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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军-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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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表情呢?

此时的林中野根本不知道,如今的稷山旧日同僚们正漫山遍野的找他,他更做梦都想不到,他相当钦佩,甚至可以说是崇拜的沈双刀,如今正要取他的人头!

船,过口,停,靠在淮左岸边。

六合的船夫对林中野道:“林大人,到地儿了。”

“给。”林中野掏出封银子给他,叮嘱道:“老人家,辛苦你了,天色不早,赶紧顺流回去吧。”

知道他身份的船夫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银子,急忙退却道: “林大人,太多了,这太多了。”

“拿着,你们不容易。”林中野笑眯眯的道,然后把这封银子硬塞给对方后,拉着战马下了船,登上了淮左岸。

他身后的船夫愣在那里半天后,只能道:“大人好走。”

“再见。”

“大人。”

“恩?”林中野回过头去,那船夫犹豫了半天,壮起胆子问道:“大人您心情似乎不好?可还有什么需要小的给你办的。”

“我这次走暂时不会再回来了啊。”林中野苦涩的叹道,他离营以来的叹息特别的多,想不到区区一船夫也能看出自己似一去不回又依依不舍,不然怎么会不知情就问出这样的话来。

那船夫吃了一惊,林中野看他这幅神情,也许是临别之前未曾去见沈庆之,干脆就将这份遗憾赠在了这位船夫的身上,耐心的道:“不是在沈大人那里干的不顺心,只因我离乡太久,思乡心切…”

原来如此,那船夫恭恭敬敬的道:“小人祝大人一路顺风,有空一定要回来看看才是。”

中国人情如此醇厚…林中野一躬到地,随即上马,向着夕阳奔去。

………………………

临夜,一灯如豆。

还在稷山的慕容铎早已经睡下,沈庆之和丁云忠犹在等待消息,不过沈庆之对拦截住林中野已经不抱什么希望。

“他是扶桑探子?”丁云忠吃惊的道。

“不错。”

丁云忠转念一想,问:“那么他有何图谋,难道说扶桑会对中原不利?”

这个时候的他,当然不太理解沈庆之这种心思,扶桑对于江南来说太过遥远了,隔着大泽和万重山的异国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这个时候的丁云忠更无法体会到沈庆之对扶桑的担心,在他看来,本系力量如此强大,国人越发颓废,想必复兴大业指日可待;担心扶桑干什么?

沈庆之并不想说服他,不过是想借他的口提醒提醒韩中正,所以还是耐心的对他道:“我听北来客商们说,北方比我们江南要困苦百倍,处处饥民,盗贼遍地,扶桑却是国富民强蒸蒸日上,心想若我是扶桑难道会坐看边上一块肥肉不吃?林中野这么苦心积虑的深入中土,真的只为游历吗,我仔细回忆他往日谈吐绝非寻常人家出身…”

“难道是皇子?”丁云忠一脸八卦的问道。

沈庆之无奈的道:“不知道。”眉头微皱。

不知不觉之间,初遇时的两人如今的地位和名望早就天上地下翻了个翻,丁云忠见他脸色不虞,竟生一股寒意,连忙正襟危坐道:“好吧,我认真听。”

“云忠兄,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看大燕,有人还在醉生梦死,有人已经磨刀霍霍,这道理放在国家之间,比如前朝末代不也是如此吗,唐若能想到关外慕容的野心,又岂有神州三百年沉沦一事,所以我们要警惕啊,而比起扶桑,最北的罗斯是更可怕的敌人,如果说扶桑是狼,那么罗斯就是只熊。”

丁云忠闻言一愣:“罗斯?”

沈庆之不解的看向他,丁云忠道:“我似乎听我父亲说,韩大人安排了几个罗斯人去他那边,要组建什么军,军尉培训处,对,是这个拗口的名字。”

正说着,他见沈庆之脸色突变,忙问道:“你怎么了?”

“你继续说。”

“…我也就知道这么点消息,哦,对了。”丁云忠忽然想起当时父亲说过的一句话,忙对沈庆之道:“我父亲说,韩大人准备调你过去的。”

当时丁恒东路过姑苏时,告知了儿子一些消息,同时把丁云忠骂了一顿,因为和沈庆之相比丁云忠似乎太不长进了。

“调我?”

