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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军-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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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李耀部实际掌控川西北白玉康定眉山一线,西秦掌握川东北绵竹以后,双方之间留出了无主的成都为缓冲,进入对持阶段。

对西秦这种反常,兵力已尽的李耀武求之不得,不过他当然不会认为西秦是真的怕了自己,担心有诈便赶紧派人打探,才得知西秦还真的是见好就收,正在巩固“边防”。

在这消息得到肯定后,李耀武不禁松了一口气,赶紧整顿部队巩固所得。

他不知道的是,西秦此时也正在进行内部整顿,因为自灭燕之战起,梁子任就有此心,等汉中总督再摆他一道,梁子任终于忍无可忍,觉得内部太不安定。

待全力击败河西,得到停歇时机后,他哪里还忍得住,也许这厮其实暗地里极其佩服沈庆之吧,因为如今他也建起了一座军校,还聘请了罗斯卡廷行省的部队军官为教官授课,只不过,沈庆之建军校是为天下大业,他建此校,却是个幌子,除了给部下洗脑之外,就为洗牌!

这些日子来,他先从后方整顿起。

整顿方法如下,先以培训之名集中部分下级军官,使其和所部分离,再告知说我们队伍内有江东的探子,还有燕庭的余孽,要这群军官向他暗中互相检举揭发,看谁可疑,比如私下有过什么抱怨的,比如对他有什么不满的,等等,一旦坐实,就行抓捕审问,三木之下求何不得?很快就找出大批证据,便将一众“罪犯”杀的杀关的关,再将在活动过程内对他效忠或者他认为非常忠诚的,提拔起来,去掌握空出来的部队。

上有好下行之,能收拾和自己不对盘的,还能吞他们的部下,这种好事哪里找?一时间安西一片乌烟瘴气,人人自危,然而活下来的都已对他死心塌地,并所获颇丰,等梁子任整顿后军,彻底得到一群完全死忠于自己的力量后,就将手伸向了刚刚为他血战一场的前线部队中来。

被他之前急调为前军总督的彭德志部首当其冲。

借口为,之前的仗打的太烂,当时部队急急忙忙扩充,导致良莠不齐,必须整顿,因此是日,由新贵聂平伟领导的一军,和彭德志部换防,等彭德志部后退至梁子任现在全盘掌握的心腹部队的包围中驻扎下后,梁子任即令调彭德志军内半数都尉入自己亲卫军中接受罗斯教官培训。

彭德志不疑有他,也认为在巴中地区扩兵太急,确需整顿,因此将部下交出,然而他怎想到,自己的部下一到梁子任军内,遭遇的是些什么!

第十一卷 第八回 残酷的洗礼

“大人到!”

一声令下;被集中于操场正中的一群尉官立刻起立;好奇的看去;就见一列精壮亲兵簇拥下;一个身披锦袍的瘦弱书生走入场内;见此人陌生;且浑身上下毫无军旅气息;前方归来的西秦各都尉都觉得莫名其妙,心想这书生能做我们的头?还是能教我们厮杀?

突然,那人喝道:“谁再交头接耳,拖出来先打二十军棍。”

说着指着队列前一个看似桀骜不驯的汉子,说:“给我把他拖出来。”

他身后亲兵立即扑上来,可怜那汉子还没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按倒在地,军棍舞起,才打两下,那汉子便惨叫起来,一是因为他虽然魁梧健壮,但才脱农不过数月没见过真章,二是军棍上居然带钉,一下就鲜血淋漓,二十棍下来还不要了他的小命?

其他人看到也全给震的,有和其交好的,忍不住喊道:“他犯了什么罪?”

“大胆。”一亲卫怒吼道:“此乃梁公帐下军法总务向忠章都督,正行军法尔等还敢喧哗?”不等向忠章说话,就拽出这人要打,这下激的前线回来的军官都怒了,他们好歹也有三百余,其中有见过血的,根本不服这种上来就打,然而他们才要挣扎,四周忽然涌出大片的甲士,动作划一,喊声如雷,道:“全部跪地,全部跪地!”

