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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军-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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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足挂齿?”田恒烈明明很高兴,但一脸严肃的拍打沈庆之的肩膀教育道:“为将不可戒骄戒躁,人家好歹也是一方大豪,你便是赢了一回也不可这么骄傲,明白吗?”
得了,他这是显威风来了,沈庆之苦笑着道:“是,是;是。”
田恒烈这才满足,等和历中原霍卫青寒暄过后,便将自己带来的几位向沈庆之做了介绍,其中一位姓李,一位姓秦,还有一位姓程,按着田恒烈的说法,这些都是唐时豪门的后裔,在当地也颇有声望,知道今日你来了就吵着要见他。
几个人连忙上前,和沈庆之见礼。
这些人年纪都不过二十三十之间,显然是些家中少主,各自都有些不寻常的气派,沈庆之心想,舅父来这些日子还混的不错?果然混的不错,还没等他们寒暄完,田恒烈已经大大咧咧的道:“走吧,走吧,一切回了城再说,酒宴已经摆好,从昨儿到今日,不知道多少人在等你。”搞得自己好像福州之主一样。
沈庆之…他去看看天色,这才上午,离中饭时间最少也有一个时辰。
可田恒烈发话了他能怎么办,只能老老实实上马,随着田恒烈向城内去,好在上路后,田恒烈收敛了些,那些人也自觉让开点距离,由他们甥舅说说闲话。
田恒烈低声问沈庆之:“韩大人那边对你什么安排?”
“不知道,估计是要自领一军吧。”
“那稷山旧部怎么办?”
沈庆之一笑:“那些散不掉的。”
“那就好,庆之,我今日带这些人来见你,还有一件事,你在这里毕竟没有根基,凡事只怕行不开,要说韩大人什么时候北上,时间也难定,我看最少也要一年。”
沈庆之连忙问:“舅父的意思是?”
见沈庆之似乎有些误会,田恒烈连忙道:“我没有乱安排的意思,你舅父好个面子,吃吃喝喝也就算了,但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会干涉你的军务,带这些人给你看看,只是让你和他们认识下,假如能用你就用,不能,就当多个朋友也好,你觉得呢。”
“多谢舅父。”
沈庆之心中石头这才落了地,他别的不怕,就怕田恒烈拿出架子来压着他,非要安排人手到他的新军中,那样他就头疼了。
看他如释重负的样子田恒烈嘿嘿一笑,又问:“韩大人其他还和你说什么没有?”
“没有,就让我今日来见你。”
“嗯,人家也确实不好和你说啊。”
沈庆之一听,心中忽然发毛,问:“舅父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干的好事,惹的人家神魂颠倒!韩大人都不惜屈尊先和我这做舅父的交底,你居然还有脸问我什么意思。”
“…舅父,这,这。”
“以后再和你说,哼。”
不多久;到了福州城门下。
宽约十步可走两车的灰色城门上,嵌着石刻的颜体福州两字,落款已经斑驳不清,门前站着些兵丁,显然知道来人是谁,这些年轻人都正用好奇和尊敬的目光注视着沈庆之,田恒烈当然会分享这份荣耀,他哈哈大笑着和城门都尉打了声照顾。
那都尉上前一步,问:“敢问这位?”
田恒烈点头,那都尉立即弯腰道:“小人见过将军。”
田恒烈介绍说:“这是北门官邱子烈,往日对你舅父很是照顾。” 这都尉面色赤红,浓眉大眼,身材颇为粗壮,气质有些近似高至阳,不过沈庆之却没有听过他的名字,但这并不妨碍沈庆之对他一见就有好感。
沈庆之连忙在马上虚扶他道:“多谢邱都尉。”
“大人请,等会在下换班之后,一定去敬大人一杯。”
“走吧。”田恒烈道,同时对邱子烈摆手:“快点来,老地方。”
原来还是“老友”,一边进城的沈庆之一边哭笑不得的问田恒烈:“你才来福州多久?”
