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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军-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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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庆之立马…谢天谢地的是,韩中正的车队终于还是抵达了,坐在车内的韩中正看着站于自己女儿身边的人,对自己的好友道:“那就是沈庆之。”
风尘仆仆从燕京南下的冯适之仔细看去,半响,他笑道:“果然不错。”
“燕京可有这般人物?”韩中正骄傲的问,冯适之笑说:“胡庭只留的住鹰犬之辈,怎会生的出这般英雄。”
韩中正不由大喜,然而冯适之下句却是:“此子可为我婿!”
闻言,就算泰山于顶也不异色的韩中正也忍不住愤怒了,他怒视着老友,冷笑道:“令爱愿委屈做小,我也不拦着庆之就是。”
冯适之大笑起来:“如何这般受不得撩拨?走走,莫让良将空侯,倒有几句话和他说。”
正说话间,车马停下。
站在道口的沈庆之看到车内的韩中正,躬身道:“大人。”
不等韩中正介绍,又对和韩中正外貌装扮都有几分酷似,不过眉宇中儒雅之气更足的冯适之道:“见过冯先生。”
冯适之不等韩中正起身,就先抢出了车,接着沈庆之的手下车后,握住他的臂膀上下打量几番,回头对韩中正道:“中正,此子如何不是重瞳?”
沈庆之大窘:“那是民间以讹传讹。”
冯适之哈哈大笑起来:“重瞳是目霾之症,又不是好事,武掉曾为此烦恼,百姓无知才以为这是异象。”
他学富五车,无所不知,而腹有诗书自然桀骜不凡,就算前辈英豪也敢随意点评,更是借机撩拨下后辈,但沈庆之立即回道:“民间风评也有益处,若人人以为在下真是武掉转世,岂不也说明韩大人之志正是如今民心所向吗?”
冯适之被他也说的一愣。
这时他又见沈庆之身后不远处的托尔多森,眉头不禁一皱,韩中正介绍道:“那位就是罗斯来的托先生,如今让他先在庆之军中,今日见你,正好有事情问他,便也请他来了。”
冯适之嗯了一声,沈庆之看他神态对托尔多森并不喜欢,暗笑,想这冯公久在北方,在京中又见惯罗斯人的蛮横,果然对罗斯从无好感。
而韩中正叫托尔多森来果然也有用意。
韩诗琪去替父招待冯公家眷去后,主席只有四人入座,等坐下不久,沈庆之就听到韩中正问托尔多森,下一批军械何时抵达。
托尔多森道:“七月能够抵达。”
罗斯人秘捐江东军械兵刃等武备,从海路放船至粤东靠岸,再由丁恒东送入闽南这件事,沈庆之是知道的,可冯适之不知道,冯适之闻言,立即问:“什么军械?”
韩中正当然不会瞒着这位为自己弃官南下的好友,笑道:“国内军械武备核查甚紧,我便安排人去罗斯购买,他们的那位皇帝得知我的心愿后,倒也慷慨,说愿意帮助我成就功业,因此派遣他带着一批军官来帮助我,又送我不少军械。”
冯适之哦了一声,韩中正又道:“如今手中三军,丁恒东和孙正川部已经装备齐整,现在就庆之这里还未曾到位。”
罗斯天寒地冻,物质坚硬出色。
罗斯兵器盔甲自然也是不凡。
而大燕境内对武备还是看的比较严的,就连些地方卫队都没什么刀枪可言,现在的韩中正又不能大肆召集工匠锻造兵刃器械,所以他这也是种无奈之举,冯适之能够理解,不过冯适之问道:“就是以资购买?其他可有什么可以说的?”
韩中正道:“并和我约定,一旦我举事,会以兵马进入科尔兴原,牵制大燕军马。”
冯适之听后,又哦了一声,忽然问托尔多森:“西北梁子任和贵国可有联系?”
