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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军-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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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庆之静静的坐在山坳中,看着长天,在这里他依稀还能听到黄河奔涌的声音,朱可夫斯基选择在这个时间段攻击西秦,也考虑到了黄河没有冰封的原因。

不能不说他思路相当清晰,且事事连环。

黄河无冰,南军无法北上,待川蜀之战尘埃落定,又到寒冬腊月,不利行军。

如此看来,只靠这时间点的选择,朱可夫斯基就已掌握局面。

但是他的对手是沈庆之。

襄阳的军马在大规模的集结,毫无遮掩,但外人看来那不过是一种防备,这是因为朱可夫斯基调动军马的消息江东必定知道,这样子做不过是正常的反应。

与其相对应的,是霍二的越发嚣张。

那则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虚张声势,生怕西秦借机攻击凉山。

但沈庆之真正的杀手锏却早在朱可夫斯基行动之前就布置下去,那就是孙正川部,和更早时候布置下的河东各散军,虽然沈庆之此次北上只带了部分骑兵,可是沈庆之心中有数,他在这片大地上的军队召之即来,来就能战,人数不下八万。

这样规模的部队已足以对朱可夫斯基造成致命的威胁,偏偏还无影无踪难以察觉。

因为毕竟罗斯人是外族,在这黑发黑眼种族的土地上,他们很难使用完全忠诚于他们的本族探子,他们只能靠收买,可一旦是收买就会被收买,可以这么说,基本上所有向朱可夫斯基通风报信的,都是江东安排的人。

沈庆之甚至想到了朱可夫斯基没有想到的一种可能,并做了防范。

那就是朱可夫斯基明河北实川蜀都是假的,他实际上要打的是孙正川,所以他在一开始就叮嘱过孙正川,一旦北上必须堵住石碑口,不可冒进,同时请管仲颜封堵潼关以为接应。。。

河北军马的布局其实来自他的授意。

而朱可夫斯基还真的想过先灭孙正川,但在孙正川的这种布置下,他实在无法在对方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轻易行军来战,只好退而求其次,直去西秦去。

这些,就是在大局下的明争暗斗。

战争确实只是文明碰撞的各种纷争后的一种延续。

若非万不得已,谁肯轻易厮杀呢,沈庆之正是靠种种看不见的手段,将自以为才华横溢,确实也不凡的朱可夫斯基逼在了战术诡计的层次上,他自己却早已站在战略的高度在俯瞰着对方。

所以,沈庆之对此战的结局充满信心。

“我江东,自建立以来未曾一败,过去不曾,现在不曾,将来也不会。”他大声的道。

恭立在他身后的,从川蜀回来的陈再兴崇拜的看着自己的主帅。

这是他自懂事以后唯一佩服唯一心甘情愿随着去死的人。

他也是目前最最知晓一切内情的人,因为沈庆之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陈再兴只在想,大人何时会再拔刀呢,比起将军的手段,他更怀念将军当年双刀一错攻破淮左逼杀燕帝的无上风采。

身后有脚步声,他回头看去,一名亲卫悄悄走来,递给他一份新的密报。

密报来自川蜀,陈再兴不敢怠慢,赶紧递给沈庆之。

原来是霍二来信。

看完后,沈庆之笑着对他无须隐瞒的陈再兴道:“令彪去了汉中,带走了部分人马,现在那边由王鹏在负责,霍二有些不甘寂寞了,问是不是可以择机去打一打。”

陈再兴不由也笑了,那厮明明知道大人的安排,还这么骚扰,此人之无耻确实亘古未有,和他同时出道的历中原将军却越发稳重,气派凝聚,隐隐有开府之相。

他道:“大人无须理他,他自然不敢妄为。若是搭理他,他会更来劲。”

沈庆之也赞同,随手就要把信丢了,但他忽然觉得不对,拿起来再细致的看看,见信内说令彪去了汉中。

立即吩咐陈再兴:“给我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陈再兴一愣之后也反应过来,若令彪去汉中,前面的仗说不定就能再换一个打法了,而霍二的意思是。。。。