似乎,不服从就死,威逼之下,尉官们不得不纷纷跪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袍,才回后方就被活活打死一双…

这,就是彭德志部的初回就受到的遭遇,但这还没完。

压住这群家伙后,向忠章冷笑着道:“你以为你们是精锐?是军官?别他妈的人五人六的,放眼看看周围的兄弟们,哪个比你们差,你们尽管反抗,死了总有人替!”

这哪里是个高层该说的话,下面跪着的军官们见这架势再听这种话,就以为这是后方来的部队要杀他们,便是利刃当头也忍不住喊起冤来,向忠章这次倒没有动手,只骂道:“冤?我看你们一点也不冤!听闻你们之中有人秘密结党,要联合起来为燕人翻天,其中还有人和江东河东来往,意图引狼入川,哼,梁公察觉后令我来操办此事,你们好好配合,最好主动站出来说明,或可既往不咎,要是被我查出来,到时候别不知道怎么死的。”

随即令士兵把这群都听懵了的军官全部分开看押。

当晚没有给饭不提,还揪出其中几个一番拷打,只打的他们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其中一个实在憋不住,随他要说什么全招,承认自己是为燕庭潜伏来着,还认了自己要联络江东,准备偷袭大军。

本来,他只不过是求个痛快,早死拉倒,所以顺着这向忠章的话说罢了,不想向忠章要他画押完毕后,居然还去追问,他的同党是哪些,只把这待死的人也激的抓狂,忍不住咆哮道:“你要杀谁灭谁只管去,何苦来作践我们?”

原来他也不傻,渐渐听出向忠章是有所指。

向忠章闻言却狞笑起来:“谁有罪才杀谁,无凭无据怎行?”还一副大义凛然。

然而,到第二日,又换一批来,拿着前者的口供逼问诱导,到第三日起,忽然不打了,给酒给饭,再召集全部,对他们通报所获口供。

只可怜这些军官一来就被杀两个,打几双,又被隔绝消息关闭,今日一旦放出都没几乎交流,就听向忠章在那里愤怒声讨,他们怎么知这些只是屈打成招,不由全慌了,纷纷辩解自己不是,可向忠章怎么会收手?

他冷笑道:“这些家伙之前也说自己是冤枉的,哼,我看你们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今日召集你们,是因为梁公说,坏人只是一小撮,你们大部分是好的,不过,这些坏人隐藏在你们中间真假难辨,因此需要你们配合一起揭发,现在开始,由你们根据刚刚通报的消息,好好回忆,自己身边哪些人可疑,每个人都必须在今晚之前,交出一份材料,若是违抗,小心脑袋。”

接着就把看押者,划为十个一组,再派遣一群书记官入场,要他们找这群军官逐个入室谈话,一个个记录所得。

并详细询问,这群家伙的出身,是一无所有的混子,还是给人打工的下人,又或者给人种田的佃户,还是薄有家产的人家,乃至读过书的,打过铁的, 等等,详细记录不休。

军官们忙着撇清自己不敢不说,但要他们说出身边哪个可疑的话,他们可为难了,因为谁可疑呢?大家几乎来自同一个地方,在一军内并肩厮混至今没见过谁可疑啊。

那书记官就开始循循诱导,小声劝道:“大人正在发火呢,总要找出些人来,你们不说别人别人也会说你们的。”

有人领悟意思当即开始乱咬,还有老实人为难,说真不知身边这些事,于是书记官继续劝解道:“好好想想,我是可以不问的,但大人放不过你啊,好好想想去,哪怕这几天有抱怨上司的,嗯?”

更有歹毒点的书记,干脆问自己的询问对象:“你自己呢,有没有问题,别急啊,我没说你是内奸,不过你是不是抱怨过上司呢,或者入军之前干过什么坏事呢,有错就认,交代一些也好过关,嘿,你们可不知道,后方这些天来已经查不出不少人了,不过呢有些自我交代的好的,罪行轻的,梁公也没计较,自己掂量吧,再不说我换人了,来啊!”

