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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军-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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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卫青这个时候怎么会和他顶嘴找死,让马上到手的羽林左帅位置跑了呢,立即满口答应,同时深刻检讨自己之前因为误会主将,口出狂言的罪过,沈庆之哪里会和他计较那些,不过一笑了之,不想这厮愣了会儿后,忽然红了眼眶,对沈庆之前所未有认真的道:“大人,末将的性格末将自己也知道,末将就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若是在别人手下,哪怕在孙正川大人手下,恐怕也早被军法官打死了,可大人却一直对末将信任有加,并毫不计较末将往日冒犯之处…”
“说完了?”
“没有,不过大人好像听的不耐烦?”
“嗯。”
“那末将不说了。”
“谢天谢地,你滚出去干活吧,我休息会儿。”
说完,沈庆之就把这二百五轰了出去,不想那厮是个小人,一出去就背信弃义的去挖主将墙角,拉拢主将亲兵头领陈再兴,许诺以后跟自己去西北混,保证有吃有喝有娘们,前提是多带点好手过去,只听的陈再兴眉头一跳再跳,最终忍不住奚落他道:“大人已经给在下安排好前程了,无须二爷您操心。”
“什么,什么?”霍二心急如焚的问,他是真看重陈再兴,所以焦虑。
陈再兴目光幽幽的看着他,道:“大人不放心你,要在下去西北为大军督查。”
一句话说罢,霍二就如被盆冷水从头淋了一般,心想人家是来监督我的,我特么的还有脸拉拢人家?遭遇这般奇耻大辱的霍二这才就此偃旗息鼓不再折腾,老老实实去看风景,其实他不知道,沈庆之对他的期许何止他以为的那么高。
第九卷 第五回 死里逃生
雪后的第三日午后。
已追逐慕容艺过黄河五十余里的孙正川终于如扶桑军期待的那样,进入了石碑谷,接近了前面的逃兵,在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松林之侧,那弯曲的唐时古道的尽头处,属于慕容艺的旗帜在风中飘扬,仿佛生怕孙正川不上当一般,到了这个地步,这厮带领的兵马还在沿途抛洒一些财物。
当然,江东军是看也不会去看一眼的。
已换了铠甲,化为普通尉官身份的孙正川,跟随在扮作他摸样的那位骑兵身后,凝神看着前方,一踏入这片接近盘口关的狭窄之处时,他就感觉到了一种森冷的寒意从侧面以及背后刺来,如他所想,现在密林里确实埋伏着大队的扶桑军队,而在拐角尽头的平原上,铁甲劲旅已经密布。
“看来这次是没希望留下慕容艺了。”孙正川遗憾的想着,再看看回头路;心中忽然有些不安;便吩咐全军止步。
林外的骑兵的动静让林内的扶桑哨探不解之际,江东军突然纷纷掉头,到这个时候他才醒悟,江东军似乎看出了埋伏要走,但就在他刚要发布警告讯息时,江东骑兵中分出了数十人冲了过来,对着他所在这片区域的密林就是阵射。
利箭唿啸着穿林而入,划过树梢时,晒不到阳光的林内的积雪纷纷落下,盖了这队赶紧趴下的扶桑哨探们一身,等他们再抬头,外边的江东骑兵已经远去,他们连忙起身,吹响口哨,同时急报身后数百步林内的主帅,江东军的动向。
扶桑前敌指挥使石原闻讯怒极,他虽然未有心和江东一战,但到了这个地步还让到手的猎物跑了,实在是武人的耻辱,愤怒之下这厮一刀就把哨探噼死,随即下令火箭传讯,赶紧让拦截的部队出动,彻底将孙正川围住。
令下,数十支火箭立即升空,并在半空炸开,留下团团黑雾。
已逃过山口的慕容艺听到身后的动静茫然回头时,小野卫明面色一变,勐的拉住他,急促的喊道:“赶紧回头追敌。”
“怎么?”慕容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山口外传来一阵隆隆的蹄声,到这个地步他还不明白扶桑军出动也就傻了,这骑兵冲刺时,若逆向迎接转眼就成齑粉,只能转头,因此在小野卫明的拉拢下,慕容艺连忙拼命打马,并驱赶自己的部下们全部回头贴着这处路边向树林躲去。
等这群人进林,山谷外的扶桑军已至,站在林中的慕容艺只看到山顶透出的阳光照耀下,一片黑色的洪流从山口外涌入,然后轰轰过去,整个山谷都被这骑兵过境的声势撼动的嗡嗡作响,他惊骇的问小野卫明:“如何现在就动了。”
“看来孙正川闻到了味道,要逃,只不过他长驱直入数十里,又在这片死地,要跑恐怕也不那么容易。”
“孙正川能看出埋伏?”