“霍二这不是在耍宝,他是在说,江东可以两面夹击,顺势全盘拿下西秦,还不要动太多的刀兵!这狗头也会来这一套了,哼,你再派人去告诉他,等待时机吧。”

沈庆之虽然说的杀气腾腾的,其实嘴角含笑,因为他从中看出,霍卫青现在确实可以独当一面了,有如此部下他怎能不欣慰呢。

而此时,他的另一个部下,正督于襄阳。

已近三十的历中原,现在的面貌气质,确实如陈再兴以为的那样,越发的像个真正的大将。

他比沈庆之年长几岁,这人一近三十,又久在军中,气质给磨砺的越发的如刀,偏偏他性格内敛沉着冷静,因此这刀还藏而不露,反而更为迫人。

他以下,是已有些老态但还不服老的刘野风,和宋子邑等河东系。

另外一派,则是以高至阳为首,原河东系人马。

沈庆之调拨羽林随行,留下了陷阵步,这是留给历中原用来突入川蜀山地的至强力量,但要论杀伤力,最强的还是郭子怀郭子忠兄弟领袖下,精心打造了数年的器具部——神机营。

第十四卷 第五回 库库是次品

如果说霍二是将领里的奇葩的话,神机营就是军队里的奇葩。

其名为营,是在沈庆之的决意之下建立的,一个于江东马步弓兵系常规军种之外的独立军种。

沈庆之之所以如此,是基于对罗斯和江东之间国力差距的清醒认识。

罗斯人口众多,国力强横。

他地处北国,子民在天寒地冻之中练就健壮体魄,寻常罗斯士兵独对中原士兵,稳居上风。

且他国内有肥沃原野,战马多多,不缺骑兵,其武装重甲骑兵更是强中之强。

和他相比,江东骑兵虽然锐气十足,但无论士兵个体素质和战马的体格,都明显弱于对方。

古典厮杀中,骑兵是锋利的刀,步兵则是坚固的盾。

这个时代的战术已经发展到成熟的骑步合作阶段,在注定要来临的国战沙场上,江东迟早要面对强横的罗斯骑兵和罗斯重步,如果只靠血性之勇和才华横溢的指挥,未必能让江东稳操胜券,沈庆之甚至认为,就算江东在其他地方占据优势,也无法弥补双方军队,因普遍个体不足造成的绝对差异。

更何况,人家就没有才华横溢的指挥者了吗。

所以沈庆之才建立了此军。

既然单挑不一定能赢,群殴又没有你人多,那老子就持械揍你,不信轮着板砖拍不翻你这空手的大块头。

早在灭败淮左时,沈庆之就已经开始有意识的利用投石器械进行战斗,在灭燕之际,集团式的投石攻击也发挥过极大作用,到那剿杀扶桑军时,郭子怀兄弟的部队更是立下汗马功劳。。。

基于过去的种种。

沈庆之因此决定要大力发展这种战斗军种。

在他的主持下,江东这几年在忙于其他方面的军队和民生建设的同时,对郭子怀和郭子忠的部队进行了很大的投入,开发了许多的威力极大的新式器械。

如重型连弩,如连环投石,如投枪机等,并研制出很多可辅助他军行动的,如密林开路,临河设桥等便利器械。

也正是在这些器械的帮助下,江东军的整体实力在不知不觉中又有很大进步,但为了磨砺部队和行保密,沈庆之在征伐河西的战斗中没有使用过这些,且事后他还一直秘而不宣,除他的嫡系部队已开始装备之外,他对其他部队甚至将领都一直保密。

