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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再嫁-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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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善谈之人谈上半天不足为奇,可要是和那平日里惜字如金,一句话说不上十个字的人闲谈许久,那就很能体现一个人的本事了。叶子衿贼贼的笑,就听宋宁默问:“怎么不戴娘送的首饰。可是不喜欢?”
“不是。”叶子衿羞赧的笑道:“我年岁轻,娘送的都是贵重首饰,我怕压不住。”宋宁默也不大懂这些,只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叶子衿怕他误解,便将袖子掀起来,将珍珠链子露出来与他看:“你看,这些晶晶亮亮的劳什子,我才压得住呢。”
宋宁默微微的笑,“好了,我知道了,和小孩子似的……”声音里透出了些许笑意。
叶子衿没来由的觉得有些窘迫,双靥微红,一连声催促紫苏:“去厨房看看,饭菜好了没?”紫苏正颇有兴味的看着他们二人你来我往的逗趣,见她催促,才慌忙撩帘出去了。叶子衿便坐在榻上,顾盼左右,看见那棋盘,随口说道:“我们对弈一局,如何?”
宋宁默顺着她的目光扫了一眼,“改日吧,今日她们在收拾,也不得清净。”叶子衿点点头,附和道:“也是,等搬到新宅子里去,时光漫长,我们再对弈不迟。”顿了顿,又说道:“不过你到底年长我几岁,可不许叫我输的太难看的。”
宋宁默眼里流淌着浅浅的笑意,“这不是耍赖皮?”叶子衿理直气壮的扬了扬下颚,“有何不可?”宋宁默只觉心里有一处,似有艳阳照过,让他周身都是暖融融的,也就抿嘴微笑,“可以,随你喜欢。”
叶子衿看着他的笑容,有些失神。这男人,笑起来也忒好看了些……
宋宁默觉察到她的目光,转过脸来,二人的目光交汇,又迅速错开。
一向宁静的心湖,竟泛起了层层波澜。这实在不像他往昔的作风……
宋宁默心中刹那间各种滋味一一浮现,惊慌,错乱,但又有一丝期盼。
似是遮掩一般,用晚膳时,他再也没有说一句话。叶子衿暗自嘀咕着,见着他神色淡然,看不出什么端倪,更觉奇怪。可到了晚间二人就寝时,他又如同那出笼的野兽一般……
总而言之,叫人摸不出头绪。
等到了次日天明,叶子衿早早的收拾妥当,就见叶子辰已在厅堂上守着了。
今日是她回门的日子。
宋宁默立在窗前,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才收回了目光,长长的叹息,自己这是怎么了……
马车缓缓停在了国公府门前,早有丫鬟簇拥着她进了叶夫人的院子。
“可还好?”叶夫人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番,“公婆待你如何?”任是如何瞒着,过了今日,她就要搬出去了。叶夫人是何等聪明人,如何料想不到。叶子衿也不瞒她,“不甚亲昵,宁墨和我商量了,明日我们就搬出府去,他在皇城脚下置办了一座宅子,我们二人日后就住在那里。”
本以为叶夫人会很难接受,哪知她听了,沉默了片刻,微微颔首,“这样也好,你们夫妻二人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悠闲自在,也是美事。”或许经历了这么多事,叶夫人已经不再执着于那些虚礼。
叶子衿松了一口气,便随口问起国公爷的病情来:“……如何了?”“不太好。”叶夫人眉眼也没有动一下,“这几日一直咳血,不过你二叔始终不见踪影,你老子气得了不得,已派了人出去寻了。”
老父重病,小儿子却在外面花天酒地……
叶子衿虽说素来和国公爷生疏,可对于二爷这种做法,也十分看不过去。不过这是二房的家务事,她也不好多嘴的,只垂下头说道:“娘可得多劝着爹一些,正是这样的时候,才更要冷静自持。”
叶夫人心知肚明,笑了笑,“这事我自然是晓得的。”一面说,一面携了她的手,“宁墨那孩子我看着是个好的,你抓着时间和他生个孩子,这地位,也就稳当了。”想必和陈文和离一事,在她心中也留下了阴影。
叶子衿何尝不是如此,点点头,“我知道。”叶夫人却又叹了一口气,“算了,也别想这些了,你年纪小,生育太早,伤身子。”叶子衿从来不知道这一茬,但见叶夫人提起,心情也有些复杂。
说实话,她今年也不过十四岁,正是大好的年华,对于孩子的到来,其实没有那么期盼。
正怔怔出神,却听见外头一阵喧嚣声。叶子衿还未回过神来,就见青黛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夫人,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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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暗涌(三)
第一百二十七章 暗涌(三)
叶夫人神色一凛,转过脸去,问:“何事?”到底还是维持了大家主母的气度。
青黛脸色惨白,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惊慌,“二爷回来了,也不知怎的,惹得世子爷动了恼,抽了鞭子作势要打死二爷呢!”“什么?”叶夫人大惊,忙从榻上站了起来,“怎么闹成这样?”叶子衿紧随其后,扶着叶夫人的手腕,低声问:“是不是二叔在外头又闹出了什么事情?”