沈庆之听到现在已经觉得味道不对,见托尔多森没吱声,他道:“似乎有联系,对吧?”他问的是托尔多森,这家伙这是存心让托尔多森无可隐瞒,更要借着冯适之在场,抓紧时间把托尔多森的底牌全掀出看看。
托尔多森怎想到一次酒宴,现在演变为询问这些,毫无心理准备,并一直耿耿于怀梁子任处动静的他,在沈庆之的“提醒”下,不得不道:“有些联系,那边也是我家陛下资助的。”
但他赶紧强调:“不过我家陛下对那些家伙的资助绝对没有…”
冯适之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道:“罗斯比邻安西四镇,要资助安西可比资助你们河东方便多了,我在南下时就听说了安西作乱之事,说起来,那梁子任还曾在燕京做过我几天学生,我念他来京不易安排那厮做了藏书阁管理,兼学兼工。”
“哦?”托尔多森没想到这位还是那个梁子任的老师。
这时沈庆之忽然插嘴道:“然后那厮可是纵火烧了藏书阁,再逃命去了?”
他这话一说,冯适之大吃一惊:“你如何知道的?”韩中正自然更惊,难道这小儿真的有神通?沈庆之连忙解释道:“我曾有一部下,也是先生的学生,他叫林中野,告知过我此事。”
林中野?韩中正恍然了,但冯适之眉头却皱的更紧,问:“林中野来江南的,待了多久?”
“一直跟随在我身边,直到今年才突然不辞而别。”
冯适之叹道:“已经走了?”目视沈庆之和韩中正,有遗憾之意的冯适之欲言又止,看出他心意的沈庆之不禁也奇怪了,难道冯适之也知道林中野的真正身份吗,不过既然冯适之未曾公开说,托尔多森又在这里,他也不会主动提及。
话题便再次回到了梁子任身上。
韩中正问:“那厮烧了藏书阁之后就那么走了?”
“派人去追不及,想不到他转眼居然搭上了罗斯陛下的线,在西北倒干出了一番事来。”冯适之充满感慨的道,就是不知道他感叹的是梁子任的幸运,还是感叹的其他东西。
托尔多森终于忍不住抨击“对手”道:“我在罗斯也见过他几次,跟随在陛下身边做书记官,看着也就是个幸臣而已。”
沈庆之立即接口:“这么说,西北的乱局,根本原因还在罗斯,那么罗斯既然要帮助韩大人您,为何又扶持这么一位呢?”
韩中正眼中一闪,微笑不语,心想国家之间岂有道义可言,罗斯的拓跋林要干什么,韩中正自然清楚,但与虎谋皮也未曾不可,冯适之反应则于他迥异,听沈庆之发问,冯适之笑道:“不是亲见,实在无法想象你才不过十八岁。”
随即道:“看来,托先生和那位梁子任,是罗斯陛下在中原的两条线啊。”
托尔多森不得不道:“是吧,不过梁子任那种人怎么可能比得上韩大人,我家陛下心中对此还是很清楚的。”
这种屁话也就只能随便听听。
谁会当真呢?就算托尔多森自己也知道不能当真,话题便再换过,韩中正忽然问:“据说西北一带局势虽乱,但梁子任军马过处倒很得民心。”
冯适之苦笑道:“民心?燕政苛刻无度,一旦有人造反杀官,无须交税不被盘剥,百姓当然会响应,这和梁子任之辈的治理能力并无什么关系。”
韩中正却摇头:“未必,托先生,用你上次和我说过的那些话来说,那叫什么的?”
不是沈庆之之前教训过托尔多森,托尔多森定会卖弄口舌,但现在,韩中正发问之后,托尔多森当然要改口了,他摇头道:“当时我想的欠妥,那些做法并不适合这里,因此…”
今日本意就是想让他当着冯适之的面说出西北一带的行事方式,以让冯适之参考,然后做出对江东最合适的政策计划的韩中正见他这样,不免大为意外,心想这家伙上次不还慷慨激昂口水横飞的吗?
眼神撇过坐在托尔多森身边,冷着面孔的沈庆之,韩中正心中一动问:“莫非你和庆之聊过?”