这因为他希望江东子弟依旧保持忧患的意识,哪怕他心中认为本军已足以和罗斯一战,他也如此。

但是到了今天,他不想再隐藏了。

在他带兵北上埋伏在黄河南岸时,久不出人前的郭子怀郭子忠兄弟终于拖着他们那规模庞大内蕴复杂的神机营出现在了友军们的面前。

不仅仅如此,还有一批批的器械,在辎重部队和武装护卫队的帮助下,正以“粮草”的名义,运向凉山。。。

清晨的阳光洒在河畔。

朱可夫斯基正在看他的部队整队。

今天是他抵达河套的第二日,梁子任部并没有按约抵达,不过朱可夫斯基并不意外,因为他认为梁子任很有可能因担心被自己吞并而不敢轻出。

但这没什么的,已经兵临城下,三日可抵白帝,十日可入汉中,侧翼还有已深入他们腹地的卡廷军,以及后续部队,在这种雷霆夹攻下,梁子任就算真看出了他的计划,朱可夫斯基也不认为对方有什么挣扎的机会。

因为他知道,西秦的情况糟透了,兵无斗志将无战心,梁子任对民众的搜刮更导致西秦内部一片哀声,除部队外,据说西秦地方上已经饿死不少人了,偏偏那厮打肿脸充胖子一样,还要援助自己钱粮。

想到那厮做事的步骤,朱可夫斯基就要发笑。

世间岂有那么不果决的人,他想要是他是梁子任的话,一见卡廷军南下,就必须做出强硬姿态把卡廷军顶回去,甚至不惜翻脸才对,因为那才是个合格地方领袖,可那厮不仅仅不顶,还相当配合,好吧,既然你都这么配合了,那你又为什么不来呢?

这简直就好像一个被抓入房的娘们一样,上床之前不挣扎,脱光之前不挣扎,一旦来真的,却开始扭捏了,这是什么,这是分明是挑逗啊。。。

“大人,兄弟们在等您的命令呢。”

朱可夫斯基一挥手:“告诉兄弟们,继续前进,我部将于三日后攻取白帝,同时令卡廷部进攻汉中,让我们拿下中原的川蜀,为帝国的卡廷南郡,以谢陛下厚爱。”

消息传出,罗斯的士兵们顿时发出了兴奋的嚎叫。

但队列里的草原人,和前燕余孽们表现的比他们还要兴奋。

被征服者往往就是这样,他们没有勇气对主子挥刀,却有勇气对曾如自己一样的同命相连者挥舞战刀,且他们的凶狠比之自己的主子还要凌厉一些,似乎不这样不足以证明一份忠诚,其实是为掩盖一种痛恨——所谓,麻痹的,老子都这样了,你凭啥比我自在?

因此, 在大军开进后,他们第一时间冲在了最前方,为大军前锋。

一路旗鼓震天气势汹汹杀入川蜀。

北岸的消息很快传递到沈庆之的面前,沈庆之却没有动兵,因为此时不是动兵的时候,若打的太早,朱可夫斯基只会将全部精力对准江东,那样的话,反而不美。

但有不少的河北军,在他的授意下,已开始在黄河南岸对河套北处戒备。

人员不多,百里几群,人人神情惶恐不安,一副担心对方打过来的摸样。

与之相对应的是江东襄阳部军队开始严密防守。

这些消息也在沈庆之的授意下,向朱可夫斯基部传递。

如果从高空看,能发现,藏于峡谷里的骑兵部队,虽安静异常,但此中隐有杀气,从山谷中向外,连接南北,不停的有便衣的,或是军装的人来回着,随着这些传令者的流动,整个河北大地和襄阳军镇的部队都开始运动。

他们或者收缩,或者散开,但一切行为都和这片山谷中的人密切相关。

这么明显的一幕,只要看到,就能知晓,山谷中的力量拥有者,对这片大地的掌握程度之深。

偏偏隔了一河,加速行军中的朱可夫斯基对此无法察觉。

河北人开始监视他们,他毫不意外。

江东军开始防备他也不意外。

江东这些年的沉寂,已经麻痹了所有人,包括对江东其实很不了解的朱可夫斯基,在他的习惯性思维中,江东绝无可能,也绝无动机对他的部队进行主动攻击。

因为江东才得河西,又经孙正川之变,元气大伤,哪里还有力气打他们?

