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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军-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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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交好的些,乃至其余护卫都是这种想法,但还是有人赶紧冲了上去,至于他们冲上去的目的究竟是要拉住张镇远,还是想借机一起拿下沈庆之,就不确定了。
张镇远转眼之间冲过半途,他手中的腰刀已经扬起,看那架势分明是要砍死沈庆之!
这时,张镇远的三名手下也已经冲上,四个人即将并肩,让人觉得诡异的是,沈庆之一方居然没有人冲出,河东一方包括张镇远难免诧异,难道他们是来不及,还是无所谓主将生死?
高至阳看着这一幕心中越发不齿这厮的为人,同时不禁为还未转身的沈庆之担心,因为张镇远往日再怎么自以为是,手下还是有些真章的。
马蹄飞快,刀光似雪。
突然之间,前面那匹战马勐一发力,向前窜出,马背上的沈庆之忽然俯鞍,在地上一抄,再跑几步后,那战马居然人立而起,随即凭空后转,轰的一声,只在一瞬间就调过头来,对向了张镇远处!
背了光的沈庆之,眼神狰狞冰冷,直刺被他刚刚一出震的心神大乱的张镇远的心底,至于在张镇远身后三人,他看也不看,抬手就是一箭射出,原来他刚刚奔马是为取回地上弓箭!
只见白羽破空,插着张镇远的身侧,刹那间就没入他身后一位护卫胯下战马的胸中,那战马悲嘶一声轰然倒地之前,弓弦急响,沈庆之已再出两箭,放翻两人,同时拔刀在手,暴喝一声:“鼠辈想以少胜多?速死!”
随即从右侧冲了过来,对着张镇远当头就是狠狠一刀,刀势之快如同闪电,被惊出一身冷汗的张镇远连忙收臂格挡,然而沈庆之这一刀不过是虚招,在他举臂的一瞬间,沈庆之忽然松手弃刀,随即侧身沉腕,当胸一把便揪住了张镇远的衣襟,将对方直接拽到了自己鞍前,紧接着他左手握紧腰刀对着张镇远的肩窝狠狠砸下。
被他一合拿住的张镇远本已经给吓得魂飞魄散浑身无力,再吃这一下,哪里还握的住兵器?等沈庆之勒住马将刀换右手架在他脖子上时,他都已经羞愤的几乎昏迷。
谁能想到,他一合,又是一合,就拿河东少帅,张镇远一众手下回顾沈庆之从出手到局势落定的过程,人人瞠目结舌!
看的血脉喷张的历中原激动的长啸一声,立即和两个亲兵一起提刀冲下山坡,他一动,张镇远的部下们纷纷上前,但沈庆之突然提刀,只这一个动作,那些人就不得不纷纷止住了脚步,等历中原来到身边时,沈庆之将张镇远丢给他道:“绑了!”
“是。”
另外一名亲兵去将沈庆之丢出的腰刀捡起,路过那三个跌的找不着北的废材时,这兵丁耀武扬威的一举刀,便吓得那三人慌忙抱头,沈庆之看的有趣,哈哈大笑起来:“河东闺房子,如此不堪一击,以后有什么面目领袖汉军子弟?”
张镇远气的眼前发黑,羞愤欲绝的道:“沈庆之,老子绝不会放过你,你有种就杀了爷。”
历中原二话不说,拿起块土塞在了他嘴里,张镇远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给堵的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能恶狠狠的看着历中原,历中原笑道:“在下江东历中原,少公不要只记恨我家大人,也需记得在下的名字才是。”
兔儿爷难得和陌生人微笑,这一笑令人如遇春风,唯独张镇远觉得刻骨的寒刻骨的恨,但到了这个地步他又能怎么样?
他被擒下,三名最贴心的心腹又受伤不起,现在河东一方完全无主,高至阳虽然新到不久,但因为武功人品在同僚里威望却高,加上他之前又得到沈庆之的赞许,所以,很多人不由看向了他,高至阳却不想多这个事,要退。
但沈庆之偏偏只找他,沈庆之喊道:“高至阳都尉?”