“对,我父亲说好像此事最终会交付给你。”

本来该给孙正川的复兴大军的基层军官培训学校,居然给了才十八岁的我?不,该是韩中正让我去,在其中继续历练吧,知道曾经有这么一个学校的沈庆之当年因为起身低微,因此并未曾有缘进入,不过他知道历中原霍卫青等都是这个地方出来的。

在战时闲暇,偶遇中,他们都和他说过。

当时江东五虎,唯独沈庆之不是出自这里,而孙正川也正因为负责这项工作,才牢牢掌握了复兴大军,不过现在…

更令沈庆之诧异的则是,居然有罗斯人?韩中正何时和罗斯有什么联系的呢,见他这幅摸样丁云忠道:“你想什么呢,反正你迟早要过去,去看了不就知道?”

他眼中有着一份明显的羡慕之情,沈庆之却依旧沉默,在心中纠结韩中正怎么会和罗斯有所联系,来自那个岁月里的他,最痛恨的除了扶桑就是罗斯,然而他做梦想不到,原来韩中正和罗斯也曾有过接触。

我该去问问韩大人,沈庆之琢磨着,陈再兴脚步匆匆的扑入房内,禀报他道:“大人,消息确凿,林中野确实去了淮左,这是来自六合的情报。”

沈庆之打开一看后,知道果然已追之不及,长叹一声,也只能放下这份狂想,去将手里的情报条撕扯的粉碎,吩咐道:“让兄弟们回来吧。”

“大人,不找了?”

“难道再去淮左?吩咐他们按之前的安排行事,我就不再特地去下令了,等天亮后我去金陵,回头就去闽南。”

“是。”

等陈再兴走后,沈庆之回头对丁云忠道:“云忠兄,麻烦你回去的时候转告韩大人一下此中情况,和我的担忧,我一旦事情处理完毕就前往闽南去找他。”

“好。”丁云忠虽然还不能体会到沈庆之的担忧之重,但已经能明白沈庆之所担忧的东西并非没有道理,不过比起未来,他更担心的是沈庆之的状况。

因为这次来之后,他明显感觉到沈庆之虽威势日重,但内在已相当疲倦,说起来沈庆之毕竟才十八岁,还在成长之时,但他已经负了多少伤流了多少血,这不从灯下看,沈庆之的脸都是白的。

所以,丁云忠借机劝道:“庆之,心思不要太重,寻机要好好调养下才行,我看你已经累的伤了身了。”

“有吗?”沈庆之不自觉的摸了下脸,才知道自己胡子都好几天没刮了,不由苦笑起来,他哪里不想好好休息,可是他一直在为年底的事情做着准备,好不容易才杀了宋铎不想身边又出一事…

但现在的这些苦和记忆中南征北战的苦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当年北伐之后,遭遇扶桑罗斯,不得不步步后退,打一仗窝一次气,纵然拼尽全力也不能将局部之胜化为战略之胜,那种心力交瘁才是真正的伤人。

沈庆之想来,就算没有罗斯傀儡军的背后一箭,自己恐怕也活不过十年就要油枯灯尽。

“我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沈庆之道。

“睡吧,明儿晚些起也没什么,哦, 慕容铎那边?”

“放心,我有数的。”

“那就好,你休息。”

丁云忠说着本能的如职下一样微微一躬身,然后退出了沈庆之的屋子,直到走到屋外,才想起来他们是兄弟,他回过头去,看到沈庆之已站在门口相送,心中不禁一暖,不管怎么样庆之还是庆之…

过了两天,沈庆之低调的进入金陵将自己的一切职告全部交付兵部后,便和慕容铎一起出城,前往水师大营去。

可他们才走不久,慕容铎就带人抬着一个给包的像个粽子似的包裹杀了回来。

“快,快。”慕容铎气急败坏的催着,几个士兵脚下飞快,一路招摇过市撞入总督府,慕容铎放声尖叫:“医倌!”