“看出又如何,晚了。”小野卫明回了他一句后,便不再应付,而是独自琢磨,孙正川把部队拉开追逐北来,现在吃这一吓,转身就逃,那么石原会怎么打呢,他是会只取孙正川还是…
“我去去。”
小野卫明说着就驱战马从林间小道向南方冲去,慕容艺怎么肯这个时候离开他,连忙跟上。
而此时,扶桑铁骑入口的动静也已经为孙正川所知,急忙向北的孙正川在奔驰中看着后方的雪舞,再看看前方树林中闪出的人影,大喝道:“绝不纠缠,全力回头。”
跟随他入内的上千名骑兵齐声大喝,埋头打马疾驰。
然而,这山谷长道遥远,为杀将而埋伏的石原,在其中竟然埋伏下了不下三千兵,于是等孙正川跑出不到半程,那些林中步兵就全部涌了出来,远远的,孙正川能见到其中不少弓弩手,登时脸色一变,没等他提醒,身边已经冲出了五十匹快马,都是追随他多年的部下,喊了声大人保重,这就斜斜的向前撞去。
取的正是那些第二拨出阵的弓弩手的位置。
看他们斜刺里冲去的身影,假做孙正川的骑兵用力挥手:“向前,向前。”
他其实是在提醒自己的主帅,兄弟等人舍生取义是为你的安危,也是为江东大业,不可因小失大,被裹于洪流中的孙正川长叹一声,不再回顾,就在那群兄弟手足狠狠撞裂扶桑弓阵的瞬间,随着大队骑兵轰轰杀过前敌,再向南去。
见大人过去了,那死缠扶桑子的五十名江东子弟放声大笑,但凡还能动的手中更加发力的砍杀突刺,只冲向前十步,又突然回头,其中落马的继续死缠对手,能动的二十骑则咬着牙红着眼不管不顾的向北方冲去,整个扶桑军阵被他们这番折腾打的支离破碎不提,再见他们的去处,知道他们的用意后,便连这片军队的指挥也不由叹息:“故唐多壮士!”
话音未落,忽见前方林中窜出几匹烈马,狠狠的拦腰撞向那些江东子弟。
本欲以血肉之躯阻拦追兵的江东军猝不及防下,被这一拨骑兵撞的首尾两截,其中更有人之间被从马上撞飞出去,没等落地已经气绝,目睹这一慕,那些扶桑军顿时又欢欣鼓舞,为石原总指挥使的安排喝彩连连。
但毕竟,还是有十骑左右的江东军逃过了这一劫的…
里许外的密林后方,雪雾越来越浓,大队骑兵冲刺的声音把山头的雪都震落,于是两侧山嵴上的薄雪渐渐裂显纹路,再不久就有片片的白色哗啦啦的冲下直砸入树林后方,舞出更大的一片雪花来。
只可惜,没能淹到路中。
而匆忙清理道路中的扶桑军们都看到,在那几乎弥漫了山谷的雪舞之中,十骑江东骑兵此刻已经排列成线,以单薄之阵遮拦了这条山中古道,并一往无前的向着那终于破雾而出的大队扶桑骑兵的方向冲去…
下一刻,扶桑军们看到自己的骑兵可耻的在尖叫,在试图闪避,和他们相比,那十名江东子弟则是那么的英勇无畏,他们长啸连声,齐齐的挥舞着手上的兵刃,毫不犹豫的以迅勐之姿,一下就扎入了来军之中。
就好似热铁过油一般,区区十骑竟在纵百骑,厚数里的扶桑精骑内梳出了一片血路,他们过处扶桑军人仰马翻,在这相对狭窄的环境中,前队的反应很快传递到了后方,转眼,整个山谷中就回响起了扶桑军马的惨叫,和指挥军官的怒吼声,良久也未曾平息。
整个队列的速度因此彻底停滞下来,正在林间小道中向南,准备抄近路去指挥谷口兵马的石原目睹前后神色一变再变,突然横拉战马,噼砍沿途的树枝,挂着一身的雪和伤痕冲出,来到骑兵队列面前,拔刀连斩几人,才咆哮道:“一群废材,竟让数骑拦住前程!还不赶紧去追敌军?”