“还不是有个好外甥,不过你放心,你舅父只交看得顺眼的,其他人不说,就刚刚那位你看可是条汉子?”
沈庆之回头看看,邱子烈还看着他的背影,见他转头,咧嘴一笑,沈庆之微微点头,道:“看外貌和精气神,应该不错,就是不知道内在。”
“你舅父其他人不能说了解,这位却相当知道根底,你还记得我刚刚说他对我很是照顾?”
“怎么?”
“我刚抵福州,实在,咳,实在赖不住寂寞就出去走动走动,结果遇到些不三不四的要坑你舅舅,你舅舅当然不肯吃亏,双方就要开战,那都尉便服路过,二话不说就帮你舅舅把那些家伙揍了一顿。”
“你没报名头?”
田恒烈大怒,瞪着外甥发飙道:“老子那些事情被坑了,有什么脸面说自己是谁?”
沈庆之哑然失笑,原来如此,立即问:“那么事后呢。”
“事后?哦,你说他,他帮我打完人给你舅父解围后,还特地叮嘱我,外乡人不要到处乱撞,我要问他名字想来日报恩,他也不留一名。”
“如此,倒是个汉子。那后来他知道你是谁后,怎么说的?”
“态度一直如前,只有今儿看到你客气了些,奶奶的。”田恒烈骂道,显然为对方不把他当人而烦恼,沈庆之扑哧一笑,随着自己的越发成熟,他越来越觉得自己这舅父的性格之好玩,不过这样也好,人生烦恼事本就多,舅父这样没心没肺的过着,未必不是一种福分。
福州不算大;这时他们已到今日聚会的望月楼。
如田恒烈对沈庆之所说,从昨夜起,他们就在等待沈庆之的到来,可惜沈庆之昨夜疲倦未来,结果福州城内的头面人物竟然就这样坐了一夜!
由此可见,他们对沈庆之的看重。
对此,田恒烈当然是相当高兴,沈庆之却觉得这样是不是太过于隆重了,毕竟自己已经是个…
但是,当那数十人齐声对他道:“我等,见过沈将军。”
并一起下拜时,看着他们热切的眼神和激动的发抖的身躯,沈庆之终于明白,他们为何这般难以抑制且不顾一切,看看吧,李家,宋家,薛家,程家,等等,以及易名为朱家的长孙后人等齐聚这里,且前所未有的隆重和期待,为的并非自己已经立下的功绩,为的当是自己身上的那个传言,还有他们百代难忘的复兴之念吧。
韩中正选择这里;不是没有原因的啊。
“庆之。”田恒烈暗地提醒道。
沈庆之才醒过神来,连忙下马,对在场各位拱手为礼道:“在下沈庆之见过各位父老。”
“不敢。”数十人又齐声道。
他们人人热切的看着这位顶盔贯甲,嵴梁笔直的站于他们面前,就如同一把锋利逼人的宝刃的少年名将,后排有些骚动,门楼上的花窗后也有人影闪动,他们身后,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聚集了不知多少的百姓。
霍卫青和历中原暗自打量周围,人群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高声喊道:“沈将军,敢问你大戟双刀何在?”
田恒烈油光满面的回道:“他出来见各位父老带什么家伙?”
人群里又有人问:“沈将军,您何日召集军马,我等可能从军?”
沈庆之闻言一笑,摘下盔来,捧在手心,对着发问处道:“庆之奉令组建闽南新军,自然欢迎各位壮士加入,至于具体入选标准,当在十日后,于福州城外新军大营前公布。”
那人再问:“大人,小人斗胆,敢问大人能将多少兵?”
这难道是韩中正的人?沈庆之大笑起来:“庆之将兵,当然多多益善。”
年轻英武的他站在这座酒楼前,豪气干天的一句,立即引发了一片欢唿,在那片喧哗中,又有人高声问道:“将军,人皆说你是武掉天王转世,敢问您还记得前世?”