“……”
“你不必多说。”沈庆之笑着摆摆手道:“各位兄弟也不必多说,在下不是忍无可忍不会如此,但他张镇远不知分寸本将却不会,等我安全返回,自然放了你们少公。”
“…如此,多谢大人。”
“另外,我有一事相求。”
他说有事相求,高至阳能说什么?只能看着他,不过也有些诧异,不知这个时候他还能有什么事情要自己等人去办的。
武人心中大概也有一种期待遇到明主的情节吧,他百思不得其解后都忍不住开始幻想,难道沈庆之想要我过去?可惜沈庆之要的却不是他,沈庆之道:“在席间为我说话的那位歌姬现在何处?恐怕以后不得安宁,所以麻烦各位去将她带来,以换你们少公。”
但他此言一出,高至阳却更为佩服,忙道:“是。”
原因无他,沈庆之能在此事还记得为自己说话的区区一歌姬以后的处境,如此待人才算人上之人!
就在这时,慕容铎抵达。
第六卷 第五回 收将
当已被带到坡后的张镇远看到这厮一来,就大唿小叫的问沈庆之何在,又骂自己做事离谱时,眼睛都给气绿了,他挣扎着恶狠狠的看着慕容铎。
恰恰有人告诉慕容铎,两人视线一对上,慕容铎先一愣,然后便下马向他走来。
虽然刚刚心中气愤,但张镇远还是期待认识自己的慕容铎会看着过往一起玩乐过的情分上,帮自己一把的,于是眼神变得渴望起来,不想,已经知道全部情况,并明白沈庆之动机的慕容铎走到他面前,指着他就骂道:“你这厮,真以为天下可以横走?为一刁蛮歌姬羞辱江东大将,你这三十年的场面饭吃到狗肚里去了?”
张镇远…
沈庆之的部下们听的心中痛快。
这时慕容铎又道:“看什么看,老子告诉你,沈庆之来江北的事情你敢泄露出去,老子就将你今日的丑态也传遍大江南北,到时候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再去人前装大!”
这句话狠啊,到底不愧是国朝闻名的大纨绔,一下就击中了张镇远这纨绔后辈心中最脆弱的地方,张镇远登时面红如血,口中呜呜有声,偏偏又说不出什么来,慕容铎一巴掌拍去:“感情你还不爽?”
当即正式开骂:“这事爷马上就去告诉你爹,我倒要问问张公爷,是怎么教你这混帐东西的!爷再明白告诉你一句,最好在这里放聪明点,不然沈庆之提刀真做了你,你爹就拿他有办法吗?现在老子带了几千人来,不信让你手下走脱一个!”
可怜张镇远嚣张了半世,先惹了沈庆之又遇到这位混世魔王,连打带吓,最后一点骄傲就此也被击的粉碎,他面色惨白的看着慕容铎,眼中终于流露出哀求神色,显然是信了对方的恐吓之言,就在这时慕容铎突然拔刀架在他的脖子厉声问道:“高邮湖的事情是不是你派人做的?”
张镇远一听大惊,连忙拼命摇头。
慕容铎却不信,还要逼问,赶来的沈庆之道:“慕容兄,这件事该也不是他做的。”
“你怎么知道?”
“他没这个胆子!”
沈庆之一语中的,慕容铎当即收刀归鞘,回头瞪着沈庆之道:“如今怎么说?”
“等一个人,然后就把他放了吧。”沈庆之说着下马走到张镇远身前,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后伸出手去将他嘴上的布条扯下,张镇远连忙呸呸有声的干吐不止,在沈庆之的示意下有亲兵给他灌了点水漱口,好一会儿,张镇远才恢复过来,刚回过神他就垂头丧气的对沈庆之道:“这次爷认栽,算你狠!”
死要面子至此,周围的士兵们都不屑,张镇远到这个地步也没脸再和那些小兵计较,只能当听不到那些冷笑声,但他对面的沈庆之却没笑,直接问他:“那位西都彭亮到底是什么来历,何时来你身边的?”
慕容铎一听诧异极了,难道事内还有事?不想张镇远也大为诧异,他吃惊的看着沈庆之不解他的意思,一边的陈再兴喝道:“大人问话快回!”