托尔多森听的眼泪都要下来了,连忙点头:“在路上说起过,正是将军的一番话才让我觉得过去有所欠妥。”
冯适之直接听晕了,好吧,就算沈庆之真的非常厉害,哪怕连一向蛮横的罗斯人现在也被他折磨的如同跟班,但年纪轻轻的他,居然能教训的罗斯人自承缺失,而且还是政策方面并非军事方面的问题,冯适之忍不住好奇,连连追问。
韩中正也在发问。
托尔多森只好把他们路上的交流,好好的说了一遍。
沈庆之在一边就竖着耳朵听着,一旦发现托尔多森说的不全面,自己就补充几句,两个人这般搭配,很快将其中道理说透,冯适之不禁击掌赞道:“果然名不虚传,难怪中正你看重他。”
说着,这老先生竟然还离席起身,走到沈庆之面前拍着他肩膀道:“说的好,那般只会短期之内获利,却贻害无穷,想不到你能有这种见识,好。”
韩中正心中自然也很欢喜,托尔多森毕竟是罗斯代表,掌握军械供给的权利,他之前听其言论虽然反感又不好直白说,不想沈庆之已经不声不响为他解决了问题。
其实,这也是韩中正心中记挂太多,顾虑才多的缘故,沈庆之却不同,作为洞悉未来的他,自然很清楚托尔多森并无什么真正的地位可言,至于罗斯的支持他也毫不放在眼内,话说没了和那些狗贼的牵扯,以后还好办事一些。
因此,这方面沈庆之更洒脱。
见冯适之这般赞许自己,沈庆之忙起身道:“末将只是随便说说,不敢当先生的夸奖。”
边上的托尔多森心想,你们都要动手了,那只是随便说说?冯适之笑道:“信口开河就能洞悉后变,若是认真思考,你还得了。”
没等沈庆之再客气,冯适之又来一句:“既然你有武掉之名,我便问你一事,如来日你家大人举兵,你以为该不该先取淮左?”
他这一问,韩中正,也竖起了耳朵。
第六卷 第十一回 小贼
沈庆之现在已经无需在韩中正面前藏拙,见冯适之发问,他想了想,就直截了当的道:“回先生,在下以为当先取淮左。”
“如何取。”
“就军事方面,派人收取当地汉军孤立尔朱大石一系便可。”
“若他镇前来攻取淮左,该如何是好?”
“联手便是。”
“那你就不怕他镇坐大吗?”
“淮左是如今天下唯一一块无主之地,一旦乱起,江东取得,他镇也取得,我等自然不好阻拦,所以军事之外还要看其他手段。”
“什么手段?”
“大人请冯先生来不就是为此事吗?”沈庆之忽然反问,冯适之一愣之后哈哈大笑起来,回头对韩中正道:“看来你的心意是路人皆知啊。”
“庆之可不是路人。”韩中正道。
冯适之哼了一声,按着沈庆之坐下,干脆坐在他身边,又问:“你以为江东出手后能占淮左几成?”
沈庆之一笑:“最少占其半成,假如慕容铎能封锁大江的话,我等可占淮左最少三分之二。”
“嗯,这件事看来要早上议程,那么淮左之后呢?”
“回大人,淮左之后的局势要看北方局势而定。”
听到这里,韩中正开口道:“若在我等取淮左之时,河东出兵直取燕庭,并号召天下复兴汉家,那时我等该如何去做呢?”
他这句话一说是真的将沈庆之当自家人看待了,需知道在这个世上很多事是做的说不得的,若河东在江东之前干出这般举动,那么灭燕大功就会为河东所取,到时候天下民心难说,口碑归了河东却是必定的…
那么谁,甘心?
沈庆之笑道:“大人,之前末将所说的大义,除了宣扬更需实做,因此,末将以为在取淮左时,当派遣大将提精锐军马直接北伐,在大军渡江后兵出淮左才更有名义。”
他说的是两路出击,可现在江东才多少军马?韩中正微皱眉头在心中盘算,冯适之也好奇的问沈庆之:“你就不担心兵力不够吗?”