这他奶奶的谁问的?韩中正的人无不吃惊诧异的看向插嘴乱出牌的那厮,那小年轻浑然不觉自己问的离谱,还目不转睛的看着沈庆之,而他身边一群都是这样,不,全场,因为他这句话询问,都立即安静了下来,在等沈庆之的回答…
在众目睽睽之下,沈庆之的面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但最终,他还是缓缓的点头,并坚定的道:“庆之,一日也不敢忘!”
是的,他怎么能忘记,存于记忆之中的一切?可全场因此而…
第六卷 第九回 诛心之问
时光飞快。
转眼就是又一年的夏日来临。
作为韩中正如今最看重的后起之秀的沈庆之,在开始几日的应酬之后,就归于了平静,准备起组建新军的工作来。
和在稷山招兵不一样的是,那个时候,好歹有朝廷的正式任命,于是有大燕的全力支持,但在这里,一切只能靠自己。
虽然有当地大族和韩中正的支持,然而毕竟还是不能做的太过肆无忌惮的。
因此,这座名为军营实际为未来新军军官培新学院的所在,就被秘密安置在了福州城外的一辟山谷中。
而到了这个时候,沈庆之才更发现韩中正的深谋远虑。
用韩中正和他私下说的话来说——空谈大义根本无用,唯有靠长久的利益诱使,才能让这些旧唐大族甘为驱使,可是…
说破天了,韩中正是要给他们看到希望,但又不能让他们做大失去控制,因此干脆以孙沈的力量来制衡当地力量,这也就是韩中正在那日酒楼前秘密安排人为沈庆之造势的原因之所在。
对韩中正的这些手段,沈庆之毫无反感,因为他看多了太多的派系倾轧,阴谋内耗,与其等将来不可收拾,何不在开头就将一切控制在可控制的范围内呢?
更让沈庆之高兴的是,韩中正对他的全盘信任以及超乎他想象的重用。
他并非一个贪恋权势的人,在血火的岁月里,这些都是浮云,可是在这些之前,他急需要自己能左右韩中正的判断,多活一次的人在已知的历史轨迹中回答选择题时是无敌的存在,就算韩中正也不可能是沈庆之的对手,他,只求的其实只有这个,可韩中正给了他更多…
“大人如此,何以为报!”
想着这些,年轻的名将看着正他面前操练枪阵的军官方阵,在心中感激的叹息道,历中原和霍卫青则依旧如从前一般,跟随在他的身边,只不过现在,他身边还多了三个人,高至阳之外,当地两大领袖大族的长房子弟,李守信和恢复本姓的长孙功。
哦,还有一个人。
被韩中正硬塞来的,托尔多森。
自称为罗斯着名步兵统领的外族友好人士。
这是沈庆之唯一对韩中正不满的地方,但作为部下的他也不能太过于高估长官的包容,哪怕那是韩中正,所以他才不得不屈服,不过托尔多森也别想好过就是,在沈庆之的以身作则之下,一群人从来当他是浮云一朵。
托尔多森却能忍受。
因为能够进入这片被他心中称为燕之卡廷堡的练军重地,能被安排在沈庆之这样一位人物身边,足矣说明韩中正对罗斯的期待和对他的看重,至于沈庆之的态度,年轻而富有盛名的将军有些傲气也是可以理解的嘛,所以他觉得现在的日子很幸福。
尤其是看到,这座在未来一定会很着名的,甚至会在燕国历史上占据重要地位的“军校”蒸蒸日上时。
更让他高兴的则是,最近传来的一处消息:
安熙十八年春末,四月,安西四镇民乱突起,燕庭不得不改变策略,令赤西平入襄阳会张卫国,不久,张卫国便派新任襄阳副指挥使李致远,领三万河东军配合五万禁军前往西北平叛。
与此同时,河西李耀武也派出两万大军入蜀防御。
长江以北,中原,都因为西北的叛乱开始人心惶惶…
托尔多森发自内心的祈祷那位梁子任最终被燕国的军队打的落花流水,到那个时候,拓跋林陛下就会明白,他之前的选择是错误的了。
他在胡思乱想,沈庆之的眼如刀一样的扫上他的面颊,但在托尔多森察觉绽放笑容之前,就又扫向了远方——山谷口,有一名骑兵冲入,急急忙忙来到沈庆之面前递上一份信。
沈庆之打开一看,是韩中正告知他久违的赫连玉树的消息,原来常往返于合肥的赫连玉树竟然已经配合尔朱大石,在合肥重建一军。
也就是说,淮左的力量又恢复了些。
看来,朝廷并没有忽略江东啊。
至于局势之中的慕容铎,还是没能逃过自己要逃过的任命,朝廷命他严加查探高邮湖堤崩溃的真相,说到这里要加一句,在官方宣布的消息中,高邮湖堤崩溃是因为当地水利官员玩忽职守造成的,当地水利官员以及高邮都督都以被下狱囚禁,会在事情明朗后,随案犯一起秋后问斩…
“大人还说什么的?”沈庆之问。
那名骑兵道:“回将军,大人吩咐您等会陪托先生一起,回福州将军楼参加晚宴,说是有客人来了。”
“哦?可知道是谁?”