张镇远无奈,道:“就是我收的一个幕僚,确实跟我不久,不过他不是被你杀了吗?”
“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襄阳走马台。”
慕容铎怕沈庆之不懂,插嘴道:“襄阳一处上好窑子。”
看着这朵奇葩居然提拔窑子里的同志为幕僚,人人无语,唯独沈庆之又问:“他有没有和你提及过梁子任?”
慕容铎今儿真蒙了,梁子任又是谁?不想张镇远如见鬼一样的看着沈庆之道:“你怎么知道?”
果然如此,沈庆之仰天长叹,他之前听说那厮是西都人的时候就有些怀疑,因为他知道张镇远曾和西秦来往密切,算算时间这个时候也该勾搭上了,沈庆之其实一点也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对,但是…看来那梁子任已有些气候了吧。
慕容铎问:“那厮是谁?”
沈庆之没吱声,张镇远道:“是安西的一家豪强,在罗斯相当有门道。”
沈庆之立即问:“那么你已经和他接触过了?”
“都是通过彭亮联系,安排手下和他做了点生意。”
“什么生意?”
被逼问到这种地步,张镇远这少爷还是忍不住了,他怒视着沈庆之道:“爷已经认栽,还要怎么样,这些关你江东何事?”
慕容铎也好奇,沈庆之正色道:“罗斯狼子野心意图祸害中原已久,梁子任为其傀儡,负责收买国朝各镇军将校,乃至朝廷官吏和各方豪强,此乃国家大事,我如何不能问?”
张镇远怒道:“胡说八道,那厮也就和我做些兵器买卖,有你这么无事生非的?”
“那我为何偏偏不问其他人?张少公,今日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别以为给你好处的就是好人,和那边的人打交道你存点心眼为好,当然了,你爱听不听,日后吃了那厮苦头也别怨我没提醒你。”
他说的这么肯定,张镇远气势不禁一滞,狐疑的看着他,忍不住问:“那你怎么知道的?”
沈庆之却没理他这句,而是转头对慕容铎道:“回头我慢慢告诉你详情。”
“好。”
慕容铎知道肯定有些事不能公开说,便问:“你说要等一个人,等谁?”
“哦,今晚这厮无礼时,一个江东歌姬为我仗义执言过,我知道这种废材拿我没办法搞不好会去找女子出气,所以让他部下将人送来换他回去。”
慕容铎听的大笑起来:“想不到杀人如麻沈庆之也是个情种。”
沈庆之白了他一眼,张镇远则哑口无言,心想沈庆之这是故意的吧,他以己度人,以为沈庆之是存心有一歌姬来羞辱他,慕容铎却信沈庆之真这么想的,正说话间,外边亲兵来报,说张镇远的手下求见。
等人进来,是高至阳,慕容铎不认识他,但可能确实有英雄相惜这么回事,两位在日后都做出壮烈之举的好汉初见后,慕容铎张口就赞:“好一位大将,现在河东居何职?”
沈庆之笑道:“这位是高至阳都尉,大概在张少公身边为亲卫吧。”
慕容铎一听当即对高至阳道:“跟那厮亏了,要不你来我这里怎么样,本将慕容铎,担保你进我军就是个校官!”
张镇远就在边上抽…高至阳脸通红的憋在那里,暗自叫苦,心想河东真是呆不下去了,同时求助一样的看向沈庆之,沈庆之笑问:“人带来了?”
“回沈大人,在下已经派人去江边,令那位歌姬乘船直下这里。”
“也好,那我们就先回船吧,哦,高都尉。”
“在。”
“你去叫那些兄弟一起跟来吧,本将和你保证,绝不会食言也绝不会再杀一人。”
“是。”高至阳沉声道,随即二话不说就向外走去。
他走后,这边也开始动身,沈庆之寻机找陈再兴低声吩咐道:“去问下那位高至阳,可愿随我去江东,家中还有何人,如果有的话,你辛苦一下陪他这就去接。”
“是。”陈再兴也极其欣赏高至阳,感觉那位都尉确实和一般军汉不同,连忙去找对方。
等安排好这件事后,沈庆之才追上前队,慕容铎低声问道:“挖墙角的?”
