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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军-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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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一说,冯适之叫道:“当真?”
陈镇川点头:“我看不似作伪,他们要遣子为质是真,递上的名单都是家族嫡系,甚至长房长孙等。”
他负责江东谍报,早已把触角伸向河北,河北人色他熟悉在胸,有他这么肯定,冯适之不由喜笑颜开:“他们能如此,说明我江东真是众望所归啊,这民心已经隐隐以江东为尊。”
随即端起酒杯敬沈庆之,道:“亏庆之力排众议,坚持渡河,不是你在黄河北岸一场好杀,他们绝无这么认命的道理。”
又去问陈镇川:“那你是怎么回他们的。”
陈镇川笑道:“我推说等韩公和庆之决定,没有立即答应他们,结果他们更为急切。”
能让各方势力这么热心投靠,足以证明很多问题。
在座各位听到这样的消息当然高兴,但沈庆之认为,无论他们多热心,江东也绝对不能更改之前的战略,以免摊子铺开太大,力量捉襟见肘,对此冯适之很赞同,附和道:“该答应的答应,不该承诺的我们绝不承诺就是。”
但他再次强调,这样一来,对以后江东收取河北有很大好处,随即问沈庆之,对那些家族派遣来人怎么安排,沈庆之一笑,道:“等镇川审核确认来人身份后,但凡合格的,就将他们丢入军校。”
“丢进军校?”霍二诧异的问。
沈庆之点点头,道:“不错,按着稷山镇,和闽南军校的模式建构的襄阳军校,足以真正树立起他们对江东的一种归属感,再说,以后攻打西秦时,也需河北一方出力,我们在这个过程里只需要保证以下几点,一,河北没有真正领袖的人物,所以由霍卫青你,和历中原等,每个人各扶持一家,让他们无法独自做大,同时监视他们以防有人为私利勾结外寇,第二,逐步收纳他们的子弟组建一军,但要有个宗旨,那就是以河北养河北,以河北守河北,这个过程里,他们还必须对我们要有所交代,我指物资方面必须要有所回馈。”
他这番话说罢,在座人等都连连赞同。
尤其赞同沈庆之的那句,以河北养河北,以河北守河北。
其中,冯适之还赞沈庆之对河北的分而治理的方略,这是沈庆之在之前大略上的一个延伸,可以想象,这些如能够得逞,未来的江东等于能多出几路援军,且多一片只缴粮不负责的宝地。
等一旦要和北方,或者西秦开战。
只需把河北各军打散,汇入江东军内,就会壮大自己。
这则是因为,军校模式培养出的新军,绝不会出现兵为将有,一旦外调就无法指挥的情况。
这番谈完,已是午后。
冯适之立即找韩中正,把今日中午商议种种,再和韩中正去详谈一番,韩中正随即授意沈庆之负责接待河北各家主事,用韩中正的话说,小贼这块杀牌不用白不用,他发话,谅河北各家不敢不服!