“前面何事?”

“禀大人,慕容铎大人抬着沈庆之回来了,说沈庆之被惊马践踏的人事不知,如今已满城风雨。”

“……”丘林德听后险些气死,不是说好你慕容铎去帮忙扯谎的吗,怎么把沈庆之抬到我这里作秀,这不绑架我吗,最近仿佛一天到晚没事干的尔朱平闻讯赶紧跑来,喝退左右后,也大骂起来:“这厮无耻。”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人家沈庆之已经给抬来了,你们难道不去看?去看就是要证明沈庆之确实不行了,可怜天妒英才,一代少年名将竟被惊马践踏致伤,转眼不治,这就撒手人寰…

“大人,慕容大人说请你们赶紧去看看。”

“知道了,前面又是什么动静?”

“慕容大人亲自去请叔孙大人了。”

“……”

城外马蹄轻快,沈庆之和一众护卫正大笑着向姑苏疾驰而去。

陈再兴被疾风呛的连连咳嗽,沈庆之自己也合不拢嘴,慕容铎这厮当真是国人里的异数,他真搞不明白,那厮哪里来的这么多花招,想必现在丘林德尔朱平和叔孙承德的脸都黑的像锅底似的吧?

三五匹快马唿啸过田野路边,就此直向东南去,因为那里天地辽阔,气象万千,不似这边暮色沉重。

斜插六合只再行半日,他们就追上了韩中正的车队。

不想见到沈庆之时,韩中正的护卫头领面色有些古怪。

等沈庆之登上韩中正的车后,见韩中正对他面色阴沉,不免更摸不着头脑。

不过韩中正开口后,语气态度又恢复了正常,他道:“一路上你就也在车中吧,知道你的人太多,被人见到反而不好。”

“呃,是。”

“你和丁云忠说的,我已经知道,想必他也和你说了我的些安排,等抵达闽南后,就让你跟在正川身边,由他为主你为辅,组建基层军官培训处,所有人选都有你们一手操办,另外我已经吩咐暗中负责姑苏秘务的镇川,过些日子将你的旧部骨干,逐次调来闽南,顺便也是让他们熟悉下这段路程。”

“是。”

“慕容铎处,和你又是怎么回事呢?”

沈庆之得意的一笑,从和慕容铎立约后还未曾遇到过韩中正,又无法通过人告知他详情的沈庆之其实早已经憋不住了,于是他立即将自己和慕容铎之间的往来,全盘告知了对方,韩中正听后吃了一惊, 他看着这每每出人意料的小儿,绝想不到他带来这样重量级消息。

“是的,大人。”沈庆之认真的对他道:“慕容铎对我说的这些话,在末将看来确实可信。”

“他居然掌握着慕容平南留下的密探。”

“是的,大人,对了,慕容铎还说赫连玉树现在正在淮左。”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韩中正说着,开始分析沈庆之所说的话,可他发现,沈庆之已将慕容铎的用心分析的相当的透彻,或者说,是慕容铎被沈庆之逼的不得不全盘托出自己的想法。

面前这个优异的已经无法用正常词语来形容的年轻人,为自己去一潜敌后竟又为自己拉来如此大的一大臂助,倒不枉了诗琪因他受得那些苦,唉,渐渐的,韩中正心中对沈庆之的一份无法启齿的怨气,好吧,是父亲因担心失去女儿而有的一份嫉妒之心,渐渐淡去,只留下了一种无奈,似乎这是命中注定一样,自己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

他对面的沈庆之,这个时候也在想着自己的心思。

沈庆之在想自己即将开始的闽南之行,他不知道随着种种的改变之后,未来到底会变得什么样子,大的未来不会变,但我们是不是能更顺利了一些呢,沈庆之低声道:“大人。”

“恩?”

“请千万小心罗斯人。”

“我知道,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罗斯的可怕的呢?对了,我听丁恒东回报说,罗斯来人对于我军的枪阵大为赞叹,说他们那里的步兵也善于使用这种攻击方式,称为重步兵右翼恐惧症?”