沈庆之大奇:“你怎么知道?”
慕容铎冷笑道:“也不看看爷这双眼有多毒。”
沈庆之讪讪的拱手:“高至阳去水军并非其所长。”
“屁,老子现在不在岸上?”
沈庆之赶紧和他扯:“哦,还没有谢过慕容兄相助之情。”
“得了吧,老子不来,你也抓住那厮了,哼,我现在问你一件事。”
“何事?”
“你北上的目的是不是高邮湖?你给老子说实话,说实话我就不怪你。”
可沈庆之傻了才说实话,他一愣之后当即怒气满面的瞪着慕容铎问:“慕容兄这是什么意思?”
这般反客为主的招数一出,慕容铎才真正释然,道:“假如你小子,哼,不说了。”
但忽然他又想起一事,立即揪住了沈庆之道:“不对,你假如是去找林中野,怎么会不找我帮忙?”
“…区区小事而已,你水师一动大张旗鼓的,我说慕容兄你是不是没事找事非要和我闹腾?”
“真的?”
沈庆之点头:“真的。”
“那你如何知道林中野的踪迹的?”
沈庆之恼羞成怒,当即撒泼道:“爷爱说不说,你爱信不信,对,爷北上就是准备去挖高邮湖的,还没到的时候就被一群货抢了先,奶奶的,心中正恨着呢,要不你慕容铎那刀子来捅我一下!然后我再陪你回头去找幕后真凶去。”
慕容铎登时…
离他们近些的历中原心中在想,无耻啊,大人真的无耻啊。
恰恰此时风中传来慕容铎委屈的一句:“不是就不是,发什么火嘛,老子祖坟被人淹了还不能问?”
他忍不住扑哧一笑,慕容铎这下找到撒气的了,当即开骂:“兔儿爷你想死是吗,霍二已经被老子绑了,现在也不差你这一个。”
沈庆之一听大喜:“霍二被你绑了?”
慕容铎不知道他开心什么,沈庆之解释道:“那厮欠揍,早就有心收拾他一顿,哈哈哈,你问问我左右这些兄弟,哪个不想找机会埋汰那厮一顿,我说慕容兄,你绑的紧不紧啊,不要太松,那厮太狡猾…”
他周围兄弟们听到这种话题也连忙纷纷附和,在押的张镇远不禁想,那霍二是谁,怎么这般不招人待见?
一刻之后,他们抵达了江边。
此时正值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时段,十数条巨大战船停在江边的黑影高大如墙,江边水气寒冷逼人,被绑着的张镇远忍不住抖了抖,他见对方将自己拉上船忍不住喊道:“如何要我上船?”
慕容铎叹了口气,实在懒得和这种家伙说话。
沈庆之也笑,别人或者还诧异张镇远怎么这般不堪,他却很清楚对方的本质就是这样的,但凡依仗权势徒有虚名之人一旦临事,就只会是这种德性。
从古至今,多少王侯临死丑态百出,徒让后人耻笑,现在也不差这纨绔一个。
沈庆之更想起,这厮在张卫国去后,对扶桑的百般容忍和对境内部下们的诸多苛刻,这种富家子就是这样,对外卑躬屈膝对内凶残无比,他这样的人心中其实只有他自己,谁要动他的东西他就会如疯狗一样扑击,这本无可厚非,但是要勾结外人或者出卖整个汉人的利益换取自己的地位,那么这种人就根本不可能算为人。
然而,他却是河东的一块招牌,别有用心之人哪怕看不起他,也会抓着不放。
不过,这次之后,张镇远的名望要跌掉大半了吧,沈庆之可不认为今夜之事不会被泄,河东不说他也会去宣扬,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张镇远以后在河东毫无号召之力,方便汉军的团结一致。
如此远图,唯独他自己知道,不能和谁去说,所以这份得逞的快意他也只能压在心底,结果这导致慕容铎等人,见他一合拿下名传河东的少帅,还这般波澜不惊神态淡然,心中更为佩服。
其实他们哪知道,沈庆之都爽的恨不得现在就喊上几嗓子先!