对于这位二爷,叶子衿仅存的印象便是那略显单薄的身子,苍白的脸色,还有整日不着家的习惯。从前也隐约听过家里人议论,这位二爷不好女色,偏偏就酷爱男风。常年累月在外头包养戏子,对此国公爷也是怒不可遏,可时日长了,早已麻木了。
也不知为何世子爷突然如此生气。
叶子衿本欲前去看看,但叶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去你大哥院子里坐坐,他们两口子也盼着你回来呢!”显然是要支开叶子衿。长辈的丑事,让晚辈瞧见了,总归是不大好。叶子衿温顺的点了点头,带着丫鬟们去了叶子辰的院子。
黄氏就坐在炕上,见了她来,也没有下床,但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欣喜,“你可算来了。”叶子衿见着她不似往昔,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她一眼,“怎么了?”黄氏面色一红,垂下头,捏了捏她的手,“我似乎是有喜了。”
“真的?”叶子衿心中大喜,“几个月了?”“才将将上身,娘不让声张。”黄氏眼中满是即将为人母的光彩,熠熠生辉,“不然我也去迎你了。”叶子衿伸出手去,一下下轻轻摩挲着她的小腹,抿着嘴微笑,“可算是盼来了。”
黄氏微微颔首,又说道:“你大哥才出去了,慌里慌张的,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大哥的性子,你还不知道的?”叶子衿原本是想要找黄氏说说二爷之事,但她有孕在身,总不好叫她操心,便笑着打趣:“大哥说风就是雨的,横竖就是急性子。”
“你竟打趣起他来了。”黄氏笑呵呵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到底是有后背的人了,不一样了。”叶子衿脸上一烫,只狡辩道:“我几时变化了?”这下轮到黄氏掩袖而笑。姑嫂二人说笑了半晌,就听得黄氏细声问:“他待你如何?”
他自然是指宋宁默了。
叶子衿点点头,“他待我是极好的,只是和公婆有些不和睦。不过我们就要搬出府了,这些倒不打紧。”不在同一个屋檐下,自然不会有摩擦,只消在年节时维持场面上的基本礼节便好了。
黄氏倒也松了一口气,“我当初还担心你在晋王府不好自处的,如今看来这二姑爷也是个有志气的。”顿了顿,又说道:“你大哥在我跟前略提过一提,听他的口气,对二姑爷很是推崇,几时你让他们二人也见见,说说话。”
叶子衿忙答应了,丫鬟们端着乌梅汁上来,接过一小碗,吃了几口,便放下了。黄氏也放下碗,拭了拭嘴角,又说道:“玲珑的孩子,看光景似乎是不大好。”“怎么?”虽说不相干,可叶子衿心里还是一紧。
“你也知道的,陈家自出了李给事中那事,这些日子收敛了不少。不过也听说李夫人走了好些人家,没有一个乐意将女儿许配给他们家的,又听说陈侍郎身子每况愈下,陈夫人这才着了急,昨日还派妈妈来我们府上,想要接回玲珑的孩子。”
黄氏幽幽叹了口气,“不过见了那孩子,又有些犹豫,想来是嫌弃他腿疾。你也是知道的,玲珑这些日子一直恍惚,见了陈家的人,发了狠,竟将孩子扔到了水塘中,费了好大的气力才捞起来,活着倒还是活着,不过高热,只怕是感染了风寒。”
到底是要做母亲的人,对孩子,有一种天然的仁慈。
叶子衿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这么说,陈家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儿子不要母亲了?”黄氏点头,“只是他们没想到那儿子双腿不一样长短,怕是又打了退堂鼓。”叶子衿眉头紧皱,“吃一堑长一智,这陈家竟似毫无长进一般。”
黄氏唯有叹息,“万幸你和离了,不然今日还不知怎样呢!”叶子衿也深深叹息,“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去打听打听,若是有人家愿意要这孩子,就将他送人吧。到底是儿子,跟着父母双全的,也还能有个好前途。”
原本满腔的怒气,只一心想着叫陈文好看,到如今,只觉得这孩子也可怜的紧。但还给陈家那是不可能的,叶子衿可不兴做这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之事。
叶子衿话已经说下,黄氏自然无有不应的。