说着,又一刀挥出,把来到自己面前,要辩解的骑兵副统斩落马下,然后恶狠狠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骑兵,问:“现在,我亲自来指挥你们,有谁不愿随我杀敌的吗?”
他是小野莞尔的心腹重臣,又素有勇名,甚至还为天皇赏过宝刀,在扶桑军中威名赫赫,在小野一系的武臣力量方面,更是无可争议的第一。
见他斩将,发怒,扶桑军中的官兵人人不敢抬头。
石原这才作罢,吩咐全军跟上,竟就真的这样带着骑兵向孙正川追去。
他们才过去不远,小野卫明和慕容艺也追到了这里,听了步兵指挥阿南的转告后,小野卫明不禁吃惊万分,因为他从对方的描叙中,听出了江东军如今的可怕,好像还更甚从前。
在他的预想,或者说他父亲的意图中,本是要打江东军一个出其不意,最好斩了江东军有数的几个风头人物,然后借机追去,一举把江东军从黄河北岸赶走,从而形成一种隔河相望的态势。
小野卫明刚刚要追石原,就因为石原勇则勇矣,但脾气暴躁,他怕石原见了孙正川后,一心要名忘记大事,如今见石原记得统领骑兵,分明是坚决执行父亲战略后,本该高兴的小野卫明心中却又有了另外一种担心。
他担心;如今的江东军这般锐气无双,血勇忠诚,一旦让他们骑步联合后,石原是不是能达成目标呢,若和江东形成苦战之态,就算胜,父亲在国内的力量恐怕也…
心中几番思索后,小野卫明不再犹豫,拿出了小野家下代掌门人的姿态,先令人速报知父亲,要再派军队南下,再吩咐步兵统领阿南道:“速速整队,随我立即向前,配合石原将军把汉人赶到南岸去。”
阿南一听,连忙点头。
他可不会因为小野卫明现在年轻就轻视对方,何况,他刚刚未曾能拦住孙正川,正怕石原回头找他算账的,现在有小野卫明这个大靠山出面,万一有什么事情,他也好辩解。
于是,扶桑三千步兵这就整队向南去,慕容艺也跟随其中。
上次他从这里带领十万大军意气风发南下,可区区数月后,他却只有身边千余人跟随,且人人颓废畏惧,而异族的军马却是那么的强大,甚至连打的他丢盔弃甲的孙正川都不得不逃。
两相比较之下,慕容艺除了黯然神伤之外,只祈祷列祖列宗保佑,让扶桑军打败江东,不不,最好打的两败俱伤为好。
孙正川所部的英勇,在激发起扶桑军斗志的同时,也引起了他们的慎重对待,但这个时候,扶桑军绕道于山外的那支部队却不知道江东军的底细,他们是于今日上午才抵石碑谷外的,他们抵达这里时,孙正川已入谷半日,而虎贲军的步兵还在在十数里外,因此他们非常顺利就封住了谷口,就等自己的大队人马杀出,然后联合一起南下作战。
这里的指挥使是横山勇。
作为小野系的第二武将,和石原一个,是个性格极其鲜明的人物,石原以武艺高强和脾气暴躁闻名,他则以偏执和阴冷闻名。
和石原,因为性格等其他原因,并无深交。
话说天下任何排名第二的和排名第一的恐怕都难做成朋友,石原和横山勇也在此中。
此次率军前来,石原为指挥使,他为副,被安排着千辛万苦爬山绕路封堵敌军后路时他就已经相当不满,但碍于小野家的森严规矩,在军中的他不敢放肆,但这种态度影响着他和他的部队,对于石原安排的任务执行的力度。
比如,石原要求他全力封堵谷口,他照做,只是不全力,用横山勇军内部的话来说,妈的,敌人入谷的骑兵才多少,后面的大军有多少,孰轻孰重?莫非要我部无数勇士的鲜血去换取你石原斩将之名?不干!