那骑兵摇头,沈庆之也不再问,回头吩咐他名义上的副手:“托尔多森,你去准备一下,一刻之后便随我一起出发。”
沈庆之,是整个大燕,唯一一个能将托尔多森的名字发音发的很准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真正当他是个手下,从不假以颜色的人,偏偏托尔多森愿意,闻言他立即一丝不苟的道:“是。”说完如同军人一样,去换装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沈庆之冷冷的一笑,心想路上又要听这厮废话多多了。
在军营这些日子里,那厮有事无事就来和他鬼扯,沈庆之碍于面子,也想更了解一些罗斯的情况,开始也曾耐心听着,可惜这厮实在太废,对罗斯的军力等方面的了解简直可以用白痴来形容,用霍卫青的话形容,托尔多森是个典型的在酒桌上能斩杀千里之外的敌人的将军。
因此,随着接触,沈庆之现在彻底失去了对他的兴趣,托尔多森却不以为然,依旧死缠烂打……当然,托尔多森也并非完全的废材,最起码,他在练军方面还有些心得,这对陷阵新军也有些帮助,加上托尔多森毕竟是北方那位强人拓跋林的代理人之一,因此沈庆之也只能勉强忍耐着。
果然,等到动身,他就又开始了,不过沈庆之倒没有想到,今天的托尔多森和往日多了点不同,他看起来严肃多了。
“沈将军,我有一句话一直向询问将军。”
“何事?”
“沈将军,我从你的眼中常常看到一种担忧,我相信我的判断没有错误,请问将军是在担心国家的形势吗?”
沈庆之真不习惯这老毛子的用词方式,更不喜欢被人刺探心中的秘密,因此他冷哼了一声,反问道:“托尔多森,这个国家的形势变化,和你有什么真正的关系吗?”