“别,别,我说。”

这一顿忽悠,对方终于认了,连连喊我说我说,开始汇报自己过往的一些丑事,比如偷看隔壁女人洗澡的,比如偷过主家前的,种种不定,书记官运笔如飞一一记载,再要他们画押。

合计数百人的寻根问底,总计又折腾了两天,再行一番统计,向忠章拿到汇报一看,见下面勾勒的可疑者才三十个不到,不禁大怒,骂道:“梁公说这里最少有五十个敌对分子,你们才找三十个不到,是不是要自己替?”

给吓坏的下级连忙请罪,开始添加名单,不久杀人榜上就添满五十人,向忠章拿在手中这才满足,不过在扫一扫全部清单时,见一个名字叫杨成平的,好似他发家前的仇人杨昌平,便提笔一勾,道:“我看这个人也不清白,明明是富户出身,怎么混的进前面军队里的,看来彭德志的部队问题很大啊。”

知道他根底的手下纷纷想,你这厮不也是富户出身,只是败了家业才混个清苦出身,又因识字才得梁子任赏识的吗,但哪个敢说,纷纷附和,向忠章很享受部下这种压抑着不得不的顺从,他笑眯眯的道:“好,将此传给梁公吧,这些人就先抓出来杀了。”

已在安西经历过一次清洗的部下们轰然响应,毫不犹豫,便去执行,不多久就又将那群军官召集出来。

可怜那群前线回来的军官,本以为加入什么军校,是得到了提拔的机会,高高兴兴而来,连日来却连连遭遇罪过,都惶恐害怕的要死,又听被集结,且来的亲卫们杀气腾腾,再到场上一看,就见台也搭起,是兵也站好,好像真要杀人一般,全惊的脸都白了,忐忑不安之际,旗鼓震天中,向忠章傲然出场,走到台上大声对他们道:“经过严格审核,现在发现,你们大部分人都是好的,是梁公忠实的手下,是值得信任的,这些日子来让你们担惊受怕,向某很是惭愧。”

居然对下行礼,虽然没有什么诚意。

早被他折磨的心神不宁的一群慌忙回礼,然,台上那厮突变腔调,道:“但你们其中的一小撮,却是我们西秦的敌人,他们才是你们最近遭遇罪过的真正罪魁祸首,他们以为他们往日隐藏的很深,能不被发现,可他们怎知道兄弟们的火眼金睛?下面,我再给这一群人一个机会,认为自己有罪的, 赶紧站出来,这是你们最好的机会! 三通鼓后,本公点名拿人,到时候别怪本公无情。”

随即有力的一挥手,台下的力士就将大鼓敲响,当咚咚咚的鼓声敲起时,今年蜀内的第一场春雨哗哗落下,很快就将场地浇透,站在冰冷雨水中不知所措的军官们,渐渐面面相觑,纷纷用试探的眼神看向周围的同袍,要辨认哪个是内奸又或者试探是不是有人先战出来,这个时候的他们还不知道将要发生的一切多么的残酷。

那鼓声,还在响,到第二通时,台上的向忠章举起了铁皮喇叭尖叫一声:“还有两通鼓了,抓紧时间!”

这厮中气不足,声音一高就飘,再由铁皮喇叭一扩,简直刺耳的令人抓狂,台下有心虚的认为自己确实干过些坏事的,终于按捺不住上前一步,跪倒在地,喊道:“向大人,小人有罪 。”

早有亲兵过来,把他带到一边站好,并记录名字验证名单,传到向忠章手中时候,向忠章见第一个窜出来的,居然是额外的,咧嘴一笑道:“算他命好。”第二声,就再度高亢起来对台下喊:“难道就这一个吗?本公手里可以有一百人数!”

这厮连哄带骗还带诈,下面那群被折磨了几日的军汉,惶恐之下,一个接一个上前,或者是盲从心理,出列的人越来越多,惹的向忠章转喜为怒,低声骂道:“全是贼胚!”