因此,谷口的横山勇兵团现在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防备后路上,对于谷内的厮杀,他只用了一成不到的力量而已。
然而,这对孙正川部来说,已经很致命了啊。
哪怕明明知道对方有埋伏,知道对方对中原的意图,孙正川做梦也想不到,小野莞尔居然能调动这么多的力量,在他,乃至在沈庆之现在的想法中,小野莞尔再怎么疯狂,毕竟他的目的首先在于慕容艺,而不在于打败江东,因此,孙正川想不到,后有两万骑兵三千步,还不是小野全部的力量,在谷口居然还有万人兵团堵着。
好在行军老道的孙正川,在临危时犹然清醒。
他在记得先给管仲颜报信,于是安排了一骑双马的小队,共五人先行向前,误打误撞才知道谷口还有一支部队横绝道中,看架势似乎有万人连营…
见到这一幕的骑兵们连忙回头,禀报孙正川。
闻讯后,孙正川也不由犯难了,他是不畏死的但他根本不值得死在这里,孙正川没想到扶桑这么大的手笔,再想起沈庆之过去对扶桑的警惕,嗯,那时候他觉得那小子有点故作深沉,只是碍于交情和沈庆之越来越起的名望,他将这份心思压了下去,并不曾和人说。
然而现在他明白了,沈庆之确实有眼力。
只是问题怎么解决呢。
后面的追兵假如连夜进发,一旦靠近这里,就会为前敌所知,那个时候,自己再跑就难了,而这里周边再无去路,早知道,该在之前那处密林里逃走,但孙正川当时安排五名伤兵带上干粮潜入时,也想不到这一点。
何况,当时那处地方藏五个兵容易,千骑入林的话,痕迹可就大了,绝难隐藏,更会耽误了和沈庆之管仲颜的计划。
他在左思右想,身边的子弟们人人无声,只等他的命令。
半响,孙正川叹道:“今次还是有些大意,连累了兄弟们,如今身在重围才记得庆之还曾派人来叮嘱,万万不能深入石碑谷太深,罢了,将衣甲给我。”
“大人?”
“我孙正川纵横江东十年不败,今日临此死地,当堂堂正正而没!”
“大人,我等全力突击,敌人未必来得及反应,何须做此言?”
“不以决死之心,难过万人营地,速速给我换甲。”
亲卫再不敢劝,只能把统领的明光甲给他换好,等换好,身后的马蹄声渐渐有起,孙正川这就翻身上马,提起画戟回顾左右道:“假如我死于此,有存活着转告虎贲全军,从此以庆之之命是从。”
耳畔蹄声渐渐如雷,前方敌营灯火闪动。
这支孤军看着他们已决心慷慨的统帅,纷纷跟上,这就一往无前的向拦在路口的敌营踏去,但就在此时,他们的前方忽然大乱!