托尔多森笑道:“将军知道我的使命是前来帮助你们完全你们的理想,换句话说,我的成功也依赖于你们的成功,所以我当然要关心这些。”
“我想的,是我的私事,关于国家局势,那时韩大人操心的事。”
“不,将军你不该这么认为。”
“……”沈庆之皱起眉头看着他,这厮热心于颠覆燕庭不够,还想颠覆韩中正?托尔多森似乎明白沈庆之不满什么,他连忙辩解道:“将军不要误会,我只是认为将军已经具备的一名统帅的能力,所以应该多想一想整个局势。”
沈庆之的感觉一向很准,闻言,知道之前自己想的多了,便立即转向另外一个方向问道:“你是不是试图通过我向韩大人说些什么,你完全可以自己去说。”
“可是我没有说服力。”托尔多森遗憾的道。
这位北国人虽然令人烦,但某些方面也直率的很,换做任何一个汉人或者国人都绝无可能这般坦诚自己在某些方面的无能为力,更不会直白承认自己的目的。
沈庆之因此也不禁笑了起来。
看着他难得的笑容,托尔多森顿时心中如同饮了三斤美酒一般,连忙强调:“将军,我说的是真的。”
“说吧,托尔多森,你到底什么意思。”
“燕对西北的战争已经进行了半个月的时间了,可严格说起来,大概那些远征的军队才抵达战场吧,根据我对战争和对你们这个国家的了解,这场战争将消耗燕的相当一部分实力,如果在这个时候…”
“继续。”
“好的将军。”托尔多森咽了口吐沫,认真的看着沈庆之道:“将军,您为什么不建议韩大人,早些将战争提上日程呢,我观察了你们对军队的培训以及扩建的速度,我想按着这种速度,就算到了年底,你们的力量也才不过三万人左右,而这种规模的力量放在整个中原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接着他又道:“我也听说沈将军安排了上万名子弟在江南一带招兵扩建,可是没有大力的财源支持,没有装备支持,那些散于山野的兵马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说完,他眼巴巴的看着沈庆之。
这位老毛子对颠覆大燕已经急不可耐,不过与其这么说,不如说他是心动于梁子任的先出一招,在往日他和沈庆之的交流里,他早就流露出这种,梁子任是他对手的情绪,于是今天,在这无人的山路中,在沈庆之的心腹护卫的护卫之中,他干脆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确实也有些道理。
只是,他把沈庆之对稷山旧部的控制程度想的弱了些,同时也把整个江东官场对韩中正的“支持”也想的弱了许多。
并且,他也完全不明白,沈庆之的最终目的,沈庆之岂是在为覆灭燕而努力,沈庆之是在为保住中原而努力。
但沈庆之是不会和他说这些的,便道:“还是等韩大人决定吧。”
托尔多森不由失望,他知道沈庆之在韩中正心中的影响力,于是还要说,沈庆之却已经换过话题问他:“你知道梁子任现在的兵力规模了吗?”
“具体数目不清楚,不过根据上个月来我这里的同僚告知,梁子任在这个月该已经拥有六万左右的军队了,何况他背后还要我们罗斯的帮助。”
沈庆之扑哧一笑:“六万,能战的又有多少?他对当地的掌控力如何?”
不想,托尔多森神色凝重的道:“应该非常的牢靠。”
沈庆之闻言不禁诧异:“他有何能,能在数月内掌握住当地民心?”
“还不是你们中原民乱的老一套,平均富贵吗,这世间毕竟穷人多而富人少,据说梁子任在当地掠夺大户人家资产,散发于民众之间,一时响应者如云。”
富裕者稀少,贫穷者众多。
世间人贪图享受而不愿辛劳,若能不劳而获且无需招到责罚则何乐不为。
当年的梁子任正是用这样的招数,在罗斯的扶持下,转眼占据整个安西四镇,并把手伸入川中,那个时候的他们就好像蝗虫一样所过无留,各地闻风响应无不期盼他们的到来,当然,那些响应者不过是些…但令沈庆之想不到的是;这个时候;那家伙就敢这么玩。
“世间为富不仁者该杀,但岂能不判而杀。”沈庆之低声道。
托尔多森不以为然,抱怨说道:“将军,您的仁慈也许用错地方了,其实我很早就建议韩大人那么去做,可他不愿意…”
沈庆之闻言大吃一惊:“你和韩大人说过?”
“是啊,不以那样的方式,彻底的清洗整个底层力量,将忠诚于自己的人提拔到该有的位置上,如何能很快的完全的掌握住整个民心呢。”
接着,这厮又道:“也唯有那样才能完全调动起整个民间的力量,那样我们就能有源源不断的兵源财源…”
沈庆之打断了他的话,冷笑的道:“你为何不当着当地大族们的面去说?”