而朱可夫斯基对沈庆之又“相当了解”,他知道那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将军,并以转换为一个很合格的领袖,那样的人物在自己实力才受损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冒进攻击他的。

因为那样的话,对方就会惹来罗斯的报复,从而使得叛贼得到机会。

亘古以来,一切统治者对内要比对外残酷,他们对外或还会使用种种手段包括怀柔等等,对内却唯有杀戮,只有从肉体上取缔了对手的存在,才能安心。

所以朱可夫斯基断定,自己行军虽险,但恰到好处,那沈庆之看着自己也只能徒唿奈何,甚至他会庆幸自己虚幻一枪去打西秦,因为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全力对付河北的叛贼。

这些,就是他的思路。

他因此毫不担心,直向西秦去。

三日后,便抵达白帝城下。

此刻的白帝城已大军云集,令彪是于五日前通过汉中抵达这里的,因为这里是对方的主攻部队方向,梁子任则亲自坐镇汉中,开始防备卡廷军的进攻。

可没有人知道,和寻常士兵不同的是,对罗斯军队的抵达,令彪心中充满了喜悦,因为在他看来,这不只是西秦的危机,也是罗斯的末路。

要说令彪心中最痛恨的国度,大概就是罗斯了。

被沈庆之击败的扶桑在又遭罗斯蹂躏后,已彻底退出了这个时代的主舞台,而舞台上留下的就是江东,西秦,和罗斯三家,偏偏这三分局面竟是由该死的罗斯一手造就,若没有他,就没有西秦,天下也许早就一统。

如果那样的话,巴中也不是死那么多人,很多本还算善良的人也不会堕落,比如彭德志那样的本性还算厚道的长者也不至于曝尸街头,这些全是源于罗斯和被其扶持的傀儡啊。

虽然面前有大军开来,令彪却回头看向了汉中方向。

按着他的判断,汉中此刻应该已遭到敌人的进攻了。

他想没的错。

此刻汉中,正在遭受罗斯敌军的进攻。

来自卡廷的军队,在今天已经变成了三万,后续部队还在陆续通过安西路,不过好在汉中现在有七万军把守。

前几日和令彪一起抵达的梁子任,现在正亲自坐镇此处。

他都气坏了。

不是孙正川报信,他险些被阴。

他一直想不明白,这朱可夫斯基是不是疯了,放着江东不打,放着孙正川不收拾,却来收拾他这个罗斯帝国忠诚的都督!

太过分了,之前还骗老子的粮草!当梁子任想起这件事心中就更痛。

不过他又庆幸,所谓福祸相依。

要不是他当时那么大方,罗斯卡廷部的将军又很贪心,也许卡廷军早就偷袭汉中得手,那样的话,自己在川北也就无险可守。。。

“打,给我打死他们。”梁子任难得不避箭矢的亲自在城楼上指挥。

汉中靠山而建,两边陡壁,向北只有一条官道相连。

自他发现不对,一入汉中立即闭关之后,对方就只能强攻此处,如今对方正聚集着军马,盘于关前,轮番对雄关射箭,更远处的罗斯军正在搭建云梯等攻城器械,看那情况,最多到明天,他们就要进行肉搏登城作战了。

但梁子任对此根本不紧张,因为他之前已经给对方的戏弄气疯了。

“打死他们,打死他们!”梁子任继续咆哮。

作为领袖他不合格,作为将军他就更扯了,但作为鼓舞士气者,他还真有点用处,因为在这雄关之上,面对区区敌军,西秦军认为对方绝无可能这么轻易就破开防御,因此轻松的很,再听主公这么慷慨激昂,那还不是士气如虹啊?