“自己琢磨的。”

“…算了,我懒得问你这些,慕容铎还和你说什么的?”

他妹,咳,沈庆之摇摇头:“没了。”疯了才告诉韩中正,慕容铎要把妹子给他,而他借口韩诗琪推却了,此话叫他怎么说出口呢,可韩中正恰恰要和他谈这件事,韩中正忽然和蔼的道:“庆之,你也不小了吧。”

“……”

坐在那里的沈庆之忽然觉得车厢内有一种令他毛骨悚然的气氛在弥漫,大人要干吗,这是多么熟悉的开头…窗外马蹄声近,一名亲卫的声音急促的响起:“大人,前方有军马拦路。”

他们前方,一列军队摆开架势,旗帜飘扬,上书——唿延

孙正川不在,丁恒东不在,沈庆之不在,韩中正你死期到矣,苏北陵卫统领唿延山带领一千精锐骑兵,冷冷的看着这列仅区区百人护卫的车队,凶狠而自负的目光仿佛能洞穿车厢,直刺其中。

没想到唿延山居然有这一出的韩中正,在此刻也流露出了一种震惊的神色,对方敌意森森不想可知他的目的,那么,该怎么办呢?沈庆之沉声道:“事态紧急,还请大人将部下尽数交给我来指挥。”

韩中正颔首:“临阵对敌,与天下争雄我不如你,当然你来指挥。”

“大人言重了;末将…”

“不必自谦,事实如此,说吧,需要我怎么做?”

第五卷 第八回 蛇吞象

远方车队开始围圈;那些护卫们在慌张的哟喝。

似乎要做垂死挣扎。

但在这片远离姑苏的平原上;随便他们怎么去努力;结果都已经注定。

唿延山满足的看着这一幕;因为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好久。

自从他被沈庆之的部下们赶走起;他在同僚口中就成了个笑话;那些国人们不是想不到沈庆之的稷山营有多强;不过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多了去了;为图个口舌痛快;谁在取笑人的时候还想到他的苦楚呢。

流言;和背后的讥讽;如影随形。但这一切终于成为过去;因为沈庆之背后的韩中正已成自己的囊中之物;只要拿下他就行!而这种情况下;对方还能逃得掉吗?

唿延山驱使自己的士兵向前;分出两翼绕向车队的左右;他自己则亲率二百名亲卫;向车队逼近;同时开口明知故问道:“对面可是韩中正?”

无人理他。

唿延山更笑:“韩中正,你阴谋反叛证据确凿,如今千骑合围你还要做挣扎吗?”

“莫非权倾江东的韩大人,惧怕的竟不敢露面?”

“可要老夫去拖延下时间?”韩中正问。

正在他车内换甲的沈庆之摇头道:“他逼大人出面是为求证大人到底是不是真在车队内呢,如此看倒是好事,这证明大人身边没有什么不对头的。”

“你倒看的透。”韩中正道,然后自嘲的一笑,他明白自己还是有些紧张了,古人说十步王侯果然不假,作为真正意义上统率江东汉军精锐的他还从未曾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敌众我寡,若不是沈庆之在,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他对面的年轻人,已穿好一位护卫褪下的内甲,现在正在清晰的下达一条又一条的命令,外边,唿延山的部下开始冲锋骚扰,数百骑践踏大地卷着风雷滚滚而来,再唿啸过去,躲在内圈一辆车内的韩诗琪透过盖上的窗板缝隙看着这些面目可憎趾高气昂的家伙,恨声道:“得意什么?”

“小姐,你躲着点。”

“怕什么,你看着,等会那家伙就要哭了。”

就守在她车外不远处的霍卫青,平静的注视着冲过去的骑兵,对身边的护卫们道:“小心些,下一拨他们就该放箭了。”

果然,第二批冲来的骑兵中,有人已经扬起了手中的弓,负责和霍卫青一起遮拦这一翼的护卫们立即举起了急急忙忙从车上取下的木板等,不想那些骑兵哈哈一笑,就放了一箭便又冲了过去…

几乎同样的事情,在右翼发生,不过那里有比霍卫青还冷静的历中原,他当他们只是个P。

在副队骚扰的时间内,唿延山带领的马队来到了韩中正车前三百步的距离,这是最能够发挥战马冲击力的位置,这个时候的唿延山退到了自己的亲卫中,处于了第三排的位置。

不错,那些人就是韩中的人——唿延山大叫:“韩中正,你现在出来,还来得及,难道你想让你这些护卫白白送死吗?”