托尔多森笑道:“我怎么会这么愚蠢,那只是我的提议,如果韩大人采纳的话,我也不介意做一把刀,实话实说,沈将军,我至今依旧坚持使用那样的方式,如此我们才可以以战养战迅速壮大起来。”
沈庆之不屑的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在中原以战养战,靠前进道路上的民脂民膏养肥自己的庞大的军队,用战争去消耗自己的负担同时精练自己的部队。”
他还没说完,并未感觉到他隐藏情绪的托尔多森已经激动的叫了起来:“对。”
可托尔多森没有想到沈庆之接着的一句是:“然后,不管自己身后地方上的死活,哪怕因为自己的作为导致当地民众的生活,在短暂的暴富之后就失却了维持来源。”
“…不,我们会留下自己的人去掌管地方,让地方进入正常运转的。”
“也就是说,再换一批人上来,等他们养肥了再鼓舞又一群贫苦者进行一次斗争,是吗?”
“呃。。。”
沈庆之不等他答继续道:“不过我们的家国就此为彻底动荡,人和人之间会充满的猜疑和防备,因为彼此都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与此同时,所有人也会因为之前的成功例子而变得好逸恶劳,反正到时候等着去掠夺就是!”
说着,他勐的勒住了战马,怒视着托尔多森问道:“敢问你们罗斯的拓跋林陛下是在执行这样的缺户计之后,才得到他的天下的吗?”
沈庆之周围的护卫们也纷纷停下了战马,在托尔多森回答之前,陈再兴忍不住骂道:“简直是胡言乱语,乡间富裕者无不是多年勤劳才能致富,比如我家经历五代才略有薄产,我才能得以离家跟随大人,然后用赚取的薪金回乡购地,死里逃生数次才勉强够为中户之家,如我这样的兄弟很多,难道说我们该死,那些游手好闲浪费祖业的家伙却该活?”
又一名护卫也道:“正是,陈都尉说的正是,我家表弟自幼顽皮不肯劳作,卖尽家业于邻人,最近因为衣食无着暴死街头,可这件事难道怪那邻居?”
这时又一名护卫则问:“托先生,您可知道,乡间多为宗族,一族之内总有宗法奖惩子弟,并会时常号召富裕者捐献财务资助贫困者子弟,就好比那位兄弟的表弟,他虽暴死街头,可他的子女依旧能得到家族的供养,直至可以自食其力。”
周围这些武夫们突如其来的敌意,让孤身一人的托尔多森不禁狼狈万分,他辩解道:“这只是一个不得已的提议,比起大业来说,个人的牺牲…”
陈再兴大怒:“我呸,你可愿牺牲你家产业?”骂完才想起来自己这句话有误区,慌忙对沈庆之道:“大人,在下不是说…”
沈庆之摆摆手,示意无妨,道:“我若不能让你们后顾无忧,又有何面目让你们为我出生入死,而你们若连家人也能不顾,我沈庆之也绝不敢用这样的无父无母之辈!”
随即,他对托尔多森道:“托尔多森,此事就此为止,你若再敢鼓动韩大人进行此策,我定将你所有言行公布于江东各地,到时候,我看你还能有立足之地!”
被击中要害的托尔多森汗流浃背,窘迫的看着沈庆之嚎叫起来:“我只是说梁子任,如何扯到我身上来了?”
原来,压力之下,号称贵族的他,此刻也终于耍起无赖来,沈庆之冷声道:“误会就更好,好了,你和我说说,你们罗斯的皇帝是不是这样夺得天下的?”
“…是这样的。”
“那么,当他的民众在国内再找不到掠夺的对象时,你说他会将目光投向哪儿呢?”沈庆之问。
他言辞如刀,一问诛心,托尔多森不由无语相对。
沈庆之看他的摸样;再不和他废话;这就快马加鞭向福州城去。
第六卷 第十回 又一问
韩中正今日招待客人的场所是将军楼,也就是上次沈庆之自承武掉天王的所在。
自从上次之后,酒肆的东家,沈庆之现在部下李守信的父亲就将此地更名,至于民间,则直接称唿这里为天王楼。
这段时间以来,沈庆之一直未曾出入人前,他今日抵达自然引起了一众客人的轰动,尤其看到他背后还有个毕恭毕敬跟着的洋鬼子…然而如今位高权重又顶着神秘光环的名将面前,谁敢放肆?只有李守信的父亲李存义得知他到来后,慌忙出迎,才能和他说上几句。
在李存义的亲自带领下,沈庆之跟着他来到了韩中正定下的那栋临水楼台,这个时候韩中正还未曾到,左右无人,沈庆之就问李存义:“你可知道今日来客是谁?”