“回先生。”沈庆之微微欠身道:“末将去岁已斩宋铎,如今淮左汉军无首,唯一大敌是尔朱大石罢了。”
“你虽败他两次,可尔朱大石军马还是不少。”韩中正沉声问:“若给你去战尔朱大石,你需要多少军马才可胜之?”
之前韩中正还未曾这么急迫过,看来冯适之从北方又带来了不少新的消息吧,这些念头在沈庆之脑海里一闪而过后,沈庆之立即道:“回大人,若大人派末将去战尔朱大石,末将只需五千精骑即可。”
“……五千灭一镇?”冯适之不知道是赞还是什么,沈庆之认真的回答道:“末将并非自大,一旦大人北伐,天下汉人必定群情汹涌,那时尔朱大石必定犹豫于北上救驾还是力保淮左,而无论哪种情况,他都必须要面对手下太多的汉军的忠诚问题,如此,他的部下难有战心,末将只需在入淮时鼓动几支汉军跟随,尔朱大石或将弃淮北上。”
“尔朱大石要是死守淮左呢。”
“那末将就将他困死合肥城中,淮左无他,正方便大人镇抚地方,等到地方定了区区一城一将又算什么?”
冯适之忍不住问:“假如尔朱大石开头就派遣大军前来火并,你五千军马如何抵挡?”
没等沈庆之回,韩中正都替他说了,韩中正道:“尔朱大石不敢妄动的,他假如离城,难道不怕军马无根吗?”
沈庆之也点头:“尔朱大石不敢轻离,就算他真有这般疯狂,又有几人跟为他效忠末代王朝,末将入淮当势如破竹,假如大人觉得这样不算稳妥,可令半数北伐军马随我入淮,夺鞍山渡北上,这样既造成江东主力入淮压迫尔朱大石更不敢妄动的情况之外,还能使我北伐大军在途中为掎角之势,不担心被些鼠辈坑了。”
他说的鼠辈,除了河东还有谁呢,韩中正苦笑道:“想不到你和那张镇远一见面就闹翻,唉,此事确实又怪不得你。”
冯适之道:“中正你不必多虑,河东主事者还是张公爷,以他的地位阅历,当不会依从那纨绔胡来。”
沈庆之也说他军中高至阳以及一些来投的兄弟熟悉河东地形也颇有人脉,河东军想干什么也未必能逃得过他的耳目。
韩中正想想也是,就问沈庆之:“听说你建议镇川将手下散入河东。”
“是的,大人,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末将防备河东之外,更重要是防备扶桑。”
冯适之闻言一惊,问:“此话怎讲。”
韩中正倒知道其中原因,他道:“之前庆之的那个手下,叫林中野的,洞悉我江东秘密,其实那人是扶桑子,自他之后庆之就怀疑扶桑会借中原乱事生事,所以,对扶桑防备甚深。”
冯适之听后缓缓点头:“原来你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是的,小野走之前曾留信于我,说来日一旦有事只需一言相传,从他口吻看出他该不是一般人家出身。”
“不错。”冯适之面色忧郁的道:“小野卫明此子的父亲是扶桑权臣小野莞尔,掌握重军,一向有侵犯中原之心。”
他们说话未曾避开托尔多森。
托尔多森听到扶桑,忍不住插嘴道:“扶桑在远东和我们罗斯也有很大的冲突。”
废话,中原肥沃偏偏朝廷孱弱军队无力,你们能不如见了骨头的狗一样争夺碰撞吗,韩中正眼神掠过托尔多森,不愿深入这么话题的他问沈庆之:“扶桑毕竟还远,淮左的局势却近在眼前,如今又有赫连玉树一足踏在江东一足踏入淮左,又建一军的威胁,庆之,你之前所说可曾考虑到他?”