但还是有没有站出的,以为自己问心无愧的,留在原地。

恰恰鼓声停,向忠章指着其中一个,问:“你叫什么?”

“回大人,在下叫刘启。”

“哦,看来你很有底气。”向忠章一边说一边翻,翻到这厮的口供,见这厮暗地里攀咬过五个同僚,尤其一个例子滑稽,这刘启说自己有次起夜时,走过某军帐,听到帐内那尉官在梦里说梁公坏话,偏偏他见此时这刘启一脸忠义,昂然磊落,不由大笑起来,道:“不错不错,你是不错的。”

转头就问另外一个,现在全场留在原地的也仅仅一百余,他逐次问去,但凡名单上有的,当即变脸,要亲卫拿下其人,被拿下的自然挣扎不休,喊冤枉,那向忠章就令书记官持“证据”去告知那厮种种,等拿下这人听到那么多莫须有的污名,当然死不承认,向忠章却令堵口,按在一边在说,自己继续排查。

他有目的行事,不多久就把留在原地的军官中,十几个揪出,再转头又把认为有罪的,几十个揪出。

这厮闷坏,还多揪出一群,凑足一百之数。

随后再找出其中一个必死的,让他和攀咬他的对质,人在临死之前居然知道背后是谁捅自己一刀,仇人见面当然眼红,可惜被绑着,不然早拔刀刺去,而那陷害同僚的,虽心中愧疚,但看着架势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死,于是干脆把当时胡言乱语当为铁口证据反咬。

突然来一人指着你,口口声声言辞确凿的说,某年某月某日,我亲眼看到你干过什么的,你最多也只能辩解自己没有干,总无法说出自己当时在干么,找出什么人证吧,因此,被污蔑的总在下风,往往反而显得理屈词穷。

荒唐的是,由于向忠章一向是放几个对付一个,只可怜,被污蔑的欲辩无言,最终气恼发狂,唯有破口大骂和诅咒不休,结果这让旁观者看来这厮未免是恼羞成怒的摸样,这导致他们也不由认为,这厮确实罪有应得,觉得他该死。

向忠章便因此断定此人确实有罪,下令将其当场斩杀,再寻下一个来,依旧这般操作,等三个一过,到第四个被点名时,早瘫痪在地,没半分勇气再辩,只忙着哀求饶命,是什么罪也认,什么嘴也不还,但向忠章才不手软,下令杀之,再寻下一个。

一直到五十一个全部杀尽,当他叫到第五十二个时,那军官当场就给吓破心胆吐血死去,向忠章这才罢休,把手里生死簿一合,冷冷的看着“留下不杀”的另外一群,语重心长的道:“之前那五十余贼,证据确凿,乃是重罪,因此必须明正典刑,而本公也说过,但有小错,又能主动承认的,将既往不咎,因此,绕过你们性命,不过你们给本公记好了,你们这些罪证可是存档的,要是以后犯错,落到本公手中,那本公可就要和你们新帐旧账一起算!那时候,谁也救不了你们!听到没有?”

死里逃生的一群,怎想到这杀人魔王说停就停,都愣在那里,边上亲卫大喝:“还不谢过向大人?”才把他们惊醒,人一旦死里逃生,且是经过漫长煎熬后,才得死里逃生,就算铁打的汉子也要崩溃,何况这群所谓军官,之前往往只是寻常百姓,一时间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叩头不已。

向忠章看的哈哈大笑,把材料一收,就去逐个拉他们起来。

他那瘦弱白净却勾勒无数生死的手,触碰在一群粗汉的皮肤上时,甚至有军官吓的浑身发抖本能要闪避的,但向忠章不以为杵,反而觉得自己如此可谓威震川蜀,所以还得意洋洋的大笑。