第十二卷 第二回 驱使明志
事实也是如此。
当沈庆之遇到几位河东主事时,几位无不唯唯诺诺。
此时的沈庆之虽还年轻,但早已威名赫赫,他在黄河北岸的一场好杀,树立起的无上名望,足以震慑一群观望之辈。
不过,就如陈镇川分析所见,河东崔张两家故唐后裔大姓,对投效江东一事最为热情,而沈庆之从中也能看出,这两家似有些貌合神离,但这完全能够理解,两强一向无法并存,沈庆之更知道, 假如给他们机会,他们未必不想做下一个江东。
只是,他们已经错过。
若在沈庆之北伐之际,他们能正式举旗响应,在沈庆之攻杀之际,他们能真心真意出力,而不是等事后才来投机的话,现在的江东定有他们一席之地,然而机会难再得。
他在观察他们,其实他们也在观察他。
因为这是他们,除昨日敬酒外,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位传奇的江东少主。
或者还会是他们未来的…
沈庆之今年已过二十有一,这个年岁放在当世诸强中,可谓最年轻,而和他名望相比,他的面貌却显得那么的清秀,毫无寻常人以为的那种凶神恶煞的嘴脸,不过双目炯炯,内有锋芒,虽不盛气凌人,却不怒自威。
今日只披一身青衫的他坐在那里,思维清晰,言语得体,只看其表哪里是个能十荡十决当世无敌的大将,分明是一位满腹经纶的少年国士。
如此人物,文武兼备,刚柔一体,提刀能斩敌,下马可治国。
一番接触后,崔平终于明白,韩中正的继承人为何选的是新锐沈庆之而不是早有大名的孙正川。
在内心认可江东这位继承人后,崔平态度便更恭敬了几分,和他同行的张族三爷也是如此,有这两人带头,其余各家都没有什么废话,只一盏茶的功夫,沈庆之就和他们敲定了,关于河北江东之间的种种。
正事已毕,又近黄昏。
沈庆之便开口挽留他们一起吃顿便饭。
这是他新婚之日的第二天,河北几家人物自然不肯,但沈庆之态度坚决,还令人去将西秦和河西使者一起请来,这消息传到韩中正耳中后,韩中正对身边的冯适之笑道:“小贼又要玩花招了。”
冯适之也笑。
其实何止他们,就连河北的崔张两家主事,在得知晚上与会的还有河西,西秦两家使者后,就知道今晚必不单纯。
果然。
当晚,在襄阳楼上。
一行人才坐定不久,沈庆之便问西秦使者:“梁子任安好?”
少年虎帅高坐堂上,手扶酒壶如按帅印,当众直唿对方主公大名,哪里是对使者的态度,分明是当手下一般,不,甚至还带着点藐视味道。
那西秦使者,是梁子任的心腹向忠章的亲弟向忠良。
名字甚好,摸样也不错,不过胆气颇弱,他这次出使还是向忠章为他争取来的一个差事,反正此次来无惊无险还能吃喝玩乐,回去后还能多番资历还借机提拔,因此向忠章才派他来。
但向忠章想不到,明显和西秦不对路的沈庆之,居然会亲自招待自己,他今日来的时候还很激动,以为如今西秦势大,便是江东也不敢小觑,他作为使者可谓面子倍光,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才坐下不久,酒都没过三巡,沈庆之居然拿出这幅姿态来对他。
所谓主辱臣死,这厮有心要强硬一些,可见沈庆之淡淡的看着他,心就发毛,不知如何才好,沈庆之又问:“梁子任安好?”
边上陪席的河东将宋子邑见这厮还一副张口结舌的摸样,当即喝道:“我大人问你话呢,如何不答?”
主帅无礼,武将发威,亲卫手按腰刀似要上前一步,此可是鸿门?然,堂上或是项羽,席间却远不如刘邦,向忠良被一吓,顾不上计较什么礼节,连忙起身道:“回大人,我家大人安好。”
“如何安好?”沈庆之再问。
向忠良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偷偷看一边须发皆张,其实功夫最弱的宋子邑,就怕那厮动手,周围的河北众人看到这一幕,纷纷摇头,心想西秦如何派这种货色来此,但崔张两人心中却有些反感沈庆之这种做派,以为他何至于为难这一个鼠辈,又显不出什么真威风,崔平甚至想,莫非我之前看走眼了,其实沈庆之还是年轻气盛,太过浮躁了些?
他在琢磨之际,沈庆之道:“坐下说话。”
向忠良赶紧坐下,这时沈庆之也微微摇头,好像不齿对方又似遗憾什么,但紧接着他就对向忠良道:“自那日某和你家梁子任,在阵前一边后至今再不曾见过,最近听说他入川蜀,还和河西李大人之间闹了一场,是真是假?”
这句话一说,才见过向忠良受窘的河西来人李平璋,不由忐忑,不过他从沈庆之对自己家大人的称谓中听出一份不同,便抬头看向沈庆之,沈庆之却依旧看着向忠良,向忠良在说:“是有些误会,如今双方已经罢手。”
李平璋只好顺着他的话道:“是的。”
“哦?”