还有军官在军队里不停的鼓舞,告知兄弟们,对面那些家伙吃我们的喝我们的最后还想要我们的命,对那样的无耻之徒要往死里搞。

这也是激励士气同仇敌忾的一种好办法。

人都是要讲良心的,就算西秦这些年来,内斗不休,但人还是都有基本良知的,除非丧尽天良之辈,谁能做出这种吃人用人还害人的无耻事来。

因此西秦士气格外高涨。

这让来自罗斯卡廷行省的部队指挥官鲍比列夫相当的郁闷,早知如今他绝不会在当时还慢腾腾的等对方运送粮草,自己应该找机会进城,把住城门,那样的话,梁子任就算来了也没有用处。

但事情已经如此,他恨也无用,只好拼命鼓舞士兵,告诉他们朱可夫斯基将军很快就能打过白帝,包抄到汉中后路,到那个时候梁子任就成瓮中之鳖,西秦旦夕可下。

双方都在用精神胜利大法刺激手下,但因双方将领的手段太差,因此此战虽然看似杀声惊天动地,实际为一场你丢砖头我射箭,我装梯子你拆台的烂仗,假如没有变数,只怕打个三年也不能见分晓。

但此战之外有一个滑稽之处,那就是罗斯都已经和西秦破脸,汹涌来袭,但卡廷军后路大军进入安西时,西秦地方竟然无一阻拦,地方驻军更是视而不见,甚至有一哄而散者。

这是源于梁子任这智障,对安西的搜刮太甚,一旦有外强压来,断绝了他对地方的直接控制后,地方上再无人会为他效命。

但为防止将来有所变数,这些地方上的人才们还是做了一定准备的。

比如天水郡的都督,就在收集部队紧闭大门不管路过者之时,还召开郡内高层中层扩大会议,统一口径,告知各位,我们这是在凝聚力量,准备时刻配合梁公的主力部队对深入我地的,背信弃义的敌军进行一次经典的包围战。

言下之意,主公一天没来命令大家不要乱搞。(问题是,汉中之围一日不解梁子任哪里有机会传令给他们)

另一层意思是,说好了啊,我们这是在准备反击敌军做准备,可不是畏惧避战。

西秦内部一向就有这种传统风格,那就是有些事情要你死我活,有些事情要一起死一起活,比如这样的大事,大家就当同生共死,要是哪个狗日的事后不安着大家说的来,那么大家就一起上搞死他算逑!

这就是西秦官场的老油子们暗中流行的潜规则,这天水总督之所以要如此则是因为他毕竟是总督责任最大,好在他的部下们都识大体,知道这种事情上害他就是害自己,因此大家一起举手表示支持总督大人的英明决策。

至此,这瞌睡总督才算放心,这就继续安排人加固城门,小心防备,并时刻凝视汉中方向,期待主公的信使早点到来,与此同时还在城内天天指挥民众进行绝地反击包抄敌军的演习,闹的那是不亦乐乎,唯独视而不见陆续过去的罗斯敌人,哪怕有时候对方就区区数百骑,或一列辎重营。

这下只可怜的了梁子任。

久等不来安西处的消息,就看到对方军队越来越多,虽说对方未必打的上来,但看着那人山人海总是有压力的不是?

而既然前面的援军等不来,只等来敌人的增兵,梁子任就去问后路要人,巴中地区的部队倒是积极响应,陆续开来,但随着他们的到来又一个问题出现了,那就是粮草问题。

王鹏还在成都,据说为表示自己决一死战的决心,不仅仅打造了棺材,还打造了全家的棺材,然后为更加表示决心,他还把父母接去,表示假如成都破灭,他就弑父杀母,以报主公。

这真让人感动,不过这个人暂时是不能动了。

那么西秦还有谁可动呢。。。

户部已被梁子任杀的还剩几个毛人,粮草依旧不足,地方上已经叫苦连天,甚至有放弃官位逃跑的,也不能很快凑集来太多粮草,这局面下梁子任见汉中关上也就正常需要万人,关下却有那么多人吃闲饭,来的还越来越多,终于憋不住下令,各守地方或增白帝,此处不需再留。

这大敌压境之际,怕吃饭的让人多而赶援军走的荒唐事也就他做得出来,但紧接着第二个问题出现了。

那就是军需方面的问题。

工部报急,库存装备已经不多,但地方上不能给予太多支援。

梁子任听后都呆了,随即大怒,责问军需官:“战前库存那么多,这仗才打几日,怎么就库存不够了?”