高至阳带着张镇远的几百护卫来了,这群人现在人人面色尴尬,更因为担心张镇远回头会找他们出气,而显得气势低沉,他们倒不担心沈庆之食言,因为一个晚上的来往,他们已经看出沈庆之确实名不虚传,绝不会做无度之事。
这些人,只有高至阳,面色激动。
陈再兴找他转告沈庆之那些话时,他连矜持都没有就答应了,对他来说河东已无可眷恋,留下只会招祸,恰恰沈庆之有心招徕他不走才怪,尤其他并无牵挂。
因此,他一抵达,也不避人,见到沈庆之叩头就拜,大声道:“在下拜见沈大人,愿从此鞍前马后…”
“沈庆之!”自尊心受损的慕容铎大煞风景的打断了这种明主勇将喜相逢的气氛,尖叫着指着沈庆之怒吼:“赶紧把这厮拉走,太不把老子当人了。”
高至阳被他说的不知所措,周围的江东军士兵们却都哈哈大笑,连水师上下也都哄堂,沈庆之顾不上和慕容铎斗嘴,赶紧下马去扶起高至阳,道:“能得高至阳,胜得十万军,好,你既愿随我南下,庆之必不辜负。”
“多谢大人。”
周围的河东护卫们看着这一出,眼都绿了,可他们好多人是有家有口的怎么走?这时高至阳走到张镇远面前,一躬到地,沉声道:“某随少公一场,如今将别有几句肺腑之言,还望少公一听。”
被绑着的张镇远眼睛一闭,破口骂道:“背主之贼,有什么面目来见我?”
沈庆之冷笑:“乱世将至,是君择臣也是臣择君之时,你视勇士如仆役,还妄想勇士有效死之心嘛?”
慕容铎也道:“不要丢了气度!”
张镇远被他们挤兑的咬牙切齿,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因为现在他的手下们全来了,万一那厮做出什么无礼之举,那他的脸就丢大发了。
高至阳道:“还望少公以后少去欢场,多驻军中,亲近勐士贤良远离浪荡小人,更需赏罚分明言出有信,不然恐招部下怨恨,种下来日祸根,至阳言尽于此,少公能听下就好,不能听入也罢。”
说完,又一躬,再抬头,已不再看张镇远一眼,走到沈庆之身后默立。
沈庆之听的心中赞许;有心让高至阳死心塌地;便直接从自己腰间摘下一把战刀丢给了他,道:“你性格沉稳极明事理,当为将佐,今日某以此刀相赠,并以此为凭,来日定让你统领步军一部,以为某中军屏障,陷阵先驱,此言如山,绝不轻改!”
如今的沈庆之是什么身份地位?
尤其他现在还挟着一合击败河东少帅的威名。
他这句承诺一出,就担保了高至阳一个步兵统领的实职,并且他话中的意思,还是将赫赫有名的江东陷阵步军交给对方。
往日,张镇远却不过将高至阳当成区区一亲卫,其实如仆役一般。
听到沈庆之这么安排,慕容铎在心中叹息,这厮狠啊,就今日这一出,高至阳不给他卖命都难,等消息传出,还不知道有多少河东子弟因此动心吧?抬眼看去,张镇远那些护卫们果然都已经眼红心热,神态难掩。
至于高至阳,直接给感动的热泪盈眶,他哽咽着紧握腰刀大声道:“在下定不辜负将军信任!”
其实他不知道;沈庆之此刻心中也颇为激动;因为他的命运已经为沈庆之改变;而沈庆之坚信这种良性的改变会带来更好的未来。
不过沈庆之很快就压抑下了这份无人知晓的情绪波动;问他:“我要的那个妞呢?”