这残酷的笑声,配上台前五十一颗人头,五十二具尸体的血腥场面,足以令到场所有人深深惊恐惧怕,终生也难忘记。

然而,这些人在遭遇这一切后,在惊恐惧怕之余,竟对留他们活命的向忠章又感激涕零,以为真是向忠章留了自己一条命,可他们怎知道,本来还有一人不必死,还有一人该得脱。

而铁腕之后是怀柔。

见他们再无问题,从第二日起,向忠章就换了副嘴脸,令真正的教官进场,为他们开始讲解行军要领等,不过每日下午,向忠章手下的书记,都要对他们进行一次认真的灌输,教导他们整个部队是只能属于梁公一人的,在这片土地上绝不可以违背梁子任公的任何命令等等,并告知他们正是梁子任公愤而起军,才导致燕庭的覆灭,才导致国人和一些富家不再欺压他们,让他们才有饭吃才有衣穿…

先杀人,后洗脑,仅仅五日,之前还茫然无知,在彭德志帐下时杀人放火甚为快活的军官们,便蜕变成了只属于梁子任,并对其发自内心感激涕零的武器,但灌输唯恐不深,一切还在继续,等到第二批军官到来时,这批人已是又一副心肠。

仿佛故事重演。

茫然失措的军官序列外,是黑压压的部队,围困在操场的四面八方,站在队列中的例如那出卖友朋的刘启,正冷酷的看着他昔日的同僚们,等待着上峰的命令,台上,待向忠章在阴阴的说:“谁再交头接耳,拖出去二十军棍。”

手只是随意的一指,刘启就如条疯狗一样的扑了上去…

第十一卷 第九回 清洗

这种针对彭德志领导的前线部队的整顿,前后共计持续了半月。

彭部八百九十三名尉官,其中三百二十一人因罪被斩,另二百人二十九人待罪立功,其余二百九十三人因“作风可靠,人品优良,忠心赤忱”而获提拔重用。

值得一提的是,这还只是针对基层尉官的清洗。

暂时并未涉及到彭德志以下十数名将官。

但等这批军官回归部队,当亲入彭德志军中坐镇的向忠章感觉,他们已经牢牢掌握住部队后,针对高级军官的清洗便开始了。

首先,梁子任调彭德志回汉中,商讨大计,由向忠章赞代总督军务。

以让向忠章名正言顺的掌握兵权。

那彭德志一走,向忠章便高举梁子任的密令,宣布本军有大量的江东探子,以及燕军余孽潜伏,要求全军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各军不得随意行动,凡一营以上兵力调动都需经过他的手令,一下子就夺去了各将调兵之权。

各将虽心有不满,可由于梁子任的那道密令所说,又不得不忍着,以求避嫌。

紧接着,向忠章就安排各部军官把士兵和武器先分开,再开始逐次对帐下士兵进行分类甄别,甄别的凭证就是该士兵在入军之前的出身,同时安排自己的书记入驻至营级军中,在配合各部尉官进行这些工作的同时,有权当场逮捕可疑者。

数万大军就此开始一番残酷整顿。

只一夜之间,就逮出三百多个可疑分子,被全部关押待查。

到三日后,全军可疑分子的数量已达到了恐怖的二千人之多,几近四座满额步兵营的数量,还使全军人心惶惶,不知道下一个是谁,向忠章这才住手,宣布其余人都是可信的,开始把矛头由对全军改为对这二千人进行再次甄别,务必不错杀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

不过,他在收手的同时,依旧要求各部军官继续对部下进行一轮扫尾式的,内部勘查,争取抓出一切漏网之鱼。

这是表面文章,私下里,他的心腹书记们对这些尉官的要求则是,每部最少还要交出两个证据确凿的敌对分子来。

于是,到向忠章进入彭德志部第五天时,全军的可疑分子数目不减反增,竟达到了二千五百人之众。

此次整顿的动静之大,远超乎了所有没有经历过清洗的士兵和将领们的想象,他们也无法接受,自己身边居然有这么多的敌人,有将官觉得这种行为太过出格,也太不合理,因为岂有说祖辈是行商者后代就可能是奸贼的道理?便提出异议,向忠章也不和他废话,直接拿下,看押盘问,并宣布但有敢为其说话的一并拿下,移交法办,罪名是怀疑伟大梁公的决策。