沈庆之忙道:“回大人,末将考虑到了。”
“可我未曾听你说及他。”
“末将正是考虑到他后,才觉得之前所说不妥,要求大人将北伐军马分一半入淮,顺道破灭赫连。”
原来这样,冯适之展颜一笑,席间谈话不是正规军议,大家随口说说,所以沈庆之开始没有想的周全也不奇怪,而他能很快想到不妥补充完善意见,才是难得。
可能是书生总是这样,不是整日意淫自己走在街头满楼红袖招摇,就是意淫自己夜宿古庙冒出一只千年灵狐以身相许为报前缘,再不,就如冯适之这样,明明无力缚鸡偏偏热爱武事,尤其爱幻想自己弱冠之年便已经统领万军天下无敌…
所以他看到正版传奇沈庆之时,不喜欢才怪。
韩中正看的出他对沈庆之的这种特别欣赏,心想千万不能让这老儿再和庆之走的近了,指不定…便道:“你总坐着年轻人身边,搞得人家喝酒也不自在,还不归位?”
归位?冯适之冷笑三声,这才起身归位。
但等他再坐下来,韩中正也就不再提这些政务军务,开始和他闲聊起往日交往,两人说说笑笑,托尔多森借机便和沈庆之敬酒,沈庆之没如在军中那样无视他,这般一席下来,四个人都有些微醉。
散席后,韩中正送完冯适之等去休息,却又单独留下了沈庆之。
等左右无人后,韩中正饮了口茶,对沈庆之道:“庆之,今日你也感觉的到,我已要将事情加快,你可知道其中原因?”
“想必冯先生带来了些消息?”
“不错。”韩中正赞道:“你就是这般聪明。”
随即就和沈庆之说起,原来冯适之南下途中得知皇陵被淹的消息后,紧急派人回京打探,结果得知朝廷本欲对河东下手,但得到些传闻,据说沈庆之还在后,今上震怒,一时难以知道到底是谁干的,同时也对慕容铎起了疑心。
好在安西反了,今上才不得不暂缓手段;除此之外;今上今年的病越发的重了…
韩中正说完以上接着道:“假如慕容铎失势,江东也将失去一大臂助,此事我已经直接派人告知了慕容铎,同时也下定了决心,就在年末,等待安西局势出现分晓后,我们便立即扯旗。”
沈庆之听完毫不犹豫的道:“大人英明。”
“你我不必说这些虚言,庆之,我且问你,如今你的军马练习的如何。”
“回大人,这一千军马已经相当纯熟,只是还未曾见血,所以…”
“只能以后再说了,这闽南粤东一带可没什么匪让你练习,而且时不我待,明日起我就安排人拨给你更多钱粮,你立即着手扩军吧,同时,我会安排更多的闽南粤东子弟前往你那里,记得好好操练他们,这些都是你以后的军中基业。”
“是,末将一定尽心,敢问大人,除了军校这批之外,我要招多少兵为好。”
“你自己看,要钱有钱要粮有粮,冯先生马上就专门负责此事,我在路上已经和他说过,你只需派人和他说一句,他会尽数拨给,但我有一个要求。”
“大人请说。”
“一定要给我练出不弱于稷山的强军来。”
“大人放心。”
“另外,镇川已经安排一批你的旧部前来,大概在月底抵达,都是陷阵上营兵,哦,镇川还和你有书信的?他告诉我说,你的旧部如今在乡里,以乡勇为名招徕兵马,目前合计兵力已有三万出头。”
“这些末将全知道,很为这些旧部欣慰。”
“我也是,我更为你欣慰,有你这样的帮手,复兴之业才顺利了许多啊。”韩中正说着站了起来,走到沈庆之面前,微笑着问:“十一月前,你还能组建出十万军马来?”
“回大人,只要钱粮足够,末将一定能。”
“好。待会我就下文,任命你为闽南军务总统领一职,并将正川所部向浙东移调,以为来日大军北上扫开障碍,他为你的屏障,这段时间内,无论有什么事情你都无须管,只要练军就好。”
“是。”
见韩中正说完,沈庆之想了想问:“大人,孙大人那里会扩军多少?”