眼看着时候不早,就见青黛撩帘进来,说道:“小姐,夫人请您过去吃饭。”黄氏有喜,口味有异,已经不和旁人一桌了。叶夫人对于这未出世的孩子更是无比的珍视,早早就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叶子衿便起身,跟着青黛出了门。一路上,一面走一面问:“二爷犯了什么事?”青黛四下里望了望,压低了声音说道:“听说二爷这些日子一直和唱昆曲的戏子在一起,世子爷前一阵才知道这事,一直隐忍不发。哪知今儿个二爷好容易回来一次,居然带着那戏子一道回府,世子爷一见了气不打一处来,当时就红了眼……”
叶子衿顿时无言。
不管怎么说,国公爷都在病中,做儿子的这般,也实在是……
等回到叶夫人的院子时,饭菜已经摆了上去,叶夫人看着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可丝毫不影响她的兴头,温声问:“去和你大嫂说话了?”“是啊。”叶子衿点点头,嗔道:“嫂嫂有喜了,娘也不派人和我说一声。”
“才上身,不稳当。”叶夫人慈爱的看着她,“更何况知道你今儿个回来,何必费那一趟。”叶子衿扑哧一声笑,“这下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叶子衿点头,替她夹了一筷子茄子,“多吃些,回到晋王府以后,要好好和姑爷相处。”
叶子衿自然一一应了,丫鬟婆子早已替她收拾了住处,还是原来的院子。
叶子衿便说道:“我和他商量好了,住五日,您看怎么样?”回门时间又长又短,隔得远的住一个月也是常情。不过国公府和晋王府之间的距离只有两个时辰,再者回府以后就要搬家了,叶子衿也想早些搬出去。
“既然商量好了,那便这么做吧。”叶夫人透出了几分赞许,“两个人有商有量的,才好过日子啊。”叶子衿笑着点头,又问起二爷的事情来:“……现在怎样了?”叶夫人闻言便拉下脸来,“你二叔是个冥顽不灵的,死活不肯舍了那戏子,你老子气得浑身直颤,我好说歹说才拉住了。你二叔也犯了混,当即就拖着那戏子跑了。”
叶子衿正端着茶盏漱口,听了这话,几乎将口里的茶水喷出来。
“二婶那头如何了?”叶子衿轻声问。良人出了这事,身为妻子的二夫人自然也不好过。
叶夫人眉头微蹙,“还能怎样,不过是哭天抢地,我也懒得搭理。”叶子衿也没有多说什么,放下茶盏出了屋子。在回廊上走了一阵,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一切都还如同她离去的时候,没有多大的变化。不过她所珍爱的那些摆设,已经随着嫁妆被送去了晋王府。
叶子衿细细环视了一番,坐在窗前,听着风吹芭蕉叶,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与此同时,宋宁默也独坐在窗前看书。不过他心烦意乱的,那书页上黑乎乎的小字,一个也无法入得他眼。一直以来都习惯了这样的静谧,可今日,却有些无所适从。这屋子里少了一个人,便少了许多的生气。
原来习惯热闹只需要须臾,而再次回到寂寥,需要漫长的时间。
宋宁默开始认为,他答应让叶子衿回去住五日是个错误的决定。一夜辗转反侧,身侧隐隐还有叶子衿留下的幽香。宋宁默翻来覆去一整夜,到了第三日,第四日,每日清晨,眼睑下一圈,都是青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五日,宋宁默早早的起身,还未用早膳便出了门。坐在马车上,却又有些不安。不过好歹是接叶子衿回府,再是如何不安,也只得压在心中。等到马车停在了国公府门前,他心中跳了一跳。
门房见了马车,慌忙迎了上去。宋宁默整了整衣襟,大跨步的走了进去。
叶子衿正吃小点心,和叶夫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听说宋宁默来了,吓了一跳。算一算时候,他离开晋王府之时,只怕天还未亮吧。虽说吃惊,可叶子衿心里却是欢喜的,忙站起身来就要出去迎接。
一回头却见叶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脸上刹那变得滚烫滚烫。
第一百二十八章 爆发(一)
第一百二十八章 爆发(一)
努力使自己的神色看起来自然些,叶子衿理了理衣裳,出了院子,迎着宋宁默进了屋子。
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这话十分适用于现在的景象。
宋宁默到来也不过小半个时辰,眼看着他同叶夫人相谈甚欢,而坐在一旁的叶子衿大有被冷落之趋势。一直等到叶夫人口舌干了,捧了茶盏饮茶时,叶子衿才能勉强插上一句:“你还没用早膳吧?要不要用些点心?”