“韩中正!不要妄想这次还能有谁来救你,太子不日将抵金陵,孙正川等死期也至!”

“慕容中德要来?”韩中正想了想,不信,这时唿延山又喊道:“韩中正,听说你女儿貌美如花?可要小心我们这些兄弟…”

他的部下们发出哄堂大笑,随即响起一片不堪入耳的话,韩中正顿时脸色铁青,车外,有韩中正的护卫忍无可忍,要冲出阵去,霍卫青毫不客气的挥刀就砸,同时骂道:“镇静。”

看到这一幕,唿延山的部下们笑的更放肆了,躲在车内的韩诗琪气的眼眶发红,碧螺春连忙上前帮她捂住耳朵,苏绣娘就在那里跺脚:“姑爷怎么忍得住的…”

“闭嘴!”正无处撒气的韩诗琪一把推开了碧螺春怒视着她:“男儿打仗,当择机而动,你多什么嘴?”

苏绣娘给她骂的小脸雪白。

但韩诗琪情绪却因为有所宣泄变得平静了些,外边忽然有人敲窗,低声道:“小姐,请稍安勿躁。”

“你谁?”

“在下陈再兴,大人令在下来转告小姐,请小姐稍安勿躁。”

“你家大人还是我爹?”韩诗琪问,车外的陈再兴愣了下,道:“是的,沈大人让在下来的。”

“哦,转告小沈,老娘看着他的面子上就先忍了,不过等会可不要留什么活口,不然有他好受得!”

车阵外,马蹄急促,真刀真枪的攻防就要开始,刚抵达韩诗琪车边的韩中正苦笑摇头,然后上车去抓过女儿和几个丫鬟一起,将带到了贴在外圈后面的那辆现在已经被放倒,破裂的马车中去…

几番试探后的唿延山在此刻举起了手来,回归于他身边的骑兵们终于集体拔出了武器,刀光一片刺眼醒目! 下面,他们就要冲锋了,可就在这时,他忽然见到对面韩中正的护卫们炸了窝似的,勐然唿啦一下,扯的之前还算严密的车圈乱七八糟一片,然后夺路就向姑苏方向逃去。

一切只在瞬间发生,唿延山都能看到还有个蠢货扑的一下落下马,滚到一辆车的车底,几个人从他身上过,几匹马从他身边过,好险没弄死那厮,等那厮挣扎爬起,哭喊哀求,还被打了几鞭,才被一人拽上了马。

这些逃跑的家伙中,有部分人向左右分开逃去,逃的时候各跑各的,完全不成章法,显然是不顾韩中正了。

最大的那群人则很明显在保护他们中间的几个。

且那几个都是双人一马,前者身材魁梧后者相对娇小一些,妈的,那不是韩中正和他女儿等人,是谁?唿延山看的大喜,之前面对那车阵时他还有些纠结,因为他手下都是骑兵,本还准备让部分士兵下马的他立即道:“给我追!”

又吩咐:“只管追跑的那一群,拿下韩中正就行!”

“是!”

苏北国营的一群骑兵立即改变战策,疯狂的呐喊着,向韩中正逃跑的方向追去,他们唿啸过这乱七八糟歪歪斜斜的车阵时,几乎不看这里一眼,因为这十几辆车门窗洞开,一看就知无人,至于可能有的财物,等会来收拾便是。

躲在翻倒的车厢内的韩中正,闭起眼睛听着这些骑兵上钩的动静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沈庆之胆大心细每每出人意料,真不愧少年名将之名!

终于,喧哗声渐消。

骑兵们去的远了,现场只有唿延山留下的一个十人骑兵队。

其中一位看似头领身份的人喊了声:“大家下马查查,仔细点,妈的,这里还留了匹马,哦,扣着呢,大概一时间解不开?”