“保持原数,一万精骑,足矣震慑东南半壁,你既然动了,他就不能再动。”
韩中正这话沈庆之理解,练军强兵是个过程,再好的军队在扩建时总会战斗力大减,他和孙正川两人现在为韩中正左右大将,一旦沈庆之开始练军,孙正川部就必须保持全部战力,以完成警戒威慑任务。
只是,这般明显…
韩中正看着他笑而不语要他出去,沈庆之只好埋头走了出去,恰恰再次遇到“偶然路过”的韩诗琪,心中疑惑的他也顾不上去计较那小妮子的虚张声势,一声喊住了她,然后道:“跟我来。”
就向无人处走去。
换做其他哪个胆敢和韩诗琪这样,不被护卫把牙打掉也要被韩诗琪踢爆什么什么的,但他这般吩咐,韩诗琪当然乖巧如小媳妇一般,立即跟了上去,甚至还在心中遐想,这厮莫非喝酒之后看老娘国色天香于是终于不再装逼了?想着想着小蹄子不禁面色潮红眼中含泪,以为百般相思今日得逞,被他酒后乱性一番也就认了吧…
“我问你。”
沈庆之走到墙根,转过身来,问着,看着她。
两人近在咫尺,一股男儿气息扑面迎来,韩诗琪心乱如麻,手提到胸口,做小兔状,惊问:“你想干嘛?”
偏偏那厮不解风情,啪一下拍开她的下手,问道:“我问你,你父亲私下和你可曾说过些神马?”
韩诗琪不禁茫然,这时沈庆之对她认真的道:“韩大人如今这般重用我,还给予我练将练军扩建之权,对此孙大人可会有何看法?”
他不得不问,但又只能找韩诗琪问,但韩诗琪怎么知道这些呢,她愁眉苦脸的想——想着想着,忽然脸色一变,记起父亲和自己说过的一些话,登时看着沈庆之上下打量半响,然后憋出一句:“你将来可会和姐夫争斗?”
沈庆之…懂了,他掉头就走,直闯入韩中正卧室内,单膝跪下沉声道:“大人,末将有话不吐不快。”
“何事?”才睡下的韩中正迷迷煳煳的看着这带刀直入他卧室的歹徒诧异的问。
“大人,您这般对末将,末将心怀感激敢不以死相报,然,大人这般之后,可曾想过会寒了孙大人多年的忠心?末将自跟随大人以来,从未曾幻想过能有一日如何如何,只想跟随大人做番事业便是,承蒙大人看重,但末将自知无论练军还是将将,都不如孙大人多矣,所以,还请大人收回成命。”
韩中正吃惊的看着他,我让你做事至今,你才想到这些吗,再抬头看到屋外人影,立即喝问:“可是她和你说的什么?”
谁?沈庆之茫然抬头,随即摇头:“小姐和末将未曾说什么,只问末将将来可会对孙大人不利。”
“这小儿。”韩中正大怒,难怪沈庆之这般反应,换谁听到这样的问话,就算做个姿态也是要做的,不然怎么过桥,他当即吼道:“你给我滚进来。”
韩诗琪委屈的站着门口,不敢进来。
韩中正指着她骂道:“有你这般传话的,我多少话你不说,偏偏和庆之说这种荒唐臆想,害的我帐下大将不得不如此自证心胸,以后要是再有什么事情,你再这般乱传话胡言乱语,小心我将你腿打断关你一辈子。”
说起来这还是沈庆之第一次见韩诗琪被他骂的这样。
韩诗琪也蒙了,嚎啕大哭:“女儿没有那种意思,庆之他酒气冲天的叫女儿跟他走,一直走到墙角先打人家手,然后没头没脑就问一句你私下和我说过什么没,又问这般重用他,姐夫怎么办,女儿想的紧张了就随口一句,结果这小贼掉头就走,我喊都喊不住。”
然后,呜呜…
沈庆之窘迫的连忙和韩中正辩解:“末将看到小姐,就顺便请她到无人处问问的,咳,末将只是问这些。”
韩中正冷笑连连,他当然信,不过这个时候,借胡搅蛮缠的女儿的胡言乱语先打掉这个小贼的气势也好,于是抓住一点不放,问:“你打她手干嘛?”