向忠良拼命点头,表示自己所言是真,沈庆之一笑,道:“恐怕只是暂时罢手。”
说的两人面色一变,但他接着又来一句:“那么梁子任在罢手后,又干了些神马?我听前汉中周都督告知,说他在川,正忙着整合民众,打击豪强,且将人按出身分等,一等为贫农,二等为中产,三等为富户,以此类推,甚至从地方到军中,都在盘核严查,从新组建,此事是真是假?”
向忠良之前跟着向忠良办事,正是参与者之一,听沈庆之这么问,他自然道:“是的。”
“我还听说,西秦如今取缔民间商业,由他们接手?”
“是的。”
“我还听说,民间已如军营,城内十户一班,乡里五户一组,层层组合,田地收成也归西秦所有,再按所需分配给各家各人,按月领取酬劳,甚至还让乡里人等吃喝都算在一起?”
“是。”
沈庆之问完了,转头看向崔张等河北众,笑道:“我倒想去西秦厮混,反正白吃白喝,总有人问,至于所干多少不管,把上峰马屁拍好,还愁没有好处?”
其他人都陪笑,向忠良也在讪讪的笑,因为沈庆之说的是西秦如今的实情,梁子任那些想法被实施后,现在西秦确实出现许多混吃混喝之辈,而各级地方官吏都要照顾自己,于是苦了一部分无依无靠的,当然最倒霉的还是那些被破灭家族的富户余孽。
其实他就在混吃混合的一辈之中,因此才有体会,能感觉到沈庆之此句话的到位。
沈庆之忽然又来一句:“只可惜我出身不好,对了,向先生,我且问你,我舅父乃是前朝稽查,我自幼在他身边长大,你说我要是去西秦的话,算个什么身份?”
向忠良尴尬不已,道:“大人乃是盖世豪杰,不是寻常人,这如何比。”
沈庆之坚持要他说,向忠良只好道:“大人这种出身可为中产,在西秦可担当官职,就好像我们大人一样。”
“梁子任原来也是个二等人啊。”沈庆之道。
向忠良…我忍…不忍怎么办…
沈庆之已去对河北一群笑道:“看来我在西秦还能混口饭吃,不过诸位河北大户,可都是富豪出身,那可是三等。”
几位河北来人在干笑,沈庆之也在笑,并继续对崔张几人道:“其实三等也不可怕,诸位若能担保从不曾对家中下人,乡里佃户等虐待苛刻,也可去混混,只要舍得家产基业,也许也能干出一番事业。”
他这句话一说,再加上刚刚一段前言,崔平哪里还会如开始那样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在威胁西秦,作威作福,这分明是沈庆之在公然告知他们,最好不要蛇鼠两端,既向靠自己又想靠西秦。
只可怜了向忠良,活脱脱成个道具。
崔平赶紧站起来道:“在下等一心向往江东,绝无投效西秦之意。”
道具自然在…
沈庆之哈哈大笑起来,连连摆手,说自己只是在开玩笑,但很快他就正色起来,无视向忠良,对崔平等直截了当的道:“江东治国,依靠地方,乡绅官吏两相结合,又有新的独立的监察制度,以尽力杜绝为富不仁为官不廉,在法则之上是道义传承教化民众,正因为如此,我江东才能在连番大战后,民众犹然安康,要说这是大胜所致,只是以点概面,真正让江东稳定的,是那些原因,而和我们相比。”
他意指西秦,道:“那边却是荡决地方传统势力,用军法治民,使一切集中管理,据说这是所谓不破不立,可我就不懂了,本未曾破,那何须去破?说到这里我要问向先生,天下富户是不是皆可杀?”
向忠良继续…
“在梁子任的设想中,他的西秦,整个社会都该如军营那样,层层管辖层层监视,民众劳动一起,住宿一起,食物分配药物分配甚至衣衫毛巾等生活所需也要上峰管理分配,我所说这些是真是假?”
向忠良不能答,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沈庆之举杯:“诸君愿在西秦还是在江东,随意!”