他把这顶大帽子扣下,兼现在全军几乎都为他掌握,各将除自己亲卫之外基本上调动不了部队,哪个还敢吱声?只能忍耐,由他折腾,并认命的接受被执法部队变向囚禁,和部队脱离接触的局面。

可这一妥协退让的结果是,火最终烧到了他们身上。

第六日,向忠章忽然逮捕速攻军前锋大将王川,理由是其亲卫招供,巴中人王川在率军进入绵竹时期,曾烧杀抢掠秘吞全军公款黄金五百两。

各将都惊呆在那里,看着向忠章率领如狼似虎的黑衣执法部队,闯入室内,把刚刚还和他们在谈笑风生的同僚按在地上。

素有悍勇之名的王川,是个保镖的出身,有一身好武艺,兼脾气暴躁,前些日起就已经相当不满向忠章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死道友不死贫道,为他人他也懒得出头,但等今日这把邪火终于扑到他自己头上时,王川才急红了眼,当场怒吼起来:“我哪个亲卫说的?老子为梁公在前面出生入死的时候你这小白脸在哪里?我要去见彭公!”

他在挣扎,执法队挥起刀柄就砸,王川被压着,不得还手,转眼头破血流,但这厮硬气,被打的越凶吼的越凶,向忠章冷笑连连,这就令人把王川一位亲卫叫来,那厮却和他过去主将完全迥异,是个软脚蟹,看到这场面,当场都瘫了下去,向忠章喝道:“说。”

王川在吼:“忘恩负义之徒,你他娘的什么时候看到老子吞金的?”

那亲卫被吓得口不能言。

室内各将见这局面,知道这是向忠章要对他们其中的人下手的先兆,也纷纷喊了起来,要那亲卫说,其中有将领怒喝道:“王川部入绵竹时一路走的是剑阁苍溪路线,沿途都是穷山恶水,哪里来什么富豪之家,有如此积蓄?”

又有人说:“就算有,足五百金要多大地方,要多少士兵运送又藏在哪里?”

边上亲卫见场面失控,大喝肃静,但这群将领都是过厮杀的人上人,知道此局之下再不能退,因此场面越发失控,向忠章给他们气的面色发白,环视众人,把其中几个叫的最欢的一一记在心中,冷冷的道:“片刻之后,黄金起到,证据确凿时我看你王川还有何申辩的!”

王川心中无鬼,自然继续抗争。

但那些将领们见向忠章说的这么信誓旦旦,不禁有些犹豫,气势一时弱了点,向忠章借此机会,立即警告那亲卫:“现在各位将军在此,本公给你个机会,再说一次,不过你可记得,污蔑大将可是重罪。”

别人一听这不是威胁吗,然而此话拿出来说又无可挑剔,因为污蔑大将确实是重罪。

那亲卫果然为其点醒,知道今日不是王川死就自己死,赶紧将自己之前对向忠章交代的再说一次,边上的王川听自己这心腹信口雌黄,不由急怒攻心,喊道:“孙不二,你这鼠辈竟敢害我!”

粗人一急就容易说错话。

这句话落在其他人耳中,倒似他承认了罪过,只是恼怒亲卫出卖自己,向忠章立即道:“你不为恶,他如何害你?”

“老子没干过这些事!老子部下几十个都尉都在,你去叫他们来。”

“荒唐,此事是你闹的全军皆知?还不是只有你的亲卫知晓!问寻常都尉有何用。”

“你胡扯…”

话语未落,外边有人冲入禀报,说王川帐下的几个心腹都尉招了,说金银皆是王川所藏。

随即又有人来报说,金银已经起到,马上运来,之前就藏在剑阁西南的那片山腹中,来人还取出一包碎金,尽是些血迹斑斑的首饰挂件等,一看就是从民间略来的。

这接二连三的所谓证据一出,王川不由瞠目结舌,这要他再如何辩解?他确实未干过这些,所以也只能反复说自己不曾干,赌咒发誓怒骂挣扎,但向忠章却人证物证皆有,还都是来自他心腹所陈。

换做其他人,也不得不信,向忠章犯罪一事果然证据确凿。

这不,有将领见风向不对,已经改口,在那里叹息,说:“王将军,你如何能这般…”

“你放屁!”王川如被踩了一脚的猫一样蹦了起来,骂道:“这是污蔑!”