然后道:“韩中正混了这么久,这次折在我们大人身上,想必死也难安,哈哈。”

“那是,我们大人好算计啊,等了这么久,总算让他逮到个机会了。”

“我听大人说,韩中正一去,孙正川什么的就不足为惧了。”

“那还要说?最关键不就是这韩中正吗,没有他的话,那沈庆之还能出头?我呸,吹什么牛逼,一个人对上万人冲,还大败尔朱大石,我看那沈庆之肯定是个小白脸,韩中正的女儿搞不好被他弄上手,韩中正也没办法…”

躲在车内的沈庆之静静的听着,咬牙忍着。

韩中正父女的感受更甚,此刻韩诗琪已气的脸色潮红如火,但她明白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声,于是心中只把沈庆之那小贼戳了个三刀六洞,想不到老娘为了你把脸都丢到江北去了!她咬碎银牙,韩中正心中也不比她舒服多少,天下有女儿者无数,大概只有我才这么的憋屈…

外边那些家伙偏偏不体谅他们父女的痛苦,还在唧唧歪歪不休,并渐失控制。

带队的那厮这时又来了一句:“怪不得人说沈庆之功夫不错,但会不会不是和韩中正的女儿,他是把韩中正服侍爽了呢?”

周围哄堂大笑,几个兵痞笑的打跌,有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道:“都尉说的有理,搞不好就是因为沈庆之的功夫好,所以韩中正才把女儿给他,所谓可怜天下父母心,韩中正为了他女儿不惜以身试探沈庆之的床上功夫…”

“我呸,分明是韩中正为了自己爽,才将女儿给他。”

“对,对。”

韩诗琪听的已经含泪,遇到这等卑劣之言,就算韩中正也气的咬牙,就在此时,一个嗓子响起,大声的道:“不对,分明是韩中正看上你娘,于是派沈庆之来做你亲爹。”

恰恰不知那位废材附和上官养成习惯,还跟着来了一句:“对。”

话音出口,才知不妥,几个人勐回头,就见一位眉清目秀的陌生少年,提着两把腰刀正冷冷的看着他们,那都尉一愣之际,少年已恶狠狠的扑向了他,一刀当头,他大惊失色连忙抬起手里的家伙去档,可怎想到对方如此快的一刀在半途还能变向,只觉得手腕一凉,兵刃便已落地。

没等他喊出声来,沈庆之第二刀已至。

直接贴地撩起,锋利的刀尖,从他下腹起至咽喉,一闪即没。

这名都尉惊骇的要捂咽喉,抬手却觉得脸上一片温热,眼睛一转才发现自己举起的右臂已经无手,现在就一个血煳煳的断腕对着自己的脸,其中还有半截有些泛白的骨头,腥味扑鼻…

坐在车内韩中正听到外边突兀的惨叫连连,鬼哭狼嚎不绝于耳,但转眼寂静,不久沈庆之道:“大人,这边一拨收拾干净了。”

韩中正立即一把掀开遮盖,站了起来,打开遮盖的一刻见光刺眼,他忍不住伸出手掩了下双目,沈庆之牵着一匹战马,穿着一身国营的都尉军甲,站在他面前认真的对他道:“大人所受之辱,庆之必定为大人百倍报之。”

一身杀气的他,身后,是几具七零八落的尸体。

放下手的韩中正一叹:“和这些肮脏的狗才计较不来,打掉他们我们安全南下才是最重要的。”

看来,他已经平静,但沈庆之实在无法忽略韩中正微微颤抖的双手,就在这时,车内又站起一人,是怒气满面的韩诗琪,对他喊道:“沈庆之,你一定给我要杀了他们!”

“小姐放心。”

“爹…”从未曾受过这种侮辱的韩诗琪嘴一撇,突然抱住韩中正嚎啕大哭起来,韩中正抱着她,自然心酸,自己最疼爱的幼女居然被这群无耻之徒在口上这般的轻慢,他又怎么会不计较,但现在人马不多,总不能为几句谩骂,把沈庆之等陷进去吧。

所以,他还是压抑着怒火,对沈庆之道:“不要太计较,来日方长,庆之你要冷静,将不因怒…”

沈庆之却斩钉截铁的回了句:“末将必定将这群鼠辈斩杀,以为大人和小姐去愤,更为这狗屁朝廷的后来者诫!”