第九卷 第六回 出乎意料的犀利
横山勇一心防备的管仲颜部,正在冲阵。
挟持了上万燕军的管仲颜在下午得知石碑谷口有陌生军马出现后,就率领部下驱赶着这些俘虏不顾一切向前。
终于在入夜时分抵达了这里,当时横山勇已知道有军马来,心中窃喜自己判断正确的同时,也不敢怠慢,因为他知道江东军新胜,士气正旺,又要冲破自己去救助主帅,一定会拼尽全力。
因此,横山勇一反过去的阴冷含蓄的作战风格,竟亲自率军出营作战。
由于管仲颜部前锋是燕军俘虏,战心不坚,在大军驱赶下不得不拼命向前,但一旦遇到精锐扶桑步军的沉重打击后,这群家伙就乱了,管仲颜只看到前方似雪消融一样,从中有一列列森森的铁甲劲旅持着一种异常狭长弯窄的战刀,在人群里荡来荡去,所到之处旧燕残军纷纷惨叫躲避,打了没多久就向两侧逃窜,甚至还有昏了头的要向这里反冲。
面对这种情况管仲颜当然不会手软,立即命令自己的部下们对这些家伙毫不客气的砍杀。
前有扶桑军,后有江东军,被当成消耗品的燕军残兵在两强之间来回碰壁,被砍的头破血流,不多久便散的一干二净。
最终,战场上只留下一地尸首,隔着这条血河相望的是新锐的汉军和野望中原的扶桑铁甲…
冷冷的看着远方的江东军马,横山勇只看其阵就觉得该军虽然士气高涨,可军员素质实在一般,不由有些纳闷,这样的军队居然能那么快就打败了燕朝禁军?
不得不承认,他的眼光是准的。
真正击败燕军的羽林精锐并未曾出现,现在在这里的只是当时配合作战,且已经奔袭百里不止,相当疲倦的江东虎贲军。
其中构成远不如羽林部那样纯粹,甚至有扬州路前陵卫子弟参与,因此,横山勇看的莫名其妙觉得燕军也许太废,不过面对这样的敌人,他倒放心了许多,以为关于江东的种种传闻都是那些懦夫的夸大其词而已,便更坚定了战心,悄悄吩咐自己的后路留守营地,决定以半数军马击破江东。
他做决定的同时,江东军也在借机整列,并准备向前。
管仲颜见敌军气象,知道是劲敌,心中佩服沈庆之的眼光远见的同时,赶紧派人悄悄回头,告知后路各军这里的情况,做好一旦接出孙正川就赶紧回头的准备,这时,对面的敌军忽然有人向前,冲到两军之间,一箭地向着他们高喊:“江东沈庆之可在?”
“大人?”
管仲颜摇摇头道:“不必理会,这就向前。”说着有力的一挥手。
得到他示意的部下们立即吼道:“战!”
令一下,一列列的步兵就向前扑去,这月色照亮的北国雪地中,一片片黑影是这么的清晰,他们的举动当即引发了扶桑军的反应,横山勇也喝道:“前进!击破此军,为我扶桑夺取入关第一功。”
下达完命令后,他才记得大骂一声:“徒有虚名之辈,无礼至极。”
同时也在想,或者沈庆之还没来得及上来?正在琢磨,就见对方阵后忽然鼓起一阵雪舞,横山勇是知晓军事的真正将军,见这一幕哪里还不知道这是敌军骑兵出动了,就以为那就是沈庆之,不由更怒,觉得沈庆之实在狡诈到了极点,倒不愧名将之名,他心中愤怒,口中也不含煳,连接下令,把弓手步兵阵势再组,力争拦住江东骑兵冲阵的势头。
并派遣出自己的几个心腹,要他们混入阵内,见到沈庆之不可和他比斗,只管用弩箭射去,早射死那厮早安心。
等他安排完,前方的士兵们已经冲到了一起,惨叫声很快就响彻了战场,横山勇回顾时却惊的险些落马,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前方,因为那群他根本没放在眼中的敌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都用上了三尺的长枪,正把他帐下的勇士轻轻松松的捅翻在地。
扶桑军犹有古风,爱斗将,善冲阵。
军内精锐往往宁可为冲驰于一线的战兵,不肯担任官职以失却杀戮的乐趣,所以在他们的军队里,第一阵的第一线的,往往是本部内异常骁勇的一群。
在横山勇,乃至他的各部军官属下们想来,江东军定难抵挡住他们,因此大部分人都把心思放在了正绕阵冲来的江东骑兵身上,那可是沈庆之啊…然而,现实给了他们一个相当费解的结果。
在江东虎贲军的枪阵面前,多少的扶桑勇士徒劳的嘶吼着,挣扎着,刀光闪耀血气喷发,然而流满大地的居然都是他们的血液。
横山勇只看到自己的部下们,向前,然后倒下,后列向前,又倒下,对面的军阵看似只在原地出了几枪而已,其实突进速度相当飞快,只短短数息就推进了十米不止,两军对阵一方进一方就是死伤退却,也就在这短短数息间,出战的扶桑军阵居然就已被啃去了一片,而现在,对方的军队还在向前向前…
“怎么可能?”横山勇身边的参谋瞠目结舌的自语着,作为主将的横山勇倒是反应神速,虽然他还没从震惊内醒来,但已经本能的下达了命令,命令中军弓手增援前部,全力射击敌军。
也许是这个开头太让他震撼了,在压力之下,他顾不上太过考虑后路,话说他开头就没怎么考虑,于是怕前方压力太大的横山勇当即下令,又让后军的弓手速进入前方阵地。
面对未知,他做出了一个理智的决定。
以远程武器弓箭去克步军,以弓克骑兵,先把自己的阵脚稳定住再看。
扶桑军开始拼命调动,江东军士气如虹,站在中军旗下的管仲颜凝视着前方的一切,对身边的部下们笑道:“此陷阵枪阵,乃庆之所创,果然甲于天下,便是扶桑军也不能挡,要是此阵在真陷阵军手中,不知还要犀利几番?”