军需官汗流浃背,表示其中有很多是次品,无法使用,他也不是没强退到前线去,但前面的士兵们一看就鼓噪暴怒,这个时节谁敢惹在前面杀人的人,他只好严格认真的挑选良好武器送到前方,但。。。

但次品实在太多啊,一库箭矢六万,合格不不过万五,库库如此,一库镶铁皮甲千具,合格不过百具不到,库库如此,一库刀枪万把,有头无杆或烂头断杆或卷刃缺刃无数,真正合格者,千里挑一也难。。。

对此,军需官泣血告之主公道:“我西秦的工部官吏都该被吊死!”

“那你之前干什么吃的?”梁子任尖叫道,怒发冲冠的问。

第十四卷 第六回 决定

但任他如何抓狂发怒,也难在短时间内变出无数合格的装备来。

其实这全是源于他之前的狂想,什么大炼武备全民生产,当时就有人向他建议过,说这样是不行的,可他不听,加上西秦制度决定,上有好下行之,为让上级满意,下面死命吹牛撑场,结果导致无数不合格的东西被当成合格的进入军库。

最终,梁子任只能安排人去后方组织老手赶工器械,再把挑选出来的合格的加快送向前线。

在拼命催促,砍了不少人头之后,好歹让汉中的兵备武器得到了补充,继续撑住了场面。

只是经此一战,不仅仅是梁子任,包括他手下的很多人都已经清楚的认识到了西秦现在的各种不足,当然没有人敢公开说,但私下里,互相间总有议论,很多从安西起就跟着梁子任的人已开始怀念彭德志,因为如今的局面都已为彭德志说中。

这些日子来,也再无人去向梁子任汇报什么后方多少多少成就了,顶风作案是白痴,现在大家都开始流行叫苦连天。

这就是一次外在压力下导致的西秦前线的内部变化。

但很快,他们的麻烦又来了。

麻烦来自白帝城。

令彪统帅下的川蜀第一道防线。

这是朱可夫斯基的部队进攻白帝城的第三天。

朱可夫斯基的部队可不是卡廷行省那种鱼腩部队,他的麾下,哪怕附庸也可谓精锐,在他的督促下,白帝连番告急,完全可以说,若不是令彪在此,这里早就失陷了,但令彪也不可能撑的太久的。

最根本的原因,还不在兵员,是又在装备。

弓,无力,箭,不稳,甲不坚固刀不锋利,任何将军手下的部队是这样的装备的话,这仗怎么打?假如是野战令彪早就败了,现在他靠城墙苦苦支撑之际,恨透了梁子任以及梁子任治下的一切废材。

换在过去,他或还会为梁子任分忧,以全君臣一场。

但在现在,令彪才不会如此。

他这三日来,从第二日起就开始拼命向后面催促粮草,催促装备,甚至让亲卫砍下军监官的头颅向后面送。。。

“报,令彪将军急件。”

“又是要装备?他想逼死本公吗?给,给,汉中不守了,全给他好了!”

歇斯底里的自然是梁子任,他除了歇斯底里之外,确实做不成什么正常反应来,这厮现在就像个末路的君王一样,怀疑一切愤怒一切,他认为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都是手下的人太无耻太混,欺骗他,隐瞒他,他最近暴躁易怒,在不为人知的心底其实还在深深的恐惧令彪,因为现在令彪对他的口气越来越不客气。

比如今天,令彪居然把他亲信的脑袋砍下来了,理由是:贪生怕死。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分明是找茬,这借口还很藐视主公,军监官需要亲自上阵杀敌吗,假如不需要的话,他又何来贪生怕死一说?