又对河西李平璋举杯:“期待和令上一会。”
“在下一定将话传到。”李平璋激动的道,他没想到沈庆之竟会这么公然的流露出对西秦的敌意和对河西的善意来。
然而,崔平此刻心中对沈庆之的举动已更为不满,一个合格的领袖,如何能这么明白的区分敌我界限呢?要说你要告诫我们西秦的可怕,大可私下说,总好过当着西秦信使的面,做这种迟早一战的姿态,这太不成熟。
正在这时,他耳边忽然传来一句:“崔先生可是认为庆之这般处事太不成熟?”
崔平一愣,寻声看去,说话的还能是说,是沈庆之,他不禁尴尬不已,有心说没这回事,但已经来不及遮掩,沈庆之笑道:“崔先生如此想很正常,庆之虽有征伐天下的武功,可也不是莽夫一个,本该有更婉转的办法,只是,西秦这种行为之可怕,不能早一日公布天下,就要多一人受害,庆之才如此直接!”
他随即对羞怒惊怕的向忠良冷笑起来,道:“你们西秦,无视他人家族百代传承和积累,统一定义其为剥削行恶才得致富,随即怂恿游手好闲者围攻,夺取其产杀尽其人还蔑其身后之名,从而彻底摧毁地方传统,并挟持民心为己所用,这是将本安定的地方毁坏,把良民生生变成流民的无耻做法,再卷流民为军,这就是你们能在半旬内获得巴中十万军马的来由,至于这些流民入伍后,生死再不由己,前些日绵竹那场大战,河西之所以不支岂是战力不如你们,天下可有绑着自己的女人小孩,放在阵前,逼的敌人于心不忍步步后退的军马?”
崔平等一听大惊,失色道:“当真?”
河西李平璋连连点头,愤声道:“正是如此,才使得我军一退再退,若真是我军打不过他西秦也就罢了,遇到这种无赖手段,能有什么办法?要说你们西秦厉害,如何十几万人对我们三万余,逼的我们后退后,我们还是那么多人,岂有输阵不损兵的道理?”
他之前本没脸说话,因为毕竟河西输了,这导致他看到西秦使者时都有些抬不起头来,但等沈庆之这么一引导,本就憋屈好久的李平璋哪里还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当即当众咆哮起来,他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神色绝不作伪,而他对面的向忠良却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看到这里,崔平等确定真相,也忍不住骂了起来。
说前朝燕人虽掠杀汉人,但两军对阵时也不曾做过这样无耻的事。
这时,沈庆之又丢出一句:“等河西一退,就开始消化内部,什么清洗整顿?分明是把之前急急忙忙拉入军内的人好好辨析一番,觉得不是自己一路的,或者不太放心的就干脆除掉!”
“除掉?”崔平问。
沈庆之点头,道:“除掉,其实在对河西作战时,梁子任就已在安西发动从地方到军内的大清洗,据悉如今西秦一带,富家几乎灭绝,在短短三个月内,单巴中一带就有数千人被杀,罪名或是欺压仆役,或是扣克佃户,乃至贪赃枉法甚至奸淫掳虐等等,在军中,也有约一成的基层军官和上万士兵被清洗!”
崔平等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虽没有从军,但也知道点道理,一支军队在不作战的状态下,居然被自己人除掉一成军官上万士兵,这是多少的人头多少的血腥?
这梁子任就不怕自己人造反?