周边各将也纷纷附和。
他们却不知道,管仲颜背后已被冷汗湿透,因为就在出动之前,沈庆之还曾反复对他强调,一旦遭遇扶桑军,当万万慎重。
是的,现在看似赢了,但管仲颜已经看出了沈庆之的叮嘱不无道理,若不是沈庆之百般提醒,加上自己也算老成持重,此战恐怕真不堪设想,因为管仲颜刚刚见枪阵前的扶桑武士身手,就知道,无此阵帮衬,江东军当真不是他们的对手。
因为便是有此阵,扶桑军在猝不及防后还是很快站住了阵脚,他们似乎很快发现了江东军的作战方式,并在逐渐适应中,他们开始用战刀斜噼江东军的大枪枪杆,甚至有两两组合,一人挡枪,一人夺枪之举。
好在虎贲部这一支是老江东部,其中军官也曾在沈庆之面前受训过,所以训练的部下还算可战,在面对敌人进攻时,这些军官们相当理智的下令部下,一旦遭遇纠缠,就干脆弃枪退后,让后排补充。
于是,扶桑军又倒霉了…
与此同时,江东骁骑营留下的二千骑也已经冲向了横山勇的军阵内,但令横山勇头疼的是,这群货面对厮杀,诈做死战,其实虚晃一枪,只留五百左右杀来,其余部队竟贴战阵的边直接向他营中插去。
就算有预留部队,可是千五救主心切的死士策动烈马拼命冲来的气势,也绝非寻常营盘可以阻拦的,这下横山勇头大了,前面是步步进的江东军,右边是已将进营,沿途引起战阵右翼混乱的江东骑兵,自己调拨向前的弓箭手还没有抵达指定位置,于是两个方向上的部队现在都打的很被动。
突然,那千五冲阵的骑兵齐声大吼:“杀!”
轰隆!
只一个唿吸,电光火石间,三匹空鞍的烈马从他们队列里冲去,狠狠撞在了前方匆忙布置的鹿角障碍上,就那么一下子,便荡开了阻碍,翻到的烈马悲嘶着裹着一身雪滚出一地血,轰隆隆的砸开了它们前方的一切,最终发出几声巨响,还撞塌了一堵木墙几顶帐篷。
借此良机,那群拉成三骑一列的骑兵一股冲入,营内顿时大乱,横山勇看的眼中喷火,但他也心知,别看他们现在造成的声势颇大,但就那群骑兵一旦入营,面对四千士兵和层层阻碍,总会停下来的,只是军心已经动摇。
更要命的是,从他们营后的谷底里,忽然又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蹄声隆隆,引发了他们后军的更大的慌乱,一部分士兵匆忙掉头,只见被震的山巅雪落纷纷的山谷中,有一将持大戟向前,又数骑横刀在后,再后面是看不见尾的铁甲如云,就这么轰隆隆杀出。
当横山勇目睹这一刻时,终于崩溃,他嚎叫道:“收缩,收缩!弓兵前进射,射!”