李存义却不知道,他只知道是韩中正派人来说的。
见他不知沈庆之也只好作罢,静静等待起来,好在没多久,外边就传说韩大人抵达,沈庆之连忙起身向外走去,站在这处楼台院落的门外恭候,转眼,韩中正的马车就停在了他面前。
车帘一掀,露出的却是韩诗琪的那张俏脸,沈庆之看了不禁一愣,韩诗琪看到他则俏脸一红,赶紧又放下车帘,但车窗内很快就传出几声女孩子压抑不住的笑闹声,显然是两个丫鬟和她们的小姐又闹上了。
而周围几个护卫也纷纷嘴角含笑,沈庆之不免心惊胆战,心想莫非韩中正今天要玩强买强卖的说?赶紧不顾避嫌,扯着嗓子问韩诗琪:“大人怎么没到?”
“我爹在后面马上就来。”韩诗琪道。
“你在车内干什么?”
“…好。”韩诗琪深深的唿吸了几口气后,勇敢的跳下车来,无视周遭一切戏谑眼神,强自镇静的走到沈庆之面前仰着头问:“小沈最近过的如何啊?”
这下, 周围的护卫们终于忍不住哄笑起来。
沈庆之也哭笑不得,瞪着这丫头道:“可知道大人今日招待的什么客人?”
“是燕京的冯先生,我是被父亲叫来招待他家女眷的。”
“谁?”沈庆之问,韩诗琪白了他一眼道:“出身淮左名动天下的冯公冯适之先生啦,你不知道吗?那可是堂堂燕京学堂的总长,天下文人的领袖,也不知道冯公怎么会知道你的,一见我爹就非要见你,哼。”
冯适之先生?沈庆之叹了口气,韩中正一生有属下无数,挚友唯独此人,沈庆之当然会知道他,当年还曾因为护卫韩中正所以得到过他只字片语的教诲,除了这些,让沈庆之印象最深刻的,当然是为害天下的梁子任就曾是冯公手下,冯公每每提及那厮时候总恨不成声…
“你也知道冯先生?你不是武夫吗?”韩诗琪看着若有所思的沈庆之好奇的问,眼神中有藏不住的天真,沈庆之对这个魔头一向甚为无奈,只能道:“冯先生之名天下谁不知道,庆之就算常年在军中也甚景仰。”
“咯咯,这么严肃呀。”韩诗琪笑的花枝乱颤,也不知道她为何这么开心,大概是终于又见到沈庆之了吧,所以一时间什么也忘了,果然她很快就忘乎所以的问沈庆之:“我派人送你给的东西吃了吗?”
什么东西?沈庆之茫然看着她,韩诗琪登时伤心欲绝,心想吃了不认账,男人真薄幸,周围的护卫们看她对沈庆之这般不避讳的痴缠,无不暗笑,韩诗琪又问:“小沈你最近兵马练的可好?”
“…军务无需和你多说。”
韩诗琪见他态度中有些拒人,终于发作,张牙舞爪的道:“小沈,老娘关心你不要不识好歹!”
她一旦自称老娘,沈庆之就想起当时和她一起殴打刘三的一幕,不由笑了,道:“最近可曾出去打架?”
不想韩诗琪当即冷了脸,怒视着他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没有你在我和谁出去打架?”
沈庆之立马…谢天谢地的是,韩中正的车队终于还是抵达了,坐在车内的韩中正看着站于自己女儿身边的人,对自己的好友道:“那就是沈庆之。”
风尘仆仆从燕京南下的冯适之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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