沈庆之要解释,你女儿双手护胸实在气人,可他怎么说得出口,立马哑火,张口结舌的看着韩中正又看看韩诗琪,最终只能垂头丧气的道:“是在下喝多了,有些无礼。”
“无礼?”韩中正声音立马高了八度:“你还干了什么?说!”
沈庆之狼狈不堪,这,这算什么,韩诗琪也急了:“什么干了什么,他对我什么也没干过!”
“你闭嘴,还为他遮掩,不知羞!”
“呜呜…”
沈庆之总算明白了,他垂头丧气的对韩中正道:“大人,就当末将冒犯了小姐吧,此事可能以后再罚?还请大人说回正题为好。”
“混账。”韩中正拍打床边,仿佛爱女被小贼抢走玩弄了很久一般的痛心疾首,同时怒视沈庆之:“你现在胆子越来越越大,是不是我治不了你?”
“大人还请说回正题,其他的罪名末将全认了。”
这下轮到韩中正哑火了,小贼干脆什么也无所谓后,他能真把沈庆之怎样,难道怪这小贼调戏自己女儿然后大肆宣扬再行什么处置吗,狗屁,全闽南上下知道后只会骂自己多管闲事!登时把他给堵的。
第六卷 第十二回 天命属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内才又恢复了正常的气氛。
但韩中正这个时候当然不会告知沈庆之,自己已经将他视为衣钵传人的想法,只和他说,自己已经对孙正川另有安排,无需他来操心云云,他这种高姿态摆下来,沈庆之除非不跟他干了不然又能如何。
只好罢了。
等他走后,韩中正自然又把女儿好一顿教训,也不知怎的就扯到古老相传的女生外向上,噼头盖脸的好一番纠结,搞得韩诗琪小姐脾气发作终于暴走,父女两个就此又不开始说话不提。
那边,第二日起,到五日内,便又有二千名远近的汉人宗族子弟陆续抵达藏兵谷中,这时练兵对沈庆之来说已经相当容易,他只需将老兵为伍长散入军中带着,只要来回几日一切就能上章程,接下来就是等待熟练而已。
而等到稷山旧部抵达,这里的气象当然又上一个台阶。
身为闽南军务总统领的沈庆之,等到人手充足便全面铺开摊子,将帐下将佐组成,参谋部,军宪处,亲卫领,以及后勤辎重等各处一应建设完毕。
上任闽南主事的冯适之也流水一样的拨给沈庆之各种军需物资。
沈庆之就在这片山谷中开始继续操练起部队来,这个期间,闽南各族的招兵也在秘密进行,按着沈庆之的设计,各大户宗族等依着他的明文要求,在民间秘密选拔乡勇,报备名册,每一百为一卫,明是田户实是兵户,数里一扎,就这样很快散漫了闽内全境。
到了一个月下来,天气盛热之际,名册上的兵丁人头已经有了五万之众。
这还是压着来的,不然恐怕更多。
身在沈庆之军中挂个参谋统领虚职的托尔多森目睹闽南汉人总动员后的能力也不能不为之震惊,当然,韩中正越强他也越有分量,所以他最近甚为高兴。
到了六月下旬,一期军官已经尽数成熟,沈庆之就将他们开始外放各卫所,每两人负责一卫,由近至远向全境内推开,逐步将这些年轻的速成军官和未来的部队进行熟悉和接触,当然,他更重要的目的是,一所一所的训练成兵。
十夫为伍,百夫为尉,千夫为校,万夫为将…如此复古的军队体系简单却有效,沈庆之在安排职务之名时也直接取消了燕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爵位花哨,只简单以军职划分,并明令各军官,以军职大小区分尊卑,其余不论。
哪怕甲地卫所尉官调防时,遇乙地散兵也可下达明令,乙兵必须无条件服从,同样的,甲地卫所尉官遇乙地校官命令时也必须无条件服从,除非该部队在执行更高指挥官的命令…
这些军队布置设置以及诸多杂务,说起来繁琐,但一旦成型,管理起来却是非常有效的。
而这种藏兵于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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