这完全又是某纨绔国少的夜场做派,慕容铎觉得好亲切,但憨厚的高至阳哪里吃得消他这种突然转变,一下傻眼了,看他那副摸样历中原忍俊不禁,正在这时,一叶扁舟带着佳人南下,很快就抵达军前。
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位美貌泼辣的歌姬,微红着俏脸走到沈庆之面前,款款拜倒,轻声道:“多谢大人牵挂,妾身感激不尽。”
“牵挂…啧啧。”慕容铎表示她用词很到位,沈庆之大窘:“忒多废话,你赶紧上船。”
“上床?”慕容铎大惊失色:“兄弟不可太心急,此事非比厮杀场,需细火慢熬才品的出滋味来…”
“慕容铎!”沈庆之气急败坏咆哮如雷。
周围早笑倒了一地,连被绑着的张镇远都忍不住偷笑起来,撇到他没心没肺至此的摸样,历中原赶紧转过头去,只怕污了自己的眼睛。
第六卷 第六回 惹麻烦
等到兵马尽数上船后;天光已经大亮,被释放的张镇远会怎么来怀恨江东,沈庆之已彻底不放在心底;站在船头南下采石矶的他,看着面前滚滚东去的流水,现在心中想的已经是又一件事。
慕容铎也有同样的疑惑,那就是,水淹皇陵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最大嫌疑当然是皇三子慕容艺,但身在局中的慕容铎还是不太确定,因为,为权势地位之争居然水淹自己祖坟,这不太扯了吗,难道就不怕报应?
他说的也有道理,这个年头的人心中还是有敬畏的,经历过轮回的沈庆之也坚信善恶有报天道有还一说,只不过见过太多龌龊之争的他,甚至在怀疑慕容艺之外还怀疑到了受害者慕容中德的身上。
慕容铎当然听不懂了,太子傻了吗?
“一切起因先在于唿延山南下,想必太子不会愚蠢到留下真实凭证,那么太子假如反咬一口,说唿延山是受慕容艺的指使呢?”
慕容铎连连摇头:“就算这样他有什么好处?”
纨绔虽然才华横溢但过往的经历还是太顺了吧,沈庆之笑道:“假如他不会什么好处,就为拖慕容艺下水呢?”
“什么意思?”慕容铎还是不懂。
“太子认为自己已经再无希望,但绝不想三子上位,因为这样来日他绝无好下场可言,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搞大,将矛盾明朗化不提还给慕容艺泼上一份怎么也难自证清白的脏水,如此的话…”
沈庆之并没有说完,慕容铎已经明白了,他不禁吃惊看着沈庆之,问:“你说的也不是不可能,但太子这样的话,也太狠了点吧。”
“没有退路的人,往往会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狠辣,我不也是没有退路才干出今天这些事情的吗?”
“那么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张镇远这厮性格轻佻跋扈,我沈庆之也算有些薄名,今日为他羞辱后虽杀了数人但毕竟是狼狈逃离,那么这厮回头不吹嘘才怪,而一旦有人得知我未曾重伤不治,牵连你是其一,其二,水淹皇陵的你死我活之局便多了一个突破口,到时候必定有人甚至就是今上,为所谓大局,会将祸水东引,直指江东。”
慕容铎接口道:“如果那样,江东祸事矣。”
沈庆之无声的一笑,祸事也谈不上,大不了提前举兵吧,问题是这件事是做的说不得的,假如自己一方被扣上了水淹皇陵的帽子,不管怎么样,从此是别想和整个宗室内的任何一支有什么来往了。
慕容铎其实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他明智的回避不提,甚至也懒得再去深究沈庆之北上的目的,他现在只想早点知道背后真相,以方便自己的选择。
偏偏这些近乎大逆不道的话,他现在也只能和沈庆之说。
慕容铎想了想,问道:“庆之,那么那两人之间,你认为谁的可能性大一些呢?”
“不知道。”
“那就难办了啊。”
“慕容兄,听兄弟一句劝,回去后赶紧装病,万万不要牵扯到这件事里去,如此才能得个清净。”
“你不说我也准备这么做的,奶奶的,真不知道列祖列宗知道我这不孝子,居然为皇上看重而烦恼,会是个什么嘴脸。”慕容铎说着,看着天重重的一叹,沈庆之倒一愣,因为他这才确定,慕容铎能一路至此的原因,居然直接来自今上。
“奇怪吗?”