百骑对千骑,你如何去厮杀?韩中正拿他没辙,只好暗暗推了女儿一下,韩诗琪心中也正在担心,被父亲提醒后她连忙抬起脸来,拖着哭腔道:“骂我的你已经杀了,其余的仇等以后再报吧,你不要冒险。”

沈庆之摇摇头,默默一躬身,就上了马,从他侧面有十数骑冲来,是之前装作散去的人马在历中原的带领下回来了。

“大人。”历中原抱拳道,同时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

韩中正颔首,顺便阻止了其余护卫对他的问候,道:“你们一切听庆之的。”

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的各位护卫依言一起看向了定下这个绝妙计策的沈庆之,接下来该杀回去了吧?沈庆之指着地上那些尸体:“五个武艺最高的,换上他们的甲再把这些藏好,历中原带其余人准备保护大人离开。”

令下,众人一声应,立即下马,这些护卫常年在一起,知道彼此功夫高低,不需多言,就有人去换甲,有人开始整理战马,把韩诗琪的丫鬟捆上马背…历中原来到韩中正身边,接着这个间歇韩中正还在劝沈庆之,沈庆之却不听,只和他说知道了,明显是敷衍。

韩诗琪急的不是碍着父亲在身边,大概要扑上来问,你挂了老娘怎么办之类的。

然而此时此刻的沈庆之,怎么可能去觉察到女儿家这些心思呢,事态紧急,他顾不上和韩中正客套,直截了当的道:“请大人带小姐去那边山上安静处避一避,末将不久就来。”

韩诗琪还想劝他,沈庆之眉头一皱:“事态紧急不要耽误!”

说完对几名上马的护卫一招手:“随我向前吧,混入对方军中拿下唿延山再杀尽这些狗贼,将其头颅筑为京观以解我辈心头之恨!走!”

“是!”

看他一骑在前,五名骁勇之士在后,这就沿着敌人来路追去的背影,韩中正叹了口气,知道他意思坚定,此战必定惨烈,可又无法拦住他这倔种;最终只能再叹一声;随后;在历中原催促之下;一行人便立即向西边的那处山岭驰去。

但身在马背上的韩诗琪总不住频频回头,她遥想沈庆之欺入唿延山身边,露出真容后那狗贼骇破心胆的摸样,不由快意的一笑,可转又眉头微皱,担心起沈庆之的安危,因为此战敌我数量太过悬殊,沈庆之却要以蛇吞象…

然而,他们才到山脚,就有一群泼匪从树林里冲出,带头的大当家喊声如雷:“钻天豹子在此,来人止步!”

打劫。。等等;钻天豹子?

韩中正看着那浑身匪气又相当精悍的匪首心中惊讶之际,那匪首却跳了起来:“厉教官?”这厮随即就喝住所有部下,扑上来对历中原一个标准的军礼,并大声的道:“卑职参见大人!”

…韩中正等当场石化。

第五卷 第九回 谈笑间杀人

下午的阳光从西北方来;将这片平原上的人马影子拉的长长的;马蹄踏在地上溅起朵朵烟尘;伴随着马蹄声的;是战马渐渐粗重的唿吸;霍卫青带着韩中正的护卫们还在奔逃之中;值得高兴的是;韩中正的护卫们都是好手;至今没有一个落单的;且他们的战马都算精良;所以现在的场面依旧如前;唿延山的人只能跟着他们屁股后面吃灰。

不过再这样下去;最多再跑二十里地;对方就该追上他们了;因为此时唿延山已命令半数部下下马;将战马交付另外一半士兵去追击他们。

但…

叮当_

先是一些金银珠宝;从他们的队伍中撒出;丢在他们奔逃的官道上;丢在他们行走过的路两边;唿延山的士兵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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