叶夫人这时才回过神来,一连声吩咐丫鬟去厨房传菜。这态度,用热忱二字来形容,再贴切不过。宋宁默也不客气,事实上他的确是有些饿意了。从早上出发,一路上他都无心进食,到国公府时,说了这一阵子话,已经将近正午了。不过见着叶夫人正在兴头上,也不大好开口。
好在叶子衿及时出声,解了他的困顿。念及此,也不得不说,有个人会顾及自己的想法,会关注自己,这种感觉对于他而言,也算得上是一种美妙的滋味。这样想一想,他望向叶子衿的神色又添了几分柔情。
哪怕不十分显露,可也瞒不过叶夫人的眼睛。唯有叶子衿懵懵懂懂的,尚在不知所以然的想着自己的心事。事实上她心中所想和眼前的事情完全不相干。她只是在遐想,自己该如何装饰屋子……
是摆上石景好,还是摆上几盆鲜花?
怕是普天下没有一个女子,在进入新居时,不会怀着一颗美丽的心来修饰它。毕竟那是要生活许久的地方,修饰的好了,人见着,心情也会好上许多。
叶夫人自然不能窥见自己女儿的心思,但见着她满脸的茫然,唯有叹息。到底是年纪太小,尚不知风月之事。“也不知姑爷喜欢吃些什么……”叶夫人将视线从叶子衿身上拉了回来,笑吟吟的望着宋宁默。
“我不大挑食。”宋宁默对于吃食一向不大热衷,也不过轻声说道:“吃什么都好。”一面说,一面意味深长的看了叶子衿一眼。这一眼,叫叶子衿觉得了微微的窘迫。她进入晋王府以后,可没有饿虎扑狼,怎么这宋宁默的意思。似乎是在嘲笑她贪吃?
贪吃的确不是美德,可叶子衿丝毫不以为耻。
她一直以为,人生苦短,没有必要委屈自己。尤其是托生为人,能品美食,那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何必要回避?不过看对面宋宁默的眼神,显然不是这个意思……
等到莫妈妈带着人摆好膳食以后,叶子辰也精神焕发的走了进来。叶子衿也不知他哪来的精神头,只是他才进门,见着宋宁默,便眼中一亮,拱了拱手:“二姑爷!”宋宁默回了一礼,叫了一声大舅哥,二人便寒暄了几句。
“舍妹年岁轻,该没有给你添什么麻烦吧?”叶子辰笑呵呵的问。
“没有。”宋宁默回答的简洁干脆,“子衿聪慧有加,进退有礼,家母十分喜欢她。”虽不知这话是客套话还是出自真心,听到人夸赞自己,叶子衿心中倒也是高兴的。叶子辰也露出了几分笑容,“那就好,那就好。”
叶夫人听着,一会看看宋宁默,一会看看自家女儿,眼里盈满了笑。
等到用过午膳,宋宁默便委婉的提及离开之事。叶夫人初时还有些担心,但见了宋宁默的态度,一切都化为了云烟。此刻自然是不多留,亲自送着他们二人出了院子才折转回来。叶子辰更是送着他们上了马车,一直见着他们的马车渐行渐远,化作了一个小黑点。
马车虽不显得狭小,可两个人相对而坐,到底有些尴尬。叶子衿搜肠刮肚,才面前想出了一句话:“我娘很是喜欢你呢!”“是么?”宋宁默丝毫也没有表现出诧异,语气平平淡淡的,叫叶子衿一时想不出下文接口。
二人之间又静了下来。
许久之后才听到宋宁默开口:“你还不知道吧,昨日皇上下诏,离夕暮为太子了。”一句轻飘飘的话,惊起了一层又一层波澜。叶子衿不是没有想过这个结果,可联想到之前楚夕暮的境况,还是有些吃惊。
“是不是很诧异?”宋宁默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嗯。”叶子衿也不隐瞒,托着下巴,幽幽说道:“从前我一直以为他那样的性子,不会走上这条路。我一直以为隐居才是他最后的归宿。”宋宁默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在膝盖上轻瞧,“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从天下苍生来讲,夕暮这样,是好事。”
一个怀有仁慈之心的太子,未来的君王,对于江山来说,的确是皆大欢喜之事。
不过,看宋宁默的意思,显然是未尽之言。
叶子衿便大着胆子问:“你是不是还有心事?”宋宁默怔了怔,唇角化开了一抹冷笑,“走到这一步,自然有人要付出代价。”“一将将成万古枯。”叶子衿幽幽叹息,“历来都是不可避免的。”