回头对向忠章咬牙切齿的厉声质问:“我和你并无冤仇你要这样整我?”

向忠章闻言正色道:“向某来此之前和将军素昧平生更从无私怨!”

其他人一想,确实啊,向忠章来此之前和他们都无接触,确实连人都不认识,那么私怨就更无从谈起,因此这王川…

王川大叫:“这些亲卫浑身带伤,无不是屈打成招,这些日子来,你这厮靠这一套编排陷害了我军内多少兄弟,现在又玩到老子头上,妈的,你这是趁彭公不在,要夺军权,老子要见彭公!老子要见彭公!你有种和我一起去彭公面前对质!”

“死不悔改!”向忠章冷冷的看着他,道:“军权既不是我的也不是彭公的,乃是梁公的,你此话是在陷害彭公吗?莫非彭公要自立门户?嗯?”

边上各将一听,心中一跳,隐约中似乎抓到了点什么,难道说向忠章来后的一切行为背后都是梁公意思?前燕亡后,西秦奉梁子任为主,已是共识,但也都知道梁子任帐下第一心腹是彭德志,往日也不是没人吹捧彭德志攻略盖世云云,自然也有人觉得彭德志起的这么高来日恐怕下场难说,想不到这么快就来了?

其中有聪明人一想明白这一点,知道无论如何,这种事决不能参合,赶紧闭嘴,更有坚决些的这就转变立场,对王川喝道:“王川你不要胡言乱语。”

娘的,被冤枉,被陷害,还被自己往日的兄弟捅一刀,未曾想明白其中道理的王川如何能服,只气的心血上涌,反复高喊冤枉,要见彭公,要见梁公,到他们面前说明。

对此,向忠章不屑的道:“西秦上下数十将数千尉多少儿郎多少事,就你区区王川贪污渎职之事也要惊动梁公?”

“我要见梁…”

“堵口。”向忠章一摆手,让王川不得再说话后还不忘对帐内各将显摆磊落道:“刚刚让他开口辩解是为事情真相,现在再让他胡言乱语,万一连累各位就不好了,对吗?”

被他眼神扫过,帐内各将,哪怕真和王川交好的,也不得不低头,领情。

被堵口的王川自然继续…向忠章已不再看他一眼,吩咐拖出去斩了。

这句话一说,帐内各将都惊呆了,虽说他们不敢再为王川辩解,甚至隐隐觉得其中水深,又或者直接认为王川确实有罪,但要说不经禀告就这么斩杀一将,换谁也吃不消向忠章这番杀阵,终于有将领忍不住壮起胆子来试探着问向忠章:“大人,是不是该禀告下梁公呢,王川虽然该死但也有苦劳。”

那王川听到要当场斩自己,也软了,不是他没骨气,而是就此死去的话又谈何洗白,因此呜呜有声。

而有人带头,其余兔死狐悲者心想这种话说一下也不会被牵扯到什么罪名,不说的话反而容易在同僚里落个刻薄罪名,于是也开口为王川求情道:“向大人,王川这厮该死,但还请大人高抬贵手,以容他戴罪立功,总好过死于无声无息之间。”

向忠章却去一把扯下王川口中的堵布,问:“你可服罪?”

“……”王川确实不服,但…

犹豫片刻,王川低头道:“小人服罪。”

不想向忠章冷笑道:“既然如此,拖出去斩了!”

这厮!王川被戏的三尸神暴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周围各将也傻眼,就听向忠章在那里义正言辞的道:“若是寻常小兵也罢,你王川身为大将,在建军之初就如此妄为,搜刮民财贪污公款祸害百姓,不杀你的话何以正军法,不杀你的话何以抚慰百姓?斩!”

语调铿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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