第一次和他明白说及这方面的慕容铎苦笑着道:“我家老爷子和今上是一个奶娘。”
“……”
“老爷子不在,情分还在,皇上对我不算薄,可是我慕容铎忠孝之间只能选一样,这世上能有什么蠢货舍小家为大家?家都不要还指望那厮效忠朝廷?我告诉你,我慕容铎虽然做事不厚道,但比起那些忠心耿耿的大臣来说,对今上已经够厚道的了。”
“慕容兄是真汉子,我知道。”
但慕容铎眼睛一翻,才不领沈庆之这个情,他哼哼着道:“少来这套;不是老子有用你会理我?”
“不会理你。”
好吧,这下轮到慕容铎傻眼了,你这厮也太不要脸了吧,他怒视着沈庆之,沈庆之却嬉皮笑脸的道:“兄弟说的实话,就好像不是在下有用,你以为韩大人会用我?但凡庸才才会无人问津,你我皆是豪杰才可惺惺相惜,慕容兄认为世间的惺惺相惜真的就那么纯粹吗,我也不信,假如我是个废材,慕容兄会为我如此。”
慕容铎愣了愣,道:“…也对,好了,这个事情不说了,太伤感情了。”
说完他赶紧用力挥手,仿佛自己很有精神洁癖,纯洁的友谊实在容不得沈庆之用这样的言语亵渎一样,沈庆之哈哈大笑起来,慕容铎不由骂道:“小儿年纪不大,花花肠子太多。”
但他想不到,沈庆之却认真了起来,沈庆之道:“在这浊世,或者如慕容兄,出身豪门衣食无忧才能这般放纵姿态游戏人间,或者就会如兄弟我这样,出身卑微步步小心,舔血为生以命博命,才能换来今日的洒脱,而这一路上已不知多少同辈半路夭折或就此沉沦,庆之不过造化好,但不管怎样,庆之都信一句。”
“什么?”慕容铎呆呆的看着他,虽然早知他早熟,但慕容铎怎想到他心中已经这般沧桑。
沈庆之一笑,一字一句的道:“必须害人之心不可有为先,才可说防人之心不可无。”
“赞!你不是这样的人,鬼才和你结交,老子还怕被你给卖了呢。”慕容铎道。
两人说完随即相视大笑,眼神接触之际,心中都有一股说不出的快意,无他,因为这番深谈才算彻底表白各自为人行事之底线,不交底怎结交?
他们在谈笑风生;霍二却正铁青着脸在那里磨刀,高至阳和历中原两人就饶有兴趣的坐在他身边看着,他们之间地上还有一段割裂的绳索,这是霍二要和历中原断袍绝义的证据之一,之二就是他手上那把刀。
“你不是大人对手。”沉默半响的历中原好意提醒道。
霍二继续不理,原来这厮要找机会和沈庆之火并。
也不怪他委屈,其他人也就罢了,他对沈庆之明明一向忠心耿耿鞍前马后万死不辞,然而沈庆之居然当众说,捆他捆的好,如此做派实在让部下寒心,所以,造反实在是形势所迫,霍二也不得已啊。
霍霍霍…霍二继续磨刀。
高至阳终于忍不住开口劝道:“霍都尉,大人当时也就是说笑而已…”
“憨大你别被他给骗了。”
“…霍都尉,您怎能因为大人一句取笑之言就…”
“霍二你在干嘛?”走来的沈庆之沉声问道。
霍卫青慌忙起立,将刀一抖入鞘,然后摘下来双手捧到沈庆之面前,恭敬的道:“怕大人单刀用不顺手,所以在下为大人准备了一把好刀献上。”
高至阳登时目定口呆,这厮还是人吗,历中原却见怪不怪,早就知道霍二是在作怪,和自己闹是假,作弄高至阳是真,不然他会叫人家憨大,其实还有个意思自己是厉三吧,小贼可恶!
沈庆之冷笑着将刀取过,眼神掠过高至阳,问霍卫青:“只是献刀,别无所求?”
高至阳就去看霍卫青准备说啥,霍卫青垂头丧气:“被大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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