过竹筒,里面已经空了,而这屋里还残留有若有若无的香,说明那人已经吹了些药雾进来。
“我用帕子捂着了,没享受着这好东西。”渔嫣指指丢在地上的湿帕子,红唇一扬,轻声说。
御璃骁闭了闭眼睛,深吸口气,沉声说:“以后再有此事,一定要叫我。”
“嗯,叫。”渔嫣点头,长睫轻轻往下垂,漫不经心的两字,心里却嘀咕道——靠人不如靠已,尤其是男人不可靠,方才若非她反应快,还能有机会叫他么?
御璃骁看她垂着长睫,一副温驯可怜的模样,心中大动,一臂揽过,把她揉进了怀中。
这样的有力,箍得渔嫣骨头都疼了,她想抬头来着,他另一只手却又扣过来,摁住了她的后脑勺,让她的耳朵直接贴在了他的心口上……
扑嗵、扑嗵、扑嗵——
好有力的心跳!
每一声,都带着极强的节奏,如同鼓槌,重重敲打在渔嫣的耳中。
渔嫣渐渐安静下来,小嘴微张,带着几丝好奇的心态,把耳朵调了调位置,去仔细地听他的心跳声。小手也抚上来,在他的胸膛上停住,过了一会儿,握起空心拳,砰砰地轻敲了两下,浅浅一声叹息。
“哎,御璃骁,你把我的衣裳又弄湿了,这件,不能算在你借我的银子里!”
御璃骁下颌抵下来,坚|硬的下巴在她的头顶轻轻抵了抵,哑声说:“当然要算,还要算上利息。”
静了会儿,渔嫣轻轻二字:“奸|商。”
“若我是奸|商,必把你拐得分不清方向,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卖给我。”御璃骁醇朗地笑着,手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揉动。
“帮我把莫问离找回来,我就心甘情愿被你拐得分不清方向……”她沉默了会儿,认真地说。
御璃骁压着她的手臂紧了一下,随即一用力,把她提了起来,往前大步走。
渔嫣来不及惊呼,被他推着,直接跌进了堆放着锦布的大桌上,他高大的身躯沉沉覆下,没几把,就将渔嫣身上这件“利息”给扯得肢离破碎了……
“诶……”
渔嫣大急,可他看上去比她还急,近乎于迫不及待地撬开了她的城池,扬鞭策马,疾疾直入……
“现在,还能提起他吗?我说过会找,但若你时时不忘提醒以你我之事为交换,我便不仅是奸商,还是恶商……”
“你……简直……土匪……”
渔嫣的一句话被他摇晃得说不完整。上回他很温柔,可这一次,他凶悍极了。
御璃骁紧盯着她,一半因为方才那凶猛的迷雾散让他后怕,那是能放倒一头大水牛的东西。二是因为她此时娇憨的眼神,时时都游离在他的世界之外,刺激得他越发不甘心。
渔嫣很想生气,但气不了,他太厉害了,很快就把她的心和身体一起搅成了一池软绵绵的水……
————————
御璃骁换了身干爽的衣裳出来,只见渔嫣已经坐到了大堂里,正在和掌柜清点数目。微弯的雪色脖颈上,又被他印上了他专属的印记,粉粉艳艳,看着就让他心生欢喜。
她换了件天青色的裙子,款式和方才那件差不多,袖口绣的花不同,是简单的福字纹。
那小掌柜一张苦脸,手指在算盘上不停地拔弄。原本以为占了便宜,正乐得合不拢嘴,不想渔嫣又挑了几十件衣,还有几匹布,过来与他杀价来了。
小掌柜拿着算盘算了许久,恋恋不舍地找了三块碎银子给渔嫣,又忍不住笑:“于大状的妹妹,果然精明呀,几钱银也不放过。”
“为什么要放过,几钱碎银也是辛苦钱,我不少你的,你也不能少我的啊。你要好好做生意,别学上一个老板坑百姓,不然我当大状的哥又要来了。”渔嫣把碎银子用帕子包好,小马他们的东西砸光了,正缺银呢。
“那是,咱们老百姓,赚的都是辛苦钱,我全家上半辈子的积蓄就在这小店上了,你看我那门槛坏了,还没银子去修修呢,就等着赶紧安定下来,好好做生意。”
小掌柜往前呶嘴巴,店铺的青石门槛上缺了一大块,让整个门就像掉了门牙的大嘴一样。
“马上就好了。”渔嫣点头,随口安慰他。
“不过,于大状有很久没有出现了,听说是得罪了大官,被流放了?以前帮于大状来揍我们老掌柜的,到底是什么人呀?”小掌柜身子往前俯来,忍不住打听。
渔嫣笑着摇头,想了想,轻声说:“没有,去外地转了转,增长见识去了。”
“哦……于大状还要增长见识啊,人家都说于大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小掌柜感叹道。
“多谢夸奖,烦你把我的东西包好。”渔嫣双眼一弯,扭头看向御璃骁,粉颊上飞快地腾起了潮红,匆匆扭开头,不再看他。
他的胆大妄为,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在绸缎庄里……撕了一地的碎布!
“你没事?”御璃骁走过来,疑惑地盯着她看着。
“啊,我有什么事?”渔嫣转头看他,奇怪地问。
御璃骁盯着她看了好半天,才慢慢收回视线,或许她并没有吸入迷|烟,所以没事吧?
侍卫们拖着那位男子进来了,往地上一丢,正砸在抱着衣服出来打包的小掌柜腿边。
“啊。”小掌柜的立刻嚎了一声,一蹦一丈远,溜进了柜台里躲着,只探出个脑袋出来,“这是怎么了?”
“借贵地一用,没你的事了,进去坐着吧。”御璃骁慢步踱出来,轻轻一撩长袍,在桌边坐下来。
侍卫拎了桶水进来,往那人头上一浇。
“哎……”那人一个哆嗦,醒了!被泥巴糊脏的半边脸上,眼珠子咕噜几转,惊慌失措地爬起来就往外逃。
“跪下。”侍卫的刀背重重往他的腿上一拍,他又跪了下去,揉着膝盖直呼痛。
“大人饶命,官爷饶命,小的啥也没干哪。”
“嚎什么,你啥也没干?这是什么东西?快从实说来。”侍卫把竹筒往他面前一丢,低声喝斥。
那人看到细竹筒,往后缩了缩,拼命磕头,,哆哆嗦嗦地求饶,“大人饶命,小的只是寻点财,得罪了大人,还求大人高抬贵手,放小的一马。小的也是迫不得已啊,家里一点粮都没有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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