杀就杀了,还故意这么说,简直太欺负人了。。。梁子任现在委屈的就像个老娘们一样,在那里团团转,对于手下说的令彪那边要军需的问题,他一概不回答,催烦了就大怒咆哮要他们滚,说自己不想活了。

遇到这厮也真算这些家伙倒霉,不过好在还有彭德志留下的一些人可用,见他不顶事,在此情况下干脆自作主张,调拨军需向令彪那边发放,因为他们也不傻,令彪一旦顶不住,汉中就彻底完了,汉中一完大家的富贵全完,梁子任这疯子指不定在死之前拖多少人陪葬呢。

因此,更有人找机会要跑,比如运送军需前往令彪处的差事,就不晓得有多少人打破了头。

“我去,国家危难之际,男儿当奋不顾身。。。”

“我呸,你真有本事,老毛子就在城墙下面,你这里不报国你跑白帝城去干吗?”

此人顿时张口结舌,边上一人立即道:“令彪将军正对的是朱可夫斯基大贼,那里是川蜀门户,是最险恶的战场,我要把自己的热血洒在最重要的地方。”

这下轮到之前一人傻眼。

但突然之间他们堂上主管大喝道:“此事至关重要,必须我亲自前往才行,你们留守此处小心做事,我去一趟。”

堂下立马大乱,个个心想,妈的,平时你吃拿卡要好处多多,这死到临头还要争个好,这太没底线了,什么上官不上官的,兄弟们不答应!

不过话不能一下说绝是不是,于是有人上前扑住主管大叫:“大人不可啊,没有大人运筹帷幄,我等哪里能撑得住这么大的国战场面。”

边上立即附和,其中一个家伙还有点急才,勐然涕泪交加道:“国家不可一日无巴中,巴中不可一日无大人啊,大人你不能走,你走的话,汉中怎么办,巴中怎么办,西秦怎么办?”

把主官给堵的脸都抽了,大腿却被紧紧的抱着挣脱不开,一时气短眼看要倒下,边上几个一看立即下定论,说大人身体疲倦,绝对不能远行,要去还是我们去吧。

如此这般,也不知道折腾多久,才选出三个名额,大家各自叮嘱,你们去了别回来了,然后我们才好过去催促,假如你们回来,我认识你,刀子可不认识,那边三个忙道:“回来就是你养的。”

那边才放心,宽慰的笑笑,道:“你不是我养的,绝对不是我养的。”

以小见大,可见西秦之乱。

唯一气象迥异的,就是令彪处。

他在连续催讨军需后,城内已积压了不下三倍的可供半年作战的所需。

随即下令,全城百姓全部撤退,但凡有留在城内不从军者,斩。

此令一下,全城百姓仓皇奔逃,转眼就留下一座空城和更多的带不走的家用,令彪再令拆开民房,封堵大门,加固城墙,熬打军需,檑木,砖头等备用。

他安排的有条不紊,城内这三万军战军也找到了主心骨,一轮上去对抗罗斯,一轮休整,一轮预备,那二万辎重军则拼命干活,争分夺秒,很快就把白帝城的东门南门给堵的水泄不通,可以说罗斯人就算夺了城头,一时半会也别想打开城门。

令彪之所以这么干,就是要守。

谁和罗斯野战谁是白痴,除非他是沈庆之。

骄傲如令彪,在和罗斯人的几番鏖战后,再不敢有任何的骄傲,他断定以自己的兵力,守城也是勉强,野战绝对找死,靠后援更是做梦,如今唯一之计,唯有等沈庆之抵达。

但沈庆之会来吗?

血战之余,令彪总忍不住抽出那把雁翎细细的看,看上面那行“江东羽林统,领袖天下雄”的铭文,耳边是如潮水一样的呐喊,城外是遍布山野面目狰狞的敌军,城内是疲倦的兄弟,身后是倒卷的残旗。

这是他经历中最艰苦的一场作战,到这一刻,他才明白那个人到底有多么的强大,那个人居然曾冲破十万大阵啊。。。

“大人,南门告急。”

“告诉他们守不住就死吧,我没有兵派给他们。”

令彪冷冷的道,他一直在成长,并时刻在有意无意的模仿那个人,会在想,他是我的话,他会这么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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