扶桑基层军官开始做出反应,弓营士兵拼命向前,争取要在后路崩溃前,射住阵脚,后军的士兵在将领的催促下,拼命去阻拦两路入营的敌骑,整个战场现在变成了一汤沸水,那两路骑兵就好像锅内的调羹,而江东步兵便似锅底的木薪,烈火熊熊是营帐被焚,人影憧憧是军马乱窜,持画戟冲杀不休的孙正川看着敌军这番景象,心中狂喜之下,也生了份后怕,因他开始疏忽了沈庆之的话,还是入谷太深,不过这样一来,败也就更逼真了。
于是不再多纠缠,一遇上自己的部下们,就会和一起,荡开敌军,向管仲颜处来,管仲颜此刻也已经开始收敛进攻的势头,把弓手推出,和对方对射,横山勇从他们的举动中嗅到了他们有暂且休战的意图,正在诧异这群占据上风的敌军为何这般见好就收时,后面山谷中再次传来大列骑兵冲来的动静,他这才恍然,该是石原追逐孙正川到了。
念头才起,见那边江东军果然开始脱离战场,向远方退却。
从接触,到分开,只在转眼之间,现在横山勇站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看着自己营内的烈火难消,而那些江东军退的飞快,山谷中压了他一生的石原又将前来,等被那厮看到…
横山勇血涌上脸,厚颜怒吼道:“敌军已败,追。”
他部下们却哪里有心去追,只是主将下令,不得不提了家伙,收起刚刚险被击败而几乎跳出腔的肝胆,硬着头皮呐喊着向已退的很远的江东军追去。
和管仲颜会和的孙正川看到后方的动静,苦笑着摇头,因为他知道,马上定还有场恶战,好在前来诱敌时,他们就已经准备了大量的弓箭,有枪阵,弓箭,还有骑兵掩护,只要存心要退,还是没太大问题的,但是这沿途厮杀总难免死伤…
“对方这是被打出火气了。”管仲颜叹道。
眼光扫过周围,除了极其少数知情的军官外,所有的士兵们脸上都已经有了点惊慌,见此局面,管仲颜赶紧吩咐传话下去,说沈庆之统领的羽林部已得消息,很快就来接应,沈庆之这个名字好似已被附加了无数的魔力,一旦听说羽林军要来,这些士兵们很快就镇静了下来。
弓箭手和枪兵配合,骑兵护卫,三军就这样间杂着,缓缓向南去。
横山勇的部队追出不久,便收到军令,即刻返回,已无战心的扶桑步兵当即停下了脚步,横山勇骂骂咧咧的道:“若不是他们放出谷内的敌军,我们定能破贼!”然后发誓,一定要在石原面前讨要个说法。
对石原的安排早有怨言的部下们立即纷纷附和,军官的情绪很快传达到了整个军队内,横山勇部的士兵们也都认为长官们所说是有道理的,没有孙正川那最后一出奇兵冲阵,自己的阵势是不可能这么快就乱掉的,本军遭遇腹背受敌的危险完全是石原的问题。
人就是这样的,一旦找到理由,自然就理直气壮起来。
很快,横山勇部的士兵们就骂成了一片,偏偏前来催促的石原部面对这种抱怨,也采取了一种默认的态度,这些家伙因此更为愤怒。
但就在这时,下令他们回头的石原部带出的一部骑兵,突然出动,从他们数里外,向南方的敌人追去,横山勇见状诧异的问:“这是干什么?”
被石原派来的亲兵无法回答。
不过好在横山勇也快到了营地,等一见石原,他刚刚要发怒,就见石原面前跪着一人,石原正在大声喝斥:“不是看着卫明公子的面上,定要将你斩首以谢横山勇将军!”
地上跪着的原来是在山谷中拦截孙正川失败的阿南。
小野卫明,也就是小野卫明迎了上来,对横山勇道:“将军辛苦了。”
这两人这番做派,顿时让横山勇心中的火再难发泄,阿南这时也上前来,致歉道:“贼子过于狡猾,突然回头,我部拦截不及,因此连累了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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