他刚刚提出这个疑惑,沈庆之道:“换了任何人也不敢这么做,但梁子任敢,因为他背靠罗斯,卡廷行省已为他的大后方,我帐下河东老将刘野风的一个侄儿曾参与燕庭和西秦的一战,当时西秦已经败的无处可去,是罗斯人出手,将燕庭禁军杀灭,这也是燕庭覆灭如此之快的有一个原因!因为他们的可战精兵已断送在安西战场。”
堂上你一言他一句,就在说西秦,就在骂西秦,作为西秦使者额向忠良却没有任何勇气起来驳斥半句,他恨不得钻个洞缩进地里去,也好过在这里受罪,当然,这厮心中自然在大骂沈庆之等。
好在没多久,他的罪就到头了。
沈庆之令亲卫将其抓起,即刻赶回西秦,若敢再在江东境内逗留片刻,就割了他的脑袋,至于西秦送来的礼物等,沈庆之也令亲卫去取来,全部烧毁。
而等沈庆之说完这些,崔平终于明白,沈庆之不是浮躁,也不是没有心机,所谓阴谋未必如阳谋,沈庆之这是早看穿西秦的一切,明白和其绝无任何融合的可能,因此才做出这种决然,同时将自己对西秦的所知全部告知天下人等。
但凡是个正常人,知晓西秦的种种作为后,自然知道何去何从。
这年头,江东或者会有部分人期待西秦胜利,好让自己过上光明正大杀人放火夺钱财的好日子,可这种人能有什么话语权?而江东乃至天下的富户,听到西秦的种种作为,除非脑子进水才会去选择西秦!
这就是沈庆之今日做的这些目的。
崔平相信,沈庆之不仅仅在这里这样公开,他的部下们一定早已经把这些消息传向天下,可以想象,等些日子,等西秦假如有心来斗江东时,经过地方会遭遇什么样的抵制,而时间越久,恐怕西秦越发艰难,除非他们有独霸天下的武力,靠刀说话,不服就死,但这怎么可能,只是,他们背后的罗斯不可小觑啊。
第十二卷 第三回 何愁天下不平
其实这也是崔张等人,姗姗来迟的缘由之一。
早在灭燕大战之前,他们这些北地人就看出许多不对,罗斯在扶持梁子任的时候,也找过他们,但就如沈庆之所说,这些河北大户,百代传承之家,或会有借机壮大的野心,却往往不敢轻易生出勾结外寇的狼心。
最起码,不会做的如西秦这么寡廉鲜耻的直接。
可一旦出现一个势力带头;那么就难免会出现第二个。
沈庆之因此明示天下,并委婉警告,领会他心意的崔平至此才算彻底认识了江东这位少主的真面目,他再想想江东的兵强马壮和十年大计,不禁庆幸自己做对了选择。
等散席后,沈庆之回房,韩诗琪问他今天忙些什么,沈庆之就将所想所做和她好好说了一番,当听沈庆之说,他当庭就把西秦信使驱赶出去,韩诗琪眉开眼笑,道:“做的漂亮,迟早再把那梁子任的狗头砍下,这天下才算安宁。”
随即问沈庆之,对河西准备怎么打算。
沈庆之见她这么关心政务,不由好笑,道:“后宫不得干政。”
这下又惹翻小姐,韩诗琪怒道:“小贼你六院还没凑齐,是不是心中委屈?要姐姐出去给你打打眼吗?”
也就这小娘皮能把市井粗口说的这么跳脱,沈庆之大笑道:“岂有新婚之后天天吵架的道理,不和你争,好吧,你既然问我怎么对付河西,你何不告诉我怎么对付?”
“嗯?”
“说啊,那个,哦,碧螺春,给爷端点粥来。”
“姑爷都记不得奴家的名字。”俏婢双目带怨,小姐当即发话:“小蹄子少装模作样当面勾搭,你当姑娘我是死人?去端茶递水去!”
赶走羞怒难当的丫鬟后,她瞪了沈庆之一眼,直截了当的道:“对河西,唯有恩威并施,总好过提刀去杀。”
“为何。”
“如你所说,我们和西秦模式格格不入,但能和河西融合,且在我看来,在灭燕北伐大战中,那李耀武一直不曾出手,往好处说这个人有眼光,知道参合此事只会为我们吞并,抗拒此事等同自杀,但往坏里说,这个人胸无大志,不是能并天下的英雄,因此可以借势收取,但具体怎么做,就看你那些二货手下的本事了,对了,我镇川哥对此怎么看?”