“我说的不是这事。”宋宁默摇了摇头,“马上你就会明白了。”叶子衿稍稍有些错愕,但眼见着宋宁默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也不再追问了。只是这句话,叫她心中略略有些不安。与她截然不同的是,宋宁默至始至终,都格外的平静。
这种平静,就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那种压抑。
叶子衿隐隐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了。
不过并没有多少思考的时间,因为马车很快便停了下来。宋宁默很快带着她回到了屋子,开始收拾箱笼,准备搬出晋王府。在这期间,余氏来过一次,问及是否需要帮忙。尚未等叶子衿开口,便被宋宁默冷冷拒绝。
夫唱妇随,叶子衿也只得随着宋宁默的意思,婉言谢绝。余氏捧了一鼻子灰,却仍旧没有露出丝毫不悦之色,叫叶子衿不得不佩服她的涵养。与此同时,也有些不解,为何宋宁默对于大公子和余氏,从来没有好脸色。
对于晋王如此,尚可以理解。不过眼下也不是操心这些的时候,光是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就叫叶子衿操碎了心。也不知费了多少工夫,才算是收拾出个模样了。叶子衿站在屋子中央,看着满屋子的箱笼,包袱,颇有些头疼。
这许多东西,来来回回,得搬上多少回!
几十个丫鬟小厮在屋子里络绎不绝的进进出出,马车在晋王府和宅院之间往返了不知多少回。不过在这当口,宋宁默却频频的外出,叫叶子衿心中生出了一片阴霾。唯一令人欢喜的便是,新宅院看起来很是令人赏心悦目。
小桥流水,青青翠竹,烟霞一般的桃花,竟比晋王府的院子,还要漂亮些。而且这宅院是七进七出的,和大皇子府毗邻,幽静雅致,暖风习习,吹得人熏熏欲醉。随着屋子渐渐收拾妥当,叶子衿欲提醒宋宁默向晋王开口将二王妃接来。
只是一直到晚间也不见他归来,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了好几日。
叶子衿心中的不安,越发的深重。
这种不安,很快就化作了现实。七日以后,传来震惊燕京城的消息——陈侍郎勾结番人,意图谋反。甚至当场搜出了他和番人之间的书信。大楚朝和番人之间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一百多年,从未消停过。
谋反之罪,是历代君王所不能容忍的。
几乎没有经过多少审查,陈家就被满门抄斩,并且株连九族。不光光是陈侍郎,还有陈夫人的娘家,陈家的族人,悉数被牵连了进去。
在这暖春时节,叶子衿生生打了个寒战。
她实在是不敢想象,假使当初,她没有和陈文和离,今时今日,会是怎样的结局。
作为陈文的妻族,她将不可避免的被卷入这桩事情里面去,闹不好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到那个时候,国公爷对于自己当初的决定,做作何选择?
万幸的是,她将自己从陈家解脱了出来。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命运的手,指引着每个人前进的方向。
一阵恍惚过后,她便想到了那日宋宁默的言外之意。想必在那个时候,他已经预料到了这件事情的发生。
那么,在这件事情中,宋宁默,到底起了多大的作用呢?
是推波助澜吗?
转念想一想,觉得这事情透着些许不寻常的味道。如果说,要为楚夕暮铺路的话,为什么是先拿陈侍郎动手?这朝野上下,权臣不知有多少。而且也未见得陈侍郎做出了什么反对楚夕暮的行径。
真要是说起来,楚夕暮最大的阻力,应该是来自于皇后和二皇子。
电光火石之间,叶子衿似乎明白了一件事情!
还未等她冷静下来,就听见外头小丫鬟来报:“小姐,国公府来人了!”叶子衿一愣,忙说道:“传!”话音刚落,就见莫妈妈走了进来。她脸色有些发白,见了叶子衿,嘴角嗫嚅了两下,才说道:“小姐,国公爷过世了!”