沈庆之只是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她,并没有回答。
韩诗琪自然纳闷极了,你看什么看,莫非我今儿脸上有花,便在那里不自在的检查,沈庆之忽然叹道:“虎父无犬女,你所说正和我的心意,看来以后有些事情我还要多和你商议才行。”
他说的是真心话,既要走家国天下一途,便不得不收藏起过去的些做派,以后定要有些事情就算孙正川也不能去说,而韩诗琪能有这样的见识,沈庆之偶尔遇到难题和她商讨,也未必不可。
韩诗琪却道:“不是后宫不得干政吗。”原来还耿耿于怀刚刚那句玩笑,沈庆之气急,抓过她坐在自己膝上,手从腰间绕过,贴在她温暖的小腹,韩诗琪挣扎几下,也就心安理得的坐在了那里,沈庆之嗅着她的发香,想起和她认识以来的种种过往,叹道:“人生真如梦一般,我做梦也想不到能娶到你。”
能娶到…韩诗琪惊喜的看着他:“原来你担心娶不到我。”
便开始扭,并得意洋洋的埋怨说:“瞧你往日那副爱理不理的,你这个杀千刀的小贼,明明有心为什么还对我冷若冰汤?”
她自我发挥,在那里骄傲满足,却怎知怀抱她的那个人人生经历之坎坷复杂,可谓死去活来,刚刚所说,其实是在感慨今生前世境遇之天差地别,和局势的天上地下。
这时外边响起脚步声,苏绣娘和碧螺春一起,端上几分小菜,和一盆热粥,一进屋见小姐坐在姑爷腿上,喜笑颜开,而姑爷抱着小姐,却在怔怔发呆,都以为这又是小姐闹出的花招,逼的姑爷千不肯万不肯又没辙,碧螺春更敏感些,认为这是小姐在通过又一种方式强调主权归属,自然哭笑不得。
到了夜里,又听到小姐在那里颤声喊小贼,碧螺春终于忍不住和苏绣娘嘀咕道:“这样下去怎么睡得着,昨夜就一夜没睡好。”
苏绣娘也心有同感,附和说,就是,然后两个丫鬟开始评价姑爷果然勐烈盖世,才镇的住她们那妖孽一般的小姐,又细细的去想象内屋的场面,就面红耳赤春心荡漾,开始盘算,等哪天小姐一个疏忽,她们是不是也能被姑爷糟蹋一次,看看是个什么滋味才好,反正她们作为韩诗琪的丫鬟,谁还敢要,迟早要给姑爷用的嘛。
真可谓什么主就有什么仆。
然而从目前来看,她们的理想还是遥遥无期的,最起码沈庆之最近无暇他顾,这不,第二日一早,他就又起身出城,去了军营。
因为霍卫青等已经将襄阳军校完全安置完毕。
除半个月后会来的河北子弟外,目前入校的学员已尽数到齐,并都已经安排妥当。
目前的襄阳军校,和当时草创的闽南军校已完全是两回事。
在沈庆之提议下,各科各班都有详细规划。
便是军校营盘也远超曾经。
如今,这襄阳军校,以土砖为墙,在襄阳城北六里,羽林左军大营之侧的一片地上圈出了内有三排,五十大屋,更有三片操场两座武库,并一间食堂的大场面。
且已经开课。
沈庆之抵达时,二千名一期学员,正在兼任步兵训导的高至阳的带领下,在校场上演习陷阵枪阵,经历过多次血战的高至阳目前已经完全有资格教导他人如何演绎陷阵,甚至可以说,他对陷阵的指挥领悟,比沈庆之还足,因为沈庆之毕竟是高高在上的将将之人。
军校早有规定,在出操,授课,以及演习时,遇到上峰必须视而不见不为罪过。
所以,沈庆之站在场地边观看那两千杆大枪分为两边厮杀对练时,没有人来理会他。
天地辽阔,子弟英雄,看着这一幕陪同于他身边的陈再兴兴奋的道:“大人,再过几个月,我们就又多一军了。”
“未必,他们还需磨砺,在战场上最少要折损一成,等活下来,才能成为合格的步兵指挥。”
沈庆之说的是实话,哪怕这些学员中,有很多早见过厮杀,并在军内小有勇名,可是接下来他们却将是作为指挥者的身份去作战,这对他们来说,是次重要转变,以他们为骨干的新军也必须要经历血火的洗礼,才能成长,因此他们过去的资历从入校的一刻起就被沈庆之归零了。
对此,陈再兴叹道:“大人这般练军,这种要求,如今这天下又有谁能做到。”
“大敌在侧,不知何时就会南下,因此战战兢兢时刻不敢松懈啊。”
说着,沈庆之拍拍陈再兴的背,道:“你跟随我多日,见过不少大阵仗,阅历已经超过他人太多,然而你接下来将不再为我亲卫,是要出去独挡一方领袖一部,平时如何,战时如何,你要学的还有很多,要努力。”
“卑职遵命。”
“嗯,对了,今儿孙大人怎么没来?好像有他的课吧。”沈庆之忽然问,陈再兴赶紧去查,恰恰陈镇川入营,见到沈庆之,也不寒暄就递给他一份报告。
沈庆之好奇的打开一看,扫了几眼后,先诧异罗斯人居然昨夜就来了,随即勃然大怒,瞪着陈镇川质问:“你监视孙大人是何意?”
陈镇川面不改色的答道:“回大人,我的部下除你和韩大人之外,在监视每个人,无论他们是谁。”
沈庆之不由…
“庆之,如今你身份已经不同,这些事情需要看淡,监察江东将校兵丁乃至民意,这些规矩不都是你对我要求的吗,再说,我过去也安排人监视着你啊。”
“我知道。”沈庆之摆摆手,他只是感情上有些觉得…
陈镇川知道他会适应的,便把话绕回正题,道:“据悉罗斯信使博尔雷夫在前日就抵河南,先打探孙大人在何处后,昨夜就入孙大人营内,和孙大人谈了许久,刚刚睡下,至于他们所谈目前还不清楚。”
“孙大人一定会和我或者和韩大人说的。”
“嗯,但我还是会继续去查的。”
“嗯。”
沈庆之转头看向孙正川的临时军营方向,相隔十里不止的距离,让他在这里无法看到那边的情况,但沈庆之并不为孙正川的立场担心,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感觉的到孙正川对他的全力支持,他就在想,罗斯人这么诡异的举止所图是何。
不过想来想去,无非挑拨离间,或是拉拢利诱吧。
确实如此。
孙正川现在正在回忆昨夜博尔雷夫求见自己后的一系列陈词,同时感叹沈庆之所作所为的先见之明。
因为博尔雷夫对他开出了一番大价码——京兆。
博尔雷夫说,他的皇帝对韩中正对他和沈庆之之间的厚此薄彼很为是不平,认为这相当荒唐,所以,他们决定为受到委屈的孙正川声援,当然这要看孙正川的意思再定。
然后他们建议孙正川向韩中正提出跨河北上的要求,说他们会安排人手物资前来接应孙正川在河北另开一片天地,与此同时,他们还将驱使西秦全力骚扰沈庆之部,假如孙正川认为有必要,罗斯将来都可以直接派遣部队来为他扫除成为中原之主的一切障碍。
包括西秦。
孙正川记得博尔雷夫强调这一点,在博尔雷夫的口中,梁子任是个狗都不如的家伙,那家伙所有的军队装备以及物资都是罗斯支持,离开罗斯他就什么也不是,而孙正川才是真正的英雄豪杰。
他希望孙正川能够好好考虑考虑。
其后还有很多,比如会给予多少钱粮,如何运送,在京兆怎么经营,以及对扶桑如何遏制等等。
孙正川从其中听的出罗斯对中原的野心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他们虽不曾有如林中野这样的人深入江东,却有梁子任这样的走狗鞍前马后,现在又要对自己下手,可以想象,他们的计划假如得逞的话,整个中原的北方就将不在归汉人所有。
到那个时候,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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