叶子衿愣在了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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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爆发(二)
第一百二十九章 爆发(二)
脑子里霎时间一片混沌,许久许久以后,才领会到了是怎样一回事。
叶子衿并没有觉得如何吃惊,更没有觉得难过。
只是有些茫然。
一直以来,有如乌云笼罩在她生命里的人,就这么去世了么?
叶子衿也有一个女子的虚荣心,总想着这一世,要好好过出头来,这样才是对国公爷这种安排最大的羞辱。可是谁曾想到,他没有等到那一日……
叶子衿深深叹息了一声,心里泛开了异样的滋味。
莫妈妈终于忍不住低声提醒她:“小姐,您看什么时候便宜,回去奔丧?”叶子衿思忖了片刻,才说道:“二姑爷出门去了,待他回来,我们一道去。”既然是奔丧,那自然得夫妇二人一起。
莫妈妈心照不宣的颔首,“夫人那头还有些琐事,我就暂且告辞了。”叶子衿点点头,命紫苏送着她出了门。木莲就低声问:“小姐,要不要我现在去寻姑爷回来?”宋宁默这些日子一直忙碌,早出晚归,叶子衿也不确定哪里可以找得到他。
不过想到他和楚夕暮的交情,总觉得去大皇子府或许可以找到他。
可宋宁默从来不交待自己的行踪,分明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此时若是有丫鬟上大皇子府去寻,反而会引人注目。于是叶子衿回绝道:“不必了,到了晚上,或许就回来了。”其实心里也有些没底,毕竟国公爷过世,她作为孙女,无论如何是得回去一趟的,这事情也拖不得。
令她失落的是,宋宁默一直到晚间夜色降临,也没有踪影。
叶子衿独自坐在内室中,觉得这偌大的屋子,冷冷清清的,叫她一时之间,有些悲凉之意。摆在架子上的山茶花正开得灿烂,周围都浮上了一圈大红色的浮影。叶子衿抱着双膝,靠着绣着缠枝花的大迎枕,只将眼盯着那一瓣瓣的山茶花,不由朦胧了双眼。
她就只是这样坐着,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说。
仅仅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这样坐着而已。
夜已深,一直守在一旁的紫苏不无担忧的看了她几眼,终于出声:“小姐,时候不早了,您也该歇息了。”叶子衿幼年时身子落下了病根,平时倒不觉得,若是熬夜或是天气冷,就会开始咳嗽。
无论如何,这具身子是自己的。
叶子衿茫然的点点头,在紫苏的搀扶下,躺了下去。见她呼吸渐渐平缓,紫苏松了一口气,掩上了帐子,就要吹熄烛火。叶子衿似是疯了一般,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一把扯开帐子,“不要吹灯!”说时迟那时快,就见烛火闪了几下,而后熄灭了,只剩下一缕青烟。
这屋子里霎时间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
叶子衿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恐慌,几乎是撕心裂肺的斥道:“快掌灯!”紫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叶子衿,惊了一大跳,慌忙拿出火折子点燃了烛光。叶子衿犹自觉得不够似的,指了指床头的宫灯和屋子中央的几盏烛台,“全部都点上。”
紫苏不敢怠慢,忙带着小丫头们将屋子里大大小小的灯全部燃上了。
这屋子里便如同白昼一般。
叶子衿手里仍旧牢牢攥着帐子,几乎要将帐子一把扯下来。紫苏看着形势不对,忙凑了上来,半跪在炕前,急急问:“小姐,您怎么了?”叶子衿抹了把额头,一层细汗。她怎么了?
连她自己,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叶子衿心里一涩,摇摇头,“我没事。”说着,又躺了下去,“不要熄灯,将帐子拉上去。”紫苏满目担忧的望着她,嘴角微嗡,欲言又止。但眼见着叶子衿合上了眼,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吩咐众人不可叨扰,自己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守着。
叶子衿素来有个习惯,灯光太过明亮时,她无论如何也是睡不着的。可是此刻,她竟觉浑浑噩噩,灯影幢幢,宛如隔世。也不知过了多久,听见外头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叶子衿心中一惊,猛的睁开了眼睛。
木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脚步声越来越近。
“怎么还亮着灯?”耳畔传来宋宁默低低的说话声。
叶子衿心头略松,赶在紫苏回应前开了口:“我有些不痛快,开着灯好受些。”平时的伶牙俐齿都化作了无形。宋宁默看了她一眼,转身去了净房。再次等到进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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